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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红杏
春日颂
作者:小红杏

春日颂





春日颂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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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颂》
作者:小红杏
文案:
含金汤匙落地的大小姐令嘉,二十岁住肯辛顿大house,拎的是lv限量鳄鱼皮包。
她年少时张扬肆意打飞的往来巴黎香榭丽舍大道、几个小时在伦敦牛津街动辄狂花百万的时候,绝对想不到:
自己有一天买条几十万的华伦天奴高定,还得哭唧唧给傅承致手写八百字借条。
*
臭名昭著的大银行家傅承致,这辈子做过最不后悔的慈善,就是在弟弟去世时,施舍了他年轻的恋人一些怜悯与关怀。
那时他尚不知后来的自己,愿把金钱与宝石倾尽奉上,只为她的檐帽添一根最绚丽的羽毛做坠饰。
*
令嘉越来越觉得傅承致可怕,哭着和他吵架。
“我觉得我就像贝拉,只是你闲暇消遣的宠物。”
傅承致侧过头深吸一口,冷静半晌才答:
“凭心而论,令嘉,贝拉有你能花钱吗?我会替贝拉洗澡买衣服、照顾它吃药还陪它睡觉吗?”
“亲爱的,你从不懂得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究竟多么可贵。”
——那是几乎不存于世上的,资本家比钻石珍贵的真心。
【屠龙勇士大明星令嘉x恶龙银行家傅承致】
*冬至冗长,冰河滚烫,她终等来一首春日颂歌*
*与恶龙缠斗过久,恶龙亦成为小可爱*
*本文又名《论如何写一本甜文》《论如何在离开剑桥后成为大明星》*
一句话简介:会有恶龙替我爱你
立意:战胜挫折,勇攀高峰。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娱乐圈
主角:令嘉,傅承致 ┃ 配角:┃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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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01
“他是上帝吹来人间的一阵风,因为已经走完了世上所有的路程,所以才会在短暂的经练后与我们别离。如今,他的灵魂将再次回到天上与父相聚,愿灵安眠,阿门。”
乐团演奏开始,灵柩下葬,神父从纯白色玫瑰花簇中往后退一步,划十字停止祷告,结束最后一次弥撒。
沈之望的墓志铭很简单,called back,受唤归去。
生卒年1997-2020.
他父母早亡,鲜有亲友,连短暂的人生像极悼词里那一句,他是上帝吹来世间的一阵风。
六月的伦敦有一年中最好的天气,这样灿烂的阳光底下,令嘉却连身型都需要朋友轻扶肩膀,才堪堪站稳。
一周来,她瘦得实在厉害,黑色长风衣腰身收到最里那扣还是显得松垮,纤瘦的手腕和脚踝几乎让人生出种一折就断的错觉。
墓园斑驳的光线在风声中摇落,透过檐帽的黑网纱格打在她面颊与细颈,纱网的阴影缝隙间,呈现出一种冷色调的白,那是画家调色也很难混出的半透明质感。
参加葬礼的宾客上前献上鲜花,他们沉声安慰令嘉take care。
而她全然在状态之外,木然颔首,致谢人们前来参加葬礼,令他最后一段旅程不至于寥落。
“令嘉,节哀。”
这一声母语出现得有些突兀。
令嘉大脑迟钝,干涩的瞳孔聚焦,认真辨了几秒才记起,眼前说话的中年男人她见过。沈之望告诉过她,这人是父亲替他雇佣的律师,负责打理沈之望名下财产、学业及其他一切事宜。
男人将白玫瑰放在墓前,“令嘉,我想或许你应该知道,之望的——哥哥。”
他努力找到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措辞,“他今天被长辈派和我一道来了,之望的家族会负责他的墓地维护以及丧葬后续所有费用。”
令嘉盯着他沉默半晌,“他人在哪儿?”
视线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朝墓园下方的柏油路望去,那儿的橡树底下安静停着一辆纯黑色迈巴赫齐柏林。
刺眼的光线自车窗漆黑的防窥膜表层重新折射回她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见。
令嘉看不见,车里却能把她瞧得清楚。
车厢内冷气充足,皮质沙发安逸舒适,后座的男人凝望远处,视线许久没有动弹。
或许是感受到上司在那方向投入了过多的注意力,霍普特别开口。
“傅,那是沈之望去世前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他们十五岁就在一起,沈之望原本打算结束今年的欧洲巡演,就向她求婚。”
“那他可真不够走运。”傅承致嗤笑一声点评。
上司对待这场葬礼轻慢的态度,霍普并不意外。
跟在傅身边的时间超过十年,他比其他人都处理过更多关于上司的私事,也一直知道老板有位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叫沈之望。
尽管没见过几次面,但傅承致还是对这个弟弟深恶痛绝。
当然,沈之望本人从未做错什么,只是他的生母,那位落魄的全港选美冠军小姐,二十年多前险些叫傅家支离破散而已。
如果不是那年亚洲金融危机,傅承致母家倾尽所有资金储备帮助合宜与华尔街金融大鳄的狙击抗衡,以老板父亲从前对那个女人的宠爱程度,傅今天能不能顺利戴上继承人王冠还是两说。
两兄弟的人生像是两条平行线,知晓彼此的存在,却从无交点。
沈之望随母姓,这个孩子从来就没有被傅家承认过,一路念音乐学院苦练钢琴,二十岁出头,还没开始享受多余的掌声和荣耀,就在上周欧洲巡演途中意外车祸身亡。
而作为第三代瑞士籍华裔、合宜银行继承人的傅承致,自出生起便在伦敦接受英式公学严苛的精英教育,年纪轻轻已经得到一众叔族长辈支持,成为合宜名至实归的掌权派。
在霍普看来,自己的老板除去恶劣的个性、堪堪及格的道德水平、以及稍稍缺乏同理心…之外,无论学识礼仪、还是眼界能力,全都无可挑剔。
相信如果今天不是傅家的长辈发话,傅承致绝无可能来墓园这个晦气的地方送他的异母兄弟最后一程。
另一边,白色的棺木马上就要完全被砂土掩埋,沈之望将永远在这里安眠。
令嘉终于再也冷静不了,她试图离爱人的所在之处更近些,却又马上被早有预料的朋友们隔开。
“令,冷静一点。”
令嘉努力摇头,“我不是要胡闹,只是想起来之望他的领结还没有系正,我最后帮他系一次。”
“听我说,令,你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很好了,让他走得安心些,好吗?”
令嘉却魔障了一样充耳不闻,纤弱的身板努力试图挤过朋友们肩膀夹缝的重围。眉眼饱含痛楚,小心哀求,“最后一次了,求你,我就见他最后一面……”
朋友面露不忍,但依然没让开。
努力到最后,令嘉近乎绝望地蹲下身,埋头无力哽咽,“please.”
死亡是生命个体的基本事实之一,它早晚都会到来。1
令嘉在剑桥上哲学系,她比任何人都更早地理解了这句哲言在书本中的含义,可当坟墓里真正躺着自己的爱人时,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正释怀?
令嘉不能。
参加葬礼之前,她已经在肯辛顿公寓的衣帽间里,暗无天日整整躲了一个星期。
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哭干了所有的眼泪,今天可以鼓起勇气,可事实上,时间没有带走她哪怕一丁点痛苦。
隔着车窗外橡树斑驳摇曳的树影,女孩分明没有流泪,但那沉郁哀婉的泣声却无时无刻不从她纤弱的灵魂中溢出,飘散在空气中,有着叫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傅承致说不上来心尖哪里在被挠痒,如同黑沼泽上开了朵白花,有种隐忍而矛盾的快乐。
两者反差恰好刺激了掠夺者的欲望,叫他忍不住开口喟叹,“eyes are raining for her, heart is holding umbrella for her.”
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
助理反应了半刻意识到这诗的出处。
但显然,这不是替墓碑底下那位兄弟念的,那是……傅自己的感慨??
助理的心忽地狂跳不止,不着痕迹朝后视镜投去视线。
老板的眼睛里倒没什么要流泪的迹象,可内容听上去确确实实是他发自内心真情实感的咏叹。
而且,直到此刻,他的目光仍然近乎凝成实质地落在那位小姐身上。
霍普清楚,也许任何一位绅士看见这样美丽脆弱的异性都会充满怜惜保护欲,可是傅绝不可能是那些绅士之一。
很反常,他对自己私生子弟弟女友,似乎有着过分的关注。
“今天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助理摸着最后一点良心试图规劝:“sir,令嘉确实很美,但您一定遇见过更美的女人,恕我直言,如果您是因为墓地这个特定的场景对一个可怜的女孩产生情感,这样的审美未免有点畸形。”
“你的判断有误。”傅承致目光未动,慢条斯理纠正。
“首先,今天绝非我们第一次见面。”
“其次,我对自己的情感拥有绝对控制权,不需要任何规则来判断它是否畸形,就算框架必须客观存在,那一定由我来搭建。”
傅承致缓慢矜持地扬起唇角。
他确实见过令嘉。
刚刚拿到硕士双学位那年,老头病危,他甚至没来得及过多历练便匆匆进入合宜的权利核心。在一帮股东和元老的合力掣肘打压下,傅承致在北美的投资首战以失败告结。
这是他活到二十四岁历经的人生最低谷,那天,他应付完董事会那些规矩条例又臭又长的长老派攻讦,强忍怒气结束会议回家。
恰巧碰见老头将沈之望召到自己病床前。




春日颂 第2节
那是沈之望第一次得以跨足家门,不用猜傅承致也知道,老头是想临死前悄悄给私生子塞点东西。
但傅承致并不在乎,因为那点儿零星的财产相对他庞大的金融帝国来讲实在微不足道,只能算指甲缝隙漏下来的边角。
巧的是,那天沈之望把令嘉也带回来了。
等待男友结束谈话间,她站在玻璃花房檐下帮佣人给花儿浇水,偶尔偏头与他们说笑。
十七岁的令嘉,像极了恒温花房里一年365天光照充足的保加利亚玫瑰,美丽珍稀,那切实是只有富足温柔的真空环境,才能培育出的不谙世事,无杂质的善良与烂漫。
起初傅承致以为她是家里来的客人亲眷,管家告知他,令嘉是那个野种的女朋友。
他顿时像活吞了只绿头苍蝇,兴致全无。
那时傅承致确实没料想,有一天再见令嘉的时候,他的弟弟已经英年早逝。
更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原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当令嘉重新出现时,过去鲜活的侧脸纯真竟仍然清晰可辨。
十七岁与二十岁的令嘉,是全然不一的美态,却都毫无偏倚地长在了傅承致审美矩阵的最大极值点上。
作者有话要说: 1对不起我的标注很草率,因为我也忘了出自哪本书了,哈哈哈哈。
然后排下雷:
1.请大家忽略小傅蹦出来的英文诗跟谚语,因为他就是特别爱装逼,这是他的特殊癖好每日小金句。
2.爱情线可能也许大概是“强取豪夺0.2”?当然,小傅合法商人使得都是合法手段,坑蒙拐骗威逼利诱吧。
第2章 chapter 02
沈之望的葬礼一结束,令嘉当夜就生了场大病,体温窜到华氏104度居高不下。
这场高烧早有端倪,无非是强撑到现在才发作而已。
三十多个小时滴米未进,令嘉唇色苍白干裂,连喂到嘴边的温水都吞咽困难。
黎明前,公寓那位护工出身的爱尔兰佣人黛西又给她扎了一剂退烧针,奶妈连塞带灌地喂了些流质食物下去,冰毛巾浑身反复擦拭皮肤许多遍,温度才开始缓慢往下降。
约摸是烧退了,奶妈絮絮叨叨的劝慰总算逐渐清晰起来,落了几句进令嘉耳朵。
“……小八,好孩子,要打起精神来,你父亲最牵挂你,你得让他放心。”
她闭着眼睛浑浑噩噩在奶妈怀里换下丧服,听见这句,眼泪又悄无声息从眼尾滑入鬓角。
令嘉上一次面临死别,还是刚出生那会儿,没睁眼,亲妈就因为羊水栓塞难产走了。
除了照片上定格的影像,她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只知道在抢救室匆匆相处的几分钟里,她给自己取了个小名叫“小八”,因为那天是腊八。
没多久,令炳文请了个新加坡籍女佣给女儿做奶妈,奶妈24小时屁股后头跟着把令嘉带大。
众星捧月的宝恒大小姐,无论是虚伪的恭维还是善意的疼爱,她拥有的实在太多太多,没什么机会因为生母的缺席而伤心。
这次却不同。
从十三岁来到伦敦起,令嘉认识沈之望七年,几乎贯穿了她生命三分之一。
中学时代,沈之望念的公学和令嘉的女子中学距离很近,每逢假期,他们就像两只放风的鸟儿在泰晤士河边相聚。
她陪他练琴,而他在她咬破笔头想答案的时候,找借口将她家庭教师那里解放出来。年轻的情侣手牵手漫步走过伦敦塔桥,在千禧之轮划过天际那一刻拥吻。
那些记忆太美好也太深刻,失去的时候,才如抽除肋骨一样痛彻心扉。
令嘉不敢多想,只努力抓紧涌进耳朵那几个字。
打起精神来……她还有父亲要管。
一遍遍在心里默念,好像就真的有了力气一般。
整夜的高烧和脱水使令嘉虚弱乏力,呼吸气短,但此时的她终于不得不正视当下人生中的另一件大事——
就在昨天葬礼开始之前,父亲的特助陈东禾从国内打来了一通长达半小时的越洋电话,通知她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
她的父亲,宝恒董事长目前已经中风入院,公司财务目前正被外部介入调查。
这家近乎垄断国内十年院线的龙头企业,即将面临进入破产重整程序。债权所有者即准新东家,是一家英资银行控股的绘真集团。
令父的意思,伦敦肯辛顿的宅子,还有几处房产早年都已经记在令嘉名下。
他还在合宜银行留了一笔不菲的信托,要女儿拿着这笔钱在剑桥把书念完,好好过自己的人生,不必回国淌浑水,以免这笔额外的资产进入清算。
令嘉含着金汤匙出生,是父亲年过四十才得的掌上明珠,又有年轻英俊的钢琴演奏家初恋,见过玩儿过寻常人终其一生没有机会领略的东西……除了偶尔为名校的课业压力烦恼,她的几乎一帆风顺到人发指的地步。
大抵是连上天都妒忌这样的好运气,才会在一夕之间夺走她珍视的一切。
令嘉不清楚父亲在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如何把自己与公司的情况瞒得密不透风,以至于她到一切的尾声才得知整件事情的经过。
她唯一清楚的是:她得回国去。
尽管这和令炳文的想法相悖,但为人子女,倘若令嘉能拿着这笔钱独自在伦敦享乐,恐怕她余生的每一夜都将不得安眠。

天一亮,令嘉便挣扎着下了床。
黛西准备早餐的时间,奶妈帮她梳理头发。
令嘉坐在梳妆台前,指尖轻抚昨夜换下来的丧服,黛西适才已经将它折叠整齐。
二十岁太过年轻鲜活,在令嘉的记忆中,她几乎没怎么买过纯黑的衣服,就连身侧敞开的衣帽间柜底,都还堆满她上周为了庆祝剑桥地狱考试周结束,从牛津街带回来五颜六色没来得及拆吊牌的奢侈品牌当季套装。
只是在过去的一周里,被她躲在柜子里冷静时一股脑垫到柜壁上,整摞压得发皱。
这件丧服,是沈之望之前订做欧洲巡演的礼服时替她一起做的,裁的就是同一块布。
西服面料挺括发沉,她开始还不大满意,之望再三哄她,才不情不愿去量了尺码。做好后却很喜欢,那天在店里试起来,很像在穿情侣装,腰线尤其漂亮。
令嘉哪里料想得到,第二次穿它,就是在沈之望葬礼上。
仅仅一周而已,他们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生死两隔。
仿佛命运早已在冥冥之中将一切安排妥当。
“奶妈,收起来吧。”令嘉微哑的声音轻叹,偏头不再看。
人生突逢大变,二十年来的虚幻繁华已成过眼云烟,而她也再没有资格做伤心时只知道躲进衣帽间,在黑暗中独自疗伤的小女孩。

结束早餐,令嘉向黛西交代了她目前的财务状况,以及未来不能再负担继续雇佣她的决定。但在履行雇佣合同的赔偿的同时,会额外付她1000磅,作为上半年的奖金。
之后,她又致电律师以及房产中介,将名下的几套房子一齐挂了出去。
在未来的几天内,她将尽快清理不能带回国的行李。
令嘉呆在伦敦七年,要整理的东西实在太多。
尤其她的学业,剑桥哲学系本科学制三年,现在第二年刚结束。
按说征程已经走完三分之二,但事实上,她在剑桥和一群顶尖精英一起念书压力很大,过去的两年中,令嘉的日均睡眠时间不足五个小时。她确信自己不可能在这样的变故发生后,照顾父亲的同时仍然兼顾学业。
令嘉中学时代就读全英排名前五的女子中学,以八门全a的gcse成绩进入高中,在老师推荐下又以四门全a申到剑桥哲学系。
可她从来很清楚自己从来不是天赋异禀的学生,只不过是站在父辈的肩膀上,有着优于任何人的教育条件外加一些努力,抬手够到了名校的门槛。
休学是最无奈但也最明智的选择。
未曾想办理休学的进度异常缓慢,申请邮件发出后的几天,令嘉几次乘车往返学校,花了大部分精力处理进展。
好在有律师帮忙处理其他琐事,作为世界金融中心,挂在伦敦市面上降价紧急出售的房子一贯非常抢手。
一周后,令嘉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陆续变现,上千万英镑抵达她的户头,而休学也终于办理妥当。
只剩下最后一件事——
回国前,她还得去一趟合宜银行,取出那笔从父亲信托合同中紧急申请提取的资金。

夏日无疑是最令伦敦上流社会兴奋的社交季,它有着一年里最长的白昼、最灿烂的晴天,有一场接着一场的赛马会,野餐趴liveshow…不过一切与傅承致无缘,他这周日程忙碌到每天雷打不动凌晨五点起床改到四点,也还不够用的程度。
一直忙碌到周一,傅承致晨起时看了天气预报,将议程推到中午,总算抽出时间驱车到北伦敦跑马。
夏天的阳光太暖和,他兴致盎然,甚至难得到马厩里亲自给爱骑贝拉喂了草料,顺便听助理霍普在旁进行每天早晨的例行汇报。
“……预测美联储8月降息24个基点至1.65到2的概率为90,目前看来没有维持利率不变的可能。”
“美元指数现在是多少?”傅承致直接跳过冗长的预测。
“98.14.”
停顿两秒,认为老板并没有追问的意思,霍普进入下一项。
“财务部沃克利阁下发来邮件,让我转告您草拟的修正法案大约会在接下来一个月内发布,他建议我们应当尽快在过渡期内做好适应调整,缓解新法案带来的冲击。”
“下午四点前给他回复,发布时间务必再延迟至少一个礼拜,邮件写情真意切些。”
助理为难;“傅,恕我直言,您提出的要求就算是沃克利的亲儿子来写陈情书,他应该也很难体谅。”
“那就加上这句,倘若法案提前生效,我将停止扩大财政部在合宜的透支账户规模。”傅承致斜他一眼,“亲儿子不敢这样威胁吧?”
霍普:……
“好的,下一项,您是否要停止对保守派民主基金会的拨款,他们资助的金融杂志在上个月花了不止一个篇幅对您的行为与主张进行抨击。”
“为什么要停?”傅承致反问,“不遭嫉妒是庸才,他们骂了些什么?”
他甚至饶有兴致。
霍普收回视线,不愿再看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
“需要的话,我可以在下午前把那些内容收集成剪报,供您仔细阅读……还有,我们对瑞士跨境支付公司的谈判已经到了尾声,刚刚结束的晨会上,埃斯特林认为收购至少可以在八月底完成。”
“他在开玩笑吗?”
傅承致偏头,仿佛是真的疑惑,“烦请替我转告埃斯特林,收购如果真的拖到八月底,他会直接收到解雇函。”
“好的先生。”
霍普呼出一口充满马厩味的二氧化碳,记录完关键信息,关掉平板文件的最后一页,结束为时十五分钟的早报。
老板今天的好心情显然影响了他,霍普也较平时轻松许多。
待傅承致换好骑装,牵着他那匹血统高贵的纯种马贝拉进入跑道前,霍普忽地想起还有一桩小事,随口向上司征寻意见:“傅,国内宝恒的股价持续走低,到达预期值了,绘真认为现在正是进入清算程序阻碍最小的时机,我们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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