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莲花你别惹
作者:夭三爷
城中百姓人人见过的,万府的三姑娘是个貌美如花,温厚纯良,红颜薄命的病秧子。可只有宁辰羽见过的,她脚踩尸骸,手握利剑,满身是血,宛若阎王的样子。城中百姓人人都知,逍遥侯府宁侯爷是个玉树临风,温润如玉,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可只有万沐倾晓得,他是一只心思沉重,阴险狡诈,笑里藏刀,深不可测的大尾巴狼。城中百姓人人都道,万府的三姑娘二十有二,仍旧待字闺中,足不出户,是个嫁不出的痨病鬼。可只有宁辰羽知道,他白天是个病鬼缠身的药罐子,晚上是个恶鬼附身的疯子。城中百姓人人都叹,逍遥侯府的宁侯爷已过弱冠之年,仍旧中馈乏人
病弱莲花你别惹 第一章 花朝宴
宁辰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万沐倾:“我就是地狱。”
*
北兴二十一年????季春?????
临南不过是北兴王朝的一个偏远小城池,却偏偏远近闻名,人尽皆知,名气大的能够跟王朝帝都相提评论,其土地面积与帝都相差甚远,可这繁华的程度能与之旗鼓相当。
说起这繁华,那是任何一个去过临南的人都免不得要提起那一句的。
若是谁问起为何如此繁华的能与帝都平分秋色?那论谁,都会说起两个姓氏。
一个是富可敌国的万府万家。
一个是皇上亲封的候府宁家。
没人知道万家有钱到了什么程度,只是民间曾传言,北兴王朝以往年年征战,百姓还能够安居乐业,富裕至此,这都亏了这万家。
没人知道这宁侯到底跟皇上亲不亲,只是民间曾传言,当今皇上封了一个无权无势的逍遥侯给他,可又被当今皇上赐了一个离帝都最远的临南府邸。
总之,临南这块曾经人人都不想来的最远最偏僻的小城池,曾先后来了一个万家,一个宁家,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便成为如今这块繁花似锦,安居乐业的香饽饽。
听闻临南除了繁华以外,最有意思的,莫过于它这一年一度的万朝宴习俗了。
此宴,乃是临南一位颇有才华的厨子提倡的,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宴会,而是以赏花之名,让城中未出阁的姑娘以及未婚的少男少女们提供了一个相识相知的平台,抛开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瞎子婚约。
为此,万家还特意建立一个春雅阁,而这春雅阁的设计就是出自逍遥侯的宁侯爷,此宴会整整为期一个月。
此宴举办了八届,故而成了临南成季春里的一种习俗。
临近第九届花朝宴已经没几天了,临南的客栈酒楼早已是高朋满座,厢房客满。
这不,花朝宴的第一天,春雅阁的门口便排着好长的一条队伍,没办法,春雅阁的规矩就是,凡事进入里面的小姐公子都必须登记姓名,以及是否住宿等等。
一眼望去,姑娘们都戴着各式各样的维帽,神秘莫测,公子们各各都那么玉树临风,神采飞扬,可不像一片片含花待放的骨朵,各各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万花争艳,百花开。赏花识人,遇知音。这读起来,也不押韵啊。怎么就做成对联了?”一位身着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看着春雅阁挂在门口的对联,问到自己身边的丫鬟。
“因为这是两个人写上去的。代表的是两种不同的意思。”门口的一位小厮不巧听到,不由开口解释道。
“哦?怎么说?”女子仿佛来了兴致,不由接话询问到,这让她旁边的丫鬟扯了扯她的衣袖,觉得自家小姐乃大家闺秀,这样跟一个下等的奴才说话,有失身份。
那女子拍了拍丫鬟的手,维帽之中看不出她什么表情,丫鬟倒是也没作声了。
可这衣摆之下的小动作,偏偏被小厮看到了,心下便明白过来了什么,他也不恼,笑着解释道:“一年四季,花开无数,可只有这春日之花得以欣赏,可不就是,万花争艳,却只有百花开吗?”
女子听了,不由点头道:“有意思,那下联呢?”
“以各种形式来赏花认识性情相投之人,这,不就是遇知音么?”小厮笑了笑道。
“不就是赏花嘛?还能有个什么形式?”一边的丫鬟见不得一个小厮这么洋洋得意的模样,不由怼道。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春雅阁的赏花,可不仅仅只是赏花。这是您的房牌,请拿好。”小厮拿了一块房牌递给丫鬟,站在门口候着的女婢还没过来带路。
只见这丫鬟又嚷了起来,接房牌的手顺势就指着进入几人的背影:“哎,你们不是说进去的都要登记嘛?那她们怎么不登记?”
原来是刚好有人从中间直接进去了。
小厮倒是耐心极好,举着房牌正欲解释,在一边登记一位公子却突然开口说道:“姑娘第一次来临南吧。”
“公子如何得知?”姑娘跟丫鬟对视一眼,那姑娘问道。
“只要来过临南的人,谁不认识万家的姑娘?我看刚刚那两位,应该是万家二姑娘,跟万家三姑娘了。”
“刚刚那两位女子都戴着维帽,公子如何得知呢?”
“万家二姑娘,不喜女红,偏爱武艺,随时随地都戴着一把如月弯刀。至于这万家三姑娘,听闻貌美如花,性情温和,却一身病骨,每日都得用药养着,故而身上总是挂着一个药包。”
“公子说的万家,莫不是建立这春雅阁的万家?”那姑娘听了,顿了顿,问道。
“这临南城,可就只有这一家姓万啊。”公子刷的打开手中的折扇,上面一幅鲜红的海棠阁楼颇为惹眼。
一般都是在折扇上画山水风景,或是题字,很少有人画个阁楼在上面。
若是姑娘在看仔细些,便会发现,那阁楼之中有位女子,依栏而望。
“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他。”姑娘忽而叹了一口气,呢喃道。
**
“也不知道大姐怎么想的,好端端放着家里不住,偏偏让我们住到春雅阁来。”万沐银取下维帽扔在桌上,嚷嚷道:“还偏偏让我们戴维帽进来,又不是没来过。”
万沐倾着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戴维帽进春雅阁,不都是规矩么?”她说了这么一句,便微微喘了一喘,在继而道:“那你是愿意在家听她唠叨?还是愿意来此动动拳脚?”
万沐倾说话很轻,轻声细语,动作轻柔,可,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只要说那么大声一点,便会中气不足,呼吸不畅。
故而,一举一动都变得柔和。
她一张病脸,即便生的貌美如花,也像一朵被雨水打奄的花,欲谢不谢。
“我没说不来啊,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万沐银看到万沐倾那样子,一肚子的气便消了一大半,原本气势汹汹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很多。
让人看起来倒有几分撒娇的意思了。
“还不是怕你说来又不来。”万沐倾轻笑了一声,掩面咳了两句。
“你这次怎么也来了?大姐这次把你也说动了?”万沐银把茶杯递给她,朝着伺候万沐倾的丫鬟使了一个颜色。
她这个妹妹,因为不足月,生下来便是一身病骨,原本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好生养着便是。
可偏偏有一年,大姐不知得了什么病,需要用亲姐妹的血做药引子,便导致了如今这气血两空的模样,每日需得用人参吊着,沉香熏着,药浴泡着,参汤喝着,这好歹是生在了万家。
这要是生在了平常人家,早就…………
因为这件事,万沐银心里多多少少对万沐倾有些愧疚,那药引子一事,本来用她的也行,可她那时年纪小,一听说要她割她手腕取血就死活不愿意。
那比自己还小的万沐倾却自己站出来说取她的血,从那时起,万沐银便一直觉得自己心中对这位妹妹有所亏待。
万沐倾颇为无奈道:“大姐说,我要是不去。就把娘的牌位放到我房间,让我每天看着。”
“…………”
万沐银最烦她大姐唠叨了,因此,只要她大姐一唠叨,一唠叨就把娘搬出来她就一定受不了,只能是乖乖顺从。
但三妹不一样,不管大姐怎么说,怎么唠叨,只要她不想,大姐就拿她没办法,因此,这万朝宴年年热热闹闹的,万沐倾还是头一回参加。
万沐银沉默了片刻,默然道:“也就只有她能想的出来。”
万沐倾寂默无言。
任凭一个人一大清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人举着自己娘亲的牌位,欲哭无泪的深深自责的看着你……
这但凡是个人,谁能受的了?!
可偏偏她这辈子,还打算做个人。
病弱莲花你别惹 第二章 夜静深
蛰伏久矣,惊雷响,万物苏。
雷声震耳,响彻天地,那跟串了珠子似的雨珠哔哩啪啦的摔在屋檐,摔在地上,摔了个“玉石俱焚”。
寂静的夜便被这惊雷“吵”了个天翻地覆。
轰隆……
万沐倾从梦中惊醒过来,那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听着她心跳都莫名的停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听着那屋檐坠落的雨声,一声声的…………
直到那雷声余音都不在了,她整个莫名的心慌才停了下来。
她支起身,借着那微暗的烛光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三更了。
她还是头一回睡到三更醒,难不成是今天的药浴里加了什么?
她就支着半身,心想,这三更半夜,大雨连天的,还是莫要出去了。
便又回身躺了回去,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觉,人啊,无所事事时,总喜欢胡思乱想,想着以前的事,想着以后的事。
但。万沐倾这会,想的确是上辈子的事。
说起来她这上辈子,也不过间隔了那么短短十多年而已。
她不是没喝孟婆汤所以记得前世,而是她前世死的其所,死的尸骨无存,直接越过了地狱这一步,魂穿在了与她同名同姓的万家三姑娘身上。
这世间离谱的事多了,她这种,离谱的有些诡异。
特别是她醒来的那天,至今记忆犹新,她躺一个房间的正中间,房间四周贴着黄符,房梁上挂着法铃,她躺在榻上,东南西北四角放着法鼓,四周围着一群和尚,一共三圈,三圈之外的地方,点满了酥油灯。
一位法师坐在正中,一手拿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其他的和尚,则是,第一圈拿着转经筒,第二圈拿着法螺,第三圈人手一个金刚杵。
人人嘴里都念着一段佛经。
那架势,不知道是在超度,还是在招魂。
更离谱的是,她一身纯厚的内功,到了白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被这从娘胎带出的病给耗空了似的,可,一入夜,又慢慢的从丹田并发。
总之,她活着的一辈子,离谱的很。
“一直断手?在哪发现的?谁发现的?”
“一个到城外破庙躲雨的乞丐。”
两个低压的声音打断了万沐倾的胡思乱想,那声音,万沐倾一听就知道是谁,女的是衙门里的沈青,男的是衙门里的三儿。
两人就这么低声交流了两句,便压着沉重又匆忙的脚步混合着雨夜离开了。
万沐倾自知躺着也睡不着,索性换了一身方便行事的衣服跟了上去。
她尾随在了两个身后不远处,两人这会说话声,倒是没怎么压低,即使哔哩啪啦的雨声造成了不少干扰,可对于晚上的万沐倾来说,还真不是干扰。
“头儿猜测可能跟我们两天前在义庄发现的那具尸身是同一个的,至于是不是,还要等青儿姐姐你验过才知道。”三儿此人年纪不大,不过十四五岁,来说话做事倒是沉稳的不像十四五岁。
张捕头见他激灵,便领着他进了衙门,跟在了他自己身边。
“你怎知道我在春雅阁?”沈青脚步不由加快了很多,一身衣服,早已被大雨打湿了半身。
三儿说:“青儿姐姐平日跟倾姐姐形影不离的,而且倾姐姐今年也去了,我猜青儿姐姐今天一定会在春雅阁,便跟容哥打了一个赌,这会,又输我三钱银子了吧。”
“臭小子,还挺聪明的。”沈青笑着在他脑袋上指了一下,低声道:“你倾姐姐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好点。”
“有青儿姐姐在,倾姐姐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三儿闻言说了一句。
“以为说句好听的,我就不会分你银子了?”
“青儿姐姐……”三儿拉长了脸,拖着声音道:“你可是不缺钱的沈青,怎么还偏偏喜欢跟我抢银子?我挣这点不容易,我还准备留着娶妻呢。”
“放心,拿你一钱银子,耽误不了你娶妻。”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衙门口,被岔开的无聊话题便也到此为止了。
万沐倾尾身跟着进了衙门,衙门后院有个单独的房间,是专门给仵作用的,但这房间,其实还是沈青来了之后,万家跟沈家一同出钱建了一个。
差不多就是专门给沈青用的。
她躲在了一个暗处,房间里的光并不明亮,风吹着那灯笼左右摇曳,晃着那拉长的人影变得扭扭歪歪,曲曲折折,像个趴在窗上地上的鬼影子。
房间的一个台上放着一具尸身,没有头颅,没有手脚,而旁边的木盒上,放着一直断手,只有手臂的前一半。
沈青穿着一件青色衣裳,片刻不耽误,带上手套,拿起工具对着手臂一一查看了起来。
她年纪并不大,跟万沐银同岁,家里世代从医,到了她这,就成了仵作。但衙门无事时,也会随着父亲兄长出去义诊。
没到半盏茶的功夫,沈青就断言道:“从伤口上看,是同一个人,手臂上没有伤口,是人直接用斧头之内的东西从关节处直接砍断的。”
“这谁这么深仇大恨的?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容哥一手叉在了腋下,一手摸着下巴问道。
他乃是临南成一位富家公子,不缺钱的不缺爱的,从小读书不行,打架一流,纨绔子弟一个,后来不知怎么滴,求爹拜娘的非要进衙役这个坑,做这苦差事。
“容哥跟三儿去查查今日之内可还有何人去过城外的破庙,虎头在去审审那个乞丐,宋玉你去查查附近可又失踪的人口。”张捕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颀长,一张铜色皮肤透着不苟言笑的威严,长年思考让他额头的川字越来越深。
“是。”
万沐倾听到是同一人时,便已经离开了衙门,只身来到了城外的破庙,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丝丝血迹都没有。
这断手应该是有人特意扔在了此处,庙里每天都会有乞丐或者行人歇息,此人为何要选择今夜?目的是什么?扔在不同地方,间隔扔尸是为何?
是不想让人知道此人是谁?
若是如此,为何不直接埋了?那岂不是更简单?
那尸身的事万沐倾听沈青说起过,是有人抬棺时,棺材板掉了下来,才发现里面的无头无手无脚的尸身。
这两天并未查到什么线索,尸身什么时候放的,也并不清楚,只是青儿推测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七天左右。
万沐倾在破庙犹豫了一会,又回到了衙门的后院,房间里有灯光,房门是半开着,里面并没有人。
万沐倾朝着四周看了看,侧身走了进去,如沈青所言,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有伤口的都是被分段的肢体的地方。
那断肢已经被沈青缝起来了,万沐倾看着围着尸身走了两圈,沉青曾说,尸体会说话,那这尸体还没说话是因为残缺吗?
万沐倾的脚步突然一顿,附身看了下去,只见那断手下段处,有一个类似弯钩的图案…………
还没等万沐倾看的更清楚,门外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出去只怕会迎面撞上,万沐倾环顾了一下房间,只得躲在内间供沈青小歇费床榻之下。
可她刚进去半个身子,就感受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病弱莲花你别惹 第三章 那人谁
大概是做贼都会有做贼心虚的心理。
万沐倾跟那床榻下的人,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可,那床榻之下压根藏不了两个人。
她正打算退出来躲到旁边的柜子里,那脚步声直朝着内间走来。
就在万沐倾进退两难时,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进去,一个人重量就全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床榻这么高?
她在心里缓缓的深吸了两口气,这一压,就知道此人乃是一个男子,她短暂的思考了几秒,还是默默的沉默了下来。
一股子清淡的花香渐渐飘进了她的鼻间,这花香,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乃是春兰,能用此香之人,非普通人家。
可此人身上穿的却又是极其粗糙的布料,用最贵的香,穿最差的衣,若真是小偷她倒能理解。
可哪有贼,来衙门的?
这人武功定然不在她之下,不然,她又怎会这时才发现有人?
此人是谁?是跟她一样,纯属好奇?还是另有目地?
在这种敌我不明的局势下,用这样方式搭救她,还不怕自己杀了他,胆量值得倾佩,脑子有点不行。
也许是他这样出乎意料的行为,让万沐倾从直觉跟理智上偏向,此人的目地跟她一样。
纯属好奇外加不想多生事端。
万沐倾留着一只耳朵,一直在听沈青的动静,而她体内的真气正在以每时每刻的时间加倍流逝。
她知道,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
天亮再出去,那她只怕是过街老鼠,无力自保。
而她也不想别人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她动了动手,往此人身上戳了戳。
那人往旁边挪了挪,身上的重量骤然减轻了不少,万沐倾却非常无语,只能是又往他身上戳了戳。
结果此人厚颜无耻的又挪回来了,气的万沐倾倒吸了一口气,恨不得动手掐死他。
“青儿,你在里面吗?”张捕头敲了敲门,问道。
“在。”沈青原本打算睡一会,鞋子刚脱了一只,又穿了起来,走了出去。
“头儿,怎么了?”沉青打开门,问道。
“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过夜,一个女孩子,天天在这房间睡,算怎么回事,快,回春雅阁去。”张捕头赶人似的赶着沈青。
都不容她多说一句话。将门一关,推着她出去了。
两人脚步声渐远,万沐倾动作飞快的将人一推,一个滚身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看着那人刚露出个身子,抬腿毫不留情的便将那人重重又踢到床底下。
也不见那人是谁,撒腿就走。
宁辰羽揉着胸口,灰头土脸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二话不说的追了上去,可这夜里大雨倾盆的,四周漆黑一片,那女贼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雨中。
他静站了一会,那女贼身上有股淡淡的沉香之味又有一股难以掩饰的药味,应该是有病在身才对,可看她行动如风,脚步轻盈,又不像是有病在身。
不过,像她这样能够熏的起沉香的姑娘,临南少也不少,可又是沉香又是药味的人,只怕不多。
这样亲密的行为,此女倒是一声不吭的忍耐着,一想到这里,宁辰羽嘴角挂上了似邪非邪的笑,也不敢多耽误,一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屋檐。
万沐倾从旁边的转角处走了出来,可惜,还是没能看到那人的正面,只能大概的看出此人身高八尺,若不是两人靠的那么近,闻到他身上的香,大概不会想到此人会是个富贵人家的伪君子。
可临南富贵人家的公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好在,那名贵稀有的兰花香,也不是哪里都有的卖的。
万沐倾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轻车熟路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
所谓的赏花识人,说的是:以射夺花,以茶品花,以乐听花,以诗对花,以画赏花,以舞看花,以鞠得花,以酒识花,以食闻花,以武会花………等等,
每个人都能根据所喜爱的东西选择不同的赏花方式,就算不能找到欢喜之人,但也能交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一夜的大雨,将天刷的清澈见蓝,拉开了花朝宴的第一场帷幕。
一个沿着湖边而建立的各种八角亭,雅阁,擂台等等,每个不同的赏花之地都是人满为患的,进了春雅阁后,姑娘们便不用在戴上维帽了,这一眼望去,那一朵朵娇嫩的花朵,当真是应接不暇。
“侯爷,你平时不是说,春雅阁已经不是你这种年纪能来的么?”颢白站在宁辰羽的旁边,欲笑不笑的嘲讽道。
宁辰羽手头的折扇毫不留情的往他脑袋上一敲,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两个随从,随后叹气道:“还不是为了你们来的?”
“侯爷都没成家,我们怎能先成家。”俊北一本正经的对着自家侯爷恭敬道。
宁辰羽被呛了一口,他这随从什么事都一本正经的性格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他只能是生拉硬扯的转开话题道:“你们可以知,这世上有哪三种花能让人第一眼看到么?”
颢白低头一笑,看到宁辰羽投过来的目光。立马严谨的望着前面几个赏花之地,说道:“不知道,反正这看过去,都挺好看的,各有各有风采。”
宁辰羽摇了摇头,他这个随从最能假装一本正经,他看向俊北。
俊北沉思道:“这第一种,应该是那高高在上的花中之王,高贵雍容,比如万家大姑娘。”
颢白接着道:“这第二种想比是那艳色之中的清雅之花,清出淤泥而不染,比如县令的千金宋雅儿,至于第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