前男友走红后找我组c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澄布丁
传给时浅照片,俩人默契地开始同一个动作,一个大刀阔斧地裁去碍眼的的第三者,一个重色轻友地剔掉闺蜜和其心上人雨中绝美的同框照,只保留着祁扬侧影,存好图,以大无畏的牺牲姿态把情侣牌留给时浅。
时浅轻挑眉,递给丁檬一个你知我知的感谢眼神。
许成蹊擦干冲锋衣上沾惹的雨渍,留给他的只剩下情侣角色中的男生。
定完角色,主持人带领他们研读剧本,目光扫过最后这个姗姗来迟的玩家,惊艳地多停留了几秒,时浅一个头有两个大地盯着自己拿到的剧本,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信息就大脑宕机,别说解密,能记得住自己的剧本就不错,和同样推理白痴的丁檬对视一眼,夹在四个学霸中间浑水摸鱼。
“学长,坦诚点,我不是凶手。”换装前,时浅凑近许成蹊耳畔,一脸诚恳地亮明自己的好人身份,朝他发出大神求带的咸鱼邀请。
许成蹊本能偏了下头:“你就不怕我是凶手?”
时浅俏皮地一弯眉:“那破案了。”
许成蹊:“......”
“你是凶手我也不怕。”时浅先“杀”后撩,在一排男生的服饰中挑出一身合适的,递给许成蹊,“学长,如果你拿的是凶手牌,我就弃票。”
她对上男生诧异的眸光,慢悠悠地开口,“哪儿有把自己男朋友送进监狱的,要么一起赢,要么一起逃。”
女生的试衣间在走廊最里侧。
时浅和丁檬选过衣服,进去换装,看清服装细节的一瞬,眉毛皱了皱。
彼时剧本杀还是一个尚未走红的小众游戏,国内推出这种模式的推理店屈指可数,他们来玩的这家是江城唯一一个沉浸式实景店,提供的服装款式寥寥不说,也算不上多干净,衣领和袖口隐约可见洗不清的暗渍。
时浅有洁癖,难以容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为了配合剧情,只在卫衣外套了件古风的薄衫。
出来后,一众人在主持人的带领下分别进房间搜证,阴冷的风扑面而来,npc尽职尽责地营造恐怖氛围,时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艹,都快入冬了还开空调,店家为了让玩家相信这是冷宫还真是煞费苦心。
时浅一边把卫衣帽子往脖子上堆了堆,一边蜷着手指找证据,片刻,瞥见许成蹊摘下配套服饰的披风,止住他:“学长,这屋开着空调呢,你这样容易感冒。”
许成蹊淡淡瞥她:“我穿得厚。”
说完,把披风放到一旁的椅子,径直越过冻得哆哆嗦嗦的姑娘。
时浅结束第一轮搜证时,证据没找多少,身上倒多了件不问自取的衣服。
“七七,披风哪儿来的?借我披一会。”几人回讨论室,同样冻得不轻的丁檬靠着时浅取暖,半边身子都裹进了她的披风下。
时浅和她分袍而坐,下巴朝刚进门的许成蹊轻轻一努:“男朋友给的。”
许成蹊:“......”
看眼“男朋友”喊得越来越熟练、真情实感代入剧情的姑娘,径直无视,正要去她对面,被她拽住,“学长,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不应该坐一起吗?”
助攻祁扬顺手做好事,把许成蹊按到时浅旁边,一人发了瓶矿泉水,递给丁檬时,绅士地帮她拧开。
丁檬一颗汉子心软成了棉花糖:“乖乖,他怎么这么暖啊......”
时浅抽了抽嘴角:“醒醒,你心跳快把我耳膜震破了。”
讨论室比现场暖和许多。
窦礼第一个发言,投屏展示他搜集的证据,时浅懒洋洋地趴桌上,依旧系着许成蹊的披风,一边听一边一知半解地做记录,听到一半,有些口渴,顺手拧开一旁的矿泉水。
入口的一瞬,她蓦地一怔,握着矿泉水的手随之僵住。
方才祁扬为了给她创造找许成蹊帮忙的机会,递给她的矿泉水并未拧开,她当时被丁檬分着心,接过来后就随手放到了桌下,此刻喝到嘴里,才惊觉自己好像拿错了水。
尤其是,这水的主人,似乎还是刚被她喊男朋友的那个。
时浅呼吸微窒。
不自觉抿了下嘴角,回过头,看到许成蹊倏然避开她的眸光,一向古井无波的眼似有不易察觉的起伏。
时浅心底乱撞的小鹿快把自己撞晕了。
她放下那瓶被俩人间接接吻的矿泉水,指尖推着瓶身一点点地往男生手边挪,垂在桌下的另只手轻轻拽拽他,示意他靠近。
“学长,你偷偷加糖了吗?”
许成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姑娘眨着一双清亮的眼,梨涡浅笑,在他耳旁低语,“如果没加糖,那为什么喝着这么甜呢?”
许成蹊起来分享证据时,耳后还隐约可见极淡的红。
二轮搜证。
新的场地开放,尚未进去,时浅先感觉到了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氛围,浑身汗毛倒竖,本能抱住了许成蹊。
许成蹊被一团软软的白豆腐黏上,甩都甩不开,无奈,只好掰开她缠着自己胳膊的手,小心而克制地握住她一点指尖。
时浅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眼睛一弯,得寸进尺地将接触面积扩大,与他十指交扣的一瞬,察觉男生猛然一僵,迟疑几秒,并未放手,眼底的笑就蔓延至了甜甜的小梨涡。
“学长,你等一下。”
时浅牢牢攥着许成蹊的手,贴近另只手的手腕,短暂分离,摘下智能手表后又飞快黏上他,一本正经地和他解释:“手表上监测着我的心跳,我怕一会儿心跳太快,把手表炸了。”
碰巧路过的祁扬齁得牙疼:“......”
艹!这丫头的脑子怎么长的?!比他一个男生都会撩!
时浅保持一只手残废的姿势直到搜证结束。
期间恐怖气氛稍微缓解,许成蹊打算松开手,被她可怜兮兮地一卖萌,僵着半边身子移开视线,心底和挣脱的力度都软了几分。
到最后,索性尽可能无视这个挂在他手上的“拖油瓶”,心无旁骛地搜集证据。
“拖油瓶”不仅身体“残废”,脑子也废柴,跟着大神光明正大地当起咸鱼,在许成蹊专心解密时时不时掏出一些零食,拆开包装要喂他:“学长,你女朋友饿了。”
许成蹊径直无视:“你自己吃就行。”
“不要,零食要一起吃才更好吃。”
许成蹊不知道她天天哪儿来的歪理邪说,拗不过她,只好接过,不想时浅顺势捉住他的手,一低头,咬走零食,一双弯起的眼狡黠,“忘了说,你喂的才最好吃。”
许成蹊:“......”
“害羞啦?喂女朋友吃东西多正常呀。”时浅得了便宜还卖乖,跟在转身就走的许成蹊身后,食指轻轻戳了戳他微红的耳朵,“学长,我这次月考又进步了,你陪我庆祝一下怎么样呀?你下周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坐摩天轮吧,就在咱们上次吃麻辣烫的地方,我还想吃它家的麻辣烫......”
整整一下午的剧本杀玩下来,许成蹊被假戏真做的「女朋友」各种撒娇,被迫答应了好几个要求。
丁檬被时浅能出撩汉指南的骚操作惊得直竖大拇指,捶胸顿足自己没时浅的颜还没她的胆子大,和祁扬什么实质性进展都没有,不明真相的npc更是现场磕糖,看着俩人极其般配的背影,问其他人:“他俩是不是现实生活里就是情侣?我还是第一次见化学反应这么强的玩家,不是真的都说不过去。”
祁扬忍着笑,夸他:“你可真有眼光,比真情侣还真。”
啧,最高超的演技莫过于真情流露,他们玩的是游戏,某人却在借机谈恋爱。
出来时,雨已停歇,暮色暗而清冷,几人各回学校。
丁檬早已极有眼力见儿地跟祁扬他们走,留下时浅和许成蹊,天边的浓云低低地压着树梢,小巷安静。
低飞的燕雀停在屋檐,亲昵地彼此梳理羽毛,时浅轻轻压了压过快的心跳,唤住准备离开的男生:“学长。”
许成蹊驻足。
“你之前提的一百八十张卷子我已经做完了。”她抬眸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软得诱人,“可我想换一个生日愿望。”
许成蹊被她圈进密不可分的结界,波澜不惊的清眸微微波动。
“我不想只当你剧本里的女朋友,更不想和你只谈半天的恋爱。”她手指试探而不容抗拒地缠上他掌心,一字一顿地说,“我反悔了,我想让你当我男朋友。”
城市陷入日暮交接的昏暗,路灯尚未着色,无人踏足的小巷悠长而静谧,青石台阶泛着湿漉漉的水光,渲染出凌乱交织的呼吸。
周遭阒寂,心跳填满了他们的整个世界。
时浅勇敢而小心翼翼地抱住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人,踮起脚,在男生禁欲微露的喉结,轻轻一吻。
第26章 (回忆完) 真相如此残酷,……
祁扬接到时浅打来的电话时, 已经快到学校。
小路亮着盏年久失修的路灯,姑娘坐在马路牙子上的一条长椅,低着头, 身形在月光下单薄,笼着一层几近融入夜色的晦暗。
听到他脚步,时浅抬头, 怔怔出神的眼缓慢地动了动,这才仿佛找回丢失的心神。
“怎么了小浅浅?”电话里听着时浅语气不太对, 祁扬下了出租就往她这赶,这会儿见人无恙, 喘了口气。
时浅摇摇头,从未有过的郑重:“我想知道学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想让我知道。”
祁扬一愣。
下意识避开时浅锐利的目光,语气顿了顿:“小浅浅, 我说句实话,按照你俩现在的关系, 他似乎也没义务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吧?”
时浅眼一黯。
一向骄傲的姑娘难得的沉默。
祁扬说得对,她没资格。
是今天他难得的温柔给了她可以再近一步的错觉,可即便方才那片刻不真实的越界, 他还是推开了她。
前男友走红后找我组cp 第27节
他依然不算她男朋友,所以她没资格了解他的所有事。
祁扬拍拍她:“别想那么多,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都和我们全校的女生宣誓他是你未来的男朋友了,还差这几个月的试用期啊?”
时浅听出祁扬是劝她等到高考, 心里苦涩稍解。
不管许成蹊究竟出于何种原因不肯接受她,她现在与他差距悬殊也是不争的事实,等她考上江大, 她才能真正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再次表白。
时浅恢复斗志,压下心底不得其解的不安,和祁扬道声谢。
“行,那我走了,你到学校和我说一声。”祁扬把时浅送到路边,看着她上车,正要走,忽见她晃晃手机,“我闺蜜加你qq了,你通过一下。”
祁扬随意点点头:“叫小檬檬是吧?”
时浅:“......丁檬,柠檬的檬,丑话说前头,你要对我闺蜜没意思别瞎撩。”
祁扬一头雾水:“我撩什么了?我不就是把她当学妹正常对待的吗?顶多就是因为你俩关系好,稍微照顾了一下。”
“照顾又不是让你当海王,见个女生就起昵称,什么小檬檬小浅浅,一听就渣。”时浅毫不留情地吐槽。
祁扬冤枉:“个人习惯不准上升到人身攻击,我哪里渣了?海王都是统一喊小甜甜的好吧,再说,你上初中时我都这样喊你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那丁檬不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才这样称呼的吗?其他人我才懒得这样喊。”
时浅半信半疑地睨他一眼,点到为止,回学校,丁檬失魂落魄地扭过头,表情悲戚:“我失恋了。”
时浅:“???你不是春天刚来吗?”
丁檬“哇”一声哭起来,抱着时浅胳膊:“他是个gay......”
时浅诧异:“谁?祁扬?噗......”
“你怎么还笑?”丁檬搓搓鼻子,红着眼瞪她。
“你从哪儿听说的?”时浅笑得腮帮子疼。
丁檬拿出手机:“你知道他高中时休过一段时间学吗?”
时浅点头。
丁檬叹声气,给她看贴吧里的爆料:“我翻了翻以前的旧帖,说他那段时间休学是因为一个男生。”
“因为男生?!”时浅瞠目结舌,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当初祁扬休学其实是另有隐情。
“嗯哼,说他和一个男生好得像哥们,实际上不清不楚的,不知道怎么突然闹掰了,事儿闹得还挺大,班主任不得不出面请他俩先回家分别冷静一段时间,后来那个男生出国,祁扬才回学校。”
时浅嘴巴好一会儿没合上。
直到此时,才猛然记起她之前问祁扬是不是gay时他的反应——惊愕,反感,恼羞成怒。
有点儿古怪。
时浅拧着眉,自言自语:“可他说过自己不是啊。”
“我看着他也不像啊。”丁檬说着说着又想哭,拿纸巾擦过眼泪,扔掉这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爱情。
时浅安慰地拍拍她:“那就不是,这爆料又不一定准,你在贴吧里看到的假新闻还少啊,况且当事人自己都否认了。”
丁檬泪眼汪汪地瞅她:“那等下周放假了你陪我去江大,我想当面问个准信儿。”
“下周六?我约了学长一起去游乐园,明天吧,晚自习早走一会儿。”
“明天就去?”丁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有些慌,“太快了吧......我怕我承受不住真相的打击。”
时浅看眼课表:“那就等周四,正好最后一节自习没老师。”
丁檬咬咬牙,表情视死如归:“行,那就下周四,是死是活就看那一刀了。”
此时满心雀跃可以再多见一次许成蹊的时浅,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那天迎来“死讯”的将会是她。
周四,晚自习课间。
俩人偷偷溜出学校,坐公交去江大,夜色拖曳出长长的影子,将姑娘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欢喜融入弯月,时浅给许成蹊发了条短信,没有回,她没放心上,只是时不时拍下街边的夜景,发到许成蹊的qq,想让他猜到又想给他惊喜的矛盾暗示。
一路度秒如年的期待。
直到俩人在许成蹊的宿舍楼停下,对话框和手机都依然是陷入黑洞般的安静,时浅心里一直潜藏的不安隐约冒出,抬头看向联系祁扬的丁檬。
“扬扬哥说他不在学校。”丁檬挂断电话,有些失落。
时浅蹙眉。
往后退了几步,仰脸看向他们的宿舍,什么话都没说,点进手机。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时浅缓缓锁紧眉头,换到祁扬的电话,“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咦?刚才还有人接啊。”
时浅在冰冷机械的女声中,挂断重拨,一双彻底沉下来的眼死死盯着楼上亮着灯的宿舍,许久——
“喂,您好,这里是祁扬的语音留言箱,请您在‘滴’一声后开始留言——”
“别滴了,我知道你是祁扬。”时浅嗓音前所未有的冷,手指有些发颤,因着心底急剧蔓延的某种恐慌。
对面空白了几秒,紧接是一声掩饰性的尬笑,“居然被你听出来了,啧,看来我这广播站站长是该退休了。”
“许成蹊在哪儿?”时浅径直打断他的插科打诨,一双眼死死盯着他们宿舍,“我知道你在宿舍,给你十分钟,要不你下楼,要不我上去。”
时浅度过了前十七年最漫长的十分钟。
祁扬下来时,兜里揣着一个鼓囊囊的东西。
看到她,苦笑,“别看了,他不在学校。”
时浅盯着他身后的眼黯了下去:“那他在哪儿?”
祁扬避开她直视而藏着希冀的眼,有些不忍心:“我不知道。”
时浅心脏蓦然一沉,直直坠入看不见的黑洞。
无人接听的电话,一直暗着的头像,他那天迟疑却依然推开她的拒绝,再往前,快餐店的打工,游乐场的兼职,时浅借着这些不同碎片拼凑出来的许成蹊,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掉落——他身上一直背负着某种不想让她知道的压力,也许是钱,也许是家庭,这些造成他沉默寡言性格的外在因素,也使得他长期封闭着自己的感情,拒绝他人走进自己的世界。
她不怕一次次地被许成蹊推开,可她害怕他故意躲着不见她,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等到他回学校为止。”时浅倔强地在男寝楼下的台阶上坐下,仿佛没有看到人来人往的目光,一双如墨黑沉的眼一动不动地守着出口。
祁扬叹声气,要拉她起来,却被她眼里近乎冰冷的情绪看得蓦然一怔。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时浅。
姑娘一直都是张扬骄纵的,像花瓶里野蛮生长的花,向着烈阳肆意招展,美得出格,可此刻,祁扬却在这双永远骄傲的眼睛里,看到努力克制的脆弱,淡色的月光映在她眼睛深处,濯濯地照出清莹而不肯掉落的眼泪。
祁扬不忍再劝。
蹲下身,直视着时浅,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你还要在这继续等下去吗?”
时浅大脑一阵轰鸣。
仿佛听懂了每一个字,却又完全理解不了祁扬的意思。
走?去哪儿?他还没毕业,能去哪儿呢?
她茫然地抬起眼,看着祁扬的嘴一张一翕。
“......我们学院和国外好几所高校都有合作研究的项目,院长很早之前就推荐过他出国,他之前一直没答应,也许是突然想开了,也可能是国外给他抛出的橄榄枝更好,总之,你现在就是在这等到明年我们毕业,也不可能等到他回来......”
说到最后,祁扬几乎不敢看时浅的眼睛,那双执拗的近乎晶莹的眼死死盯着他,嘴唇咬得通红,眼泪却始终倔强地含在眼眶。
原来,真正的离别是没有征兆的,仿佛就是随意挑了个时间,出了趟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祁扬低头看着地面,从兜里拿出一张印有江大字样的信封,递给时浅:“他离开前找过我,让我转交给你。”
时浅缓慢地动了动眸。
伸出手的指尖在发抖,仿佛形神俱灭的人勉力凝出了一丝心神。
恍若空无一物的信封落在她掌心,却有如千钧之重,她手指醉酒似的找不到方向,沿着封死的信口摸索了好几次,才终于撕开。
紧接着,那隐忍许久的眼泪,无声而绝望地,打湿信封里厚厚的人民币。
他把她曾付给他的家教费,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从此,和她再无丝毫羁绊。
*
学校拆掉那片葡萄架时,时浅正在去考场的路上。
深秋孤寂的天万物萧条,枯叶瑟缩,寒风中呜咽凄鸣,时浅远远看着,一动不动,形销骨立如壁画。
“校花在看什么?”
“看桥上的风景?”
“......咱学校哪儿来的桥,她正对着的好像是办公室的方向吧,奇怪,她最近怎么老盯着办公楼看,那上面是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魔法吗?”
“maybe,一种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能看见的考试魔法,上次谁打赌说校花能进步四十分的?牛逼啊,预言家身份坐实。”
“我,继续赌,校花这次要没进步四十分我把桌子吃了。”
“切,才四十分啊,我赌五十,没赌赢我把桌子椅子都吃了。”
“靠,你们怎么一次比一次玩得大?我保守点,三十分吧。”
“没魄力,没见校花为了学习人都累瘦了?她现在的腿看着还没我胳膊粗,呜,心疼......”
预备铃打响。
时浅盯着窗外继续发呆。
教室外响起哒哒的脚步,她随之抬眸,毫无征兆地与张清视线相撞,呼吸蓦地一顿,擂鼓般剧烈加速的心跳声中,她期冀地看向她身后,眼里燃烧的光在看清后面是个完全陌生的男老师时,倏然熄灭。
她怎么可以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已经走了,抛下她一人留在原地。
考试结束。
丁檬来找时浅,却发现她不见踪影。
办公楼东侧暗着一团模糊的影子,楼道安静,声控灯陷入休眠,敞开的办公室门漏着光,清晰可见里面忙碌阅卷的身影,时浅坐在台阶,盯着里面怔怔出神。
偶尔进出的老师脚步匆忙,无人抬眼细看,与黑暗里蜷着的瘦削影子擦肩而过。
何放从办公室出来时,烟瘾犯,摸着烟盒往旁边走,火苗摇曳的打火机照亮四周,突兀地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把何放吓得差点儿当场犯心脏病。
“时浅?”他看清是谁,抚着胸口缓气,“你在这干什么?”
时浅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脸上一片冰凉,她偏过头胡乱擦把脸,若无其事地笑:“路过。”
前男友走红后找我组cp 第28节
何放眉毛拧了起来。
看眼最近总时不时路过的姑娘,语重心长地开口:“时浅,有什么困难要及时告诉老师,别憋在心里,我刚改了你这次的卷子,怎么退步那么多?是不是最近我讲课的节奏太快,有些跟不上?跟不上就要及时来找老师,你这前段时间还总往办公室跑,最近怎么也不来?来了也是不说话,我还以为你都掌握了,结果今天一看,把我气的,进步个屁......”
时浅在遥远的批评声中沉默不语,眼睛依然紧紧盯着许成蹊曾经呆过的工位——那里坐着一个完全陌生的老师,却因着她日日睹物思人的“路过”,几乎开始变得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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