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的爱情出现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丧心病狂的瓜皮
他最终哑声说:“许朗,我真的以为我能不要爱情,就专心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结果到了现在……我却后悔了,我他妈不仅是个糟糕的情人,其实还是个糟糕的父亲,到头来,我什么也没做好。”
许朗说:“乐乐,你不是糟糕的父亲。”
alpha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强有力的安全感。
那一瞬间,许嘉乐真的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孩童时代,他再也无法强撑,只能颓然地一个劲摇头,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
“乐乐,那你觉得我呢?我是不是也是糟糕的父亲?”
许嘉乐猛地抬起了头。
这句话让他强烈地想要反驳,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许朗就已经继续下去了。
“你去美国之前,一直都在生我的气,你不记得了吗?那时候,我们一周都说不上几句话,你不是在朋友家里,就是把自己锁在自己房间里。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和静雅离婚,你是不是……也在心里恨过我?恨我懦弱、恨我过得很可怜?”
“我……”
许嘉乐的声音忽然微微发抖了。
他没办法说他真的完全没恨过。
叛逆期的少年,爱与恨都像盛夏一般浓烈。
他曾经在慕容静雅发情期回来的时候,恨恨地拿石头砸碎许朗的卧房玻璃,掉头就跑,然后一个人躺在学校的红色塑胶跑道上,直到保安在入夜前把他赶出去。
可是恨当然不是一切。
长大成人之后就会明白,与自己的父亲之间,太过纯粹的爱与太过纯粹的恨其实一样稀有。
他漫长的停顿让许朗的眼里也浮起了一丝伤感,这让许嘉乐也感到了同样的心痛。
“许朗,你当然不糟糕。”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最终只是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你是我心里最了不起的、最伟大的父亲。”
成年以后说出这样的话,对于alpha来说当然很羞耻。
可是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却好像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他说:“许朗,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想成为你这样有责任感的父亲,真的。”
他的成长是那么的矛盾。
那个家就像是风雨中的纸房子,许朗一个人精心地用纸浆一层一层地裱糊,即使雨滴仍然时不时漏进来。
可无论如何,他得以存活。
也因此,他一边叛逆任性地恨着许朗的屈服,可心底却又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安全感,所以他始终悄悄依赖着、崇敬着许朗的责任和保护。
“乐乐……”
许朗和许嘉乐对视了良久,忽然紧紧握住了许嘉乐的手:“我的儿子,我一直都爱你。但是我不离婚,真的不只是因为责任感。”
许嘉乐怔怔地望着许朗,而年长的alpha已经有些艰难地继续了下去:“这么多年了,我始终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些事。静雅出轨之后,当年我也曾经心灰意冷地想过离婚,可是……是他怎么都不愿意,即使我说不追究他的责任,不索回他的股权,他也不肯。其实年轻的时候,很多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恨他,但是又不甘心,于是就拖了下来。
那时候,静雅发情期的时候就会回来顺城找我,你一直很生气,可是其实我们那时候确实都没在一起,我是恨他了,所以想惩罚他。所以他回来在我身边也是打抑制剂熬,两个人都挺痛苦的,熬了一两年,后来他问我,如果取掉腺体,我会不会重新信任他一点,因为他就不能再吸引别的alpha了。”
“那他……?”
许嘉乐也吃了一惊,他从来不知道他的两位父亲之间还曾经有过这么多惊心动魄的纠缠。
“我本来是不相信他会这么干,直到后来他都到医院准备做手术了,我才赶过去,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后来呢?”
“后来我们也就算了……重新在一起了吧,那会你也准备去美国了,他平时也就经常会回来顺城,你也都不知道。这次手术之后,静雅就准备彻底卸任了,他说他也不想再在外面忙了,想跟我一起度过晚年。”
许嘉乐有些茫然地看着许朗:“许朗,你……你真的能原谅他吗?”
“我也不知道。”
许朗微微笑了一下,他的神情里透着一股,许嘉乐难以马上理解的平静和淡然,继续道:“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还会有一点点恨他,或许这一点点的恨,是直到死也没办法释怀了,我只是学会了和这一点点恨共存下去。”
“乐乐,我一直都没和你好好说过我和静雅这些年的事,可能也是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儿子瞧不起我,觉得我活得窝囊。可是乐乐,我也不想你把我想得那么可怜,好像我只是为了肩负起父亲的责任,然后委曲求全地撑起一个家庭。不是那样的——”
“我一直都还爱你父亲,当然,也爱你,你是他和我的孩子。哪怕你会觉得我很卑微,哪怕爱得没有年轻时候那么纯粹了,可是还是爱的。如果没有那么一丝爱意存续,我也没办法靠着牺牲自己、靠着责任感那样撑下去几十年。那根本是做不到的,你明白吗?即使是我,也做不到的。”
许嘉乐愣住了,手指不由自主一直有些微微发颤。
那个答案是如此的意外,可是却又好像早就隐约存在于他的心中。
原来人……是没办法真的献祭自己的,对吧?
即使他最崇拜的许朗,也是做不到的。
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
“乐乐,如果是这样,你还会觉得我是多么伟大的父亲吗?”
“……”
许嘉乐偏开头,最终很小声地说:“许朗,伟大不伟大,都无所谓。我现在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这句话他说得很吃力。
他或许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慕容静雅,可是许朗的选择,终究是许朗的选择。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像是吹过一阵多愁善感的秋风。
“我这一生,大概都没办法有完美的、完整的幸福了,偶尔想想,也会觉得很遗憾。可是残缺的幸福,也还算是幸福吧。”
许朗把一片落叶从许嘉乐身上摘了下来,轻声说:“乐乐,我的儿子,你希望我幸福。南逸也是一样的,南逸也想要你幸福。”
许嘉乐沉默着望向不远处已经和其他小朋友混得热闹的南逸,忽然控制不住地把脸埋在了自己的双手之间。
那并不是崩溃。
只是那一瞬间,太过强烈的感情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肩膀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我以前以为不说清楚是为了不让你对我生气失望,可是其实我做得不对。没想到我到了五十多岁,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做父亲的,想教会孩子什么,自己就要怎么活着。”
“乐乐,你也做父亲了。你呢,想要南逸以后怎么活着?想要他只记着背负沉重的责任,还是想要他快乐?”
“我……”
“我想要……”
许嘉乐哽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想要南逸快乐、勇敢,也要永远……都对自己诚实,要爱自己想爱的人。”
“那你自己就要从现在开始这样活着。”许朗温柔地说。
飒沓的风吹进他的嘴巴、领口。
他的胸口好像敞开了。
挪动脚步的时候,突然听到枯枝和落叶被踩碎的轻微脆响。
那声音,像是从他的心里发出来的脆响。
他也要这样活着。
勇敢、诚实、爱付小羽。
“daddy!”
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飞扑了回来,他似乎觉得许嘉乐的样子有点滑稽,忍不住站在许嘉乐面前,揪住了alpha头顶翘起来的头发:“daddy,你在干嘛?”
“宝贝,别……”许嘉乐有点狼狈地捂着自己的脸,感觉头发被一撮一撮地揪起来。
“爷爷,daddy不舒服吗?他看起来脸色不好哦。”
“宝贝,爸爸只是在想你呢。”许朗在一边笑了,对着小家伙温声说,然后用另一只手摩挲着许嘉乐的后背。
“哦!”南逸一下子开心起来,踮起脚用两只手臂环住许嘉乐的脑袋,狠狠地“啵”了一下许嘉乐的后脑勺,说:“daddy,我也想你。iloveyou!”
许朗、许嘉乐、许南逸。
由他作为连接的两对父子。
人生的缘分,在这个秋天,第一次让他感觉这么温馨而圆满。
许嘉乐怎么也不肯抬起来脸来,狼狈和幸福一起汹涌袭来——
他是真傻。
而人生,也是真好啊。
第95章
付小羽是两天之后登革热的血症消减才飞回国的。
他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只是精神上一直都有点隐隐的疲倦。
短暂的航程,他在飞机上断断续续地睡了一觉,还做了一个很仓促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青春期的时候,那一天好像是在考试,其他人都一个个答完卷子都说说笑笑地离开了考场,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满头大汗地对着卷子。
诡异的是,那张卷子的每一道题目,他都不会。
他急得浑身冒冷汗,却像是被永远地困在了考场里——
对于从小到大都只想着得满分的他来说,这大概是最可怕的场景了。
这个梦让付小羽从睡梦中直接惊醒了过来。
“付小羽,你没事吧?”温淮轩在一边轻声开口道。
“没事,就是……做了个梦。”付小羽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或许是因为忽然惊醒,他嘴巴也有点发干。
“来杯热奶茶吧。”温淮轩自作主张地点了杯奶茶。
付小羽没好意思拒绝,但也只是轻轻抿了两小口就放在了一边,然后转头和王小山低声聊了几句。
温淮轩是改签和付小羽一起回国的,其实这个举动多少有些让付小羽感到尴尬。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多余的心思去多想怎么和温淮轩以更合适的方法相处了。
邪门的爱情出现了 第106节
下飞机之后,温家的司机开着加长款的宾利已经等在了外面,温淮轩风度翩翩地过去开车门,本来是想送付小羽和王小山回家。
没想到付小羽根本不打算直接回家,而是要去公司开个简短的小会。
温淮轩实在没忍住来了一句:“付总,你这病才刚好,还是多休息吧。你这样年轻漂亮的omega,要多爱惜自己啊,工作真的不用这么拼的。”
付小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拎着包默默地看了温淮轩一会儿,气氛慢慢地泛起了一丝尴尬。
“没事的。”付小羽最终微微笑了一下,平静地说:“只是过去开一个很简短的小会,开完了我就回去休息了,温先生,这几天真的谢谢你的照顾。”
“好吧,我送你们过去。”温淮轩也没办法,只好叫司机把车开到了付小羽的公司,才一个人独自离去。
付小羽其实对温淮轩的印象不坏,尤其是这段时间对方的帮助和关心,这样的善意当然无法漠视。
只是和温淮轩的相处,这样有些尴尬的瞬间还有很多。
甚至称不上真的有多不愉快,温淮轩一看上去就是从没吃过任何苦的乐天阳光富二代,虽然海外求学背景,但有一点直a的思维,下意识地觉得omega可以柔弱一点。
热爱健身和各种花费高昂的极限运动,饮食也健康,会拍照下来然后发一些很向上的朋友圈文案,比如:享受人生的每一秒,快乐就是一切。
这样描述下来,付小羽也有些吃惊,曾经的他和温淮轩其实是有相似的地方的。
运动、饮食,甚至是那对光鲜生活的在意。
只是现在的他,好像已经悄悄和一年前的他有了许多不同。
有时候和温淮轩聊到某一句话,就会忽然之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那是偶尔从心口流淌出来的一丝落寞。
付小羽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想下去。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上了发条,这些天躺着的时候也一直想工作,想要一直工作,因为不工作脑子就会放空,就会……想些别的。
他就是不想那样。
“这里还要改,第三行、第五行,还有……”
公司里的人这个时候不是很多,王小山在给付小羽看自己整理好的会议ppt,付小羽沉思着用鼠标点着。
就在这时,王小山的钉钉忽然闪烁了一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这是王小山的电脑,下意识把信息给点开来给看了。
许嘉乐:你们已经回国了吧?
付小羽一时愣住了。
“啊啊!”
王小山差点吓得从座位上飞起来,他在彻底的慌乱无措之下,竟然罕见地、不适时地爆发了一点小脾气:“付总,这是我的电脑!”
短暂的一秒爆发之后,王小山再次回归了那个在付总面前胆小如鼠的自己,小声说:“我……”
付小羽直接把聊天窗口关闭了。
其实有那么一秒钟,他甚至真的想往上拉一下,看看许嘉乐究竟都和王小山说了什么,可是王小山的话还是最终制止了他。
无论如何,他不是会无视下属的隐私随意去翻看聊天记录的人。
付小羽面无表情地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过了几分钟,还是王小山自己灰溜溜地敲门进来了:“付总。”
“我真没和许哥阿不,许总多说什么。就是在越南那两天,他问过我你有没有再发烧、什么时候回国,除了这一点点对话,啥都没有,真的……”
他可怜巴巴地握着手机递了过来:“不信你看。”
付小羽最开始不置可否,只是板着脸对着自己电脑飞速地胡乱打了几个字,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把接过了手机。
王小山没说假话,他和许嘉乐的对话长度,的确是可以称之为“这一点点”对话,以至于付小羽往上划了两次,就不小心直接翻到了一个多月前。
许嘉乐:小山
小山同志,问你个事呗。
许嘉乐:付小羽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大概喜欢什么颜色的、什么牌子的车?不要跑车,要上下班舒服一点的那类。
王小山:许哥,生日礼物开始准备上了是吧!我当然多多少少是知道的,晚上打电话和你说。但打探到我这儿,我可是要好处费和封口费的哦。
许嘉乐:没问题,过阵子忙完了,带你和小羽一起去海边吃大餐。
王小山:小狗蹦迪jpg
对了哥,预算多少啊。
许嘉乐:上不封顶
图偷了
小狗蹦迪jpg
明明只是在一个月之前的事,可是现在看,却觉得有种遥远的心酸。
付小羽的手指停顿了两秒,一边的王小山看得又紧张起来,但是付小羽却马上就面色平静地飞速地往下滑了。
王小山和许嘉乐的对话是真不多,基本上就直接跳到了他们分手之后——
越南他突然发烧的那一晚。
其实之前付小羽只是听王小山大概说过,许嘉乐是通过钉钉上他没回消息发现不对劲的,虽然他自己的钉钉也有几通未接来电,但还没有那么夸张。
那个晚上,短短的几个小时之间,一连串的信息,二十几个钉钉电话,除了中间在飞机上的五个小时,几乎就没中断过,这样用手指刷下来时——
他第一次直观地看到了那个alpha那天晚上的焦虑和不安。
他记忆中的许嘉乐,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在他浑浑噩噩的那几个小时之中,这一款办公软件里,上演了一出很惊心动魄的戏码。
后面的对话变得更少了。
许嘉乐从越南回国后的当天晚上曾经发了条:他还难受吗?
但是那天晚上付小羽知道王小山和他都比较累,所以也睡得很早,所以王小山也并没有回复。
许嘉乐好像没有睡,一直到了凌晨又发了一条:小山,他还难受吗?
凌晨四五点钟又再次发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问句。
付小羽只是隔着屏幕看着那几个字,却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他把手机匆匆塞给了王小山,一言不发地继续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过了一会儿,完全不提许嘉乐的信息,只是平静地说:“我把要更改的地方标注在里面了,开会前稍微调整一下,出去吧。”
王小山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又稍微观察了一下付小羽,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下午的短会文珂和王静临他们都来了,唯独许嘉乐没有参加。
付小羽也没问,照常主持完会议就准备回家,但是中途走过走廊时,却隐约听到文珂和王静临再谈给许嘉乐那边送个花什么的。
他握着咖啡杯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哦哦,小羽,我正想和你说。”文珂手里提着一件大衣,一副马上要走的样子:“许嘉乐的omega爸爸今天刚做完一个胸部切片手术。”
文珂顿了顿,又看了一眼付小羽的神情,轻声说:“没什么事,手术目前看很顺利的,只是接着要化验一下那个结节看看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如果恶性就不太好了。我等会就过去看看,你不用想太多,公司这边会以董事会的名义会派人送东西慰问一下,心意都能尽到的,放心。”
“……好。”
付小羽点了点头,就握着咖啡杯转身走进了办公室里,可是收拾东西时却有些心神不宁。
收拾到一半,又把王小山叫了进来。
“你准备点慰问病人的东西,明天早上——”
说到这里,付小羽忽然烦躁地把macbook塞进包里,摇头道:“算了,没事,不用了。”
……
付小羽不打算再想这些事。
今天晚上唐宁从顺城过来,付景说是要包饺子,特意嘱咐他早点回来。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唐宁已经到了,正在和付景在厨房里一起包饺子,鲜虾和韭菜馅儿的味道从厨房里传出来,而客厅里,一只胖乎乎的狸花猫正在四处乱跑。
“是大胖?”
付小羽一看到猫,脸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连衣服都没换,就俯身把猫咪抱在了怀里。
之前他一直从付景那儿收到大胖的照片,这还是第一次见着,一抱起来,只觉得这猫沉甸甸的,看着没有夏安大,可实际上却比夏安重。
大胖“喵”了一声,完全没有任何抵触,一被抱直接就软绵绵地依偎在了付小羽怀里。
“好沉啊。”
付小羽就这么抱着大胖走进了厨房里。
“都是你爸,使劲喂。”唐宁手上还沾着面粉,抬起头时,上下地看了一遍付小羽,轻声说:“听你爸说,你在越南生病了?”
“没事。”付小羽说:“就是小感冒。”
他没有告诉付景登革热的事。
“你看你,也不换衣服就抱猫。”付景倒没在包饺子,手上也干净,直接把付小羽拉了过来,拍了两下身上:“这衣服多贵,粘这么多毛,别把衣服毁了。”
他数落着,有些没压住火气:“你怎么又瘦了,在越南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啊?你这孩子怎么——”
“阿景,在外国没吃好也正常啊。”
唐宁赶紧接了一句:“让小羽今晚多吃点。”
付景于是又蔫了,嘟囔了一句,又巴巴地跑到一边,给付小羽洗了个大白梨递了过来:“先吃个梨,我和你阿姨包完这一屉就把饺子蒸上。”
他最近时常这样,有时候起了火气,说着说着又自己蔫了回去。
其实也不只是因为付小羽前段时间的状态不好,从付小羽和他说出断绝关系这样的话之后,他其实就偷偷地怂了。
俩人决绝地不联系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泪,又碍于面子不肯求和。
直到许嘉乐发了那条信息给唐宁,他才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赶来了b市,但是即使修复了关系,也突然没以前那个心劲了——
这么多年下来,直到付小羽一次彻底而决绝的反抗之后,他好像才突然意识到,孩子大了。
他管不了,也不该再那么管了。
“阿姨,你和大胖待多久?”
付小羽把大胖放了下来,洗完手一边吃着梨一边问。
“待一个星期?”唐宁熟练地又包了一个饺子,笑着说:“到时候看看你爸是继续陪着你,还是跟我回去。当然一切还是看你,别打扰到你就好。”
邪门的爱情出现了 第107节
她虽然笑着,可是问的时候到底还是小心翼翼的。
“你们定吧,不打扰。”
付小羽轻声说,他心里忽然也有点说不上来的酸楚,又补充了一句:“多待几天也没事的。”
君雅的家很少有这么有家庭氛围的时候。
饺子蒸好了,付景在张罗着凉菜,唐宁则开了瓶红酒,摆好了碗筷,大胖就像付景的尾巴,付景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偶尔就仰头喵喵叫两声。
“馋不死你。”付景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放在桌上。
付小羽坐在桌边,虽然刚洗完手,却又没忍住,低头摸了一会大胖毛茸茸的圆脑壳。
“吃饭了吃饭了。”
“来喝一点。”唐宁给付景和自己倒了半杯红酒,然后只给付小羽倒了一两口的量:“小羽,你前几天感冒,千万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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