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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场夜雨(1V2)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诗梳风
十四场夜雨(1V2)
作者:诗梳风

十四场夜雨(1V2)





十四场夜雨(1V2) 第一章我怎么舍得
沉君言回到别墅时雨还没有停。
进门前他收起黑伞,抖了抖伞面的水,随手交给了离自己最近的佣人。
抬眸看了看乌灯瞎火的二楼,他问:“她睡了?”
佣人叹了口气,摇头:“黎小姐一直没有出过房间,饭不吃,我们问她话她也不应……”
脱下沾着水珠的外套放到椅背上,沉君言略微一颔首,抬脚走上二楼。
拇指按在感应器上,咔擦一声,锁芯应声解开。
沉君言推开门,一股甜腻的馨香扑面而来,是属于黎溪身上的味道。
亚花梨木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长兔毛地毯,一直延伸到圆弧落地窗前那张横放在窗下的太妃椅下。
沉君言停下脚步,他倚着墙壁,静静看着跪坐在太妃椅上的人。
黎溪只穿着象牙白色吊带睡裙,窗外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光穿透过去,影影绰绰看到她如沙漏一般的酮体,性感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圣洁。
她身上的裙子,还是早上他亲手帮她换的。
心底有火燃烧起来,他移开目光,看着垃圾桶里放满了零食包装袋,终于站直身子向黎溪走去。
“吃这么多高热量的东西,就不怕胖了跳不了舞?”
他走到黎溪背后,单臂圈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隔着睡裙摸了摸她小腹,平坦无肉,手感不如何,便一路往上移,托起她饱满的玉团揉了揉。
沉君言的手还带着室外的冷意,贴上来的时候把黎溪冻得一激灵。
她皱眉挣了几下,无果,只能用手肘去撞他腰腹:“沉总你不让我跳,我还做什么身材管理呢?”
昨晚临睡前,黎溪翻身趴在他肩头,捧着脸,眼睛亮晶晶地说:“瞿老下午问我,下个月愿不愿意跟她的舞团去巡演呢。”
沉君言垂眸,挂在鼻梁上的眼睛微微滑落,原本冷淡的眼睛弯了弯:“你很想去?”
黎溪连连点头,双手合十:“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样啊……”他把文件放回床头柜,摘下眼镜压在白纸上,最后才低头在黎溪鼻头落下一个吻,“那你用什么行动来说服我呢?”
黎溪蹙起秀眉看退回原位的沉君言,而他回以一个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顾自纠结。
对峙叁秒后,手中筹码并不多的黎溪先败退下来。
她掀开被子,像一条鱼一样滑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不情不愿地眼睛,一只温软的小手从他裤头里伸进去,握住他的勃发用手指揉搓了几下,再开始上下律动。
“不……”沉君言隔着被子盖住她的手,半阖眼睛摇头,“这个理由还不够说服我。”
握住他的那只手用了点力,黎溪整个身子没入被子,更湿润温热的触感包裹住他,让他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吟。
他把被子扯落,目光幽深地看着黎溪埋首在身下吞吐,然后猛地起身将她压住。
长指划过她大腿外侧,一路到她小腹前再往下走,徘徊在边缘,却迟迟没有动作。
“溪溪,还不够。”他下半身不动,只低头在她眼皮上落在一吻,舌尖舔了舔她微颤的眼睛,“我没有教过你半途而废吧。”
黎溪咬咬牙,恼羞成怒地伸手将推了沉君言一把。
过分的是,明明她完全没用力,沉君言却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眼睛定在她身上,仿佛他才是捕猎者。
正等待、诱导着猎物自投罗网。
房间里还亮着灯,黎溪他赤裸裸被盯着,浑身不舒服,连忙起身爬到床头,抻着身子越过沉君言想去关灯。
就在她指尖摸到开关的一刹那,沉君言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腰肢,迅猛一带,毫无防备的她直直坐在了沉君言的胯上。
“唔……”
被贯穿的那一瞬间,痛疼和爽快直奔大脑,又从大脑发散到身体每一处,刺激得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沉君言你混蛋!”
她腰上的手还没有放开,引导着她由慢至快律动。
他们的身体早已熟悉了彼此,在情迷意乱中,黎溪只留意到床头的灯还亮着,和她身下的沉君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不、不准看,关灯……”
娇脆的话语被撞得破碎,而沉君言很不满她的不投入,换了个姿势将她扣在怀里,毫不怜惜地更加深入。
黎溪从未主动和他亲密,得到甜头的他不仅不想听从她的话,甚至想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能让他看清黎溪沉浸在他构造的欲海里的模样。
他要她眼里只有他一个,要她只对他一个人绽放,所有的喘息叫唤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把她两条腿抬起折在胸前,恣意顶撞。
“溪溪,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沉君言动作粗暴,但声音轻柔,黎溪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只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舌尖舔舐着她的耳垂,没能把他低喃的话听进去,只能一遍一遍地娇喘,几近窒息。
黎溪以为,这次这本豁出去喂饱了沉君言,巡演的事就能板上钉钉,谁知道第二天醒来,现实给了她当头棒喝。
晨光破晓的那一刻,沉君言准时醒来,本来就浅眠的黎溪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
沉君言挑开挡在她脸上的发丝,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黎溪摇摇头,抱着被子也要下床:“瞿老说九点要去她那儿报到,迟到就作废了。”
沉君言的手顿了顿,松开放回他身侧,随手拿起挂在床头的吊带睡裙帮她穿上:“作废就作废吧。”
“你说什么?”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黎溪反手抓住沉君言的手腕,“你昨晚不是说……”
“昨晚?”沉君言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我昨晚的确说了会考虑,但这不表达我愿意放你去。”
他食指托起黎溪的下巴,拇指轻轻按在上面,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打量黎溪的脸:“下个月我要到美国出差,而这种情况下……”
见沉君言俯身凑近,黎溪正要侧过脸躲开,而他却先一步咬住了嘴唇。
“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到处巡演呢?”




十四场夜雨(1V2) 第二章永无岛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沉君言解领带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蜷着腿坐在太妃椅上的黎溪。
月光下她白皙的肌肤更显苍白,虚无缥缈得一阵风似乎也能把她吹散。
“让我学舞蹈接触外界的人是你,带我去见瞿老的也是你。”黎溪赤脚踩在地上,缓缓站起,转过身直视沉君言,“偏偏把我关在这里的人是你,拒绝瞿老递来的橄榄枝的人还是你。”
早已司空见惯的沉君言连连表情都没变过,把解下来的领带搭在黎溪靠着的椅背上,从善如流道:“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黎溪轻呵一声,抬眸看着永远紧锁的窗户,和窗外遮天蔽日的乔木林,“沉君言你知道吗?”
她站起来,转过身,唇边笑意嘲讽,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变成恨意:“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死在那场绑架!”
看见沉君言骤然沉下的脸,黎溪心头浮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挑了挑唇角径直从他身边走开。
确认沉君言不会追出来后,黎溪松了口气,坐电梯下到地下一层,拐个弯儿走进了影音室。
放影碟的柜子应该是被打扫过,黎溪前两天故意横放在顶层的影碟已不见踪影。
影碟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大部分是喜剧和动画,还有一小部分是沉君言不知道在哪里搜刮回来的国外情色片,唯独没有恐怖片和悬疑片。
防止她再受刺激。
在黎溪十八岁的那天,她遭受了一次绑架。
她父亲是富商巨头黎崇山,家财万贯。而黎溪身为黎崇山独女,自然而然会被各类亡命之徒盯上。
那场绑架持续了叁天叁夜,但黎溪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这场绑架的只言片语。
医生说:“这很正常,ptsd患者会选择性把不好的记忆掩盖。但别害怕,我会帮助你会慢慢康复的。”
后续的治疗中医生告诉她,是沉君言救把她出来的。
歹徒把她锁在一个笼子里,用铁链把笼子挂在半空,没有风吹也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看得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沉君言就是这个时候开口的,他站出来冷静地对警方说:“你们有方法尽管说出来。只要能救出黎溪,不管需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提供。”
结果话音刚落,黎溪就在昏迷中醒过来,立刻就被眼下的境况吓得崩溃大叫。
沉君言再也顾不得其他,毫不犹豫爬上铁笼旁的破败铁梯,抻着身子在半空不停安抚黎溪让她冷静下来。
消防队在五分钟后赶到,他们迅速利用云梯靠近铁笼,再用液压剪剪开锁头,成功救下黎溪。
就在所有人都松一口气时,沉君言脚下踩踏着的铁梯终于不堪重负,啪的一声断开,没来得及反应的他从几米高的地方狠狠地摔到地上,最后和黎溪一同被送进医院。
但这些黎溪都没有印象了。
沉君言是黎崇山亲自挑选的接班人。
他一出生就被扔在福利院门口,十六岁那年的某一天,他在路上救下了差点被车撞倒的黎崇山,人生的轨迹就此改变。
沉君言住进黎家大宅的那年,黎溪十二岁。
在没有沉君言的那十二年离,她总是不停地问:“爸爸,为什么我没有哥哥啊?我也想要一个哥哥。”
所以当沉君言来到黎家,黎溪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甚至听到自己能拥有一个哥哥时,开心得掂起脚尖抱住沉君言的手臂撒娇。
“哥哥会对溪溪很好很好吗?”
那时候的沉君言还是对一切陌生事物抱有警惕性,但抬头看到黎崇山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是勉强对黎溪勾起一个微笑,说:“会的。”
沉君言的回答很勉强,行动也积极不到哪里去,但至少黎溪在他面前从未有过委屈,不然她也不会选择跟着沉君言。
在黎崇山死后。
绑架加上突然丧父,黎溪用了好长时间才能勉强走出来。
病情好转后,她重新参加高考。
在沉君言的帮助下,她以吊车尾的成绩进入了桐城最好的大学。
但她想象中的美好大学生活并没有发生。
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沉君言就跟她说:“溪溪,绑架你的人随时会再出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学校,而学校也不允许我安插保镖在你身边。所以我帮你申请了走读。”
黎溪没有抗议,因为虽然她已经忘记在绑架时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康复治疗中,只要她往深一层挖掘记忆,大脑便会发出强烈反应,痛得她无法再思考任何事。
所以她认定,自己肯定不会希望这样的惨剧再发生一次,便听从了沉君言的安排。
而这只是沉君言为了控制她走出的第一步。
她的课程不紧张,沉君言说见她在家里无所事事,便提出要带她去学舞蹈。
黎溪小时候也是学过舞蹈的,还拿过奖,只不过后来学习压力太大才被迫放下。
所以听到沉君言这个提议,她也没有反对,随便他去安排。
这一步步看似都是她的选择,但冷静下来回忆,这走的每一步,沉君言有给过她其他选择吗?
没有。
哪怕她提出异议,沉君言又会用看似很有道理的话,将她拉回他的选择。
没找到想看的片子,黎溪转身打算从第一格重新再找一遍,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胯骨撞到原本放在书桌上的影碟,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黎溪弯腰把影碟捡起,翻过来看——《彼得·潘》。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住进这栋别墅的第一天看的电影。
沉君言当时神神秘秘地蒙着她的眼睛带她下车,等到走进花园时他才把布条摘下来,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说。
“欢迎来到我们的neverland.”
永无岛。
他说:溪溪,你在这里永远没有烦恼,永远不需要长大,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可现在,黎溪只想逃离这座孤岛。




十四场夜雨(1V2) 第三章我不是你哥哥
听到有脚步声慢慢接近,黎溪急忙把《彼得·潘》塞回柜子里,假装在架子前挑选影片。
进来的果然是沉君言,他换上了居家服,走过来的时候黎溪还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
真难得啊,这一整栋别墅里,就只有这瓶沐浴露是她挑的。
“想看什么,我帮你找。”
黎溪知道,这是沉君言低头示弱的方式。
但这只是一时的低头,不是真的认识到错误——沉君言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人。
这样的示弱只不过是在捕猎前的一丝甜头,不会改变捕猎这个行为的发生。
所以……
“不必了,沉总日理万机,怎么敢劳烦您亲自动手呢。”
她不能有一丝动摇和退却。
沉君言低头去看她绷紧的表情,无奈浅笑,伸手拉住黎溪的手腕,用胸膛紧贴她单薄的后背。
“就这么生气?”他用嘴唇摩挲黎溪的耳廓,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怎么弄得我亏欠了你似的?昨晚我们都很快乐,不是吗?”
他还敢提这个!
黎溪抬腿往后踢了一下,而沉君言连躲都没有躲,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过,让她有种在给他挠痒痒的挫败感。
余光看到沉君言果然在笑,黎溪气恼地推开他:“你连我在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我觉得没有任何沟通的必要了。”
说着她侧过身穿过柜子,打算离开影音室。
“等等。”
手腕被牢牢握住,黎溪挣扎了几下,沉君言起身走到她背后,伸手将她的肩膀轻轻压在柜侧。
“任何的沟通都有必要。你说,我听着。”
黎溪垂眸看着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讽刺:“我想跟你谈一下尊重这个议题。”
沉君言立刻松开手。
重新获得自由,黎溪往旁边走了一步,离沉君言远了些,不至于被他全然俯视。
“你早上说得对,你没有答应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但是……”黎溪皱起眉头凝视着他,“为什么你永远都不尊重我的决定?是不是我做什么都一定要经过你批准!”
沉君言表情敷衍:“我没有不尊重你,我很支持你跟着瞿老去学习、去见识。但这件事只能下次,因为我不在你身边……”
“你在怕什么?”
被打断的沉君言凝眸看着黎溪。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却是黎溪第一次打断他的话。
“怕我被绑架?那你请这么多保镖是吃干饭的?”黎溪咬住嘴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我被囚禁在这里五年,一切都被你监控着,这和绑架有什么区别吗!”
沉君言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动了动嘴唇,毫无说服力地说:“我没有囚禁你。”
“没有你的批准,我能走出这里的大门?”
沉君言没有说话,但沉默就清晰表明了他的态度。
黎溪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紧闭的门上:“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如果我死在那场绑架是不是会更好。”
沉君言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边缓步走到沉君言面前,边说:“这样我就不需要忍受丧父之痛,也不会被你关在这栋别墅,用你所谓的爱和保护之名……”
话音刚落,沉君言猛地伸手搂住她的腰,狠狠将她带进怀里。
但那股带着怒意的力度没有把黎溪吓退,她自若地抚上沉君言的脸,指尖划过他的藏在眉毛间的伤疤。
那是被十六岁的她发脾气时弄伤的。
“哥哥,你诚实回答我。”黎溪软弱无骨地往前靠在他身上,手从他脸上一直滑落到他胸口上,轻柔画圈,“我爸还在的日子里,你有想过要操我吗?”
沉君言一手抓住那只按在自己裆部的手。
若是在平时,这样被黎溪撩拨,他眼睛里早已冒出了欲火。可此时他紧抿嘴唇,一双深邃的眼里只有冰冷和防备。
“黎溪,或许我的行为有些不当,但我不是变态。”
黎溪面带讥笑,不置可否,下一秒就被他的手指捏住下巴。
“至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妹妹。”
成功把沉君言气走后,黎溪也没心情再去看电影,走到外面躺上放在银幕前的床,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刚才自己说的话。
她和沉君言的第一次,似乎也说不出到底谁是主动的那个。
被确诊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黎溪都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再加上父亲的突然离世,她的病情愈发严重,完全离不开人。
这种情况下,完全依赖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而沉君言作为当时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在汪洋大海里漂浮的她,自然而然把他当成浮木抱住。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夏夜。
沉君言带她到影音室看电影,而电影是黎溪闭着眼睛选的。
《戏梦巴黎》。
当时她把影碟递到沉君言的面前,他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她没读懂,还问是不是不能看。
沉君言挑了挑眉,没说能,也没说不能,按下播放键和她坐下一起看。
那时候影音室还没有露骨得直接放床,偌大的室内只有一张叁人沙发。而他们就坐在沙发,一人占一边。
电影不长,不到两个小时,但他们并没有看完。
在看到伊莎贝拉被马修破处,然后他用沾满血的手抚上伊莎贝拉的脸上时,正仰头喝红酒的黎溪手突然一抖,深红色的酒液从她的嘴唇流出,滑过纤细的颈,最终白衬衫的领口里,像胸口处开出一朵雍容的玫瑰。
她下意识看向另一边的沉君言,他也在看她,目光灼灼,毫不掩饰。
在此之前,黎溪一直叫沉君言“哥哥”。而此时她明知道危险,还是没有煞风景地叫出那声“哥哥”。
无声胜有声。
她俯身把酒杯放回沙发前的茶几,一个侧身往旁边倒去,正好落在了刚好起身要来扶她的沉君言怀里。
是故意还是无意,黎溪分不清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也是各自的第一次。
黎溪没有像电影里的伊莎贝拉一样出了很多血,却像她一样默然流泪。
侧躺着的她被沉君言搂在怀里,两人的腿缠绕在一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嘴唇贴在她的耳侧轻轻说话,吐出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溪溪,我不是你的哥哥。”
那会是什么呢?
黎溪静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可沉君言没再开口,她也疲惫得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黎溪走出影音室,遇到了正从外面进来的佣人。
她拎着一袋残花败枝,颇为可惜道:“昨晚的雨真大,连花都被打落不少。”
在走神的黎溪随口应了句是啊。
沉君言听见后,当天就找了一支施工队,在庭院里建了一座玻璃屋,然后把所有玫瑰花都移植到里面。
而现在,他就站在这间玻璃屋里。




十四场夜雨(1V2) 第四章保镖
在把所有玫瑰花成功移植到这里的时候,沉君言带着黎溪过来参观,他对她说:“这样就不怕玫瑰花会受伤害了。”
黎溪蹲在一棵黑巴克前,低头嗅了嗅花香才回答:“不受风雨侵害,但不表示人不会伤害它们,不是吗?”
他怎么听不出话外音,伸手将黎溪拉起,带到怀中。
“我伤害过你吗?”
黎溪双手撑在他胸前,躲避他落下的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看着他:“以前是以前,以后的事谁能预料?”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用嘴唇封住她的喋喋不休,直到她乖乖听话闭嘴,他才松开一点说:“以后会和以前一样的。”
一晃神,被他捏着的那朵龙沙宝石竟然生生折断,正开得烂漫的花瓣散落一地,犹如破碎的彩色瓷器。
旁边的花匠见状,连忙上前把花瓣捡起,给了沉君言一个台阶下:“都怪我,没有及时把快枯萎的花修剪掉。”
沉君言摇摇头,把花枝扔进花丛中,双手插袋仰望被玻璃封禁的天空。
把花栽进这密不透风的温室里,也算是囚禁吗?
*
黎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的不是银幕,而是纯黑的遮光窗帘时,她就知道自己被半夜沉君言“搬”回了房间。
她伸手摸向床头柜下的房间中控把窗帘拉开,阳光投进房间的那一刻,手边的内线电话也响了。
黎溪接起喂了一声,那头的沉君言心情似乎还不错,隔着电话也能听出他的愉悦:“醒了?过来书房旁边的小隔间,我给你准备了冰糖燕窝。”
懵忪的起床气还没散去,黎溪伸了个懒腰嗔道:“大清早的,吃什么燕窝啊……”
沉君言低沉地笑了笑:“昨天对着我吼了这么久,不给你炖点燕窝润肺也说不过去。”
听他这样说,黎溪的瞌睡立刻清醒,立马翻身要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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