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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给了她一碗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涩
徐如影跟肖明雨完全是两种风格的女人。她气场强大,五官凌厉,带着一股子女强人似的霸气,明雨虽然冷下来也让人不敢靠近一样,但是眉眼还是柔和的,细细的观察越看越温柔。
可当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和明雨好像。
那一刻,宋挽月有些发愣,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徐如影,就连她说什么都没有听见。
到最后,还是黄兰出来了,她断断续续的跟徐如影交谈着,到最后,黄兰的拐动了动,认出了她:“你就是明雨总说的徐总。”
那个对她有知遇提拔之恩的徐总。
徐如影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盯着黄兰看了半响,瞅着她拄拐的手,深吸一口气:“是的,阿姨。”
这一句话说完,一直在旁边有些呆滞的宋挽月突然站起了身,她猛地走过来,伸出手猝不及防的用力推了一把徐如影:“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徐如影被推的一个踉跄,她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黄兰错愕的看着宋挽月,一下子懵住了。
她算是看着挽月从小长大的,知道她虽然有点顽皮性子,但是骨子里温柔知礼,对任何人都是礼貌有家,这是怎么了?
徐如影却反应极快,她是最了解挽月的。
这次出差,就是明雨替徐总去的,但是挽月就颇有怨言。
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肖明雨的死与徐总有某种牵扯的关系,所以,她才有了这一次“回来”的机会。
死后的感觉很清晰,原来真的有魂魄一说。
肖明雨感觉自己的魂从身体里被什么东西牵引而出,浑浑噩噩的跟着队伍走过了一条阴暗低沉的路。
队伍里的人或老或小,或是看起来就锦衣玉食保养精致,或是衣衫褴褛不足矣遮体。
到了这个时候,尘世间的一切富贵荣辱贫贱淡薄与她们都没有关系了。
隐隐的,她听见前面的人缓缓又低沉的叹了口气,那人回头又回头,像是不舍一样。
——走过黄泉路,前世往昔一笔勾销。
再亲的亲人,再爱的爱人,终究也再无关联了。
生死有别。
大抵如此。
肖明雨想要落泪,可已经成为鬼混的她却连一滴代表悲伤的眼泪都不能有。
她缓缓的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斑驳带着血的戒指,想起了她和婉月私定终生时,在星星下许的愿望。
——我,肖明雨,会一辈子好好照顾宋婉月。
我许的愿望是……我希望我们生生世世都能相遇相爱。
你是我一生的骄傲。
……
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滚滚忘川河下,满是黑暗的鲜血,周围漆黑一片。
到了望乡台,领头的鬼差一身黑色,他淡然的对着队伍里的人指着前面:“那里就是望乡台,你们离开人间已经七日,如果想要,回头可以看一眼再是的父母爱人,只此最后一眼。”
——只此最后一眼。
肖明雨咬着唇,她缓缓的扭过头,看着挽月抱着她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看着她那样痛苦不舍的一点点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脸颊……
桥上的孟婆微笑的低头熬汤,一碗一碗的端给走过奈何桥准备投胎的魂魄。
到了肖明雨,鬼差在后面粗暴的催促,肖明雨咬着唇一动不动,孟婆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眸丝毫不见老者的浑浊,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给了她一碗汤:“孩子,给你一年的时间安顿好一切。”
看着那碗能够忘记前尘种种的孟婆汤,肖明雨一动不动,孟婆的一双眼睛通透:“你与人有约,又替别人躲过一劫,娑婆情缘未了,这汤不会让你忘记一切,而是让你还魂于人世间,回去吧孩子,只是切忌,天机不可泄露。”
“如被人说出你就是肖明雨,将魂散入轮回,再无逆转。”
……
再次醒来。
肖明雨看着镜子里的陌生的自己良久不语。
她明白了孟婆说的替别人躲过一劫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的自己,已经是徐如影,徐总的模样了。
这次出差,本该是徐总去的,因为家里的事儿,临时替换成肖明雨。
徐总怕是也知道会如此,明雨醒来的时候,看见在手边的本子上写着三个字。
——对不起。
明雨又有了人的身体,想起她的挽月,她又忍不住落泪了,可当她望着镜子深深的悲哀从心底而起。
她回来了。
再见面却是陌生人。
她不能够再拥有她的挽月,甚至不能抱住她,在她耳边哄着让她别怕。
一年后……
她何去何从还不知道,前路茫茫,只有分别摆在肖明雨的眼前。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是那样的依赖着自己。
她害怕她流泪没人安慰,怕她又傻乎乎的忘带钥匙把自己锁在门外,怕她喝醉了胃疼没人安慰。
她可以忍受让自己死去又失去两次,却终究是放心不下她的挽月。
******
对于挽月的反应。
肖明雨可以理解。
她知道她的挽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巨大的悲伤早就冲回了她的理智,如果换做是她,她怕是更恨。
肖明雨以徐如影的身体回来后,最先做的事儿就是花双倍的价格把对面空着的房子租了下来,房租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一度以为是骗子,可看到徐如影那么快的过来,签订合同直接交付了一年的房租之后,她整个愣住了。
一年的时间。
对于徐如影来说太短了。
短到她根本无暇顾虑这些。
还好肖明雨以前几乎算是徐如影的贴身心腹,对于她的衣食住行,甚至人脉圈都很了解,不需要再花时间去熟悉。
她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她们曾经的家。
可远远的,她就看见了让她心碎的画面。
她的挽月。
她捧在心尖的女人。
她就那样失魂落魄的蹲在门口,小小的一团,宋挽月紧紧的抱着她自己,眼眸时不时焦虑的往外看一看。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眼里逐渐蓄满了泪,到最后,随着失望一点点滑落。
徐如影真的是克制着上前抱住她的冲动,虽然挽月抗拒的反应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但总是见到她了,还见到那个同样让她挂心的妈妈。
是挽月。
一定是挽月把她接过来的。
她知道自己放不下她……
一个楼道之隔的房间里,徐如影靠着墙壁捂着嘴缓缓的流泪,她没有办法缓解心中的情绪,只能曲起手指死死的咬在唇间。
挽月……
妈……
对不起……
没有过多的时间去伤心,徐如影一直在琢磨该如何接近挽月。
挽月现在对“徐总”她这个人敌意很大,虽然时间紧急,但是冒然接近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她不能急。
晚上睡觉前。
徐如影机械的撕了几片面包吞在嘴里吃了下去,她滑动着手机,点开了微博。
她和挽月有一个共同的微博号月雨,那里面记录她们生活的点点滴滴。
徐如影不敢登录自己以前的微信账号,怕被敏感的挽月察觉,现如今,这个微博是她唯一了解挽月状况的途径了。
微博的更新时间还停留在她出事前那一晚上。
更新的内容是挽月做的一桌饭菜,浪漫的烛光,鲜红的玫瑰花瓣,是挽月更新的。
——笑脸.jpg,我有乖乖等你回家哦。
那个笑脸就像是在徐如影心里割了一刀,她咬着唇才克制住了眼泪。
在那之后,微博就没有更新。
徐如影把微博设置了特别提示音,她沉默了许久,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一点了,她缓缓的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见不到她。
看看她们曾经的家也好。
即使只是个大门……那里面有她的爱人。
可让徐如影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打开门感应灯亮起之时,她意外的看见了家门口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蹲在那。
是挽月……
长发睡着她的脖颈滑落,她蹲在那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红彤彤的眼里满是惊喜,可当看到是徐如影之后,她又迅速低了下去。
徐如影怔住了,那一刻,那一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的撕裂。
过了许久许久。
徐如影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节哀……保重。”
与最爱的人相见不相识。
她痛到不能呼吸,徐如影努力克制着,转身僵硬的打开门回到了房间,一墙之隔,徐如影也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她抱紧自己,轻轻的呢喃:“挽月,不要这样……”
她的心好疼。
宋挽月没有说话,依旧是蹲在那,她的腿已经麻木到没有直觉了。
黄兰劝过她的,可是没用。
她就这么等啊等。
从白天等到黑天,又从天黑等到天亮。
总感觉能等回她的明雨。
可到最后,宋挽月终于知道了。
她的明雨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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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给了她一碗汤 第 7 章
徐如影这几天一直在暗暗的观察两个人。
这都是她曾经最为熟悉的至亲,对于她们的脾气秉性,她太过了解。
这两个人,在这之前,都不是坚强的性格。
曾经,肖明雨与宋挽月只身来这个城市漂泊无依,她没有敢带母亲来,怕她岁数大了身体不好还跟着一起受苦,后来随着家里的日子渐渐的好了,她不只是一次叫黄兰过来。
黄兰却都是笑着说:“我知道你孝顺,但是妈习惯了乡下的生活,不适应大城市了,你跟挽月好好的妈就知足了。”
而挽月呢?
基本上有了她之后,除了发小张慧再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粘着她。
很多时候,她焦头烂额的忙着工作,对着电脑一晚上,连话都没有时间说,而她的挽月就那样听话懂事儿的陪着她,看着她的课程,用挽月的话来说:“只要你在我眼前,我就觉得幸福。”
就这样两个有些“孤僻”又软弱的人,此时,却因为明雨的突然离开在一起彼此相互慰藉着舔舐伤口,成为她们撑着走下去的理由。
明雨离开的第八天。
或许想到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心灰意冷之下的宋挽月终究是被击垮,她病倒了。
黄兰一个从乡下待了一辈子的女人,这把岁数了哪儿也找不着不说,就连日常护理的药品都不知道该给挽月吃什么。
挽月烧的迷迷糊糊的还哑着嗓子安慰她:“阿姨,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黄兰很着急:“那也得吃药啊,不吃药怎么好起来?家里的药在哪儿?”
宋挽月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她指了指旁边的药盒:“我吃了。”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她的后背就被汗水打湿:“冰柜里有我买的饺子,你先去吃点,我睡一会……”
黄兰赶紧扶着她躺下:“你别管我了,快睡下。”
以前,在每个过节放假的日子里,明雨总是会接她过来住一段时间。
挽月的身体自小就羸弱了一点,长大了经常闹个风寒什么的,黄兰可是亲眼看见挽月在女儿面前有多么的脆弱。
一感冒生毛病,她会缩在床上,像是小狗一样含着泪可怜兮兮的望着明雨,很多时候,她会伸出双臂求抱抱。
而明雨呢?
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让做什么做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挽月最喜欢吃明雨做的皮蛋粥了,她会缩在她怀里,一边吃明雨喂给她的,一边撒娇又别扭:“让阿姨看见多不好。”
肖明雨会刮一刮她的鼻子,笑着问:“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每一次,黄兰都当自己瞎眼什么都看不见,一张老脸通红的赶紧走掉。
……
如今,疼爱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没有谁能够让她依靠。
宋挽月将身子团成一团,手紧紧的捂着胸口,汗水打湿衣裳,一股一股眩晕的感觉上头,难过到了极点,她忍不住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
明雨,明雨……
******
徐如影一早就在门口等着。
她看着黄兰急匆匆的到了楼下,东问西问的才到了社区医院,又因为没有医保,没带身份证,她站在那着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看着走过的护士不停的说:“我有钱……我有钱……我家孩子病了……我想要开药……”
黄兰是认识字的,她看了挽月吃的药并不对症。
她这是过度伤心免疫力低下昨天又在门口等了一晚上冒着风了。
护士都在忙,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有钱也得去挂号啊,你去窗口挂号了吗?”
……
黄兰咬了咬唇,她眯着眼往窗口看,没戴老花镜看的不清楚,她急的额头隐隐的渗出汗水。她们那都是当地的村医,跟大家都非常熟悉,谁家有什么事儿直接去医护室,或者严重了可以直接叫村医过去的。
在这个没了女儿,举目无亲的城市里,黄兰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她额头的白发沧桑,眼眸里都是浑浊的无助。
“阿姨。”
徐如影耐不住心酸与心疼,她踱步走了出来,尽力扯出一丝笑:“好巧,您在开药吗?”
黄兰看见她怔了怔,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对,我……我孩子病了,发烧了,我想要开一点退烧药。可是说我开不了……我身份证在家里,我是不是要回去去一趟,我,我……”
她家孩子。
是挽月。
徐如影抿了抿唇,努力压住心里的疼痛,“您别急,我帮您。”
看着满头白发的额母亲,徐如影的心都要碎了,她一边安抚着老人,一边以最快速度开了药。
其实家里是有药的,只是平时放在卧房的药箱里,有什么事儿都是她去找。
拿到了药。
黄兰放心多了,憔悴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徐如影鼻酸,她握了握黄兰的手:“没事的,没事的……”
黄兰有点局促,因为是从小地方来的,一辈子没有进城几次,她的心里总是有些自卑怕给人添乱。
这一趟出去。
黄兰不仅带回了药,她还让徐如影进了家里。
她上了岁数很多事儿没有章程,一路上听着徐如影给她介绍该怎么吃药更是迷迷糊糊的,到后来,徐如影看着她无助的样子,拿出了身份证:“阿姨,这是我的身份证,您如果放心,我可以去家里帮你。”
黄兰略带些犹豫的看着她。
其实她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村风淳朴,邻里之间总是会互相帮忙。
她中年丧夫,明雨又一直在大城市打拼,这些年,有个什么事儿都是街里乡亲的帮忙,俗话说得好,远亲不敌近邻,更何况她对这个眼前看着干净利落的女孩很有好感,甚至隐隐的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她是愿意的,只是挽月……
看出她的迟疑,徐如影的声音柔软:“没事,我就看看她烧的怎么样,不会打扰。”
话说到这样了,黄兰不觉的点了点头,她以前也经常听明雨说起徐总来,说她怎么照顾她,怎么提携她,欣赏她,这些年能够在职场上发挥跟贵人提拔有着很大的关系。
她以前还跟女儿说做人要知道感恩,要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回报人家。
现如今,看徐总这样的殷勤,她也不好再推脱。
只是她有些疑惑。
黄兰听徐总这么亲密的叫着“挽月”,就好像很熟悉一样,但看挽月对她的态度,似乎之前并不认识。
当徐如影跟着黄兰进了家门,看着客厅里,她和挽月学生时代的合影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她的目光贪恋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只不过几天的时间,却早已沧海桑田。
她不再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而失去女主人的家,也像是没了往日的活力,缺少了她和挽月的欢声笑语,到处都死气沉沉的。
客厅的正中,摆放着明雨的黑白照片,旁边的香炉还燃着袅袅的烟雾。
黄兰看着徐总的目光在照片上驻留,幽幽的解释:“挽月那孩子……病了,人都要起不来床了,可还撑着来上香。”
以前,挽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而如今,她听火葬场的师父说只要点着香,想要回家的魂魄就不会迷路,所以她就是再难受也会天天亲自上香。
徐如影没有说话,她低着头往外掏袋子里的药,长发挡住了她的脸颊,让人看不到表情,只是声音却有些颤抖:“我去给她拿药。”
******
宋挽月烧的有些迷糊。
她这次不吃药不仅仅是起不来床,她还有一点点私心。
她曾经私下听同学说,以前她小时候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过世的奶奶。
当时宋挽月就在上面批作业,一身西裙挽着的长发干净利落,非常的端庄典雅,可那些学生却不知道她们的老师的耳朵早就随着她们的“鬼故事”竖了起来。
最幸福的时候,这些东西,对于挽月来说不过是唇间淡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而如今,她却只能依靠着这些去见一见可望不可即的爱人了。
临睡着前,宋挽月拿出手机,用她们共同的月雨的号发了条状态。
——让我梦见,求你了。
烧的浑身发烫,意识都不是很清晰的时候,宋挽月听见门“吱嘎”一声,紧接着,她的额头被细腻的手掌轻轻的抚摸。
“明雨……”
她烧的干裂的红唇无意识的翕动着。
徐如影深深的看着她,克制着心绪轻声说:“宋小姐,吃点药。”
不是明雨。
宋挽月的眼角有一滴滚烫的泪滑落,徐如影盯着那滴泪,就好像苦涩的滑落在自己的心尖,摔成几瓣,溅出了血滴。
徐如影把宋挽月的头垫着枕头抬高一些,一点点给她把药喂了下去,又给她额头上贴了清凉的退热贴。
这东西是之前挽月看她小外甥发烧的时候曾经用过,感觉挺稀奇,被明雨发小了,偷偷笑话了她一番,还真就给她买回来了。
徐如影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宋挽月,她很想要摸一摸她的脸,告诉她“挽月不要哭,我就在你身边”。
可是她不能。
最熟悉的陌生人,幸运之中又是多么的可悲可叹可怜。
模糊之中,宋挽月感觉自己的头没有那么疼了,冰凉的感觉驱散了丝丝的燥热。
很快的,她额头的脖颈的手臂上的汗都被擦干。
枕巾也被换掉……
再到最后,宋挽月隐隐的有了些力气,她听见午门外的黄兰似乎在跟谁交流着,她们的声音很轻很轻。
宋挽月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可到最后还是被沉沉的睡衣压制。
整整睡了一天,第九天,一觉醒来。
宋挽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子都像是生了锈的机器,无力沉重,在旁边打盹的黄兰赶紧按住了她:“别动,烧刚退。”
宋挽月迷瞪的看着黄兰:“阿姨,你去买药了?”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多么的沙哑。
“是对门的小徐。”
通过刚才的帮助与交谈,黄兰非常任何徐如影这个人,在她的大力要求下,她从徐总改口叫做了小徐。
小徐?
宋挽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黄兰转身去拿桌上的碗:“对,就是徐总,来,明雨,她还给你做了粥。”
刚刚退烧,宋挽月没有什么力气,她偏着头看着黄兰:“阿姨,你……你让她进咱们家了……”
“我、我就是有点着急,看你烧的那么严重,我下楼去买药,不大懂,是她帮的我。”
黄兰有点局促与紧张,生怕被宋挽月责怪,挽月沉默了片刻,她看着她微微的笑:“是我不好。”
以前,这样的事儿都是明雨去做的,一直都是明雨守护她。
那时候的宋挽月总是会突然的同情心泛滥,看见乞讨的老人孩子,她不仅给人家钱,还连带着给买一点吃的,甚至遇见那种可怜的小朋友,她都会蹲下攀谈很久,像模像样的考察是不是被拐的想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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