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季修睿将东西取来打开,看到里面的发冠,像是第一次看见,露出意外的神色。
唐晓慕紧张地问:“喜欢吗?”
她第一次给男子送礼物,也不知道合不合季修睿的心意。
“嗯,很喜欢。”季修睿将发冠取出来,发现比他想象得还要重一些,可见用足了金子。
不过这个分量也很讨巧,戴在头上也并不会让人觉得累。
“祝殿下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唐晓慕笑盈盈地送上生辰祝福。
季修睿笑了笑:“多谢王妃。”
唐晓慕心情愉悦,拉着季修睿起床:“快起床吧,我给你束冠。我还让他们给你做了长寿面,要一口气吃完哦。”
季修睿一一应下,穿好衣服,被唐晓慕拉去她的梳妆台前坐下,亲自帮他束冠。
原本及冠礼要请客人来观礼,还要请长辈赐字。但季修睿懒得招呼宾客,而且对外宣称他还病得厉害,就没打算办及冠礼。
唐晓慕不想委屈季修睿,就决定自己在府里给他办一个小小的生辰宴,再送他一份礼物。
除了发冠,唐晓慕还给季修睿做了一身新衣裳。
这一身穿搭下来,今日的季修睿看起来格外精神。
宣王府中的欢快气氛一直持续到傍晚,季修睿换上亲王朝服,与唐晓慕一起坐上了进宫赴宴的马车。
唐晓慕知道今晚的宫宴有好戏看,肯定没功夫吃饭。赴宴前,她和季修睿两人在家里涮了个清汤火锅,吃得饱饱得才出门去。
除夕宫宴摆在云来殿,季修睿凭借着病人的特权,一直到云来殿门口才下马车。
众人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赴宴,忍不住望过来。
季修睿只当没看见,任由唐晓慕扶着往殿中走去。
云来殿台阶稍多,两人走得有些慢。
魏王从后面追上:“七弟七弟。”他轻声喊着,追上季修睿后冲唐晓慕笑笑,示意季修睿借一步说话。
兄弟两人走到无人的另一侧,魏王犹豫片刻,压低了声音问,“我听外头都在说你没钱了,真的假的?”
季修睿抿唇不语,一脸尴尬。
魏王见状就知道肯定是真的,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没钱呢?咱俩一起出宫建府,我那么败家都没花完银子呢,你怎么会没钱了?”
季修睿一言难尽。
魏王小心翼翼地撇了眼周围,原本还有心窥探他们这里的人纷纷挪开眼神。
魏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往季修睿袖中塞了一张银票,做贼似的说:“你嫂子管得紧,这一千两银子还是我这两天想方设法弄到手的,你先用着。不够的话,你想办法去跟父王说说吧。他最疼你了,肯定会给你钱的。”
季修睿心情复杂:“多谢。”
“你是不是被人把银子都骗走了呀?要是真的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把场子找回来。”魏王道。
季修睿沉默片刻,将袖中的银子塞好,真情实感道:“多谢六哥,我这里没事,不必为我担心。”
他这么说,魏王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叮嘱季修睿千万要小心小人。
一行人进殿落座,季修睿把刚收到的一千两银票塞给唐晓慕。
唐晓慕美滋滋地收好银票,抬头时看到太子站在台阶前,正与人谈笑风生,好似前几日的变故从未发生过。
魏王以为他们两人闭门不出,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低声告诉他们:“这次晚宴就是太子殿下负责的。”
魏王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纳闷,上次太子被囚东宫之事传得沸沸扬扬,眨眼皇帝又把他放出来了,还委以除夕宴这样的重任,谁都不明白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季修睿却猜到什么,眼中露出讥讽之色。
上次四皇子出事的千秋宴就是太子负责的,这次皇帝派给太子类似的差事,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再动手。
要是动手,那就好玩了。
第103章 夫唱妇随 唐晓慕:以后我养殿下
皇帝得知季修睿进宫, 原本还想宣他问一下这几日的谣言,但看开宴时间快到了,便打算宫宴之后再问问。
太子额上的伤口已经结痂, 似乎还用脂粉遮住了, 看不大出前几日他磕破的痕迹。
但相比于他的泰然自若, 才被放出来的皇后明显憔悴许多,人都瘦了一圈。
被禁足这几日, 皇后总算打听出来缘由,怎么想怎么觉得是季修睿与四皇子联手设计太子。
这两个祸害不死,皇后始终不放心。
而赴宴的朝臣们也各有计较, 暗中观察皇帝的神色, 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皇帝有无废太子的意图。
若是太子真的被废, 他们又该推举哪位皇子为储君?
不管众人如何各怀心思,都没有表现出来。
宫宴之上歌舞升平,直到刑部尚书雷书航姗姗来迟。
雷书航竭力想假装自己不存在,试图从侧门悄悄溜进殿中。
但在座的朝臣很多,总会被人瞧见。
有与雷书航不对付的大人看到这一幕, 朗声道:“雷大人可真是个大忙人, 陛下赐宴,竟也敢来得这般迟?”
雷书航急忙跟皇帝告罪:“陛下恕罪, 臣进宫路上有人拦轿喊冤, 臣停下来听了会儿案情, 这才耽搁了赴宴时机。”
雷书航在查案断狱这一块很有一套, 自他上任, 刑部积压多年的旧案都被破了不少。
他在民间声望不错,若是有人申冤无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雷书航。
这样的事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过年的皇帝也不想多事,淡淡说了句:“爱卿辛苦了。”
皇后想起这几日愈演愈凶的谣言,睨了眼低头在给唐晓慕夹菜的季修睿,慈爱地问:“雷大人公务繁忙,不知道这几日是否在为宣王的事操心?”
来了。
季修睿和唐晓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心领神会的笑意。
两人抬头时,默契地露出迷茫的神色。
雷书航看了眼宣王夫妇所在的方向,欲言又止。
依照他刚正不阿的性子,若是与季修睿无关,当下便直说了。
如今这般,可见的确与宣王有关。
谣言既已传到宫中,京中消息灵通的大人们自然也都知晓,纷纷放下筷子,敛声屏息地望向季修睿与雷书航。
早就与唐晓慕通过气的太后酝酿好情绪,疑惑地问:“睿儿怎么了?”
“宫外不知哪起的传言,年底看见几家掌柜去宣王府结账,就瞎说七弟没钱了。这怎么可能呢?”魏王起身答话,努力捍卫季修睿的尊严。
“睿儿又不是那般挥霍无度的人,这怎么可能?”太后轻笑,不以为意。
季修睿与唐晓慕却同时露出羞愧的神色,仿佛在无声地表达自己辜负了太后的期望。
皇后不想让太后把这事遮掩过去,笑着说:“睿儿肯定不是浪费银子的人,但这些传言着实可恨。事关天家威严,还是解释清楚的好。睿儿,如今当着你父皇和皇祖母的面,本宫问你,宫外盛传你连各大店铺的银子都还不起,到底是真是假?”
季修睿迟迟没出声。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16节
唐晓慕想要起身答话,被季修睿拦住。
他缓缓撑起身子,犹豫道:“不敢欺瞒父皇与皇祖母,儿臣……的确没钱。”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魏王只觉得自己白帮他遮掩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他。
七弟,哥哥让你去跟父皇哭穷是私下去哭,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
允王第一个没忍住,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会没钱了?”
季修睿沉默不语。
这几年国库空虚,皇帝曾发诏书缩减各宫开支。虽然成效不大,但多少朝中官员也都做了样子,没有出现奢靡之风。季修睿突然没钱,怎么也说不通。
皇帝拧眉问:“钱都去哪儿了?”
季修睿面露为难。
太子从中察觉到几分不安,并不想让季修睿说下去,主动给他递台阶:“七弟病后一直都在吃药,药材珍贵价格高,想必都花在这上面了。”
皇后知道太子一贯要做仁义表率,没听出儿子的弦外之音,对季修睿说:“睿儿但说无妨。陛下大度,便是你真的挥霍了家产,也不会怪罪。”
季修睿仍旧不是不想说的模样。
他这般吞吞吐吐,反而让皇帝多心,沉声道:“你且说说。”
唐晓慕推开季修睿拦住自己的手,委屈地说:“陛下,这些银子都不是殿下自己花的。”
皇后冷笑:“不是睿儿花的,难道都是你花的?”
“殿下五年前掌管户部,国库空虚,漠北军饷筹措无门,殿下便卖了自己的私产,折成现银送去漠北做军需。我也是今日出门前逼问府中侍卫才得知此事,还请陛下为殿下做主,澄清谣言。”唐晓慕红着眼眶跪下。
听完这话,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大周自开国以来,有谁为国家做到过这个地步?
季修睿是第一人。
皇帝错愕:“此话当真?”
季修睿微微颔首。
皇后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个结果,不服气地问:“既然是为国为民的善事,有什么不能说?非得这般藏着掖着?”
唐晓慕:“殿下是为了维护朝廷的颜面。若是让敌国知道大周国库空虚至此,他们肯定会穷追猛打。说不定原本忌惮大周强盛,而俯首称臣的其余部落也会有样学样,趁机举兵来犯。”
朝臣面面相觑,纷纷点头赞许。
皇帝也想起户部在季修睿手中那两年,虽然也经常嚷囔没钱,但最后季修睿总能筹措出银两,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
一时之间,他甚至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儿子。
太子从众人欣赏敬佩的目光中察觉到危机感,温和地问:“七弟府上欠了各家掌柜多少银子?若是不嫌弃,为兄替你还了。”
唐晓慕大喜:“一共欠了九万九千两,大部分都是殿下这些年服用的珍贵药材,以及我们成婚时的花销。谢谢太子殿下慷慨解囊。”
这么多银子太子自然拿得出,但有点心疼。
皇后不舍得让亲儿子大出血,不满地质问唐晓慕:“本宫听闻你出嫁时,太后把半个私库都给了你做陪嫁,你手里的银子也不少,怎么还要外人接济?”
唐晓慕更委屈了:“不瞒母后,儿媳一开始也是这个想法,但殿下说男子汉大丈夫,说什么也不能用我的嫁妆。若是我用自己的体己银子去填补宣王府,他宁愿饿死。”
有朝臣忍不住夸赞:“宣王殿下真是有气节的好男儿。”
这下皇后脸上有点挂不住,整得好像她一个恶婆婆惦记儿媳嫁妆似的。
太后叹息:“睿儿真是个好孩子。皇帝,这些年大周风调雨顺,太子有德才兼备,想必在他的管理下,国库应当充盈。是不是能把睿儿垫付的银子还给他了?这孩子还得吃药呢。”
那是季修睿救命的银子。
户部说是说没钱,但这是针对整个大周的各项开支而言。若是要归还季修睿一人的垫付款,倒是不难。
皇帝琢磨着最近没有大项开支,也不想委屈自己儿子,便点了点头:“母后所言甚是。睿儿,过完年,你带着账本去一趟户部。”
季修睿应声:“多谢父皇。”
唐泽旭趁机出列,冲皇帝行礼:“陛下,宣王殿下为漠北筹措军费已经是三年前的事,这三年间,户部只往漠北发过两次军需,漠北长期处于拖欠军饷的状况,还请陛下也将过往军需发给漠北将士。”
一见他出列,皇帝就开始头疼。
除了要军需的时候,唐泽旭平时的存在感不高,皇帝还没习惯他从漠北回来,刚刚答应给季修睿还钱时,忘记了唐泽旭就在这里。
如今若是答应了还儿子钱,却不管漠北将士的话,难免会被人诟病。
可漠北的军需拖了太久,数额远超季修睿垫付的金额,一旦给了这笔钱,国库可就真的没钱了。
皇帝琢磨着该怎么敷衍唐泽旭。
太子轻轻笑了一声:“原来唐将军与我七弟说好了,今日是一同来找父皇要钱。”
如今两家是姻亲,联手的可能性很高。
皇帝看向唐泽旭的眼神瞬间变了。
唐泽旭只当没看出他眼中的戒备,笑着跟太子说:“臣也是刚刚才知道前几年的军需是宣王殿下变卖私产所得。不瞒殿下,为了支撑漠北军的开销,家父也早就将家中的产业卖了。此番若不是太后怜恤,臣家中连妹妹的嫁妆都拿不出。”
唐国公府是开国初由□□亲-封的一等公,家中产业无数,竟然这也都填进了漠北的军需?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漠北的情况竟然会这般艰难。
以往唐元明写奏折要钱的时候,早已把这些告知皇帝。但只要唐元明自己能筹到钱,朝中能省下一笔开支,皇帝就没再多管。
如今被唐泽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来,皇帝觉得脸上无关,甚至隐隐后悔没早点接了唐泽旭的账本,先将他安抚下来。
同样都是填了身家做军需,没道理只还季修睿的,却不管唐泽旭的。
皇帝拧眉道:“这些年你们在漠北也辛苦了。过完年,你也带着账本去户部。”
唐泽旭大喜:“多谢陛下。”
户部尚书闵钟急了:“陛下,漠北军开销极大,户部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那您能给多少是多少,我不挑。”唐泽旭笑眯眯地说。
头发花白的户部尚书恨不得一分钱都不给他。
太后幽幽叹息:“怎么户部老没钱?先帝在的时候就是这般,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还是老样子?这几年没灾没祸的,收上来的税赋都去哪儿了?”
朝臣低头,无人应声。
太后看向皇帝。
皇帝也纳闷呢,沉声道:“是啊,银子都去哪儿了?”
户部尚书想反驳一句您花了不少,但没这胆子,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唐晓慕好奇地低声问季修睿:“银子去哪儿了?”
季修睿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揽”字,又写了“贪”字。
唐晓慕恍然。
揽月楼那般富丽堂皇,肯定花了不少钱。再加这些年层层贪污,国库的银子就更少了。
殿中死一般的沉寂,太后见问不出来,对皇帝说:“看来该派个人去查查账了。闵钟,哀家问你,户部现在能拿出多少银子?”
闵钟擦着冷汗去瞄皇帝的脸色。
唐泽旭来跟皇帝要钱的时候,皇帝就找闵钟谈过,根本拿不出唐泽旭要的金额。
可唐泽旭不能改口降低金额,否则他们以为漠北还有转圜余地,更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皇帝没表态,闵钟知道他这是要自己去正面刚,委婉道:“唐小将军一开口就要三千万两,户部哪有这么多钱?”
“其中一千万两是这三年的军需,另外两千万两是往年家父垫付的金额。每一笔银子都清楚记载在册。闽大人若有疑虑,随时可以查账。”唐泽旭条理清晰地说。
皇后冷笑:“一开口就是三千万两,你们唐家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唐泽旭不卑不亢:“娘娘明鉴,这是漠北军的开销,不是唐家借机敛财。”
皇后不屑轻哼。
皇帝也皱起眉头。
现在国库总共才三千万两,这笔钱还得留着备用。开春后黄河若是决堤,这笔钱必须拿去赈灾、修堤。
漠北那边他只希望唐元明自己能想办法解决。
可这么多年过去,唐元明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甚至连利子钱都去借过。
现在漠北放利钱的那些混混,一看到类似唐家军的人来借钱,立马收拾包袱溜得远远的。
唐元明能保证还他们本钱,利息也会看着给一些,但不可能像他们放给别人那样九出十三归。
他们不敢去军营闹,只要唐元明能还钱,他们就烧高香了。
而且,他们在漠北久了,也都清楚若是唐元明保不住漠北,那他们也就完了。
如今唐元明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唐晓慕走的时候,他还派了批人秘密去找懂行的人去估算朱东宇的家产,打算用这些不义之财填补军需。
太子温和道:“现在国库没有这么多钱,唐小将军还是少要点吧。”
唐泽旭冲他笑笑:“殿下,三千万两是总账,如今户部就是能给臣一两银子,臣都感恩戴德。”
这话说得深明大义,但却让皇帝等人觉得像是有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偏偏他们还没法反驳。
季修睿说:“父皇,王妃出门前算过,儿臣大约给漠北送去了九百万多两。这笔钱儿臣就不找户部要了,算是捐了。”
这个数额再次震惊朝臣。
知道季修睿倾家荡产是一回事,如今被这么大的金额迎头砸下,他们更是对季修睿敬佩不已。
“那你往后怎么办?”魏王忙问。
季修睿看向唐晓慕。
唐晓慕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而无比坚决地说:“以后我养殿下。”
皇帝感觉更丢脸了。
他还活着呢!
还是皇帝呢!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17节
怎么能让儿子吃软饭?
开什么玩笑!
可他还没气完,就听见太后赞叹:“睿儿真是有心了。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哀家一个老婆子也没多少银子,就捐个十万两,聊表心意吧。”
皇帝诧异:“母后……”
太后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皇帝不必劝我。睿儿把全部身家都捐了,哀家这个做长辈的总不能坐视不管。国库空虚,那便需要君臣一心,早日度过难过。今日这十万两就算是哀家一点心意,希望早日国库充盈。”
她这么说,其余人自然也不好再劝,纷纷高呼太后大义。
唐晓慕道:“那我也捐五万两。”
魏王夫妇对视一眼,得到妻子首肯,魏王起身道:“父皇、皇祖母,儿臣与王妃也愿捐九万两。”
“多谢魏王与王妃。”唐泽旭道谢。
允王妃不着痕迹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允王,允王不情不愿地起身:“儿臣与王妃也愿捐九万两。”
他们两个是小辈,比太后少一万两,以示尊敬。但同样也不能少太多,不然会惹人耻笑。
太子知道自己今晚铁定得大出血,但不能不捐,维持着勉强的笑意起身道:“父皇,儿臣与皇祖母一样,捐十万两。”
他是储君,必须做表率。
皇帝原本还觉得有些难堪,但此刻看到儿子儿媳都这般深明大义,反而释然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皇帝赞许地看过众人,又看向朝臣。
朝臣一听太后开口捐钱,就知道自己也得捐。
唐元海率先道:“二弟当初垫付的都是二房应得的产业,臣作为大哥,也不能脱他后腿。陛下,臣愿意捐二十万两。”
唐晓慕觉得萧氏得心疼哭。
乔太傅紧随其后:“臣捐五万两。”他是寒门出生,为人正直清廉,家中全部收入仅靠他的俸禄,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着实不易。
有他们带头,朝臣们陆陆续续出来捐钱。
唐泽旭一一谢过众人。
皇帝在这一刻倒是生出了几分勠力同心的感叹。
皇后见不得唐家好,白眼连连翻上天。
唐晓慕才不会放过她,体贴地提醒皇后:“母后,您眼皮不用这样跳,捐款是自愿的,不一定要您倾尽举宫之财。”
皇后:“……”
她就没打算捐。
可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唐晓慕的话看向她,就连太子都给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无奈,只能露出僵硬的笑:“那本宫也捐五万两吧。”
“多谢皇后娘娘。”唐泽旭道谢。
季修睿说:“这笔钱既然是直接作为漠北军需,我看也不需要再麻烦户部。唐将军这几日也空着,直接由你亲自打理这笔钱吧。”
“好。”唐泽旭应声。
这下彻底打消了某些人趁机想要在中间捞钱的想法,皇帝对此也没意见,还听取乔太傅的意见,让唐泽旭记录下每人的捐款数额,贴出去公示。
也就是如今安跶大军被唐元明打得溃不成军,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集-资。若换了几个月前,这么做极有可能引起邻国轻视,进而来犯。
唐晓慕粗粗算了下,今日众人口头捐款的数额就高达百万两,能让漠北撑个小半年。
一桩事了,云来殿内重归太平。
唐泽旭默默算着过完年该找哪些大人要钱,又有哪些大人没给钱。
若真是个清官,唐泽旭也不会为难他们。可若中饱私囊却还一毛不拔,唐小将军就要去跟他讲讲道理了。
不得不说,妹妹这个方法不要脸归不要脸了些,但能要到银子就是好方法。
唐泽旭美滋滋地计算着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军需,无意间抬头,看到乔太傅身后的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望着他。
四目相对,女子脸颊微红,迅速低下头去。
开宴前,唐泽旭与乔太傅聊过几句,知道那是他的孙女乔依彤。
唐泽旭刚刚还无比清明的头脑,忽然有点糊。
他如野草般肆意生长的生命中,好似开出了第一朵柔软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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