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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行(古惑仔漫画同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iss抓
“我……我在这里等你啊……”
某种防线骤然轰塌。
耀扬着草大陆后就再未联系过叶斐。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因为情况险恶,已然成了通缉犯的耀扬自身难保,根本不能再冒险去联系她。但耀扬以前在大陆保存了不少势力,虽是在香港大败元气大伤,但到底不是退无所守,本非池中之物又卧薪尝胆,不到一年,耀扬已在上海重整河山。
可耀扬还是没有联系叶斐。
的确,若要再联系她耀扬应该怎么开口呢?说我当时虽然与你约好,但却骤然失势,丧家之犬一样逃离香港,太突然、太匆忙、太狼狈以至于连跟你说一声都来不及?
耀扬那样骄傲的人,这样的话他便是死了也说不出口。
抚上那斑驳着眼泪的俏丽脸颊,她的泪水如岩浆一般,里面的委屈、喜悦、惊讶与迷茫,所有难以言表的情绪,让向来自信于自己对感情控制力的耀扬,此时只觉得体无完肤。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叶斐第二天醒来时,耀扬并不在身边,她下了床,赤着脚走出卧房。这居室里,一切陈设全都没变,叶斐恍如隔世,仿佛步入了过去,过去的一年多时间倒像是一个很长的梦。
目光越过餐厅,正见开放式厨房里耀扬在做早餐。
“faye起来了?”应该是感觉到有目光注视自己,耀扬略微回头,带着笑意的声音道,“我在做巧克力pancake,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吃嘅。”
“谢谢……”叶斐的声音却有些不自然。
昨晚自己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虽然某种感情,浓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如此苍白,惟有彼此才是汹涌情绪的解药。可一夕情热之后,她却迷惘得很。毕竟,她与耀扬已经快两年未见了。骤然重逢,什么都没说清楚就先……总觉得不太好。
叶斐心里尬尴,这一餐吃得自然也是尴尬。耀扬感觉到叶斐的疏离客气,此时也拧紧了眉头:“faye你系唔系怪我?怪我冇同你讲一句就咁消失了。”
叶斐摇头,目光微垂,一时没说话。两人又是沉默,没片刻,却听叶斐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急急开口:“哎呀,耀扬你唔系俾警方通缉了么?你咁样返咗,会唔会有事呀?”
“冇事。呢d碎料,我都已经搞定咗。”耀扬握住她的手,目光深邃,“只要你唔生气、唔怪我就好。”
“我唔怪你。”叶斐叹息一声,望向耀扬——他敞开前襟的胸膛上,竟有一处颜色还颇为鲜艳的枪伤。叶斐不禁想起自己的父亲anthony falcone早年间也受过一次枪击。那时她才10岁,anthony竟一直瞒着自己,直到上大学前一次游泳,她才发现了父亲身上的伤疤。此时看着耀扬身上的枪伤,叶斐不禁眼眶湿润, “我是心疼你。过去一年,耀扬你一定受了唔少苦吧?”
那双蒙了水雾的猫眼,仿佛永夜中引航的星辰。耀扬抚摸她的脸,只觉柔情如沼,难以自拔,倾身去吻她,却没想到,被她避开了
“耀扬,我……我约咗同学,中午食饭仲要讨论小组作业。我先走了……”
耀扬愣了一下,却见叶斐如是匆匆言罢,几乎是落荒而逃。
作者bb:首-发:bainianwen ( )





临渊行(古惑仔漫画同人) 四十一、重到旧时明月路
耀扬此次回港,就是为了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
就像这间雅典居的旧时居所,断供之后早已被银行收回,处理后转租旁人了。满港九这么多高级寓所,耀扬却非要拿回这一间,原来租户不乐意,他便以江湖势力胁迫人家,逼人家将公寓转租给他,其中偏执,可见一斑。
耀扬却觉得理所当然。不疯魔、不成活。他自知此次回港并非顺其自然,而是逆水行舟。虽然在江湖上还享有东英五虎之一的威号,但他知道,自己已不是此前无人敢惹、战无不胜的雷耀扬了——他被打败过,而且是惨败,输得丧家失所、仓皇逃窜。所以他必须扳回一局,让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奔雷虎会拿回曾经拥有的一切!
而这一切中,原本并不包含叶斐。
自己那样突然地离开,只字片语也无,她找不到自己,自然也就走了。缘分尽了,放不放得下都无意义。算是自己负了她也罢……反正她早晚会忘了自己。而自己,也趁早忘了她罢!
可叶斐却留在了香港,更是再度出现在耀扬面前。
原来,被人等待,是这样的感觉么?
原来,在他曾以为失去一切的时候,还有人在牵挂着自己么?
耀扬此时开着车,脑中一阵激荡一阵迷惘,闯了红灯都不知道。直到被警察拦停,他方才回过神来,平静地收下罚单,立刻整理情绪,再次发动引擎。
目的地,东英龙头骆驼在元朗的别墅。
耀扬是最后一个到的:“唔好意思,差点迟到。路上俾差佬拦路查车,耽误咗小小。”
“cao,呢种拦路狗,在别处遇到他,见一鑊打一鑊!”高声粗口的是东英五虎之一的金毛虎,只见他人如其名,一头蓬乱金发,本就凶狠的面貌又瞎了一目,惟留从左眼眉骨划到额角的一道狰狞疤痕,尤为骇人。
“哈哈,咁又系!”东英龙头骆驼笑道,“听讲,亚金你依家在深圳几巴闭,公安都唔敢惹你呀!点样,打算乜时返香港呀?”
金毛虎转向龙头,声音立刻礼貌了许多,打着哈哈:“老顶讲笑了,我边有咁犀利?仲有,我呢边d生意仲未稳定呢!”
耀扬闻言蔑笑一声。
听闻金毛虎去年同洪兴大飞相争,在一次械斗中被大飞打瞎一目,差点送了性命。自此金毛虎算是吓破了胆,北上大陆龟缩,只在深圳周边活跃,鲜少再回香港。
“大陆呢度,我哋东英从来有牙力。水灵姐在深圳也有唔少产业。有乜需要帮手,随时开声啦。”说话的是擒龙虎,其人身高近两米,体型魁梧,长相却颇有憨态,是这一代名义上的五虎之首。
之所以说擒龙这五虎之首是名义上的,一则是因为他陪伴东英幕后四八九水灵,常年居于大陆桂林,在香港并没什么自己的势力,列为五虎之首完全是水灵的空降;二则是因为他作为水灵最忠诚的裙下之臣,只听水灵一人号令,骆驼也难以随意支使他,是以在东英帮中显得颇为特殊。
擒龙旁边则是另一个汉子,看体型只比他略小一点,黝黑的面容沉静如水,头眼不抬,只是百无聊赖地剥着茶几上的核桃吃,手劲却可见一斑,正是两年前在洪兴围剿下大难不死的下山虎乌鸦。
说话间,佣人们布好茶具。一个身量不高的长发男子,问道:“老顶,都准备好了。您睇,呢次是否我来泡茶?”
“好,亚伦你来吧!”
坐东英第二把交椅的白纸扇古惑伦生得异常秀美,平时处事圆滑、滴水不漏。骆驼对他几乎算得上是言听计从。只见他得到骆驼首肯,一边动作,一边道:“呢份金萱乌龙是横眉特意孝敬老顶。你哋也知,他最近在台湾同毒蛇帮有d手尾,今天来不了,否则嘅话,五虎便凑齐了。”
“今天请诸位来,实是有一件喜事。洪兴正闹内乱,老顶嘅意思,想请诸位议一议,该当如何才能最大程度利用好呢个机遇?”
耀扬点了支more烟,并不接古惑伦递来的茶:“伦哥,我哋几个先前都唔在香港,不大清楚具体情况。还想您讲清楚d,机遇何来呀?”
耀扬却是装糊涂,其实他清楚得很。
洪兴现任龙头蒋天生,有一同父同母的胞弟,名唤蒋天养。与斯文儒雅、周身上流做派的蒋天生不同,蒋天养一身江湖气,悍勇霸道。十数年前,两人为争大位,斗得水火不容。蒋震过世后,蒋天养一支人马在警方的围剿下尽数覆灭。蒋天养本人败走逃亡美国,若干年后被引渡回香港,在赤柱监狱服刑,堪堪刑满释放。
“道上早就传开了。”古惑伦见耀扬刻意拿捏姿态,心中不悦,但见其余叁虎似乎的确不知底细,维持笑容道,“呢个蒋天养放话,洪兴半壁江山都系他打下来嘅,便要求蒋天生要么将龙头之位让予他,要么分一半地盘俾他,当是两兄弟分家喽。当然了,呢两个方案,蒋天生边个也唔可能同意。他提议,两边各搵代表,再拿出香港仔一片地盘,比拼业绩加埋一场擂台赛,以一个季度为限。所以呢段时间,洪兴两边,你撬埋我个客源,我扫咗你个场,乱嗮笼了。依家,赌局要揭盅,两边都输唔起。你哋话,洪兴是不是要大乱了?又是不是我哋机遇呀?”
“咁又系!”金毛虎大笑拍桌,“自己人打自己人,洪兴仲唔收皮?”
“呵,边有咁容易呀?”耀扬点了点烟灰,哂道,“天生、天养嘅目标都是坐正洪兴,他两个都唔会放任内耗。呢次季选又请了满港九咁多瓣叔伯做公证,无论结果如何,他两个也唔敢明着输打赢要。依我睇,催化洪兴分裂嘅时机已经过去了。”
东英紧急召回在外的五虎,这才多方奔走解决了耀扬身上原本背着的官司。耀扬明面上感谢,内心却是嗤之以鼻——过去这一年多,难道还不够他认清自己这所谓的牌头和上司么?如若不是东英现在用得到他,自己恐怕要在大陆与缅北之间往返流亡一辈子。如今召自己回港出力,耀扬不仅不忿,也是不屑——社团如此短视,若是早点运作请他回来,以自己的敏锐,早便介入了洪兴内乱,还用等到今天?有事才撞钟,无事不拜佛。对自己手下大将尚且如此,怪不得斗不过洪兴!
古惑伦感受到耀扬话里隐约的怨气,又被他当众反驳,实有些下不来台,只好笑笑不语。
此时却是骆驼问道:“咁样,耀扬仔,你有冇计策呀?”
“计策自然有。”耀扬说着站起身来,两指夹烟,顾若无人地边踱边道,“天生天养分家,只系表象。洪兴近年最大嘅问题,是新旧势力之间有矛盾。我听说,蒋天养出狱前后,洪兴有叁个立场暧昧嘅揸fit人,齐齐死在货柜码头。呢叁个人,都系洪兴嘅老资格,有一个仲系蒋天养当年嘅手下。”
耀扬着实眼利,一下抓住了纷芜事端的核心——蒋天养本人就是洪兴旧势力的活化石,洪兴中势力衰弱、本有不满的老人,即便不是真要分家,也会对他们曾经追随过的二公子有所观望。待价而沽,人之常情,却没想到蒋天生直接上了霹雳手段,众叔伯见此多少敢怒不敢言。
“道上传言系蒋天生暗中派太子下杀手,只系冇证据。我已经放咗风出去,话是太子借机铲除异己,是为咗铺路给自己一班年轻人上位。”
听耀扬侃侃而谈,一旁的古惑伦心中暗骂:适才不是说,刚回香港不清楚情况么?这叫不清楚情况?古惑伦此时根本可以确定,耀扬此举是故意落他的面子、拆他的台了。
骆驼却全然无识一般,只是抚掌叹道:“怪唔得!前日约咗几个老屎忽饮茶,他哋话里话外,也有d唔妥太子。”
“兔死狐悲,梗系唔妥了。”耀扬耸肩道,“蒋天生呢几年,一半时间都在美国。道上传言,他有考虑九七后移民。真系如此嘅话,他实要选一个接班人。依我睇,呢个接班人十有八九就系太子。如今成个洪兴都在关注蒋天养嘅问题,无暇他顾。如果我哋集中力量,练低太子,届时蒋天生一支不仅倒了一块招牌,而且后继无人,又更难对付蒋天养,如此洪兴才会真的一蹶不振、四分五裂。”
“好、好!”骆驼大笑道,“论计谋韬略,我谂成个香港黑道也冇人比得上你耀扬仔!”
“我冇老顶夸得咁犀利。如果有,也不至于之前被迫着草大陆了。”耀扬按了烟,点点自己的额头,“我冇乜韬略,剩是记性好。尤其边个害过我、对唔住我,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好、好!耀扬仔,有志气!”骆驼笑得颇有些大智若愚,“呢次一鑊打残洪兴,你也系、东英也系,都系大仇得报!”
旁边古惑伦闻此,只得低头饮茶掩饰尴尬。
耀扬其人,何等危险人物!他听闻耀扬之前一年多,马不停蹄,跑遍了缅北至两广福建的运毒路线,已得汕尾的冰毒供应,现与在港的大圈帮打得火热。若不是东英此时的确是蜀中无大将,又需要五虎的招牌,他古惑伦就第一个不同意帮耀扬重返香港。
当然,想是这样想,面上却不能显露。古惑伦依旧代骆驼招待四虎在别墅享乐,不觉便已天黑。




临渊行(古惑仔漫画同人) 四十二、今宵绝胜无人共
在别墅吃罢晚餐,耀扬无意后续的淫乐项目,告辞返家,一路心情复杂。
踌躇满志是当然,可以与洪兴清算旧恨,他是迫不及待的。但与此同时,一种挥之不去的、又被当作棋子的感觉,让耀扬恶心。
他今年已叁十岁了。江湖浮沉十余载,他做了大哥,挣了大钱,怎么还是不得真正自由?还是要受制于人?他不服,更不甘。
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这便是他最近的目标。可走进雅典居电梯间时,勉强平复的情绪,又激荡了起来。
昨天,他就是在这里,重逢了叶斐。
她现在哪里呢?耀扬突然发现,虽然叶斐也住在这栋楼里,可究竟是哪一间,自己并不知道。不仅如此,她今早匆匆而去,自己连她的电话都忘记问了。如今,自己怎么联系她呢?
思索片刻,耀扬转去保安室,一番威逼利诱,很快拿到了叶斐的房号。兴冲冲奔去她门前,抬手敲门时,耀扬却顿住了。
今早她的态度有异,自己未及细问,却是为什么呢?耀扬何等剔透,立刻想到她早上问自己被通缉之事。她是好人家个女孩,怎会不在意呢?自己现在冲到她门口,她若问自己如何得知她的房号,他如何作答?这岂非是向她强调自己的确是个坏人?
如是思绪一转,耀扬抬手看表:昨天遇到她,似乎是晚上十点多。现在已是九点半了。耀扬坐电梯下至一楼,在电梯间外点了一支more烟,就这么等了起来。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耀扬将身上所有的烟都抽完了,真觉自己可笑。
他从来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不同、这样的特别,以至没有人能理解他、分享他的人生。耀扬不在乎寂寞。他甚至自矜于这种寂寞。在他看来,就如同那些伟大而富有成就的人,总是高处不胜寒的。可现在,他竟好似一个最最普通的、坠入情网的愚蠢男人一般,为了创造一次虚假的偶遇如此傻等。
可她之前不是也等了自己么?自己等等她又何妨呢?
算了吧!你怎么知道她只是在等你?说不定人家早有新欢了。
不会的。若是那样,为什么昨天她也如此渴求自己呢?
一夜露水情罢了!这样的女人你见得还少么?
耀扬脑中两个声音此起彼伏,吵得他烦躁无比。
“耀扬?”
“啊,faye。”她骤然出现,耀扬一瞬间都来不及收拾神色,顿了片刻才道,“好巧呀。”
叶斐心乱了一天,下了课便一直待在图书馆,直到闭馆才回来,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耀扬。她眼角瞥见,耀扬旁边垃圾箱上的烟灰缸里,more独特的巧克力色烟蒂已是一小堆。
可他说好巧。
两人如是沉默地走进电梯。他按了18层,她则按了23的按钮。
空气中浮动着让人心痛的尴尬。叶斐秀眉紧皱,几乎是没话找话:“耀扬,我……我住在23a。我爸爸之前陪我住了一个多月。他现在回美国了。”
天啊!自己同他说这个干什么?说自己独居、家里没人,他会不会以为我在邀请他?脑子里一团浆糊的叶斐简直恨不得咬掉舌头。
好在耀扬只是“喔”了一声。
他的楼层先到。叶斐更为紧张了。耀扬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但他已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faye,明天系周六。我哋一起去楼下咖啡馆吃brunch好么?”
“啊?”
“十点好么?”耀扬随即补充,似乎她的一句疑问便是同意了。
叶斐几乎是懵懵然地点头。
果然,自己还是拒绝不了他。
the heart wants what the heart wants.
耀扬从来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一顿brunch,已让他尽悉叶斐的近况。两人现下住得又近,近水楼台。他订了鲜花,日日送去她门口;得知她现在港大读社会学,他便投其所好,特意寻了传统粤剧的表演,约她一同看戏。
悲难成诵,鸳鸯梦已空。
锦书难托,沉园枉重逢。
此时台上唱的一段叫《残夜泣笺》。叶斐虽已在香港生活了一年多,但粤剧唱腔还是不大听得懂,只能对着节目单上写的唱词来听。
叶斐听着,叹了口气。她此时面对耀扬的再度追求实在很矛盾。经历了离家、独立的这一年,此时的耀扬好似前世故人一般。原本叶斐回忆自己之前在港的一年,也并非时时刻刻想着耀扬,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本人,她的目光就无法移开,好像他就是有自己抗拒不了的魔力一样。
可她心里有个过不去的坎,便是耀扬贩毒的事。几次叁番,她想问他是否还在做那恶极的买卖?可她却问不出口。或许,多多少少也有点不敢问罢。
表演散场,从西九龙大剧院出来一路散步到维港边,叶斐益发怏怏的。耀扬自然也感受到了:“faye唔开心?是呢出戏唔合心意么?”
“冇呀,点会呢!戏很好看,多谢耀扬你带我来。”
一周过去了,她仍是这么客气疏离,耀扬剑眉微皱:“faye,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
“当年,你点解会留在香港?”耀扬面对着她,用略有些自嘲的语气道,“我原先以为,你一定是为咗等我。可我现在看你似乎都不愿意见到我了……依家仲以为你是为咗我,也太自作多情了。”
哀兵政策,果然奏效。只听叶斐忙道:“唔系呀!我点会不想见你呢?你唔知我多高兴能再见到你……”叶斐说着,顿了下,“我更高兴嘅是你依家冇没事了……”
自己现在没事了……耀扬若有所悟,旋即联想到她既知道自己被通缉,看来也知道自己是因为贩毒被通缉。难道是因为这个?耀扬思忖片刻,调整语气才又开口:“faye,你知我点解加入黑社会么?”
见她闻言有所动容,耀扬徐徐开口:“我父母早亡。12岁那年我从福利署跑出来,在一家车行做帮工。faye你学过香港历史,应该知道七、八十年代的香港系点样嘅。呢时候,我每日受人欺辱,忍不住反抗,就会招来更厉害嘅报复。我嘅初恋女友,她叫阿织,就是因为我得罪了一个现在都冇咗嘅小帮派头目,被奸杀了。当时我冇能力保护她,甚至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冇办法为她报仇。那时我就话俾自己,出来行,就是求财。有钱才有势力,有势力才能赚更多嘅钱,其它乜嘢都是假嘅。再之后,乜嘢赚钱我就做乜嘢。我也的确赚到钱了。如果冇钱,我点能够学弹琴?点会有机会去读暑校?” 耀扬说着,轻抚叶斐的脸颊,“如果唔系当年去港大上课,我边有福气认识faye你。”
“耀扬,我明白你嘅难处。”叶斐闻言长叹——faye falcone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她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在面对这类话题时,总是能避则避。可现在耀扬主动提起,叶斐觉得,她总要劝他一句。
“我知广东有句俗语,话系‘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但有了金腰带就能过好一辈子么?你就不为以后打算?”
耀扬还真的不怎么为以后打算。虽然他也曾热切地期望打破阶层壁垒,跳到他自己划分的叁个同心圈的最外围,真正地享受人生的乐趣。但经历了之前的大败,他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他迫切地需要赢回这一局,才能真正恢复底里支撑他一路走来的自信。
“以后……”耀扬灼灼地望着她,“如果所谓嘅以后里,冇咗自己最在乎嘅人,咁又有乜值得打算?”
叶斐闻此心绪起伏:耀扬这般在乎自己,她一则感动,二则却更为他担忧,自觉不能眼看着他再入深渊:“那耀扬你……为了你在乎嘅人,可唔可以……不要再做呢d要命嘅生意了?”
她果然是因为迷幻邮票的事而心有芥蒂。
自己在内地加工lsd的工厂早被查封了,早就没了的东西,让他放弃,还有不肯么?便是如此,耀扬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抻了一会儿,才郑重点头:“你放心,我同你保证,绝唔会再拈……”
“唔使讲出来!”叶斐忙掩住他的嘴,“你知道就好了。”
耀扬见她如此,心痴神醉,将她揽在怀里:“faye,只要我哋能再在一起,我乜都听你嘅。”
听耀扬答应自己,叶斐欣慰,终于埋进他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耀扬,我哋毕竟有咁长时间未见。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慢慢来好么?”
“好。”耀扬深深看着她,柔声道。
他说的却不是真心话——耀扬并不想慢慢来。就好比他向叶斐的保证,实则也是半真半假。
迷幻邮票,他的确是不再做了。在大陆这一年多穿州跨省,让耀扬有机会对大陆的毒物行情有了更深的了解。
迷幻邮票算什么?最暴利的,根本是用化学方法合成的甲基苯丙胺,这才是未来产业的所在。遑论复仇之轮早已轰隆隆滚动起来。耀扬如何等得了呢?
无论是江湖利益也好,她的爱也好,他立刻就要。
两天后,耀扬接了下课的叶斐,林保坚尼一路奔向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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