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宿槿
时以锦手上一松,却突然被宋陌竹护在了怀里,也没有感受到感受到预料之中的疼痛。时以锦在宋陌竹怀里,抬头看了眼宋陌竹的下颌,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挣了开来。
帘外传来了马车夫的道歉声,宋陌竹只让他小心一点
宋陌竹脸色却看似平常,却也不自觉地耳根,他重新握住了时以锦的手,顺便将时以锦的头拨到了他的肩膀上:“这样睡。”
时以锦靠在宋陌竹的肩膀上,多少也有些心猿意马,原本那点困意也都消失殆尽,只是靠在宋陌竹的肩头假寐。
宋陌竹偏过头看着时以锦的头顶的发旋,也无声地笑了。
等马车停在城门附近,时以锦仿佛感知到一般,才睁开眼,假意询问:“车停了,是到了吗?”
宋陌竹掀开车帘看了眼:“下车。”
时以锦这才被宋陌竹牵引着踩着凳子下了马车,等时以锦站到地面上,宋陌竹却始终没松开时以锦的手。
时以锦看了一圈,发现杨昼和画眉就站在不远处,她又挣了挣,却发现宋陌竹却恍若未觉,她不得已才拉着宋陌竹说:“你快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宋陌竹却没松开,反倒是用手摩挲了下时以锦,抬眸看了眼时以锦。
时以锦读懂了宋陌竹眼中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放开,时以锦气得推了他一下,宋陌竹这才依依不舍地将手松开。
画眉和杨昼将两人的小互动收在眼里,见那两人归于平静,才对视了一眼走了上去。
宋陌竹和时以锦见到另外两人迎了上来,守城的将领见到司刑处的人来,以为他们是来捉拿要犯,也下来询问了一番。
听到只是来接人,这也才回到了本职。
他们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方坚等人如信中约定的时辰,一队人马出现在了城门外的不远处。
过了城门处的盘查,方坚也叫停了众人,下了马车同宋陌竹寒暄,又同司刑处其他几人见了礼。
方坚也是爽快之人,知道此行目的并不在来都城游历,也直切话题,说要将林高等人押到司刑处。
宋陌竹等人原想着方坚一路长途跋涉,也需要休息,但方坚却表示当务之急需要将这件事解决,给圣上一个交代。
当在宝铸局的秦雪和高然收到消息赶到时,林高也已经吐露了一部分他所知道的内容。他表示他早就知道有人在成然村的地界勘探铜矿的情况,并且开凿的时候也惊动了县城,但当时就有人去了县衙为林高送上了成箱的金银珠宝和一封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的信。
在官场浸淫许久的林高又岂会不理解信里的含义,也根据信上的地址回了信,并且带着衙役去成然村走了个过场,就象征着他对这件事的调查,并且也记录了下来,就算其他人问责,也算有迹可循。
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成然村的铜矿一旦开始,就需要大量的人力,也就有传言说不少的人在成然村的地界消失,实则是被拉到了铜矿做矿工。
而林高从未见过与他通信之人,直到孙其正出现在务城,他才意识到孙其正似乎是去矿上监工的,他就将孙其正等同于与他通信之人。
后来有一次,孙其正邀他去酒楼用餐,他还以为是孙其正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拂,他却在饭桌上见到了陈丰之。他见到陈丰之只觉得这人不简单,也以为陈丰之是找来看矿坑风水的。
却又从两人对话的字里行间,发现孙其正对陈丰之甚是恭敬,林高也起了疑心,私下去调查了陈丰之的身份,却一无所获。
几人又陆陆续续吃了几次饭,林高逐渐确定下来陈丰之才是幕后真正负责矿坑的人,他也知道这背后还有孙其正的手笔。
而林高也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之前并没有透露他偷偷地记录了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并且藏了陈丰之和孙其正来往的证据。
这一切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孙其正和林高的事情这才被坐实了,但是从林高的话语中却还始终没有出现孙引的身影。
当宋陌竹向林高问到孙引可否有与他通信,林高只说孙引从未与他正式通信,所有的内容全都是通过口信。
听到这里,时以锦也不得不觉得感慨孙引可真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做事也未留下痕迹。现在一旦出事,他就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孙其正身上,自己也不过是落个教子不力的罪名,若是和故复会有所联系,那就是谋反的大罪。
百密也会有一疏,时以锦相信只要孙引在这件事背后动了手脚,那就一定能找到相关的证据。
“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林高情真意切地说道,“就算去见圣上我也不会改我的说辞。”
时以锦也不知道林高究竟是经历什么事情,这才让他现在如此的坚定想要去揭露铜矿背后的事情。
等到林高被带走,方坚这才透露了一丝端倪,他表示林高似乎是在狱中突然意识到他做的是会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了保命,这才全都招了。
林高的证词也让案子有了最新一步的进展。
其他押解进京的矿工,也只等他们指认了孙其正曾出现在铜矿上,指挥他们做事,也就再由方坚统一带回务城。
等到方坚暂时将事情同司刑处和宝铸局交接完毕,这才一脸轻松地向宋陌竹道喜:“宋大人,都说这好事传千里,我在务城时就收到了圣上为你赐婚的消息,还真是恭喜。我听说宋大人要娶的是礼部尚书的千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姑娘,能得宋大人青眼?”
宋陌竹望向正在同秦雪说话的时以锦:“方大人已经见过了。”
方坚顺着宋陌竹的目光望去,这才想起礼部尚书时容的名字,再想着之前的介绍,这才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笑着说道:“倒是方某眼拙了。那圣上谕旨可下了?”
“尚未。”
宋陌竹也皱了皱眉,虽得了圣上当着众人的面赐了婚,但圣旨却迟迟未下,他想着大概是要等私铸钱的事情结束之后,才能等来那明黄的圣旨。又或者,皇后娘娘还未和钦天监选出让她们二人成婚的吉日。
方坚见宋陌竹似是沉思,也未再多说什么。
方坚见时以锦送走了秦雪两人,朝这个方向走来,也向宋陌竹告辞,将空间留给了时以锦和宋陌竹。
“和秦大人在说什么呢?”宋陌竹问她。
时以锦想着刚才秦雪同她讲的话,也笑了:“刚才秦雪同我说,她这几日频繁出入司刑处,发现司刑处真是又苦又累,她说若是我想轻松点,要去宝铸局她随时欢迎。还说了,如果我过去,她会把高大人换过来。”
宋陌竹看着时以锦一脸窃喜的表情,注视着她的眸子,悠悠地问她:“那你要离开司刑处去宝铸局吗?”
“其实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时以锦故意拖了长音,看了看宋陌竹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你希望我去吗?”
宋陌竹没想到时以锦将问题重新抛回给他:“希望你留在司刑处。”
时以锦这才故作为难地说:“那我就不去了。不过不是因为你才不去的,司刑处本来就很好,何况肉圆还指望着我养呢。”
时以锦边说,那只不知何时出走,又何时回家的三花猫,跑到时以锦的脚边蹭了蹭。
第70章 乾天通宝(十四) 时以锦佯装不知,脸……
随着案子一天天的推进, 谁都没有想到关于孙引在私铸钱这起案件中是否存在的解决点竟然就在之前成然村中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这次他们本就是让成然村的矿工来指认孙其正,却没想到这人在话语里竟然透露出他曾经有一次睡不着去矿坑闲逛,见到过一个年长之人, 长得与孙其正有五六分相似。
他为了不让人发现,当时也就躲了起来, 他记得那人身边似乎还跟着陈丰之。
就连方坚审问这人多次,也是第一次从这人口中听到这件事, 显得颇有意外。
事情又一次出现了转机,但也只是这位矿工的一面之词, 更何况当时已是深夜,天色昏暗, 那人也无法确定那人究竟是不是孙引。
现在, 陈丰之也是销声匿迹的状态, 也没有办法从这一条线入手去寻找相关的线索。
宝铸局和司刑处两相合计之下, 若是想要让孙引认罪,或许还要乾天帝出面, 设一个局来诈一诈孙引。
当宋陌竹进宫将此事进宫同乾天帝禀报之后, 当时在自顾自地下棋的乾天帝没有犹豫,立刻应下了宝铸局和司刑处的要求,打算连同两处一起布一个表面铺满枯叶的陷阱,来等着孙引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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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与乾天帝约定的这日, 时以锦和宋陌竹两人率先领着戏班子进了宫,戏台也早已在御花园的一角搭了起来。
戏班子的人在换装完毕后,立刻按照和时以锦的约定先开始唱着这一出戏。
虽然阳光格外明媚, 将微风拂过的花朵照得分外娇艳,但台下无人,台上却“咿咿呀呀”地一出戏, 也让时以锦感到也有些诡异,不由地搓了搓手臂。
见到时以锦的动作,宋陌竹问她:“你若是冷,我让公公去找的暖炉给你。”
时以锦看了看戏台后台不大的地方:“不用麻烦了,今日的事情宫里公公估计也忙得够戗,就不要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时以锦见四下无人,宋陌竹和她就挨在戏台后台的帘子边,宋陌竹的手就自然地垂在身侧,和她的手若有似无地接触着,时以锦也心念一动,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宋陌竹的手背。
宋陌竹似乎注意到了身侧的动静,手却微微偏过,但还是将时以锦的手握在了手里,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时以锦佯装不知,脸上却挂着笑意,看着外面。
他们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等来了乾天帝和孙引一家。在这次进宫之前,他们特地“放虎归山”,将孙其正放回了家中,他们既想知道孙引和孙其正两人是不是能商量出新的对策,又是为了配合这次的行动,为的就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台上此时正在演着一位女子即将送进都城赶考的学子,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的场景,丝竹声正如泣如诉,诉说着那些哀婉的分别之思。
台下的乾天帝正请孙引和孙其正落座,孙引则是和乾天帝推脱一番后,等到乾天帝坐下后这才落座,丞相夫人则是一贯的夫人做派,沉稳而端庄。而孙其正似乎因为孙引觉得他丢人鲜少让他出席宫宴,如今得见天颜,更是显得战战兢兢。
“臣不知,今日圣上请臣一家来是所谓何事?”孙引此时根本无心看戏,他只觉事有蹊跷,从收到圣上口谕以来,到进宫的一路上无时不提心吊胆,生怕说错话,又或者走错一步,落得一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乾天帝拿起身边的茶杯,用杯盖撇了撇水面上漂浮着茶叶:“这是近日朕最爱的君山银针,爱卿不妨尝尝,朕与爱卿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一起喝茶下棋了。”
乾天帝说着说着似乎陷入了感慨之中,而孙引也想起了以前的往事:“臣也记不清了。”
坐在孙引身旁的孙其正见到他爹和乾天帝一来一回地聊着天,既觉得新奇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瞥着那个方向。
他的行为落在其他人眼中也更显得贼眉鼠眼。
一时之间,乾天帝和孙引两人都没有说话,台上的戏已经演到了此学子进都城赶考放榜,金榜题名,从一位平民百姓摇身一变变成了人人恭贺尊敬的对象。
乾天帝又开了口:“爱卿这些年来也为乾□□鞠躬尽瘁,想来也是日夜忧劳,朕也甚是牵挂爱卿,想着上次中秋宫宴在众大臣面前拂了爱卿的面子,爱卿难免心怀怨怼,特此摆了一出戏想要给化解一下我们之间的误会。”
听着乾天帝的话,孙引连忙说着十分惶恐,也说着臣不敢心存不满云云。
乾天帝却始终注视着台上的戏,没有往孙引的方向看上一眼,孙引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这次孙其正的事情给乾天帝填了太多的麻烦,还望圣上能够看在他的面子网开一面。
乾天帝听到这里,这才移开了看向台上的目光,耳边是戏词,眼前只有孙引的嘴唇在一张一合,他想起宋陌竹带着时以锦进宫时,对他所说,说孙引一定会借着往日的功劳来抵消孙其正犯下的错,并且预测到了孙引可能会采取的行动
这姑娘倒是聪明,宋陌竹看来看人确实很准,乾天帝内心想着。
“圣上,认为如何?”乾天帝看着孙引终于没再继续说下去,反倒是拉着一家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乾天帝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三人,一时也没了叫这几人起身的意思,他者几年来,也总是能有意无意地听到孙引私下拉帮结派的闲言碎语,甚至更有甚者,表明外族使节进贡的物品,宫里尚未出现,就已经出现在了丞相府。
他手上转动的杯子,此时也隐含着怒气,但想到宋陌竹和时以锦所言,还是压抑住了怒气,将孙引拉了起来,随意安慰了两句,便指了指戏台,示意几人安心看戏。
孙引觉得乾天帝的态度似有松动,他觉得今日进宫似乎也能为孙其正争取到了一丝机会。
戏台上演的内容也不知何时一换再换,此时已经似乎演到了这人刚入官场似乎还有着满腔的抱负,但渐渐还是为了权和利被蒙蔽了双眼。
直到昔日情人入都城寻他,那人也只说:“此事休与我讲。”
情人见这人已经无可救药立刻转身离去,徒留这人在官场中沉浮。
转眼便是此人昔日做的恶事败露,一转就是一场堂审戏。
此时,戏台后台中秦雪和高然已经带了人过来,按照他们之前的安排,将人送上了台。
当这人穿着松松垮垮的戏服上台的时候,孙引正巧在打量乾天帝的表情,他还在揣测乾天帝是否觉得朝堂上的事无法离开他,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待他看清台上的脸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穿进探案文当咸鱼 第60节
台上戏的内容立刻就变成了开堂审讯,唱戏的还是刚才那几位,不过唱词却不是他们所熟知的唱词,反倒是对面前的人句句逼问。
那人和唱词也是有问有答,句句都化作锋利的匕首扎得孙引心中鲜血淋漓,他明明已经承诺会给管家涨月例,并且也暗中给了这人这辈子都无法获得的钱财,这人还是背叛了他。
孙引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切都结束了。
那中年男人也上了台,指认了孙引就是那碗他在矿坑看到的人。
孙其正也没想到孙引之前去过矿坑,甚至还瞒着他,看向他的时候也是满目惊讶,但他突然也意识到他们家似乎是自身难保了。
等到台上的戏全都结束,乾天帝还在等着孙引的反应,结果孙引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看向台上的目光也有些浑浊,似乎已经从台上的戏看到了他不久的结局。
等到宋陌竹一声令下,宫里的禁军才将孙引一家三人团团围住。
孙引这才坐在椅子上轻笑了一声,仿佛认命般地说道:“输了,都输了。”
孙其正听着孙引听这孙其正的喃喃自语,在看着团团将他们包围的禁军,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是无处可走,唯有束手就擒。
当禁军将孙引一家三口押走的时候,孙引也没想到他会落到如此下场,他原以为今日进宫一次,一切又都能回到以前。
“孙相,在你进宫的时候,我们已经带人去搜了丞相府,”宋陌竹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相关的证据,证明你常年同故复会有来往,身为丞相,却串通谋反,此事兹事体大,我们将和刑部一同进行会审。”
孙引没想到宋陌竹来了一招调虎离山,竟然直接去了他的府上,这么多年他自认此事做得隐秘,也只有当年邱今平撞到过不该撞见的事,他假意安了个罪名给他,表面上为其求情,却不知道他的求情更是加剧了他的流放。
孙引凄然一笑:“做了就该认了,是我看不到那一天。”
宋陌竹听到孙引开口时,也时刻戒备着孙引,生怕他做出些突然的举动,惊了圣驾。时以锦也生怕孙引会一头撞上禁军手里的刀剑,担心这人会血溅当场。
孙引现在还不能死,他们还需要从孙引口中问出就关于故复会更多的消息。
好在孙引还并未轻生的打算,面对禁军的压制,也没有反抗,只是被押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乾天帝,眼神里蕴含着复杂神情,也让人十分难解。
乾天帝看着孙引被抓走,看着面前成堆的人群,也只觉得喧闹:“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看着乱糟糟的。”
姜公公在身旁应了声,对着宋陌竹嘱咐了几句,这才追上了乾天帝的步伐。
宋陌竹看向乾天帝离开的背影,背影里似乎也蕴含着说不出复杂的情绪。
第71章 乾天通宝(十五) 宋陌竹看着时以锦的……
当朝丞相孙引竟联合故复会意图谋反, 此事一出,举朝上下皆为震惊。
乾天帝立刻也采取了相关的行动,丞相一职也暂时由六部尚书轮流代理, 在事情未彻底查明之前,暂不另立新的丞相。
而传到老百姓的口中, 也开始变得人心惶惶,他们不知道内情, 只知道乾天帝震怒,将孙引下了狱, 到了老百姓口中,乾天帝变成了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当然, 这些外面的纷纷扰扰, 丝毫影响不到在狱中的孙引。
宋陌竹和时以锦去刑部狱中看到他的时候, 孙引正穿着一身有些泛黄的白色囚服, 闭眼坐在枯黄的干草上,背靠在泛潮的石墙上。
刑部的牢房建在地上, 这间牢房平日里也多关的是犯错的官员, 论环境已经比司刑处的好上不少,由于选址的问题,此处依旧是终日无法见到阳光。
时以锦看着面前这人,她虽没参加堂审, 却在文书中看到了孙引的自白和阐述,明明曾经权倾朝野,却因为对权和利的贪欲, 最终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当初他会走向这条路的起因也不过是五年前陈丰之等人说拥有前朝留下的藏宝图,若是孙引愿意帮助他们,他们则会将金银财宝分他一半, 并且向他承诺若是故复重新建立,丞相之位依旧是他的。
时以锦当时看到孙引的口供,没想到堂堂的丞相就会被如此轻而易举地几句话就哄得相信了,旁人看起来更像是骗局的事情,到了他们口中却变得一切都是如此的合理。
而孙引竟然也会他们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相信了他们的话。
除此之外,时以锦也在口供之中,发现了关于邱今平相关的叙述,说是当年孙引本想拉着邱今平入伙,却没想到邱今平面上满口答应,实际则是在暗中收集他和故复会来往的证据。
他发现这件事情,立刻就虚构了他的罪行,一步步将邱近平推向了深渊。他不知道的是,从那个时候,他自己也开始一步步深陷泥沼,无法脱身。
时以锦看着面前这位灰白色的头发的老人,看着他形容枯槁,也没有同情之类的感情,她觉得更多的都是孙引的咎由自取。
听到有人来,孙引也依旧没有睁开眼:“今日还要升堂?该说的我都说了。”
“孙大人,”宋陌竹唤了他一声,“我们是来问你关于陈丰之的事情。”
孙引这才睁开眼:“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任何关于故复会和陈丰之事情的细节。”宋陌竹开口说道。
孙引这才勉力撑着墙起了身,周身早已没了那种意气风发,异常平淡地开了口,仿佛说的就不是他自己身上的事情一般:“我确实有些没说的,当初我一度想故复会断了联系,我也意识到故复会的人说去找藏宝图的事情越来越不可能,这一切都是骗局。随着你们司刑处的调查,我也担心惹火上身,我写信给了陈丰之,说是不再会为他们提供帮助,可是他们……咳咳……”
孙引的轻咳声,打断了他的说话。
时以锦这才意识到孙引这个年龄,或许身体上真有些旧疾,之前能在司刑处装病装的那么像,也是平日里经历过的积累。
她也突然想到了她经历过的案子,在白日焰火那个案子中,贺理轻而易举地出入丞相府中,或许正是孙引的安排,当初事情这才如此的轻而易举。
她很快地在其他案子中也发现了疑点,便问出了口:“他们没有答应你的请求,反倒是用孙其正的性命来威胁你?”
孙引咳得满脸涨红:“如你所说,他们用行动来回答了我。他们知道我最宝贝这个三代单传的独子,所以以此来威胁,这也是我不得不让其正一直负责私铸钱的原因。”
听了孙引的话,时以锦和宋陌竹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中也没有感受到别样的情绪,他们当初都单纯地以为是故复会的挑衅,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另一层的原因。
宋陌竹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之前还是一直保持联系,那就说你们怎么联系的?还有之前铜矿里传出在私造兵器的事可是真的?”
“兵器的事假的,不然也太容易惹人瞩目了,自始至终,成然村制造的只有私铸钱,”孙引顿了顿说,“从这几次你们也该知道,他们从来不打算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他们要的是百姓对官员的不信任,制造恐慌感。”
时以锦从孙引的话语中也明白看来故复会准备打的是心理战,从之前的闹鬼再到后面的预言事件,所有的事件都是基于百姓的口中,一传十,十传百,自然会让百姓对现在的乾天产生怀疑。
“你们找不到他们的,他们神出鬼没,只有他们来找你,”孙引说道,“还有我听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前朝留下的宝藏,似乎打算有所行动。”
孙引的话也算是提醒他们,让他们长个心眼,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预告,故复会许是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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