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官途

刘文明说：“不好意思，这个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查。”
那名女记者又问道：“唐局长，既然你是这两名病人的直接领导，那就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盯着眼前这个女记者，满脸狐疑地问：“你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怎么会认识我？”
女记者说：“我去你们江海采访过，在你们市政府的一次会议上见过你。唐局长，我们言归正传，还是请你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财政局这起人咬狗的天下奇闻吧？”
听到这句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记者不像是来采访，倒像是来挑衅的。我拉下脸，瞪着这个一脸正义感的女记者，严厉地说：“你是谁？什么叫人咬狗，什么又叫天下奇闻？”
女记者说：“唐局长，我是省电视台的都市新闻频道的记者徐超。今天早晨我们电视台都市新闻频道接到爆料，你们江海市财政局的干部咬掉了招商局干部的鼻子，这种事以前闻所未闻，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骇人听闻，难道这还不算天下奇闻吗？另外，我们还听说，这两个人都是江海市政府派到滨河招商的干部，两个人大半夜跑去夜总会里找小姐，结果因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我想请问唐局长，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您又该承担怎样的领导责任？”
果然是有人爆料了，到底是什么人包藏祸心，故意将这件事捅了出去？我恨得牙根直痒，没好气地质问：“是什么人给你们爆的料？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对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我无可奉告。同样，我也希望你们媒体尊重自己的职业，对自己的报道的新闻负责。在事情未经证实之前，不要随意报道，要知道如果你们掌握的材料和事实完全不符，会给我们江海市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女记者徐超说：“可是唐局长，你们江海市的两名干部确实躺在医院里，一个鼻子被咬掉，另外一名胳膊被打骨折，这总是事实吧？对此你怎么解释？”
我说：“这里的确躺着我们江海市的两名干部，可鼻子受伤就一定是被人咬的吗？胳膊骨折就一定是被人打伤的吗？如果用你这种方法推断，那中国每天被送进火葬场的人都是死于谋杀了？”
徐超被我几句话问得愣住了，满脸惊诧地望着我，眼睛里若有所思。
我趁这个机会清了清嗓子，大声对在场的记者说：“诸位在场的记者朋友，首先我感谢大家对我们江海市财政局的关心，但这件事目前还没有搞清楚，有很多误会，还有别有用心的人以讹传讹，企图混淆视听，所以我在这里肯定诸位不要听信传言，你们都是手握话语权的媒体精英，新闻媒体讲究客观真实，因此请诸位对新闻的真实性负责，不能道听途说去创作新闻。”
徐超又接着说：“唐局长，也请你对你自己的言论负责，如果我们是道听途说，何必专程跑到医院来实地采访呢？”
我有点不耐烦了，必须尽快将这些记者打发走，要不然可能还闹出别的乱子。我说：“各位，等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后，我会邀请各位媒体朋友到来，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可以吗？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要协助派出所的同志了解案情，请各位都先回去吧。”
乔美美趁机上前说：“各位记者朋友，大家都先回去吧，等事情完全搞清楚了我们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谢谢大家了，希望大家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
我转头低声对刘文明说：“刘所长，希望你也能配合一下，先把这些记者都请出去，否则我们什么事都干不了。”
刘文明低头沉吟片刻，挥挥手，和两名前来调查的民警帮助乔美美将所有记者往外请。这些记者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都显得悻悻的，无精打采地往外走。省电视台那名叫徐超的女记者一边往外走，一边略显失望地回头望了我一眼，显得心有不甘。
记者们都离开后，我和刘文明走进于科长所在的病房，看到这货脑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一条胳膊打着石膏挂在床架上，正无精打采地躺在病床上。于科长看到我拉着脸走进来，坐起身嗫嚅道：“唐局长，你来啦，我……”
我狠狠地挖了于科长一眼，严厉地说：“不要叫我局长，我们财政局没有你这么丢人的职工。”
于科长支支吾吾地说：“唐局，我……这个……”
我冷笑着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本事，嘴巴比狗都厉害，一口就能把别人的鼻子咬下来。你告诉我，这是谁教你的，是跟泰森学的吗？”
于科长满脸委屈地说：“唐局，这里面有误会，梁科长的鼻子不是我咬掉的。我跟他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咬掉他的鼻子？”
我冷冷地说：“那他的鼻子是怎么掉的？难道是他自己咬掉的？你把自己的鼻子咬下来给我看看。”
这时候乔美美正好进门，听到我的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刚笑了一声，大概意识到这个时候幸灾乐祸不太合适，连忙抿着嘴巴，硬压住笑。虽然她脸上不笑了，但眼睛里却全是笑意，整个人就显得十分怪异。
我看于科长又不吭声了，没好气地问：“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半夜你和梁科长到底去干吗呢，怎么会在夜总会的包房里突然打起来？”
于科长抬起头偷偷看了刘文明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迅速低下头又不吭声了。
我注意到于科长吞吞吐吐的表情，心里闪过一丝疑虑：这件事一定有蹊跷，可是这货不肯说实话，显然是有什么顾虑，可是他又在顾忌什么呢？
乔美美拉了拉于科长的衣角，说：“于科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吗？如果是这样，唐局也帮不了你。你应该清楚，你和梁科长的行为对我们这次招商计划将产生多么严重的影响。就在刚才，病房外来了一大群记者，如果不是唐局长及时赶到，你们的事一旦被媒体报道出去，你的前程就彻底完了。”





绯色官途 第495章 红宝石夜总会
刘文明走到于科长的病床前，眼睛盯着于科长说：“老于，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老于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刘文明，眼神里充满了恐慌，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没什么顾虑，只是我……”
我冷笑了一声，说：“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吧，那你就等着挨处分吧。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和老梁不仅涉嫌嫖娼，还在公共场合互殴，互相导致伤残，我马上回江海召开局党委会，开会讨论关于开除你的党籍和公职。”
老于吓得几乎从床上蹦起来，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惊慌失措地说：“唐局，千万不要给我双开掉，真要这样的话我不仅前程尽毁，我老婆和家里人也饶不了我，我后半辈子就真的完了。您再考虑考虑，处分、调离都可以，只是千万不要给我双开掉，就算我求你了。”
我冷笑着说：“你现在知道后果严重了？你咬掉老梁的鼻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和老梁打架？你跟他有多大的仇，要咬掉他的鼻子才解恨？”
老于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恐慌，犹豫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老梁的鼻子不是我咬掉的，不信你可以去问老梁。”
这狗日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这个时候还不肯说实话，但我能从他躲闪的目光和支支吾吾地言辞中感觉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能说，也不敢说的。
我冷冷地说：“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懒得问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乔主任，我们出去。”
刘文明留在病房里继续询问老于，我带着乔美美先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我站在走廊里心里头仍然恨恨的，心烦意乱地掏出一根烟，刚想点燃时走过来一名护士，冷眼瞪了我一眼，说：“同志，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我把烟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装回了烟盒。乔美美拉了拉我的衣角，四处看了看说：“唐局，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老于好像有什么话不敢说，吞吞吐吐的，他好像很怕那个刘所长。”
这一点我也看出来，可老于怕那个派出所所长干什么呢？我想了想说：“走，我们去老梁的病房再去看看，听听他怎么说。”
乔美美点点头，跟在我身后往招商局老梁的病房走去。这时刘文明从老于的病房出来，紧赶几步追上我们，大声说：“唐局长，等等。”
我回过头盯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的胖子，淡淡地问：“刘所长，什么事？”
刘文明赶上来，由于走得快了，肥胖的身体稍微有点喘。他咽下一口唾沫说：“我陪你们去另外一个当事人的病房。”
这个黑胖子到底什么意思？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有点想明白为什么老于不肯说实话了，这是因为就是这个死胖子在场。
我点点头说：“也好。”然后继续往前走，刘文明一边跟着我往前走，一边问：“我是想问问你，作为两名当事人的主管领导，你对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意见？”
我说：“我没什么意见，你们派出所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刘文明说：“有唐局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一边走一边问：“刘所长，昨天晚上是谁报的案？你们派出所又是谁出的警？”
刘文明说：“是红宝石夜总会的包房服务员报的案，接到报案后是我亲自带队出警。我们到现场后，这两个人已经互殴致残了，包房里被砸得乱七八糟的。”
听到红宝石三个字，我心里一惊，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红宝石夜总会的老板是董文斌，这事背后会不会有唐方的身影？唐方这段时间无声无息的，他如此的平静本身就不正常。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一个阴谋，他们希望通过这件事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
我转身盯着刘文明说：“红宝石夜总会？那个包房服务员亲眼看到老于把老梁的鼻子咬掉了？”
刘文明点点头说：“是的，报案的包房服务员是这么说的。”
我转身盯着刘文明说：“红宝石夜总会？那个包房服务员亲眼看到老于把老梁的鼻子咬掉了？”
刘文明点点头说：“是的，报案的包房服务员是这么说的。”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老梁的病房，对这件事我心里大概有了数，于是不再多说，推开门走进老梁的病房。此时老梁正若有所思地横躺在病床上，鼻子包得像一个粽子一般，看起来好像动画片里的匹若曹。老梁的全身上下只有鼻子上受了伤，其他地方却未见伤痕。看到他这幅滑稽的样子，乔美美差一点又失声笑了起来。
老梁看到我们进门，神情显得十分诡异，他用眼角看了一眼刘文明，嗓音沙哑地说：“唐局长，你来了。”
我懒得跟他废话，单刀直入地问：“老梁，你的鼻子到底怎么回事？”
老梁低下头，低声说：“是你们财政局老于咬的。”
我冷笑着说：“真的？你告诉我，老于为什么要咬掉你的鼻子？”
老梁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
我说：“好了，你不必多说了。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意说实话，那谁都帮不了你们了，你们就等着受处分吧。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开除公职和党籍都算便宜了你们，我还得四处给你们擦屁股。”
老梁急忙问：“唐局，可是这事不能怪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盯着老梁的眼睛问：“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老梁支支吾吾地说：“我是正当防卫，我……我没有错啊。”
我愤怒地说：“够了，老子到这里来，不是听你推卸责任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出了病房，对身后老梁的呼喊充耳不闻。快步走到医院门口，我掏出一支烟点燃火，狠狠吸了一口，脑子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乔美美追上来说：“唐局，这件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事，不想让我们顺利招商。”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说：“你先回去，告诉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另外，通知局里重新派一名审计干部来滨河，接替老于目前负责的工作。我去一趟红宝石夜总会，找到那个服务员，问清楚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美美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人抓住了把柄大做文章。”




绯色官途 第496章 冤家路窄
和乔美美分手后我开车前往滨河红宝石夜总会，半路上我才想起来，现在才中午，夜总会应该还没下班，我现在去夜总会找那个包房服务员肯定找不到人。
一般来说，夜总会都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每个场子都有黑社会和看场的打手罩着，很多服务员本身就是黑社会成员。滨河不比江海，我对这里的夜场根本就不熟悉，跟黑道人物也没怎么打过交道，如果冒冒然然去找那个服务员，不仅问不清楚情况，反而有可能惹出事端。、
想到这里我停下车，坐在车里抽了根烟，脑子里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这时我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腹中一阵饥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夜总会暂时不能去了，只能等到晚上再去。这时一个男人过来敲了敲车窗，我摇下车窗纳闷地看着他。男人露齿一笑，递给我一张卡片说：“先生，办证吗？”
我苦笑着说：“谢谢，不用啦。”
男人也并不在意，说：“以后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任何证件我都能办，而且跟真的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说：“好，等我有需要了再说。”
男人笑了笑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脑子闪过一个名字——公主。是啊，这种事也许公主能帮上忙，我应该找找她才对，正好她还欠我一顿饭呢。
我兴奋地掏出手机，拨打公主的电话。
公主的手机响了几声她就接了起来，用清脆的嗓音说：“你好，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证件？”
我笑了笑说：“你好啊公主，我不办证。”
公主狐疑地问：“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绰号？”
我说：“我的声音你真的听不出来吗，我是唐亮啊，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公主惊喜地说：“唐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笑了笑说：“刚才有一个办证的塞给我一张名片，这会又正好是饭点，所以我就想起你来了。怎么样，你欠我的那顿饭是不是该兑现了？”
公主高兴地说：“好啊，你说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说：“随便吧，无所谓吃什么，主要是看跟什么人一块吃。”
公主咯咯地笑了笑，说：“唐哥可真会说话，你这么说我都有点难为情了。”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们去城关区的老吴家私房菜随便吃点东西，顺便聊聊天，怎么样？”
公主兴奋地说：“好啊，那我现在就出发了。”
中午的马路上车流滚滚，路上十分拥堵，我开车一路走走停停，到老吴家私房菜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公主已经到了，订了一个包房，在短信里告诉了我包房号。
我进门后直接进了公主所说的包房，推开门看到一头短发的公主，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今天公主没穿她那件马甲，特意换了身女儿装，上身鹅黄色的体恤衫，下身是一条磨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
公主站起身微微一笑，说：“唐哥，你来啦，快请坐吧。”
我上下将公主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微微点点头说：“不错，这身打扮很不错嘛。”
公主有点难为情地抿嘴一笑，低下头勾了勾耳边的头发，她这个难为情地姿势竟然有几分妩媚的女儿态，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样子判若两人，简直有着天然之别，让我不由心神一荡。
公主脸色稍微红了红，低着头说：“干嘛这么看着我，人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笑了笑，坐下来说：“真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公主也会难为情，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公主说：“好啦，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其实我平时很少打扮的，今天为了表示对你的重视和尊重，特意收拾了一下，你还取笑人家，真是的。”
我笑了笑，摆摆手说：“行，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有点事希望你能帮个忙。”
公主急忙问：“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
我沉吟片刻，说：“红宝石夜总会你知道吗？那个场子是谁罩的？”
公主说：“哦，你是说红宝石夜总会啊，那家夜总会我挺熟的，以前经常去。看场子的好像是一个女人，对了，她的外号叫级别。说起来这个女人不得了，据说是个特别心狠手辣的女人，连城关区的黑社会老大胡疯子都不敢得罪她。而且我还听说，她认了个干爹，她干爹是省委一个什么大官。”
听到级别这个名字我一阵头大，真他妈是冤家路窄啊。
我嘴里一阵发臭，苦笑了一声说：“她干爹是不是就是政法委的罗书记？”
公主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好像是姓罗，怎么，你认识她？”
我说：“昨晚跟她交过一次手，这个女人确实比较难缠，嚣张跋扈不说，做事特别偏执。我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的背景，原来是认了个干爹啊。”
公主露齿一笑，说：“这年头可不就这样嘛，富二代和官二代拼爹，穷二代没那么牛的爹，有点姿色的女人自然要拼干爹喽。有的干女儿，在外面比人家亲生子女还横呢。”
我笑了笑，说：“说得也是。”
公主说：“好了，我们先点菜吧，边吃边聊。”
我点点头，公主站起身，按了服务灯，叫来了服务员开始点菜。点完菜公主像是忽然想起来，问道；“哦，对了唐哥，要不要喝点酒？我的酒量一般，不过可以陪你喝两杯。”
我说：“中午喝了酒容易犯困，不过无酒不成席，要两瓶冰镇的啤酒吧，我们随便喝点。”
酒菜上桌后公主抓过杯子，给我和她分别斟满酒，端起杯子笑了一下，说：“唐哥，这第一杯酒我敬你，谢谢你上次放了我一条生路。”
我端起杯子和公主碰了一下杯，淡淡地说：“事情都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我们这也算不打不成交吧，结交个朋友总比结交个敌人要好。”
喝完第一杯酒，我刚吃了两口菜，公主又给我们分别斟满一杯酒，端起杯子说：“这第二杯酒我还敬你。说实话，像我们这种人很少有人能看得起，连黑道上的人都不愿意跟做贼的人交朋友。我能跟你攀上交情就算是高攀了，如果你真的不嫌弃我，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做不到的我想办法也要做。”
公主这些话说得很江湖气，我也有点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发自内心的真话，还是场面上的话。
我只好端起酒杯笑了笑，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诚恳地说：“别这么说，什么叫高攀不上，人跟人天生就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存在高低贵贱之分。我这个人看一个人从不看他是干什么的，我只看他是怎么做事的。老话说，盗亦有道，这是很有道理的。其实很多黑道上的人比官场和商场的人做人做事还要讲究，黑道上的人多少还讲点义气，他们做事有自己的规矩，可许多官场和商场的人几乎没什么规矩，他们最大的规矩只有利益。”
公主诧异地望着我，愣怔片刻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说：“当然，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公主低下头沉吟片刻，然后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端起杯子给我们各自斟满酒。她一边斟酒一边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人还是分高低贵贱的，有的人天生就低贱，扶都扶不起来。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很高贵的人，跟很多人都不一样。”
我笑了笑，很感兴趣地问：“我跟别人什么地方不一样？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耳朵。”
公主说：“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太一样。”
我端起酒杯，淡淡地笑着说：“好吧，就为了你这么抬举我，我敬你一杯。”
吃了几口菜，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打电话给老于，想问问他昨晚老梁打架的那个包房号。




绯色官途 第497章 大杀四方
电话一接通，老于就在电话里哭诉道：“唐局，我真的没有咬掉老梁的鼻子啊，都是他们逼着老梁这么说的。”
我压着火说：“你告诉我，是谁逼老梁给你栽赃的？”
老于哭着说：“这……我真的不能讲啊唐局，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我不耐烦地说：“你的问题以后再说，我现在只要你告诉我，你昨晚和老梁是在红宝石叶总的那个包房？”
老于说：“好像是v8，我太记不清楚了。唐局，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冷冷地说：“你的问题太多了。好了，就这样，你先好好养伤，你的问题局里会认真研究的，就这样。”
挂了电话我发现公主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笑了笑说：“干吗这么看着我？”
公主说：“我今天听一个朋友说，昨晚红宝石夜总会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两个客人在包房里打架，一个把另外一个的鼻子咬掉了，原来那两个人是你同事啊。”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紧，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半天时间，连公主都知道。我连忙问：“你那个朋友是干什么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公主说：“他是在红宝石里做酒水促销的，昨天半夜红宝石里可热闹了，先是有人打架，后来又是咬鼻子的事，再后来派出所的警察也去了，他们下班的时候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