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宿槿
小秋依言将时以锦推出了门,却卡在了门槛处。
宋陌竹上前,接过了小秋推着的手柄,微微用力就将时以锦推出了门外。
时以锦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宋陌竹,就算宋陌竹不开口问她,她也知道宋陌竹的来意,她抢先将那日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宋陌竹凝思道:“在你看到野猪之前,可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响动或是人影?”
“都没有,”时以锦回想着当时山林中只有风声、鸟叫声,“你是怀疑有人用了声音,如笛子一类的事物控制野猪。”
“不止是声音,也有可能是香气,”宋陌竹顿了顿,“我那日来的及时,也并未在你身上闻到任何异样的气味。”
听到宋陌竹这么说,时以锦也不由愣了愣:“那当时可有发现脚印一类的踪迹。”
“将你送回西厢之后,立刻让杨昼和画眉去搜寻过,什么都没有找到。”
听到宋陌竹的回答,时以锦也沉默了下来,若是那人真的在山林之中,不经意间落了配饰,他们还能有迹可循。
如今,这起事件就像是之前他们说的一样,只是一起意外。
时以锦猛地抬头:“你可否让人找到陈丰之。”
宋陌竹虽然一直瞒着时以锦,但他也知道如今陈丰之或许才是这件事情的关键:“未曾有他的踪迹。”
“他说过让我们再去找他,那就是他预料到了我一定会出事,”时以锦想着,“我一直以为一定会是人为的意外,诸如绑架之类的,却没想到会是意外。”
时以锦虽说嘴上不在乎陈丰之说的血光之灾,但回来之后,还是多了个心眼,毕竟陈丰之为了应验他的预言是真的,就有可能不择手段地去达成目的。
“我会派人加紧去找陈丰之,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去想这件事。”
宋陌竹又嘱咐了时以锦几句,这才离开。
时以锦却发现她知道宋陌竹是个表面冷冰冰,内心温热的人,却没想到他能细心到这种程度。
看着宋陌竹离开的背影,小秋也在一旁感叹:“小姐,宋大人对您可真好,之前又是送饭给您,现在又这么照顾您。”
时以锦听到小秋的话,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随即就将这丝涟漪抚平:“他对属下都这么好。”
时以锦因着不要去司刑处,又恢复了原来的作息,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其他时间都看着话本度日。
就连圆圆都知道时以锦行动不便,没法陪她玩,都没来找她,听说在她的院子里蹲着数蚂蚁数得最认真。
期间,时容来看过时以锦一回,但时容看时以锦的眼神,却让时以锦有些发毛。
她问她爹出了什么事,时容却说什么事都没有,时以锦却觉得时容有事瞒着她。
她无论怎样旁敲侧击,时容也只是只字不提,最后就提了句不要急着去司刑处,好好在家休息。
李如也来过两回,但听说郊外的庄子上的账本出了些问题,她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时以锦觉得数来得最勤的人,大概就是宋陌竹。
画眉和杨昼和王叔来看望她的时候,宋陌竹也一起跟了过来,手里还带了王叔给她熬的猪脚汤,说是让她以形补形,早日康复。
高然来看望她的时候,宋陌竹依旧像木桩子似的杵在时以锦这不大的小院里。
时以锦格外在意地看了宋陌竹两眼,宋陌竹这才走到高然身边坐下。
她想着也不知道宋陌竹何时这么闲了,平日在司刑处都是忙得昏天黑地,最近却就往她的小院里跑。
时以锦没忍住问了句:“宋大人,陈丰之还没找到吗?”
宋陌竹听到这个问题,面上突然间仿佛阴云笼罩:“还未,不过他应该藏不了多久了。”
高然也在一旁笑道:“我看司刑处都快把整个都城翻过来找个人了,要是还没找到,这可不行。”
时以锦也听出了高然这是在拿宋陌竹打趣,故意说着风凉话。
她接口:“陈丰之若是真的想要证明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就不会再躲起来。当日我受伤的事情已经渐渐传开了,现在大概人尽皆知。”
时以锦这几日越想这件事越觉得蹊跷,将她这几日在家中想的事情讲给了两人听。
她要去出云寺的事情,虽然提前答应了李如,也有些人知道,但按她的性格完全就有可能在当日出发前反悔不去。
而且更没有人能料到她一定会去后山那处小瀑布,按照原来的计划,她更有可能是去听方丈念经。
她所有的举动都是随机的,除非这人一开始就安排好了一切。
高然听着时以锦的分析,利落地说道:“这不太可能,真有人能这么神?”
宋陌竹却认可时以锦的说法:“不无可能,丞相夫人请各家小姐去出云寺礼佛的事情,并不是秘密,无论是从各个世家或者从出云寺都能知道这个消息,这是其一。你之前说是在庙里听到有人谈论起后山的瀑布才去的,若是陈丰之特意安排好的人也有可能。”
高然却辩驳:“哪有这么巧的事?”
时以锦又说道:“陈丰之说不定不止安排人在大殿里,可能在出云寺各处都安排了人。只要跟着丞相夫人去的世家小姐任何一个人听到后山有戏水之处,难保不会拉了人一起去。又或者他买通了其中的沙弥或者伪装成沙弥的样子,为我引路。”
时以锦觉得上面的虽然是她的猜测,但却有可能最接近真相。
想到这里,时以锦也不由遍体生寒,若真是如此攻心为上,那她可真的是防不胜防。
高然一脸的开朗,依旧帮着出谋划策:“那你若是还记得那日说话的人的样貌,不就有可能知道她们是不是故意为之?”
“没用的。”
时以锦和宋陌竹异口同声地说了三个字。
高然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两人几眼。
宋陌竹解释道:“他既然能这么安排,就是笃定我们找不到人。就算找到人了,估计问话也是一概不知。”
“他肯定不会亲自出面安排这些事情。”时以锦补充道。
高然看着两人的一唱一和,又想到那天晚上在出云寺西厢看到的剪影:“你们两个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稚嫩欢快的声音在喊:“姐姐!”
圆圆一脸兴奋地拿着两个糖人进了门,看到宋陌竹和高然嘀咕了句:“好多人啊。”
随即又乖巧地叫了哥哥。
她将其中一个糖人塞到时以锦手里说:“姐姐手里的是姐姐,我手里这个是我。”
时以锦看了眼被做的眼斜嘴歪的糖人,觉得圆圆可能就是单纯觉得这个糖人丑,却又说不出口,这才美曰其名的一人一个。
“圆圆有心了,”时以锦谢过了她,却疑惑,“圆圆,你今天出门了吗?”
圆圆用力点了点头:“奶娘今日有事要回家,娘也允许我一起去了。我还在奶娘家跟那儿的姐姐,学了首童谣,姐姐你想不想听?”
时以锦看高然和宋陌竹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圆圆:“那你就说来听听。”
等圆圆念完童谣,其他几人却脸色都变了变。
第45章 未卜先知(八) 鸟儿叫,仙人笑。尝灵……
鸟儿叫, 仙人笑。尝灵药,不会老。
世间事,皆能料。遇野猪, 赶快跑。
登高楼,望更遥。若雨天, 小舟飘。
逛集市,佩荷包。买糖糕, 铜钱少。
圆圆摇头晃脑地念着上面的童谣,却丝毫没有觉得有那里有异常, 嬉皮笑脸地想要求着时以锦夸奖。
时以锦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她抓住了圆圆的双臂:“圆圆, 你明白这首童谣的意思吗?”
圆圆摇了摇头, 看了看时以锦的脸色:“我不知道啊, 奶娘家的那个姐姐说最近大家都在念这首童谣。”
高然觉得时以锦似乎有点太紧张了, 拉过了圆圆安慰道:“我们圆圆真棒,这么快就能将这么难的童谣学会了。”
圆圆这才绽开了笑颜, 颇有些得意地看着他们。
时以锦也意识到她的态度似乎不太好:“圆圆超级棒, 不过那个姐姐有没有告诉你这首歌谣是什么开始流传的?”
“这个啊……”圆圆想了想,“说是好几日前。”
其余几人对视了一眼,时以锦看圆圆也“炫耀”完了,就让奶娘将她带回了她的院子。
时以锦让小秋将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宋陌竹执笔将刚才圆圆说的童谣写在了纸上。
三人打量着面前的童谣,这首童谣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是陈丰之故意放出来的。尤其是三、四句,更是明晃晃地指明时以锦所遭遇的“血光之灾”。
时以锦皱着眉看着这首童谣:“你们说你们寻遍了客栈、民宅都找不到陈丰之的踪迹。他有没有可能不住在陆地上, 住在画舫上。”
宋陌竹也沉思:“就因为‘若雨天,小舟飘’这两句?”
时以锦指着纸上的句子:“说不定还可以缩小范围,这画舫就在有高楼的水边。”
高然脑海中冒出了一座楼的样貌:“成鹤楼就坐落在滨水之畔, 可以远眺都城内,水上正有许多画舫,是近来许多世家子踏春听曲之处。”
宋陌竹立刻起身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时以锦一听也来了兴致,刚想要起身,才想起她现在坐的是轮椅,腿脚不便,还是不跟着他们添乱了。
他只好坐在轮椅上说:“你们若是有消息,记得来告诉我,或者派人来传话也行。”
宋陌竹朗声说了句“好”,随即和高然大刀阔斧地走出了小院。
时以锦转头拿起了桌上放着那张纸,审视着桌上的童谣,陈丰之的手段的确高明,利用孩童的口口相传,来达到的目的,现在想必要找他算命的人又是比比皆是。
穿进探案文当咸鱼 第39节
时以锦觉得陈丰之的手法,却与之前闹鬼案的事情有些相同,都是用的口口相传的方法来制造恐慌,这次却不是制造恐慌,则是为他本人造势。
她总觉得陈丰之应该与故复会有些关系,但现在断言也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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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然和宋陌竹正准备往成鹤楼的滨水而去,却有人在时府门口,急匆匆拦住了宋陌竹的路。
“宋大人,你可让老奴好找,我去了您府上,说您不在。去了司刑处,又说你来时府了。老奴可不能让您再走了。”身穿蓝色太监服的人抚了抚头上的冠帽,若仔细看,便能看到这人鬓角有些斑白。
宋陌竹朝他微微颔首:“姜公公,找我可有何事?”
姜公公变了变脸色,压低声音说道:“老奴自然无事找宋大人,找宋大人自然是皇上。今日白天亲安公主去找过圣上,圣上脸色就不好,说是要请您去一次。”
宋陌竹点点头:“知道了,我就这随公公进宫。”
高然却拉住了宋陌竹,对着姜公公一脸歉意:“我们先说两句话。”
姜公公之前也在太傅府见过高然,便让两人借一步说话。
高然一脸紧张地问,边回头看着姜公公有没有过来:“上次你说要将故复会的事告诉皇上,你是说了没说。”
“说了,皇上认为他们是蜉蝣撼树,不足为惧。”
高然皱了皱眉:“那这次进宫皇上是不是责怪你这么长时间还未找到幕后主使。”
“应该不是,听来似乎和亲安公主有关。”
姜公公看着高然拉着宋陌竹喋喋不休,似乎还要再说,在背后轻声咳着:“我刚才找宋大人耽误了不少时间……”
高然这才放开了宋陌竹,看着宋陌竹离开的背影一脸担忧。
高然心中烦闷,想要找人说说话,想要转身重新进时府,但想到陈丰之的事情,还是往司刑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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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色的宫墙,明黄色的琉璃瓦,来来往往的太监和丫鬟全都看着脚下的石砖,从宋陌竹和姜公公身边远远地走过。
宋陌竹看着那群人,又感受到了每次进宫的那一股压迫感。
来到殿前的大门,姜公公示意宋陌竹在门口稍等,他先进去通传一声。
不多时,姜公公就到门口来请宋陌竹进门。
宋陌竹一进门就跪在了黑色的地面上:“臣宋陌竹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起来吧,”乾天帝口中不带感情说道,“可知朕今日叫你来为何?”
宋陌竹看了一眼一旁冲着他使眼色的姜公公,低眉顺目地说道:“臣愚钝,不知皇上今日叫我来何事?”
“昨日亲安出了宫……”乾天帝顿了顿,“回来给朕念了首在外面学的童谣,我听这童谣似乎不这么简单,爱卿觉得呢?”
宋陌竹想着之前时以锦出云寺遇险的事,时容进宫请太医,大概是惊动了圣上:“臣惶恐,臣也今日刚刚听闻了这首童谣,现在已经让司刑处的人去找散播童谣的人了。”
“这么说,你们司刑处可是有怀疑的人了?”
“是,不过还在找。”
“那找到这人给朕带进宫里,我倒要见见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猖狂。”
宋陌竹听到这件事,立刻跪在了地上,头抵在冰凉的地上:“臣还请皇上收回刚才那句话。此人诡计多端,并非是良善之人,还请皇上不要见为妙。”
“那此事再议,先起来吧,”乾天帝手撑在龙椅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朕今日找你来另有其他事。你可知礼部尚书时容就在他那闺女在出云寺遇险之后,来找过朕?”
“臣知道,许是要为时姑娘请太医,才惊扰了圣上,”宋陌竹拱了拱手,“臣会为此事负责。”
“负责,你要负什么责?”乾天帝饶有兴致向前倾了倾身子。
宋陌竹这才抬起头,越过桌子望向乾天帝:“皇上要同臣说的事,就是要臣要负责的事。”
乾天帝望着下面的宋陌竹,随即抚掌大笑起来:“你啊,你啊,你的性子还是同你爹一样,这朝堂上也就少数几个人敢同朕这么讲话了。”
宋陌竹适时地沉默了,他爹与圣上其实也没说过几句话。
乾天帝却恍惚间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还记得你爹走的时候你才八岁,朕就将你带在身边进了太学,那是都说我不知道哪里捡来一个小娃娃。可你小小年纪,气度可一点不比那些世家公子差。那些个纨绔子弟看你也畏惧三分。”
宋陌竹听着乾天帝的话也回想起了大雪纷飞的那天。
那日的雪是都城连年不遇的大雪,大得连街上的路都看不清,街上空空荡荡,不止没有行人,更不见脚印和车辙。
他爹带着他却依旧出门要去市集上卖豆腐,说总有人要出门做菜,没走出几步,就遇到姜公公和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
当时的太子偷溜出宫,却因地上雪滑结冰,摔得连路都走不了。
当时太子说:“你帮了我们,我们一定给你好多钱财,让你荣华一生。”
他爹却说:“要什么钱?救你就救你,怎么话这么多。”
街上又无人,姜公公也救助无门,正巧宋陌竹他们路过,这才将太子合力搬上了平板车,拉着他去了医馆。
也正是那日在医馆,有人来行刺太子,是他爹挡在了太子身前,被刺客一剑毙命。
还是姜公公乘着这个机会,一匕首捅进了刺客的心上。
他还记得那一日,连雪看出去都是红的。
后来他就被带着回了太子府,进了太学,认识了高然,掌管了司刑处。
这段往事却一直封存在他的心底,他无视了其他人的流言蜚语,无论其他人说什么,他都缄口不言。
就连对高然,他也讳莫如深。
“朕一直有愧于你和你爹,你的亲事,朕还要再想想,今天你先退下吧,朕也乏了。”乾天帝说着就拂袖而去。
姜公公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宋陌竹,也随着乾天帝离开。
徒留宋陌竹还站在宫殿上,站了良久之后,他才转身离去。
出了殿门,橙黄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才感觉渐渐麻木的身子暖和了起来。
到了宫门外,他就见杨昼和画眉在东张西望,看到他出去,立刻就迎了上来。
画眉说:“我们跟高大人在滨水上的画舫找到了陈丰之,还抓了一个下人,都带回了司刑处。”
“走,回司刑处。”
杨昼在一旁赶紧说:“可是这陈丰之却什么都不肯说,说是不见到时姑娘,她不开口。”
第46章 未卜先知(九) 宋陌竹走到时以锦的轮……
在回司刑处的路上, 他发现高然并不在两人身边:“高然呢?”
杨昼和画眉对视了一眼,才说道:“高大人去时府请时姑娘了,说是这样便能让陈丰之开口。”
宋陌竹面色沉了沉:“走, 回司刑处。”
他们三人回到司刑处,高然还未带时以锦过来。
宋陌竹问了守卫关陈丰之的位置, 就进了牢房的最深处。
牢房中的当日为陈丰之引路的青衣男子,正拿着铺在地上的稻草百无聊赖地站着转悠, 看到宋陌竹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瞥了一眼。
陈丰之则穿着一身白衣,盘腿而坐, 感受到宋陌竹站在牢房的门口, 也没睁眼:“我倒没想到堂堂的司刑处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 问都不问就直接将人关在牢里?”
“我听闻陈先生不愿与时姑娘以外的人交谈, 现在同我说话,看来是想告诉宋某一些消息。”
“非也非也, 我从未作奸犯科, 又岂有事情要和宋大人交代,”陈丰之依旧紧闭着眼,“我找时姑娘,也不过是想看看她周身的暗黑之气是否消散了。”
“你不必见时姑娘, 她的命在她自己手中,并不在你口中。”
陈丰之蓦地睁开了眼,用漆黑的眸子望着宋陌竹:“看来时大人真的很在乎下属。”
“是与不是, 与你无关。”
陈丰之忽地轻笑了一声:“当时大人与那姑娘假扮兄妹骗我时,我就未与你们计较,如今宋大人如此待客着实让我伤心。”
宋陌竹拂袖离去:“你就在这里待着, 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自会放你出来。”
陈丰之站起身逼近栏杆外的宋陌竹:“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如今时姑娘运气好渡过了一劫,但这血光之灾转移到了宋大人你的身上,你不妨将我关在这里试试,看这事究竟会发生还是不发生?”
宋陌竹没有理睬陈丰之的挑衅,刚走到牢房的楼梯口,就看到时以锦坐在轮椅上望着他,高然和画眉正站在她身后。
许是其他犯人弄出的杂声,让他忽视了时以锦他们的到来,他不知道时以锦听到了多少。
宋陌竹走到时以锦的轮椅身后,想要将轮椅调转方向:“你不用见他,我背你上去。”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推我去见他。”时以锦转身握住了宋陌竹放在轮椅上的手。
宋陌竹看了眼时以锦覆在他的手上的纤细白皙的手,愣了一瞬:“你不需要见他,他都是瞎说的。”
时以锦却也坚持:“我们现在没有线索,我见到他,或许能从他身上套到话。他若真是害我的人,我定当要将他绳之以法。”
宋陌竹见时以锦心意已决,也不再横加阻拦:“我陪你过去。”
“鸟儿叫,仙人笑。尝灵药,不会老……”
时以锦从宋陌竹推动轮椅开始,就用着格外的阴森的语调念起了童谣,就连其他的犯人看到宋陌竹推着时以锦经过,脸上也带着几分诧异。
她任由宋陌竹将她推到了牢房门口,她就看到陈丰之和青衣小厮正坐在稻草上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否因为突然响起的童谣声。
看到宋陌竹推着时以锦出现在牢房门口,陈丰之和小厮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一丝的讶意,似是没有料到时以锦会出现在牢房里。
时以锦抢在了陈丰之开口之前先说了话:“没想到啊,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童谣是不是耳熟啊。”
时以锦没有给那两人开口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只不过这场合稍微有点……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又来找你了。不过陈先生说自己料事如神,有没有算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入狱呢?”
时以锦坐在轮椅上微微向前,透过栅栏的缝隙看着陈丰之,也揭下了之前见面时天真的伪装,展现出了锋利的一面。
陈丰之听到时以锦的话,却也不恼,故作潇洒地说:“时姑娘说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童谣。更何况这世间万物变化万千,这就是时也,命也。”
时以锦靠回了椅背,知道陈丰之断不会这么容易就认下这件事,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小厮身上:“陈先生对身边的小厮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毕竟是你连累他来陪你受苦的。”
陈丰之也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主仆一心,也难免会遇到一些飞来横祸。”
“这样啊,”时以锦故弄玄虚地说道,“陈先生,我若说我这休息在家中的两日,我也研习了一下《梅花易数》、《紫微斗数》一类的占卜类书籍,陈先生作何想法?”
“这类书籍易读,实践起来却不易。”
“是吗?不过也确实如此,这一类卜卦确实不易,”时以锦自谦道,“不过我昨日夜观天象,就算到了陈先生今日会入狱,还算到了陈先生要在我们司刑处的狱里关上好长一段时间。陈先生信还是不信?”
陈丰之脸色变了变,瞅了眼身边的青衣小厮:“姑娘真是会说笑,我们倒不妨看看我且在此处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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