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六零女炮灰[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颗红苹果
苏小麦躺在床上,锤了锤发酸的胳膊和腿,第一次觉得活了过来。
苏小东新奇极了,他睁着大眼睛,头往姐姐的胳膊上拱了拱:“姐,好软和,床下好像有太阳公公!”
小东西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从来都以为床上是冰冷的。
苏小麦随手呼噜了下他的头发:“暖和吗?”
“暖和!”
“那以后我们天天都烧炕。”
苏小东依赖地往苏小麦的方向挪了挪,搂住她一只手臂:“姐……”他心里很欢喜,但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本能似的像个小奶狗一样用毛茸茸的头顶蹭蹭她。
躺了一会儿,小东翻过来身,又闷闷地说:“姐,小东讨厌大嫂和壮壮,讨厌他们欺负你。”
还算这小崽子有点良心。
苏小麦看着黑黢黢的房顶,说:“再忍忍,很快就不用看他们脸色了。”
……
这一夜苏小麦睡得很好。
她暗自决定,今天收工回来要多弄一点干草回来。
早上仍然是一点点清汤寡水的米粥,吃了像是没吃一样。
准备出门的时候,苏小麦偷偷翻开了木箱子,从瓦罐里掏出来几个柿饼,藏到了小东棉袄内层的小布兜兜里面。
她蹲在地上,帮他把扣子一个个扣上,嘱咐他:“把这三个柿饼藏好,不要让别人看到,一会儿我们中午下工了吃。”
小东眨巴眨巴眼,用小手紧紧捂着柿饼,用力点了点头,特别上心地说:“姐,我会看好柿饼的!”
苏小麦失笑,在他脑袋上乎撸了两下,小家伙头发软软的,摸起来手感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原身的身体早就适应了这种生活方式,虽然昨天劳累了一天,但苏小麦并不觉得腰酸背痛,只是睡了一觉就觉得神清气爽了。
她拉着小东的手往外走,一出门就看到了苏伯娘。
苏小麦笑着和她打招呼:“三伯娘。”
旁边正捂着小口袋的小东也昂起小头来:“三伯娘。”
江小川正扛着镐头准备还给苏三伯,一出门就看到了这姐弟俩。
小姑娘抬着头,眼睛弯成月牙儿,声音也甜甜的,看起来特别招人喜欢。
她头发也不知是不是睡觉压得,有一撮儿翘起来,随着她说话还颤颤巍巍左摇右晃,让人心头痒痒,十分想把那撮儿呆毛给她捋下来。
“川子来了?”三伯娘和苏小麦打完招呼,回头便看到江小川。
苏小麦闻声看去,正好对上那人的视线。
江小川被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一怔,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他闷声嗯了下,便扛着镐头给苏三伯送去了。
三伯娘也不生气,笑着说:“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
然后又拦住苏小东,往他褂子上的小兜兜里塞了一把红薯干:“这个拿着,上工的时候和你姐一块吃!”
“三伯娘,这……”粮食金贵得很,苏小麦不想平白占人便宜。
“你这孩子,跟三伯娘就不要客气了!行了,赶紧去吧,别误了上工。”
苏小麦这才“诶”了一声,拉着小东往西山的方向走,心里想着晚上回来的时候也给三伯娘弄一捆干草回来。
苏小东摇头晃脑地跟着姐姐,摸摸褂子上的小兜兜,又偷偷揣了揣棉袄里的大兜兜,满足极了。
走了一会儿,他停下来,然后小手从兜兜里掏出个红薯干来,踮着脚伸着小手往上举:“姐吃!”
苏小麦也不推让,她十分配合地弯下腰,把那片红薯干叼到嘴里。
苏小东这才又拿出一个来,往自己嘴里塞,眼睛也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甜。”
太阳刚刚升起来,清晨的阳光也带着一点点微凉。前世二十多年都没起这么早过的苏小麦嚼着硬硬甜甜的红薯干,迎着清晨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觉得这样艰苦的生活竟然也不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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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吃红薯干了
穿成六零女炮灰[穿书] 第 10 章
江小川还完镐头,没走两步就又看到了那姐弟俩。
他绷着脸,看着和这两姐弟的距离越缩越短,一想到和这丫头对上,心里就十分别扭。
但他腿长步子大,没过一会儿就赶上了这两人。
好在还没走近,小家伙倒是先看到了他,那和他姐姐长得八分相似的大眼睛眨巴着弯了弯,笑着喊他。
“柿饼哥哥!”
江小川脚下一绊,差点滑了一跤。
他皱着眉:“你叫我什么?”
他又高又大,不小的时候很唬人,尤其是额角的那一道疤,更衬得他凶神恶煞。
小东被他瞪得缩了缩脑袋,大眼睛里露出点委屈来。
苏小麦见便宜弟弟害怕,不由瞪了江小川一眼。
江小川看着这一大一小,尴尬地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什么柿什么饼的,你这小东西怎么乱叫人。”
他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子把小东扛在肩膀上。
苏小麦本能地就要踮起脚护着小东。
然而抬头便看到小东弯弯的眼睛和雀跃的眼神。他小手扶住江小川的肩膀,神色生动极了,没有了一点平常畏畏缩缩的样子。
而额角带着疤痕的那个少年视线错开她,生硬地说了句:“走快点吧,到了晚了要扣你工分的。”
苏小麦一愣,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而小东正从小兜兜掏出个红薯干塞到他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画面竟出奇地和谐。
剧情线还没开始,此时的江小川也还未黑化,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高个子暴躁少年而已。
……
干农活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苏小麦只需要跟着大家一起,弯腰,拔草,拔草扔到路边,继续弯腰,继续拔草。
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她的手上就被磨得通红,今天继续干活,还没拔几下,还未愈合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苏小麦情绪低落,又硬撑着拔了一上午的草,休息的时候便坐在干草堆上,看着红肿的掌心发呆。
中午的餐是高粱面窝头,小东掏出来小兜兜里的柿饼和红薯干,姐弟俩脸对脸一起吃下去,总算不像平常那么寡淡无味。
小东看到姐姐又在发呆,便用小手晃了晃姐姐的肩膀。
“姐,你在干嘛?”
苏小麦看着天上飞过去的胖麻雀,身体条件反射地吞了口口水:“姐没干嘛,姐只是想吃肉了……”
小东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萌萌地皱着小眉头说:“等队里养了小猪猪,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吃肉肉了。”
哎,离过年还有十来个月,等着那时候,她估计已经馋死了。苏小麦忧郁地想。
正面无表情从旁边经过的江小川一愣,然后转头看到那个正看着麻雀咽口水的瘦弱丫头,心里不知为何有点不舒服。
傍晚收工的时候,小东正撅着小屁股从草堆里面找小种子玩,苏小麦则蹲在地上,把干草拢到一起。
这玩意儿不禁用,占得地方又大,不容易搬运。看着这大大的一堆,她不禁犯起了愁。
凭她的小身板儿,最多只能扛走四分之一的干草。
西山离苏家要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让她来回四趟,根本不现实。
她颓丧地坐在地上,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整个人越发惆怅了,甚至像是产生了幻觉,鼻尖竟然闻到了肉的味道。
晃了晃脑袋,企图驱散幻觉。
可旁边的小东却一下子站起来,支棱着小胳膊像个小飞机一样往前跑:“哥哥!”
原来不是幻觉,苏小麦抬头顺着小东冲过去的方向看过去,是江小川正走过来。
据说人在很饿的时候会脑供血不足,变得迟钝。苏小麦现在就是这样,她完全忘了面前这个人的危险性,眼睛不受控制地黏在了他手里的烤肉上。
一个被削尖了的树枝穿着一整只野物,正散发着迷人的香味——从肉的形状来看,那应该是只兔子。
苏小麦愣愣的,目光顺着那块烤肉移动,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江小川一把接住正扑过来的小崽子,扛在了肩膀上,大步走过来。看到苏小麦的目光,他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长手长脚的江小川坐到了草垛上,他把苏小东放下来,然后把烤兔子往前伸了伸:“想吃吗?”
苏小麦被馋虫控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耳边传来轻笑声,苏小麦这才反应过来,视线上移,对上江小川带着笑意的眼睛。
中计了!苏小麦啊苏小麦,怎么说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富二代,怎么因为一只破兔子就流口水呢!
她耳根通红,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江小川一眼,别以为你是恶毒男配我就怕你!
可十五岁的她瘦瘦弱弱,再凶狠也只像是只没断奶的小奶猫,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凶奶凶的,毫无威慑力。
江小川没有再逗她,他撕下来块嫩肉递给了小东,又扯下来一只兔子腿递给苏小麦。
苏小东扭着小手,不太敢接这块肉,求救似的看向姐姐。
然而姐姐也在天人交战中。
对于一个一周没有尝过肉味,唯一食物是面糊糊的人来说,肉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但面前这个人刚刚还在嘲笑自己,况且她之前就暗自决定,不要接近原著剧情里的那些人。
然而……那可是肉啊。
苏小麦老脸一红,低眉耷眼地接过来兔子腿。
为了这个兔子腿,苏小麦决定暂时忘记剧情三十分钟。
苏小东见姐姐的动作,也眼睛一亮,接过来那块肉往小嘴里放。
江小川看那丫头接过去肉,吃起来的动作却秀气得很,嘴巴吃得鼓鼓的,让人看着都十分有食欲。
他索性就坐在这姐弟俩旁边,也大口吃起来。
苏小麦慢条斯理地吃了一个大大的兔子腿,终于解了肚子里的馋虫,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这几天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虽然衣服单薄,但总算还能忍得过去。
日头从西山落下,金黄色的余晖落下来,这荒芜的田地和枯草竟也像是多了些生机。
江小川啃完两个兔子腿,抬起头就看到发着呆的小丫头。她的头发毛毛糙糙,被镀上余晖的光,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秀气。
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后轻咳一声,又递过去一块兔子肉。
苏小麦胃口不大,一个兔子腿已经饱了。
江小川这才收回手,快速吃起来。
苏小麦好奇,在这个人人都缺衣少食的时期,眼前这个少年似乎不怎么受困扰。
几次见面,他不是拎着干果,就是烤了兔子。
“这兔子是你从西山捕的?”
“嗯。”江小川三下两下把剩下的兔肉吃完,应了一声。
“可是春二婶说山里头有野兽……”
“不去深一点的山里没事。”他爹早早就死了,娘也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去世了,小时候全靠好心的邻居接济,后来他就学会了去山里打野物。
如果不是这样,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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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柿饼·小川
穿成六零女炮灰[穿书] 第 11 章
吃完肉,苏小麦对着背后的草垛,犯起了愁。
她掂起其中中等大小的一捆干草,费力地背起来,小脸憋得泛红。
“这些你都要背回家?”一旁站着的江小川突然问。
苏小麦点点头:“家里柴火不够用。”
江小川看看苏小麦那小身板儿,皱了皱眉头,额角的小疤随着他的表情抖了抖,让苏小麦有种要挨揍的错觉。
“你要想要也可以背回去。”毕竟吃人嘴短,一捆柴换一个兔子腿还是她赚了。
江小川看看她,嘴上没说话,倒是背起了最大的那一捆干草。
苏小麦再次感叹,个头大就是好,她背着这一捆就够勉强的了,这人背那么多,竟然十分轻松的样子。
天色不早了,再待下去估计回去了刘老太又要唠叨。苏小麦跟江小川道别,拉着背着小捆柴的小东往回走。
江小川步子大走得快,苏小麦她们才刚刚走到村口的石头旁,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小东今天吃了柿饼、红薯干,还吃到了过年才能吃的肉,开心极了。他乖乖的背着小柴捆,仰着小脸跟姐姐分享自己的喜悦。
“姐,小东今天饱饱。”他拍拍小肚皮。
小家伙眼睛大大的,可爱极了。只是常年营养不良,长得太过于瘦弱,让人有些心疼。
苏小麦应着他的话:“以后小东每天都能饱饱的。”
小东对姐姐是无条件的信任,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臂,依恋地说:“小东最喜欢姐姐了!”
苏小麦心头柔软,正揉了揉他的头,就听着小家伙又添了一句:“小东还喜欢小川哥哥!”
呃,小孩子啥都不懂,一点好吃的都能骗过去,她心想。
“小东想和姐姐和小川哥哥一起睡觉!”在小朋友的世界里,喜欢的人就要在一起睡觉。
苏小麦踩到个石头子儿,被拌了个趔趄。
……
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苏小麦给三伯娘家里放了一捆柴,等回到苏家的时候一愣——院子门口放了捆大大的干草,看样子正是刚刚江小川背走的那捆。
她一愣,敢情这人背走柴不是自己用,而是给她送过来了?
正想着,就听到门里刘老太的声音。
“你说这臭丫头,就拔个草而已,能比开荒还晚?大海都回来了,这死丫头还不见影子,肯定是去哪疯去了!”
苏小麦脸上浮现丝不耐烦,又很快掩掉,推门往里面走。
像是没听到刘老太的话一样,当着她的面把柴火放到厨房,苏小麦又往外走,费力地扛着更大的一捆柴进来。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才擦了擦额角的汗,喘着气跟院子里的苏大海说:“哥,昨天嫂子说干草好引火,我今天就晚了一会儿,把这些全背回来了。”
那柴火加起来比苏小麦个头还要高,就是个成年男子,背回来都要费一番力。
苏大海被晒黑了的脸上有些感动,顺了顺苏小麦乱乱的头发,说:“麦芽儿乖。”
苏小麦腼腆笑了笑,便带着小东去洗手。耳边听到苏大海和刘老太的说话声:“妈,你以后别这么说小麦了。”
在厨房做饭的苏大嫂都听在耳里,但看着丈夫难看的脸色,到底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维护自家老娘。
……
西山开荒用了十几天,苏小麦干得卖力,每天拿5个公分,这些天下来总共拿了六七十个公分,还收获了家里的那一堆干草。
虽然开荒已经结束,但今天苏小麦还是早早地起床了。
她左手拉着苏小东,右手里拿着个破布兜兜,趁着天微微亮,路上人还不多,往西山开荒地的方向赶去。
小东揉揉眼睛:“姐,我们要去挖鼠鼠洞吗?”
是的,苏小麦此行确实是要去挖田鼠洞。
开荒的那几天,她跟着大家拔草,小家伙就在周围自己玩,逗逗蚂蚁,挖挖蚂蚁洞什么的。这田鼠洞,就是他挖草根玩的时候找到的。
苏小麦听说过田鼠洞里藏粮食的故事,便让小东不要声张,趁着今天开荒结束,没人再来这里,才偷偷过来挖。
从风安坡旁找到那个被杂草盖起来的田鼠洞,苏小麦便铆足劲儿挖起土来。小东也找了一根小木棍儿,像模像样地帮着姐姐一起挖。
洞很深,在两姐弟挖的头顶冒汗的时候,地上一松,洞里塌下来一些软土,带出来几粒花生来。
苏小麦眼睛一亮:“挖到了!”
几分钟后,掺杂着豆子和草籽的花生被堆成了小小的一座山,足足有二三十斤。
小东撑开袋子,苏小麦把花生往里面捧,不一会儿袋子就被装满了。
她细心地把田鼠洞又填平,这才背着袋子,牵着小东,往苏家偷偷摸摸走去。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了这袋子花生和豆子,她和小东便可以顺利度过这个冬天尾巴了。
苏小麦哼哧哼哧地走着,还抽空和苏小东说话:“小东,这袋花生,姐回去后放到咱们小房间里,不要让大嫂和刘大娘知道。”
她顿了顿,怕小朋友转头忘记,便继续说:“刘大娘不喜欢我们两个,如果她看到我们有粮食,就会全部拿走,让姐和小东饿肚子。”
小东不懂那么多,但小孩儿却总是能本能察觉到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小东不告诉刘大娘。”他顿了顿,想起之前的事,又撅着小嘴说:“刘大娘骂姐姐,是大坏蛋。”
“乖,小东不用怕她,你乖乖吃饭,吃饱了长高高,长大了就能打过她了。”苏小麦一本正经地荼毒祖国的花朵。
小家伙就知道整个家里姐姐对自己最好,用力点了点头,童声清亮:“小东吃多多,长大了打刘大娘!”
苏小麦差点滑了一跤,而后尴尬地说:“额……倒也不必非得说出来……”
……
到苏家的时候,天刚刚微微亮。把粮食放到柜子后面的空墙洞里,苏小麦坐到地上揉了揉肩膀。
哎,要告诉一个月前的她,一个月后她会拔草扛花生,她肯定会当成笑话。
可仅仅是半个多月,她竟然已经能勉强适应这种生活。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声高嗓门:“苏小麦!给我出来生火做饭!真是个懒骨头!睡到现在还不起床!”
苏小麦坐在床边磨了磨牙,努力压制住想要撕了刘老太那张破嘴的冲动,这才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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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鼠鼠又做错了什么?
穿成六零女炮灰[穿书] 第 12 章
苏小麦挤出个软绵绵的笑:“刘大娘,我没赖床,刚刚我已经起床把干柴收拾好放到厨房了。”其实是进门的时候挡道她顺便拿进去的。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刘老太的怒火,她掐着腰指指点点:“我就说你两句,你这个死丫头还学会顶嘴了?!”
她嗓门太大,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被吵醒,苏壮壮也哇哇哭起来。
苏大嫂从堂屋走出来,眯缝着眼,一脸不快:“娘,你嗓门能不能低一点,正睡着呢被你吵醒了。”
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刘老太还是爱护的。她脸上的皱纹动了下,然后用放轻了的声音说:“兰花儿,壮壮,你们再进去睡一会儿,娘让这小丫头赶紧去做饭去啊。”
苏大嫂看了眼苏小麦,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又回到堂屋里。
但苏大哥却披着外套走出来,闷不吭声地接过正在灶台前生火的苏小麦手里的柴,坐在马扎上开始烧火。
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苏小麦愣了下,思绪有些发散。
对这个曾经带着苏家的所有钱“入赘”到隔壁村的大哥,她一开始是不屑的。
毕竟在原著里,这个男人眼睁睁看着亲妹妹被嫁给一个老鳏夫,坐视原主悲剧的一生。
现在的他仍旧懦弱,苏大嫂和刘老太骂他他也从来不还口,也不敢替弟弟妹妹反抗。
可在这种小事上,他又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来照顾妹妹。
苏小麦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没办法,也没资格替原主原谅这个男人。
苏大哥长手长脚窝成一团,坐在矮矮的小凳子上把炉灶引着,古铜色的脸被火光映得泛着红光。
她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让她明白,永远不要依靠别人,这世上最危险的行为就是轻易付出自己的信任。
她抿嘴笑了笑,眼睛弯弯:“那我去打扫院子。”
苏大海之前不常回苏家,苏小麦每次看到这个哥哥都是怯懦躲闪。此时看着笑眼弯弯的妹妹,她总觉得妹妹和以前不一样了。
另一边苏小麦一出厨房门便看到苏大嫂站在门口。
见她出来,苏大嫂表情难看,正想说什么。
苏小麦冲她笑了下,乖乖叫了声大嫂,便拿起来旁边的大扫把,打扫起院子来。
见她没有去房间里歇着,苏大嫂也不好说什么,她转身回屋,摔得门叮咣响。
……
早上吃完拌着剩菜叶的糊糊,刘老太开始叮叮咣咣收拾东西。
她捣腾着小脚在院子里来来回回,收拾了一大筐子脏衣服和被褥出来,然后掐腰站到苏小麦面前。
“你这不用去上工了,总不能在家里带着吃白饭。这些衣服也没多少,你今天上午洗干净。”
苏小麦差点翻出个白眼儿来。
还没开春儿,要洗衣服只能去村口的小溪边砸开冰取水,这满满一大筐衣服让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冒着严寒去洗,也真亏她能说得出口。
“可是……”苏小麦耳朵一动,听到了隔壁的动静儿,便故意垂着头用鞋底撵了撵地上的土疙瘩。
刘老太才不听她说了什么话,掐着腰就要开骂,她身后的门却发出砰的一声响。
是三伯娘走了进来:“我说这是谁家在骂街,隔着一堵墙都能听到,原来是你刘老太啊。”
她看了看地上扔着的那一筐衣服:“你们这才搬过来几天?就收拾了这么一大堆脏衣服?这褥子怕不是几年没洗了吧?怎么,攒着让小姑娘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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