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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咏风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陌上梨花
“沧海和月明伺候就行了,其他人不必跟来。”
说罢转身步入夜色之中。月明急忙从宫人手中接过玉柄嵌金的玲珑宫灯,走在女帝之前为她掌灯引路,沧海在女帝身后默默跟随着。
“皇上想到哪里散步?”
忽然想起那日御花园中缤纷的桃花,那在桃花树下微笑的绝色青年。
“去御花园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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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咏风歌 吟咏风歌_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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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引灯向御花园走去,此时月已中天,初夏的暖风夹着淡淡的桃花香,轻轻柔柔的抚在面上。月光淡淡洒下,照在御花园扶疏有致的花木上,似含烟雾彰,有如轻梦一般恍然。
那少女裹着淡紫色披风,披散着乌黑长发,犹如暗夜精灵一般穿行于这梦一般的月色之中。天上新月如钩,勾的她仿如回到前世梦境。
前世,她也常常像这样,在夜半无人之时,一个人在医院的花园中游荡。
为什么呢?那时不觉得,现在想来,是因为无边的寂寞吧。
苏再晴出生在一个极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中,家族中既有政界高官,也有商业巨子。在这样的家族中,自自然然的便有了很多恩怨。
他的父亲是本家的继承人,因此逃脱不了政治婚姻的宿命,娶了高官的女儿,生下了她的姐姐苏初晴。初晴的母亲因病过世后,又娶了同为经商世家的女子为妻,生了妹妹苏晚晴和弟弟苏夜辰。而她,只不过是父亲一段风流插曲的结果,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私生子。
大家族中出现私生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的父亲也承认她的身份,按排行给她取了再晴这个名字。
只是,她既不像大姐那样背后有高官相互,又不像小弟小妹那样有母亲扶持。二女的身份本来就不上不下的尴尬,再加上她一出生就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对家族而言没有任何价值,自然就更不得父亲关注了。
她的母亲本想趁着父亲丧妻,生下儿子好入主正妻之位,谁知竟生了个有病的女儿。自知母凭子贵入主豪门无望,便极为实际的拿了一大笔钱走人,从此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父亲自然是忙得没空照顾她,后娶的新妇也没有必要关注她,便安排她住在医院。这一住,便是一直到死。
于金钱上父亲并没有亏待她,她住最好的病房受最好的看护,不能上学便请了老师在病床旁教课。但是她的父亲和名义上的母亲来看她的次数少的可怜,她与姐妹和弟弟也仅打过几次照面,不能上学便没有同学朋友,只有与家里派来照顾她的保姆感情还算深厚些。
她这病,从小便被医生告知要控制情绪。不能太伤心,不能太开心,不能生气。不能做运动,任何时候都不能激动。也不知是因为这病的原因还是她天生情冷,她总是冷冷冷淡淡,没什么情绪表现出来。一个人静静的在床上看书、听歌、发呆。虽自己并未觉得,但落在别人眼中,便是个寂寞可怜的孩子吧。
她觉得她好像一直在等待死亡的到来,医生说她能活到十九岁已是奇迹了,但她终究没把这个奇迹延续到二十岁生日。
想起死去的那天,眼前只有医生护士忙碌的白色身影,依稀还看见保姆那流着泪的眼。自己的亲人却一个也不见,走得还真是冷清啊!
然后呢?然后就是发现自己能睁开眼,看到白色烟罗帐,雕龙的紫檀木龙床,她以为身在天堂。
原来不是天堂啊!思及此,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许是在地狱的门口也不一定。
“皇上请留步吧,再往前去便是正乾宫了。”在前引路的月明轻声说,打断了她的思绪。
“正乾宫是什么地方?朕不能去吗?”
“这?”月明有些为难的看了沧海一眼。
“回禀皇上,正乾宫乃是摄政王的寝宫。”沧海躬身答道。
“摄政王住在皇宫里?”苏再晴有些吃惊,“他没有自己的府邸吗?”
“摄政王在宫外有王府,不过为了处理朝政方便,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宫内。”
“是吗。”她点点头,望向前方的宫殿。那楼宇高大华美,气势慑人,让她不由得想起那俊美无双却又感觉极其危险的摄政王。
现在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用古时的计时大概是亥时。那正乾宫的内殿中灯火通明,想是萧凌天还没有休息。定定看了一会儿,决定不再想他。苏再晴转身向来路走去。一丝困意袭来,这小女孩的身体果然不适合晚睡。回到寝宫,躺在龙床上,苏再晴迷迷糊糊的想着,夜月色,不错的名字。苏再晴已被亲人舍弃了,她也便把她舍弃了吧。从明日起,她便是吟风国的女帝夜月色了。那些往事前尘,都忘了吧。
这边厢,女帝沉沉的坠入梦乡。那边厢,摄政王萧凌天静静听着女官的回报。明亮的烛光照在他俊美的面孔上,投下明暗的影子,带出眼角眉梢的一抹艳色,藏起了眼中锐利的微光。
夜游御花园?这丫头的行事越来越诡异。也罢,放她这么多天清闲,明天也该继续开始游戏了。
吟咏风歌 正文 第七章 庙堂之高
卯时,大多数人们还在安眠的时候,朝旭女帝夜月色却已打扮妥当安坐在明光殿的龙椅上,与群臣开始早朝了。
明光殿是皇城中最大最威严的正殿,也就是俗称的金銮殿。整座大殿华美绚丽,气势磅礴。正红色宫墙,明黄色琉璃瓦。殿高三十三米,东西五十五米,南北三十九米,一色水磨汉白玉地面,光可鉴人。殿内两侧林立着九九八十一根直径一米的沥粉金漆蟠龙柱。殿中悬挂着上百盏琉璃吊顶的描金宫灯,将大殿照的亮如白昼。北首九层玉阶之上摆着一张纯金打造的九扇屏风,屏风上镂空雕刻着九龙争珠图。图上龙眼皆镶以翡翠,所争之珠乃是将一颗硕大无朋的绯色夜明珠直接镶嵌其中。那金雕威龙被灯光一照,顿时身姿灵动,溢彩流光,直似要破壁飞去一般。
屏风之前,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御座了。这御座与御书房中的龙椅极为相似,只是大了一倍,且不仅是用纯白玉制作,而且在每一道雕纹上都镶上了极细的金线。整张龙椅顿时金玉生辉,极尽高贵奢华之能事。
此时,朝旭女帝夜月色头戴白色冕冠,身着白色金线明秀龙纹冕服,腰缠金玉大带,足蹬白袜白舄,端端正正的坐在御座上——打盹!
御座的左下首,是一张比御座小一些的白玉镶金龙椅。摄政王萧凌天头戴白玉冠,身穿白色银线阴绣龙纹皇袍端坐于上。本就俊美至极的他此刻更显高贵,让人不敢逼视。
玉阶之下,文武百官分立大殿两侧。百官朝服因等级不同而绣着不同花色图案,文官均着红色朝服,上绣飞禽,立于左手边。武官则身着黑色朝服,上绣走兽,立于右手边。
萧凌天一边听着殿下群臣议事,一边看着御座之上公然打盹的女帝,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昨天萧凌天找到夜月色的时候,她正倚在御苑湖边暗雪亭中的贵妃榻上午睡。这贵妃榻原本是放在紫宸殿的,她非让人搬了来,说是要看书。也许是风太暖了吧,看着看着便渐渐睡着了。
萧凌天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海棠春睡图。御苑湖中的水光天色,园中灿若云霞的桃花映在她玉一般白皙的面孔上。那少女穿着绯色衣裳,散开一头流云长发倚在榻上,青葱白玉般的手指还握着书本,在这静静的夏日午后,竟让他的心神为这安静恬美的画面一阵恍然。
摇手阻止侍女的通报,萧凌天走入暗雪阁,坐在榻旁的玉凳上,一边欣赏风景一边等夜月色醒来。夜月色本就是浅眠,又被一种强烈的存在感所惊扰,很快便醒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清风暖日下那男人俊美的容颜。被那绝色所震慑,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萧凌天想是已议完了朝事,换了一件天青色的锦袍,乌黑长发用一根银带束起,说不出的俊逸翩然。此刻他那双泛着星光的凤眼,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陛下醒了?”
“殿下!”她回神,有些心慌的想起身,却被他一手轻轻挡住了。
“陛下就躺着说吧。”
“这怎么好。”她心中微震,有种不好的预感。
“无妨的,反正陛下以后会少有如此清闲时光,此刻便好好享受一下吧。”他菲薄的唇泛起漂亮的弧度,可这笑在夜月色眼里却邪恶透顶。
“殿下的意思是?”她的心落入脚底。
“陛下之前龙体欠安,休养了半月左右。如今身子大好,自然要回到朝堂处理政事。陛下因病中断的学业,也要从明日开始继续,所以陛下以后会很忙,赏花春睡这样的闲情逸事,怕是没有时间做了。”
上朝?处理朝政?夜月色心中冷笑,什么时候轮到她处理朝政了?
“本朝政事向来有摄政王处理,殿下也不负朕心,将朝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朕将朝事交予殿下也很放心。朕上朝一事就”
话音未落,便已被萧凌天打断。他敛了笑容,冷冷的看着夜月色,声音里暗沉风雪。
“皇上莫不是暗指微臣独揽朝政,心怀不轨?”
“自然不是!”夜月色心头一惊,眼前的摄政王终于露出一点真面目了。这逼人的气势犹如一片沉重暗夜里突然闪现的锐利刀锋,直直的刺入她的心中。
“朕只不过是想朕年纪尚幼,又对国事一窍不通,还望殿下继续为朕分忧而已。”
“为殿下分忧自然是微臣分内之事,”他收起冰冷锐意,但仍逼视着眼前的少女。“只是陛下也要做好亲政的准备。陛下已十三了,再有两年便及笄,十六岁便要大婚亲政了。陛下亲政后臣自然要功成身退,陛下若现在还无心国事,将来亲政时又如何是好?”
他面上义正词严,滴水不漏,心中却冷笑连连。来抢吧,挣扎吧,我为你提供机会。聪明的女孩,快点来抢吧。你不抢,我没有对手,这游戏有什么意思?
及笄?大婚?亲政?夜月色突然发现自己太过天真。是啊,十三岁的女孩在二十一世纪的社会还没上初中呢,所以她从未想到过自己再有两年便要及笄,也就意味着必须要嫁人了。从萧凌天的话里可以听出皇帝好像都是十六岁大婚,然后便可亲政。那么,自己呢?
她不想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结婚,更不想为了政治婚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前世的她什么都没有,今生她已决定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怎么可以就这样把自己断送在政治婚姻中?何况她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只要她大婚,萧凌天便会乖乖的放权给她。这两天她看了看史书,历代皇帝好像都是大婚后诞下子嗣便暴亡的。她若大婚,只怕离死期也不远了。
退一步讲,即使萧凌天是真正的忠臣良将,真心想放权给她,她也不认为自己有管理一个国家的本事。这吟风国若交给她,恐怕很快便要亡国了。
可是萧凌天的一席话,无论从哪里想,都是无可辩驳的忠言,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传下皇帝陛下从明日起开始上早朝的摄政王懿旨,然后躬身而退,留下自己还在原地苦思对策。
没有对策的下场就是这样!夜月色坐在御座上努力想打起精神,但这孩子的身体太缺少睡眠了。睡意一波波涌来,让她无法抗拒。今天寅时初,也就是凌晨四点,她便被侍女们从龙床上强拉起来,迷迷糊糊的洗漱用膳然后开始着装,只衣裳就穿了一个小时,然后就被“护送”到这金銮殿上,与群臣开始早朝议事了。
议事?她心中恨恨地想,我只不过是一个摆设,你们要议便议,何必非强拖着我也睡不好。不禁又想到摄政王书要让她以后每天都要上早朝,心中一声哀叹,难道摄政王想用这种办法将她折磨致死?
“启禀圣上,启禀摄政王,臣近日接到密报,临水国近日兵力调动频繁,开始缓缓向战云城方向集结,恐怕不日即将有所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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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咏风歌 吟咏风歌_分节阅读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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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的上奏之声终于成功将夜月色从又一波袭来的睡意中拉回来。她轻轻咬下嘴唇,心中命令自己绝不可在百官面前做出丢脸的事情。疼痛让她振奋了精神,她抬头朝发声之人看去。
出列上奏之人出人意料的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却已站在武官列第二人的位置。也就是说他是武官中仅次于右丞相的官员,如此年纪就做到如此高的官位,自然是年轻的有些离谱了。
她现在还不认识这些朝臣,也不清楚吟风国的官员制度,只是在昨天下午找沧海月明恶补了一些基本常识而已。
据她所知,吟风国的摄政王拥有特权,可以御前打马,带刀觐见,面君不拜,赐住宫中。摄政王之下便是左右丞相,分管文武百官。再下便是六部尚书,各种将军等等,总之非常繁琐。
她细细打量了一下在殿中立着的百官,虽说是百官,其实也就五十人左右。让她吃惊的是,其中有一半以上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电视上常出现的那种白发苍苍,胡子长长的官员寥寥可数。没想到吟风国的最高权力集团竟如此年轻化。
想想也是,那手段高超,威震朝堂的摄政王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岁,这吟风国还真是少年英才辈出啊!
偷偷的瞄向摄政王,却见他好像在认真地听官员的上奏,眼睛却看着她。她连忙身体坐正,目视前方,不敢与他眼神相对。
堂下几位官员纷纷上奏,大意不过是临水国要挑起战争,吟风国要早做准备之类。萧凌天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却并不言语。如此将近一个时辰,他说了句容后再议,这早朝便散去了。
散了早朝之后,摄政王及几位肱骨朝臣又移师到御书房继续议政,这里才是真正做出决策的地方。参议的有左右丞相、六部尚书、剽骑大将军、辅国大将军,和她这个做摆设的女帝。
夜月色在这里的唯一任务就是继续端坐在龙椅上,她尚未亲政,是没有发言权的。
夜月色只觉得背痛得厉害,她从未曾端坐过这么长时间,只想找张软软的床休息一下。所幸她还记得自己现在是女帝,不可失了皇家威严,于是强迫自己听大臣们议政来转移注意力。
他们正在讨论要不要提高赋税以充裕国库,她认出早上上奏的人原来是剽骑大将军洛铁云。左相沈复言年纪较长,笑眯眯的让她想起笑面虎这个词。右相蓝斯君看上去还不到四十,斯斯文文的长的很帅,看不出是武将出身。其他的几位尚书将军也都年纪不大,但个个都言谈有物,不可小觑。
朝议的结果是由兵部尚书陈瑞风负责从各地调派军力,由洛铁云随军往边城战云城集结。其他各部全力配合,做好大战的准备。
到了上午十点钟左右,夜月色的背已经开始抽筋,早膳用的太早,肚子也开始饿了起来,正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朝议总算散了。几位官员叩拜退去之后,她一下子软倒在龙椅上,爬都爬不起来。
本以为可以回去休息,谁知萧凌天又开始批阅起奏折来。也不让她走,非让她在奏折上亲自加盖玉玺。夜月色终于知道什么叫恨得牙根痒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好月明贴心,端来十几样各色点心,她匆匆用过几样,月明又替她揉揉背,便开始做她的盖章机器。
中午用过午膳,想着总能睡一会,没想到竟又被萧凌天请了去。此去不为别的,萧凌天决定亲自担任帝师教授夜月色帝王之道。一个时辰后授业结束,又要去学习宫中礼仪和书法乐器。
这朝代的文化风俗基本上和中国古代一致,虽没有孔孟之道,也有类似的文章。字倒是一样的,只是繁体,夜月色只会读不会写。堂堂一个女帝总不能连字也不会写吧,于是便安心练字。她生性便沉静,倒也挺喜欢练字的。
乐器是一定要会几样的,她便选了古筝和箫。古筝的意境幽远和箫的呜咽哀伤都是她喜欢的。
下午的学习结束后,她连晚饭也懒得用,匆匆吃了几口,便更衣就寝了。实在是太累了,几乎是一沾枕头就沉入了梦乡。
自此以后,夜月色的生活每天都这么紧张。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已过了一月有余,吟风国还没有迎来战争,倒先迎来了女帝的诞辰和吟风国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夏至。
吟咏风歌 正文 第八章 夏至吸血鬼
五月初十——夏至,是吟风国一年中最重要的五大节日之一,同时也是朝旭女帝的寿诞。
传说中风神会在夏至这一天来到吟风国,同时为吟风国带来风调雨顺的好节气,保佑风神子民快乐祥和。因此夏至这一天,吟风国都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
巧合的是,本朝的朝旭女帝也是在夏至这一天诞生的。在民间传说中,夜氏本就是风神后裔,而夏至出生的朝旭女帝更被人们视为风神送给人间最珍贵的礼物,因此每年的夏至并朝旭女帝寿诞的庆典都办的格外隆重。
礼部早早就着手准备庆典,宫里开始张灯结彩。从各地进贡的寿诞贺礼源源不断的送入宫中,皆是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宝。夜月色每日忙碌,根本无心于那些琐事。倒是萧凌天时不时的招来礼部和内廷官员,询问仪式的准备情况。
这日用过了晚膳,夜月色总算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她披了件银丝水纹百蝶锦绣披风,带着沧海月明并几个侍女,缓步向御花园而去。
暗雪阁里的贵妃榻还在,她懒懒的倚上去,放松了心神。
那桃花想是已过了时节,虽仍在枝头灿烂,却终敌不过风来,化作阵阵花雨飘下。片片桃红沾染了碧波湖水,越发显得艳丽无比。那粉白的杏花此刻却开得正好,云里雾里的透出阵阵清香来。柳枝也是新绿满眼,当真如碧绿的丝绦一般随风而舞。这桃红柳绿的夏色抚慰了夜月色绷了一天的心神。
真是累!议事也是,学习也是。她前世从未被强迫做什么事,现在却要一刻不停的学习,她自然是不习惯。偏偏还要每天对着那高深莫测的摄政王,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天天提心吊胆的,心理上的累倒比身体上更甚。
想到宫里近日的忙碌,她不禁有些怔仲。生日吗?从来也没有人为她庆祝过生日,没想到第一次庆生竟如此隆重。只不过庆完生便十四了,离及笄大婚又进了一步,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起前些日子她曾向摄政王说过,如今大战在即,庆生之事就简单操办。那摄政王笑眯眯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了句:
“陛下不必担心战事,您的寿辰臣可是期待已久了,怎么可以草率行事呢。”
她迷惑,为什么他要期待她的生日呢?不明白啊不明白。不过让她更不明白的是心头泛起的一丝暖意。一定是因为被人在乎着吧,被人在乎的这种感觉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曾拥有过,如今有人在乎她,即使是不单纯的目的,也让她觉得温暖。
从榻上起身,她信步向前,来到了正乾宫外。不知为何每次她在御花园散步总会不知不觉的来到这里,她总会怔怔的站在那里发一会子呆。也不进去,只是呆呆的看着。看够了,便返回寝宫就寝,夜里会睡得格外安稳。
沧海月明与她相处日久,虽然都是负责监视她的人,却也真心喜欢这个沉静冷清的女帝。心里也怜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无父无母孤苦无依,事事不离摄政王掌控,因此对她格外细心体贴。
此刻见她又对着正乾宫发呆,月明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陛下可要进去?我命人代为通传一声。”
“进去?”她仍在神游,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声,忽然回神,转头看向月明。
“进去做什么?”
“和殿下说说话。”月明微一沉吟。女帝陛下其实是个可人疼的孩子,若和摄政王的感情亲近些,也许日后···
“说话?”夜月色何等聪明之人,立刻就明白了月明话中之意。只是,她不屑用这种方式苟延残喘。她虽没有与他对抗的力量,却还有一份天生傲骨在。
“不必了。”她轻轻摇头,“我和他,都不是能那样说话的人。明日就是大典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看着她单薄的身子缓缓步入林荫,沧海月明互看一眼,心中都轻叹一声,也随着去了。
夏至这一天,丑时半刻夜月色便被叫醒,洗漱用膳后便开始穿着那异常繁琐华丽的厚重礼服。。
因未及笄,头发仍未挽起,但用八宝珠环束成一束披在身后。头戴华丽的二龙争珠攒丝镂金头冠,头冠全部以细如发丝的金线密匝而成,其上珠宝金玉镶嵌,星星点点,光华耀眼。额前缀着一枚象征女帝天下主政的硕大水滴状额坠,竟然使用钻石雕琢而成。整个头冠价值连城,重量大概在二斤左右,可苦了夜月色,压得她脖子都要断掉了。
身上的大礼服仍以白色为主,但比平日上朝所穿冕服更加厚重复杂。里衣、中衣、夹衣、外衣,一层层穿上来,金丝玉带一件件绕上来,各种珠宝装饰一样样带上来,到最后,她竟真的连路都走不动了。
夜月色总算知道为什么电视上的帝王走路时都要有人搀扶,她现在就有两个女官在她左右搀扶,后面也有两个女官提起长长的裙裾,否则她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寅时半刻,她在女官的搀扶下坐上二十四人抬的华盖御輦,二百余人的仪仗缓缓起行,前往宗庙进行祭礼。
身着紫金甲的禁卫军在前开路,后面跟着执仪仗的太监宫女,然后是身着白色大礼服的摄政王打马在御前引路。夜月色心中十分佩服萧凌天穿着那样厚重的礼服还可以骑马,而且居然还骑得十分潇洒。哪像她,都想把这压死人的头冠扯下来扔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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