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宿槿
只能端着收拾完的泥水,兴败而归。
时以锦回到小院中,细想了一下,她其实至今为止也从未进过宫,宫里的那些规矩她也并不清楚,但只要谨言慎行想来应该也不会出错。
毕竟现场的人这么多,应该也不会有她的事情。
但再仅剩的不长的时间里,还是去找了一次李如,从李如那儿得了几句的提点。但时以锦却发现跟李如说话的时间里,李如对着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时以锦追问她有什么事,李如也不肯说,问是不是同圆圆有关,李如也是三缄其口,只对时以锦说会将她中秋宫宴上的衣裙给她送过去,就打发她离开。
时以锦此时还被蒙在鼓里,到了中秋宫宴当晚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时容和李如在和她的相处中为何都会流露出奇怪的神情。
第64章 乾天通宝(八) (二更)中秋宫宴当天……
中秋宫宴当天, 时以锦一早就先去了司刑处。
司刑处却是空空荡荡,来司刑处的官员脸上也都不由带着几丝的倦怠,估计人人都在期待着晚上的阖家团圆。
时以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也不由苦笑,之前说尽量在中秋宫宴前会赶回的人就也不见踪影, 甚至连封信都没有写回来过,也不知道务城究竟是何情况。
时以锦手中也无事要处理, 只坐了一会儿,便回府准备晚上的中秋宫宴。
如今天气转凉, 衣服自然也是多了起来,李如特地为时以锦准备了一件白色的交领, 外面准备了一件小猫戏蝶的橘红色补服, 下面则是搭了草绿色的马面裙。
再加上小秋给时以锦辫了两根辫子, 更显得时以锦整个人充满着明媚。
等到圆圆跑进门的时候, 圆圆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再看看时以锦身上的衣服, 立刻开心地叫着:“姐姐, 我们的衣服一样!”
圆圆还格外开心地指着时以锦补服上的纹样,说下次也要这个纹样。
时以锦看向圆圆,衣服的纹样有点区别,但配色却是一致, 想来也是李如特地安排的巧思。
时以锦牵过圆圆的手,牵着圆圆到了门口,李如看到一大一小姐妹走出来, 立刻眼前一亮,眼中流露出的情绪,明明白白写着“我眼光真不错。”
时浩也大大咧咧夸着:“我远远看还以为走来了两个仙女。”
时浩的话逗得圆圆咯咯直笑, 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时容出来,圆圆这才收敛了她的没正形。乖巧地喊了声:“爹。”
时容见到众人都等在门口,便下令出发,这次为了去宫宴,圆圆也被特批坐到了时以锦的车上。
没了爹娘的拘束,圆圆上车就跪在位子上冲着外面东张西望,被外面过往的人声所吸引,似乎看几次都看不够。
时浩显然就没有圆圆这么无忧无虑,他正拿着帕子不停地擦着手上亮晶晶的手汗。
时以锦也看出了时浩的不对劲:“你这是紧张的?”
被时以锦戳穿了内心的想法,时浩也显得有些窘迫:“姐,我书读得不算好,自家家世也不算特别好,这还是沾了叔叔的光才有这机会,我担心会给时府抹黑。”
时以锦多少有些明白时浩的担心:“你平日里同夫子那里的学生相处得如何?”
“自是融洽,平日课后还相约一起去吃饭。”说到日常的事情,时浩显得轻松了一点。
时以锦这才出言安慰道:“所谓世家公子与你同学并无多大区别,他们就跟你同学一样,只不过这次换了个地方,你才紧张。大家都是人,不过在名字前面加了前缀,你就害怕了吗?连鬼都抢着去抓的时浩,还能怕鬼?”
如此,时浩内心才放松了不少,大家都是人,他平日里又不是没有用功读书,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姐,我一定不给时家抹黑。”
时浩不由感叹时以锦真的好沉稳,好有长姐风范。
但事实却是,时以锦一进宫见到各位世家小姐之后,立刻只是颔首示意,随即躲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赏起了花,喝起了茶。
尽管时以锦没有打算和女眷打成一片,她身上还是若有若无地落上了几道打量的目光。
时以锦也知道出云寺事件之后,都城女眷的聚会也歇息了好一阵,而她更是一场也未曾参加。作为曾经事件中的风云人物,想来受到众人瞩目也是理所当然。
时以锦自然而然将几道视线当做了空气,想着若不是带话本进宫过于失态,她就带着昨日没看完的话本进宫了。
她百无聊赖地看了一圈,没看到秦雪的身影,这才想起了秦雪没有世家的身份,是女官的身份,自然不在此处。她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邱宁。
邱宁见到时以锦也似是犹豫,还是走了过来,同时以锦打了个招呼,邱宁本想问问最近时以锦可有在帮忙查案,但想着事情繁多,也就没问出口。更何况,若是有消息,时以锦也理当知会她一声。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邱宁看到沈观儿气势汹汹地带着好姐妹往这里过来,便先行一步离开。
时以锦本也想着离开,毕竟在她的印象里,碰上沈观儿确实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却没想到沈观儿先开口叫住了她,沈观儿走到她面前,一改刚才走来的气势,柔柔地在她身旁坐下。
时以锦挑眉看着沈观儿,沈观儿开了口:“之前在出云寺我想去向你道谢,但是司刑处的人拦着不让我见你。我想……我想……谢谢你。”
时以锦没想到沈观儿会给她来个深情道谢,多少有些意外:“当时你也叫了人来就当扯平了。”
时以锦虽然听到沈观儿的道谢,心里却也不是滋味,毕竟当时沈观儿撇下她一个人先逃开也是真的。
她想着沈观儿话也说完了,应该也没什么事,就打算起身告辞。
时以锦刚要走出亭子,就听到她身后传来了一句:“我今日听闻丞相夫人似乎打算孙公子当场向圣上求个婚约,也不知道最后究竟花落谁家。”
听到这些话,时以锦才明白什么叫做本性难移,听沈观儿那炫耀的口气,大概也是十拿九稳,才跑到她面前来炫耀。时以锦听完,只想着晚上有免费的戏可以看了。
夜幕悄然而至,宫人也都开始往周围的灯里点上烛火,显得夜里倒是格外的清幽。
而一轮明月也不知何时爬上了天幕,正如光亮的圆盘高悬在空中,散发出柔和的光线,为夜宴平添了几分旖旎。
月华流转间,众人也都纷纷落座,就等着乾天帝来开席。
乾天帝携着皇后在开宴前最后一刻才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他们一出场,自是在场众人皆跪下叩首,口中高呼着万岁。皇家威严,不外乎如此。
等到开席,宫人这才慢慢地开始上菜。时以锦趁着别人还没动筷的时候,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了前面的一个空位,想来应该是宋陌竹的位置。
她再往边上两个位置看去,正巧对上了秦雪的视线,她看着秦雪头上果真带着那根凌霄花的簪子,倒是和她身上的红色朝服显得相得益彰。
秦雪朝她举了举杯示意,时以锦也端着茶杯回了一下。
等到菜都放在了桌上,时以锦也来了些兴趣,光是看这宫廷菜式的摆盘也是十分精致,不过时以锦夹起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大概准备多人的饭菜,这些菜早就准备好了,等放到桌上也基本上全都凉了。
其他小姐顾忌着形象,也都浅尝辄止。时以锦则想着虽然是冷的,但也聊胜于无,就当做个尝试,基本上都尝了些。
酒过三巡,丝竹轻响,舞女莲步轻移,准备好的器乐表演和歌舞表演也都纷纷登场。
时以锦看着舞女的柳腰轻扭,步伐也是摇曳生姿,不由看得也是入了迷,目光还黏在退场的舞女身上。但接下来一声巨吼,将她的目光堪堪拉了回来。
场上出现了一位年轻的男子,发出了格格不入的吼声,随即为大家表演了一段舞剑,倒也还算是刚柔并济。
时以锦看着周围,发现似乎除了她也没有其他人这么专注地将目光放在表演上,就连秦雪也拉着其他的女官在喝酒。
等到舞剑结束,宴会上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乾天帝这才开了口:“今日有幸与众爱卿欢聚一堂,还望诸位各自尽兴。”
乾天帝话还没落地,孙相立刻接过了话头:“正如圣上所言,今日可是同庆的时候,还请圣上举杯与众位同庆。”
乾天帝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随即笑了起来:“爱卿所言极是,还是要多亏诸位爱卿夙夜忙碌,才使得乾天百业兴旺。之后也还需要爱卿们多多辅佐。”
众人立刻都要起身说着:“不敢。”
眼看又要全都跪下,乾天帝及时地出言制止:“诸位爱卿也不必在跪下,本就是欢庆的日子,这些礼数暂时就免了。”
有些年纪大的老臣,这才扶着桌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孙引见乾天帝看起来心情不错,自然不会错失这个机会:“圣上,臣有一事相求。”
乾天帝听到孙引的话也皱了眉:“爱卿有何事需要在这儿说?”
孙引又岂会听不出乾天帝的言外之意,意思是若是朝堂上的事情,就不应该在现在说,更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孙引却拱手上前:“当下花好圆月,自是有喜事想要向圣上求一道口谕。”
乾天帝一听到喜事,便知肯定是为了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宝贝儿子孙其正的事情,却依旧佯装不知:“不知何事,爱卿不妨说来听听。朕再做考量。”
“臣想为犬子求门亲事。”孙引的话掷地有声。
自从孙引走出来开始,原本喧闹的宴会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徒留着头上挂着花灯在微风中晃荡,发出与钩子摩擦的声响。
此时“亲事”两字被提及,众人脸上更是面色各异。
时以锦看向沈观儿正是一脸雀跃地望着孙引,似乎期盼着能听到的喜讯,脸上带着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穿进探案文当咸鱼 第55节
也有人如秦雪一般,听到这件事立刻就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谁家姑娘会嫁入丞相府。
更有甚者,脸上都带着明确的厌恶之色,似乎对孙其正这人唯恐避之不及,又或者是早就心有所属,才会露出这种神情。
时以锦则是神色淡淡,准备看着接下来事情的发生。
乾天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还要爱卿当着众人的面子到朕这儿来求这个口谕,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那自然是……”孙引停顿了下。
时以锦余光也看着沈观儿都要起身上前。
“是礼部尚书之女,时家长女,时以锦。目前也是司刑处女官,她作为朝廷命官,自当是应得皇上的口谕。”孙引此时四两拨千斤的回答了乾天帝的问题。
一时之间,周围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时以锦身上,时以锦这才感受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手中还没喝完的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乾天帝看着下面空着的一个位置,再看向毫无喜色,一脸尴尬的时以锦,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他想起他还从未见过时家大小姐,开口:“原来是时爱卿的女儿。”
时容似乎也没料到事情的走向,立刻走了出来跪在地上:“臣惶恐,臣女才疏学浅,定当是配不上孙相家的公子,还请孙相再考虑一下。”
众人也没料到时容会这么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们还以为孙引出来为其子求娶,两家结亲自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乾天帝也没料到时容当众驳了孙引的面子,再想到之前宋陌竹同他说的话,心下也有了计较:“这种事不是你们父母订的,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不妨请两人出来说说。”
孙引此刻也是骑虎难下:“犬子如今身体不适,正在家中休养,这才由为父代劳。”
“时家小姐总在,那便请时家小姐上前,一问便知。”乾天帝轻描淡写地说道。
时以锦顶着众人的眼光,感觉腿脚不听使唤地向前迈去,明明她只想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吃饭,也不知道事情的发展究竟又为何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
她余光看到沈观儿跌坐在位子上,面如白纸地看着她,显然也没料到会是时以锦。如果可以,时以锦也希望那个人不是她。
她往中央走去的时候,也看到了秦雪、时浩等人投来了关切的目光,圆圆更是被李如捂着嘴,但是在李如怀里扭个不停。若是李如没有抱着她,可能她立刻就要冲上来了。
她站到中央,顶着乾天帝的威压,正准备跪下,乾天帝却先开了口:“跪就免了,朕想听听你是这么想的。”
时以锦偏头看向时容,时容冲着她点点头,似乎是让她有话直说,时以锦脑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臣……臣女不愿嫁入丞相府,各位大人也知道如今宝铸局正和司刑处联合在查私铸钱的案件,如今案件尚未解决,臣还无暇顾及儿女私情,还望圣上明鉴。”
时以锦说得情真意切,说到最后也跪了下来。
乾天帝听到时以锦提到私铸钱的事,这才想起来宋陌竹今日没出席似乎就是因为私铸钱的事,他看着边上秦雪欲言又止的样子:“宝铸局的秦大人可有话说?”
秦雪偏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时以锦:“臣也觉得私铸钱的事情兹事体大,实在不应该让时大人因为儿女私事分心。”
“孙爱卿可听到了?”这件事不如就算了,孙爱卿作为丞相,自当应该体恤下属,是不是?”乾天帝的话变相是让孙引死了这条心。
孙引却不放弃,还想据理力争:“臣觉得司刑处的事由宋大人主管,时姑娘只是文职,更何况只是订亲,并不会耽误查案进展的。”
听到这里,乾天帝脸上也不甚好看,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身旁的姜公公也在给孙引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激怒乾天帝。
果真乾天帝将手中金杯狠狠地摔倒了地上,还溅起了滴滴的酒液:“朕说话你是不是听不懂!”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立刻都起身跪了一片,齐声高呼着:“圣上息怒。”
乾天帝也察觉到了他的失态,稳了稳呼吸:“众爱卿都起来吧。”
见状,姜公公立刻让身旁的小太监去找乐人,舒缓悠扬的音乐重新响了起来,那些舞女也在一旁等待着。
时以锦在秦雪的搀扶下起了身,时以锦立刻去搀时容。孙引则是脸色铁青看着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
乾天帝对着几人挥了挥手,颇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当时以锦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面前风尘仆仆的走来几人,为首的便是宋陌竹。
宋陌竹走到刚才时以锦所站的位置上,冲着乾天帝跪下:“臣等从务城的路上耽搁了,来迟了,还望圣上恕罪。”
第65章 乾天通宝(九) 乾天帝也没想到宋陌竹……
乾天帝微眯着眼睛, 看着台下姗姗来迟的几人,他也没想到宋陌竹会赶到的如此及时:“正好,人来了, 那朕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孙爱卿,你这求娶着实晚了一步, 朕早已答应另一人将时家大小姐许配给另一人。”
此时,满座哗然, 似乎都没有料到乾天帝不仅拂了孙引的面子,还留有后招。
时以锦也怔愣在原地, 她看向时容,却发现时容脸上挂着一副心满意足的微笑, 冲着时以锦点了点头。
她四下望去, 触到宋陌竹的眼神, 对方的黝黑的眼神中, 莫名地给了她一丝安定之感。
秦雪在她身边拉她衣袖,似乎想要问她是什么情况, 但也没搞懂情况的时以锦只能长呼一口气。
就听乾天帝说:“朕觉得宋爱卿与时家大小姐很是相配, 当着今日良辰美景,朕就做主为你们二人赐婚如何?两人又都在司刑处,也不影响查案子,互相之间也有个照拂, 朕觉得甚好,你们觉得如何?”
周围在场的其他官员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宋陌竹一回来, 事情就变得如此的百转千回。
时以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望着宋陌竹,宋陌竹则是起身走到她身边, 隔着衣袖拉着她的手。
她低头看着宋陌竹牵着她的手,再抬头望向宋陌竹,发现对方漆黑的眼眸里映照着她的身影。
时以锦顺势也跪在了地上,但是她的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
倒是时容先望向两人,开口道:“臣觉得宋大人与小女朝夕相处,两人甚是相配,这桩婚事还请圣上做主。”
他们头上依旧传来着乾天帝的话语:“你们二人怎么想?”
“臣心悦时姑娘已久,此事但凭圣上做主。”宋陌竹对着乾天帝说道,说完的时候,他的手依旧隔着衣袖轻轻附在时以锦的手上。
时以锦侧头望向他,发现他似乎十分冷静,她回想着两人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才说出了口:“臣女多谢圣上。”
时以锦的话说得模棱两可,乾天帝轻笑了声:“看来这是答应了。那择日不如撞日,朕今日就为你们二人赐婚,并由皇后择吉日完婚。”
乾天帝拿着新送上来的酒杯,似是喜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周围也传来了不少的“恭喜”声,宋陌竹扶着时以锦站起来的时候,时以锦却始终还恍如梦中。
她刚才是答应跟宋陌竹成亲了?
时以锦看向宋陌竹,宋陌竹却是没有避忌旁人,将时以锦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有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时以锦看着宋陌竹因为连日赶路,下颌上都生出了青黑色的胡茬,她宛若木偶般点了点头。
但莫名地原本喧闹的场地,突然寂静无声,但是却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娃的声音:“姐夫!我有姐夫了!”
时以锦一听便知是圆圆的声音,时以锦望过去,正看到李如在说她,但圆圆似乎一点没意识到她刚才说了什么,撅着嘴还忽闪着眼睛,笑眯眯地享受着众人看她的视线。
众人听到如此稚嫩的童声更是哄堂大笑,时以锦也不自觉地闹了个红脸,她偷偷看向宋陌竹,发现对方嘴角也有着温和的笑意。
秦雪在一旁看准时机,拉着时以锦到她桌边同坐,若是时以锦回了女眷那边,说不定也招架不住女眷那边的“盘问”。
“婚也给你们赐了,私铸钱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如今从务城回来,可是有所发现?”
宋陌竹看向高然,高然则示意他先说:“臣等在务城发现一个私自开凿的铜矿,并且寻到了务城县令林高与铜矿的幕后主人有着交易往来,如今已有邻城方大人主事,暂时接管务城的大小事物。具体还要请圣上决断。”
乾天帝点点头,似乎对汇报还算满意:“那这幕后之人可是抓住了?”
“尚未,但臣等却发现这幕后之人遗留在现场的物品。”
宋陌竹从怀里拿出了那块玉牌,姜公公见状接过呈上给了乾天帝。
从宋陌竹从怀里拿出令牌的时候,时以锦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和秦雪都对视了一眼,两人也似乎意识到了那块玉牌就是她们之前在青玉坊见到的那块玉牌。
时以锦还记得画册上那个订购人的姓氏是——孙。
乾天帝看着面前呈上来的玉牌,脸色也沉了下来:“我记得这玉料是进贡之物,而后将此物赏赐给了诸位大臣,不知怎会出现在铜矿那处?去将簿子取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刚才中秋宫宴上的众人,发现今天的中秋宫宴可真是暗潮汹涌,氛围也是一边再变,不由也都噤了声。
时以锦将目光停留在孙引身上,她发现孙引手上紧紧握住了酒杯,脸上却是不显。
时以锦看宋陌竹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怀疑宋陌竹可能已经去过了青玉坊。
等到姜公公将簿子取来,乾天帝也没直接打开,反而看着众大臣:“众位爱卿是自己坦白还是要朕将你们的名字一一报出来。”
此时,刑部尚书率先走了出来:“臣虽收到过圣上赏赐,但此块玉料仍在府中库房之内,而且臣身为刑部尚书绝不会做出作奸犯科的事情。”
其他几位收到过玉料赏赐的大臣也都学着刑部尚书的样子出来辩白。
孙引将杯子都握得发了白,却始终没有站出来说过一个字。
乾天帝将手里的簿子丢给了姜公公,姜公公翻到了玉料的那一页,朗声开始念起了名字:“刘骆大人、赵方行大人……”
不少被叫到的人早已出列站在下面,被叫到也是面不改色,显得颇为从容。后来被叫到的人,有些只是目露疑惑,可能是收到过这件赏赐,但念着是圣上亲赐,这才一直供着,时间长了也就忘了。
又报了五六个人的名字,“还有孙丞相。”
姜公公话音一落,孙引手上的被子骤然一松,慌乱间,杯子倒在了桌上,酒液留了一桌,孙引想要去擦,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他这才慌忙起身。
刚才没出列的其他几人,纷纷出言辩解,都如时以锦猜测一样,说是放在仓库之中,念及是御赐之物,才没有动过。
轮到孙引开口,明明是微凉的天气,他的额头上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臣家中的事物都有内人所管,因此对玉料的事情也记得不甚清楚。内人今天也在场,还请圣上允许她上来回话。”
丞相夫人从女眷席上徐徐上前,福了福身才道:“臣妇对这玉料记忆不深,可能要从家中取来账本,才能知其去向。”
时以锦也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一般来自皇宫的赏赐,除了名贵的绫罗绸缎外,其他的摆件和书画并不会轻易流向外面,更不会成为世家中间的交换。但丞相夫人的话却似乎是在暗示是可能流通到府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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