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赏花
温简看着这烧上天的火,额头也沁出了汗,方才有一瞬间,他就猜测这是人为多地点的纵火案,没想到,竟还是牵扯到了花玉龙身上。
他朝玄策看去,正要开口——
“咳咳咳——”
“老爷!”
“还不快去,救、救人!”
论官职,宋鹤亭居高,足够有权命令他们任何一个人,但,玄策除了是宗正寺丞,还是得圣眷的修道人。
他不能因着一句话,就去断定事实对错。
“宋监,你可看清了,那掳走宋娘子的人,除了身穿红衣,金色手镯外,还有什么特点?”
“戴着面纱,看不清楚脸。”
山原听罢,脸色浮起了着急:“寺丞!”
玄策:“朝哪个方向?”
这时,周围的仆人俱都抬手指向天,害怕道:“我们看到那红影子跃出了院墙后,飞到外面的屋顶上,然后往东南方逃了!”
“山原!”
“在。”
“顺着方向,追。”
“是!”
话音一落,山原已经执剑往仆人所指的方向,轻功一施,身影转瞬隐没入黑夜之中。
宋夫人等不了了,直截道:“备车,我要去花府!”
温简只觉其中有不妥:“身影衣着相似的人不少,万一嫌犯就是佯装花娘子的行头纵火掳人呢?我们如此冲动,岂不是要中了他的计谋!”
宋夫人一听,厉声道:“东南向,那便是兴化坊的花府!”
宋鹤亭扶着椅子站起身:“火有我们救,玄寺丞,有劳你们先速去寻回小女!”
玄策:“宋监,方才我闯入书房救你时,屋内并没有旁人,你说看见是一红衣人掳走了令千金,言下之意,那嫌犯是当着你的面,掳走了人的?”
眼下被他突然一问,宋鹤亭脸色僵白,道:“小女刚好来送甜汤,我们父女俩还没说几句话,就听见外面喊走水了。紧接着,我书房后窗突然涌入一股寒风,没等我看清,就听小女一阵呼救,回头看,就发现是一个红影子抓住了她,我见状拼死扑上,却还是差了一步!那红影子扛起沁岚就往窗外跃了出去,我正要追,哪知窗户被反扣上,四角瞬间烧起了火!根本打不开了!”
玄策:“什么时候?”
宋鹤亭昏了一阵,揉着太阳穴道:“应是……子时的棒子声刚敲过没多久。”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46节
温简:“子时……”
这个时间,离从花府带走花重晏的时间,刚好隔了一个时辰,他们确实无法证明,花玉龙一直就在花府。
玄策:“你们与花府,可曾结怨?”
宋鹤亭摇了摇头,玄策转而看向宋夫人,她摇头的幅度更大了:“我们清流门第,怎可能与商贾之流有什么恩怨!”
玄策:“那她掳走宋娘子……”
宋夫人眼神愤怒地打断道:“花玉龙生性乖戾,她做出什么事还有理可讲?玄寺丞,时间不等人,请与我速去花府!”
听到这话,玄策看了眼宋鹤亭,却见他神色俨然没有妻子那般忙慌,“宋监,除了我的人,金吾卫也是按着你们说的方向前去追人了,你现在可是肯定就在花府?但凡差一线,可就错过了救人的最佳时机。”
宋鹤亭一双深沉的眼眸没有看玄策,嘴唇抿得两道法令纹纵深,一息的时间,他说:“是,花府。”
温简看向玄策,他不知道,这个道行高深的玄寺丞,会怎么决定。
哪知,玄策后退一步,淡淡道:“既如此,那是什么结果,还请宋监都能承受。”
宋夫人脸色惊慌,正欲开口质问他这是在推卸责任!却见玄策轻功一跃落至屋顶,啸忽朝东南方向,兴化坊而去。
宋鹤亭看着玄策隐没的天际,眼神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温简看着他,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宋监,在下大理寺寺丞温简,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夫人眼下就想知道小女的更多线索:“有何事,不能在此说?”
宋鹤亭抬手,示意夫人不必阻拦。
遂跟温简走到了一旁较为宽阔的空地。
温简叉手行礼,说道:“宋监许是方才太惊忧了,忘记十四年前,您曾任徽州别驾,当时的花家,也是在徽州。你们又如何会没有交集?”
他话音一落,宋鹤亭脸色晦暗一变,旋即咳了几声,道:“这、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眼下小女失踪宅邸着火,本官已然自顾不暇,你倒跟我提什么陈年往事!”
第51章 死灰复燃 “老爷!宗正寺的玄寺丞又来……
温简一双眼眸清明:“那么现在,宋监应当能想起来,在徽州时与花家的往事罢。”
宋鹤亭吸气一沉:“温寺丞,你这是何意!”
“春和三载,四月初十,徽州何氏一家被发配边疆的前一晚,也是这样一场大火,从花府,一直烧到了隔壁那座用来关押流犯的废宅里。时过境迁,在那年的卷宗上,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何氏小儿何崇,年四岁,殁。’”
温简话音一落,分明看到宋鹤亭的瞳孔缩了缩,映着火光,仿佛跌入了过往一段不知是否愿意提及的回忆里。
温简继续说道:“一条人命,与花氏有关。这是您在徽州最后一年任途上受理的命案,虽是流犯,但温某还是想知道,最后这花家是如何逃脱大唐的律例,还迁府到了长安。”
他讲完,却没听何监说任何话,身后救火之声嘈杂,温简觉得,自己有的是耐心。
“温寺丞,你这般越级审问,又是何罪?”
——
浸入深夜的花家大宅,在这黑暗中燃着唯一的火光,大理寺的到访,带走了花重晏,也将所有人的好梦带走了。
此时,花玉龙站在厅堂的石阶上,抬头透过屋檐,看向外面的夜空。
若是遇到繁星闪烁,那月光便总是黯淡的,她看着那些亮眼的闪耀,想到小时候,大人们哄她时,就说,人死后,会成为天边一星子,用光引着凡间牵挂的人。
人死后……
一瞬间,她的瞳孔里,仿佛映出了许久之前,一面火光冲天的景象——
“是你放的火,是你烧死了何家小儿!你这个混世魔王!”
“烧死了人,就要偿命!”
“让花家滚出这里!我就说,妖女为祸,迟早要闹出人命的!再不走,我们徽州百姓危矣!”
“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不够,还要害人家家破人亡!”
……
花府门前,所有人朝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谩骂起来,但他们不敢靠近,因为害怕沾染哪怕一丁点儿的晦气。
这时,宅子里有道人影跑了出来,高大宽阔,像座大山,护在她面前,蹲下身把她抱住,那是父亲。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声音就听不见了。
透过父亲的肩膀,她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这些人厌恶的嘴脸,从出生起,她就注定,守护着罪恶与火。
……
这场不堪的回忆,花玉龙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是,在南曲楼破阵之时,东珠和西璧的幻音术再次将它唤醒。
怎么可能忘记呢,这场劫难,没有过去,就永远存在着。
今夜,阿兄也被带走了,是不是,沾上她,就没有好事。
忽然,有道温热从眼睑滑下脸颊,她摊开掌心,接住了那一滴泪。
五指拢了拢,哭,有什么用。
比放一把火,更无力。
“玉龙。”
忽然,身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咳咳咳……”
花玉龙低头,蹲下身子,把半张脸埋到自己的臂弯里,没有回应花觉闻。
“先回去休息吧,今夜可能是回不来了,明日阿耶就差人去大理寺打听。”
花玉龙摇了摇头,嘴巴紧紧贴着手臂,似强忍着浑身最酸的地方,是眼睛。
“唉~”
花觉闻微不可察地叹了声,他并不想让女儿听见这样泄气的声音,他人入中年,有了儿女牵挂,总是越来越这般有心无力了。
这样,真不是什么好事。
忽然,屋顶的檐边有飞鸟停落,引去了花觉闻的注意,不多时,就听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来人步子恭敬,花玉龙听见他对父亲说:“老爷,是信。”
木管家的声音!
花玉龙蓦地站起身,花家生意上的事,她向来没有参与,但眼下二兄身陷囹圄,她只希望父亲的关系能打探到什么,但,她很清楚,商贾的地位,在权力面前,是可以被最先抛弃的。
花觉闻扫了一眼,神色顿时更加凝重,一抬眸,就看见女儿红扑扑的眼眶……
“玉龙,别担心……”
“是关于二兄的吗?”
说罢,她伸手便将信纸抽了过来——
“玉儿!”
就在花觉闻上手要拦住时,突然见守门的仆人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焦急道:“老爷!院外、宗正寺的玄寺丞又来了!”
花觉闻瞳孔一睁,迈步正要出去迎,却没料到,那仆人话音未落,身后就跟来了一道暗色身影!
花觉闻一时怔怔,只见那人目光扫过花玉龙,才朝他沉声道:“花老爷,少府监宋鹤亭的宅子走了水,仆人说看见一个身穿红衫,戴面纱的少女,掳走了宋家娘子。”
听到这话,花玉龙仿似那与自己无关,依然垂着眸子,手里捏着一张信。
玄策眉宇微凝,正欲上前一步,却见花玉龙朝花老爷直直看去,眼眶被描摹了一圈深深的红痕,她……还在哭?
花玉龙执着手里的信:“阿耶,什么叫‘徽州何氏,死灰复燃’?”
这一句话,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玄策眸光一暗,长手拿过花玉龙手里的那封信,逋一展开,她念的那八个字赫然映入瞳孔——
徽州何氏,又是这四个字!
玄策:“花老爷,这是谁给你的信!”
花觉闻脸色瘆白,喉咙抑着一腔气流陡然紊乱,下一瞬,抬起袖袍掩住嘴角,猛地咳嗽起来——
“老爷,老爷!”
木管家紧张地从桌上拿起茶杯递过去:“您先喝口水!”
“阿耶!是不是、是不是被我烧死的,那个何氏?”
“四娘!”
木管家陡然出声喝住,但声音一落,顿时觉得不妥,转圜压低道:“四娘怕是太累了,木叔让丫鬟送你回去休息。”
说罢,还心有芥蒂地看了玄策一眼,迈步挡在了他与花玉龙之间。
此时的花觉闻,一只手撑在圆椅的靠背上,呼吸有些沉浊,道:“玉儿,听话,先回房。”
“她不能走。”
忽然,玄策清朗的声音仿若能抹开一切纷乱,“花玉龙,从宵禁到子夜,你是一直待在花府的,对吗?”
她侧身抬眸,看向再一次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眸光定了几息,却没有说话,玄策也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清凌凌的。
“这是什么话!”一旁地的木管家又气又急,护主心切地解释道:“我们四娘除了待在家里,还能上哪儿去!寺丞方才一来便说宋宅走水,这不能一见着火,就赖是我们家娘子放的啊!”
“花玉龙,回答我。”
她仰了仰头,吐了个字:“是。”
声音是玄策从未听过的那般冷淡。
“除了你的家人,还有谁能证明?”
“没有。”
花觉闻忍着怒气:“玄寺丞,你已经三番两次来我花宅,每一次都闹得如此不愉快,现在又说我女儿放火掳人,那你又有何证据!”
玄策看向花觉闻,那是双见过无数世道的眼睛,“抓到真正的凶手,便是证据。”
花觉闻:“玉龙不是凶手!”
玄策拿着手里的那封信,看向他:“我以宗正寺寺丞的身份,审问您,这封信,是谁寄来的。”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47节
花觉闻目光沉沉:“这是我派去查探得来的消息。”
果然是老姜,任何瞎话都能睁眼说。
“何氏一家,在十四年前被流放南蛮,没过三年就传来夫妻二人染病,客死异乡的消息,而其长子也因劳役过度饿死,被埋于乱葬岗。花老爷,您还要查探什么?”
听到这话,花玉龙浑身震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仿佛想抓着什么,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现实总是……你越恐惧,它越滋长。
他们……都死了……
花玉龙眼睑熙熙攘攘地,涌起了雾蒙蒙的东西,她深吸了口气,想将它们收回去,然而,然而……
对不起……
她脚步僵硬地往后踱着,却没注意后面是道台阶,玄策余光一掠,眼见她要踏空,下意识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花玉龙!”
忽而,她眼眸抬起,泪水零落地看向玄策:“都是我干的,你快把我抓进去,把我二兄带回来,好吗?”
一声“好吗”,近乎哀求。
玄策眼眸微垂,看着她低声道:“眼下案子尚未查清……”
“啪!”
是茶盏碎到地面的声音,花觉闻厉声吼道:“谁都休想将玉龙带走!”
玄策将花玉龙带回台阶上,见她站稳,才转眸看向花觉闻,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却说了句震住所有人的话:“何家,是不是还有人,没有死。”
所以,死灰复燃。
花玉龙眼眸一睁,看向玄策。
就在这时,屋檐顶上陡然传来一道清凌凌,却寒得瘆人的少女之音:“咯咯咯,猜对了噢!”
木管家吓得浑身寒毛立起,径直跑到院外,抬头朝上喊道:“是谁!”
“你居然认不出花玉龙的声音,当了花家那么多年管家呢,真没用~”
木寒声视线绕着屋檐逡巡,再往后退了几步,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腿软:“四、四娘!”
四娘,是花家对花玉龙的称呼,此刻,他竟对另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
花玉龙下意识看向玄策,却见他眼神也与自己对上,不过一瞬,彼此心里都猜了出来——
幻容术!
第52章 男扮女装 “花玉龙,你就是个魔鬼呀。……
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的碰撞摩擦之声,玄策手中飞符而出,护在木管家身前,下一瞬,他人影已闪至院内。
漆黑的眼眸一抬,正对上那立于屋顶之上的红衫倩影。
风卷起她的袖袍,落在玄策眼里,飘扬如浮游的野鬼。
“妖尸老道已死,你还拿她的幻容术在此装神弄鬼!”
说罢,玄策手中断水剑闪现,直刺向那道红影——
红影掌心托起,迅速燃起一道力量与断水剑抗衡:
“咯咯咯,宋鹤亭都后院起火了,还急着让你来救花家,真有意思!”
玄策眉宇一凝:“你什么意思!”
“玄寺丞不知道吧,宋鹤亭跟花觉闻,本就狼狈为奸!”
她的声音从原本少女的尖细,陡然变成了男子的沙哑!
花玉龙心头一震,疾步往院子跑去,花觉闻来不及拦,喝道:“玉龙!”
就在花玉龙走到院子之时,一道黄符有灵性般啸忽飞绕在她四周,散着盈盈蓝光护着她,花觉闻见状,心头才松了口气,朝执符的玄策看去,却见他脚尖一踮,跃上了屋顶。
屋脊上,一黑一红的身影如闪电般进退斗法,花玉龙心头一惊,这个假玉龙好厉害的法术,竟然抵住了玄策的攻势!
花玉龙忙抓住木管家的手,让他赶紧回院子。
哪知就在这一转身露背的瞬间,木管家看到身后的假玉龙朝此处一笑,吓得抬手指道:“小心!”
花玉龙一回身,就见玄策手中分剑追着那道暗箭的方向而来,就在将它打落的瞬间,却被假玉龙觑到了空隙,另飞出一道暗箭直直朝玄策而去!
这个暗箭,正是当初女尸刺向东珠的那一招!
花玉龙瞳孔一睁:“玄策!”
只见这道玄袍在极窄的屋脊上侧身后仰,堪堪躲过暗箭,但人也顺势落回屋下!
花玉龙心头暗幸,好在玄策的衣袍与这暗夜难以分辨,而让那假玉龙棋差一招。
但那假玉龙却并没有气馁,反而阴柔地笑出了声,因着是模仿女子的声音,听来令人渗寒:“玄策,你斗不过我的,因为你,没有恨。”
花玉龙见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气得骂道:“当初你师父女扮男装,今日你男扮女装,真是好有意思啊!她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她一同献祭啊!”
假玉龙嘴角冷笑道:“你呢,花玉龙,杀了人,不该填命么?”
听到这话,她脸色一白,就见这假玉龙忽然跃至面前,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逼视着她,含笑道:“那场幻境里,你还没看清楚自己么?花玉龙,你就是个魔鬼呀。”
花玉龙瞳孔睁睁,她仿佛在看着自己的脸,露出那样魔鬼般的笑。
忽然,一道桃木藤啸忽缠上了这假玉龙的脖颈,带得他猛然一侧身,单手抓住桃藤,脸上阴冷道:“除了勒脖子,玄策,你还能有什么新花样!”
说罢,他五指弯曲成爪,上面指甲瞬间伸出锋利的爪牙,陡然往花玉龙身子划了过去——
“玉龙!”
一道光束迅速萦绕周身,隔挡住了这恶毒的一击,假玉龙眼眸一震,惊愕道:“冲虚符?!”
从方才假玉龙出现之时,玄策的符便绕在她身上,而此刻被妖力激得光芒更甚,花玉龙本不知这是什么法术,直到听见这三个字!
不知怎的,她方才悲伤、低落至极的情绪,忽然有了一点光。
冲虚符,非修为极高之人所不能施,非至亲至信之人所不能赠。
这道护身符,他却是给了自己。
“有什么花样?”
玄策声音疏离,手中桃藤一拽,那假玉龙旋身退了几仗远,但那藤鞭仿佛被打了死结,无论怎么逆向绕开,都不会松!
“你道这偌大的花府,为何只有我一人过来。”
假玉龙怔怔一愣,为何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呢,宋宅走水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是花玉龙纵火,理应不少人会追过来……
忽然,院外跃进来一道声音:“寺丞,宋沁岚找到了!”
就是这一句,顷刻令假玉龙眼神崩裂,“你声东击西!”说罢,自身瞬息涌起一股妖力,将桃藤扯开了一指,这藤鞭无法断,只能松——
“玄策!我没招惹你,你为何要坏我之事!”
说罢,他手上的白色爪牙直直朝他扑了过去,玄策手中桃藤一挥,只听衣衫撕裂之声。
“玄策小心!”
花玉龙朝他喊道,眼见自己身上有护身符,便护着木管家往正堂里跑进去,两人刚踏入廊下,就听那木管家哆嗦着嘴皮子,浑身抖得不像话:“四娘,那人的爪子,怎么,那么像,像猫爪……”
猫爪?!
花玉龙被他一点,猛地回头,只见那假玉龙身上被桃藤撕开了一道口子,内里似有什么东西在泛着光。
木管家:“妖,真是妖!他身上有白毛!”
说罢,木管家急急把花觉闻和花玉龙护在身后,喝道:“老爷快躲!”
花玉龙反手握着他们的手臂,说道:“我身上有符,阿耶你们快走!”
就在此时,屋檐上砖瓦悉数落下一片片,“哗啦啦”地,具都是他们踩碎的声音,下一瞬,院外便跃进了两道暗影——
“大胆猫妖,还不束手就擒!”
花玉龙惊愕道:“山原,竹猗!”
“喵呜~~”
这一声如苍狼吼月,众人心头一惊,下一秒,屋顶竟被直直击穿,一个偌大的重物跌了进来。
花玉龙忙把家人护在身后,骂道:“你居然把我家房梁搞垮了!”
玄策紧接着从屋顶跃了下来,陡然听花玉龙这一声骂,愣了下,朝她道:“抱歉。”
花玉龙:“……”
此时那假玉龙已然被玄策逼出了原型,竟是只比人还要高大几倍的巨大白猫妖,花玉龙气得想放火,但见玄策它们在与猫妖周旋,这才住手。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花宅放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就在猫妖转过身龇脸呼气时,花玉龙分明看到它白皙额头上的那三道毛绒绒的黄线,惊愕地脱口而出:“你是宋沁岚的雪奴!”
想到这,花玉龙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火:“那天在南曲楼后巷,还是本姑娘冒雨救了你,没想到,你这猫妖竟回头来拆我的家!”
“喵呜~”
玄策袖袍一挥,列了剑阵,十六支断水直围绕着猫妖,只见他痛叫一声,竟在剑阵里横冲直撞了起来,原本雪白的绒毛顷刻被扎了无数鲜红的血洞,就像那天在南曲楼里一样。
刺眼,可怜。
玄策:“那天在地界的墓室里,你救了妖尸老道,原来你是与那鼠妖是一伙的!”
此话说罢,大家顿觉不可思议,猫妖与鼠妖,一伙?!
花玉龙不由奇怪:“那为何在南曲楼后巷里,你会被伤得快死了?还有,鼠妖抬着宋沁岚的轿子,又是怎么回事!”
此刻猫妖被阵法压得有些疲倦,现在,没有人能救他了。
但那张猫脸却透出了人一般的笑,惊悚诡异:“花娘子,若不是你那天救我,沁岚倒是要在地界与你相见了,如此说来,倒是要感谢你了,让她在女尸的手里脱了身!咯咯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