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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镇妖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长耳朵的兔子
几番交手之后,我已经有足够的信心将他拿下。
鬼胎尝试着往外冲了好几次,都惨叫着弹了回来,浑身冒着黑气,伤痕累累。
终于,他疲惫不堪的趴在地上,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应该是放弃了反抗。
第50章 大火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亲自出手打鬼,心里既紧张又刺激,看见鬼胎被我降服在地的样子,我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也许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巡河人”的意义所在。
我拎着镇魂鞭走到鬼胎面前,鬼胎十分虚弱,那张血肉模糊的鬼脸上面,隐隐露出无助和绝望。
镇魂鞭,三鞭下去,定让这鬼胎灰飞烟灭。
我突然生出一丝悲悯之心,鬼胎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他的错吗?不是!他也没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况且,他现在还没有害人,也没有为非作歹,只是偷了点鱼干而已,如果这样就让他灰飞烟灭,未免有些残忍。
我想了想,收起镇魂鞭,摸出一张黄符,咬破右手食指尖,蘸着自己的指尖血,在黄符上画了一个符咒图案,原本普普通通的黄符,立马变成了一张收魂符。
“你来这世间也是受苦,走吧,我送你上路!”我举起收魂符,拍在鬼胎的后背上。
收魂符上的符咒一下子亮了起来,并且透过符咒,印在鬼胎背上。
伴随着鬼胎的尖叫,鬼胎化成一缕黑烟,被吸入了那张收魂符里面。
我把收魂符折叠起来,扔进灯笼里面,用幽绿色的尸油之火引燃收魂符。
收魂符燃烧起来,幽绿色的烛火里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个人影对着我鞠了一躬,消失在烛火中。
我心头一喜,嘴角露出笑意,我知道,鬼胎这是在感谢我。
能够得到鬼的感谢,我觉得比灭了他更有意义。
我收起白纸灯笼和墨斗线,回身对着屋子里面说道:“喂,小偷已经抓住了,明天开始,你家的鱼干不会再丢了!”
说完这话,我哼着小曲,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我往李鳏夫的家里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了光亮。
现在已经是半夜,怎么会有这么耀眼的光亮?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火光。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火光所在的位置,不正是李鳏夫家里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李鳏夫家里出事了,于是快步朝着李鳏夫家里跑去。
跑到李鳏夫家门口的时候,发现着火的地方果然是李鳏夫的木板房。
那木头搭建的房屋本就易燃,火势一起来,挡都挡不住。
我来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木板屋已经陷入了火海,火势滔天,映红了夜空,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无法接近。
屋子里传来噼里啪啦木头爆裂的声音,房梁塌陷,很快就变成一片废墟。
我惊诧地站在院子门口,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出来的时候,李鳏夫还在家里,这火是怎么燃起来的?不会是李鳏夫自己点的火吧?李鳏夫如果一心求死,他也不用求我救他吧,这说明李鳏夫内心是不想死的,那这把火肯定不是他自己放的。
问题是,李鳏夫在哪里呢?
他被困在了火海里面,还是已经逃出来了?
“啊——啊——啊——”
垮塌的木板屋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极其恐怖,竟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但我一听便知,这是李鳏夫的声音,李鳏夫困在火海里,只看见一个火人在火海里翻滚挣扎。
惨叫声令我心惊胆战,就听哗啦一声响,就连最后的一点废墟也全部坍塌了,李鳏夫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垮塌之时产生的汹涌火浪,一下子将我掀翻在地上,熏得我一脸黑。
李鳏夫,连同他的木板屋,全都在大火中灰飞烟灭。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情,李鳏夫家里的大火烧红了渔村上方的天空,李鳏夫的惨叫声也在渔村上方回荡,但无论是大火还是惨叫,都未能惊醒其他任何人。整个村子里的人仿佛都睡死了过去,一片死寂,完全没人知道李鳏夫家里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村民们见死不救?
我觉得不太可能,李鳏夫就算人员关系再不好,但也不可能全村人都无动于衷,活活看见他被烧死。
而且,渔村里的建筑大多都是木板屋,大火烧起来,对其他村民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如果他们看见这场大火,一定会来灭火。
现在,就连左邻右舍都不见一个人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渔村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场大火。
不可能是全部睡死了,我猜测是村民们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住了。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汹涌大火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悠悠歌声,歌声很悦耳,但此刻响起,却显得十分诡异。
我循着歌声望去,就看见一道人影从大火中款款走出。
当然,人影是怕火的,所以那不是人影,而是一道鬼影。
我一眼便认出,那是芳草的鬼魂,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披头散发,站在大火中轻轻吟唱。
我登时就明白了,这场火是芳草放的。
不,应该说,这场火是芳草的厉鬼放的,芳草终究还是没有放过李鳏夫。
一曲歌罢,芳草幽幽说道:“他该死!”
我没有作声,但从内心深处来说,我也认为李鳏夫该死,明知道芳草是被拐卖来的女大学生,他还把芳草囚禁起来,然后强了芳草,还让芳草怀上了他的孩子。
虽然芳草不是被李鳏夫直接害死的,但也是因为承受不了李鳏夫的折磨而投河自尽,终归到底,也是被李鳏夫逼死的。
两行血泪突然从芳草惨白的脸颊流下,只听芳草幽幽诉说:“我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原本家里条件还不错,但是小学时候,父母突然发生意外死亡,留下我一人孤苦伶仃,靠着爷爷奶奶抚养长大。
那时候我便知道,这辈子我只能靠自己。所以,我拼命读书,拼命读书,后来考起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
四年大学,我每周都去勤工俭学,自己养活自己。好不容易,终于熬出头了,我毕业了,准备找工作了,我的学习很优秀,我想着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这样就能报答爷爷奶奶。就在我找工作的时候,一个人贩子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提到人贩子,芳草十分愤怒,四周的火焰突然蹿高数米。
第51章 纸船葬魂
后来的事情,芳草不用说,我也已经知道了。
芳草被人贩子拐骗以后,卖到了黄沙咀这座偏远的小渔村,贫穷和落后让芳草迫切地想要逃离自己。
为了控制住芳草,李鳏夫把芳草囚禁在柴房里面。
但是倔强的芳草时时刻刻都想着逃走,连续逃跑三次,三次都被抓了回来。
她感到绝望,因为这里的人非常愚昧,没有人同情她的遭遇,更不会有人帮助她,一旦她想要逃跑,还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李鳏夫。
几次逃跑未遂,彻底惹恼了李鳏夫,李鳏夫不仅把芳草囚禁在柴房,还用铁链将芳草锁起来,就像拴狗一样。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李鳏夫就会一身酒气的闯进柴房,强迫芳草做那苟且之事。
芳草肚子里的鬼胎,也就是这个时候种下的。
这样非人的日子过了半年,李鳏夫突然心血来潮,提出要和芳草结婚,并且还自己操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婚礼当天,芳草换上大红色嫁衣,按照惯例,李鳏夫要带着新娘子去黄河上拜祭一下,结果就在乘船途中,芳草趁着李鳏夫不注意,一个猛扎跳入滚滚黄河。
芳草不会游泳,黄沙咀的水流又比较湍急,一个浪头打过来,芳草带着满腹怨气沉入水中。
讲完自己的故事,芳草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她说:“阿九,谢谢你,谢谢你这一路上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超度我的儿子,你是一个好人!”
“现在老李头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吗?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可以帮你!”我说。
芳草说:“我已经化成了厉鬼,而且还杀了人,投胎转世应该指望不上了。我从小也在黄河边长大,如果可以的话,你把我的魂送入黄河吧。就算做个孤魂野鬼,我也想做黄河上的孤魂野鬼!”
芳草的要求很卑微,我听了以后感觉很心酸。
我点点头说:“好,明晚子时,我在河边等你!”
芳草说了声谢谢,鬼影渐渐在大火中消失。
直至天色亮起,渔村里的人们才从“昏睡状态”中醒来,他们对于昨晚的大火一无所知,所有人都围着那片被烧焦的废墟议论纷纷。
我找了个地方打盹,睡醒之后我独自来到河滩边上。
我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很手巧的折叠了一只小纸船
等到天黑以后,我打开背包,将包里的二三十支白蜡烛全部拿出来,点燃之后插在河滩上。





黄河镇妖司 第28节
明晃晃的蜡烛组成了一条路,从河滩一直延伸到黄河边。
子夜时分,黄河边突然起了一阵风,地上的烛火摇晃了几下,没有熄灭,但是却陡然变成了幽绿色。
幽绿色的烛火将河滩映照得有些凄惶诡秘,我抬头一看,河滩上出现了一个大红色的影子,芳草如约而至。
“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我咬破食指尖。
芳草幽幽说道:“我也姓李,李芳草!生辰八字是……”
我左手捧着那只小纸船,右手蘸着鲜血,将李芳草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写在纸船上面。
做完这一切,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上船吧!”
芳草施施然穿过蜡烛组成的道路,一直走到我的面前。
我将纸船放入黄河,纸船遇水之后,迅速变大数倍,芳草上了船,站在船上,对着我再次鞠躬致谢。
“再见!”我挥了挥手。
“再见!”芳草的声音幽幽传来,纸船已经被河水冲入漆黑的夜色中,载着芳草的鬼魂沉入黄河。
芳草离开以后,河滩上的那些蜡烛,又恢复了正常的光亮。
我长吁一口气,抱膝坐在河滩上,虽然疲惫,但却掩饰不住心中喜悦。
不管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来办事,从结局来看,还算是办得非常顺利。
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我的心中涌起万千豪情,我想,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成为比老爷子更加优秀的巡河人。
陈家,一定会在我的手里振兴,一定!
我在河滩边上睡了一夜,天亮以后,收拾好背包,准备回家,却听见河边有人叫我,一艘货船突突突驶过来,停靠在黄河边上。
毛老五站在甲板上,冲我一个劲地挥手。
上了船,我问毛老五:“毛老板,你昨天不是已经走了吗?”
毛老五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了笑:“嗨,我那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其实并没有走,一直等着你呢!”
我打了个喷嚏,往掌心里呵了口气:“你早说没有人,昨晚我也不用在河滩上过夜吧,冻死我了!”
毛老五赶紧把我迎进船舱:“走走走,烧刀子伺候着,暖和暖和身子!”
货船回到石磨村,浮尸的事情解决了,毛老五非常高兴,为了庆贺,还专门买了一串大地红,挂在甲板上,噼里啪啦放个不停。
我跟毛老五道别回家,临走的时候,毛老五递给我一个大红包,说了很多感谢之类的话,还说跟我喝酒很开心,以后有时间,再邀请我到船上喝酒。
我接过毛老五递来的红包,捏了捏,很厚实。
回到家拆开红包一数,居然有两千块,我开心的差点飞起来。
那时候城镇职工的月工资才几百块,我和老爷子一个月生活费还不足百块,这一下子就挣了两千块,真是又惊又喜。
两千块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外出办事,竟然能挣这么多,抱着这钱亲了又亲,藏了好几个地方都不踏实,最后小心翼翼藏在枕头下面,美美地躺了上去。
我们外出办事,都是要收红包的,毕竟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个是为了养家糊口,一个是为了冲喜。
我们处理的都是晦气事,红包冲喜,能够冲掉我们身上的晦气。
而每次做事之前,我们都不会主动讨要红包,也不会商讨红包的价格,一切都看委托人的心意,条件比较好的,出手阔绰的,愿意多给就多给一点,不管多少,我们都不会推辞,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第52章 烂疮
回家休息了几天,这几天枕着钞票睡觉,每晚都做美梦。
这天,毛老五跑船回来,专程上门找我喝酒。
他提了两瓶老汾酒,提了一口袋牛杂碎,我把牛杂碎炖了一锅,热气腾腾,香味扑鼻,寒冬腊月用来下酒再好不过。
席间觥筹交错,毛老五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几杯酒下肚,不知怎么话题扯到了老钟身上,毛老五说上次回来以后,老钟就没上过班。
我问毛老五老钟怎么了,毛老五说:“听说是生病了,这些天一直卧床不起,我还说抽空去看看他!”
“什么病这样严重?”我皱了皱眉头,老钟年纪虽大,但在黄河上跑船几十年,身体素质不是一般好,没那么容易被疾病打倒。
毛老五说:“我也不清楚,听说是一种怪病!”
“怪病?!”我突然想到老钟对女尸所做的龌龊事情,这才几天,他就沾染上了怪病,莫非是他的报应来了?
吃饱喝足,时间尚早,我很好奇老钟染上了什么病,于是提议去看看老钟。
我和毛老五出了门,往河滩边上走去。
老钟没有家,他的家就是在船上,但是在生病以后,老钟便下了船,一个人住在河滩的茅草屋里,孤苦伶仃。
河滩上有一些简易的木板房和茅草屋,有的用来放置船上的东西,有的是船员们短暂休息的落脚点。
老钟没地方可去,毛老五专门腾空了一间茅草屋,让老钟暂时住在里面。
茅草屋亮着昏暗的灯,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无比孤独。
推门进入,里面的空间很小,老钟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几天不见,但见老钟神情萎靡,面色憔悴,就像丢了半条命似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恶臭味,我刚开始还以为是茅草屋的臭味,但很快便发现,那股臭味竟然来自老钟的被窝里面。
狭小的茅草屋里,除了老钟以外,还有一个乡村大夫,正在给老钟换药。
一张白色的纱布上面,涂抹着一层黑色的药膏,就跟稀泥一样,大夫将药膏抹均以后,竟然将药膏敷在老钟的关键部位。
我和毛老五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惊诧,啥玩意儿?老钟这是得了啥病呀?难道是他的命根子生病啦?
老钟紧闭着眼睛,满脸冷汗,表情十分痛苦。
过了一会儿,药效起来,老钟也就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大夫摇头叹息了两声,这叹息声中,我听出了一种很不好的预兆。
大夫走出茅草屋,我和毛老五也跟了出去。
毛老五拉着大夫问:“这老钟生得是啥病呀?”
大夫说:“挺奇怪的,一种烂疮!”
“啊?!”毛老五张了张嘴巴,惊诧道:“你是说,他的关键部位……生了烂疮?!”
大夫点点头:“我行医半辈子,烂疮见过不少,但是,老钟的这个烂疮,我确实没有见过!”
毛老五悄声问道:“大夫,老钟他得的……该不会是那种病吧?”
“你说花柳病?不是!”大夫很肯定地说。
毛老五自语道:“想来也不是,这老小子老实巴交的,几乎就没下过船,最近都在船上窝着,也不可能去哪里找女人。怪了,那他的烂疮是怎么来的?”
关键部位生了烂疮?!
我微微一惊,随即想到老钟那晚干的龌龊事,越想越觉得,老钟关键部门所长得奇怪烂疮,很可能是那晚辱尸惹上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烂疮刚好长在关键部位上面?
我叹了口气,没有把老钟那晚的事情说出来。
我就知道,干出那种事情,肯定要遭报应的。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而且那么毒。
毛老五问大夫:“老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说:“不容乐观!下面都已经开始腐烂坏死,所以我建议尽快把他送到城里的大医院,进行手术!”
我想起刚才茅草屋里的恶臭味,原来是老钟身上腐烂的味道,忍不住一阵恶心。
“啥?还要做手术?做什么手术?”毛老五惊诧地问。
大夫右手成刀,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冷酷地说:“要想保命的话,只有把那玩意儿切掉!”
“切掉?!”毛老五打了个冷颤,条件反射般捂住自己的裤裆,讶然道:“那……那他不成太监了吗?”
大夫说:“可能还不如太监呢!如果不手术的话,可能挺不过半月,最后会死的极其痛苦!”
大夫离开了,只剩下我和毛老五站在茅草屋外面。
毛老五点上一支烟,,满脸忧色地回头看了一眼茅草屋,低声骂道:“他娘的,你说老钟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得了这种怪病呢?”
我几次想把老钟那晚辱尸的事情说出来,每次话到嘴边,我都咽了回去,老钟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没必要雪上加霜。
我耸了耸肩膀:“不知道,这都是天意,老天爷让他命中有此一劫,谁也没办法是吧?”
“也是!”毛老五点点头,吐着烟圈说:“以前我这人不太信命,但是这次的事情以后,我觉得人这辈子,还真的有‘命中注定’一说!”
“打算怎么办?”我对着茅草屋扬了扬下巴。
毛老五狠狠吸了口香烟:“哎,能怎么办?老钟跟了我十几二十年,总不可能把他扔下船吧?明儿个我让人把他送到城里医院去,能救还是救一下吧,最后是什么结果,只能看他自己的命了!”
聪明的老板会把员工当成朋友兄弟,而愚蠢的老板则把员工当成牛和驴,狠命压榨。
毫无疑问,毛老五是个聪明的老板,他这个人不错,有情有义,日后他肯定能够飞黄腾达,生意越做越大。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老钟的死令人猝不及防,第二天毛老五去到茅草屋的时候,发现老钟难以忍受痛苦折磨,在茅草屋里悬梁自尽。
老钟打了一辈子光棍,什么都没留下。
收拾老钟遗体的时候,人们发现房梁上有几个血字,应该是老钟上吊时候留下的,那三个血字是:“我错了!”
第53章 不速之客(上)
老钟是个老光棍,无儿无女,连家都没有。
蝼蚁尚有巢,但他却没有家。
老钟死了以后,也没有亲戚朋友来看望他,他的死,就像蝼蚁的死,微不足道,没有人会记起。
后来还是毛老五出钱,给他置办了一个简单的灵堂,几个船员帮他守灵,而后让我主持了一下法事。
没有棺材,没有墓穴,尸体就地火化了,然后毛老五开着船,将老钟的骨灰撒到黄河里。




黄河镇妖司 第29节
老钟在黄河上飘荡了一辈子,也许黄河是他最好的归宿。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寒风习习的,我拢了拢衣领子,往自己家里走。
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屋子里透出一丝光亮。
我心中一喜,以为是老爷子回来了,于是加快脚步走回家,推门便喊:“爷……爷爷……”
然而,当我踏前堂屋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老爷子并没有在家里,堂屋中央围桌坐着四个人,但是这四个人,我竟完全不认识。
我的脑海里甚至还产生了一丝错觉,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但是堂屋里的那些摆设,尤其是墙上挂着的那张黄河大王神像,让我确信,这里确实是我的家。
这四个人是谁?
他们为什么会坐在我的家里?
陌生人闯入自己家里,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不爽。
我绞尽脑汁想了想,这四个人也不是石磨村的人?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迅速打量了一番,四个人都是男人,而且这四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披风,披风背后印着一个牛头图案,不知道为什么,那牛头竟透露出一种庄严神圣之感。
再看这四个人,坐在正北位上的那人,年纪最大,约莫四十来岁,面容冷峻的就像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即使看见我从门口进来,他的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
另外三人比较年轻,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我在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打量我,这几人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想起老爷子常常说起的一句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四个不速之客面色不善,只怕是来找麻烦的。
我的生活轨迹很简单,从未见过这四个黑衣人,所以我分析他们不是冲我来的,很大可能是冲老爷子来的。
我定了定神,口吻冰冷的问:“你们是什么人?跑到我家做什么?擅闯民宅,好像不太礼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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