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劫惊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木生
我望着他,感到一阵阵绝望。
还以为来了个什么大救星。原来是一个神经病。
为何他的兴致如此高?
“作者大大,我的文采怎么样?”读者问。
“还不错!”我随口一说。
“配和你做朋友吗?”
“配!”
天明了,雨停了,风也止。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
繁华的都市。
我提着肮脏的编织袋,沿途找塑料瓶子和广告杂志。
二桃在后面撵着我,一副信步游庭,轻摇纸扇。
路上的人看他,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但我并不讨厌他。
别人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再不好,起码愿意跟我做朋友。
或许,二桃真是一个弱智之人,需要我的照顾。
过马路的时候,我注意着他。恐怕他不知道躲车,让车给撞了。
我将捡来的塑料瓶子和广告杂志背到废品站上,一共卖了四块八毛钱。
现在的物价可真贵。一个包子一块五。我买了三个韭菜馅的包子。递给二桃一个。自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的两个包子都吃完了,他还没咬一口。
“作者大大,看来你真的饿极了!”二桃望着我,目光复杂。
“还行!看来你不饿!包子还给我!”
吃罢第三个包子,感到渴极了。我进了一家大型商场,找到卫生间,弯腰用嘴噙住水龙头,咕咚咚喝了几大口水。
我在这家商场里找了起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女人。应该说是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她正在给别人卖化妆品。
看着她,我仿佛患了痴呆一样,将眼皮子努力睁着不敢眨,一边泪流,一边慢慢地走了过去。
她也看见了我。和我一样,也流泪了。
路过一面镜子时,我照了照自己。蓬头垢面。浓密的络腮胡须里夹杂着零碎的食物,衣服褴褛,鞋子烂得露出脚趾头。活脱脱的一个脏兮兮的乞丐。
“大卫,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女人哭着说。
毕竟跟了我快八年。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若不是对我有感情,她根本不会跟我快八年。
“小瑜!你不见了,我就找你,不停地找!如果不是今天我遇到了你。我还会一直找你,找到我死去!”我说。自己把自己感动得痛哭流涕。
人,总是第一个把自己感动。
“何必呢,大卫!”女人说。
“你还跟不跟我?”我问。
“不跟了!我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女人说。
“他是干什么的?”
“室内设计师!一个月工资六千多!”女人说。
“哦!我什么时候才能一个月挣六千多?”
“不知道!你如果还继续当作家。我觉得你一辈子也挣不了六千多!一个月五块。一年六十。十年六百。一百年才能挣六千!”女人说。
我泪流不止,说:“我再也不当作家了!你跟我回去吧!没有了你我活不下去!”
“不!我们不可能了!大卫,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生活!把我忘了吧!”
“你真的不跟我了?”
“嗯,我们真不可能了!”
我转过身,看见了在那边站着的二桃。他身上穿一件杏黄色袍子,长发披肩,轻摇纸扇,面带微笑。宛若一个智障。
他慢慢地走过来,从我身边走过去,对那位女人说:“你知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
“什么?”
“你永远也想不到,你失去的东西是多么的宝贵!”二桃说。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说的是真爱!我知道他是真的爱我!真爱宝贵!但真爱不能吃也不能喝!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需要钱!他一个月挣五块,这日子怎么过!我是一个女人!我渴望被呵护,被疼爱!我希望有一个男人为我撑起一片天!”女人哭着说。
我泪流不止。想一想,她并没有错。
错的是我。
二桃说:“这真是一个可怕的社会!金钱吃人!个个都成了拜金主义!这世界看似繁华,其实已经腐烂了!除了金钱,你们还有什么追求?”
女人说:“没有金钱,一切都白说!”
沉默了一会儿,二桃说:“这好像不是你的错!”
女人不再吭声了。
我哭着,和二桃离开了商场。穿过繁华的都市,来到一处宽旷。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二桃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谁也不说话。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过后。
“唉!”二桃发出了一声叹息。
天黄昏了,夕阳啼血。
“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我说。
二桃说:“我没有家!”
我问:“你爸妈呢?”
二桃说:“我没有爸妈!”
“没有爸妈,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我说。
“你们都是母亲生出来的。可我不是!”二桃说。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漫不经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正在寻找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二桃说。
“什么东西?”我问。
“两颗桃子!一颗是黑色的桃,一颗是白色的桃!”二桃说。
“我只见过红桃、黄桃、青桃!能吃的东西,没见过黑桃和白桃!你是不是丢了玩具?一对黑白颜色的桃模型!”我说。
二桃不再吭声了。神情黯淡无比。
我用看弱智的眼光看着他,内心感到一阵阵发愁。可怎么把他给处理了才好。如果我随意扔下一个智障不管,合适吗?再怎么着,他也是我的忠实读者。
这座城市我呆不下去了。打算回老家。
老家有几亩地,种上,起码饿不死。
“二桃!”我喊了一声。
“怎么了?”
“你有亲人吗?”我问。
“没有!”
“哦!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个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我又问。
二桃脸上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雪白的手帕,问我:“你能不能在这上面给我写四个字?”
“哪四个字?”我问。
“百无禁忌!”
“你有笔吗?”
“不要用笔,你咬破自己的手指头,用血写!”二桃说。
“那该多疼!”
“作者大大!拜托你了!”二桃恳求道。
为了能将二桃打发走。我忍痛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在那张雪白的手帕上写下了四个字:百无禁忌。
血红的浓抹,十分刺目。
夕阳已完全沉落,暮色开始降临。
不知是不是失血令我产生了错觉。我看到灰蒙蒙的天地间产生了波动。很明显的波动。我看见空间荡漾起了很大的波纹。
很快,我的“错觉”消失了。“错觉”只是发生在一刹那间。
二桃将被写上血字的白手帕收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复杂的笑容。离我而走了。
我找到一家话吧,用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让父亲给我打几百块钱过来,我要当路费回家。
那头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大卫,你在外面到底混了一个啥名堂!怎么自己连个路费都掏不起!”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如果你不愿意让我回家,就别给我打钱了!就当我死在了外面吧!没事儿让我上啥大学!你说,上大学就上大学吧,还让我选个汉语言文学的专业!还不如当初让我去一家技校学开挖掘机!”
命劫惊魂 第162章 :灵验
那边父亲也急了:“大卫!说话可要讲良心啊!你不能给我无理取闹!当初是你自己非要选汉语言文学专业!我让你选财会专业你不干!你说你热爱文学,将来要当一名作家!现在,你不是已经当上了作家吗!你不是跟一家文学网站签约了吗!”
我说:“现在不干作家了!”
“为啥不干了?”
“挣钱少!”我说。
“少就少点儿吧!挣多少才算够啊!能顾住吃喝就行!”父亲说。
“爸,你知道我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吗?”我气道。
“你以前不是给我说过,一个月挣一万多吗!”父亲说。
“你给咱村里的人还有咱那些亲戚都说了没?我一个月挣一万多!”我问。
“说过了!”
“他们都啥反应?”我问。
“都说你挣得不少!有出息!找了一个好行当,天天不用出力干活,用脑子赚钱的!高档人士!就是牛逼!”父亲说。
“别忘了明天把钱给我打过来!”说罢这句,我挂断了电话,泪流不止。
我又蜷缩着躺在公园里的长椅上睡了一晚。
天越来越冷了。已过了冬至。
要是下一场大雪。我可能就冻死在公园里的椅子上了。
第二天,我到银行的atm机上查询,发现卡上多了五百块钱。取出来,洗澡理发刮胡子,又买了一身廉价的衣服。将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像个正常人了。这才用最后剩下的八十块钱买了一张车票,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车。
深情凝望这座城市。它承载了我的青春。如今,我要离开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大巴车驶离这座城市,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在这里呆了整整十年。我什么也没得到。最后带着一颗伤透了的心回家了。
一路上,我听着车里播放的歌曲,不停地在泪流。
坐在我旁边的人说:“别哭了小伙子,时间会冲淡一切!”
八个小时后,车停了。人们都下了车。
这是一座小小的县城。我既感到陌生,又感到熟悉。相比于那一座大城市,这里的楼好低好破,马路好窄好短,年轻人也少很多。它散发着一种陈旧的泥土气息。
父亲骑着一辆电三轮来接我了。他看了看我,脸上没表现出多大的高兴,平淡地说了一句:“你自己一人回来的,小瑜呢?”
“分手了!”我喉咙一阵发紧,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分了?”父亲问。
“人总是会变的,就分了!”我说。
父亲不再说什么,神色黯然。
我坐在电三轮的后斗上。父亲骑着电三轮拉我回家了。一路上父子无话。我坐在后面看着他头上藏不住的白发,心里头一点儿也不好受。有好几次默默地流泪了。
回到家。破旧的院子,低矮的瓦房。昏黄的灯光,放得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一种潮湿霉烂的味道。让我感到十分压抑。
家里的气氛十分沉闷。
父亲在抽烟。母亲在流泪。
他们认为我很难娶上媳妇了。
母亲哭得很伤心,骂道:“王八孙妮儿!耽搁俺那么长时间,不跟俺结婚,跑了!”
父亲嘴里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说:“这马上都过年了。过了年都三十一岁了!在咱们乡下,你找黄花闺女是找不着了!只能找个二手的大龄妇女。离过婚的,也不能嫌弃人家带着孩子啊!”
母亲急得拍大腿,哭着说:“想娶媳妇?钱呢!去哪儿弄钱啊!看咱家这屋子破的成啥样了!二十多年的老屋子了!一下雨就漏水,咱不得给孩子翻盖一遍吗!你家连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就是人家离过婚的,八手的女人也不嫁给你!现在娶个媳妇多难!”
父亲说:“看你这个哭丧样儿!还说我不发财了!都让你把我克的了!”
“放你娘那屁!自己没本事,在这儿怨我了!你别啥都怨我!”母亲骂道。
父亲看着我,拧起眉头,问:“大卫!你一个月挣一万多!钱呢?也不见你给家人打过来!还跟我倒要钱!你挣那么多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我苦笑不已,说:“又不是没跟你说过。大城市里消费高。买一根香蕉都要八块钱!一个月挣一万,吃吃喝喝,再交房租电费啥的,买买衣服,就啥也不剩了!小瑜她不上班,都是我一个人赚钱俩人花。养着养着她还跑了!找了一个月挣六万的主!”
“没良心的小骚.逼!吃喝穿住都花俺儿子的钱,耗了俺儿子八年!养她八年。养个狗也养得老死了!她最后跑了!一定不得好报应!”母亲骂道,气得又哭了起来。
父亲继续抽闷烟。
家里整个愁云密布。
我问父亲:“爸,到现在,咱家一共攒了多少钱?”
父亲没有用嘴回答,而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二十万?”
“不是!”
“两万?”
“不是!”
“妈呀!不会是才两千吧?!”
父亲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大卫,咱家就剩下二百块钱了!要不是给你打那五百块钱,本来还有七百!”
我心中大为来气,埋怨道:“这你都活了一辈子啦!就给我攒了二百块钱!二百块钱,够弄啥!看人家那爹,哪个到老了不是给人家儿子攒个几十万!还有上百万的!”
父亲说:“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那我就挣不了那么多钱!你能把我咋地?”
“你这当爹的,我还能把你咋地!只能怨我命苦呗!”我没好气地说。
父亲说:“你一个月挣一万多!咋不知道给家打点儿!都自己挥霍完!”
在家住了几天,甚是烦闷无聊。找不到事儿干。也看不到希望。
我又想写作了。
家里没有电脑。就向母亲要了十块钱。骑自行车到镇上买来了纸和笔。坐在桌子前闷了一个下午,想得脑袋疼,也没憋出一个好点子来。只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开头:我是一个生活贫困的孩子。我的父亲死了……
到了晚上十点多。早已吃罢了晚饭。母亲来到我屋,跟我嘟囔了起来:“大卫!你爸咋还不回来!打他电话也打不通!”
我问:“妈,俺爸跟谁一起上班的?”
母亲还没来得及回答。“咣当!”一声大作。我家的铁大门被人用力撞开了。有几个人闯进了我家的院子里。大呼小叫的:“嫂子!嫂子!嫂子在不在家?快出来!”
我和母亲赶紧出去了。认得来到我家院子里的这几个人。都是我父亲的工友。平时,他们一起组队到工地上干活。
“咋了霍老四?看你嗷的响了!一个村里的都听见了!”母亲问。
霍老四急得蹦,大喊道:“出大事了!俺杜哥,让人给打死了!”
“啥?你再说一遍!”
“杜哥让人家给打死了!”
母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他们一队八个人,在某个工地上干完了一桩给楼脚浇散水水泥地面的活儿。找老板要工钱,老板一直拖着不肯给。这回又去要了。双方吵吵起来了。不仅工钱没要着,还让一帮子拿刀拎钢管的人给打了。
别人都吓得跑,或蹲下来抱头求饶。只有我父亲敢反抗。被人往头上狠狠劈了一刀。劈开了头盖骨。接着又挨了重重一闷棍。人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过一会儿再看,已经气绝身亡了。
听罢,气得我脑子乱了,险些没疯掉,又哭又叫的,顿足捶胸。从厨房里操了一把菜刀,要去找对方拼命。被几个人拼了命的给拦住了。将我抬到屋里摁在床上。把菜刀从手里给我夺下来,说:“大卫!先不说对方人多,都是黑道上混的,下手狠,你去了让对方砍死准头!就算你厉害砍死了人家,还不得给人家抵命吗!这事儿咱们已经报警了!让警察看着处理吧!”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继续,敬请期待!祝大家除夕夜快乐!感谢支持!】
命劫惊魂 第163章 :无可奈何
自古以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父亲之死,真的让我有了杀人的心。
可人活在这世上,由不得你胡来。因为还有一种东西叫作法律。
法律讲究杀人偿命。
可这件案子难就难在,不知是谁砍了我父亲的脑袋,也不知是谁在他头上挨了一刀后紧接着又给了他头上重重一闷棍。是那一刀和那一棍加起来导致了我父亲的离世。若是他只挨了那一刀,没有下面那一闷棍,送进医院的话可能就救活了。如果他前面没有挨那一刀,只挨了那一钢管,也不至于当场就死掉。
怎么听起来这意思就是:若找到耍了那一刀和耍了那一棍的两个人,定罪的话,是两人平均分担一个故意杀人罪!
两人平均分担一个故意杀人罪,不知道会判成什么样!
有人说:俩人打架,死一个,另一个判死刑。三人打架,死一个,另外两个判无期。
又有人说:无期徒刑通常不是真正的无期,在监狱里住着住着就变成有期的了。这样的减刑,那样的减刑,再加上家属出钱打点关系。有的犯人明明被判了无期徒刑,可才过了五年之后,大伙都能看见他在街上走动了。
关于我父亲的案子。负责之人说:“当时打架的人太多了。加上又是天黑。现场又没监控。不知是谁打死了你爹!一百多个人聚在一起打群架,混混乱乱的,虽然死了一个人。可我们不知道抓谁啊!总不能把一百多个人全都抓起来吧!”
我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为了不让自己结巴,能够把话说清楚给对方。我强忍之下再强忍。连连强忍了不知多少次,努力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隔一小会儿往嘴里倒一口矿泉水,说:“一百多个人怎么不能抓了!一百个人参与打架,说明犯了法!就应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光听说有一百多个人打架!但不知道那一百多个人都是谁!怎么抓?总不能跑大街上随便抓一百多个人过来吧!假如啊,我说假如,咱就是知道那一百多个人都是谁。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了!你说该怎么处置?一百多个呢!”案子的负责之人问我。
我难捺激动,嗓门控制不住的吼了起来:“要是都能抓来!把那一百多个人全部给我枪毙了!”
案子的负责之人看着我,一双眼神作得复杂。一张臃肿的脸上慢慢地绽放开了,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嘲。他说:“法律可不是只为你一家定做的!那是大众的东西!岂能由得你胡来!要是搁以前的封建社会里,你当一个皇帝,你愿意咋的就咋的办。可现在是什么社会?社会主义社会,讲究民主公平的!同志,你不能不讲道理啊!”
说罢,他肥厚的巴掌猛一拍桌子,发出“哐”一声大响,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我觉得眼前这个人充满了怒气,充满了威严。一张胖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一双小眼睛里快喷出了火。我不禁有点儿害怕了,语气放软了不少:“那别抓打架的人了!抓老板吧!是老板指使黑道上的混子打死了我爸!”
案子的负责之人脸上又笑了,说:“甭胡闹!你说那个老板啊!人家早撇清了。跟打死你爸的那些人没关系!据调查,那些人为啥打你爸,是因为你爸喝了点儿酒,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脱裤子尿人家车上,人家车里当时还坐着一个女的!降下车窗说你爸了。你爸还骂人家。人家开车走了。再过一会儿,就有一群人赶到工地上,把你爸围起来打了!你说这事儿,你爸活该不!”
“尿谁车上了?把那开车的人抓起来啊!肯定是他叫人打我的我爸!尿车上归尿车上,打死人归打死人,一码一码的算!尿车上给他洗车,该花多少钱我拿!他叫人打死我爸,得给我爸抵命吧!”我说。
案子的负责之人咬了咬牙,伸手指着我。指尖快戳上了我的鼻尖,说:“你这人还是太单纯!看着也不精!我说过多少次了!整个案子的重点在哪儿呢?就在这儿!不知道那开车的人是谁呀!怎么抓?”
我说:“车上不是有牌照吗?看牌照啊!”
案子的负责之人说:“还用你教!关键大街上这么多车!每个车上都有牌照!你让我看哪个牌照?”
我说:“查监控啊!看我爸那天晚上尿在哪个车上了!”
“哐!”案子的负责之人又猛拍了一下桌子,一张胖脸涨红了,说:“我他妈给你说过几遍了!现场没监控!没监控!你让我查啥监控?你给我屙一个监控去啊!”
我说:“那咋弄!合着我爸白死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被活活打死了!”
“我说让他白死了吗!我说让他白死了吗!现在案子不是还正在调查着吗!你哪一天不过来催!你催啥催!一天天的跟催命一样!要是能办了还会不给你办吗!让你搁家等着消息!过不了一个囫囵天,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你又来了!你到底想让我咋的?要不我把头割给你!我替你爸爸偿命行不!”案子的负责之人异常激动。好像死了爹是他,而不是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离开派出所,回家了。
母亲在家哭哭啼啼的,一双眼睛红肿如核桃,鼻头也是红红的,嘴巴哭肿了,一副标准的哭丧脸。再加上她脸上老得都是皱纹,脖子肉松垮,真是让人看了觉得难受。不愿意再看第二眼。我一听见她哭就感到更烦了。
哭有用吗?哭有个卵用!
“别哭了!”我糊涂着一张脸说。
“大卫,你到派出所问的咋样了?你爸的案子!”母亲问我。
“人家警察调查到是啥情况了,说俺爸喝了点儿酒,脱了裤子是尿人家车上,人家车上当时坐着一个女的!才让人家给打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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