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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上位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子楼
我点点头,其实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只不过没有说出来,通过在火车上张鹤城的一席话,我明白了不少,为官不仅要左右逢源,同时还要圆滑,我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总要给领导一些能找到瑕疵或者需要补充的,这样才能显得他高人一等的地方。
再一次找到谢春龄,说明来意之后,老教授倒是没有推脱,而是当着我们的面就给那位副校长打了电话,等沟通完之后,他才告诉我们,说副校长今晚有事,可以定到明天。
我和张鹤城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实际上类似于这种综合性的大学,很多潜规则和行政系统没有什么区别,这个副校长论级别实际上比蔡公民还要高,大概和一个副市长差不多,这样一个领导,如果当场就答应了那才觉得奇怪,所谓神仙难请,就是这个道理。
谢春龄虽然是个老学究,但并不代表他不通人情世故,一听说我跟张鹤城组织这个饭局,自然知道我们的目的,还好心的告诉我们这位副校长的一些喜好。
老实说,对于这位老教授,我和张鹤城的印象真的很不错。
从海宁大学出来,打听了一下附近上档次还比较有名的饭店,我和张鹤城亲自去了一趟,然后定了一个装修比较考究的包房,这才回到招待所用电话通知谢春龄一声。
第二天晚上还没到时间,提前一个小时我和张鹤城就来到了包间,用张鹤城的话来说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吩咐服务员先上一壶好茶,等过了约定好的时间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四个人才推门而入,两男两女,我和张鹤城赶紧站起身来,客套了几句,谢春龄就为我们介绍,他身边那个男的就是他提到的副校长,叫余冬言,我隐晦的打量了一下,一身简单的便装,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玳瑁眼镜,从面相上看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骄横跋扈,反而像谢春龄一样是个老学究。
另外两个女的都穿的相对比较正式,都是女士小西服,其中一个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长得也很漂亮,谢春龄介绍说她叫萧雅静,是余冬言的助理,而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叫赵春燕,居然是海宁农业大学的纪检书记。
我看了余冬言一眼,这种场合让纪检书记陪同,我一时也猜不准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余校长,赵书记,谢教授……还有这位萧助理,来来来,请上座”
张鹤城到底是比我城府要深很多,尽管我知道他内心其实也很不高兴,但却半点没有表露出来,而且我注意到他安排座位的顺序也很有讲究。
我虽然没有跟大领导在正式场合吃过饭,但也知道座次的安排也是一件重要的事儿,安排得好与不好,直接影响到这顿饭的结果,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请领导和上司吃饭求人办事,更要注意座次的细节。
大部分来说,主要规则是“尚左尊东”“面朝大门为尊”,所以张鹤城把余冬言安排在了主位,谢春龄等人则按照年龄依次排在他的左手边,
张鹤城是一把书记,比我高了一级,又是这顿饭的主陪,就坐在了余冬言的右手边,我则是相对靠门的位置,不过对此我倒是不甚在意。
招呼服务员拿来菜谱,我递给了张鹤城,张鹤城就又递给了余冬言,热情道:“来,余校长,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地方什么东西好吃,您看看菜谱,看看都什么合您口味。”
“这地方我也不常来,还是张书记你点吧。”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余冬言竟然板着脸拒绝了,张鹤城有些尴尬,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好在之前从谢春龄那里得知了一点余冬言的口味,张鹤城也就半是商量半是做主的点了一桌子,又吩咐服务员要了两瓶好酒,亲自给余冬言满上,不过却并没有着急喝酒,而是等上菜先吃了几口之后,这才端着杯子站起身来,笑道:“初次见面,今天很荣幸能跟各位聚在一起,以后我们坎杖子乡发展核桃种植,还要仰仗贵校大力支持,为表示感谢,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感谢倒是谈不上,应该的。”
余冬言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举起杯子,不过并没有干了,而是喝了一小口。
他不干,其他人隐晦的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后也都没有喝太多。
我皱了皱眉头,酒桌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提酒举杯的人如果干了,客人通常来说都是要陪着干的,就算有什么原因不能喝,也会礼貌的说一声,像他这样一声不吭,那就是有些瞧不起人了,我不明白的是,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似乎他对我们有些敌意。
张鹤城也注意到了一点,即便他城府再深,这样不给面子也让他有些不高兴了,不过他还是勉强的笑了笑,这才道:“余校长,今天请您来,其实也是有点事情想麻烦您通融下,我们坎杖子是湘云县的贫困村,县里给的资金有限,乡亲们还等着这批核桃树脱贫致富呢,这眼瞅着马上就到了最佳移栽的时期,您看……”
“贫困村?资金有限?”
张鹤城还没有说完,余冬言就打断了他,用眼神扫了一遍装饰考究的包间,冷笑道:“什么时候,我们贫困乡的干部,也能肆无忌惮的出入这种高档场所了?”





平民上位笔记 第43章 因祸得福
余冬言这一番话说的很不客气,甚至已经有点讽刺的意味,在官场上混,很多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折了颜面,饶是张鹤城的城府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只不过是有求于人,到底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我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说白了,虽然余冬言表面上级别比我和张鹤城高了不少,但实际上完全不属于同一个系统,而且又没有隶属关系,如果不是有求于人的话,谁又愿意在这受这份鸟气?
但为了发展核桃种植的事,我已经做了太多的前期工作,这眼瞅着就差这临门一脚,我强压下心里的憋屈,强笑着解释道:“余校长,选这种地方,首先是出于对您的尊重,您是贵客,我们怎么可能怠慢了,再者,也是表示与贵校合作的重视,您说这话,可就是有点伤人了。”
“贵客?我可不敢当。”
余冬言讪笑了一声,不过还是话中带刺儿道:“我倒是没看出来,两位口口声声说你们乡里穷,资金短缺,却拿着农民可能一年都挣不来的钱来这地方享受,还打着招待我这个所谓贵客的幌子,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余某可担当不起!哼哼,这顿饭你们尽管吃,我收入虽然不高,但这一顿饭钱还是付得起,就不劳你们两位用公款破费了!”
“公款?”
我和张鹤城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鹤城严肃的道:“余校长,跟您说句实话,我和常思这次请您吃饭,完全是自掏腰包,您说我们拿着公款大吃大喝,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在一旁帮腔补充道:“是啊,余校长,自从一进来开始,我就总感觉您心里带着气儿,好像对我们俩很有成见,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们两个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余冬言冷笑道:“行,那我就先问问你们,这次和我们合作这个项目,你们县里面,到底给批了多少资金?”
我看了张鹤城一眼,见他犹豫了一下之后点点头,我才如实答道:“既然您问了,我跟您说实话,扶持资金一共批下来二十万,不过这是上次来贵校之前县里开会定下的,我们最初的想法,是跟贵校合作用十八万,剩下两万作为给农民腾出土地的补偿,还有化肥什么的备用金,不过您要是坚持的话,我们能做主的,也只能把这些也都给加上,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我们两个也无能为力,只能回去汇报给领导,看领导怎么定了。”
“呵呵,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两个还跟我撒谎。”
余冬言讥讽道:“你们是真拿我当傻子?明明你们县里给批了二十二万的资金,怎么,用跟我们合作的幌子贪污腐败,还不敢承认?”
“二十二万?您是听谁说的?”
我和张鹤城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凝重。
原本我们俩以为余冬言之所以不同意这个项目,是嫌钱少,或者是没有对他这个主管领导打点到位,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目的就是想从其中谋取点个人利益。
但现在看来完全就不是这回事,相反余冬言还是个非常正直的人,甚至到了嫉恶如仇的地步,而且看得出来他对作风不正的官员极为不待见,之所以答应出席这个场合,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羞辱我和张鹤城,这样一来,为什么一个饭局会有纪检书记赵春燕陪同,那就解释得通了。
余冬言皱了皱眉,道:“你们别管我听谁说的,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我摇了摇头,真诚而又严肃的说道:“余校长,我不知道二十二万这个数字您是从何而来,但是我和张书记真的没有骗您,您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给您我们县委一把书记的电话,您明天亲自打一个,一问便知。”
这回轮到余冬言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了我们道:“你们……说真的?”
“这有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两个问心无愧。”我掷地有声道,没有丝毫的畏惧。
其实话说的到这个份上,已经由不得余冬言不信,因为一旦这个电话打过去的话,是真的还好说,是假的,这可是严重的违纪问题,那么等待我们两个的就是牢狱之灾,如果真心里有鬼的话,任谁都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余冬言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在我们有些震惊的目光中,他居然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神色愧疚的给我和张鹤城道歉,说他是轻信了谗言,误会我们了。
其实自从余冬言说出二十二万这个数字的时候,我和张鹤城就感觉这事蹊跷,好像有人在中间捣鬼,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和张鹤城对视了一眼,然后赶紧站起身来扶住他,要他不要自责,同时问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余冬言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这才告诉我们,说他有一个老同学在我们湘云县,在我们来之前几天曾经给他打过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我们合作这个项目的事,余冬言也没想太多,就告诉了他,结果他那个同学就告诉他,实际上我和张鹤城之所以谈这个项目,县里是给批了二十二万的,剩下的四万,就被我们两个给贪污了,余冬言本来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这才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原本的想法是,既然县里给你们批了二十二万,剩下的四万,与其让你们贪污了,还不如我全都要过来,我也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是想在核桃树下套种一些柴胡或者丹参之类的中草药,这样也能提高一下农民的收入。”
余冬言叹了一口气,看了我和张鹤城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现在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自然还是按照原来的说好的签合同,而且为了表示歉意,我会和其他领导商量,以学校的名义捐出一些钱来,支持你们套种中草药。”
“余校长,我你就不用商量了,这是好事,我举双手赞同。”
一直不说话的赵春燕笑了笑,举起杯来道:“误会解开了,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现在皆大欢喜,我提议,咱们干一杯怎么样?”
“那可就太感谢你们了!”
我和张鹤城顿时大喜过望,想不到阴差阳错居然因祸得福,相比之下,之前所受的委屈就算不了什么了。
余冬言为了表示先前的歉意,硬是连干了三杯,见他这样,我和张鹤城先前的不满也就烟消云散。
其实平心而论,这事也怨不得他,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知道有谁借着和我合作的名义去贪污腐败的话,我大概也和他一样心里不舒服就是了。
只不过余冬言表现得更明显一些,我看得出来,这是他为人处事刻板不懂得变通的性格使然,说白了就是直肠子一根筋,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罢了。
有了赵春燕适时调节气氛,接下来的饭局就轻松了不少,我们又商量了一下合作的具体细节,这才宾主尽欢,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余冬言的助理萧雅静拐弯抹角的跟我们要蔡公民办公室的电话,尽管心里有些芥蒂,但也可以理解,我们就把初成章办公室的电话给了她。
约好第二天到学校把商定的具体细节落在合同上之后,余冬言就先告辞,等他们走后,在回招待所的路上,我和张鹤城都是一言不发,余冬言直到最后也没有说他那位老同学是谁,但我和张鹤城心里明白,这一定跟周泽明一派脱不了干系。
我不知道张鹤城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有些后怕,这个人的确是非常的高明,先不说他对于人性的掌握和拿捏,单单在时间节点的把握上,就非常的阴险毒辣。
细细想来,在第一次到海宁的时候估计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出手,等县里已经开会通过了,钱已将按照意向书划拨到了坎杖子的账户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这个项目的,在这个时候他才设了这个局。
如果不是我精明一点,想到通过谢春龄引见余冬言的话,又或者余冬言是一个善于隐瞒自己情绪的人,那么我和张鹤城多半会向县里说明情况,然后申请追加资金,这样就给了周泽明一派可趁之机,他们一定会牢牢抓住这个把柄,就像之前薛翰林迫不及待剪除姚援朝和刘文才一样,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当然,要说背处分那有点严重,但无能这个标签就挂在了我们身上,弄不好都会调离到不重要的岗位,这样一来,先不说张鹤城怎么样,我之前辛辛苦苦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还有些气愤,等回到招待说以后,我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对着张鹤城道:“张书记,你是不是知道这背后捣鬼的人是谁?”




平民上位笔记 第44章 功德圆满
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官场上,明面上的真刀真枪并不可怕,最怕的就是暗地里的阴谋诡计,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就算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但最起码当我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能生出几分提防,不至于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这并非是睚眦必报,有的时候不杀鸡儆猴,久而久之,就会被人家误解成软柿子。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张鹤城摇了摇头,说怀疑的对象倒是有几个,但他也不能确定。我也就不好意思再问,毕竟张鹤城不可能把他所有的怀疑人都告诉我。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在招待所附近的早餐摊子上吃了点油条豆腐脑,我和张鹤城就又来到了海宁农业大学,这回不但谢春龄在,余冬言和赵春燕也在场,我猜是已经打电话核实过的原因,余冬言的神色一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像海宁农业大学这种全国的综合性大学,勾心斗角也是普遍现象,但要说论起残酷和复杂程度,和官场上相比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不过这么一来,余冬言的那个老同学算是把这位副校长给得罪了,依照前一天晚上余冬言的表现来看,估计这多年的情分是断了个干干净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把之前在酒桌上谈妥的细节落实在合同书上,简单来说,就是坎杖子分三期支付给海宁农业大学总计十八万的资金,其中包括核桃树的移栽以及在这过程中发生的人工和运输等各项费用,同时由谢春龄负责各项技术指导和普及。
值得一提的是,余冬言倒是个说到做到的痛快人,在合同后面还落上了附加条款,由他主持一个团队,在坎杖子普及树下低矮灌木种植技术,首批套种中草药丹参并负责联系厂家回收,所有的费用由海宁农业大学出资赞助,不用坎杖子多出一分钱。
面对这样的好事,我们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谢春龄和张鹤城分别在合同上签上各自的大名,直到这时我才放下心来,努力了这么久,又经历了这么多挫折,发展核桃种植这事终于是办成了。
谢绝了余冬言的挽留,约定了第一批核桃树移栽的时间,我和张鹤城就踏上了返回湘云的列车,到了湘云已经是深夜,第二天一大早,把手头的合同书等材料收拾妥当,我们两个就直奔县政府大院。
一进初成章的办公室,就发现里面有好多干部都在等着,其中大多数我都不认识,但张鹤城却都是认识的,互相介绍了一下,正寒暄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捅了捅我的后背,等我转过头,发现初成章站在我的身后,不过目光却不是在看我,之后就假装若无其实的走了出去,我立刻会意,借口去卫生间,也跟着走了出去,果然一出办公室的门,就见他站在走廊,看看左右无人,他冲我招了招手。
“初哥,什么事?”我问道,直觉告诉我,能让这位湘云第一笔杆子如此神神秘秘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你和张书记,是来找蔡书记汇报这次去海宁的事吧?”
初成章有些严肃道:“昨天我接了海宁农业大学的一个电话,转给蔡书记以后,他就非常的不高兴,连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今天你们汇报的时候,有些事情,简单提一下就好,千万不要说的太多。”
“初哥,我明白了,你放心。”
我点点头,然后由衷的跟初成章道谢,就跟着他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办公室。
房间里面还在说说笑笑,但我却有些心不在焉,很明显初成章这是在给我提个醒,他怕我年轻不懂事不小心触了领导的霉头,意思就是在海宁发生的事蔡公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还非常的生气,按理说这并不算一件大事,但能让这位湘云县的一把书记动怒的话,这里面深层次的原因我还是能略懂一二。
其实这背后是谁在捣鬼并不难查,只要花点时间,到县委组织部那里翻一翻档案,从个人履历里面很容易就能查的出来,我猜测蔡公民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而且从初成章的反应来看,这个人明显不简单,甚至达到了让蔡公民都忌惮的地步。
但对此我并不感到担忧,既然我现在已经是蔡公民阵营里的人,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我有自知之明,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让人抓到我的把柄,剩下的事就由领导操心就好。
不像上次我来有薛翰林领着,蔡公民不发话说提前见谁,我和张鹤城就得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初成章才带着歉意把我们两个领进了蔡公民的办公室。
“哟,是鹤城和常思回来了,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一进门,蔡公民就热情的打招呼,而且从脸上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不高兴,如果不是初成章事先跟我说过,我还真察觉不出来。
“还行,托书记的福,一切顺利。”
张鹤城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掏出合同书和相关资料,我赶紧双手接过呈给了蔡公民。
蔡公民接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呵呵笑道:“好小子,真有你们的,不仅签了合同,还拉来了赞助,这下子你们坎杖子脱贫致富的问题,我是不用发愁喽。”
“这回这项目之所以能够谈成,常思可是功不可没。”张鹤城看了我一眼,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笑道:“要说现在年轻人这个机灵劲一上来,我这个老脑筋是鞭长莫及啊。”
见张鹤城没有贪功,反而是把功劳都推到了我身上,我赶紧谦虚道:“哪有,这事能办成,首先是蔡书记的大力支持,然后是张书记你指挥得当,至于我,顶多也就算是个跑腿的,被两位领导这么一说,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行了,你们两个就都别谦虚了,都是我的福将。”
蔡公民摆了摆手,然后皱了皱眉,道:“既然这事已经办成了,你们两个回去以后就踏实工作,把后续工作抓实,抓劳,不要居功自傲到处宣扬,尤其是常思,一定要耐住性子,你要记住,老言古语说的好,闷声才能发大财,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赶紧点头,鼓有鼓声,锣有锣音,蔡公民的潜台词就是有人背后捣鬼的事不要再提,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会处理好,叫我和张鹤城把这事捂严实了,不要泄漏出去。
“嗯,行吧,这个事就说到这,鹤城,你先出去,我有点私事跟常思说。”
蔡公民看了我一眼,出乎意料的对张鹤城下了逐客令,等张鹤城从外面把门关上之后,蔡公民从桌子上拿出一张图纸摊开,道:“来,常思,你过来看看。”
我赶紧凑上去,只看了几眼,就明白过来,原来是我提出的那个仿古一条街的思路,已经被规划了出来。
从图纸上看,是以隐禅庙为中心点,把整个轮胎厂改造区以及延伸区域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半是现代化的商品区,另一半就是包括古玩店在内的仿古一条街了。
说实话,最开始提出这个方案,只是一个算是“投名状”性质的东西,向领导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明确的告诉他,我已经打算加入他的阵营,其实我在方案里面只是分析了仿古一条街的发展优势和未来前景,所以对于规划设计这块我是真的没有想过,但领导问起我的想法,我还不能不说。
但如果说的话,又不能太全面,这样会盖过领导的风头,只能说到某一点上,不过还不能说的太平庸,至少要让领导眼前一亮,这样才能给他留下好印象。
正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想到刘晓玲在逛古玩市场的时候跟我说过,真正有价值的古董是不会出现在低端市场,购买力有限是一方面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不安全。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建议蔡公民既然是要搞古玩市场,那最好还是高标准规划,只有上档次,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这地方有好东西,这样才能吸引高端的买家和卖家,同时也要注意做安保和配套设施建设,让买卖双方都有安全感,才能形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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