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冠军穿成豪门小可怜
作者:韦编十三绝
宫斗冠军穿成豪门小可怜
宫斗冠军穿成豪门小可怜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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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冠军穿成豪门小可怜
作者:韦编十三绝
作品简评:上辈子是宫斗冠军、掌权太后的高熙穿越到现代,成为一豪门里的五岁女娃。她本想在这辈子做一个善良的人,远离勾心斗角、无忧无虑地生活,没想到豪门水深,爹妈跑了,掌权的爷爷一言难尽,亲奶奶进了精神病院,家里女主人是笑里藏刀的继奶奶,亲大伯还瘫痪在床。没办法,宫斗冠军只能重新上线,一步一步让他们原配一房站起来。本文行笔流畅,逻辑缜密,情节跌宕起伏,讲述了主角通过聪明才智让恶人得到惩治、使为了利益懵逼心智者自食恶果,一步步让生活变得更美好的故事,刻画了一个个鲜活立体的人物,豪门家庭的内部纷争跃然纸上,将复杂惊险刺激的宅斗搬到了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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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就是那孩子?”
说话的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但棕色微卷短发时髦,穿着一身职业装。
她是高宅的管家,叫蔡秋彤。
蔡秋彤站在高宅大门前,说话间,视线越过面前的男人,看向车后座的人。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五岁小姑娘,背着一粉嫩的hellokitty双肩包,正把她两肉嘟嘟的胳膊扒在半开的车窗沿上,探出半个脑袋来,奶白色的肌肤仿佛能掐出水,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动地转溜,琥珀色的双瞳像刚在贝加尔湖洗涤过的玛瑙一样澄澈干净。
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不过蔡秋彤目光淡淡,没有波动,就像看路边的野猫野狗,高人一等。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回答,“对,就是这孩子,叫高熙。”他递给蔡秋彤一叠资料,“孩子的户籍都已经办好,先生交代了,就先在大宅养着。”
男人叫吕宏,他口中的先生就是高家的掌权人高世培,也就是高熙的爷爷。
“需要找保姆和家庭教师吗?”蔡秋彤接过户籍资料,随意翻阅,发现中间还夹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她见怪不怪,扫了一眼结果后便合上。
吕宏:“先生没吩咐过这个,让太太拿主意吧。”
“我以为先生会把孩子交给大少奶奶。”
吕宏摇头,“大少奶奶受那么大打击,连淳小少爷都看顾不上,哪里还有心思再照顾一个小孩。”
蔡秋彤:“也是。”
高熙坐在车上,似乎在听车外的两人说话,又似乎只是百般无聊地发呆,她个子还没长高,脚踏不上实地,两腿就晃荡着,断续碰到了前座。
座上还坐着司机,他转过头来,“小小姐,坐端正,不要踢我座位。”他说得没那么客气,不像一个司机对待雇主家的小主人,眼神里满是对熊孩子的厌恶。
高熙立刻听话地坐端正,就像以前幼儿园里老师教得那样,小腰板挺直,胖嘟嘟的小肚子撅起,两手五指并拢放在膝盖上,说:“大哥哥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以后不会了。”
小姑娘声音甜软,目光怯怯,眼里水漉漉的,满含委屈要哭不哭又强作坚强的模样最是惹人心疼,平日里极度讨厌小孩儿的司机此时陡然升出一阵心虚,以及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谴责和反思,“没关系没关系。”声音和语气已经大变样,又轻又软温柔得不像话。
他顿了顿,又破天慌地越界提醒一句,“到新家后,要听爷爷和……奶奶的话,知不知道?虽然奶奶不是你亲奶奶是继奶奶,但你还是要把她当成亲奶奶一样,可千万别去问你亲奶奶在哪。”
高熙乖巧地点头,“好,谢谢大哥哥。”
极度不喜欢小孩子的司机探过身摸摸她的头,“真乖,不要怕,你爷爷会喜欢你的。”
高·前宫斗冠军·奥斯卡影后·熙笑得腼腆。
这副具有欺骗性的小萌娃身体真是太便利了。
她很擅长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上辈子宫斗时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而就在一周前,高熙过5岁的生日时,她许的生日愿望还是“这辈子做一个单纯良善的人”。
原因是,她的上辈子,实在心机太过,谋算太过,活得太累。
说起高熙的上辈子,可谓是波澜壮阔,传奇人生。
她15岁进宫,初为小采女,后步步为营,越走越高,24岁封妃,29岁和皇后多年斗法胜利,皇后被软禁,她成为皇贵妃,执掌凤印,35岁时软禁多年的皇后甍逝,她母仪天下。
42岁那年,皇帝驾崩,高熙废长立幼,垂帘听政。
她执政那些年,史称成德中兴,是记入史册的掌权太后。
用现在的话说,高熙的人生过得像精分,在“顶级绿茶”和“女强人”之间来回切换自如,既驾驭得了皇帝,又能搞得定朝臣。
寿终之后,再醒来,就来到了千年之后的这个世界,光怪陆离,焕然一新。
来到新世界的高熙前五年过得很好,虽然身为画家的爸爸常年很不着调地满世界跑,享受奢靡生活的妈妈一门心思扑在玩乐上,但她有非常疼她的外婆,有会陪她玩的小舅舅,又不会在钱财上短缺,去幼儿园则有那么多纯真可爱的同伴玩耍,动画片和乐高带来的乐趣连做太后都享受不到,偶尔爸爸回家还能一家子同享温馨时刻。
高熙的小日子过得很惬意,从来没有这么惬意过,要知道,上辈子她出嫁前的闺阁时光,依然在和庶姐庶妹的斗争中度过,哪里有过享受童趣的时候?
高熙很满足于现代生活,更满足的是她看到史书上历史学家对上辈子的她满满的赞誉。
什么伟大的女政治家,什么为社会进步和农业经济发展作出重大贡献,什么一定程度上扭转宣朝的颓势,进入成德中兴。
夸得她都不太好意思。
如此,高熙没了上辈子的野心,在如此安逸的粮衣包裹下,表示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做一个单纯良善的人。
结果生日愿望许下后还没过几天呢,安逸的状态就像镜花水月一般,用一颗小石子就给打得稀碎。
她爸爸把和她爷爷本身就僵硬的关系彻底斩断,扬言不要一分财产,跑出国去再不要来往。
出走也就罢了,女友和女儿全给丢下。没错,高熙的爸妈都没结婚,豪门和灰姑娘的故事,怎么说得清呢。
至于高熙妈妈,自然气得不行,没人再给她生活费,日子要怎么过?和高家几番交涉无果后,直接把高熙丢到高家的凯复集团大门口,叫来一众媒体买了一波营销。
结果就是,高熙被领回高宅,舆论风波被压下,她妈妈拿着一千万生活费离开。
怎么说呢,除了高熙,双赢吧……
现在,高熙背着的hellokitty小背包里,ipad的浏览记录全是对高家复杂人物关系的介绍。
她能怎么办呢?她也想过得简单善良一点啊,可前提得过得好不是吗?
吕宏和蔡秋彤交代完毕后,回过身打开后座车门,“小小姐,下车吧,到新家了。”
没人会来抱她下车,高熙手脚并用地从车上爬下来,乖巧地走到蔡秋彤身前,仰起小脑袋望着她。
蔡秋彤居高临下地静静看她一眼,没有伸手来牵,淡淡道:“我是蔡管家,跟我来吧。”
她转身往大宅里走,高熙小短腿跟得吃力,小跑着跟上,hellokitty小背包随着她的动作一抖一抖。
司机看着她走入这占地面积几千平的湖滨豪宅,轻叹一声,“这小孩挺可怜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对味,念及到他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想,如果上苍让他做选择,他愿意承受这样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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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熙住过最豪的豪宅是皇宫,皇宫里大大小小的宫殿数都数不清。
面前的豪宅主建筑有两栋,主栋和次栋,主栋靠前,次栋在它左后方,两栋之间连着现代式回廊,形成一个钝角。主栋和次栋以外,都是些零零散散的亭台矮房长廊之类。
蔡秋彤把她带到次栋,和她说:“这儿很大,不要乱跑。”
高熙:“……”还行吧,总不能跟皇宫比。
她乖巧点头。
蔡秋彤又说:“前边这一幢是你爷爷一家住的,平时不能过去。”
高熙还是点头。
蔡秋彤满意于她的服从,带她走向准备好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次栋的三楼,坐着电梯上去,出来后就是略显空旷的大厅,除了吧台和沙发几乎没再有别的,其余房间则基本都是卧室。
蔡秋彤领着她穿过大厅走到东南侧的卧室,说:“你以后就住这个房间,衣物生活用品都已经备好。”
高熙环顾这一层的构造,指向旁边的主卧,“阿姨,那边住的是谁?”
蔡秋彤回答她:“没人住,这一层都没人住,平时有客人住宿才会来这里。”
高熙:“……”所以让她一个五岁的小孩,一个人住一层?
怎么不让她一个人坐拥一幢呢?
不过房间挺大,即便只是一个客卧,内卫、衣帽间、梳妆台都不会少,空间布局不规则,像是六边形和正方形对半拼接,三个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窗,采光很不错。
豪宅么,哪里会差呢?
房间并没有特意按儿童房装扮,看来就是单纯找了一间本来作为客卧的空房间给她,只不过衣帽间塞满了儿童服饰,还准备了一个玩具,唯一的一个,就是放在地毯上的大型毛绒狗熊。
所表达的范围就是:你能看出我给孩子准备了房间,也能看出其实挺敷衍,但是没有什么好指摘的,因为我确实已经准备了。
蔡秋彤把她领到房间后就离开。
剩高熙一个人,她倒乐得自在,去衣帽间看了他们给自己准备的衣服,吊牌都没剪,但好歹有穿的——她可是除了hellokitty背包里的手机和ipad,什么都没有带。
可高熙还没自在两分钟,房门就被打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进来。
看她的架势,像个来巡查的小主人。
高熙回想网上搜过的高家成员,官方正经承认的可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正想问她是谁,就听小女孩趾高气扬地开口:“你就是那个私生女?亲子鉴定做过没?杂牌可进不了高家的门!”
高熙:“……”
她没回答小女孩的问题,只甜甜地问:“你是我姐姐吗?”
心里想的是,这小屁孩是不是她那风流爷爷给她生的姑姑,在她爸爸的口中她爷爷可风流得很,藏着一个小姑姑并非没有可能。
小女孩骄傲地插了腰,昂着脑袋答:“谁是你姐姐,我奶奶可是蔡管家!你奶奶都已经成疯子了!”
高熙:“………………”
哀家有一句妈买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2章
即便高熙预料到来高宅之后的日子会不再如先前那样惬意。
但被管家的孙女指着鼻子骂,是她没有想到的。
不过,经历过这么多年宫斗、这么多年权谋斗争最后成为赢家的掌权太后,她知道什么叫作低伏小,什么叫韬光养晦,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以及,一个小屁孩,她对付起来都觉得自己掉价。
宫斗冠军穿成豪门小可怜 第2节
高熙可不管周围有没有别人,做戏么,总归要做全套。
她低下头,抿着嘴,委屈地、忍着哭腔地,轻轻“哦”了一声。
就是可惜,她演那么好,没有观众。
和她“对戏”的小姑娘可不会去管她的演技,并且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更加肆无忌惮,“你奶奶疯了,你爸爸是半个疯子,你妈妈也挺疯的,你是不是也是疯子啊?”
高熙:“……”
她低着头沉默,并收回刚才的想法,对付一个小屁孩并不掉价,是在为社会做好事,扶正歪掉了的祖国花朵。
小姑娘退后几步,“你不会把疯病传染给我吧?”
高熙:“……”
她默了默,片刻后道:“可能会吧,我不知道。”
小姑娘就嫌弃地又退了两步。
高熙突然脖子一歪,两眼一翻,翻出了眼白,全身颠簸颤抖,四肢不协调地乱晃,嘴里发出不成句子的音节。
演得活灵活现,哪怕是个大人看到,也要吓一跳,怀疑她是不是中邪。
小姑娘被高熙这突如其来的不正常彻底吓住,这是什么诡异的疯病!
她吓得失声,都忘记了喊叫,只惨白着脸连连后退,却因为太过慌乱左脚拌右脚,“砰”地就摔倒在地上,跌坐在房间的门口边儿上,呆滞了几秒后,终于“哇”地一声哭喊出来。
高熙停下她的“疯病”,冷漠地看坐在地上大哭的小姑娘,一句话没说。
她要想演,吓唬一个被养坏了的小孩还不容易?这回就当小惩大诫。
很快,高熙听到闻声而来的脚步声。
她随即坐到地上,嘴一撇,眼一眨,豆大的眼泪便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和那小姑娘不同,高熙哭起来没有声音,光流眼泪,那样儿可比大喊大叫委屈可怜得多。
“果果!这是怎么了?摔了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很快,她出现在房间门口。
女人大概四十来岁,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很职业范的打扮。
高熙就猜测,她应该是高宅里的某个小管事,比蔡管家的职位稍微低一点儿的那种。
在进入高宅的这段路中,高熙已经观察了路上看到的工作人员。有保安,有园丁,有在打扫卫生的阿姨,有端着盘子匆匆走过的厨师,有的还是外国面孔。
而每一类工作人员的衣着都挺统一,比如保安都是西装革履,比如园丁都穿着工装服,而一般穿职业装的,就像领她进来的蔡管家那样,都有一定地位。
那女人直接奔着坐在地上哭的小姑娘而去,看到同样倒在地上哭的高熙,只给了一个眼神,便没去理会,只扶着小姑娘起来。
显然不是和高熙一边儿的人。
她轻声细语地哄了一会儿,被叫作“果果”的小姑娘终于哭声渐小,抽抽噎噎地指着高熙道:“吴阿姨,她……她是个疯子!”
被唤作“吴阿姨”的中年女人脸色凝了凝,“这话可不能胡说的。”只不过这句谴责更像低声哄劝。
她说完看向高熙,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果果说出这样的话来。
果果也有八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总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
可高熙看上去更委屈,无声地哭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见“吴阿姨”看过来,睁着泪濛濛大眼睛看向她,通红的双眸是无声的委屈和求助。
吴阿姨愣了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来,默了片刻问:“发生什么了?”
高熙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流眼泪。
果果则高声喊起来,带着哭腔,“她刚才发了疯病!她发病了!是个疯子!”
“不要胡说,”吴阿姨轻轻驳斥,“这是新搬来住的小小姐,你们要友好相处。”
果果见吴阿姨不相信她,大哭大叫着跳起来道:“她真的是疯子!刚才她疯病犯了!她跟她奶奶和她爸爸一样,就是个疯子!”
吴阿姨的语气稍微重了些,“不要说了!再这样喊,你奶奶可得过来教训你了。”但她没有惊慌,也没有急急去捂她的嘴巴,好像在高宅里说前女主人和二少爷是疯子并不是了不得的事情。
果果满脸的不服,“奶奶来教训”对她来说并不是个有用的威胁,继续大喊大叫,最后“吴阿姨”为了哄她不哭,顺手就把高熙房间里那毛绒狗熊玩偶给了果果。
她并不觉得从高熙房间里拿玩具给果果有什么问题,左右这个玩具是她备下的,大不了就当没有备下过这个玩具。没人会在意一个被爹娘丢下不管的小孩的玩具。
终于,高分贝哭叫停止,耳朵清静。
“吴阿姨”轻轻呼出口气,转而对高熙道:“我叫吴静娥,是副管家,负责次栋的事宜,小小姐有事可以来找我。”
高熙拿手抹了把脸,擦掉眼泪,像是很坚强地强忍着不再哭,点点头,小声道:“吴阿姨好。”声音里还带了哭腔,顿了顿,她又说:“我不是疯子……”
吴静娥脸色有些难堪,默了下,说:“果果胡乱说的,你不用去听她。”
这下,刚被哄好的果果又像点着了的炮仗一样,大哭大闹地叫起来,差点要掀了屋顶。
这作态比高熙这个高家正经的小姐更像个小姐。
果果的哭闹声实在太大,没过多久就把离开没多久的蔡秋彤又引了来。
其实就果果的任性程度就可以预见蔡秋彤对其的宠溺,即便蔡秋彤来了,她对果果也没有任何的威严,只是哄劝,还颇为不满地看高熙,就觉得高熙这小丫头片子肯定做了什么坏事情,把她的宝贝孙女给吓坏了。
那厌恶又带了厉色的一眼,并没影响高熙演技的发挥。
她依然默默地垂着泪,且在蔡秋彤来了之后,将胆怯和害怕两种情绪装到了极致,看都不敢看蔡英一眼。
对于旁观者,高熙的这一可怜模样能得来怜悯,可惜这儿并无真正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毕竟说得难听些,吴静娥就是蔡秋彤的“走狗”。
而面对加害者,高熙的柔弱和无助只会引来变本加厉的剥削。
在果果的哭嚎中,蔡秋彤质问高熙,“你干什么了?惹得果果这样哭?”
高熙抬起头,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向她,晶莹的泪珠还往下淌着,委屈地小声道:“她说我是疯子……”
有了奶奶撑腰的果果叫嚣,“她就是疯子!她刚才发疯病了!我都看到了!”
蔡秋彤不似吴静娥这般让她止住话头,她百分百地相信她的孙女,肃着一张脸质问高熙,“她不会无缘无故说你是疯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不说,我就去查监控,拿到太太面前让她瞧瞧,看看这刚接回来的人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高熙好歹已经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五年,在她新奇的目光与勤恳的学习下,对各种电子设备哪里会不懂的?她当然知道豪宅里一般都会装监控,可她也不是个傻的,她现在可是在卧室里,难道装监控还能装到卧室里来?还是一间给留宿的客人用的客卧?
她哪里会那么好骗。
高熙只继续垂着泪,“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果果跳脚,“她发病了!她就是发病了!她跟疯了一样!”可她到底年纪不大,具体怎么个疯法,她形容不上来。
蔡秋彤当然知道这里没有监控,说查监控只为了吓唬小孩,好让她说实话,可这小孩不说,她就没了法子,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高熙带到太太面前。
其实事实如何并不重要,她是太太心腹,知道太太不会喜欢这个孩子,把人带过去,让太太下个马威,不知道合不合太太心意。
然而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高熙可怜兮兮地小声说:“为什么要说我是疯子……为什么要说我奶奶是疯子……你们在骗人,我要打电话问爷爷……”
蔡秋彤滞了一滞,脸色变幻,“你有你爷爷的电话?”
高熙点点头,“有的,很早以前爸爸妈妈就给我电话了。”她确实有,她妈妈把她丢在凯复集团大门前就把高世培的电话告诉了她,让她自己找爷爷。但她从来不打,一来接电话的八成是秘书,二来,一个电话能得到爷爷多少注意?
不过她知道,蔡秋彤不敢让她冒这个险。
果然,蔡秋彤虽然阴沉着脸色,语气则缓了些许,但因为并不情愿,显得僵硬,道:“果果胡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没人是疯子。而且,你爷爷听不得这个,你去多嘴只会惹他生气,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她心情很不好,更厌恶这个孩子,但是,本来只是小孩间的吵闹,可一旦事情闹到高世培跟前,那就成了大麻烦。
虽然她极其不愿放过这个小孩,可不得不说,她被威胁到了。
高熙点点头,很是乖巧的模样,“没人是疯子就好……”
高熙当然知道高世培听不得这话,去告状会让高世培更厌弃她,虽然可能蔡秋彤和果果也会讨一顿骂,但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是非颠倒地联合吴静娥编排她呢?高熙一个人,可搞不过那么多嘴。
她有的是别的办法,做事情嘛,要一步一步来。
果果还想叫嚷,这次蔡秋彤终于制止了她,不再低声哄劝,拿了点长辈的严厉出来,虽然不怎么管用,但强硬地拉着她离开。
吴静娥也跟着离开,还帮蔡秋彤哄着果果让她别哭,并没有回头看高熙一眼。
高熙看着她们离开的背景,嘴角撇了撇,抹了把脸上泪痕,站起身来。
眼里早没了可怜兮兮的泪光,是上位者的震慑感。
想当年她刚进宫时,被扒高踩低的宫人欺辱,是怎么做来着?
具体的时隔太久记不大清,只知道,后来欺辱她的宫人被调走,她留用了可信的成为心腹,至于被调走的结果如何,她便不大清楚了,大约是死了吧。
不过现代社会,还是要有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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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熙在高宅住的头一周,几乎被当作一个隐形人。除了饭点有人会把吃的送上来,每天会有个人上来收换洗衣物,其余的东西,没人会管。
似乎并没人觉得这样的照顾对一个五岁幼童来说会不会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