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祁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郁
宋长安好像是没有料到她会主动说话,愣了一下,才慌忙道:“嗯、嗯嗯,你……”
“明日还要早起赶路,你早点休息吧,我给你收拾行装。”宋大谷他们肯定也是想到这个,才让他回来的。
还在生气吗?9拾光
宋长安挠挠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就是看着她跟这个说跟那个聊的,眉宇之间的那种自在,是他十来天都没见过的。
更让他难受的是,从她的话里,他大致知道了她的盘算,她的精打细算。
他家的贫困,他的无力。
她本是宫中的人,在宫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锦衣玉食,却被他弄出来,过这种生活。
祁春将衣服袄裤足衣全部叠好,又用麻绳压得严严实实的,连同护心镜驱虫香囊等等一起放进了包袱里,还有几包干粮,都是今天在西市上买的。
整个过程,宋长安都一直坐在床边看着,目光一直随着她转,只是没说话。
祁春忙完了,转头去看他。
烛火离他们两个都远,昏昏暗暗的,两个人连彼此的神情都看得不是很真切。
两个人就这么在暗处大眼瞪小眼的,挺没意思的。
祁春催他,“早点睡吧,时候真的不早了。”
“嗯,好。”宋长安磨磨蹭蹭的,脱去外衣,躺了上去。
祁春灭了烛火,自己摸索着过去。如同之前一样,黑暗中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将她牵了过去。
这都快成为两个人之间的一个小默契了。
祁春从他身上翻过去,躺在里侧假装睡过去了,可是心里却一直挂着事情,睡不着。
再有两个多时辰,他就要走了,这一别,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能不能……相见。
祁春心里格外惆怅。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多年都不曾有过了。
轻轻地一声叹息,飘了出来。
“睡不着吗?”
耳边突然飘过一道声音,将祁春吓了一跳。她往内壁缩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气,“嗯……你怎么也没睡?”
“睡不着。”
睡不着?
祁春沉吟了一会儿,才试探着说道:“你在外面,注意保护自己,家里面有大哥大嫂,还有我,你放心。”
家里面都这么多年了,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宋长安发现自己竟然很舍不得她。
可是这种话,他说不出口啊。
他只能沉默。
祁春知道自己没说到点子上,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了,“那个护心镜,你记得戴……今天,我真的只是想给你买个护心镜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宋长安:“……”
“我在宫里十二年了,身上多少都有些积蓄,我不是爱吃爱玩的人,但是现在,我有了让我愿意付出的人,所以不要说是七两了,即便是七十两,我也愿意给。”
祁春说着侧过身,将一只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细细地小幅度的摩挲着,“我是真心地希望,你能平安,平安地回来。”
宋长安被他撩得心里痒痒的,翻身搂住她,将她搂进怀里,将头抵在她的头上,哑着声音道:“我知道。”
这些他都知道。
“我只是……”宋长安觉得自己的声音莫名地发抖,他把话咽回去,勉强稳住心神后才又道:“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你,要让你受苦了。”
原来是这样啊。
祁春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脸埋在他心口,“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就应该甘苦与共,不是吗?”
宋长安没有吱声,手臂却很用力地,将她抱紧。
为了她,他也会从边疆一路披荆斩棘的回来的。
第10章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刚刚鸡鸣,祁春就爬了起来,两只手到处乱摸,找到了昨夜乱丢的衣服,穿好后下床。
衣服扔的乱,她到处摸索,早就把宋长安吵醒了,他揽住她的腰身,睡意尚在,靠着她的后背闷声道:“还早呢,再睡会儿吧。”
祁春拒绝,“不早了,我起来给你烙几个饼,路上吃。”
宋长安只能松手。
祁春从他身上翻过去,凭着记忆和感觉找到放在地上的鞋子,身子才离开床边,起身而去,结果却脚下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撞到了床边的凳子。
“怎么了?”宋长安惊得立刻清醒,顾不上穿好衣服,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将她拉起来。
祁春很庆幸屋里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然以她脸颊的滚烫程度,一定蒙骗不过宋长安的眼睛。
她借着宋长安的手站起来,然后推开他,道:“没事,只是一时不慎而已,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弄好了叫你。”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她的腿到了此时都很酸软吧?
她只是说想要给他生一个孩子,结果他倒好,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还说下次不会弄疼她呢!
宋长安将信将疑,由得她自己出门了。
祁春开着腿,以一种很不自然又极不雅观的姿势一直摸到厨房,生了火,才勉强看清楚了些。
她和好面,一抬头,就看到了披衣出来的周氏。
周氏一脸惊讶,道:“怎的起得这样早?给长安做吃的?”
“是。”祁春点头应答,“这一路上,他们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我想让他吃口热乎的。”
儿媳妇知道心疼自家儿子,周氏作为婆婆自然是欣慰的,道:“好孩子,长安娶了你,真是有福气了。”
祁春没有正面应答,只是道:“现在还早,要不您也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我哪里还睡得着啊。”周氏说着轻叹一声,将衣服穿好之后就望着黑黝黝的山头惆怅,她知道,她很快就要见不到自己儿子,并且要长期处在担惊受怕之中了。
这个儿子啊,为了这个家,已经在外面那么多年了。
祁春才烙了两张饼,宋长安就已经出来了,他径直进厨房,撕下一半的烙饼,一边吃一边看着她。
像是要将她看出个窟窿。





祁春 第8节
本打算不理会的祁春没抗住,抬眼道:“你在这里杵着做什么呀?没看到娘正伤心呢嘛,陪陪她去。”她说着,手中的铁勺利落一挥,一张热腾腾的饼就落在碟子上,盖住被宋长安撕了一半的那张。
宋长安没有立即出去,而是问她:“你真的没事吗?”
这个男人!
是不是傻啊!
要不是周氏就在外头,祁春保证,她手中的勺子肯定朝他飞了过去,她抬眸瞪着他,赌气似的应道:“没事!”
她眼眸含水,映在火光之中格外的明媚璀璨,宋长安只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划过一样,痒痒的,又有些不受控制的颤动。
他连忙垂下眼,接着转身出去跟周氏说话了。
很快,山坳之中的屋子不断有烛火亮起,一家人已经陆陆续续起来了,纷纷围着宋长安殷殷叮嘱。
祁春烙好饼,又会房间寻来两张拆下来的油纸,妥妥包装好,山下就亮起了火把,除了祁春,所有人都知道宋长安该走了。
周氏憋了半天,到此时还是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宋小妹更是直接扑在二哥身上,大有一辈子不撒手的意思。
祁春望向宋长安,只觉得心里骤然被人挖走了什么,空荡荡的,清晨的风吹起来,直接吹入了她的心里。
宋长安也望着她,一双眼睛似有千言万语,可终究是一句也没说出来。
孙氏抹了抹眼角,推了祁春一把,道:“你送送二弟吧,我们就不去了。”
“对对对,”周氏也才反应过来,一边擦眼泪一边朝他夫妻二人挥手,扭着头不忍离别,“春儿,你去送送他吧。”
“是。”祁春此刻十分感激孙氏,她不好意思自己提出来,在这个家里,也就只有孙氏能体察她此刻的心情了。
宋长安背上行囊,向双亲兄长告别,才牵住祁春的手腕,二人一同朝山下走去。
这一条小路,平时走起来觉得有窄又长的,今天却像是一眼便可看到尽头。
祁春抬手覆上他的手背,两只手握着他粗粝又宽大的手掌,用力攥了攥,道:“你们这次,还是去积云城吗?”
“你知道?”宋长安不免惊奇。
祁春微笑,道:“在宫里多少听过一些,积云城……应该很远吧。”这个地名,她也只是偶尔听人说起,在哪里都不知道。
“是啊,即便是我们,也得走上一个月才能到。”宣武军以骑兵为主尚且如此,遑论寻常人。
那一个来回,就是两个月了。
祁春心里暗自算了一回,才咬着唇,呐着声音道:“那,我能给你写信吗?”
什么?
她声音太细,宋长安听得不是很真切,只能勉强猜测,问道:“你……能识字?”
“嗯,”祁春垂眼看路,但两只手还攀在他的手掌上,“以前跟着掌事姑姑学过一些。”她猜测,宋长安应该也是识字的。
“好。”他如是回答。没想到一个幼年失去依靠,孤身入宫的姑娘,不仅站稳了脚跟,还学了认字,真是不简单啊。
祁春也看了他一眼,满眼惊讶。
他果然是识字的。
他出身乡野,食不果腹,长大后又从军去了,不想在这样的境地下,他竟然还能找得时机匀出精力来习字,倒是不容小看。
二人各怀心思,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大路了。
大路上,都是前往京郊集结的兵马。
祁春不能再继续往前了。
她松开丈夫的手,眼眶莫名地湿润了起来,还好此刻天还没亮,她想,他应该是看不到她眼中的水光的。
宋长安冲她摆摆手,说道:“回去吧,我走了。”他语调平淡寻常,像是今天晚上就能回来一样。
祁春心里冷静了下来,迅速整理好心情,道:“珍重自己。”我等你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祁春话到嘴边,还是把后面那句给咽了回去。
宋长安随着人流而去,祁春也转身,沿着他曾经夤夜背着她走过的路,一步步走了回去。
从今以后,这条路,她要一个人走了。
第11章 祁春走到家中,天刚刚……
祁春走到家中,天刚刚亮起来。
明灿灿的光从山头斜照下来,千树万树,金碧辉煌。她抬起一只手掌,挡在额头上,可从指缝中渗漏下来的阳光,还是刺伤了她的眼睛。
她忽然有一种很想哭的冲动。
这天的光景,竟跟她初进门的那天一样,可惜再也没有人,会立在门边,要她陪着去练棍了。
她望着晨曦之中的木屋,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就好像这个地方,她从未来过一样。
这种感觉,很像第一次进宫时的那种感觉。
天地悠悠,浮萍无根。
她扶着木门站了许久,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神色如常的走了进去。
周氏和孙氏正在忙着喂猪喂鸡,做早饭,宋小妹正在帮宋桃桃和宋满满子洗脸,两个孩子不乐意,到处乱跑,她只能一个一个去抓,宋大谷蹲在井边磨镰刀,她刚刚迈进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她,见她强颜欢笑,都轻轻叹着。
新婚燕尔,转眼便久别。
“那个,春儿,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屋休息一会儿,饭马上就好了。”周氏很体贴的说道。
祁春摇摇头,道:“娘,我没事的,我来帮您。”她说着就要过去搭把手,可是周氏却微微侧身,避过了。
“听话啊,回屋去,待会儿再出来吃饭。”
“去吧。”孙氏见她脸色不好,也劝她。
“就是,”宋小妹从门边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就往里走,“二哥离开了,我们都难过,二嫂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祁春没办法,只能自己进去了。
不过她也不是进去休息了,而是坐在屋中的长桌前,从下头拿出满是布料针线的竹篮,铺在桌子上,拿出软尺,开始裁剪起来。
她现在,还欠着宋长平夫妇的衣服没有做呢。之前一直忙着,没有工夫,今天刚刚有时间。
她在里头埋头忙了一会儿,宋小妹就闯进来叫她吃饭了。
她起身,宋小妹就直接吊住她的手臂,抱着她,轻声道:“二嫂,你别难过,我跟你一样,都很想二哥的。”
祁春给她闹得心里暖暖的,拍拍她的后脑勺,道:“我们家小妹真乖,真懂事。”
“那当然了。”宋小妹头一昂,颇为自得。
姑嫂二人说笑着出去,孙氏已经把碗筷摆好了,一家人围着坐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祁春掂量了好几次,才开口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她要做绣品,并以此为生计。
这些天,她早就细细地盘算过了。她十二岁入宫,基本上没有沾过农活,耙土担粪,种瓜点豆,她样样都不行,与其勉强为之,荒废了一手的技艺,还不如选择合适自己的呢。
开口之后,她就做好了被反对或盘问的准备,却不想,宋大谷夫妇二人却齐齐点了头,道:“这个昨日老二就跟我们说过了,地里的那些活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宋长安?
祁春这回是彻底的愣住了。
她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留意到了这些,还提前去打通了父母的关节。
说实话,这事儿要是她自己去说,宋大谷和周氏即便是明面上不说,心里多多少少也会疑心她是不想吃地里的苦,才故意避开的,但是由宋长安来说,就大不一样了。
她抬起碗,挡住扬起的嘴角。
算他贴心。
吃了饭之后,一家人就扛起锄头往地里去了,祁春将院子的木栅门关严实了,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忙活,到了晚上,又去喂猪喂鸡,准备晚饭,一天下来,也是累得够呛。
晚饭之后,祁春趁着宋长平还在屋外,就抱着两套衣服去了孙氏的屋子。
她手脚快,忙活了一天,总算是把要给他们的东西全都做好了。
给宋长平的是一件灰蓝色的白边短褐,给嫂子孙氏的是一件深红色的中长款交领长衫,一条桃红色腰带。
“这些,原该是一早就给你们的,却拖拖拉拉到现在,还望嫂嫂和大哥不要嫌弃。”
孙氏看着那衣服颜色喜庆,心里头早就不胜欢喜了,听了她的话,更是合不拢嘴,连忙接过去,拉住她道:“你也太客气了,这样的好东西我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一次,谁还敢嫌弃啊。”
“嫂嫂不嫌弃便好,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宋长平随时都会回来,祁春不便多待,说了两句就往回走了。
“好,我送送你。”孙氏心里头高兴,直把她送到门边,看着她离开。
祁春回去后,孙氏又回去拿起衣服,就着烛火细细看了起来,就连宋长平回来了也不曾留意到。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弟妹做的衣服啊,”孙氏啧啧了几声,又道:“你还真别说,这二弟妹啊,不仅是手脚勤快,这手艺也特别好,这针脚,细密又齐整,一天的工夫就能做成这个样子,若是多些时日,岂非成了仙衣了?”
宋长平看了一眼,倒是看不出什么了,只是道:“她毕竟是宫里出来的,宫里的手艺自然不会差。”
提到这个,孙氏就泄了气,幽幽叹了起来,“是啊,毕竟是宫里出来了,即便是嫁了人,也不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不像我,每天累死累活的,却还是养不活自己的孩子。”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自从祁春进门之后,孙氏就常有这样的感叹,宋长平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脱了鞋,倒头就睡了。
孙氏将衣服仔仔细细的又重新叠好,收到箱子底下。
这些衣服也不是平日就穿的,先放着吧。若逢个节日或者酒席,走亲访友时,再拿出来吧。
另一边,周氏收拾完之后也不睡觉,而是坐在床边发呆。
宋大谷哈欠连天的,催她,“大晚上不睡,又瞎琢磨什么呢?赶紧睡吧。”
“你知道什么呀!”周氏不想理他,左右她担心的事情,跟他也说不明白。
她的二儿子已经从了军,就意味着将头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媳妇,也是才相聚了几日就匆匆分别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儿半女的。
好在,虽然才几日,他们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剩下的,也只能看天命了。
周氏想了半夜,才睡了过去。
而另一屋的祁春,却还在忙活。
之前随着宋长安去盛京的时候,她就已经打探清楚了,一块普通点的绣帕,大概能卖十文钱,精美别致一些的,可以卖到二三十文,如果她每天能绣三块绣帕,那就能赚七八十文钱,一个月就能赚二两多,这可比种地划算多了。
凭着这一个进项,她一个人也能养活全家了。




祁春 第9节
第12章 猪都跑出来了,都上山了。……
宋长安走后的第五天,春雨缠绵。
一朵又一朵的云叠加在一起,压在苍翠连绵的山头上。
这不是一个合适出游的天气,但是于祁春而言,却是个好时节。她撑着伞,穿过叶叶滴水的林子,往盛京而去。
盛京的天空,一片昏暗迷蒙。
往日游客如织的锦绣坊里,此刻门店清冷,正适合谈生意。
掌柜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胡姓女子,名文香,母亲是西域歌姬,是以她五官深邃,明艳娇媚,不似一般常见的中原人。
她倚在朱红的柜台上,一块块的查看祁春带来的绣帕,脸上不掩满意之色,“你这绣工,的确是不错的,按照之前说好的,一方二十文,若是卖得好,咱们再谈。”
“没问题。”祁春一面挑丝线一面颔首应答,又道:“我瞧你这里有香囊也有团扇,什么都有,我若是做了,你收吗?”
“收啊,”胡文香毫不犹豫,“以你的绣工,做什么都不会差的。”
祁春忍不住笑了一下,眉眼弯弯道:“这么爽快,可不像是个生意人。”
胡文香一叉腰,嗔道:“那怎样才算是生意人?欺行霸市?无奸不商?你们中原人真是麻烦,一边满口的以诚为本一面又精明似鬼的,互相算计。”
一句话招来了连珠炮似的攻击,祁春不禁摇头失笑,“就你刚刚的这一段话,说你是西域人,谁信呢?”四个字四个字的,便是地道的盛京人也不一定说得出来。
胡文香还是抬着鼻子,不吃祁春的夸奖,“我是看你手艺绝好,又是个简单的,才这么爽快的,你若是不信我,找别家去。”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啦,姐姐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好不好?”这可是搭了李掌柜的线才找到的人物,可不能这么得罪了。
祁春凑上去,抓着她的手,笑着哄了几句,才又将话题转开了,“之前你说令尊令堂都在塞外,那你跟他们应该常有书信往来吧?”
“嗯,你又有什么主意了?”之前她借着买东西搭线做生意,就够让她惊讶的了。
祁春摇摇头,笑道:“没什么主意,只是想托姐姐,传信的时候替我也送一份。”积云城,便是出关的必经之地。
“给谁——”胡文香说着,想起了前几日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伟岸男子,恍然大悟,“你男人在积云城?他是军门中人!”
难怪一举一动,瞧着不像一般人呢。
祁春低下头,觉得脸颊有点热热的。
即便嫁给他已经半个月了,两个人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是她依然是恍恍惚惚的,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孑然一身的祁春,从来没有觉得,有谁是属于她的,可实际上,她的确是有自己的男人的。
胡文香听说是这个,倒是比做生意还来劲儿,两手一抱,凑近祁春道:“怎么,他才走了几日,你就这么惦记着他了?”
祁春往后退了半步,身子后倾,一手撑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推开,“你这么兴奋做什么?”看着胡文香,祁春似乎看到了宫里那群成日无聊背后论人长短的宫女。
“哎呀,你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胡文香嘿嘿笑着,直接抓住了祁春,问个没完,“说真的,你们夫妻俩是怎么结识的?青梅竹马?一见倾心?还是怎的?”
青梅竹马?
一见倾心?
祁春直接笑出声来,这些跟他们都搭不上边啊,他们就是机缘巧合之下,不得不走到一起而已,谁也没期待过谁。
“你话本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
“那你干嘛这么念着他啊?必得是有不浅的情分吧?”胡文香还是执着的自说自话,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祁春望着她,没说话。
胡文香摸摸鼻子,还是不放弃:“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不帮忙啊。”
祁春叹了口气,无奈道:“那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先把这些丝线都给我包起来,今天就先要这些了。”
“没劲!”见她逗不动,胡文香无趣的噘噘嘴,让身边的小丫头给她包了东西。
123456...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