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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林
红杏妻
作者:艾林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见鬼,要她说,她的灾难才正开始,

居然倒楣的穿越到一个跟情人私奔不成投河的人妻身上!

也难怪婆婆妯娌全都像恨不得朝她吐口水淹死她,

丈夫更是见都不见直接把她给发配边疆,

虽然她很想替自己平反,不过那样做恐怕会被当疯子,

她只好换个方式装失忆,

岂料她那个未曾谋面的丈夫竟扮成卖货郎试探她,

说真的,她也听过不少关于他的八卦,

好比他的命格太硬,已经克死三个妻子〈其实是四个〉,

好比他娶她是皇上指婚,否则他本人是百般不愿再造孽,

对这个男人,她有好奇,更有心疼,

尤其真正相处过后,她发现冷漠只是他的保护色,

将她逐出主屋,其实有大半的原因是不想害了她……





红杏妻 好久不见,冷笑话热身 艾林
嗯!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写序了,这也说明,呆林有一段时间没出来跟大家说hi了,真是不好意思呐!
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想念写稿子的感觉,想念构建故事的成就感,还很想念絮绢、婕妤两位编编温柔的声音。这段时间里,我还会时不时担心,自己会不会对写稿这种事生疏了,一路走来,还从未试过八、九个月的时间一字未写的状态。
不过还好,写完《红杏妻》之后,彻底摆脱掉这种担忧,虽然一开始,会很不林艾习惯,会有些逻辑错误,会偶尔记不起一些生僻的字和成语,但是,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磨合后,慢慢的,过去的感觉就在笔头缓缓恢复了。
谢谢老天!终于挺过来了。经历病痛的折磨之后,恢复写稿这一件事让我感觉无比快乐,也只有这样,呆林才能回来跟大家见面呢,接下来,我会继续努力的。(笑)
再来,说说冷笑话这件事。爱要冷的人,会认为冷笑话是家居旅行吃喝玩乐上学写稿走路聚会搭车之必备良品,不懂冷笑话的人嘛,会觉得完全不懂,雾煞煞,就好比此书中的隆磬贝勒爷一样,时常一头雾水!可是哩,他的那一口子爱讲,他也就……从善如流……(其实是有点百般无奈?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真的都很难说哦,有空要采访一下本尊。)
不知道大家在看《红杏妻》里的冷笑话时会不会不太适应哩?好吧!防止雾煞煞行动开始,我们来预演热身一下好了——
两粒玉米的婚纱照是什么样子?当然是一粒玉米跟一粒爆米花嘛!
两颗肉丸子的婚纱照是什么样子?当然是一颗肉丸子加颗包子!
女玉米跟女肉丸都有穿婚纱嘛!哈哈哈,这就是普通层级的冷笑话。还好吧?
咳咳,有没有笑到?锵锵!冷笑话热身到此结束。(谁扔鸡蛋呀!)
《红杏妻》是“清宫逢囍”这个系列的第一本,这个系列预计一其两本,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两姐妹的故事!
好了,我就不多罗唆了!see you later。




红杏妻 楔子
寒风刺骨的深夜,堆积着皑皑白雪的皇城街道上空空荡荡,人迹寥寥,突然,城北的运河码头上,无声无息地窜出一队焦急的人马。
“大伙分头找。李全回报的消息说,福晋应该是到这里来了,别声张,小心行事。”领头的中年汉子压抑粗嗓,吩咐手下。
“是,总管。”壮汉们领命四散,在码头边急切搜寻。
见手下散去,中年汉子借着银白雪光四处张望,他隐隐感觉出暗处弥漫着的不安情绪。
那个女人就在这里,就在不远处。他越来越肯定。
“啊!福晋,他、他们追来了。”一道女人的低呼声飘进他的耳里。
“快!在东边。”吐出长长的一口白烟,中年汉子迅速地朝声源的方向奔去。
“福晋,怎么办?”
“到冰面上去,过了河,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快!”
惊惶失措的两名女子已能在微亮的雪地上看见四处窜动的阴影。
她们绝对不能被抓回去!抱着决绝的心情,两人毅然跑上冰封的河道。
“福晋,留步!为了肃亲王府的颜面,为了隆磬贝勒,请您三思。”见主仆两人踩上脆薄的冰面,中年汉子急急喊道。
急于躲藏的两名女子,对他的喊话置若罔闻。
中年汉子及手下追到岸边,连忙收住步子,不敢再追。河面结了冰,但封冻的时日并不算长,薄薄的冰层承载不住更多的重量,担心冰层破开,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方两抹身影跑到河心。
嘎吱!嘎吱!在一阵细微的声响后,冰面产生犹如蛛网一般的裂纹。
“不好!冰层要裂开了,福晋!小心。”话音未落,两个女子的脚下破出一个冰洞。就一眨眼,河上再看不到人影。
“快!下水。死要见尸。”深谙水性的中年汉子很清楚,在结冰的河水里想救起人,无疑是痴人说梦。目前,他能做的只是捞起尸身回去交差而已。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见一个个嘴唇冻紫的手下爬上岸边,他知道,自己今日恐怕连最后的任务都完成不了。
“海总管,水下太黑太冷,福晋和她的婢女恐怕早就……”从水里上来的人打着哆嗦地回报。
岸上陷入一片沉闷的静默。寒风中,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极快地消失。
此际,没有人注意那颗流星,心情全放在如何回府交差。
瞪着河面上的薄冰,海总管道:“回府听候老福晋的发落吧。”
“总管,快看!冰面下有光。”一个侍卫瞠大眼睛,指着河面道。
众人转头,都看见冰下一闪一灭的蓝色微光。
“这怎么可能?”海总管难以置信,半晌才回过神来。“快!快下水,朝着那光游过去,说不定福晋就在那里。”
霎时之间,扑通扑通几声,才上岸的壮汉们又都回到水里,朝着黑暗中那一点微光游去。




红杏妻 第1章(1)
深冬的夜,北风呼啸。在寒风吹拂下的夜空,格外清朗干净,不惹丝毫纤尘。天幕中无数颗闪烁的星,交织成令人目眩的银河。
“多美的夜空啊!”
说话的是从钦天监衙署走出的一位绝美男子。他慵懒地伸展臂膀,仰头看天,浑身上下透着与这座紫禁城肃穆凝重相悖的闲散气韵。
他是钦天监的阴阳生,上自当今天子,下至群臣百官,凡是想择日、驱邪、降妖、占星、相宅、相墓、卜梦,都会找上他,甚至有时,他还得肩负修筑皇陵的重任。
他闲散漫步着,可惜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晏阴阳大人,我家郡爷等你好些时日了。”一位侍卫见到他,连忙打揖。
阴柔的凤眸一挑,他挥挥手,“你请回吧,本官今日要去吏部听差。”他顺口扯了个谎。
“晏大人,可不可以通融一下?”侍卫机灵,从怀里掏出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塞到他手里。
掂了掂那颗珍珠的重量,晏阴阳笑道:“今日还是不成!请你家郡爷明日午时在府中静候,本官一定如约而至。”自师父仙逝之后,他便是大清首屈一指的阴阳生,求他的人,自是络绎不绝。
“多谢大人。”侍卫叩谢。
摆摆手,晏阴阳揣好珍珠,走向正阳门外街上的户部衙署。一踏进,就见官员们面色紧张地穿梭忙碌。
“晏大人来了,难道是为皇陵修缮而来?里边请。”一位小厮注意到他,热络地替他领路。“贝勒爷在西厢。”两年来,因为修筑皇陵的关系,钦天监与户部互相有所往来,晏阴阳忽然登门,小厮也见怪不怪。
“怎么?今日贝勒爷又给你们排头吃?瞧这户部里,每个人脸色都那么差!”
“晏大人也知道,最近科尔沁草原不太平静,皇上连夜急召贝勒爷入宫商议要事,主子都这样辛苦,底下人岂能不尽心尽力。”
“嘿,你家贝勒爷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呢!本官真是好生羡慕。”他故作不满地哼道,目光已越过月洞门看见西厢内身罩蓝袍、神情冷峻的男子。他一边笑言,一边加快步伐。
“贝勒爷,下官给你请安。”晏阴阳戏谑地笑着,欠身行礼。
“李福,”低沉浑厚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去把八旗俸饷账册拿来。”隆磬看也不看晏阴阳一眼,继续在书案前忙碌。
见李福衔命躬身出去,晏阴阳一脸委屈道:“看在下官费心给贝勒爷挑了个不会被你强硬命格所影响的福晋,请贝勒爷赏下官一口茶喝吧。”
隆磬依然头也不抬,专心整理着手上的账册,对这个有事没事就来巴结的阴阳生,他丝毫没有搭理他的兴趣。
晏阴阳心里叫苦不迭,凤眸不经意扫见隆磬的侧脸,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他的俊俏与隆磬一比,少了一份傲然的男子气概,五官也不若他生得那样深邃立体,光是那个挺鼻,就让他眼红一辈子。
生得如此一表人材已是得天独厚,这隆磬还出生在肃亲王府,从小钟鸣鼎食,顶着爱新觉罗的姓氏,未到而立之年,便统领户部,管理着朝廷的钱粮、田地、户籍、赋税,深得皇上的信任。
唉!可惜人无完美,这几年,隆磬娶进门的福晋全部早逝,搞得肃亲王府常有丧事要办。
“贝勒爷,屈指一算,你已成亲三个月有余了。”晏阴阳喜孜孜地提醒,别具深意。
一提到“成亲”两个字,隆磬倏地停下手中的笔,阴沉沉地斜睨他。
“贝勒爷,下官知道你有怨在心,怪下官挑了个家道中落的六品格格给你,可是,寿雅格格真的是最适合的人选。”
即使隆磬的脸冷得像冰块,晏阴阳仍是一脸讨好的笑。
“太皇太后年岁已高,也是担心你这个曾孙,无人照顾,一辈子都背负着克妻的名声!贝勒爷能忍,可太皇太后怎能放心?这才下了道懿旨,催下官替你选个命硬的女子婚配。
“说句往脸上贴金的,下官也是当你是朋友,才不辞辛苦,在众多八字里,挑中寿雅格格,这件事,若是放到其它贝勒身上,下官就是脑袋不保,也不会应承下来!”说来说去,替他选妻,他可是劳苦功高。
听到这里,隆磬紧皱的眉头拧得更紧。十七岁至今,他娶过四房福晋,而前三个女子,无一例外地早早离世。
自从第三任福晋也就是英薇的娘过世,他便决定不再成婚,哪怕必须孤独地过一生。对于早逝的妻子,他有愧疚。
“你的废话说完了吗?”隆磬摆明要赶他走。
“不说贝勒爷的婚事,说说别的,前日下官在慈宁宫候旨时,碰到肃亲王福晋富察氏,这些时日她到宫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隆磬乃侧福晋所出,但他出类拔萃的能力,颇受皇上的赏识,几年前便得了贝勒封号,富察氏的儿子隆达、隆璜至今连个贝子都没混上,皇城上下都在猜想,非嫡子的隆磬极有可能承袭爵位,成为下一任肃亲王,致使肃亲王府内的气氛日渐微妙。
“趁着肃亲王领兵在外,老福晋借助富察氏在朝堂上的势力踢走强劲对手,这也是不无可能。贝勒爷,国事纷杂,若肃亲王之位世袭给无能之辈,皇上也不乐见呀!”晏阴阳毫不避讳,将富察氏的野心披露。
隆磬眼角一跳。难道说……传闻是真的?皇上有意让他做下一代铁帽子王?还是晏阴阳在试探什么?在错纵复杂的朝廷,他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虽心有震动,但对于晏阴阳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显得十分宁定。
“这里是户部,常见阴阳生进出,众臣会以为我大清有两个钦天监,除了公事之外,晏大人还是少来为好。”他知道晏阴阳想借机巴结他,可他性格孤冷,不喜交友,更不喜结党营私。
“贝勒爷,请别这么说,你我的衙署都在这棋盘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来日喝喝酒下下棋,也好有个伴嘛。”隆磬权势滔天,有利于他升官发财,即使踏到铁板,他也要厚着脸溜须拍马,下足功夫。
“本贝勒没空喝酒下棋。”隆磬冷淡地哼了声,“李福!”
匆忙抱着帐簿跑来的李福应道:“小的在。”
“送晏大人出去。”
“贝勒爷,下官……啊!对对,下官这里有颗上等珍珠,特地拿来给贝勒爷缀在朝珠上,只有这样大的珍珠才衬得上英武非凡的隆磬贝勒。”晏阴阳漂亮的五官堆满笑意。
“李福,把珍珠收下,明日给钦天监送份文书过去,就说晏大人捐出稀世珍珠一颗,为前线将士筹备粮草,其忧国忧民之心日月可鉴,应受嘉奖。”瞄了眼价值不菲的珍珠,隆磬不慌不忙地吩咐。
“不,这珍珠下官是……李福你放手。”晏阴阳手上的珍珠来不及收回就被李福抢走了。
“主子,小的这就把珍珠收入国库。”
欲哭无泪啊。正当晏阴阳还想说什么时,一名小吏跑进来禀报。
“贝勒爷,海总管求见。”
“让他进来。”
几个大步来到主子面前,脸色沉黑的海总管神色凝重地施礼,然后附在隆磬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众人不由得收紧呼吸,一头雾水。
等海总管说完,隆磬命李福备轿,直奔御河东岸的肃亲王府而去。
“出事了。”看着空荡荡的手掌,晏阴阳轻轻地喃道。
而且,事情想必比他能猜到的还要严重。
迎着刺骨的冷风,隆磬大步流星地跨过府门、银安殿,最后停在荒凉的西院之前。
西院,他曾经迎娶过四位妻子的地方,如果可以,他宁愿看着它荒芜下去,直到雕梁画栋变成一抔尘土,与往事一起埋藏。
几乎等于废弃的西院,主屋年久失修,朱漆斑剥,画都变得模模糊糊,窗框也有好几块不见了。
压抑住心底的郁结,他放眼望了望,今日的西院不同于往日的寂静,前庭站满垂首而立的奴仆,主屋大厅灯火摇曳。
踩着朝靴,他重振精神,制住即将入屋禀报的小厮,一靠近,就听到老福晋富察氏带着恶意的嘲弄,“放眼偌大的皇城,寿雅你可是第一位抛夫弃子的福晋,厉害、厉害,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哈哈。”
屋里顿时传来尖酸的笑声。
“这深更半夜,躲躲藏藏,除了私奔,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寿雅,你不说,难道别人就猜不出来吗?别把额娘当傻子。”隆磬的大嫂跟着发难。她言之凿凿,咬牙切齿。
“额娘,这女人可真够大胆的,瞧她的模样,都这个时候了,还一脸无辜,一点悔悟之心都没有。她这是想糊弄你呢,额娘,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她,否则,肃亲王府的颜面都被她给丢光了。”娇滴滴的女声,一听便知是隆达的侧室。为了讨婆婆的欢心,卖力的扇风点火。
“外传她水性杨花,待字闺中时就不安分,招惹了不少八旗子弟。啧啧,真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我可算是开了眼界。”隆璜的女人也加入围剿行列。
“她配隆磬,可真是天造地设,一个克妻一个淫荡。”一群女眷气焰嚣张。
隆磬咬牙,抑制胸中的怨怒。屋里的女人虽然指责的是寿雅,可句句都是针对他!
如此不堪的讥笑令人愤怒,但他用力一握拳,压下情绪,不让自己乱了方寸。
“额娘,我回来了。”他人未至声先到,嗓子低沉而沙哑。
女眷们止住笑声,富察氏顿了顿,拔尖嗓子怪气的回道:“你在户部生了根,长年也不见你待在府里,你把这肃亲王府当成什么?将你阿玛和我置于何地?你也知道额娘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两腿一伸撒手人寰了。”
富察氏一出口便是责难,对这个庶子,她满心的怨怒。隆磬出类拔萃,压得她亲生儿子毫无出头之日,她早就想激怒他,所以明知她们方才恶毒泄愤的话语可能已被他听见,她也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最好他当面顶撞她,到时再责骂他不孝狂妄,她便能告到太皇太后面前。
可惜她又再一次失望了。
隆磬根本不将富察氏的话听进耳里,幽深如井的眸子波澜不兴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状况,一堆嘴碎的女人在里面,他根本不想踏进去。




红杏妻 第1章(2)
此刻身体臃肿的富察氏撇着嘴,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水烟,其它女眷围着她坐成扇形,而在中央,一身湿漉漉的寿雅背对他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给我说清楚,你今日夜不归宿,急于出京,是想跟谁走?说啊?”富察氏吐出一口呛人的烟,毫不顾忌庶子在场,厉声逼问。
嘴巴闭得紧紧的寿雅,没力气理会恶狠狠的富察氏,偏着头,仔细看着女眷们身上的满服,接着露出困惑的神情。
她觉得冷,才泡过冰水的身子麻木而沉重,只是转身她都觉得费力,加上周遭的古朴光景,又使她恍如在梦中。尤其是那一圈围着自己的女眷活像是一出戏,而她是个看戏人,面对恶行恶状,她几乎没什么真实感,因此即使觉得刚才的那道男声醇厚好听,她也没有转头去看。
“不肯说出奸夫的名字?嗯?你只要说出奸夫是谁,我或许会网开一面,不将你交给宗人府论处。怎么说都是一家人,额娘也不想跟自家人撕破脸。”富察氏想哄骗出奸夫的名字,好给庶子狠狠的一击。到时候,她有凭有据,告到宗人府,让隆磬颜面扫地,无颜见人。
寿雅皱着眉,看看富察氏,接着又拍拍自己的脑袋,小声咕哝,“怎么想不起来呢?”奸夫?奸夫在哪里?如今她的脑袋里一团浆糊。要不是她们口口声声叫她寿雅,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一双眼睛圆睁,富察氏未料到寿雅竟会装傻充愣。
“隆磬,你倒是说话呀,你这个好福晋,今日以回娘家为由,竟是打算私逃出京,要不是有李全偷偷跟着,报告海总管将她追了回来,全京城的人都要笑话我们肃亲王府了!”隆达之妻不让小叔置身事外。
“我看隆盘公事繁重,这事还是让我这个额娘来发落吧!海总管,把人给我押往宗人府,说寿雅福晋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嘱咐宗令,好好治她的罪。”富察氏阴笑着起身。
宗人府?寿雅眉头皱了皱。听起来不像是好地方哩!
“好!寿雅犯事在先,额娘要把她交给宗人府,儿子也无话可说。”隆磬坐了下来,声音很轻松地说道。
“哼!”富察氏不以为然。
“额娘,你把寿雅交给宗人府时,还得提醒他们一句,寿雅这位六品格格,是太皇太后亲自下懿旨指给儿子的。她是怎么成为肃亲王府的人,必须说清楚,要不然宗人府的那些胡涂蛋胡乱判罚,伤了太皇太后的面子而不自知,到时候他们怪上我们肃亲王府,额娘可就难办了。”
富察氏一听,心下琢磨起来。寿雅有错在先,但打狗也要看主人,要是因为这件事,令太皇太后不快,便是得不偿失呀。
“近来,二舅正要晋升为禁军统领,连文书都拟好了。如果额娘只因想为儿子出头,让富察家受到牵连,儿子真的会过意不去。”语气淡然,出口的话却句句让人头皮发麻。
“那你说怎么办?”富察氏在心里暗咒。他表面谦恭,实则语带威胁,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快过二更天了,额娘你早点休息吧,儿子的麻烦事,还是让儿子自己来解决为好!”
几位女眷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起来。
“怎能就这么算了!”隆璜之妻不满地叫道。
“这种女人还留在府里,脏了名声。”隆达的侧室义愤填膺。
愚蠢!难道从刚才的话听不出隆磬的警告,不行,她不能让这几个蠢女人坏了事,即使再不甘心,也得到此为止。
富察氏手一拍桌,骂道:“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烟草烧完了,为何不添?坏了本福晋心情!”说完,狠狠甩了身边丫鬟一耳光,“被狗奴才扰了心情,我也年纪大了,实在是没力气管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找不到其它的方式,只得拿个小丫鬟开刀下台阶。
“奴才知道错了。”小丫鬟委屈地跪到地上,瑟瑟发抖。
“额娘,不能就这样算了。”隆磬的大嫂不依不饶。
“你们都给我闭嘴,吵什么,都滚回各院。这么晚了,这院里死过三个女人,现在又多一个不贞的女人,秽气透了。”富察氏有意无意地瞪着寿雅,最后的话,像是说给她听的。
在富察氏的吼声中,人群很快就散了,西院瞬间比刚才宽大许多。
待再也听不到那些脚步声,隆磬才冷言冷语对着寿雅道:“我不管你是私奔还是想回娘家,有奸夫也好没有也罢,我都不会过问。
“虽然太皇太后指了婚,我们也拜过堂,可在我隆磬心里,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福晋。你不必肩负妻子的责任,吃穿我隆磬绝不少你一份,但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别招是非,乖乖地留在王府,否则,不等额娘来办,我就会将你丢入宗人府。
“今天因为你的任性,你害死了你的贴身婢女,也害得几位救你的侍卫染上风寒,都是人生父母养,如果你再牵连任何下人,就别怪我对你毫无怜悯之意。”她是淫娃是淑女都与他无关,只要她乖乖地窝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别让他心烦就好。
听到他的话,寿雅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不容易爬起身的她只来得及看见隆磬迅速转身离开的侧脸。他那些言语仿佛一阵轰轰的雷声,将她的神魂震回现实。
她再一次确定,这不是梦,是真正存在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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