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从1977开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玖月心久
人生……
有苦就有笑,有悲伤,就有希望。
~~~~~
江天来在城里住了几天。
眼瞧着儿子去了玉长轩工作,又看到女儿现在的住处也不错,并且和邻居叶欣也一起吃了顿饭,听着人家夸奖女儿聪明,懂事……
江天来也就没什么再担心的了。
他不愿意在城里多打扰孩子。
这天晚上。
吃过晚饭,就拉着女儿的手,“一水,明天我就回去了。”
“这么快?”江一水有点舍不得,“爹,回去干嘛呀?现在大冬天的,也没有地可以种,家里也没有人说话,你就在城里多呆些日子呗。”
“不待了,我在城里住不惯,再说了,你和你哥早晚都出去上班,都挺忙的,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找不到东南西北,去哪儿都不方便,憋闷。”
这话说得对。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哪儿也不如自己的家好。
将一水儿细细地瞧着,他一看他的意思已经很坚决了,也就不再劝了,“那行,明天我送你到车站。”
“嗯,临走之前我还有件事儿。”
“啥事?”
“我出来的时候,村长特意来送我,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为了他们家里的二韩,虽然村长觉得孩子自己跑了,脸上挂不住,可毕竟是亲生女儿啊,担心着呢,你有空儿,就去找一找二韩,让她往家里打个电话?别让爹妈再操心了。”
一提起黄韩。
江一水有点抱歉,“爹,原本我也想尽早去找她的,可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多事儿,现在,我又特别忙。真是抽不出时间,不过既然你说了,我明天一定去。”
“去哪儿啊?”江天来有些纳闷,“你知道二韩在哪儿吗?那我在城里呆了这么多日子,你咋没带她来看看我?”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江一水实话实说,“我要是知道她的住处,还用你特意开口问吗?我早就把她带过来了!我是打算明天去找谭疯子,向东给了我一个谭疯子的地址,我猜他们俩应该还有联系的。”
毕竟黄韩出走,是为了这个男人嘛。
江天来点了点头,“那好,你尽快去打听一下,然后给我和村长个信。”
“行!”
江一山一直不吭声的坐在旁边,到最后了,突然间加了一句,“一水,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找谭疯子。”
他心里是喜欢黄韩的。
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虽然知道对方心有所属了。
可江一山多少还是有点放不下。
不亲眼见证事实,他就是不甘心。
江一水知道他的心思。
不愿意让他难过,“哥,你就别跟着去了,我先去看看,有结果了,你再来。”
“不!我跟着!”江一山执着的坚持着,“不看到二韩幸福,我就不放心,别的不说,至少她是和咱们一起长大的。”
江一水知道劝不住。
只能住了嘴,就算是默认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
江家兄妹早早的起来,把父亲送到了客运站。
江一山为父亲买了些水果和茶叶蛋,车要开的时候,他隔着车窗嘱咐……大老爷们的眼里也含着泪,“爹,你回家多保重,有事儿就给我来电话。”
“嗯呐!”江天来使劲点了点头,“你在城里,多照顾你妹子。”
车子一开。
江一山又跟着跑了几步,“爹,过年我就回家!”
依依不舍情。
眼瞧着大客车越开越远,江一山这才用手囫囵的抹了一下眼眶,这才转向了妹妹,“饭店还没开业呢,咱俩快去找谭疯子。”
他比谁都急。
江一水只能答应了。
兄妹俩按照地址,作者无轨公交车,找到了谭疯子的工作地点。
抬眼一瞧。
江一水还挺高兴,“哎,怪了,既然谭疯子在京剧团工作,为啥向东还说他不如意呢,这不是回了他老本行了吗?”
“谁知道呢?总有原因吧?那咱先进去瞧瞧。”
两个人到门卫一打听,“请问,谭云雷在哪工作呀?”
“嗯?”门卫淡淡的随手一指,“在小剧场呢。”
也不是什么政府机关,看门的规定也不是特别严,“你们找他呀?自己进去吧?”
兄妹俩道了一声谢,这就往小剧场去了。
大早晨的,剧场里也没有什么表演,观众席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侧角门处亮着几盏小灯,幽幽地照着红幕布,倒更显出舞台的高大上了。
刚从室外进来,冷不丁一下,他们还有点不适应这个昏暗的光线,兄妹俩楞楞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到底该去哪儿找谭云雷。
说来也巧了。
一眨眼的功夫。
诺大的舞台上出来一个人,却不是什么演员,而是一个拎着扫把的清洁工。
江一水也没在意。
只粗略地瞄了一眼。
倒是江一山走心了。
拽了拽妹妹的胳膊,“哎,一水,你看,那个人这么面熟呢?”
“啊?”
江一水这才闪目看过去。
可不是吗?
台上的人虽然理了短发,原本拖沓的衣服也换成了蓝色的工作服,可他那个挺拔的身姿,矫健的步履,还有那永远不低的头,一看就是谭疯子。
江一水皱了皱眉。
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向东的意思了。
怀才不遇!
谭疯子虽然回到了京剧院,可他只是个扫地的,还并没有正式回归舞台。
江一水有点犹豫了。
这种时刻到底该不该上去跟人家打招呼呢?
会不会伤了对方的自尊心?
她转头向着哥哥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江一山也心领神会了。
兄妹俩静静的再往台上细看。
只见谭疯子把舞台上的纸屑都扫到了一起,眼瞧着就要用戳子收起来了。
江一水拉着哥哥,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咱们先出去再说。”
刚有迈步往外走。
忽听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欢快地喊了一声。“哈,一山,一水,你们怎么来了?”
紧接着。
黄韩从角门的暗影处蹦出来,一把就拥住了江一水,顺势在她的脸上使劲亲了两口,这才转身拍了拍江一山的肩,“多久没看到你俩了,我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
江一水瞪着她一眼,“谁把谁忘了?你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
黄韩尴尬的笑了,“我倒是想打电话来着,不过,打回去说什么呢?我在这边也没混出头呢?没什么可吹的,过两天再说呗。”
她细细地瞧着江一水,“你好像不一样啊,说不上哪不一样了,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江一山先答了,“我妹和向东已经结婚了。在城里过上日子了。”
“哟!那可得恭喜了。”黄韩兴奋的直拍手,顺势转头向着台上喊了一句,“老谭,你听见了吗?向东和江一水已经结婚了!”
谭云雷大大方方的在台上一站,声音嘹亮低沉,好听的像是在唱戏,“是吗?那恭喜了。”
瞧他那神态……
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个清洁工而自怨自艾,反倒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他大概原本就是属于舞台上的人。
在大幕下一站。
虽然灯光灰暗,却掩不住他身上那个巨星的风采。
黄韩眯着眼睛瞧着他,忍不住小声地称赞,“一水,你看,老谭在台上帅不帅?”
也没等江一水回答。
拔高了嗓音。
突然间来了一句,“哎,谭老板,给咱们亮亮嗓。”
那个语气和神态,痞痞的,像是旧社会听戏的大爷。
谭云雷不但没生气,反而宠溺的望着她。
顿了顿。
没出声。
黄韩又嚷了一声,“谭老板,赏出戏!”
谭云雷以前是个非常沉默的人,在村里几乎不跟人说话,更没有谁听他唱过戏。
江一水见他没出声。
也就低声的打圆场,“二韩,算了,别……”
话音未落。
忽听的谭云雷在台上咳了一声,“嗯!哼!”
像是闷帘里的叫板。
只这一声咳,就能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过去,压根不用露脸,就能赢得满堂彩。
江一水凝目瞧着他。
只见谭云雷打了个云手,左腿一抬,四方步一迈,那幅身架,绝对的专业正宗……不折不扣的国粹功夫。
他虎目炯炯,薄唇微启,一开嗓……就是智取威虎山***势如破竹的开场:“穿林海。,跨雪原,气吞山河……”
声音清亮圆润,不用麦克风,也能响遍剧场。
只这一声。
江一水就服了。
比戏匣子里唱的好听多了,县城里那帮所谓的京剧演员,更是没法比。
这位“谭老板”,既没穿戏服,也没上戏妆,可他那副威风凛凛的劲儿,活脱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
黄韩兴奋的忍不住叫了声“好!”
声音未落。
忽然……
剧场的大门开了……
幸福从1977开始 第94章 美国来人寻亲了
谭云雷刚一开唱。
“咣当”一声。
剧场的大门开了。
紧接着,鱼贯而入,进来了10多个人……瞧样子,都是后台的工作人员。
他们一进来,剧场里的灯光慢慢就亮了,清清楚楚的可以瞧见,为首的一个男人大概有30多岁左右,长相五官俊朗,梳着一个大背头,气质也不俗,可眼神之间毫无善意,望向谭云雷的时候,也是恶狠狠的充满了妒忌。
那人快步窜到台上。
趾高气扬的站到了谭云雷的面前,“谭云雷,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就是一个清洁工,你的问题还正等待着组织上的落实,你有什么资格站到这个舞台上?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别忘了,你们家过去唱的都是帝王将相,你们都是封建残余!”
“……”
“还有啊,你打伤了县剧团的陈仁美,这件事情还没结案呢,你不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改造,还在这得瑟什么?”
他一边说着话,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也都上台了,旗帜鲜明的分成了两派,这边人多势众,那边只有谭云雷一个人。
谭云雷却凛然无惧。
镇静从容的一站,单手还倒背,小脖子梗梗着,完全是一派斜睨天下的气度。
那男人气的脸色煞白,“谭云雷,你傲气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世家之子?呸!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扫地的清洁工!”
谭云雷仿佛没听见。
压根儿就不瞧他。
直接把他当空气了。
这是谭云雷这么多年在逆境养成的习惯……既然不能和命运正面交锋,那就选择暂时的隐忍:默默的不低头,就是他傲气而无声的抗争,直到忍无可忍,触动他逆鳞的那一刻,他才会彻底彻底的爆发反抗。
黄韩在观众席上瞧见了他那副独自面对的样子,心里难受。
二话没说。
站起身,踩着椅子几个飞跃,也没走舞台的台阶,两手一摁台面,飞身就蹦上去了,小肩膀一挺,直接就站在了谭云雷的前面,像是个老母鸡似的,把男人护在了身后。
江一水见了,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江一山随后而至,兄妹俩虽然默默的没开口说话,可那份支持,却是无声而有力的。
黄韩傲娇的扬着小下巴,向着对面嚣张的男人冷冷一哼,“你谁呀?你说谁嘚瑟呢?你口口声声老谭这,老谭那的,你有什么资格评判他?”
“我是谁?”那男人愣了一下,没料到会蹦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对自己点着鼻子质问,“我是这个剧团里的组织干事,我叫陆天舒。你又是谁?你怎么站在我们团里的舞台上?”
“我姓黄!谭云雷是我男人!”
这话一出……
谭云雷的眼睛亮了亮,动了动嘴唇,想否认,可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反驳黄韩的话,只能忍住了。
江一山愣了一下。
一样的。
也是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黄韩单手掐着腰,接着质问陆天舒,“你问我怎么站在你们的台上?就站了!怎么了?这是人民的舞台,不属于你们哪个人!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是个一穷二白的贫农,我就没资格站在这儿?没有资格听戏?陆天舒,谁给你的权利瞧不起农民?”
啊?
这年月……
谁敢瞧不起农民啊?
工人是老大哥!
农民是老二哥!
没有农民同志的辛苦耕耘,哪儿有盘中的大米粮食呢?
尤其黄韩还是个“一穷二白”的贫农,那就是根红苗正啊。
陆天舒一看黄韩说话这么横,像只发威的母老虎似的,处处讲歪理……也不敢太得罪她,“你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可没有瞧不起农民同志的意思。还有,你刚才说,你是谭云雷的媳妇?我怎么不知道?”
“你算哪根葱?我跟谭云雷的事,还要向你汇报?你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干事吗?瞧你得瑟的,地球都装不下你了!”
谭云雷不想让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她,尤其是两个人的关系还没确定,更不想毁了她大姑娘的名声。
干脆在后面拉了她一把,“别说了。”
想把她拽下台。
黄韩可真不是吃素的。
无论面对多少人,她都没有打怵的时候。
使劲一甩谭云雷的手,“你少管我,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不但没退下去,反倒迎头向着陆天舒走上两大步。
气势汹汹的直视着他,“你刚才说,老谭没资格在台上唱戏?怎么了?就唱怎么了?他是个清洁工不假,清洁工就不能唱智取威虎山啦?智取威虎山是国家提倡的样板戏,唱它还要讲资格?你对样板戏有意见?”
谁敢对样板戏有意见?
又一顶“大帽子”来了!
陆天舒连忙摆了摆手,“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没对样板戏没意见,我是冲谭云雷……”
“冲老谭什么?他怎么得罪你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他随口只唱了两句戏,和你有什么关系?”黄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哦,我明白了,你是嫉妒他?怕他戏唱得好,把你比下去?怕他重返舞台,这里就再没有你滥竽充数的地方了?还是你曾经做过什么亏心事,怕他找你秋后算账?”
戳中心窝子了!
这几句话言辞犀利,正说中陆天舒的心事。
黄韩不依不饶的怒目直视着他,“还有,陆天舒,我给你提个醒,现在世道变了,你别欺人太甚,给别人留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国家既然让老谭回来工作了,那就是对他给予肯定了,你凭什么在这巴巴的?你要质疑组织上的决定和政策?”
“我没……”
“你没什么?你明明就是!如果你对上面的决定不满意,那就去找领导谈,别在这闲逼逼。”
黄韩干脆撸起了袖口,“你再敢多说半句,那别怪我抽你。反正老娘就是个光脚的贫农,看不惯谁,我就是打,我什么都不怕。”
她可真够厉害的。
开口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顿,也没给人回嘴的功夫。
现在又要打?
江一水淡淡站在一边瞧着。
心里知道黄韩不会吃亏,所以也不插口,只等着真动手的时候,再上去帮朋友呢。
谭云雷虽然感激黄韩的回护,却不愿连累她,更不愿她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惹麻烦。
抬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使劲把她扯到自己的身后,面向着陆天舒,语气沉稳镇定,神态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敢动她!”
陆天舒气急败坏的嚷着,“反了!反了!落后分子这么还嚣张,这简直是反了!”
转头看向身后的十几个人,“你们还楞着干什么?把他抓起来。”
抓?
众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上前。
一是都知道谭云雷的身手和脾气。
二是因为黄韩的那句话说得对:做人要给自己留余地,现在的政策和形势变了,逼人太甚,早晚是要秋后算账的。
陆天舒见没人动手,也不好意就这么作罢,虚张声势的卷起了袖口,就要往上扑。
互听得门外有人低问,“哎,陆干事在吧?院长正等他呢,美国的参观团已经到了,他怎么还没去帮忙接待?”
陆天舒一听这话。
赶忙殷勤的扬着声音,“我马上来。”
顺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谭云雷,你给我等着,等着我回来再收拾你!”
快步下了舞台。
直接奔着团里接待贵宾的小会议室去了。
到了地方。
溜着门边进去了,往里一瞧,美国参观团已经来了,足有八九个老外,正站在墙边看着京剧上的脸谱和照片,兴奋的议论着呢。
为首一人却是一张中国面孔。
陆天舒有点好奇,面向身边先来的同志,悄声的问道,“不是说老外参观团吗?这中国人是谁呀?”
“哦!他姓周,叫周大卫,是这个考察团的团长,这次中美两国的互动,就是他在中间串的线,他们家是华侨,非常有实力,省里对他非常重视,还特意派着秘书陪同呢,噢,对了,我还听说,他在大陆这边有亲人,这次是回来寻亲的。”
幸福从1977开始 第95章 去美国(二更)
陆天舒“哦”了一声。
下意识的打量着周大卫,见对方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一表人才,气质不俗,一看就是电影里旧社会有钱人家的少爷。
穿着也比大陆的人时髦的多。
外面是一件羊绒半长的大衣,里面是同色的休闲西服配着条绒裤,脚下的皮鞋铮亮。
他和京剧团长说话的时候,说的是流利的中文,字正腔圆,语速缓慢,声音也好听,可面对美国参观团员的时候,英文却流利的呱呱叫,就像是本国的母语,笑容自信,行动间自自然然的带着一股贵气。
他正偷偷瞄着人家的时候,团长瞥见了他,不悦地皱了皱眉,“陆天舒,你干嘛呢,还不赶紧给客人倒茶?”
“马上来!”
陆天舒殷勤的拎起了暖水壶,挨个杯子都给斟满了。
团长这才向他挥挥手,“下去吧,还有啊,别忘了把谭云雷给我叫来。”
陆天舒一愣,“叫谁?”
“谭云雷!”团长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埋怨,“你听不懂我的话?”
周大卫也转过了身,“对了,谭云雷是在你们团吧?我听省里的领导说,他现在回来工作了,还唱大武生吧?如果有可能,哟想借这个机会见见他。”
他显得有点儿兴奋话多。
兀自解释开了,“家父年轻的时候,一直住在国内,那时候,他最喜欢去戏院看谭家班的戏,这些年他在国外,每每想起过去,都会对谭家班赞不绝口!这次,我回国内之前,他还特别嘱咐过,如果可以组织一次中美国粹交流,请谭家的第四代传人谭云雷,去美国弘扬演出,有生之年,再得以看一次谭家的代表曲目“雁荡山”,那就是此生无憾了。”
出国演出?
陆天舒一听……说实话,有些羡慕嫉妒了。
现如今的情况变了……自从中米恢复邦交以来,人们的观念悄悄改变了,以前,如果谁家有个海外关系?那都是要掖着藏着的不敢提。
现在松动许多了。
尤其是通过一些官方的频凡往来之后,老百姓在报纸和杂志上,看到了不同于印象中的美国,渐渐的,有的人心里长草了,甚至开始向往去国外开开眼界,见见世面了。
陆天舒也不例外。
也想出去看看资本主义国家的繁荣。
从团长室出来之后。
他再见到谭云雷的时候,态度就有了个180度的大转弯,简直就是前倨后恭。
笑容也灿烂了。
说话也客气了。
嗓音也温柔了。
甚至还跟黄韩点头哈腰的套近乎,“小黄同志,什么时候吃你和谭云雷老师的喜糖啊。”
黄韩有些发懵。
没料到屁大一会儿的功夫,这人脸就能变得这么快。
不禁挑了挑眉,“你吃错药了吧?谭清洁工什么时候变成谭云雷老师了。”
“你别这么说。”陆天舒尴尬的一笑,“谭老师是个有本事的人,是金子,早晚要发光,你还不知道吧,最近他就会有一个光荣的任务。”
谭云雷没搭理他。
黄韩心里没底,“什么任务?”
“要去美国呀!美国现在来了一个代表团,要和我们交流国粹表演,特意请谭云雷老师过去呢,哎呦,如果谭老师有什么需要我鞍前马后效劳的地方,我是组织处的干事,最拿手的就是这些工作,我愿意陪同前往。”
去美国?
黄韩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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