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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赏花
花玉龙陡然一惊:“女尸抓她做什么!”
说罢,她忽然想到,这女尸最爱的就是破坏别人的感情,难道这只猫妖和宋沁岚之间——
这时,玄策却是问道:“为什么抓走宋沁岚?宋府与你何怨何仇?”
花玉龙心里只道玄策不开窍:“他俩就是有私情,被女尸知道了!”
这话一出,别说玄策一丝难为情,就是一旁围观的花老爷和木管家都想堵住花玉龙的嘴!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48节
此时,却见那张猫脸忽而一笑,诡异的,血腥的,但开口的声音,却是那么幽幽沉沉,目光涣散,喃喃道:“我不想温顺地,走入那安息的良夜,迟暮的人也该燃烧,也该嘶吼,怒斥,那光明的泯灭。”
“雪奴……”
忽然,身后一道悲泣的声音传来,花玉龙只觉熟悉,转头一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宋沁岚?”
此时,玄策看向竹猗:“怎么回事,你没把人带回宋府?!”
竹猗没想到这宋沁岚真的不要命,忙赶过去,边走边道:“我一整晚监视宋府,一看到宋娘子被掳就追了过去,觑见猫妖走了才把人救出来,半道经过花府,便将她藏在了这里来救您,没想到她自投罗网啊!”
竹猗刚要将宋沁岚拽走,就见她忽然从手里拿出一把冷箭,竹猗脚步一顿,抬起双手,掌心护在身前,试图好言安抚道:“宋、宋姑娘……”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沁岚接下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可不是拿暗箭伤人,而是直接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此时,那一双明晃晃的眼睛蓄着凄凄泪水,看向玄策:“放开,雪奴。”
花玉龙惊呆了:“宋娘子,快把暗箭放下!上面有毒!”
玄策:“不可能。”
宋沁岚瞳孔逼视着他:“那你找到的,就只能是我的一具尸首。”
花玉龙脑子飞快一转,道:“你不能死,你一死,我们就说你是这只猫妖杀死的!”
她话音一落,玄策陡然惊艳地看向她,那眼神里,是没想到这姑娘的脑子竟这么好。
第53章 我就无礼 这个小寺丞,并不像表面看起……
宋沁岚愕然一怔,就在这一愣神间,花玉龙突然上前拽下了她握箭的手,一旁竹猗觑见间隙,将暗箭打落下来。
“沁岚,不要犯傻。”
说这句话的,是猫妖:“不是让你藏好的吗?”
宋沁岚用力摇着头,哭着道:“藏不好了,已经藏了那么久,你才找到了我。”
玄策看向这只巨型猫妖,脑中一道念头闪过。
虽然看不清人形,但——
一旁的花觉闻忽地走上前,靠近那猫妖,眼神睁睁道:“你是……何家的人?!”
宋沁岚忽然转身,护在猫妖身前,朝花觉闻道:“何家?花伯父,何以为家啊?”
就在这时,远处似有一道笛声绵延而来,只见玄策的剑阵随之发出阵阵嗡鸣——
“师姐!”
院外,是一青衣道童冲进来的身影,待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浑身震住:“大、大猫!”
而就在众人视线一转时,那猫妖竟渐渐幻作了人形!
是笛声!
玄策听着这远处的笛声越来越清晰,这于常人而言是平静悠缓的,唯有那被禁锢在剑阵中的猫妖,却会浑身痛苦地打滚!
“雪奴,雪奴!”
花玉龙往剑阵前走去,她想要看清这到底是人是鬼,此刻人形的幻化就差那么一点了,她看到那张猫脸渐渐消褪——
“小心!”
就在大家对付猫妖时,没注意宋沁岚竟冲进了那剑阵中,断水锋刃如冰尖,瞬间在她胳膊上豁开一道血痕,而这柄斩妖伏魔剑偏巧极具灵性,一旦触碰到凡人的鲜血,就会收敛锋芒!
玄策来不及御剑,那猫妖已觑见了生路,又或者说,他太紧张宋沁岚了,以致于在剑光稍微一敛的弹指间,他扑了出去。
护住了这柔弱而心碎的少女。
猫妖冲出了剑阵,仿佛用尽浑身妖力,于四周涌起了一阵狂风,将屋瓦搅动翻飞,顷刻间烟尘弥漫,连笛声都几乎被他隔挡。
此时,透过破开的屋顶往外看,檐角处正立着一道青蓝身影,周身盈着清透亮光,正捏笛吹音,那是自他玉笛而出的法力。
但,玉笛能禁锢,却不能杀戮。
猫妖拼死冲破了这道音阵,浑身斑驳地抱着怀里的少女,啸忽跃上了屋顶。
他站在清垣观主的对面,挂着半张猫脸,一双琉璃般的眼睛里流出了一丝人类才有的情绪:“道长,上天有好生之德。”
清垣捏着笛子的手蓦地一顿,就见那猫妖抱着少女纵身跃去,隐入月色的方向。
“追!”
玄策朝山原和竹猗一喝,两人刚顺着猫妖逃匿之处飞了出去,站在厅堂中央的花觉闻突然血气攻心,一个站不住,竟晃悠悠地倒下了。
“阿耶,阿耶!”
花玉龙往花觉闻奔去,若不是木管家眼疾手快,他恐怕真是要栽到地上了。
这时,清垣观主落回地面,站在玄策跟前,“玄寺丞,天亮了。”
天亮了,猫妖若找不到藏身之处,一旦被激发兽性,只会残害无辜。
玄策眉宇一凝,略一颔首:“方才,多谢清垣观主出手。”
这一出手,把那猫妖给放走了!
说罢,回身朝花觉闻看去,从袖间拿出一瓶丹药,正欲给花玉龙,却见清垣上前,撩起袖袍,左手握住花老爷的脉搏,微一凝神,便给他送了些真气。
比起丹药,这是更快,更好的办法。
玄策见状,递药瓶的手垂回了身侧。
“梆梆梆——”
城楼鼓声响起,宵禁解除,天,真的亮了。
花玉龙看着父亲幽幽转醒,脸上紧绷的不安和恐惧才缓了下来,朝木管家道:“快把阿耶扶到榻上。”
木管家才回过神来,朝院外的隔门喊道:“快来人!”
这时,那些躲在偏院的仆人急急打开了门,几乎是涌了出来,与那群从花府大门外进来的官吏汇在了一起。
玄策见这些仆人手脚麻利地上前把花老爷安置妥当,有的还开始收拾残局起来,不由朝木寒声看了过去。
这时,木管家也对上了玄策的目光,叉手行礼道:“寺丞见笑,妖祸临头,让这些仆人出来护主,实在是伤及无辜。”
玄策垂眸:“你倒是护主。”
“小的是花府管家,鄙姓木。”
眼前这位中年清瘦的男子主动向他介绍起自己来了,花府不愧是行商世家,在结交上都自来熟。
正想着,眼角便见熟悉的身影走来——
“玄寺丞!”
他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为首的温简脸色思虑地看向自己,而他身后站着的,正是方才那位以自杀相挟的宋沁岚之父,宋鹤亭。
玄策目光不由找了下花玉龙,方才要不是这姑娘,那宋沁岚都不知道会不会真让他收个尸首回去,给这位少府监交差。
“宋监。”
玄策看向宋鹤亭,让开了一个身影,身后是躺在床榻上悠悠转醒的花觉闻。
这两位老朋友的视线一对,玄策救先开口交代了事情:“宋监,您说宋娘子被衣着红衣的少女掮走,我们才追踪到花府,但花玉龙在此好好的,倒是来了位不速之客。”
说着,他视线往屋顶看去,那里仿佛被打开了个巨大天井,透着熹微的晨光。
宋鹤亭脸色如灰,“那小女……”
“是猫妖。”
“妖?!”
玄策走近花觉闻,旁边还有张没被砸坏的梨花木圆椅,示意宋鹤亭坐下,目光冷静道:“宋监,你知道掳走宋娘子的人,不是花玉龙。”
此时的宋鹤亭却突然恼怒:“那你还不快去找!”
站在一旁的花玉龙听见他这般朝玄策说话,径直脱口道:“你们家宅子着火,就说是我花玉龙放的!那长安城是不是谁家走水了,都得来讹上我家!这次还说我掳走了人,倒是瞧得起我,有那般力气能扛得起宋娘子!”
“玉龙!”
花觉闻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不可无礼。”
花玉龙:“眼下查清事实真相要紧,那猫妖假扮成我的模样,就是要栽赃到我身上,而且……”说到这,她眼神往宋鹤亭身上看了去,那是少年意气般的直来直往:“那妖还说,是宋监引官府来救花家,好像,宋监猜到那猫妖就会来似的。”
宋鹤亭双眼浑然一睁:“分明是你与那妖衣着相似,才会让我们府上所有人都疑心于你!”
这时,温简有些奇怪:“难道说,那猫妖本就有意引所有人到花府?”
说罢,朝玄策看了眼,只见他眼神冷然:“宋监之前还道与花府没有关系,我瞧,这猫妖倒是不想让你们相安无事。”
说罢,从袖间抽出一张信纸,递到了宋鹤亭眼前:“宋监,您看看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宋鹤亭看着那信纸,瞳孔震震,猛然看向花觉闻,只见他神色平静,是无论遭多大风雨,都喜怒不见于色的沉定。
宋鹤亭接过,扫了眼上面的字,道:“玄寺丞,眼下,本官最重要的事是找回我的女儿沁岚。”
花玉龙心里好笑:“宋老爷,昨夜玄寺丞把猫妖镇住,还找到了宋娘子,可谁知她居然拿着把箭架到自己脖子上,要我们放了猫妖!”
“玉龙。”
这时,原本一直隐于旁处的清垣观主喊了她一声,希夷也走了过来,拽了拽她的袖子:“师姐,我们先回观里吧,这里都是些大人们的事。”
花玉龙目光投向清垣,师父最不喜她掺和外界杂事。
“不可能!”这时,宋鹤亭方从花玉龙那句话里惊醒,“沁岚,沁岚不可能这样做的!”
玄策上前一步,恰站在花玉龙身前,朝宋鹤亭提醒道:“宋监,宋娘子是从你书房里被猫妖掳走的,到底是怎么掳走的,我想,你应该再仔细回忆回忆,到底是,漏了什么。”
说罢,朝花觉闻道:“花老爷,您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花玉龙听到这话,登时站到阿耶身旁,一双眼里满是不安。
花觉闻摆了摆手:“老毛病了,方才只是一时惊吓,有些昏沉。”
玄策:“眼下这厅堂被猫妖所毁,可否再寻一处偏厅,而且大理寺的温寺丞也在,那我们便再理一理这案子。”
宋鹤亭一听,立马喝断:“不行,眼下沁岚还未找到,要审案子,也需先把人找到!”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49节
听到这话,玄策侧身朝他淡笑道:“宋监,我方才并没说要留您下来,您自可去寻人,我宗正寺也已出了寺吏,加上金吾卫和衙内,您要亲自出马,我怎可拦着。”
宋鹤亭突然被反诘,顿时一愣,这玄策怎么不按道理出牌!
玄策整了整手上的书信,朝花觉闻道:“花老爷,请吧。”
花觉闻朝木管家看了眼,“去准备偏厅。”
木寒声叉手躬身,“是。”
说罢,抬起的目光,扫了眼玄策。
温简朝宋鹤亭道:“宋监爱女之心拳拳,我们并不阻拦,但方才听花娘子说,那猫妖似与宋千金认识,温某料想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眼下也已派人去搜查了,但要想解决案情根本,还得坐下来冷静商议,否则,就算抓到了,又还是逃走了。”
这个“逃”,说的不只是猫妖,还有宋沁岚。
宋鹤亭深看了温简一眼,眼前这个小寺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年轻稚嫩。
第54章 有违修道 “不等了,我谁也不等!”……
花府仆从引着一行人入了僻静的别院,走在后头的温简低声朝一旁的玄策道:“昨夜宋府走水,我借机问了宋鹤亭有关十四年前的何府一案,他却只字不提,只道案子已结,无需多言。”
玄策冷笑:“火都烧到自家院子里头了,还想继续隐瞒。卷宗带来了吗?”
温简点头:“随身携带。”
玄策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身子微微一侧,看到站在院外低头踱步的花玉龙,她的一旁,还站在希夷小道童。
温简也注意到了,朝玄策道:“花娘子与本案有关?按推算,那时她才三岁不到,应当什么也不知道。”
玄策黑曜石般的瞳孔沉沉,不见一点光,“但所有的罪名,都担在了她的身上了。”
话音落,收回了视线,回身走入了偏厅。
温简轻叹了声,心情似被什么坠着往下落了落。
别院外,希夷仰着头朝花玉龙道:“师姐,我们回观里吧。”
“可是……”
“师父已经往回走了,再追不上,我怕今晚又要被罚禁食了。”
花玉龙抿了抿唇,脑子里满是方才纸条里的字,那分明与她有关,如果当年不是她纵的火,也不会……
方才阿耶和师父让她回观的时候,她朝玄策使了个眼色,希望他留下自己一起,没想到这玄寺丞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不对,是她有用的时候就花玉龙,没用的时候就看不见!
想到这,花玉龙顿时来气,提起裙摆便往回走了。
本姑娘回观了,到时候有什么事,你也休想找我!
希夷看着花玉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跟着她后面小跑起来:“师姐师姐,你等等我!”
“不等了,我谁也不等!”
天心观内,清垣早已气定神闲地坐在主殿内,听见花玉龙进来的脚步,他眼神都没有抬,在那声语气明显不情不愿的“师父”后,清垣才开了口:“回来了,师父便好布阵了。”
花玉龙心情本就躁乱,眼下一听布阵,宛若一盆凉水从头顶浇落——
“师父!”
花玉龙脸上顿时挂起难过,步子往清垣身前靠近,装出一副求情的模样:“徒儿能不能不要再受这结界之困,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自由……”
“啪!”
花玉龙话音一颤,只见清垣握在手里的白玉瓷杯,碎开了。
她眼神往上看,清垣那张脸却是极平和的,甚至让人觉得慈眉善目,便是这样普渡众生的和善,让人觉得,他永远不会生气。
但这样的清垣,让花玉龙和希夷害怕极了。
“如果不是结界破了,你出了观,那宋府又如何会把纵火之事安在你的头上。”
花玉龙:“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清垣忽而一笑,指腹抚过杯身碎开的纹路,内里微光闪闪,竟是愈合了,他复又倒入了茶水,送到嘴边饮了一口,方道:
“昨夜猫妖利用你,将宋府和花家牵扯在了一起。若是你在这结界里好好呆着,又如何会让他学去了模样,昨夜那场打斗,你是要去把命也送给人家。”
“可是师父,我看到阿耶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徽州何氏,死灰复燃’,当年那把火,与徒儿有关……”
“是吗?”
清垣理了理袖袍,站起身道:“玉龙记得是自己放的火?”
花玉龙五指拢起,转而握拳:“所以我想搞清楚。”
“如果是你放的火,师父不拦你,也有你阿耶拦你。如果不是你放的火,今日你若掺和进官府审问,就脱不了身了。”
花玉龙皱眉,只听清垣继续道:
“不是你放的火,火却从花府着起来的,那道是谁放的?花府就要被全员彻查。”
花玉龙顿时愣了愣,是谁放的……除了她的无心,难道是有人真的想烧死何氏?
想到这,她不由一个激灵,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师父,目光透着果断:“徒儿并不是胆小畏罪之人,如果真是我烧的,按照大唐律例,便是要问罪……”
清垣脸色透着一丝隐忍:“现在人命已然算在了你头上,但你不也在这观里安枕无忧!今夜,你就在这殿里好好跪着,反省自己。”
说罢,他拂袖起身,便往殿门走去。
安枕无忧……
“师父。”花玉龙忽而转身,抬头看向清垣,目光氲着一层水雾:“您贵为仙道,这是在徇私。”
清垣神色如常,没有回头,却道了句:“那又如何。”
花玉龙杏眸睁睁,没想到师父竟如此作答,根本油盐不进。
“您这是,有违修道。”
“道是什么?”
这次清垣侧过身来,目光冷静地反问她。
花玉龙微愣,想了想:“道是天地万物运行之根本……”
清垣微仰了仰头,看向殿内的老君神像: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天地万物都在变化,过去的那个瞬间是过去,生者真正的意义是献给现在。玉龙,守好自己,是你的道。护好这天心观,是为师的道。一个人,不能分太多的精力在其他事情上,那样只会什么都抓不住。”
花玉龙看着清垣离开的身影,脑子里嗡嗡地想着他那番话。
有人说她天生就是魔种,死了,便是死了,而活着却被困在这结界里,才是她真正的惩罚。
大殿上的神尊无言地看着她,花玉龙缓缓叩首伏地,守在观里赎罪,便是师父要她修的道。
——
花府内院的厅堂里,此时明明是清晨,但屋子里却似被一层阴影笼罩着,人一旦进去了,便连呼吸都不敢出喘出声音。
厅堂由主到次,分放着五张几案,因着官职高低,宋监坐在首座,而他左手旁的桌案边坐的是温简,只见他面前摆放着一簿卷宗,翻开说道:“春和三载,四月初十,宋监时任徽州别驾。”
他此话一落,宋鹤亭的脸色顿时一沉,道:“这已是十多年前的结案,既无上诉也无冤情,温寺丞就算要抓着本官来问,也请不要挑这个时候!”
宋鹤亭的官阶比温简要高,莫说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就算是平日,他也没得受这般审问。
但——
玄策玄策坐在温简旁边,开口道:“宋监,您怎知此中,没有冤情。”
宋鹤亭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握拳,若不是玄策身为宗正寺丞,他都要立马掀桌子了——
“本官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玄寺丞方才说的,要找出掳走小女的妖怪!你们若是再翻这些陈年旧账,恕不奉陪!”
就在宋鹤亭要站起身时,玄策目光幽幽扫过他,神色依然沉静,仿佛周身的焦躁与他此处的安宁全然不融:“宋监这是关心则乱,忘了冤冤相报,是可以等到十年以后。”
这句关心则乱,还是从山原那儿学来的。
宋鹤亭此时站着,身影背对他们,目光于幽暗处,斜看了花觉闻一眼。
玄策见他不动了,又淡淡补了句:“撒了一个谎后,为了掩饰,便会继续撒第二个谎,第三个谎……”
这话一下便将宋鹤亭气着了,只见他转过身正要回怼,就听玄策慢条斯理补道:“同理,这妖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坏事,要想掩饰,也只会留下越来越多的马脚,宋监,您说对吗?”
宋鹤亭一时,语塞。
温简见有玄策坐阵,顿时稳住气场,从桌上拿起两张宣纸,起身递到花觉闻面前,说道:“花老爷,您看看,这两张白纸,是不是一模一样。”
温简边说,边注意花觉闻的神色。
只见他指腹摩挲了宣纸的一角,眉宇间的川字纹顿时一深。
这两张纸,到底是说“一样”,还是“不一样”。
“都是出自徽州宣城的纸。”
花觉闻此刻如老钟坐定,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温简挽起袖袍,将两张白纸分别平放,手指着左边的那张,道:“这张乃花家造纸坊所制,上呈御用的桂堂东纸。”说着,他又指向右边,“而这张,是从内府局里调出来的十四年前的特供,空山新纸。”
他看着花觉闻的脸色,淡笑道:“真是十年如一日,依然光白如初。”
花觉闻垂眸,平静道:“正因为花家的桂堂东纸能与曾经的空山新纸比肩,这才得以入得宫廷御用。”
“但据温某所知,十四年前,花家尚在徽州,但并未从事造纸生意,可刚巧何氏全家流放后,花家就拿下了御用造纸的生意。”
“温寺丞,正因为何氏经营不善,因此被判流放后,造纸坊就被我花氏收买,里面的师傅学徒都深谙造纸,再加上我花家出资,将造纸技艺继续发展,制出来与先前相似的并不出奇。”
面对脸色冷峻不悦的花觉闻,温简心头打鼓,连带脸色都因紧张而发红,但脑子不能停:“若是只要有老师傅和学徒便能复刻,那为何如今,唯有花氏的桂堂东纸独步天下?据温某所知,不论是花氏,还是何氏,造纸的工序都是秘方,不可外传。”
花觉闻瞳孔陡然一怒:“所以你们是在怀疑我花某当年趁火打劫,拿了何氏的秘方?!简直岂有此理,你们有何证据在此冤枉!”
第55章 引魂之术 “生人嘴里找不出答案,那只……
玄策敛眉道:“花老爷,我们并无此意,但是,放在您左手边的那张宣纸,我们却并不是从花家的造纸坊内所得,而是,前日从地界的妖窝里带出来的。原本我以为是鼠妖将桂堂东纸带进地界,直到我们看见,地界里还有造纸坊。”
这一句话,暗示地界里的人会造桂堂东纸,而花家又是唯一造此宣纸的机构,很难不令人怀疑到花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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