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楼点翠
王丞相轻咳一声, 开口道:“不知世子可还记得小女?”
“嗯?”李枢瑾眉头微蹙,有些疑惑得看着王丞相。
王丞相看着李枢瑾征询的目光心头沉了沉, 不过他还强作欢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小女王婉, 清明时节, 世子曾赠伞给小女。”
李枢瑾脑海里闪过前段时间酒楼里专门来找他说什么赠伞之恩的姑娘,记得这个是因为就是因为她,唐媱那天才没有和他一起吃饭。
除此之外李枢瑾对王婉没了印象,完全忘记了皇上曾把他叫过去要将王家嫡女赐给他。
“不算赠伞。”李枢瑾顿了顿解释道,语气冷淡:“只不过恰好多带了一把伞。”
那该是送给唐媱的伞,可惜当时被谢筠捷足先登,李枢瑾抿了抿唇,敛下对谢筠的嫉妒。
王丞相脸上的笑容险些有些挂不住,他抬杯抿了一口清茶又道:“世子,小女一直心仪世子,这几日更是茶不思饭不想,世子您——”
王丞相的话说得有些艰难,若不是这两天王婉在家闹天闹地,绝食不吃饭,他今天也不会舍着这老脸过来。
“叮。”李枢瑾垂眸,他抬手端起茶盖轻轻研磨一下杯沿,没有接话。
他喜欢唐媱,这几日也茶不思饭不想,不也今天才见了不足一盏茶时间。
所以,王丞相的女儿喜欢他,他就要有所表示?李枢瑾思路发散,垂头不语。
王丞相面色僵了僵,平日他在朝堂上无往不利,朝堂上官员们打交道多是说半句留半句,而李世子从不上朝,这是……没听明白,还是装作不懂。
“世子。”王丞相眼睛转了转,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他唇角笑容灿烂,他目光和煦亲切道:“武亲王老当益壮,也年逾古稀,朝中武亲王多次上表告老,亲王位由世子您承袭,以后该称世子您为武亲王了。”
“王丞相。”李枢瑾面色严肃,声音淡漠道:“休要说此,爷爷在一天他就永远是武亲王。”
“是,世子说得对。”王丞相迅速调整表情应道,他指尖在茶杯杯壁上轻敲敲击,准备不再兜圈子。
他面色郑重得望着李枢瑾道:“其实老夫今天来想问问世子有无纳侧妃的想法。”
“没。”李枢瑾斩钉截铁直接回道。
王丞相呼吸一顿,神情有些不可思议,他自己都有两房小妾。
他整了整情绪,语气放缓了些道:“老夫无意触碰世子伤心事儿,却有一事儿想说。”
他看着李枢瑾接着说,语气有了些作为丞相的趾高气扬,理所当然道:“武亲王一脉单薄,世子父兄为国捐躯,世子何不娇妻美妾在怀,绵延子嗣。”
“当。”李枢瑾轻嗤,将手里的茶盏“当”得一声放在桌角,零星茶水迸溅在桌面,濡湿了桌面。
“王丞相。”李枢瑾凤眸紧眯看着他,不需多言而周身气质矜贵冷傲,皇族气势立显。
他眸光清扫王丞相的脸庞,嘴角露出一抹寡淡的笑意,声音冷淡:“王丞相,我武王府乃是皇族,何谈子嗣单薄。”
李枢瑾的爷爷是先皇的亲兄弟,先皇和当今圣上皆是妻妾成群,子嗣丰裕。
他接着道:“我爷爷只有我奶奶一人,我父亲也是独独情衷我母亲,谁说我武王府一定要娶妻纳妾。”
他目光如炬,王丞相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他心道娶妻纳妾不是人之常情,何须如此?
不过转念一想,武王府个个都是怪胎,武亲王当年可以继承大统,可他偏偏要做个将军,着红衣披甲征战沙场。
李枢瑾的父亲也是乐于征战沙场,还喜欢带着儿子一起,谁知马前失蹄,马革裹尸。
“世子息怒,老夫僭越了。”王丞相瞅了瞅李枢瑾,这位更甚,天天喝茶听曲儿,不务正业,以为是位风流子,难道和他爷他爹一样是个痴情种?
强扭的瓜不甜,王丞相素来知情识趣,他朝李枢瑾拱手道:“今日打扰了,老夫告辞。”
“王丞相慢走。”李枢瑾并不多留,差了管家相送,自己直接回了书房。
“爹爹,怎么样?”王婉听说王丞相回来了,拎着裙角快步奔来。
王丞相看自己倾心教导的嫡女这番动作,又想了想今日在李枢瑾那里受得气,眉头紧蹙冷声道:“跑什么跑,没一点儿规矩。”
王婉忙放下裙角,双手端着向王丞相行礼,柔声道:“父亲。”
“嗯。”王丞相点头,看着她大家闺秀的样子面色和缓了些。
王婉咬了咬唇角,小步凑近王丞相,小心翼翼问道:“父亲,李世子答应了吗?”
“你今后死了这个心吧。”王丞相上下扫视自己的嫡女,目光中闪过一番讽刺,没想过自己亲自培养的相府嫡女、京城第一美女不及一个商家女。
他本来想用王婉和皇家攀上关系,武亲王府三朝圣上都多给三分薄面,没想过自家嫡女不争气。
“父亲——”王婉贝齿咬得唇瓣发白,她眸光轻颤瞬间水汪汪望着王丞相道:“世子不同意吗?女儿做侧妃就行,不会抢唐媱的世子妃位置。”
王丞相心情不顺,语气多了几分不耐,他眉头紧缩看着王婉道:“好好呆在家里,以后父亲给你找门更好的亲事。”
说罢,甩袖离开。
“咚。”王婉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她不吃不喝两天才求来父亲帮她去讨个侧妃,一个妾位,竟然还不成。
果然……他心中并不曾有她,是她奢想了,那又为什么要赠她雨伞,送她糕点?
唐媱可不晓得有人惦记着李枢瑾,如果这一世她知道她可能也不在乎了。
午后李枢瑾走了之后,他家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客人,男眷女眷都有。
本来他家大旭首富,结交多权贵,却关系也不是很是亲密,这次李枢瑾送聘浩浩荡荡的架势显示出了对唐媱的重视,他家荣升皇亲国戚,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
“娘亲,我先回去了,有些乏。”送走了一个两三名贵夫人,唐媱揉揉眼对唐母道,她打了一个哈欠,浑身酸酸软软得。
唐母看她眼角的泪花突然想起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她忙站起身紧张得看着唐媱道:“糖宝身体没事儿吧?”
“没……”唐媱揉着眼睛正要开口,半眯眼见唐母把目光流连在她的腹部,唐媱动作一顿,悄悄垂下了手。
“娘亲,没事儿。”她差点忘了自己已经怀孕了,她平时也没什么反应就是累、乏、浑身酸软,她略略侧了侧身子:“娘亲,我有些困了,回去休息一会儿。”
“嗯。”唐母点头目光心疼得看着她道:“你自己身子为重。”
“好的,娘亲。”唐媱和唐母告别后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这一路上,她有些神思不属,她发现一切都和上一世有了不同。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现在无甚么特别之处的肚子,这一世她的凛儿也是如此乖巧,事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枢瑾不再是高冷矜傲的世子,婚姻不再是她强求胁迫,可为什么她还是不开心?
反而内心惴惴,闷闷不乐,见到李枢瑾也无了一丝欢欣鼓舞,她想质问他上一世为何他如此凉薄决绝,明明八年来他们都琴瑟相和,恩爱不疑……
唐媱揪住自己的胸口,抬头忍住想要决堤的泪水,她扯了扯嘴角看着棉花糖一样的云朵,祈求这一世她的生活也同棉花糖一般。
“小姐。”丁香看着她小心翼翼凑上前给她递了一方帕子。
“没事儿,风迷了眼。”唐媱笑道。
丁香知她撒谎也不拆穿她,反而说着她的话说:“是有些风大,那小姐赶紧回去吧,我炉子上还给小姐温了药。”
“嗯。”唐媱点头,深呼一口气调节情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开始伤春悲秋,有时心头莫名得涌上悲伤。
“呼。”唐媱抬头望着天空深深舒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她要学着去调整。
唐媱回去后喝了药就睡下了,到饭点的时候丁香才把她喊醒。
用完了晚餐,唐媱将从库房精选的天青色的锦缎剪裁了,准备给唐彬做袍子。
“哈——欠。”谁知唐媱还没裁完一半布料就又打哈欠,困得眼角冒泪花儿。
“小姐,明天再做吧。”丁香看她眼角泪花儿心疼得不让她做了。
唐媱本来想今天至少把布料裁了,可惜实在太困了她有些撑不住了,她看着丁香嘱托道:“丁香,你明天早早的叫我,我一早起来剪裁,不然这几天做不完。”
“行,小姐您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叫您。”丁香满口应道,帮她收了剪刀,又给她铺了床,拉着唐媱睡下。
翌日上午,唐府大门:“咚咚咚!”
唐伯开门见是李枢瑾,想到这是以后府里姑爷,他笑容亲切了几分:“李世子,您来找少爷吗?”
李枢瑾面色稍有羞赧,手心里的锦盒微微发烫,他敛了敛神色道:“我来找你家小姐,请帮忙通报下。”
“好的,世子您等等。”唐伯笑容满面对着李枢瑾道,伸头招了一个小厮交代几句。
李枢瑾站在原地脚跟不知不觉划出了一个圈儿,这是和以往不同的忐忑不安,以前他来唐府理所当然,若是唐媱不见他,他觉得气愤。
而今天,他以未来唐家姑爷的身份站在门口等信儿,却异常忐忑不安,没有了往日的理所当然,只有坐立不安,提心吊胆。
小厮很快地跑回来了,他躬身向李枢瑾道:“世子,小姐睡着了,不便见客。”
“哦。”李枢瑾点头,眸光变得黯淡无光,此时巳时二刻左右,正是一天中精神活力的时候,这恐是唐媱不愿见他的托词。
李枢瑾紧握住手心的锦盒,他抿了抿出抬头强作欢笑道:“那我下午再来拜访。”
“世子慢走。”唐伯点头,笑呵呵点头恭送。
“哎?李世子。”唐彬正好从巷口回来,他跳下马车叫住门口垂头丧气的李枢瑾道:“世子怎么了?”
李枢瑾抬头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声道:“没事儿,本来找你姐呢,她好像在休息,我下午再来。”
“这个点儿休息。”唐彬看了看日头,也猜他姐可能是托词,他眼珠子一转想起要帮忙增进他姐和李枢瑾的关系。
他一把揽住李枢瑾笑道:“估计我姐快醒了,走我带你进去瞅瞅,不行到我院里坐会儿。”
李枢瑾犹豫了一下,想见唐媱的心占了上风,他依言跟着唐彬进了唐府的大门。
唐彬带着他直接去了唐媱的小院,转过圆月门正看到唐媱侧躺在院里的美人塌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一些锦缎,薄被子斜斜搭在腿上。
“我们先去——”唐彬没想到他姐真睡着了,想和李枢瑾说先去他院里,却见李枢瑾快走两步到美人塌前。
李枢瑾弯腰捡起半落在地上的薄被子,轻轻搭在唐媱的身上,目光温润柔情似水。
丁香端着茶水从小厨房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正要开口哄走李枢瑾,唐彬一把拉住了她。
“嘘!”唐彬比了一个手势,把丁香拉出了院子。
李枢瑾蹲在美人塌前,细细端详唐媱的娴静姣好的侧颜,雪颊白皙细腻微微有些酡红儿,樱桃色的唇珠水润润,娇艳欲滴。
李枢瑾喉头发涩,喉结微动,他不自觉轻轻咽了咽口水,他伸出右手帮唐媱将垂散的一缕发丝捋在耳后。
他手掌虚虚托住唐媱的脸颊,指尖搁着空气轻轻描摹唐媱的脸部轮廓。
“真好。”李枢瑾轻喃,他唇角不自觉溢出暖洋洋的轻笑,眉眼里也俱是甜蜜和心喜。
他指尖在唐媱的唇珠顿住,唐媱芙蓉面貌,娇美且媚,美在她每一寸肌肤都如同被上天恩赐般雪嫩软滑、面容精致、明眸皓齿。
而媚在唐媱的唇,她的唇色是极美樱桃红,唇珠儿嘟嘟的,水润润,弹弹的,让人想擒住狠狠得吻,尝尝她是否甜甜软软得。
“咕咚。”李枢瑾又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他目光直直得望着唐媱的唇珠儿,身子不自觉得贴近。
再近了一些。
他低头隔空将唇贴在唐媱唇面,近了再近一些,他忍不住上前贴住唐媱的唇瓣,很轻很轻,轻轻研磨唐媱的唇瓣,一下又一下。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世子示爱
“砰砰砰”李枢瑾全身血脉上涌, 心脏剧烈得跳动。
他双手按在美人塌上, 曲膝向唐媱又靠近了些, 垂首自上而下看着唐媱精致的睡颜。
他目光如火, 炽热专注, 又眸光似水, 缠绵悱恻, 他用眼睛自上而下一寸一寸描摹唐媱的轮廓,这个角度更显得唐媱颜如舜华,色若春晓。
她可能是在自己院里的原因, 粉黛施得极薄,皮肤白嫩细致宛若凝脂,雪腮上薄染春色, 漾着一圈儿细细的薄粉色, 羽扇般卷翘得眉睫乖巧得服帖在脸颊。
李枢瑾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向前靠了靠, 再靠了靠, 目光灼灼盯着唐媱粉嘟嘟的娇唇。
再近了一些。
他双手微微颤抖, 喉结又情不自禁得滚动, 他抿了抿唇, 垂首低头隔空将唇贴在唐媱唇面,描摹唐媱的唇线。
他余光小心翼翼观察唐媱的眉睫, 眉睫一如以往得服帖安静,他头低得更深了些, 他双唇慢慢得很轻很轻贴住唐媱的唇瓣, 一如想象中的软糯和甜蜜。
“嗯。”李枢瑾一声喟叹,唇角绽出一个灿烂又甜蜜得微笑。
他眯了眯眼睛,开始轻轻研磨唐媱的唇瓣,若有似无,一下又一下,唇瓣贴着唇瓣,呼吸可闻。
李枢瑾渐渐得不满足,他小心翼翼试探性得探出自己的舌尖轻轻扫了一下唐媱的唇瓣,甜,软,润,像棉花糖。
李枢瑾心尖开起了花儿,宛若游于云端,怀抱棉花糖。他稍稍退开了些,看到唐媱眉睫安静乖顺蓦然更加贴近唐媱,他噙住唐媱的唇珠,伸出舌尖克制得舔一舔。
他眨了眨眼,眯起凤眸用舌尖细细描摹唐媱的唇瓣,一下一下仿佛饥渴的人祈求山涧的清泉,而后他微微颤抖得试探着更近一步。
更近一步。
他小心翼翼探入唐媱的樱桃小口,品尝她的甜蜜和温暖,干涸得到了缓解却带来了更多的饥渴,他更深一步欲带她与他一起共舞。
“嗯?”唐媱轻轻呢喃,羽扇般的眉睫轻轻煽动。
“呼——”李枢瑾遽然离开美人榻,离开了一丈远,他胸口急速剧烈得上下起伏,他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目不转睛惊慌得看看唐媱。
他眼睛惊慌躲闪,唐媱的忽闪颤动的眉睫像是惊涛拍在了他的心上,急中生智,他上前一步弯腰将刚才又蹭掉的薄被子拿在手里。
“丁香?”唐媱杏眸惺忪,眉睫颤颤巍巍睁开,双眸雾蒙蒙得轻声软绵绵呢喃。
李枢瑾不应,上前强装镇定把薄被子给唐媱轻轻搭在身上,指尖微微颤动,胸脯还在起伏。
没听到丁香的回应,唐媱揉揉眼睛睁大了些,本来浅笑的唇角看清眼睛人后紧绷起来:“李枢瑾怎么是你?”
她左右看了看院子,没人,丁香百合都不在,她眉头蹙了蹙声音冷了下来:“丁香呢?”
“我也不知道。”李枢瑾轻声答道,他蹲在美人榻跟前帮着唐媱掖了掖被角,抿了抿唇道:“可能忙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唐媱掀开李枢瑾刚掖好的被角坐起身,看着李枢瑾道:“你怎么进来的?”
莫不是爬墙吧?唐媱的目光抬眸看了看院墙又看了看李枢瑾,目光凶狠凶狠。
“唐彬带我进来的。”李枢瑾垂下眸光,敛住自己眼底的失落,抬头看着唐媱目光温润,声音清越低缓。
听见是唐彬,唐媱牙根有些痒痒儿,可是自己小弟又不能当着李枢瑾的面儿发作。
她动了动腿,将自己恶狠狠的目光收回了些,不好意思转开了眼,她声音放缓了些:“你来干什么?”
看到有些羞赧的唐媱,李枢瑾敛住了自己眼眸里笑意。
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他看唐媱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赏心悦目,连瞪他,他也觉得如猫咪可爱,尤其唐媱圆溜溜水润润的杏眸只盛下他一个人,让他心头发痒。
“嗯!”唐媱发现了他的浅笑,扭头双眸睁圆了瞪他,奶凶奶凶道:“你来干什么?”
李枢瑾忙敛去脸上的笑意,垂头拿出怀里的锦盒,耳尖微微发热,他递给唐媱轻声道:“送你。”
唐媱看着递在眼前的紫红色雅致的长方形锦盒,又抬头看了看满眼期待得李枢瑾,抱着被子问:“里面什么?”
李枢瑾双手握着锦盒,打开锦盒,想开合着的锦盒呈现在唐媱的眼前。
唐媱低头看到锦盒中放着一支白玉兰桃木簪,一枚半月形牡丹缠枝纹桃木梳。
桃木簪簪首两枝六瓣玉兰花,花瓣层层叠叠九层之数,每一层花瓣都绘制着精美的镂空纹饰,簪脚上有细致精美的纹样,簪针为细腻光滑的圆柱形。
这是他自己雕刻的?唐媱眨了眨眼,看了看托着锦盒的手,他的指尖和食指上多多处的割伤,伤口很新。
她抬头瞅了一眼李枢瑾,李枢瑾目光期待,眸光晶亮晶亮,将手里的锦盒又往前推了推,再次轻声道:“送你。”
唐媱低头看了看那个桃木梳:
桃木梳男人手掌大小,形状是弧度圆润的半月形,梳齿制作规整,梳背上精妙得雕琢着两朵盛开的玉楼点翠牡丹和两朵半包待放的花蕊,其间纹以缠枝相佐,构图疏朗雅致。
“这是你自己制作的?”唐媱心中微微惊讶,她歪头问李枢瑾。
“嗯。”李枢瑾轻轻点头,他将锦盒里的木梳拿出来,看着唐媱有些松散的头发,抿了抿唇轻声道:“我给你梳头吧。”
“不……”唐媱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她可不知道李枢瑾什么时候学会了梳发,这是一个给他办难看的好时候。
她坐直了身子,笑盈盈软软应道:“好呀。”
李枢瑾本来失落低垂的眼眸猛地一亮,亮晶晶看着唐媱激动道:“嗯。”
他转到唐媱身后,慢慢散开唐媱的秀发,看着手中浓密顺滑的青丝,他心中庆幸。
庆幸昨天他拿着自己头发梳了半宿,终于知道了怎么用梳子。
李枢瑾指尖微颤,他一手托着唐媱的秀发,一手用桃木梳轻轻从上到下梳下,他紧张得问:“疼吗?”
“不疼,你梳到头发了吗?”唐媱托着腮懒洋洋得问。
“嗯。”李枢瑾点头,面色郑重目光专注,手上稍稍用力将梳齿陷入秀发中,他不确定得又紧张问道:“疼吗?”
他昨天梳发时开始用力太重,头皮都是疼得,此时他却不敢多用一丝力气,生怕伤到了唐媱。
“不疼。”唐媱俏生生道,她回头水灵灵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李枢瑾,唇角带了些讽刺的轻笑软绵绵曼声道:“世子爷,不会梳发提早告诉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会。”李枢瑾低声应道,他抿了抿唇,手上小心翼翼控制力道梳齿成功陷入头发一厘,从上到下慢慢梳下来。
“呼——”李枢瑾深深舒出一口气,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唐媱听见身后的动静托在腮轻嗤出声,她就知道李枢瑾不会梳发。
李枢瑾默不作声,唇角带着不为人知的清浅笑意,他轻握着唐媱的秀发,自上而下看着唐媱纤细妖娆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好了吗?”唐媱感觉他磨磨唧唧没什么动作,不耐得催促。
“马上好。”李枢瑾手上加快了些动作,这会儿他已经轻车熟路,他将唐媱的柔顺的秀发从头到尾梳了一遍,拿出锦盒里的簪子左右端详。
他试探着用昨日练习得姿势帮着唐媱绾一个特别简单的发型,然后将手中的桃木簪插上去。
他看了看斜插在唐媱秀发中的桃木簪,凤眸里闪过淡淡的笑意,他见唐媱没有发觉他已经完成绾发,他眸光闪了闪,低头情不自禁蜻蜓点水吻在了唐媱的发顶。
一瞬及离,除了他唇间软软和清爽的发香,了无痕迹。
他克制得离开唐媱几步轻道:“好了。”
唐媱从旁边的线筐里翻出一个铜镜,低头瞅了瞅,她眼眸惊奇得杏眸瞪圆望着李枢瑾道:“没想到你真会梳发。”
“嗯。”李枢瑾颔首,轻轻应了她的夸奖,却没说自己昨天雕刻了半夜木簪,用练习梳发半夜,一夜未眠。
“好了。”唐媱放下铜镜,收敛住脸上的笑意,抬抬下巴冷淡道:“东西我收到了,世子请回吧。”
“我——”李枢瑾顿了顿,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他看了看唐媱精致冷淡的眉眼,嘴角绷直轻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唐媱漠不关心得点点头,拿起了做了一半的袍子。
李枢瑾恋恋不舍,他看了看垂眸专注在手中的唐媱道:“唐媱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
“会的。”唐媱头也不抬:“多谢世子爷关心。”
李枢瑾目光在唐媱手中的袍子上顿住,心中一颤,不敢确定唐媱是不是在给他做袍子。
“你……”李枢瑾张了张口。
唐媱半响没听见他离开的声音,也没听见他开口,她抬头莫名得看着李枢瑾道:“怎么了?世子还有事儿?”
“没。”李枢瑾双手握拳克制住了自己继续问的欲望,他怕自己空欢喜一场,也怕唐媱和他闹别扭本来要送给他的袍子不送了,他想着不如等待惊喜。
“那我走了。”主要是唐媱看也不看他一眼,李枢瑾在原地又站了一段时间,方才一步三回头出了唐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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