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个假太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甜宝T
洛雪沉的声音有些嘶哑哽咽,落在这寂静凉薄的夜里,显得有几分凄凉。
一阵沉默之后,关黔南终是有了回应,“下不为例。其实我也并未想要袖手旁观,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只能护不能救。”
这话无疑是雪中送炭,原本神色暗淡的洛雪沉听了,眼眸里顿时染上了一抹光亮,嘴角也扬了起来,“能听得六爷这么说,我已经心安了,在此先谢过六爷了。”
关黔南眨了眨眼,未予回应。
待她走后,他这才吩咐阿德,“你去派人再在狱中打点打点,顺带查查究竟是谁在其中动了手脚。”
“属下尊命。”
阿德应完,便打算离开,可却意外发现这个不苟言笑的主子竟然弯起了嘴角,瞧着心情十分不错的模样,和刚刚的冷漠样子截然相反。
他没有多想,一味地安慰自己不过是看花了眼。
由于关黔南应下了护住父亲的事情,洛雪沉心情大好,照顾他也是十二分地上心,生怕这位爷有一丝一毫的不痛快。
安晴瞧见自家小姐这般欢喜,虽不知缘由,但是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小姐,您这是要将糕点送哪儿去?”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蒸出了一叠成形的点心。
洛雪沉尝了一口,连连点头道:“待会儿,我要讲这糕点送到六爷屋里头。他喝药怕苦,用这些糕点来压压胃,甚好。”
安晴见她对这位狠绝的关六爷这般上心,不由得惊讶,“您和六爷......”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大婚那日,洛雪沉眼中是含着泪水上的花轿。现在看来,怎么像是自愿嫁到这关家来冲喜?
洛雪沉见她低头沉思,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可别东猜西想了,只要帮着我做事儿便是,其他的不用多问。”
夫君是个假太监 第十五章 沐浴
安晴如同捣蒜般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等洛雪沉将糕点装好送去关黔南屋子的时候,阿德正候在一旁侍奉他喝药。
“六爷。”她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关黔南轻声嗯了句,望着手中的药碗,犹豫了片刻。
洛雪沉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然后笑着将食盒里的糕点献宝似的拿了出来,“六爷不必嫌苦,我这儿做好了云片糕,待会您喝完药可以吃上一些,压压苦药味儿。”
他点了点头,面不露色。
等这位爷将药全数和了下去,洛雪沉赶忙上前打理服侍。
收碗,擦嘴,喂糕点,一气呵成,面上的畏惧之色消弭了不少。关黔南望着眼前忙的热火朝天的人,眼神中的神色有几分异样,“这天色也不早了,也不必在这儿候着了,下去歇息罢。”
洛雪沉不假思索道:“我先伺候完您再去歇息。”
一旁的阿德闻声,面色不大好看,踌躇了一会儿后,终是开了口,“夫人......属下预备着伺候六爷沐浴擦身,您在这儿怕是不便。”
“唔......”原本笑眼盈盈的人儿,听了这话后,一张笑脸落了个滚烫,再不敢看关黔南半分。
关黔南弯了弯嘴角,也不打算再捉弄她,“就让阿德在这儿候着,你下去罢。”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面色潮红的小姑娘竟然没有退缩之意,竟然央求着阿德主动揽下这活儿。
“我作为六爷的妻,理应照顾六爷的衣食起居,所以......您就让我着手服侍罢。”
洛雪沉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竟然让关黔南寻不到由头拒绝。
阿德有几分惊讶地看了关黔南一眼,正欲说话之际,却被他挡住了,“阿德,你先下去。今个儿就让夫人在这儿待着罢。”
说罢,他便转头望着洛雪沉,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地笑容。
屋内只点了一盏烛火,贴在关黔南的床头立着,许是以供他夜间看书之用。
洛雪沉有些拘谨地坐在床尾,眼神痴痴地望着那盏略微摇曳的烛火,低头拿捏着手中的帕子。
关黔南先是好生审视了她一番,然后才轻声道:“你刚不是还要为我擦拭身子么?怎么现在却看着有几分忐忑?若是害怕......”
他没说完,洛雪沉便抢话道:“没有。我......我”
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屋外便适时地响起了阿德的声音。
热水准备好了......
“我去提热水进来。”洛雪沉的头始终没有抬起,小跑着出了门。
关黔南歪坐在床上,目光一直跟着她进进出出,眼底有着一层浅淡的笑意。
接过阿德手里的木桶,她朝着里屋唤了声,“六爷,一切准备妥当了。”
洛雪沉声音极力地按压住了颤抖的声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
可这一幕落到关黔南的眼里,却是化为嘴角那一抹淡笑,“好。”
关黔南稍稍直起身子,自顾自地解开了狐皮大袄,将衣裳一层一层地脱落,最后只剩下了一身杏色的中衣。
这才抬朝外屋的洛雪沉道:“好了,扶我过去罢。”
只见洛雪沉紧紧抿着嘴唇,缓步上了前。
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以往不是很怕我么?今个儿怎么有胆子来服侍我沐浴?”关黔南的嗓音有几分沙哑,落在她的耳畔却成了无尽的魅惑。
一直低头的洛雪沉这才缓缓抬头,却正好瞧见他脱了上衣,伟岸宽阔的脊背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古铜色的肌肤光泽十足,在哪纤瘦的腹部似是有着几道好看的线条。
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关黔南正玩味地看着自己。
她惊得猛然别过脸去,“我......我不过是觉得和六爷本就是夫妻,做这些事乃是本分。”
关黔南感受到了她双手的颤抖,却还是故意地贴近了几分,灼热的呼吸拍打在洛雪沉的面颊上,“你心里果真如此想么?可这坊间传闻,说我关黔南乃是个阴毒狠绝的角色,视人命如草芥,况且......还是个不能尽人事的太监。你......怎么敢嫁进来?”
没想到他会抛出这样一个难题给自己回答,洛雪沉不禁蹙起了眉。
若是说真话,依这位爷的脾气恐怕难以收场。于是她稳住了心底的惧意,努力扯出了个强硬的笑容,“我知道坊间传闻一向不可信。六爷乃是一介奇才,能够得皇上欢心,办事稳妥,为人正派,自然会遭到一些人的嫉妒,故意编排您。”
这话说出来,洛雪沉都有几分想敲自己两下的冲动,是不是把这高帽带的有些过了?
“呵......我倒是不知道你编起胡话来竟然是这样的信手拈来。”关黔南冷笑道。
这笑声渗透洛雪沉的肌肤,让她感觉到一阵恶寒,赶忙解释,“六爷息怒。其实......是洛家衰败,父亲又入狱,如若我不按照婚约嫁过来的话,恐怕会让洛家陷入雪上加霜的境地,所以不得不这样做。”
“但......但和六爷相处的这些日子来,我能够感觉到您不像坊间传闻的那般不堪,反而觉得六爷是个正人君子,所以......”
话未说完,关黔南却猛然地紧扣住她的手,肌肤相贴,一阵燥热。
炉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响了两声。
“你可知,刚刚这番话若是落在了别人的耳朵里,恐怕你这条命就没了。”
他用手在脖颈上作了个划刀的动作,惊得洛雪沉浑身一颤。
一阵寒意过后,稳下情绪的洛雪沉才细细地分析了他刚刚说的话。听这话的意思,他似乎不希望外人看到自己心慈心软的一面,坊间传的有多不堪,那么他就有多欢喜。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自保手段么?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善名满扬,是所有朝中臣子的禁忌,也是皇帝不能容忍的。而他如今恶名在外,反倒是保住自己的一道屏障。
这样看来,关黔南要比自己想象地更加睿智,她忍不住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脸上是有花儿么?若是再不沐浴,恐怕这水都要亮了罢?”关黔南淡淡说道,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腕子,故意往她的怀中倒了倒,“腿脚着实不便,那就有劳您了。”
洛雪沉紧紧地支撑着他的身子,咬唇点了点头,拖沓着沉重的步子将他扶到了浴桶边。
夫君是个假太监 第十六章 中毒
桶里的水还热腾着,一阵阵浮起的雾霭蒙了她的双眼,只见关黔南慢慢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奋力地抓住了浴桶,翻身坐了进去。
“您还没......”洛雪沉说到一半儿,才发现这话实在让人臊得慌,干脆噤了声。
关黔南知晓她的意思,干脆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你是想说我还没脱里裤,嗯?”
他那带着魅惑气息的尾音无意地转了个弯,似是一根芦苇轻轻挠着洛雪沉的手心,她长吁了口气,“我......还是服侍您沐浴罢。”
这本就是关黔南的痛处,她又何苦提及,真是痴了......
说罢,她便转身去拿了一块香胰子,轻轻地在关黔南的后脊背上擦拭。
他的后背宽阔而平滑,只是肩膀处有着一道浅浅的刀痕,她无意识地用手抚了上去。
这样步步为营的人究竟经历了多少,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望着他有些寂寥的背影,洛雪沉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怜悯之情。
关黔南却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去唤阿德进来罢,我不大喜欢女人在身边侍候。”
他的声音有些冷,神色晦暗。
面对关黔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洛雪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声退了下去。
等听到那道门被关上之后,浴桶中的人奋力用水拍了拍面颊,直到眼中的异样神色渐渐消缓,这才舒了口气。
原以为关黔南因着沐浴的事情对自己置了气,但洛雪沉第二天再去屋里侍候的时候,他却并无异样,她也就渐渐放宽了心。
关黔南因着狱中有人捣乱的事情,便暗自生出一计,决定让阿德带着假毒药去给洛将军服下。
“主子,这药......”阿德看着手中的翡翠玉瓶,低声问。
“你让洛将军不必忧心,这药服下以后对身体并无什么影响,只不过几日内会有中毒的迹象。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关黔南眯眼看了看窗外,目光落到了正在走廊处同安晴说笑的洛雪沉。
阿德点了点头,领了命便阔步出了院落。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院落中有雪又有梅,倒是把两件儿美物都占了去。”洛雪沉伸手揽住了一片雪花,轻声道。
安晴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便快步跑到院中将那梅花折下来一支,献给了洛雪沉。
“这梅花可不能摘!”宋妈惊呼道,赶忙上前拦住了安晴。
可是为时已晚,那梅花正平平地躺在了她的手里。
“哎呀......这是六爷最喜欢的梅树,平日里我们都仔细照看着,你怎么就......”
宋妈后话未说完,屋内便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无碍,不过是一株死物罢了。摘了也就摘了。”
安晴闻言,笑着朝洛雪沉跑了过去,将手里的梅花朝她扬了扬。
“你呀......可要记好了,这是关家东苑,不是咱们洛府。平日里做事还是谨慎些好,知晓了?”洛雪沉嘴上虽然带着几分责备之意,但是眼底的笑意却是一分未减。
她接过安晴递过来的梅花,轻轻地放到鼻子跟前嗅了嗅,香气浸透了身子,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殊不知屋内的人始终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等到那一抹身影进了偏厅后,才缓缓收回目光。
午膳过后,安晴打算跟着宋妈一同出府采办,顺带着将洛雪沉交代给她的药材送些到洛府去。
可她这一去,便是足足一个下午,到了晚间儿,也没见人影儿。
等到东苑快下钥时,这才瞧见安晴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小姐......小姐,这次可出大事儿了。”
洛雪沉听她这样断断续续地说着,一颗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娘亲那里出什么事儿了?”
“不......不是......哎呀,奴婢今个儿回府便听说老爷在大理寺狱中中毒晕厥了过去,夫人也跟着.....”安晴急的手舞足蹈,一张脸涨的通红。
中毒?!
“你可问清楚了,不是谣言?这在狱中怎会中毒呢?”洛雪沉激动地嘴唇微颤,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而一口闷气则郁结在咽喉处,难以化开。
安晴用力地点了点头,“奴婢所言属实,这件事儿已经在京城里头传开了......小......”
一个小姐还未说全,眼前人便浑身瘫软,重重地跌倒在地,溅了一身的雪。
“小姐!”安晴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这才发现她身子烫的厉害。
屋里的宋妈闻声,赶忙撩了帘子出来探看,上前替安晴搭了把手,“夫人的额头怎么这样的烫?安晴姑娘,你且等着,我马上去禀报六爷。”
关黔南刚刚喝完药,便看到宋妈灰头土脸地跑了进来,语无伦次地说着洛雪沉的状况。他蹙眉朝阿德看了一眼,然后吩咐宋妈前去唤大夫。
“这消息传的倒是快。”关黔南道。
望着外头满天飞雪,他手中翻书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下来,“阿德,你去瞧瞧洛雪沉的状况,再让安晴给她熬些姜汤备着。”
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不过熬过去,想必就是艳阳高照了罢。
洛雪沉的身子越来越烫,原本血色正足的小脸儿经得这一晕厥,竟然变得苍白如纸。在宋妈的牵引下,大夫总算是冒着风雪来了东苑。
“这......夫人可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大夫捋了一把胡子,蹙眉问道。
安晴没有答声,只是立在一旁小声地抽泣着,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宋妈闻言,赶忙道:“邱大夫,我们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夫人通体燥热,似是有发热之症。依脉象来看,她晕厥前应是受了什么刺激,这身体上的病,倒是可以好生将养,但心里郁结的事儿却难以化解呐。”大夫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收起了脉诊。
他话音刚落,安晴像是抽风了一般,猛地钻进了雪地里,朝着关黔南的屋子去了。
她不敢入内,只得跪在门前的雪地里,扯着嗓子朝里头喊着,“六爷,还请您救救小姐!小姐她......”
阿德见状,赶忙跟了出去。
见到安晴冻得瑟瑟发抖,双眼通红地跪在雪地里,他朝屋内看了看。
屋里的烛火仍旧亮着,关黔南的剪影映在了薄如蝉翼的窗纸上,随着冷风的吹拂,那剪影有些飘忽不定。
安晴也定眼看着那道不算清晰的剪影,脑海里思绪乱飞。
夫君是个假太监 第十七章 流言
来到这关家东苑已经不少时日了,但她始终没敢跟着洛雪沉去见关黔南。那些传闻始终萦绕在安晴的心头,即使不怕总归也有几分忐忑。
但现在小姐以及洛家危在旦夕,再忐忑也顾忌不得了,“六爷,我知晓您不似外间传的那般绝情,既然小姐嫁给了您,想必您一定也会念着夫妻情分的不是?如今小姐心病难医,可奴婢知晓她是为了老爷的事情才会这样,还请您救救老爷罢。”
说着,安晴咬牙狠狠地磕了两个响头,只希冀屋里的人能够吭一声。
整个院子悄然无声,只听着冷风倏倏地从耳畔刮过,雪越下越大,安晴的衣襟已经湿了一片,膝盖是刺骨的凉。
就在她以为毫无希望之时,窗户突然被打开了,“阿德,扶我出去。”
安晴再抬眼时,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翩翩少公子,除了面色有些惨白之外,五官竟然出奇地精致,一双薄唇微微抿着,眸子如黑曜石般透亮。
“还求六爷救救老爷,以解小姐的心结。”她再次伏地磕头,浑身冻得直打哆嗦。
关黔南并未看地上的人,反倒是越过了她朝侧厅望去,“若是有这个劲儿,还不如好生照顾你家小姐,别浪费力气在我这儿磕头。既然我将你留了下来,不该说的话就别说,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他的话语极其淡漠,甚至透露着几分不悦。
安晴怔怔地抬头看他,似有几分不可置信。
还亏小姐为他说好话,这关六爷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如今小姐都成了这副模样,他还见死不救!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开口驳斥道:“原来关六爷不过如此,同坊间传闻一样,冷血无情,不知冷热!”
说罢,安晴便猛地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偏厅去了。
阿德见状,正打算上前为关黔南说话,却被他拦了下来,“随她去罢。这丫头心直口快也是为了自家主子,眼下最终的便是好好盯着洛将军。对了......捣乱咱们事儿的人可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正是四爷。”
关黔南哑然失笑,想必这关奕朗是瞧着自己如今身子不济,想要取而代之,“听说他先前得了个闲职,神气的很,过些日子咱们倒是可送他一份大礼。”
望着院中的皑皑白雪和那一棵较为孤寂的白梅树,他神思突然恍惚了一下,但很快便缓了过来,“记得让大夫好好瞧洛雪沉的病,院里那些上好的药材都拿过去给她补补身子。”
阿德沉声应下,然后扶着他回了房。
翌日
洛之敬中毒的事情很快便得到了大理寺的重视,大理寺卿元柏川亲自去验看了一番。
而关黔南则命阿德私下放出洛将军在狱中受到私刑的消息,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街头巷尾都开始讨论开来,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大理寺的官员。
“你这小子,竟然背着老子在外头收人家的钱财来对洛之敬用私刑?就算是这洛之敬是皇上下令逮捕的,上头那位还没发话呢,你就在这瞎捣蛋!”元柏川望着眼前的逆子,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拿鞭子抽打他一番。
元修然朗声反问道:“爹爹怎知就是我滥用私刑,这视洛之敬是眼中钉的人可多了去了。”
元柏川摇了摇头,“如今洛之敬受私刑和中毒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还好他没什么大碍,若是真一命呜呼了,咱们爷俩的脑袋都得搬家。你可知京中传出消息说皇上并没有想要置洛之敬于死地,而是想让他们一家远离京城,至于将其囚在大理寺不过是障眼法。”
“怎么会?这洛之敬是犯了贪污的死罪呐。”元修然有几分讶异。
元柏川冷笑,“这伴君如伴虎,你怎知皇上心中所想?洛之敬虽是犯了死罪,但是也并非没有功劳,所以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你传令下去,将牢狱中的人上上下下都换掉,往后你也不要再打他的注意了,小心惹恼了皇上!”
原本还不以为意的元修然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连连点头。
金銮殿内
身着明黄朝服的萧霆安正端坐在伏案前,眯眼听着探子得来的坊间消息。
“这......京城里都传遍了,说是皇上您根本就没打算赐罪洛家,而是使的障眼法,让他现在大理寺里带上一段时间。过些时日,就让洛家一家隐姓埋名,远离京城。”这探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忐忑地瞥了一眼龙椅上坐着的人。
只见他微微眯着双眼,面无波澜,一双手有节奏地敲打着伏案,指尖的那枚玉扳指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晃眼。
“还有什么?继续说......”萧霆安突然睁开了眼睛,低眸望着殿下跪着的人。
探子身形微微一颤,然后道:“还有便是洛将军在牢中受了私刑,说是前两天儿还中了毒,好在大夫及时救治,否则性命不保。”
“哦?大理寺那群人是吃闲饭的么?”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有震慑他人的气势。
萧霆安缓缓直起了身子,吩咐身边的太监递来了纸笔,“为朕研磨。”
听得这探子一一细说,他心底已经大致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今在这京城里,出了关黔南,还有谁会传这等消息?
看来,他似是对那洛雪沉动了真心......自己得好生敲打他一番。
信写完后,让太监装封收进了牛皮纸里,“明日一早,将这信送到关家东苑去,亲手交给关内侍。”
“兄长可是有话要带给六哥哥?”
萧霆安抬头,只见面若桃花的萧漫浓正手提着一个精致食盒,缓缓朝他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萧霆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
萧漫浓浅笑,“刚做了些糕点,听宫人说你晚间未用膳,所以便眼巴巴地送来了。怎么样,还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心疼你罢?”
说完,她突然将目光落到了太监手中握着的那封信,一把抢了过来,“这信可是给六哥哥的?”
萧霆安点头。
“那正巧我明儿个无事,就由我替皇兄送罢?”说着,她便撒娇似地揽上了萧霆安的胳膊,闹得他难以拒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去看黔南,罢了罢了,就由你送罢。只不过不要再向上次那般闹脾气了,知道么?”萧霆安嘱咐道。
萧漫浓眨了眨眼,朗声应了下来。
而另外一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洛雪沉终是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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