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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行(古惑仔漫画同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iss抓
天已黑透了,朗夜无风,繁星烁烁。十月底的山间有些凉。耀扬将车停在李家农场外的野山坡上,下车时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叶斐,柔声道:“faye冷不冷?喝点热奶茶吧!”
揭开杯盖,香气诱人,温度则是最适宜的略烫,叶斐心中甜软。
“faye你记不记得,就在这里,你答应我来香港,我们在一起。”
见她含笑点头,耀扬轻声又道:“佛家说贪嗔痴是叁毒,尤其是贪。贪权、贪财、贪名、贪爱,乃至理想志向,人世间的一切。”
“faye,我曾以为自己想要嘅,是体验世间一切,好的一切、坏的一切、美的一切、丑的一切……我现在才知……不是。我想要嘅不是那些。”
耀扬此时的表情温柔而认真:“faye,我有一件礼物送俾你。”他说着,一步一步向后退。
“耀扬你小心d!”
他没答话。这里光线很暗,叶斐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禁有些急了,站起身来想去拽他。就在这时,尖细的破空之声层层炸起。
“faye我想要的是你。”耀扬对她喊道,“我想把我的世界给你!”
叶斐此时却说不出话了。她只见无数烟花在耀扬身后绽开,漫天的金雨流泄,仿佛星空碎裂、银河倒流。
他向她张开双臂,像是在对她说,他为她,可以燃尽一切。
“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faye你可愿作我的永夜之光?”
叶斐已然晕眩。他说的似乎是尼采的句子,但已不重要了!此时她只觉得心跳快地发疼,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耳侧只剩耀扬的呢喃。
他说,给我,faye,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叶斐只觉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汹涌感觉击中了、裹挟了、淹没了。她茫然无措,所能做的就是如他所说,把自己交给他。
最后,将累极昏睡过去的叶斐抱回车上,耀扬关上车门绕回驾驶一侧时,一脚踢了放在地上的奶茶杯。
作者bb:
本章推歌,lana del rey的《young and beautiful》,小李子《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主题曲。





临渊行(古惑仔漫画同人) 四十三、人情薄劣与时迁
耀扬从来知道,自己的浪漫,没有姑娘能招架。
何况叶斐心里,对耀扬始终有一份难舍的旧情。她所介意的,无非是他贩毒的事。耀扬既然已经多次向她保证,放弃毒物买卖,她的心结也便解开了。两人且是享受了几天耳鬓斯磨、缱绻缠绵的日子。
情场得意,耀扬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他的江湖事业之上——原先在港的产业,在他跑路期间,被警方查封了大半。
耀扬此前主营毒物,身家雄厚,对手下门生向来很是大方。加之他巧言雄辩、善于操纵人心,是以东英中有不少大底(1)以他马首是瞻。虽然此前被洪兴打败着草,打破了他过往战无不胜的威名,但能从大陆风风光光地卷土重来,也让不少先前的手下、同盟纷纷回巢。
这中间有个极例外的,便是李一原。
李一原在耀扬曾经的手下中存在感不强,算是不出彩也不出错的那类人。是以,耀扬一时都没注意到他已改投了大东。但李一原却深知这头奔雷虎,可不是个甘心吃亏的人。当年他求耀扬出头,为弟弟偿还高利贷,便把自家农场都赔了进去。自己在他跑路期间,改换门庭,这事可大可小。偏农场的产权还在耀扬手里,这不是要了命了吗?李一原心中如何不忐忑。现下唯一的办法,便是求大东出头,农场如何先不管了,把过底(2)的流程正式走一遍,才能踏实。但他心里没有把握,耀扬会不会因此给东哥添堵。
原是这大半年,李一原在大东手下做事,为人处事的心态与此前已是大不相同。李一原自忖在江湖上的年资也不短了,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江湖大佬鬼见愁,还不是贪威识食的居多!嘴上说有福同享,实则一毛不拔、见利忘义,对自己兄弟也巧取豪夺的有之;日日招猫逗狗撩打架,出了事却克扣安家费或者干脆不给的有之;睡手下的老婆仔女的也有之。
当然,他的前大佬耀扬,不屑做那些刻薄的湿拉(3) 嘢。然而奔雷虎倨傲薄情,从不将旁人的苦处放在心上。耀扬跑路之前那段日子,四处辣火头,时时开战。好比指挥千军万马攻城拔寨的将军,是没有闲情考虑帐下哪一个小卒缺胳膊断腿或是丢了性命。虽说慈不掌兵,自古皆然。但轮到谁自己头上谁知道,李一原不得不多留心眼。
大东却与上述者,都不相同。他为人务实、生财有道,少有树敌。虽捞偏门,但比报纸上的公务员还讲究规矩,处事十分公允。都说主将的气质会影响队伍的风格。这样的大东,手下的搅屎棍是真的少。偶有兄弟与人霎气(4),他也会出头,却不会把事情做尽了。问清缘由,为搵食、有道理的,绝对撑到痕;没道理的,要教也是事后私底下教。李一原在江湖中打滚了十数年,头一次遇见这般仁义均真的大佬。李一原心悦诚服,不想给大东多添麻烦,让他无瘾(5),便想自己先铺垫铺垫。
所谓铺垫,便是从叶斐这条门路上套套旧情。过去一年,他任由叶斐在李家村来去自由做什么“社会学调查”,多少也是为了防备有这样一天——如此,便有旧情可叙了。
李一原以李家两位阿嬷的名义,打着家宴旗号摆了酒席,先约叶斐,拜托她去请耀扬。耀扬何等聪慧,立时明白了李一原意欲何为,倒想瞧瞧他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席间,耀扬见叶斐与李家长辈十分熟络亲善。又听叶斐讲到,过年时李家小辈如何带自己去大铺村许愿。耀扬始终笑意盈盈,不时向李家长辈敬酒,感谢她们对叶斐的照顾;又夸赞几句李一原。一餐饭下来,宾主尽欢。
饭后,耀扬叫手下送了叶斐回家,这才转向李一原:“开场戏演完咗,该上戏肉了吧?”
李一原只能赔笑:“我边敢在耀扬哥面前演乜嘢!多谢您赏面。”
耀扬闻言,似笑非笑:“可唔敢当。”说着,和煦地拍了拍李一原的肩膀,“你叫大东来吧!大家谈谈清楚,好聚好散。”
李一原见耀扬情绪不错,心里才轻松了些,暗想自己叫来叶斐打感情牌这招是走对了。忙致电大东,齐聚在耀扬旗下的一家地下赌档里。
这赌档在旺角附近,没到半小时,大东一众人便到了。一番客气寒暄,大东直入正题,道是大家都是东英的人,李一原转投自己门下,规矩是一定要做足的。一封“五湖四海”的红包,即港币五十四万,礼薄义重,还望耀扬哥笑纳。
说是礼薄,但实是不少了。耀扬招呼手下,收了这红包,随后不急不缓地开口道:“东哥系老江湖,规矩无有唔啱(6)嘅地方。”言罢却转向李一原,冷声正色道,“阿原,你记唔记得当年为乜跟我?”
其余众人,听他如是开口,便知这事没这么简单了结。
李一原更是心中打鼓:“记得……当年我细佬烂赌,在澳门欠咗一笔重数,仲打伤收数嘅贵利佬。对方要斩他双手。我求耀扬哥救他。之后您出面保他,仲替我哋还清条数。”
“你咁讲,半对半错。”耀扬坐姿潇洒,一只食指轻轻摇了摇,“我系救咗你细佬,但那笔钱可唔算我替你还噶。之后,你唔系抵押你家农场给我了么?”
听耀扬主动提起抵押农场,李一原一时摸不清他的意图,只得嗯嗯啊啊地称是。
耀扬自知李一原的软肋何在:“你睇,你依家跟了东哥,唔再系我手下。你家农场还放我手里也唔系很好。不如,我将这农场还给你?”
耀扬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语气如此真诚亲切。李一原简直有点懵了: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真系咁?多谢耀扬哥!多谢您成全我哋一家人。呢个……需要多少钱?您尽管开口,我无论如何,拼了命都凑到!”
“哎,大家兄弟一场,讲钱伤感情。我只系希望阿原你有始有终地做完之前应咗我嘅事,咁样清数,你我冇拖冇欠。”
自己答应耀扬做什么事了吗?李一原想不起来。只见耀扬向旁边的小弟示意了一下。那小弟走去里屋,与另一人合力搬了一样东西过来,赫然是一块半米多宽、一米多长的木板,上面寒光一片,尽是寸许长、尖向上的钉子!密密麻麻,看得人汗毛直竖。
此时,耀扬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来:“我记得当年,阿原你跪在我面前,话系只要我救咗你细佬,之后你为我上刀山、下油锅也甘愿。刀山一时也找唔到,呢块钉板,你就为我过一回吧!”
李一原脸色瞬间青了:“耀扬哥,您冇开玩笑呀……”
“玩笑?”耀扬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睥睨着他,“出来行古惑,系开玩笑?你拜我作大佬,也系玩笑?”
李一原不敢搭腔,求助的目光望向大东。
只听大东道:“耀扬,你咁样,有d过分了吧?”
耀扬料到大东必然要开口,立刻朗声反驳:“我过分?笑话。我耀扬不是小气嘅人。阿原手下嘅产业,俾东哥你捡个便宜也无妨。话嗮大家系同门嘛!但我奔雷虎也系要面子嘅人,手下说走就走,当我臭四吗?”说着,转向李一原,厉声道,“李一原,我问你。我做你大佬,可有乜对唔住你嘅地方?你跟我揾食之后,我可有俾机会你、提拔你?”
“有……”李一原知自己不得不答,咬牙道,“耀扬哥先俾我一家指压中心经营,后来又把登打士道上两家骨场(7)也交埋我打理。”平心而论,耀扬对手下从来是不错的。李一原本也没有二心,只是自家农场被耀扬攥在手里,又与迷幻邮票储存运输相关,简直是床底下镶了个不定时炸弹,迫得他忠孝难全。
“讲得好!”耀扬拍拍手,冷笑道,“如果冇我俾你嘅呢叁家场,你想投奔大东哥,人家就会收你么?”
这也是事实。大东最初同意手下李一原,的确是看中了他手中的这叁个场子。虽不是什么顶尖买卖,却可以和大东自己的夜场连成一片。大东更是将其中一家干脆与自己隔壁的夜总会打通了,合并装修,现今是钵兰街最大的一家。日进斗金,不在话下。
只听耀扬又道:“我唔会咁憨九(8),要人跟足我一世。你当年在我手下也算勤恳。我知你想拿回农场系为了家里长辈。本来也唔是唔可以。但我最憎别人算计我。”耀扬那夜色一般的眼睛此时看来更是深不见底,“点解你今天摆酒却叫faye来请我?此前也唔明说,直接叫来两位阿嬷。我如果今天不放你走,你便要用faye同你家长辈嘅情分来胁迫我了吗?既然你存心算计我,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你唔系想赎回你家农场么?冇问题!送俾你也无妨。唔过你也要给我有交有待才行。”说着,耀扬指了指地上的钉板,比了个请的手势,复坐回椅子上,单肘杵着扶手支起脸颊,依旧睨着李一原。
李一原垂首无语。
大东则在不停煲烟。适才利益相关,他无话可说;之后骤然听耀扬提到叶斐,心头一紧,脑中也有些混乱——他不知此前李一原的饭局还约了叶斐,更不知叶斐与耀扬又走在一起了。此时才收敛心绪,快速思量了一番,才缓缓开口:“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耀扬你非要玩到尽么?”
你这样,让faye以后见了李家人怎么自处?这句话,大东问不出口。
“点呀?”耀扬嘴角呷笑,英俊的面庞此时异常邪魅,“我玩唔起么?”
大东无言以对。耀扬如此做法,只能说是得理不饶人,却不能说他是坏了江湖规矩。但有必要睚眦必较得如此狠戾残忍的程度吗?大东瞥向耀扬,只觉自己从没如此厌恶过一个人。
“好!就照耀扬哥意思。”李一原见事已至此,想要拿回自家农场别无它法,只得把心一横。
当真是,血淋淋江湖路。
扶李一原出门离去前,大东特意走到耀扬面前,冷冷然开声:“耀扬哥好手段啊。只系咁犀利嘅手段,用在自己人身上,真系太可惜了。”
“东哥似乎话里有话。”
“心照了。”大东深深看了他一样,不咸不淡地最后撂下这一句,扬长而去。
耀扬却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自己窝里横,有本事怎么不去找洪兴去捏?
等着瞧吧!耀扬冷哼一声,洪兴那些杂碎,他更不会放过。
李一原那边,他那样的伤,根本不敢送急诊怕招来警察。大东带着世英将他送去东英所属的黑市医生那里,诊疗时去除衣衫,只见浑身上下,哪还有好地方?旁人看着都胆寒。一番处理伤口,李一原趴也不是,躺也不是,只能在病床上歪着。大东见此,平素那样平和的人,一双眼睛也气得血红。世英干脆是破口大骂。反倒是李一原此时情绪最稳。
“我认栽。无论如何,拿回农场就好。”李一原也是硬汉,滚钉板时一声没吭,“也怪我画蛇添足。我本来想,叫了家里老人来,又有faye小姐在,耀扬看在她嘅面子上会念些旧情,想唔到反而坏事。”
“傻仔!耀扬根本从一开始就冇打算放过你。”大东叹了口气,“你唔使听他讲乜系因为你叫了长辈来。若只是因为这样一件他事先不知、根本冇预料嘅事,咁大一块钉板,他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显然是早就准备好,单等这时候整治你了。”
李一原闻言恍然大悟,心恨不已。
“阿原你先安心养伤,放宽心。我既然作咗你大佬,这笔账我记下了。”这半年多相处,大东看得出来,李一原并非奸滑之人,有些许行事上的小毛病,调教一下就好,无伤大雅。出来行古惑,谁也不是善男信女,但李一原对父母弟妹极好,大东自己是孝悌之人,自然欣赏他。如今被耀扬欺负成这样,大东心中也是意难平,“山水有相逢。总有我哋同他雷耀扬算帐嘅时候。”
(1)大底:九底以上职位可称为大底,即红棍、纸扇、草鞋都是大底,四九扎职之后即是大底
(2)过底:转投大佬、转换社团
(3)湿拉:类似鬼祟猥琐、不大气
(4)霎气:争执、冲突
(5)无瘾:类似自讨没趣的意思
(6)啱:好、对
(7)骨场:按摩场所
(8)憨九:傻




临渊行(古惑仔漫画同人) 四十四、我本将心向明月
安顿了李一原,回到钵兰街,世英将适才的情形告诉了文蕙。后者闻言也是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对了,文蕙。”此时却听大东开口,“你以后唔要再去找faye了。”
“啊?点解提到faye?”文蕙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向世英,对方向她使了个眼色,文蕙恍然若悟,“总唔会是……她又跟返雷耀扬了吧?”
见大东与世英皆是默然无语,文蕙简直炸了毛:“她简直是痴线了!我依家就去找她问清楚!”
“我不是刚刚叫你不要再去找她!”
“唔系呀,东哥。”文蕙急道,“你点可以让她跟返耀扬呢种人渣呢?肯定系耀扬又骗她了!”
“都是成年人了,冇人咁容易被骗。”大东面无表情地说着,给自己点上一支万宝路,“这是她自己嘅选择。”
“骗她还唔容易么?简直比骗小孩子都简单。何况是那个精过鬼嘅雷耀扬!”
“呢d嘢同我哋都冇关系。”大东几下就将那根烟吸掉一半,“你只要记得,以后唔要再去找她就好了。”
文蕙还是不依不饶:“那要是她来找我呢?”
“你就尽量推咗。”
“点推呀?我哋系好friend嘛!”
“cao!”大东爆了一声粗口,罕有地大发脾气,“你系第一天出来行还系第一天做人?咁简单嘅嘢你如果也唔会做,就唔使跟我搵食了!”
世英见此,忙拽了拽文蕙,让她别再驳嘴了
大东又兀自骂了几句,怒气冲冲地进到自己办公室,将门摔了个震天响。
到底,她还是跟回了雷耀扬。大东此时真不知道是该感慨她用情至深,还是年少无知。
为什么?她为什么偏偏钟意这头残忍凉薄的奔雷虎呢?
此前听文蕙说,她去港大读书,搬去了港岛那边。没有招呼、没有道别,只是端午时,送了两大盒名贵的粽子给自己,还是文蕙拎回来的,她自己却没露面。半年过去了,大东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了。可此时各种各样的情绪——气愤、嫉妒,甚至是伤心,让他郁气盈胸、心潮翻涌。大东盯着烟灰缸许久,干脆抄起来狠狠掼碎在墙上。
同样不理解叶斐选择的,还有louis。
“我是真没想到你那个毒枭男朋友还能回来。这么大一桩罪名,他都摆平了?”louis此次来港跟一个项目,与叶斐约了在酒店游泳。
“应该是没事了。具体的他也没跟我细说。但他说了,他这次回来就是要退出江湖、彻底洗白的!”叶斐靠着泳池边,言之凿凿。
“啧啧。这本事是真不小。”louis先是撇撇嘴,随即调侃道,“你的本事也不小,拯救了一个失足浪子啊!对了,你俩死灰复燃这事,你告诉家里人了吗?”
叶斐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死灰复燃啊?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没好词!”
“别转移话题。”louis了然地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没说,是不敢吧?”
叶斐努努嘴没说话。
见她默认了,louis又道:“装鸵鸟是没有用的。中国不是有句俗语,‘丑媳妇早晚见公婆’。除非你只是打算跟他再玩一玩。当然,如果你是这么想的,我一万个支持。只不过以他这个前科,还有你家里人以前的态度,就是你只是想跟他玩一玩,我估计他们也是不同意的。再过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了,你今年回家么?要是你爸妈又来香港,这可瞒不住了。”
叶斐何尝不知呢?
只是最近耀扬常不在香港;即便在港时,他与叶斐的作息时间也几乎是正好相反。最长的时候,两人有快十天没见面,这让叶斐在学业忙碌之余不免失落。到底,她此前只与耀扬谈过恋爱,一起走走看看、吃吃玩玩,却没有与他一起生活过。加之在港时,这样相处的新模式,多少让她有点不习惯。
“哎呀,船到桥头自然直吧!耀扬现在那么忙,说不定那时候出差什么的,也遇不到。”她此时的确鸵鸟心态,也实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只能得过且过。
又一个周五晚上,耀扬终于从内地回来了,给她打电话说正在过关,约着晚上吃饭。是时叶斐正在庄亚琳的拳馆,刚要上课。想着咏春课是1个小时,结束后耀扬差不多正好过来接她。
叶斐以前的男朋友回港,庄亚琳是知道的。因由叶斐之前说的是,她这男朋友是为了事业离开香港,徒留叶斐自己在港一年开甜品店,跟家里赌一口气。庄亚琳对这样某种程度上为了野心而放弃爱人的行为,很不感冒,只是见叶斐心甘情愿,不好说什么。现在听说那人等下要来接她,庄亚琳也好奇,想瞧瞧那人是个什么样子。
一堂课结束,耀扬还没到。庄亚琳此后也没别的事,便与叶斐一起下楼,去旁边小店里买了份鸡蛋仔。两人倚着街边栏杆,边吃边闲聊。没多一刻,一辆明红色的林宝坚尼驶过来,停在路旁。只见一侧鹰翼门掀开,从里面下来一个风姿潇洒的俊美男子。
“耀扬!”叶斐一边挥手示意一边笑道,“你快来,我同你介绍我师傅琳姐姐。”
耀扬却是一愣:这不是太子的师妹庄亚琳么?
“雷耀扬?”只听庄亚琳当即喝骂起来,“点解系你条扑街!”
这下轮到叶斐愣了:“琳姐姐你……你认识耀扬?”
“他就系你男朋友?!”庄亚琳杏眼圆睁,难以置信。
耀扬情绪恢复得倒是快,轻笑一声道:“庄师傅,好久不见喔。风采依旧呀!”
“耀扬,你认识琳姐姐?”
“何止认识呀。”耀扬的语气轻飘飘的,还呷着笑,怎么看都是一副轻佻样子,“我哋以前还合作一起搞过拳赛。是吧,庄师傅?”
当年,耀扬诓骗庄亚琳打女子拳赛是为了拿她当枪使,打击太子,陷害她在拳台上打死了对手,平白吃了官司。现下他全无所谓地如此说着,没有丝毫愧疚,是何等龌龊无耻!
庄亚琳不是擅长言辞的人,怒火烧上头,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恶狠狠怒瞪着耀扬,没吃完的鸡蛋仔攥在手里,被捏成一小团。
叶斐虽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但见庄亚琳这样吃人也似的神情,也知道不对,却是手足无措。
“faye你跟我过来。”庄亚琳说着拉起她一只手便要走。
耀扬则立时拉住叶斐的另一只手:“你咁凶神恶煞地拉着我条女,想点啊?”
“没事嘅,耀扬。”叶斐忙打圆场,“我同琳姐姐说几句。”
庄亚琳拽着叶斐走出十来步开外方止:“他就系你呢个男朋友?”庄亚琳的声音里翻腾着怒气,一串问句连珠炮一样,“东英奔雷虎?你唔系话你男朋友系生意人?仲话他之前为咗忙事业离开香港?”
“耀扬他……系做些生意嘛!”叶斐自知欺瞒了她,嚅嗫道,“我最开始嘅时候唔好意思话你知他被通缉呀……”
“好!呢d嘢先唔讲了。你知他是乜货色?”庄亚琳远远臂指耀扬的方向,手指尖都发颤,“他就系一个丧尽天良嘅正人渣!”见叶斐一脸懵然无措,又似乎是被自己吓着了,庄亚琳深吸口气,勉强平复语调,将当年耀扬如何陷害自己的始末略要讲了出来。
叶斐听罢瞠目结舌,半晌才吐出来一句:“琳姐姐,这……这唔会有乜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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