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从1977开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玖月心久
他为了加强自己的语气,干脆用手拍了拍桌子,“再说了,我明年就25了,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都是人生中的大喜事。
向东当然也向往这一天了。
江一山也同意,“我觉得没啥不妥的!我妹已经成年了,又定下了婆家,早结婚晚结婚有什么区别呀?早点结婚也好,早点生孩子,家庭稳定了,两口子安安稳稳的把小日子一过,多美呀?”
江天来把目光调向女儿。
只等着她一句话了。
江一水儿咬着嘴唇,两只手卷着辫梢,心里一盘算,也没什么不行的。
干脆又把球踢给了江天来,“那我就听爹的安排!”
这话啥意思?谁听不明白呀?
江天来望向向东,“那你说的尽快?是定到啥时候啊?”
“今天29号了,要想办登记结婚,还要出各种手续和证明,这两天恐怕来不及了,十一又放假,稍微有点儿赶,那这样吧,我看了看黄历……”
江一山打趣他,“你早就规划好了?都看完黄历了?”
向东没吱声,继续往下说,“那就10月4号吧,阴历八月二十二,又是星期二,都是双日子……”
江天来犹豫着,“四号啊?好吗?按照我们这里的习惯,“四”听起来可不大吉利啊!”
“没那么多迷信!”向东一天都不愿意再等了,“不就是先登个记吗?如果你觉得日子不好,咱们摆喜酒的时候,再挑个八呀六的,这不是一样吗?我也看好了,10月30,星期日,阴历九月十八。那天摆喜酒正好,再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筹备也来得及。”
他可真是个仔细的人。
人家都计划的这么周详了,江天来还有啥不答应的?
点上了一袋老旱烟,使劲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向东乐的一蹦高。
他本来体型就高,这么猛的往上一窜,头正好碰到了房梁上挂的小竹筐儿,“砰”的一声,里面储备的花生噼噼啪啪的撒了半下子,都砸到了向东的脑袋上。
他不好意思的捂着头,笑了。
江一水娇嗔的瞪着他,“傻样儿吧你?”
江一山乐的哈哈的,“可以理解!要当新郎官了吗?等我有一天要娶媳妇的时候,我也这么乐。”
话刚说完,不由得叹了口气,“唉,黄韩都走了好几天了,也没往家里来个信儿,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
屋里静悄悄的。
谁也不接话了。
都在担心着黄韩和唐云雷的未来。
******
第二天……
江一水和向东去村里开结婚证明。
黄世礼也没什么可拦着的。
痛痛快快的给两个人开了介绍信。
把证明递到江一水手里的时候。
他的眼睛里略带着悲伤……女儿走了这几天,黄村长担心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一水,咱家二韩没给你打电话?也没给你来个信儿?”
江一水儿抱歉的摇了摇头,“叔,你懵了,咱村里就这一部电话!二韩要是给我打电话,你能不知道?”
顺势安慰了几句,“你放心吧,二韩到哪儿都不会吃亏的!等过两天她稳定下来了,一定会给家里来信儿的!”
黄世礼默默的低着头。
一句话都没说。
……
一九七七年的国庆节。
全国的知青都轰动了。
正向赵思诚说的……
报纸上以头版的位置公布了:国家决定正式恢复高考。
向东也没耽搁,一得到消息,就直接去县里去看招生简章了。
到了那一瞧,县教育局门口人山人海的,知识青年和各界想报考的人员,真是多不胜数。
向东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了解了情况,顺势拿了两张报名表,表格握在手里的时候,他心里是带着憧憬的,憧憬着未来的幸福。
然而……
与此同时。
江一水在村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午饭的时候。
江一水正在烧火做饭。
突听得大门声一响,紧接着,院子里缓步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拎了一个大旅行袋。身形高大,穿了件黑色的夹克,脸上戴个大口罩,头上还顶着个鸭舌帽,帽檐压得特别低,也看不清长得什么样。
江一水皱了皱眉。
赶忙放下手里的柴火,站起了身,快步迎到院子中,四下左右瞧了瞧,这才埋怨的一瞪来人,“伊万,你怎么大白天到我家来了?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俩都没好!”
伊万的声音压得极低,“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本来想晚上来的,可今晚我临时有点事儿,要赶到其他地方去,一走就是好几天……”
“得了,别解释了,你来干什么?”江一水把他让进了屋里,随手关上了门,低头一瞧他的旅行袋,“你这是又要出什么货吧?”
“嗯!还是上次的计算器!”
“你还想换袜子?”
“对!过几天我再来取!”伊万也没敢多待,“那就这样吧?”
抬手压了压帽檐儿。
把旅行袋往地上一放,转身就出了江家。
他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江一水也不想把计算器压在手里太久。
略一沉吟,就把旅行袋锁进了东厢房的炕柜里。
这就出去给冯五打电话,让他过来取了。
可巧了……
在回家的路上。
正好碰见了黄村长。
黄世礼向她招了招手,“一水啊,有件事,我正想找你呢!”
幸福从1977开始 第66章 东窗事发 (四更)
江一水停下脚步,“村长,你有啥事儿?”
“昨天赤脚医生刘大夫就跟我说了,我给忘了,一直没告诉你,今天看到你才想起来了!县卫生局普及卡介苗,他这两天的任务挺重,想让你过去帮帮忙,你不是会打针注射吗?”
“这……”
“咋的?你还有别的事儿?”
江一水想了想……也谈不上有别的事儿,跟冯五已经约好了,傍晚的时候他才过来呢,白天也不急,帮忙赤脚医生,也没啥不可以的。
江一水索性答应了,“行!那我现在就过去?”
“对!现在就去!”
黄世礼这才倒背着双手走远了。
江一水也没再多耽搁,直接奔着卫生所去了……到那儿一瞧,里面忙叨叨的,出来进去的人挺多,确实需要帮忙。
她也没多问,轻车熟路的撸起袖口就是干。
时间一晃而过。
忙忙叨叨的就到了下午。
向东回家了。
推开院门先喊了一声,“一水?”
屋里没人答应。
江一山和江天来都照常出工了。
向东进了厨房一瞧。
里边的灶火是冷的,炉台上整齐的放着两只盘子,盘子上倒扣着大碗,打开一瞧,一个盘子里是三张玉米面的大饼子,另一个盘子里是白菜炒土豆片,上面还放了个煎好了的鸡蛋。
向东心里明白:这是媳妇儿给自己留的午饭。
他也饿了。
没来得及热,抓起大饼子就往嘴里塞。
顺势走到东厢房门口,明知道里面没有人,还是敲了敲门框……毕竟两个人还没结婚呢,向东还是有这个深沉的,“水儿?你在屋没?”
没回答。
向东这才挑开门帘,探头一瞧,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压根就没人。
向东在衣兜里拿出了那两张高考报名表,正正式式的放到了江一水的炕桌上。
还没来得及转身出屋呢。
就听院门咣当一响,紧接着,院子里脚步杂陈,冲进来五六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进了屋。
为首一人穿着中山装,大概四十左右岁,张口就自我介绍,“我们是县市场管理委员会的!我是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主任……侯强。”
投机倒把办公室?
这个向东听说过。
前些年……为了加强市场管理,县委从几家单位各抽调一个人,组成了市场管理委员会,大概有10个人左右吧。
向东挑了挑眉,“你们到我家来干什么?”
侯强的目光敏锐的向房里四处扫动,“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家藏有一些投机倒把的违禁品,我们来查一查!”
“什么投机倒把?什么违禁品,谁举报的?”
“这我们当然不能透露了!请你往一边站一站,协助配合调查。”
向东出门才半天,心里挺理直气壮的,没觉得家里会有任何违禁品,干脆往门边一站,“屋里就这么大,你们看吧,能藏什么?我可告诉你啊,如果你们搜不出来东西?那就必须得给我一个解释!到底是谁诬告的,必须得给我讲清楚。”
侯强带着人,不急不缓的直奔炕柜去了,一开锁着,转头望着向东,“钥匙呢?”
“炕柜里能有啥?”
“我问你钥匙呢?”
向东高傲的梗着脖子,“没有!”
“你这态度是不配合我们办案?那好!我们就把锁撬开。”
向东瞪圆了眼珠,“你们敢?凭什么?”
“就凭有人举报!就凭你现在这个态度!如果这里边没有违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看?”
“就不让你看,怎么了?你敢撬我的锁试试?”
“……”
旁边的人一看气氛有点僵,赶忙上来打圆场,“同志,你贵姓?”
“我姓向!向东!”
“我们是来查老江家的,你是他们家什么人?”
“江一水是我媳妇儿!”
“你能代表她说话吗?”
“能!”
“那这炕柜里的东西是她的,还是你的?如果我们在这里查到任何违禁品,是她的?还是你的?”
向东眯着眼睛瞧着他。
有这么一刻。
心里突然间明白了,对方带了这么多人,直接就奔炕柜来了,又口口声声的说有人举报,也许,说不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但没退缩,反而迎上去了,“江一水是我媳妇,这家我是户主,别说一个炕柜了,家里的东西都归我管。连她都得听我的。”
侯强冷冷一笑,“那好!向东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检查!你如果不拿出钥匙,我们就把锁头砸开,到时候,如果真是什么都没查到,我们自然会赔你锁钱,也会向你赔礼道歉!”
话一说完。
有人几下就把锁拧开了。
打开炕柜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被子,褥子,枕头,还有一些女孩子的衣服,在被子的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
侯强把旅行袋拎出来,拉开拉链一瞧,眼底立刻露出了胜利的笑,“找到了!”
他扭头望着向东,“你怎么解释吧?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偷的?抢的?还是有人和你交易的?你准备把这些东西卖到哪儿?流到社会主义的哪个市场去?”
向东用余光一瞄。
袋子里满满的堆了一下子计算器。
没什么可说的了。
事实俱在!
“人脏俱获”。
他如果不承认,就只能把媳妇推出去。
向东无惧的往前站了一步,“东西是我的!也没偷,也没抢!是哪儿来的?不能告诉你!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确实也解释不出哪儿来的。
七十多台计算器呢。
总不能说是路上捡的吧?
说多了?
很有可能就把媳妇牵扯起来。
这是向东最不愿意看到的。
江一水儿是他这辈子最想保护的人……哪怕是自己去坐牢,也要护住她。
侯强也没客气,“那别多说了,咱们现在就去公安局吧!你这种行为是投机倒把,而且如果计算器的来路你交代不清楚,就是更严重的犯罪!你等着判刑坐牢吧!”
拎着旅行包当心出了江家的院子,坐进了外面的吉普车。
向东也没怕,大步流星的跟在他身后,也跟着上了车。
江家来了这么多外人,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村里能没人瞧热闹吗?
眼看着向东被带上了吉普车,车子一路绝尘而去,有人飞快的就奔向了卫生所,进门就喊江一水,“一水啊,你快回家瞧瞧去吧,你家出事儿了!向东,向东……”
“向东怎么了?”江一水放下了手里的针剂,立刻扭回头,“二嫂子,你把话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来了五六个人,在你家翻了一阵,翻出了一个大旅行袋,就把向东带走了!”
大旅行袋儿?
江一水心里咯噔了一下。
没有半天的功夫,计算器就被人抄家了?咋就这么快呢?
她也没来得及多问。
转身就往家里跑。
进门一看。
灶台上给向东留的饭只吃了一半儿。
东厢房里的门帘儿却被扯掉了,明晃晃的一眼就可以看见里面,桌椅东倒西歪的,炕柜也开着。
江一水往前走了两步,再一细看,装计算器的袋子已经没有了。
她心里彻底明白了。
再也没有什么奢望了。
这是东窗事发了。
向东替自己顶罪了。
现在懊恼,后悔,无奈,都没有用,必须得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目光所及。
正瞥见炕桌上的那两张高考报名表。
江一水儿缓步走过去。
把报名表拿在手里,心里五味杂陈……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别的都不怕,哪怕自己坐牢或者被罚,这都无所谓,就怕这件事会影响向东报考大学,影响他的前途。
正想到这儿。
院门一响,黄村长来了。
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黄世礼能不知道吗?当然要过来看看了。
江一水放下报名表,快步的迎了出去。
关心则乱。
她不像平常那么镇定了。
她的第一句话,“黄叔,向东被带走了,被带到哪个部门?你知道吧?”
第二句,“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他报名参加高考啊?”
幸福从1977开始 第67章 真正的男人(五更)
黄世礼低声的安慰江一水,“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午饭的时候,县里来了个什么投机倒把调查小组,直接找到我办公室去了。据说,是有人举报,你家里藏了什么赃物?”
江一水没说话。
黄村长明白了,用手点着她,“真有这事儿啊,你这丫头胆子太大了!我一得到消息,边让二狗子到你家来通知你,边尽量拖着工作组,可他们办案的速度也挺快,压根就不给我机会说话,直接就找到你家去了,二狗子也没来得及进屋。”
江一水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我去找他们!这事儿跟向东没关!都是我自己的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现在只希望别影响他报名参加高考。”
黄世礼实话实说,“傻孩子,如果他真犯了经济上的错误,或者违反了国家的法律,谁敢让他报名参加高考啊?政审先就通不过去,人家也不会给他准考证上盖戳的!高考是肯定黄了。”
“我不是说了吗?这事和他没关系!”
“你说管什么用啊?得人家调查小组出证明!就算不是他本人违法犯罪,如果你两结婚登记了,在政审的社会关系一栏儿里,你就是他媳妇儿,你的行为也得清白呀,你如果经不住查,他也会受牵连呀。”
受牵连?
这话倒不假。
这些年,江一水听的,看的也不少……不说别的,那些从城里下放来的男人们,有些都结婚好几十年,夫妻感情也不错,可到最后也都离了,并且还要彻底的划清界限,连面都不再见。
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怕牵连家人和孩子的生活,甚至会影响他们的工作和学习吗?
尽管明知道这些……
江一水还是觉得不甘心,“江叔,这是不公平的,我的事儿,凭什么牵连向东啊?”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儿太多喽。”黄世礼叹了口气,“要想不牵连他也容易,你两就先别登记结婚,暂时分开一下,他是他,你是你,那就不存在谁牵连谁!”
分开?
江一水用两只手卷着辫梢。
心里五味杂陈。
也不再多说了,“那我到投机倒把办公室去自首!江叔,你如果看见我爹了,跟他说一声,让他别为我担心!我就不明白了,我犯了什么错,我是偷了?还是抢了?还是破坏整个治安了?穷日子我过够了,我不过就是想改善一下生活质量,怎么就这么不允许呢?非得做社会的寄生虫?等着政府接济才算好市民?”
黄世礼拍了拍大腿,“你这丫头,这话只能在我面前说一说啊,你到人家投机倒把办公室去,可一定要态度诚恳的承认错误!要不这样吧,你等等,我陪着你去!省得你外闯祸!”
村长这是好意。
可即便真去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江一水摆了摆手,“该罚款?该坐牢?我一个人顶着!村长,你别去了,去了也没用!我自己做的事,用不着你低头为我说小话。”
谁都不连累,一人做事一人当。
江一水一转身。
快步的出了自家的院子。
奔着长途客运站去了。
坐了下午3点多的车,到了县财政局,客气的向门卫一点头,“我找你们投机倒把办事处的主任!我叫江一水,我是投案自首来的!”
******
县财政局里……
向东从下午开始,刘一直坐在询问室里,翻来覆去的来了无数的人问口供,不管人家问什么,向东只有一句话回,“那批计算器是我的!投机倒把的只有我一个人,跟我媳妇儿和家人没关!”
再不多说了。
到了晚上10点的时候。
侯强来了。
淡淡一笑,把门开开了,“你可以走了!”
向东一愣,“怎么回事儿?”
“有人已经投案自首了!”
向东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我媳妇儿来了?”
“那你就别管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
“放屁!”向东一下子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你说谁是坏人?不就是几个破计算器嘛,翻来覆去的查什么?是我们偷哪个工厂的仓库了?还是抢谁家的运输车了?有人报案吗?有人说丢了计算器吗?”
侯强望着向东紧捏的拳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说话也打着结巴,“你,你要干什么?”
扬着声音,向门外嚷,“快来人呢!”
一眨眼的功夫,进来了三四个人,都站到了侯强的身后。
侯强这才冷冷一哼,“向东。你要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县财政局,是公职部门,你如果敢撒野,我们就把你送到公安局,让你坐大牢!正好!依我看,你们两口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不想出去也好,干脆就待在这儿反省一下,彻底的交代清楚问题。”
待在这儿?
向东傻啊?
既然江一水儿已经来投案自首了,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大闹财政局,而是应该想办法把媳妇儿弄出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
向东不再说话了。
不屑的瞪了侯强一眼,“我凭什么待在这儿?我没有问题可交代!”
高傲的一抬下巴,大步的出了询问室。
他也没耽搁。
在路边找了个公用电话,直接就拨通了赵思成的号码。
向东有傲骨。
这些年,无论自己过得多苦,也从来没麻烦过任何人,可现在不一样了,为了江一水,他宁可放下自尊心。
已经是深夜了,电话铃响了几声,对方才传来赵思成惺忪的声音,“喂?哪位呀?”
“是我!向东!”
“呦,东子啊?”赵思成立刻在床上坐起了身,下意识的看了看床头的小闹表,“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有点儿事儿!”
向东就把今天的事情大略的讲了讲。
赵思成在那边沉吟着,“东子,现在虽然说很多事情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大原则还是不能变的,投机倒把……不大好处理呀。尤其是有人举报,并且人赃俱获……”
他停下不说了。
细细的听了听。
向东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说话……这么大晚上的拿着听筒也不放,那是啥意思啊?
赵思成心里明白:向东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媳妇儿弄出来的。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得!东子,为了你的事儿,我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了!我去给你办,不过,我可得提醒你,江一水投机倒把证据确凿,她自己又去投案自首的,罚款肯定是免不了!”
“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只要能把人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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