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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养我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川澜
连空气都变得粘稠,一丝一丝搅进喻瑶肺里,犹如夹满了细密的毛羽,她吸进去,从鼻腔一路痒到胸口。
诺诺以为她是嫌尾巴不够好看,低头认真给自己梳了梳毛,又往她手心里塞,还不好意思地小声求她:“尾巴理好了,瑶瑶给揉揉,揉了就不气了。”
喻瑶满腔的话憋在喉咙里,想干脆把他推进里面,门一锁,欺负哭算了。
更衣室的位置算是隐蔽,但跟前头的店面毕竟连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多少能听见,店长店员们大多是女孩子,担心里面的情况,都在试探着往这边凑。
喻瑶侧头看见了,一想到如果不是她及时赶过来,诺诺这幅样子可能就要被她们看光,还会拿出去外面展览招客,即将有一群不知道是谁的男男女女来围观觊觎他,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养的崽,她私有的狗勾,凭什么让别人分享。
喻瑶别扭地敛着唇,把诺诺的尾巴扯掉,放到一边,扒了他身上的制服,给他换上自己衣服,长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口罩也给他戴上,心里那股郁气才略微纾解一点。
她瞪着诺诺问:“为什么来这儿?”
诺诺乖乖答:“想赚钱。”
喻瑶听了心里更难受,两只手撑在门框边,责问他:“你想吃什么要什么不能直接跟我说?我现在是没多少钱,但还不至于让你这样!骗我,隐瞒我,被抓到了就想撒娇混过去,你是觉得我给你的不好了?”
诺诺被吓坏,急忙摇头,不停地说“不是”,生怕她下一句就会告诉他“既然不好,那你就别跟着我了”。
“我不是,给自己,”他眼中飞速聚起水雾,“我想买——”
后面一道弱气的声音试探着插进来:“那个,我们作证,他昨天下午来的,忙了三个小时,只是为了赚一束花的钱。”
喻瑶怔住。
……花?还有,那块蛋糕?
她临走前给诺诺留了现金,他难道不是……用那个钱买的?!
喻瑶记得,她当时把钱放进了诺诺大衣口袋里,她不禁伸手去摸,薄薄一沓还在原位,没有动过。
所以,诺诺自己什么也不想要,他一个学龄前儿童,殷殷地跑来打工,是为了亲手赚钱给她买礼物。
喻瑶手指忍不住攥紧,骨节绷得发胀,诺诺看到了,垂着脑袋把她手握住,一根一根抚平,呼气吹吹。
她喉间发涩,别开眼。
诺诺越来越有行动力了,走在外面不会有人觉得他哪里不正常,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说不出话的小异类。
她看着这样的诺诺,也有过那么一些时刻,会忧虑自己够不够能力把他继续养好。
以前她盼着诺诺独立,好尽快把他送走,斩断这段脆弱的关系,可从哪一天起,她开始回避去想这个问题,隐秘地希望诺诺能更长久地依赖她。
今天发现诺诺打工,她会这么大波动,与其说心疼生气,不如说是她的安全感在流失。
但现在……
安全感全数回归,外加翻倍增长。
她的诺崽就是无敌乖,全宇宙第一。
喻瑶牵住诺诺衣袖,冷静地朝女孩子们点头:“谢谢你们照顾他,人我带走了,还有门口那张海报,以及给他拍到的照片,麻烦都交给我。”
有什么养不好的。
怎么涉及到狗勾的事,她会变得瞻前顾后。
她尽全力把手里的电影拍得出彩,重新回到那个腥风血雨的圈子,站到曾经触摸过的巅峰,到那时候她尽情给狗勾挥金如土,他只要负责乖巧陪她,就足够了。
现在的穷苦,也不见得不珍贵。
喻瑶拽着诺诺离开陶艺馆,拐进前面一间平价的精品店,她把诺诺往前一推,耳根稍有点热:“礼尚往来,自己挑一样,我送你,事先说好啊,太贵的买不起。”
诺诺直接跑向卖保温杯的货架,在最便宜的一排里选出一个有小狗爪爪印花的,拿起来抱住,期盼地展示给喻瑶看。
喻瑶夺过来给他放回去,诺诺“嗷”了一小声,委屈地揉了下眼尾,喻瑶随即从最贵的里面挑出个类似图案的,交给诺诺:“乖,咱们买这个。”
付钱的时候,喻瑶随口问:“为什么想要杯子。”
诺诺爱不释手地摸着,摸到金属涂层都微微发烫,声音低到不让她听清:“我听护士说,送杯子,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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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回医院亲眼看着诺诺打完最后一针,办好出院手续,带他一起赶赴《阴婚》的片场。
趁着修整的这几天,导演和编剧那边火力全开,加上她的意见,已经按照小说原著重新改好了一版剧本,规避了书中不能拍的和难以实现的,加入合理恰当的改编,全新交到喻瑶手里的这一份,不能说多出彩,但足以跌宕起伏讲圆整个故事。
可惜经费这一块实在没办法,缩减到要啃草皮了,有些大场面也难以实现。
导演哭丧着脸念叨:“网上都在骂咱们,原著书粉快把超话炸了,说什么改编届耻辱,豆瓣一分片马上诞生,火烧了房子都烧不火咱的电影……说你的也都是难听话,喻瑶,要是失败了,你以后也没法再混了吧。”
喻瑶笑笑,以她的经验劝慰导演:“不用纠结资金和特效,其实我倒觉得,恐怖片最讨巧吓人的表现手法是纪录片。”
比起那些炫目惊悚的烧钱大制作,用实地记录手法拍摄中式民俗恐怖,剔除掉一切花哨和雕琢,反而更易出彩,也更考验演员的演技。
真实感和全情代入总是最难的。
喻瑶养崽热血高涨,一开拍就自发启动铁人劳模的状态,全组本来气势低迷,被她带动了几天,接连被女鬼的强烈冲击惊掉下巴,目睹到昔日影后货真价实的水准,小糊咖们也随之精神亢奋,不自觉追着喻瑶的节奏。
诺诺贴身小助理当得风生水起,端茶递水裹衣服,擦脸擦手帮卸妆,生活小技巧他一看就会,从早到晚绕在喻瑶身边忙前忙后,看得全剧组眼睛直滴血。
“我靠,喻瑶从哪找来的这种大宝贝,嫉妒了。”
“平常乖萌小天使,遇到事就敢拼命,难怪小陆总专程来一趟也没见喻瑶有什么反应,要是我我也选大宝贝。”
“大宝贝哪都好,就是心智有问题,是个傻的,可惜了。”
“嗨,你们都太含蓄,我要是喻瑶,我当初直接选容野,管他什么目的,一夜情还是搞地下,玩玩而已也无所谓,反正稳赚不赔,不但不用被封杀,估计资源随便挑,大女主接到手软。”
“算了吧,容野谁能搞得定,”略微了解一些资本圈内幕的老演员压低音量,“想跟容二少玩儿,几条命都不够他折磨。”
诺诺搂着用体温暖好的大衣想给喻瑶送去,路过这些人身后,他脚步慢了些,空茫地站了片刻,眉眼中掺进一抹哀戚,跑回到喻瑶身边。
他轻轻问:“瑶瑶,小陆总是谁。”
“就那天拉了一车破花的陆彦时,”喻瑶不瞒他,“跟我一起长大的。”
诺诺低落地把头埋进大衣里,隔了片刻又闷声问:“那容野,是谁。”
喻瑶猜到他是听了什么八卦,平心静气说:“容野?一只恶狗,欺负过我。”
诺诺刷的抬起头,温软眸光凝得锋利,藏着的戾气丝丝缕缕往外渗:“欺负,瑶瑶。”
喻瑶点头,有意逗他:“怎么办,我搞不定。”
诺诺果断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白净修长的脖颈前狠狠一划,头顶支棱起的小禾苗颤悠悠的,狗狗眼超圆,凶神恶煞说:“杀,杀了他!”
第21章 我属于你
喻瑶被诺诺的反应逗笑, 心底又止不住柔软。
人人得知她开罪容野,反应无非就那几种, 震惊,怜悯,觉得她蠢,甚至还有人嫉妒她不识好歹。
哪怕是身边关系最近的亲人朋友,也没有一个像狗勾,坚定站在她这边,傻傻地要给她报仇。
很多事诺诺不懂,但他永远懂得无条件维护她。
喻瑶踮起脚揉了把诺诺的头:“杀容野?那不是脏了诺崽的手。”
诺诺想不开了,被这个对瑶瑶不利的名字纠缠住, 凶气蔓延到了头发尖尖上, 随风乱摆, 压不下去, 他磕磕绊绊地追问:“恶狗,长什么样, 跟狗勾精像吗,我要记住。”
喻瑶笑容更大, 有点脸酸, 她轻咳两声, 尽力保住高冷人设不崩:“大概没几个人见过容野长什么样子,不过面由心生,多半是个纨绔卑劣的相貌,恶狗就是恶狗, 怎么配跟我家这么好看的狗勾精比。”
容二少名声在外,本人倒是极少在公众前露脸,即便是那些高门槛的私人酒会, 也请不到他出席。
喻瑶可以想象,这么一个基本不露面的人,能让他涉足的各个圈子都闻之色变,行事作风得有多凶残。





你可以养我吗 第26节
几年前还没发生封杀风波的时候,陆彦时参加过一场小规模的晚宴,倒是巧合见过容野一次,不过只是匆忙一瞥,就捕捉到一个身形,连脸都没看清。
他那么眼高于顶的人,回来之后居然肯承认容野一个侧影的气场就能秒他七八个来回,光看影子也知道人长多帅。
喻瑶不信陆彦时那套鬼话,更何况容野长得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
在她这儿,诺诺就是绝对的颜值天花板。
接下来的拍摄进度突飞猛进,因为大火耽误的日程都被追了上来,喻瑶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边全力拍着主角的大量戏份,边帮着编剧调整剧本,顺便还得指导导演的拍摄手法,加上带着一群小演员们入戏。
过去攒来的影后经验值,无保留地扔给了一部没有人看好的底层网络电影。
乔冉骄傲得精神焕发,比他自己演得好还兴奋,全组的人彻底被喻瑶收服,成天一口一个“瑶瑶姐”叫着,把喻瑶叫得闹心。
叫老了不是。
明明今年她才二十三。
诺诺的危机感暴增,从早到晚绕在喻瑶身边,谁靠近他就冷眼,好端端一个漂亮美少年,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淡淡一道目光,厉得能把人刺个对穿。
转过头面对喻瑶,他就温软无害地低下眼睫,拽着她袖口,低声叫:“小瑶瑶。”
喻瑶一口水呛住,诺诺忙去顺她后背。
“你叫我什么?!”
“瑶瑶是小女孩,”诺诺虔诚望着她,“不是姐姐,是小瑶瑶。”
喻瑶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诺诺一个称呼撩拨到了她的神经,她耳廓隐秘地升起温度,立刻拨下长发挡严实。
远处导演在招呼着开拍,她借机站起来,把外套丢给诺诺,没什么杀伤力地低斥了一句:“不许乱叫!”
今天这场是全片的重头戏,拍女主角彻底化身厉鬼的过程,情感冲突激烈,妆也是最恐怖,进入镜头前,化妆师给喻瑶身上洒满人造血浆,多看一眼都能做噩梦。
女主角因为老派家长的顽固,跟爱人双双殒命,老头子还翻出她的尸身披上嫁衣,让她做鬼也要另成一门他满意的亲事。
喻瑶站在高高的楼台上,入戏的那一刻仿佛突然代入到妈妈程梦的情绪里,她透过女鬼的眼睛,看到喻青檀孤独靠在角落的冰冷尸身,眼泪“哗”的淌下,神情凄厉,让现场鸦雀无声。
同一时间,陆彦时坐在办公室,指尖捏着一份订婚仪式策划书,视线凝在桌角一张照片上,里面是少女时的喻瑶,梳马尾,穿白裙,天真烂漫。
助理敲门进来,小心翼翼说:“陆总,目前网上没什么消息。”
“是么,”陆彦时扯扯嘴角,“那么烂的剧组,那么糊一帮人,嘴倒是挺严。”
他大张旗鼓去片场,给足了他们拍照多嘴的机会,诺诺朝夕跟在喻瑶身边,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相,他也不信没人看不出那种非比寻常的关系。
多好的八卦素材,能轻易把喻瑶推上风口浪尖,怎么几天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去做。
助理试探:“我们要自己动手吗?通稿都备好了。”
陆彦时把策划书握紧,抬了抬眼:“去吧,标题取得夸张点,老爷子怎么生气怎么来,让他气到……必须最快速度逼喻瑶订婚。”
这份订婚仪式策划书,就是喻瑶外公亲手给的,下个月初是他老人家七十寿宴,老爷子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让喻瑶回来,直接安排好媒体和现场,不管她答不答应,先把婚事对外坐实。
只是言谈间,老爷子尚且有丝犹豫,他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婚定了,喻瑶人就是他的,不用再报着各种借口辗转反侧。
就算现在喻瑶对他没有爱情,谁知道以后呢,先婚后爱的戏码她也不是没拍过,应该不陌生,认识这么多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喻瑶,未来漫长时光,他总会彻底得到这个人。
陆彦时自嘲笑笑,扯开紧束的领口。
他手指碾出策划书下面一张非常简单的调查报告。
那个跟在喻瑶身边的人,居然是个心智都不全,流浪街头被她捡回家的傻子。
他更不想承认,就是这个傻子,让他见了一面就生出极度的不安,胜过喻瑶所有绯闻,那些慢慢陪她争吵互怼,等她退圈的耐性都一夜消失,只想把关系尽快定下,即便是用些卑劣的手段。
十分钟后,喻瑶冷脸嫌弃铂良地产小陆总,片场随身携带奶狗男宠亲密无间的新闻就空降到了各大平台,声情并茂,有图有真相,即便诺诺的每张偷拍照都戴着口罩,也并不影响轰炸视觉的高颜值。
陆彦时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小时,才拨通喻瑶电话,无辜道:“你怎么搞的,我没给你告状,你自己倒是捂不住隐私,又被闹到网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喻瑶那边呼吸急促。
陆彦时继续说:“老爷子让我告诉你,下月初他寿宴,你必须参加,要是敢面都不露,他就五花大绑把你抓回来,我劝你这次还是顺着他,像过去一样见面装装乖,也就没事了。”
听筒里突兀地传来一道跌撞声,紧接着喻瑶冷冷说:“知道了,闭嘴。”
喻瑶刚拍完那场重头戏,满脸是干涸的泪,情绪还在顶峰,拿到手机就接到陆彦时电话,雪上加霜的内容让她脚下一虚,意外踩空了一节楼梯。
现场哗然,天色已经黑了,喻瑶一身厉鬼装扮,加上众人才亲眼目睹了最惊悚的情节,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甚至对她本能的恐惧,没人来得及上前。
喻瑶脚被裙摆绊住,身上又消耗得脱力,抓不住栏杆,认命闭上眼睛。
但不过眨眼的一两秒过去,猛烈炙热的喘息就扑到她跟前,一双手臂把她从楼梯上干脆地拦腰抱起,像哄小孩子那样托在臂弯上,惊慌地仰着脸看她,不断地颤声叫“瑶瑶”。
喻瑶有点晕,吃力扶住他肩膀,喃喃了一声:“没事……”
她随即就被换了姿势,这人把她打横抱着,紧紧扣在胸前,恨不能团成小块搂进怀里,剧烈心跳撞击着他胸腔,震得她也跟着摇晃。
像是躺在他活生生的心脏上。
喻瑶睁开眼,落进一双要滴水的眸子里,她下意识回抱住他,鼻息不禁发热:“诺诺,真没事,脚碰了一下而已,应该没扭。”
没有用。
她的话仿佛完全失去效力。
诺诺眼底透着刺目的红,不管她现在是什么人神共惧的样子,把她抱到片场的室内休息区,颤抖着半跪在地上脱下她鞋袜,露出微红的脚踝。
他起身去找药,喻瑶根本拦不住,只能看着他天塌一样冲出去又跑回来,把她仅仅是磕碰了一下的脚捧起来,喷了一层层药剂,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吹。
喻瑶一直忍得住心底那些躁动,但诺诺的气息落在冰凉药水上,肆无忌惮导入她皮肤血肉的那一刻,她忽然战栗,脸颊猛地染红,双手死死抓住椅子边沿。
有些无法形容的酸痒向身体里恣意蔓延。
喻瑶本能地收回脚,诺诺又抓过去,温热手掌抚在她裸露的小腿上,不自觉用了力。
不疼,很麻,滚烫。
“够,够了!”喻瑶制止他,“没扭伤,不疼,你快点站起来。”
她转开头,掩饰自己变奏的呼吸,诺诺这次倒是听话了,却端来热水给她擦洗脸上的厉鬼妆,擦完后,他又自作主张,把她抱着放倒在长椅上,握住她凌乱弄脏的长发,撩着水一点点清洗。
休息区门关着,知道她在里面,伤势无碍,也没人打扰。
喻瑶捂着脸,暗暗放纵自己,享受诺诺修长五指摩擦在她头上的异样酥痒。
有什么办法。
好他奶奶的舒服。
花了二十分钟才洗好头发,喻瑶已经全身瘫软,毫无抵抗力,她根本不知道诺诺在哪学的这些。
她随便用毛巾揉了揉,想开口问,诺诺已经拿来吹风机,见她要躲,他眼窝弥漫上潮气,垂下头,从身侧把她搂住。
喻瑶一僵,反射性地挣脱,诺诺脸颊贴在她耳边,执拗地抱得更紧。
她扭头,撞上诺诺的目光,湿漉漉的,脆弱靡丽,又有种从前很少见的野烈灼人,要她听话。
怎么他最近……
似乎侵略性变强了。
因为……身边太多人对她示好……吗?
喻瑶的冷静在无声碎裂,她抵住诺诺热烫的身体:“你……乖一点,别这么近。”
诺诺这才开口,嗓子哑得厉害:“瑶瑶,你摔了,我怕。”
“诺诺很乖,”他目不转睛地看她,夸奖自己,“如果不乖,就不管半个月到不到,直接亲瑶瑶了。”
喻瑶心跳瞬间一空。
诺诺睫毛被沾湿,黏成惑人的几缕,挂满雾气:“因为乖,才抱,抱着安全。”
喻瑶短时间竟没想出怎么应对。
诺诺把脸贴在她发凉的后颈上,声音放轻:“瑶瑶不难过,不掉眼泪,狗勾在。”
喻瑶僵住。
她以为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在那场戏里的撕心裂肺,也不会有人清楚接到陆彦时电话的割心。
大家看她投入,看她演技好,看她妆容恐怖,看她滚下楼梯也无所谓地说不疼。
为什么诺诺……
都明白。
嗡嗡的吹风机噪音里,生活粗糙的喻瑶第一次在私下里洗完头发,有人亲手给她吹干。
喻瑶仓皇收拾着心里爆出裂痕的那些壁垒,借口地把诺诺推开:“好了,你……身上都是血浆,脏。”
诺诺惊呆,手忙脚乱揪起自己的衣服一看,脸色苍白。
喻瑶拍最后一场的时候刚补过一次血浆,湿哒哒的一碰就容易沾上,他抱了那么久,身上早就不能看了,脖颈锁骨上都有。
诺诺羞愧地跑进里面浴室,小声嗷呜着哗哗放水。
喻瑶蒙住额头,红着耳根笑起来,她带来的行李包就在附近,走过去找出一条大号浴巾,本来是想当毯子防寒用的,她把浴室门推开一条小缝,递进去。
一只湿滑的手接过,跟她皮肤磨蹭,都是水。
喻瑶脚尖踢踢地面,余光瞄过缝隙里面的蒸汽,隐隐约约透着一道冷白色人影。
她想避开,又管不住眼睛,心猿意马地清着喉咙。
有什么,做主人的,给她家美貌狗勾精洗澡守个门,怎么了,不很正常很纯洁么。
喻瑶视线再一次飘过去,缝隙却骤然被拉大。
诺诺腰间围着她的浴巾,墨色的睫毛尖往下滴着水线,脸色潮红,唇瓣湿润柔软,被灯映出迷离光泽,他歪头,眸光纯然问:“瑶瑶,你怎么在门口。”
喻瑶抬手掩了一下鼻子,一堆理由在脑中呼啸而过,随即依次否定。
不行,太弱了。
在诺诺面前,她怎么可以弱势。
喻瑶也歪头看他,撑出一副云淡风轻的镇定,理直气壮回答:“偷看一下自己养的狗勾精,不行么?”
诺诺沾了水的唇弯起,朝她摇头。
喻瑶脊背不禁一挺:“你不愿意——”
诺诺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径直牵到自己腰间那条浴巾的结扣上,引着她手指,把那里慢慢解开,散掉。




你可以养我吗 第27节
他迁就着她的高度,略微俯下身,乖巧又痴缠,冷冽声线说出最情色的话。
“我是属于瑶瑶的,不用偷,随便看。”
第22章 狗勾爱你
作为一只成熟的雄性狗勾精, 诺诺知道腰腹以下,腿根以上是重要的私密部位, 也在电视里学过,洗完澡只有一条浴巾的情况下,要围在那里遮挡严实,绝对不能给人看。
但一切原则,在喻瑶的面前都不成立。
他对瑶瑶没有秘密,瑶瑶想看看他而已,当然要毫无保留地为她完全敞开,就像那些化不成人形的猫猫狗狗,把最脆弱的小肚皮翻给主人抚摸一样。
平常瑶瑶总是跟他保持距离, 好不容易她主动提出来, 他只想跟瑶瑶说, 不止是看, 他还盼望着瑶瑶能愿意尽情爱抚和使用他的身体。
他本身就是她一个人的所有物。
喻瑶在被动解开浴巾的那一刻就要爆血管了。
她毫无准备,反应也不可能第一时间跟上, 只觉得每一秒都被拉长,她亲手侵犯诺诺的动作无限放慢, 每个关节都在咯咯作响, 神经扯紧到极限, “啪”的一声断裂。
浴巾在她手里散了,有些什么即将闯入她的视野。
她指天发誓她没想看,但眼睛显然有自己的想法,被美色勾住, 自动顺着他流畅的肌理往下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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