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赏花
竹猗一口气说完,就看玄策的反应,意思是:快点夸我。
结果——
“嗯。”
竹猗:???
山原轻咳了声:“现在布行老板沈乔正在南曲楼囚着。”
一听这话,竹猗立马反应过来:“对噢,花娘子说他会过去的……”说着,他朝四周张望了一圈:“花娘子方才还在的,怎么一下不见人影了?”
玄策:“山原,将南曲楼那囚的人都带回大理寺。”
山原:“如今女尸、猫妖都已伏法,那这些人?”
玄策侧过身,似乎有什么事要去办,随时准备走:“这些人从花家柜坊兑了那么多银子走,这些账,一笔笔,都给算清楚了。”
说罢,一道风吹过,他们的上司已经跃身隐入这暗夜里了。
留山原和竹猗两人面面相觑。
山原:“走吧,去南曲楼。”
竹猗:“我困了。”
山原:“修道之人,应当越来越能摆脱身体的桎梏。”
竹猗看了眼天边:“那感情呢?”
山原皱了皱眉,又听十四岁的竹猗继续问:“修道之人,要摆脱凡尘的情长吗?”
这个问题,仅有十七年人生经历的他,无法回答。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75节
“寺丞下个月便是十八了,或许,他应该知道。”
竹猗点了点头,习惯地跟着山原,往南曲楼而去。
——
长安城进入了子夜,一百零八坊之间有宵禁,但坊市内却没有,此时灯火已阑珊,一切都归于寂静,在这一片沉睡中,玄策的身影,不自觉走到了天心观。
一道玄袍旋身跃上观顶,视线一目了然,厢房的廊檐上摇曳着灯笼,烛火点点,蔓延成一条银河,玄策心头重重,竟然第一次,没有灭妖后的轻松。
他等了半晌,见那身穿湖水绿的姑娘脚步疾疾,身后跟着一个穿褐衣的老嬷嬷,两人迎向天心观的观门,刚走出去,便见马车里下来的清垣观主和希夷,最后出现一道倩影,天色太暗,绿珠没看真切,人已经扑了上去——
“娘子!”
被她抱住的少女身子颤了颤,垂下眸子,听她说:“你又不见了,你怎么这样啊,害我和于嬷嬷找遍了整个观,若不是有结界,我们早就冲出去了。”
方才,她听到观门外有动静,紧接着视线里的观湖隐隐变得清晰,显然是观主回来,收了结界。
绿珠自顾地说着,没注意头顶的少女清容一笑:“你这般忠心护主,却不知自己认错了人啊。”
她身子一僵,抬头,借着观门的灯火,才看清这女子的容颜——
“啊!”
“对、对不起!小娘子,奴可惊着你了!”
与观主一同乘车,再加上这身打扮,想必是什么贵家女了,娘子曾经说过,在外人面前是绝不可搂搂抱抱举止轻浮的!
宋沁岚温婉浅笑,朝她微摇了摇头:“无事,你唤什么名字?”
绿珠双手抓在身前,受惊地低头道:“奴唤、唤绿珠。”
方才还亲昵不认生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怯懦得像只小猫一样……
小猫……
宋沁岚蓦地一怔,看着她出神。
一旁的于嬷嬷见车厢里再没人下来,满脸担忧,却不好说话,便还是朝清垣比划着手语:我们家娘子呢?
希夷仰头回答:“师姐说她想一个人静静,不跟我们回来。”
这话一说,绿珠却是惊诧:“那她去哪儿?此刻更深露重,外面天黑,娘子一个人多危险!”
她不明白,观主为何不将娘子带回来,以往就是绑也要绑住的。
正想着,又见眼前反而多了一位陌生娘子,不知是不是跟四娘有关,便问道:“那这位娘子是……”
只见她大方一笑:“我叫宋沁岚,花娘子的朋友,往后,就同她住进天心观,一同修道。”
吓?!
绿珠和于嬷嬷俱都惊在原地,一脸见鬼的表情:“住、住进观里?”
“我、我们娘子几时交的朋友?!”
这时,清垣双手负身,语气清冷:“你家娘子,交友的手段,厉害得很。”
说罢,便径直往天心观门迈了进去,一身萧索,显然是不想管花玉龙了。
绿珠张了张嘴巴,仔细琢磨这句话:“前有宗正寺的玄寺丞,大理寺的温寺丞,如今……”
她目光扫了眼宋沁岚,咧嘴一笑:“我们娘子,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话音一落,却感觉有道冷冽的风刮过,不过一刹那,她抬头朝树梢望去,却只剩枝影婆娑。
——
花玉龙拿了玄策的鱼符,可以在长安城的坊市间穿行,宵禁时,坊道孤寂,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空旷,她没想到,自己十六岁的尾巴,可以站在这里,抬头看长安的明月。
她靠在红墙边,仰头望着,安静地发呆,时间好像在她身上缓缓流动,就这样,她甚至有点舍不得太阳出现,夜晚,是所有心事掩藏的好地方。
忽然,手腕传来响动,她低下头,忽然发现,桃音镯上的花瓣,似乎比往日更盛开了些,正奇怪之际,上面缀着的花骨朵儿,再一次打起了旋,花玉龙顿时只觉晕眩,暗道:不会又是把自己送到什么地方吧——
丛林中,露水清寒,地上拔起的野草割过少女的裙裾,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朝空旷的地方走去,才总算穿出山林,待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惊在原地。
长安一百零八坊,明亮的灯火连绵一片,热烈地消解着黑夜,像这个世界的心跳,仿佛要倒映到天上去。
此刻,有凉风吹来,花玉龙却不觉得冷,这是自由的,舒服的,轻快的风,原来,她站在了长安城最高的一处山上。
想到这里,顿时兴奋了起来,提起群摆便往前奔去,忽然,脚步一顿——
她看到不远处的高树之下,正靠坐着一道暗影。
若是旁人,在这深山夜林里,陡然看到生人,定会吓得个半死,但花玉龙,不是旁人。
她脚步缓缓地朝前走,借着月色掀开了一道黑夜的幔纱,这时,她看清了坐在那儿的挺拔少年,正要开口,却见他曲起的膝盖上搭着左手,衣袖被圈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来,而这样的白皙,却让上面那道流淌的血痕更加触目惊心!
“洵之!”
她脱口喊出了声。
夜风把它送到了少年的耳畔,袅袅娜娜地掠起水蓝色的发带。
少年抬眸,就看到眼前映入少女担忧的神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是有妖吗!你的手流血了!疼吗!”
她有些语无伦次,却看见玄策左手握着拳,手臂上的血还在流,她正要低头在身上找手帕,手腕却忽然让人握紧了。
杏眸一睁,她对上那双幽深的瞳孔,隐隐闪耀的光芒,是比这天边的任何一颗星星,都要亮眼,都要漂亮。
花玉龙见他眉目微微凝起,迷人心窍的脸庞一点点靠近,五指拢了拢,不知怎么地有些紧张……
“闭上眼睛。”
他轻轻道。
“嗯?”
她不解,但是,觉得此刻的玄寺丞正流着血,应当不是要伤害她……
“有些疼。”
他说了。
花玉龙一下便明白过来,寺丞是不想让她看见不该看的。
于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四周悄然,夜色却多了一丝旖旎,热浪缓缓袭来,她感觉有些压迫,呼吸难顺,手腕被握得更紧了,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蓦地,唇畔一凉,柔软细腻,像亲吻着牡丹花一般,令人浑身的毛孔舒舒然偷偷张开,她身子颤了颤,下一秒,腰间就被一道力量钳上,她被迫将自己推上了前,迎向那惊涛与骇浪。
第83章 心甘情愿 这个桃木藤,用来捆人,一绝……
暧昧的风吹过,在耳鬓间流连,少女只觉浑身的力量被抽了开去,只留下汨汨的焰火,在心头炸开。
这个时节,上元灯会刚过,她见过竹梨花在天边绽放的耀眼明亮,却不及此刻的,扣人心弦。
她软软地,往前倾了过去,被一道宽厚的胸膛接住,她吸了吸气,鼻翼间全是清冽的香意,山林幽暗,每一片叶子,花瓣,都找到了居所。
她无力支撑,双手下意思环上了身前人的怀抱,明媚的红裙,几乎嵌进了那道玄袍里。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地平线的尽头,悄悄裂开了一束光来,少女只觉刺眼,眉头微凝,有些不悦。
少年的左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缓缓松开了对她唇畔的囚禁。
垂眸,他看到那比长安所有盛开的花都要娇艳的红唇,心头震震,指腹轻轻摩挲了下。
长长如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微微张开,眼前一片水雾般的茫然,她努力看清眼前人的容颜:“寺丞……”
“叫我洵之。”
花玉龙抿了抿唇,才发现此时两人过于贴近,不由想要挣开,却发现自己颓然没有了力气,方才的感觉好奇怪,迷乱的,心慌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
“疗伤。”
她不解地皱了皱眉,鼻子红彤彤,眼睛红彤彤,难得像只乖巧的白兔:“那你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原来这样就可以疗伤了?”
玄策发觉她好像有什么想法,便道:“只能对我这样,别人不可以。”
“嗯?”
玄策又认真道:“你不可以对别人这样。”
“哪样?”
说着,她舔了舔嘴唇,舌尖带过,更显得莹润,就像晨间被露水滴过的花蕾。
玄策拳头收紧:“方才……那样。”
他话音一落,突然,唇畔不设防地被亲了一口,蜻蜓点水,撩人不知。
“这样吗!”
她麋鹿般的眼睛亮盈盈,蓄起了光。
他怔愣了一瞬间,也不知她心里是清楚还是不清楚……
“嗯。”
他轻应了声。
花玉龙从他怀里坐直身子,方才她着急检查伤口,本是跪坐在他身侧的,如今一坐直,才发现……
玄策注意到她小脸皱起,问道:“怎么了?”
“脚,麻了。”
她吐了下舌头,觉得很不合时宜,跟受伤的玄寺丞比起来,给他包扎更要紧。
于是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帕子,刚要触到他的伤口,却见他的手转而按在自己肩上:“坐好了,把腿伸直。”
“嗯?”
花玉龙看向他,却发现玄策有些不一样。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76节
此刻天光乍破,熹微的晨光落在他如玉的脸庞,以及,微微泛红的耳尖。
她伸手去摸,却感觉到他身子一僵。
“洵之,你的耳朵怎么了?”
玄策轻咳了声,见她听自己的话,乖乖坐好伸直了腿,便道:“有些热。”
他自然不会说,方才花玉龙说自己腿麻的时候,自己浑身都跟着麻了起来。
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却没想食髓知味,亲了那么久……
“还麻么?”
花玉龙摇了摇头,手伸直去捏膝盖,忽然看到衣袖抻直后露出腕上戴着的镯子,想起个事,便道:“好奇怪,方才我原本好端端靠在墙边赏月,不料这桃音镯上的花骨朵突然又转了起来。”
说着,她将手里的镯子递给玄策看:“而且,你看,这上面的花瓣,又开得更多了。”
玄策垂眸,看到那皓腕上套着的金色镯子,问道:“这镯子,你能褪下来吗?”
花玉龙听他这样问,右手便上去挣了挣,道:“从我戴上它后,就没挣开过。”
“这镯子,是哪儿来的?”
花玉龙皱眉回想:“我刚出生不久,有天夜里,我母亲迷糊间,见有不少人进了屋子来,在婴儿床边与我玩笑,母亲说他们身穿白衣,面容红光且带着微笑,直觉不是坏人,更像是,神仙中人。”
“她隔着床头的纱帘,看到其中一个神仙拿出了个金色的镯子,套在了我的手腕上,说:‘此镯可保你万事无忧。’当时母亲只觉不可思议,便当是一场梦,只是白天醒来后,将我抱起,就看到我手上真的戴了个镯子。”
说着,花玉龙转了转桃音镯:“当时大家都说没见谁进过屋子,听我母亲这么说,只当是出神话,而且这个镯子也很奇怪,小的时候脱不开来,等长大了,它也跟着长大。”
玄策听她说着,一双眼睛凝在她的脸庞上:“后面呢?”
花玉龙心想,这玄寺丞合着是在听她讲故事嘛:“你别不信,后来我六岁的时候,遇到师父,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叫桃音镯,跟你说的名字,一模一样的。”
六岁的时候……
“你六岁的时候,为何在定安侯府里,推世子落水?”
花玉龙抬眸看他,幽幽的眼神中,隔了一层雾,她说:“我可以不回答吗?”
玄策沉吟,他记得,坊间说她,六岁在定安侯生辰之日,推世子萧云归落水,之后,被侯府请来的清垣观主收伏,拜他为师,禁足天心观。
传闻想来难辨几分真,几分假,但空穴来风,他想知道那个因。
“可以。”
他收回视线,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说。
两人并肩坐着,看向天边点点亮起的金色,她还是第一次,看这长安的日出。
“真美……”
她轻叹了声。
还有,自由。
玄策侧眸,看她亮盈盈的眼睛,光在她姣好的脸颊上扫过,一半光明,一半柔和,这样的笑,令他心旷神怡。
“确实很美。”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忽然,花玉龙开口,自己可以不回答,但玄策还是要回答:“这个桃音镯,是怎么回事?每次它一打转,我感觉……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听到这个追问,玄策的左手隐隐垂下,手臂那道凝结的剑伤被袖袍遮挡:“可能是,触发了某种机缘。”
“什么机缘?”
她托腮仔细一想,眼眸忽然一亮,道:“是同心印吗!昨夜我在南曲楼,去抓捆在沈乔身上的同心结时,那桃木藤就随着我的心意挥使,东珠说,是因为我与你结了同心结……”
说着,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她张开左手掌心,“在结印之前,我便能通过桃音镯出现在你面前了啊。”
玄策看着她想破脑袋的模样,心里却不想回答,一是因为,方才她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二是……他昨夜在树林中坐着,只觉孤身寂静,脑子里回想了许多,却都是花玉龙一颦一笑的模样,他忽然发现,每次都是自己受伤后,她就会出现,而这个触发的机缘,可能是他的血。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手臂划破,在这里等她。
在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时,他心里是既欣喜,又鲁莽的,欣喜是,那种孤寂被摧散了,鲁莽是,他亲了她。
“也许是妖气。”
“妖气?”花玉龙想了想:“对哦,每次都是妖斗时出现!而且,第一次的时候,我与你在南曲楼后巷杀妖,兴许是那时候触发的?”
玄策点了点头,确实是那时候,那桃音镯饮了他的血。
“可是这样,会让我很困扰啊!”
她托着腮帮子看向天边,太阳已经出来了一半。
玄策听她道:“万一,我正在沐浴的时候,这镯子发光呢?!”
“咳咳咳!”
玄策被她这话激得猛咳了几声。
“玄寺丞你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我!”
玄策撇过视线:“那镯子从发光,到你出现在另一个地方,需、需要多久?”
花玉龙听他这么说:“唔……隔了不到半柱香。”
玄策缓了缓神色,自然道:“那便有时间穿好衣服。”
花玉龙:“……”
这时,身边没有了声音,玄策转眸,就见她盯着自己,目光审视,他佯装一脸“疑惑”。
“玄寺丞,你看,这捉妖的事,归谁管的?”
“崇玄署。”
“这次捉妖,我出了不少力气,本姑娘又不是你的人,却顶着丧命的危险出生入死。”
玄策看她目光眨眨,心里定是在盘算什么:“那你是,想进我崇玄署的门?”
这样,不就是他的人了么。
花玉龙一下没转过来,“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又,听着还不错?
“可我没有趁手的法器。”
她的本意,自然是想要点东西。
果然,就见玄策从袖中掏出一道宝物,朝她展开:“你想要这个罢?”
方才,便听她提到了,怕不是在暗示玄某什么。
花玉龙定睛一看,眼眸眯得弯弯的,纯良极了,若不是知道她脾气不好,随时炸毛……
“谢谢玄寺丞!”
“叫我洵之便好。”
“好啊,洵之!”
这一句话,直接把玄策念得有些心神荡漾,手里的东西便被她拿了过去,心甘情愿的那种。
花玉龙抓起来抻了抻,试过手感后,道:“这个桃木藤,用来捆人,一绝了。”
说着,玄策见她眸子里闪过一道狡黠,下一秒,便朝自己看来:“桃木藤,捆他!”
玄策:“……?!”
第84章 孤男寡女 他不想她这么懂事,反而无法……
桃木藤得了命令,如灵蛇般从花玉龙的指尖绕出,朝面前的玄策伸了过去。
虽然不是攻击型缠绕,但这般逆主子已经够丢人了。
玄策竖起二指,将它隔挡了下来,道:“休要作怪。”
桃木藤如通人性,怯怯地又朝花玉龙转去,像在犹豫不知该听谁的。
“咯咯咯~”
花玉龙笑出声:“太好玩了!小桃桃,你回来吧!以后我便是你的主人,让你缠谁,你就要缠谁噢!”
玄策眼眸沉沉,想发脾气,但见花玉龙这般笑着,不由触动:“此时开心些了?”
他这句话,让花玉龙收藤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眸子,道:“你提醒我做什么?”
玄策:“怕你憋着,回头找地儿放火。”
“噗嗤!”
花玉龙又笑出了声:“我这般作恶多端的行径,放玄寺丞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如此好笑。”
说罢,她抬头望天,尽头的太阳像个咸鸭蛋,完全伸了起来,光芒和煦,这样的春日,能将一切都照得起死回生。
“洵之,你知道吗,被困在天心观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快乐,有师父,希夷,绿珠和于嬷嬷陪我,而每次打开结界,我都很开心,也许是付出,让我很珍惜每一次出观的机会。我不能抓着恨和怨,否则,与那猫妖有何不同。反正,我后面破结界的功夫已经越来越好了。”
她这一声笑,玄策心头却不觉得开心。
“但是,”她话音一转,眸眼微眯:“十四年前的那场火,不是我放的,我没有杀何家小儿,我,是救了他。”
那双清亮的眼睛,迎着风,大声笑道:“我,花玉龙,无论遇到多大的难事,困局,绝对不自怨自艾,欠我的,我要拿回来,而且,要以最漂亮的姿态!这样,无论是赢是输,都痛快!”
玄策看着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灼灼桃花,明媚,傲骨。
但他私心却不想她这么懂事,反而无法无天最好,这世间顾全大局的人有玄洵之就够了。旁人让花玉龙受的委屈,就算把天上地下最好的东西给她,都不够的。
“听闻,花家除了你二兄,还有长兄和三兄?”
提到他们,花玉龙笑着点了点头:“对呀!他们可好了!”
“都是花老爷收养的?”
“嗯,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都是我最好的阿兄!”
没有血缘关系,却掌管花家的财产,这花老爷的行径,也实属超前。
“这三个阿兄,你最喜欢谁?”
花玉龙皱了皱眉:“唔~长兄性子沉,十几年来一副表情,生人勿近。二兄呢,脸上总是挂着笑,让人亲近,实际上盘算最多,我们没少受他欺负,尤其是三兄!”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77节
说到这,她不由笑了出来:“三兄与我关系最好,我们的性子是最像的!”
玄策见她眼睛放光,状似无意道:“那你最喜欢三兄?”
花玉龙下意识想点头,但旋即又顿了顿:“他们都是天底下最好的阿兄。洵之,我二兄,大理寺会怎么判?”
玄策微微斜靠在树旁,神态慵懒地看向山下的长安城,只听宵禁的棒子声敲过,城门开启,华光便照进了这座刚刚苏醒的京城。
“花重晏虽说了自己一应承担的话,但那些事每一桩都不是他做的。”
花玉龙点了点头,沉默了。
他眉眼往她身上侧了侧,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道:“至于你阿耶,前头还有一个百官盯着的少府监宋鹤亭呢。”
花玉龙双手拢着膝盖,额头点了点,似一只刚打完架回来的小老虎,此刻有些困乏了。
嘟囔了句:“虽说这桃音镯能将我瞬间送到另一个地方,但这体力却一点都没省下来。”
玄策一听,唇角微勾,站起身道:“花娘子,天亮了,回去好好睡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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