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于欢
两个体态丰腴的姑娘便捂嘴笑道:“公子可真逗,来都来了还要给自己编个借口,”旋即又看见一匹马被拴在楼前,“你瞧,这马都给栓好了不是?”
“不是...是我...”不等结结巴巴的说完两个姑娘便将她推了进去,由阴暗到万丈光芒,楼中的灯火刺得王瑾晨睁不开眼。
各个年龄阶层的富家公子搂着歌姬舞女纵情声色,门口的推搡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王瑾晨楞看着眼前的灯火阑珊,文人多风流,因此狎妓是寻常之事,就连长安与神都的青楼也多出入公卿,即便被御史台的御史瞧见也无妨,但王哲定家规不许家中子弟出入妓馆,就连青楼也不允许。
见王瑾晨错愕,又犹如没有见过世面一般,“公子你莫不是真没来过吧?”
临轩一侧有个年轻人举着一杯酒俯视道:“哟,这不是我家四郎么?”
王瑾晨听着熟悉的声音遂抬起头,见着是族伯父的三子,“三哥?”
“奴就说呢,普通百姓怎会养得起那般好的马,原来云门寺王家的四公子。”
王三醉醺醺的朝家仆招了招手,家仆领命后从楼上走下,“四公子,郎君请您上去。”
王瑾晨打了个寒颤,似乎是因淋雨而染了风寒,“这会儿已经宵禁,以伯父的脾性,三哥为何会留在青楼内?”
仆从带着她登楼,一路摇头道:“阿郎对郎君一直管得十分之严,郎君不满便与闹着出了门,好几日都不肯回去,阿郎也没派人来找。”
登上木梯时从楼上迎面下来一个戴帷帽的女子,隔着薄薄一层轻纱亦能将面容看个大概,王瑾晨下意识的低下头。
女子突然顿足,回首道:“公子这么躲着做什么,难道奴还会吃人不成?”
王瑾晨睁眼,缓缓转过身怔道:“姑娘是在和某说话么?”
“公子以为呢?”
“姑娘戴着帷帽,必不是这风俗中人,非礼勿视。”
“原来是个书生,现在可是大唐,公子此言岂不迂腐了些。”
“某不否认礼法中有迂腐,但不守礼,岂不人人都无约束而可行无道之事。”
仆从见耽搁的久了便叉手躬身道:“四公子,郎君还在等呢。”
王瑾晨便朝女子微微行礼,“我家阿兄还在等,失陪。”
帷帽内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少年的背影直至消失,旋即转身走下扶梯,思索着喃喃道:“王家四郎...”
“阿兄。”
“你这小子平日里规规矩矩,不曾想你也会来这风月场所。”
“我...”
王三撑着矮桌凑近道:“怎么的,稚童长大也会思慕女子了?”
“阿兄误会了,我...”
“嗨,男人嘛,总会长大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不是...”
“你知道弘文馆的宋学士到会稽来了么?”
“善五言诗的那位宋学士?”
“是啊,你方才擦过的那位就是他宅中的歌姬,或许是养女,不过宋学士不在此,他去了龙门寺,这会儿估计在与我家大人促膝长谈吧。”
王瑾晨撑着脑袋,“什么歌姬养女的,今日我的马受惊使我折到了此处,明日回去还不知道要如何大人交代呢。”
王三凑近身子笑眯眯道:“用不用阿兄给你解围?”
王瑾晨侧头瞧了一眼平日里受尽大伯母疼爱的族兄,算是族中子弟里最为任性的一个,“算了吧。”
王三端起一杯酒,“这宋学士没什么家世,却能与杨令明同入弘文馆,这才学自是想当然。”
“宋学士的养女为何会出现在会稽的青楼内?”
“这你就不懂了吧,想如今世道胡风盛行,唯有山东士族儒学传之最正,国朝学府还要请士族做教授呢,这江南烟雨与那塞外黄沙各有风味,男人嘛,总有些离不开的东西。”
“到这青楼来挑江南女子的?”王瑾晨侧头瞧着楼下,很是不喜道:“他的诗中充满着谄媚,空有才华而无德行,事权贵,乃投机取巧之伪君子,这种人终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阿兄还是要多多提醒些大伯父莫要与此人走得太近了,以免引火上身。”
提到父亲王三阴沉下脸色,“我才懒得管他呢,家族子弟中,他不是最喜欢你么,你去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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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宅东院,一个十四五岁的婢子坐在窗前从肉嘟嘟的手撑托起圆圆的脸蛋,“郎君今日怎么还不回来。”
王宅中王父等了一下午都没见“儿子”回来,王瑾晨生母杨氏寻到王哲焦急道:“四郎至夜还未归来,郎就不担心么?”
“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好担心。”崔氏于一旁泼冷水道,“又不是那竹篮的小娃娃日日要着人看着,瞧瞧大伯家的三郎,不也好几日没回家了么。”
“郎是知道的,四郎一向规矩,如何会...”
王哲瞧了瞧已经暗下的天色,旋即起身和上袍子,朝门外唤道:“王柒!”
“阿郎。”
“叫上些府中的下人,先去一趟使君家中打声招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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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是青楼,妓院是妓院,虽然都是那种风月场所但是青楼比妓院等级高,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或是富商去的。(不要代入影视剧那种)
使君:用以称呼刺史 (唐宋官制名称接近,但是职权不一样)
本文毫无逻辑,看个欢快就好啦,另外不要跟我说什么在古代男欢女爱才正常- - 不要将自己的以为、认为、觉得,加到古人身上去,除了社会进步,科技飞速发展,难道古人和现代人的感情还会有不同?大部分出家的女冠都是不妥协世俗者(所有宗教只有道教最注重男女平等)
生产力低,人口少,封建社会不允许思想自由,即使对同性有情感也不敢说出来,关于对同性的史料记载也是有的(非男性)
唐代的士族看不起皇族除了是一个出身问题还有就是血统,儒家发展,士族非常正视汉人血统,而且有文化有知识的多为这些士族,虽然一直打压,但是唐中后期依旧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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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 婚事定
萧安介回长安之前将六姑娘定婚之事告知家庙及通传族人。
萧六娘得知消息后将那原本就被自己毁坏的画扇扔进了炭盆里,“四姊姊与五姊姊嫁的夫君哪个不是封爵的公候与宰相之子,凭什么我就要嫁给一个落寞士族家的庶子?”
“阿郎说是看中了王四公子的才华与仪表,说常科不但要文采出众也要相貌俱佳,王四公子他...”
“没有家世做依靠,他靠自己能爬到哪儿去?你以为官场是什么地方,那是权力最聚集的地方,又不是给你卖弄文采的,他们琅琊王氏在会稽这一支可有一人位列国朝公卿者?”
婢子站在原地扭捏着双手,“可如今阿郎已经通知了族人,男方若是不退,以阿郎的性子,姑娘的婚事是断然不可能主动退的,可他们王家之前上赶着嫁女儿与兰陵萧氏攀亲,如今他能以庶子身份娶六姑娘您又怎会轻易退婚呢。”
“那就想法子让他退!”萧六娘盯着炭盆里正在焚烧的画扇满眼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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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鼓声从城楼各角传出,“开市!”掌管坊门启闭的坊正命坊丁将坊门打开。
——啪!——
王哲握着鞭子重重抽向屈膝跪地的儿子,“不但夜不归宿你竟然还跑到青楼与你那兄长鬼混在一起?”
“她从进家门就跪在这儿一声不吭,郎也不问问他缘由就责罚,这可是郎唯一的儿子。”杨氏心疼劝阻道。
王哲将鞭子扔下,对着王瑾晨冷脸道:“你随我过来。”
杨氏将儿子扶起焦急的问道:“疼吗?”
王瑾晨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摇头宽慰道:“母亲,儿子没事,阿耶下手不重的。”
杨氏挑起眉头心疼道:“这都见到血印子了还不重么?你先随你阿耶过去,好好与他说话,我让人在屋里备些外伤药。”
“好。”
王瑾晨小心翼翼的随父亲入内,“大人。”
“你自己看看吧。”
王瑾晨拿起父亲摊在桌案上的婚书,“这...”
王哲横眼怒目道:“出门前我是否告诫过你不要出风头,你可有听过我的劝?”
“儿子没有出风头,只是阿姊大婚,儿子看不惯他们胡闹罢了,大人知道我不能娶,为何不拒了萧公?”
王哲对于她的反问似有些恼怒,“你以为老夫不想拒绝吗,他们萧家是什么人家,萧安介如今又位居何位?”
“说到底还不是大人...”王瑾晨语塞的顿住,将欺软怕硬这几个字又憋了回去,“儿子听说他们家的六姑娘相貌出众,又心气极高,怎会看上儿子呢?”
王哲起身负手走到王瑾晨身侧,“她也是偏房所生,生母身份低微,萧安介素来目光锐利,他看中你...莫不是想栽培你?”王哲深皱着粗眉,回头盯着王瑾晨很是懊悔,同时也很无奈,“你要是个男儿身,有萧家做靠山,何愁会稽王氏不兴。”
王瑾晨听后脸色突变,直起腰杆转身冷眼道:“大人不是怕拒绝后的挟私报复,也不是不能拒,而是大人根本就不想拒,说到底大人在意的还是荣华,就像将我带回家只是为了争夺阿翁的家产...”
——啪!——
王哲当即转身甩了她一个巴掌,怒斥道:“我生养你十六年,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王瑾晨捂着脸,旋即屈膝跪伏下,“大人养育之恩,儿子不敢。”
王哲背起双手,五指轻微的颤动了几下,低头看着跪伏之人腰背上轻微的鞭痕,似乎对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只是与你定了婚而已,我会拖着你行及冠礼的时间,这中间你多去萧家走动走动,想法子让他们主动退婚吧。”
“是。”
“州府的学堂你就先不要去了,以免使君借萧氏之名让你去参加常科。”
王瑾晨愣了愣,去学堂还是族伯父的意思,而她自己也只是为了去里面读书与看书,并没有想要步入仕途的打算,“这是欺君之罪,儿子自是不会去的。”
王哲坐下叹了口气,“起来吧,可叹我王家就此衰落矣。”
王瑾晨起身,放下捂在脸侧的手道:“千年来,世家之盛纵然能够比中原王朝长久却也不可能永存,凡衰败必有因果,如何是一人一家可以力挽狂澜的。”
王哲差异的盯着儿子,“婢女说你昨夜在青楼一夜未睡,用过早膳之后便早些回屋歇息吧。”
“是。”
一夜未睡还挨了打,回到屋里后仍旧没有睡意,心中憋了一肚子烦闷无人倾诉,只得自己苦坐着唉声叹气,“如何才能断了这门亲事呢?”
想着想着,王瑾晨便想起了萧六娘那双不屑与看不起的眼神,于是长叹了一口气道:“她既不情愿,而这门亲事又被定下了,说明她也没有说通她的父亲,父母之命么…无法择生,连命途都不可控。”
是夜,婢子抱来一个暖手的炉子,瞧见主子趴在窗前的榻上,“外边风大,郎君开着窗也不拿着物事遮遮身子。”
王瑾晨抬着脑袋仰视着院落上空的星辰,婢子见主子不搭话便从内屋拿了一件鹤氅与之盖上,“郎君身子本就不好,这会稽的夜里最是寒冷了。”
王瑾晨撑头看着藏在北地山间的明月缓缓爬出,“是啊,夜里只剩寒冷,我又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呢?”
婢子抬起手摸着自己脑袋上的发髻,“郎君在说什么呀?”
【“姑娘?”宴席散去,王瑾晨与三姊告别之后准备归家,启程时被一个家仆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庭院中。
萧婉吟行了一个万福礼,“适才宴上人多不便答谢,今日真要多谢四公子解围了。”
王瑾晨躬身回揖,“这倒没什么,天下之物为人最珍,人以造物为人所用,若以物轻人岂不违背了它原本的意思?”
萧婉吟看着王瑾晨的眸子觉得越来越陌生,“四公子的见解倒是与其他世家子弟不同。”
“姑娘寻瑾晨来此,只是为道谢么?”王瑾晨问道。
萧婉吟盯着王瑾晨一动不动,轻挑起眉头哑然道:“你...”
见人再次欲言又止,王瑾晨不解,“适才宴上姑娘也想问瑾晨什么吧?”
“公子不记得儿时久远之事倒也没什么,毕竟过去了这么久,但前些年在姑苏的事公子难道也忘了么?”
“姑苏?”
萧婉吟看着少年亮着迟疑的眸子旋即轻摇头,“没什么,”轻轻福身道:“奴排行第七,四公子唤我一声七娘便是,唤公子来此是想叨扰公子……再增一幅墨宝与奴。”
“白日的画扇不是给了姑娘么?且我听闻萧家的几个姑娘才德兼备,未必这笔墨功夫就比瑾晨弱。”
萧婉吟抬起手遮掩着笑道:“才貌双全说的是我六姊姊与五姊姊,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相貌,六姊姊都是魁首,至于奴,都是因为家母的身份外人这样传言的罢了,说句不怕公子笑话的话,比起舞文弄墨,奴倒觉得这些东西都不如马上肆意来得令人洒脱,置身此家,有多少东西是不喜欢而又非学不可的?”见王瑾晨睁着眸子愣住不说话,萧婉吟低头勾笑道:“奴此言一定与传闻出入极大吧。”
“《宋书·萧思话》中所记载,善弹琴,好书史,能骑射,可谓文武双全,萧氏起于军功,”王瑾晨轻轻摇头道,“人活一世,当要图个自在,在瑾晨看来,倒是这个家世束缚住姑娘了。”
“我家大人似乎挺喜欢公子的。”萧婉吟盯着她突然道。
“...”王瑾晨诧异的抬手指了指自己。
萧婉吟点头,“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世家子弟难能可贵的便是这几分不骄纵,不恃才傲物,四郎...”萧婉吟睁着落寞的眸子,“与幼时有些不一样了呢。”
“我是七岁回的姑苏,阿娘说我回姑苏的前一年病了一场便将过往全都忘记了。”
“怪不得...”
“郎君,马匹已经备好了,大公子正在寻您呢。”家僮步入院子高声提醒道。
“族人催促归家,改日若是有缘我再写赠一幅拙笔吧,今日过于仓促,还请姑娘见谅。”王瑾晨拱手后转身。
“四郎。”
“姑娘还有事?”王瑾晨回首不解道。
萧婉吟挑着细长的眉毛,“近日山东不太平,四公子归家的路上多加小心些才好。”
“好,瑾晨记下了,多谢七姑娘提醒。”】
“七娘...”王瑾晨自顾自的喃喃着,总觉得称呼很是熟悉与顺口。
“若要是七娘就好了,即便不接受也不至于会大闹,而萧六娘...”王瑾晨长叹一口气,“算了,凡人又如何够得着月亮,只不过是一时奢望。”
婢子挠着腮帮子轻声问道:“难道郎君看中了兰陵萧氏家的七娘?”
“看中?”王瑾晨缓缓摇头,“只是觉得她比较好说话罢了。”
“可是小奴听说兰陵萧氏尤其是萧安介那一家子的姑娘可都是仗着家世清冷淡漠之人,尤其是那个嫡出的姑娘平时从不与人亲近,又怎会好说话呢?”
“是吗?”王瑾晨转过头呆呆的望着婢子,“我倒是不觉得她难以亲近,是个令我羡慕的洒脱女子。”
“郎君这话,莫不是送三姑娘出嫁时萧家的七娘寻您一道说话了?”
王瑾晨点头应答,“嗯。”
“天啊,他家的嫡姑娘莫不是看上郎君您了吧?”婢子抬手捂住嘴巴作惊讶之状。
王瑾晨伸出手在婢子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你这小脑瓜成天都想些什么呢,她的父兄皆是朝廷重臣,且又是宰相的外孙,怕是连大伯父的嫡长子也未必能被看上吧。”
“会稽的使君不是说常科选才除却文采,便就是相貌排在第二了,以郎君的才貌若是应进士科定然能中第,以两榜进士之身的功名难道还不够么?”
一阵冷风刮来使得王瑾晨握着口鼻打了个喷嚏,婢子便皱眉爬上木榻将窗户的撑杆放下,“瞧瞧,小奴都说了这夜里忒凉。”
王瑾晨将鹤氅裹紧,“你以为常科走的是大道么?那是千万人挤的独木桥,乘扁舟而济者,其身也安;粹大道而动者,其业也美,世间之道能安身者并非只有那难挤的独木桥。”
婢子扭过头,“那郎君真的就一辈子都留在家中了么?看了这么多书不做官,岂不是可惜了?”
“留在家中…”王瑾晨低下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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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在家庙举行了冬至祭祀后王瑾晨便尊父命携礼至沂州拜访。
“王家虽在政坛上落寞,但是文学地位仍旧是首屈一指的大族,而且姑娘你看姑爷相貌堂堂,若是得了贵人推荐必能中第的。”
抱手炉的女子侧头瞪了婢子一眼,“什么姑爷?若再给我听见便将你的舌头割了。”
婢子吓得连连后撤了几步,“小奴不敢了。”
王瑾晨带着一箱厚礼登门,出门迎接的是未登仕途的次子,也是萧六娘的同胞兄长,萧二郎抬手重重拍着妻弟的肩膀乐呵道:“被我言中了吧,今后咱们是亲上加亲,小舅子加妹夫,哈哈哈。”
王瑾晨暗暗皱眉将萧二郎的手挪开,作揖道:“奉家父之命前来拜访。”
萧二郎点点头,“入内上座吧,家父回了长安,长兄则去了陪都洛阳,家里就只剩我与六娘了。”
王瑾晨听后眨了眨眼问道:“七姑娘呢?”
“七娘啊,她随父亲去了长安,许是去见世家子弟了或是公卿了吧。”萧二郎一直碎碎念,“六娘与你定了婚约,父亲便也开始张罗七娘的婚事了。”
王瑾晨突然征住,停步问道:“那...萧公可有钟意之人?”
萧二郎点点头,“当然有了,还记得三年前平定了徐敬业之乱的宗室么?吴国公李孝逸之子,还有陇西李氏,不过现在应该与去年刚中两榜进士的吴国公嫡次子定亲了吧。”
※※※※※※※※※※※※※※※※※※※※
唐万福礼,宋万福礼,清万福礼(都不一样,宋承唐,但是清是他们的什么什么安礼来着,不是同种东西,只是后期加了一个口道万福。)
两榜,甲榜与乙榜,既地方试与中央尚书省礼部试(殿试为武则天所创,糊名也始于武则天。)
姑爷这个词汇应该是近代或明清的,至于唐代,可能对于姑娘之夫也是喊郎吧。感谢在2020-08-12 06:57:25~2020-08-14 06:14: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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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 一碗茶
数日前——长安·亲仁坊——
萧安介与李孝逸同朝为官,所以这门婚事在萧婉吟及笄时便开始了筹划,只因长幼有序,萧安介这才急着先替六姑娘寻了一门自认为满意的姻亲,萧婉吟的婚事,六礼中从定婚到下聘,仅只用了几天的功夫。
望着满屋子厚重的聘礼,萧婉吟却高兴不起来,萧安介拿着账目清点了聘礼之后将其如数记下,“吴国公素有声望,自平定徐敬业后又得皇太后殿下亲近,幼子才貌双全,才不过弱冠之年便得中两榜进士,将来定是个公辅之才,七娘嫁过去也可得诰命。”
萧婉吟不言语,只是出神的盯着红匣子一动不动。
“阿郎,七姑娘。”看守宅门的家僮步入中堂躬身叉手道。
“何事?”
“御史中丞李昭德次子李元符登门拜访。”
萧安介神色微变,低头瞧着桌上那堆起的一沓帖子,其中最上面的署名为陇西李氏,纸张被捻得有些破损与褶痕。
李元符与萧婉吟少年相识,也是同辈中关系较近的,若非早与吴国公有约,萧安介本意是将七娘嫁与他为妻的。
萧安介似有些为难,“怎么这个时候来拜访?”
“李公子说是来找七姑娘的。”
萧婉吟听后开口:“阿耶,就让女儿来应付吧。”
萧安介回头瞧了一眼萧婉吟,“请李公子进来。”
“喏。”
年轻人由奴仆扶下车,毡履踩着城中过道上沙堤,从下人手中接过檀木匣子,提着一盒冬至的新茶进入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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