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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末了才想起来今儿个的第二件事情,“对了,陛下,方才皇后娘娘跟前的宫女,还给慈母皇太后报了个消息,就是纪御婉,有喜了。”
这一件纪皇后是当个喜讯安排的,云风篁寻思着不无冲淡胡奉衣身故这个坏消息的用意。
只是之前在芳音馆里,袁太后的态度已经很是冷漠了,这会儿淳嘉还要狠一点,闻言想都没想就说:“既然如此,纪御婉怎可继续住在株雪苑中打扰皇祖母?当然毕竟有孕在身,没有主位照顾也不好,就让她搬去……”
看了眼云风篁,大概想到这妃子马上就要代表自己跟袁太后同皇后争权,而兰舟夜雨阁里又还有个伊杏恩,实在照顾不过来了。
沉吟了下,“就让她搬去鹿芩台罢。虽然贵妃还在坐小月子,但皇后建议将赵承闺安排过去时就跟朕说过,贵妃早先自己有孕,必然搜集了许多安胎之法。哪怕贵妃自己躺着,身边人也一定很会照顾孕妇……爱妃等会儿去给皇后传个话,就说朕体恤纪御婉有孕在身,不必过来谢恩了。”
也不知道纪暮紫听到这消息后会不会气的胎像不稳……
云风篁忍住笑意,点头称是。
心道皇帝果然只是看起来温文尔雅罢了,实际上报复起来也够磋磨人的。
纪氏毕竟三代为后,在宫中根深蒂固。寻常主位可压不住纪暮紫这等特殊的宫嫔。
但郑贵妃作为仅次于皇后的后妃,又有郑具这个伯父撑腰,平常尽管对皇后也算敬重,区区一个纪暮紫,没贬位之前也只是昭媛,她可没什么忌惮的。
而且不知道皇帝晓得不晓得,郑贵妃小产的根源就是她腹中男嗣被做了手脚,生下来也不过平白受一场折磨——至于罪魁祸首,尽管贵妃当初没有明说,可云风篁猜也能猜到,贵妃最怀疑的莫过于纪氏。
这会儿纪氏的嫡女落到她手里,她还能放过这个机会?
怕是从郑具那儿了解到的手段都会用在纪暮紫身上了。
偏皇帝将纪暮紫打发去鹿芩台的理由,还是当初皇后的原话……皇帝以牙还牙的用意可以说是相当的赤.裸.裸了。
“朕命人召了重臣商议国事。”淳嘉又跟云风篁问了问袁太后的凤体,看看时辰也就打发她走了,“爱妃若是无事,就自去罢。”
竟然连去丹若庭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出了醒心堂,清人见着前后无人,就微微叹息:“胡奉衣也是可怜。”
“不晋妃位,终是蝼蚁。”云风篁神情淡漠,“慢说陛下了,就是本宫,不说其他地方了,便是绚晴宫中的宫嫔,除了伊杏恩曲红篆等几个容色出众还机灵听话的,寻常的没有左右提点,本宫怕是在外头看见,也认不得的。”
所以胡奉衣人都没有了,皇帝吝啬于亲自到场缅怀一回,在云风篁看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位奉衣受到六宫瞩目无非是因为皇嗣,还是疑似男嗣的皇嗣。
如今人都没有了,皇嗣自然随之而去。
那么谁又还再关心她呢?
这宫闱里看似花团锦簇,可这份花团锦簇之下,却从来都是冷冰冰的现实。云风篁就是才进宫的时候便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会不惜拿生育能力做赌注,也要打破惯例,晋入妃位。
那些意识不到的宫嫔,或者意识到了却无可奈何的,也只能继续战战兢兢的过着,任凭他人拿捏自己的荣辱性命。
“婢子想起来从前跟在夫人身边时候,听夫人督促十八公子背的一首诗了。”清人服侍江氏多年,也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辈。只不过谢氏毕竟并非最底层的乡野小户,又非顶级望族,作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大族,又是靠着族人众多保持声势,自然格外讲究人情,行事鲜少做绝,不似宫闱这般冷酷的毫无掩饰。
清人难免有些不习惯,说道,“‘只自取勤苦,百年终不成【注】’,那时候婢子就觉得怪心寒的,如今看这宫中,却有多少人‘苟无金骨相,不列丹台名【注】’?”
云风篁轻笑了下:“这世间碌碌者总是多数,不想跟他们一样稀里糊涂的过,自然就要力争上游。”
可能是地位年纪不同的缘故,她这会儿满心惦记着进宫好几个月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插手宫权,压根顾不上对胡奉衣有什么唏嘘的——毕竟要是云风篁自己落到胡奉衣那种处境的话,她觉得自己也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同情跟怜悯。
紧赶慢赶的回到宝瑟小筑,云风篁笑意盈盈的说了淳嘉的安排,就看着皇后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好半晌没说话,最终却还是不得不颔首:“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你接下来有空的时候就跟着本宫罢。”
思索了下,就说,“正好本宫这儿有些事情的确有点忙不过来。”
就提出让她分管一下各处份例。
“陛下说妾身年轻识浅,让妾身给娘娘打下手就成。”这是个肥差,但云风篁一口回绝,“兹事体大,妾身怕是做不来的,妾身跟在娘娘身边长长见识就好。”
开什么玩笑?
捞钱虽然好,还能趁势做手脚,问题是,她如今也就身边几个江氏送过来的人还算可靠,其他地方都是两眼一抹黑,这情况贸然接了这差使,再有妃嫔吃穿用度上出了岔子,尤其是有孕的那些个……不是上赶着丢人现眼,叫皇后这边笑话皇帝识人不清么!
云风篁可不糊涂,她这年纪这资历这家世,没有皇帝支持,想摸上宫权的边都不可能的——她才进宫那会儿,郑贵妃有喜,皇后也不过拿分润宫权暗示淑妃联手,并没有给出实质上的权柄呢,而淑妃什么出身什么位份,在宫里什么资历?
为今之计最要紧的是哄皇帝欢喜,稳固地位,建立自己的势力,等到羽翼丰满要什么没有?
于是纪皇后接下来又提了几件事情,都被云风篁极为警惕的拒绝了,最后皇后不耐烦了,直接问:“既然陛下让你过来给本宫分忧,那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罢?难不成你想敷衍圣命?”
皇后都要扣罪名了,云风篁当然不能不答:“妾身想着妾身年纪小,见识浅薄,太要紧的事情怕是妾身做不来,到时候非但叫陛下失望,也耽误娘娘的正事儿。但鸡毛蒜皮的事情呢,妾身倒不介意,可这叫陛下知道了,恐怕会误会娘娘恋权,不想教妾身。”
“……”纪皇后理解了下,这昭仪的意思就是,小事她是不想做的,敢用小事糊弄她她就去跟皇帝告状说皇后恋权;大事她要做来着,但是责任她就不想承担了,功劳她倒是可以独享。
这要不是知道对方是皇帝安排来的,皇后能当场挽袖子抽死她!
“……本宫知道了,只是如今天色已晚,还有胡奉衣的事情没处置好。”纪皇后深呼吸,面无表情道,“本宫一时间也想不出合适的安排来,这样,你先回去伺候袁母后,本宫也好好想一想,等明儿个再说。就这么一晚上,你不至于等不得罢?”
云风篁笑得又甜又软:“娘娘这话说的,妾身什么都听您的!”
她前脚出了宝瑟小筑呢,皇后就忍不住后脚摔了茶碗:“贱婢!!!”
【注】白居易《梦仙》。后半截原文是:“神仙信有之,俗力非可营。苟无金骨相,不列丹台名。徒传辟谷法,虚受烧丹经。只自取勤苦,百年终不成。悲哉梦仙人,一梦误一生。”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朕金口玉言,绝无儿戏!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宫中消息传的快,云风篁才踏入芳音馆,魏横烟就迎上来道贺,态度比之前更热络了好几分,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羡慕跟沮丧——毕竟虽然知道自己只是凑数的,可同为皇帝亲自点名给慈母皇太后侍疾的妃子,云风篁这会儿就能协理六宫了,她却还是个纯粹的婕妤,实在有点扎心……
这毕竟是内定的手下,嗯,云风篁自己内心定下的。
见状就和颜悦色的安慰了一番,小声提点:“陛下说了,接下来本宫须得花些心思给皇后娘娘那边打下手,慈母皇太后这儿,却要多赖妹妹辛苦。”
魏横烟用力点头:“妹妹一定用心伺候慈母皇太后!”
她虽然不及云风篁受皇帝看重,却也不傻,论心机手段跟战绩已经被这位懋姐姐甩了几条街,压根追不上了。不趁着人家去跟皇后撕的时候,在慈母皇太后跟前好生表现,这不是白瞎了一个从诸妃里头脱颖而出的机会?
“别帮袁才人说话。”云风篁想了想,又叮嘱她,“倒是悦婕妤,有机会,可以给她缓颊几句。当然,莫要忘记,慈母皇太后忧心陛下膝下空虚。”
也就是说,对袁苁娘可以当没看见,对悦婕妤则是能帮则帮,对所有有孕妃嫔都要保持善意?
魏横烟若有所思:“姐姐,为什么袁才人跟悦婕妤……?”
“悦婕妤到底跟陛下青梅竹马。”云风篁轻笑,“袁才人算个什么东西?她没封才人之前,谁知道她?”
其实袁太后跟皇帝是不是这么想的她也吃不准,所以这不是正好让魏横烟去试试嘛?
试对了她理所当然收下这便宜妹妹的感激,要是出了岔子,反正现场倒霉的也是魏横烟,她事后意思意思陪个不是也就是了……难不成魏横烟还敢跟她翻脸?
魏横烟不知道这姐姐用心险恶,很是信服的点头:“亏得提点,不然妹妹还想着,这回悦婕妤做的太过了,袁才人实在使人同情呢!”
两人说了这一会儿话,里头就有宫女出来禀告,说是慈母皇太后醒了。
她们连忙起身检视仪容,入内觐见。
“你们这就回来了?”袁太后靠坐在隐囊上,就着蘸柳的手喝了半盏蜜水,面色红润起来,和声道,“怎么样?皇后那边,可查出什么没有?”
魏横烟就看云风篁,云风篁摇头道:“还没有,皇后娘娘说还要继续审问一些宫人。”
“哀家也猜到没有。”袁太后神情淡淡的,说道,“宫里这些年莫名其妙没了的宫嫔跟皇嗣都不少,迄今为止就没有一个水落石出的!”
二妃不敢接话,低着头作恭顺状。
索性太后叹口气,又换了缓和的语调:“但今时不同往日,再这么继续下去,留着三宫六院还有什么用?!皇儿又不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这事儿皇儿知道了么?他是怎么说的?”
云风篁小心翼翼道:“陛下说许是皇后娘娘操劳宫务多年,心有余而力不足,让妾身协助娘娘处置诸事。可妾身怕自己年少无知有负陛下重托,再者也还要服侍您……”
“哀家这儿有蘸柳跟魏婕妤就好。”话没说完就被袁太后打断,“皇儿既然对你寄予厚望,你这孩子,怎么还这样妄自菲薄呢?难道你不相信皇儿的眼力?”
云风篁忙道不敢。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袁太后不用云风篁开口,就主动让她明儿个起只管去宝瑟小筑给皇后“打下手”,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来芳音馆找自己做主——遇见纪太后太皇太后这种给皇后助阵,她也不会坐视。
母子俩扶持少年昭仪跟皇后打擂台的心思可以说是昭然若揭了!
云风篁会放过这个机会嘛?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没两天就不动声色的跟瑶宁夫人路遇了一回,当然也顺理成章的掐了一架,还闹到纪皇后跟前评理。
纪皇后如今见了云风篁就烦,虽然不敢拿她怎么样,但端着公平的架子训斥几句却没有问题的。
结果云风篁转头就去跟皇帝哭诉了:“……妾身也知道妾身这直性.子容易得罪人,瑶宁姐姐误会妾身的意思也还罢了,可皇后娘娘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妾身不好呢?本来皇后娘娘之下,还有贵妃娘娘跟瑶宁姐姐这两位在的,妾身越过她们给皇后娘娘打下手,本就是靠着陛下垂青,宫中颇有些不服气……这么着,妾身以后还怎么服众?”
“皇后娘娘看似秉公处理,其实压根就是拿妾身出气,发泄她不甘心分权的怒火!”
“这根本就是冲着陛下您来的啊陛下您要是不给妾身做主,妾身……妾身……”
她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一副本宫委屈惨了的样子。
皇帝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的点一点她额角:“装够了没有?不就是想晋位吗?打量着朕看不出来你那点儿心思——瑶宁才是真正需要朕做主,她好好儿的招谁惹谁了,被你气上一场,耽误了半日功夫不说,还要叫你做筏子!”
“那能封妃吗?”闻言云风篁一擦脸,充满期盼的问。
“……”淳嘉无语,“不行!”
云风篁顿时又来个泫然欲泣:“陛下……”
淳嘉叹息:“你别跟前朝那些个官迷一样,见天的想着晋位份好不好?就你如今昭仪的位份本来就不低了,就你如今在宫里的地位,朕也好袁母后也罢,谁委屈你了?就是皇后贵妃她们,谁不给你几分面子?崔氏没贬位之前,在宫里过的也还没你滋润来着。”
“崔氏怎么能跟妾身比?”云风篁振振有词,“她有妾身得陛下欢心吗?她为陛下分忧过吗?她有妾身这么爱护陛下吗?!”
淳嘉没好气道:“你爱护朕,还要跟朕胡搅蛮缠的讨要位份?”
云风篁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了!妾身爱护陛下,不把陛下当外人,故此想什么说什么。若是装模作样的,那才是跟陛下见外,才是不安好心呢!”
顺势给顾箴上眼药,“陛下您看瑶宁姐姐,整日里一副高傲少言的样子,其实天知道心里想什么!”
“朕觉得瑶宁比你懂事多了。”淳嘉哼道,“至少她见了朕不会如你这样叽叽喳喳,没个安静的时候,吵得朕头疼!”
“陛下头疼吗?”云风篁立马站起来,步伐轻快的走到他身后,嗔道,“那也不早说!妾身给您揉一揉嘛!”
边揉边继续说人家顾箴的坏话,“陛下,正因为瑶宁姐姐每次见了您也没几句话,妾身就说她肯定是装的!您想啊,妾身这些妃嫔在宫里头,每日里就那么点子事情,还有一群的人围着伺候,膝下又没个子嗣承欢,好生无趣的!难得见到陛下,不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还矜持得紧,这不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来是什么?”
“……净是些歪理,亏你还说的理直气壮!”淳嘉嫌弃道,“你这揉的什么,跟没揉一样……罢了,坐下罢!”
云风篁心道这不是废话么!
本宫要是给你揉的舒服了,你让本宫一直揉下去怎么办?
她一脸委屈的回座:“妾身明明很用力了,妾身在家里给爹爹揉肩,爹爹都说妾身揉的好。”
“朕又不是你爹。”淳嘉随口道,“可不会跟他一样惯着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又说她,“朕看你就是杀熟杀惯了,谁对你好,你就净坑谁!”
“没有的事情!”云风篁怒,“妾身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
淳嘉道:“没有?你看你,朕对你和颜悦色的,你就盯着朕,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曲母后和蔼,你就让人一直给你送着菜;袁母后也是好说话的,你也讹了她不少东西。倒是太皇太后跟母后皇太后,你连招惹都不敢!”
“这是陛下您说的!”云风篁一拍桌子站起来,“妾身现在就去太皇太后跟母后皇太后那边,您说要怎么个招惹法?!”
淳嘉撑不住乐出声:“你真去?你去了朕可不管你,你敢去么?”
云风篁冷笑道:“有什么不敢的?当初妾身才进宫的时候人家还都跟妾身说悦婕妤是您的心肝,皇后都不敢得罪呢!妾身怕过她么?如今太皇太后跟母后皇太后之于妾身,跟悦婕妤当时之于妾身,哪个更可怕?”
这还真是后者更要命——毕竟袁楝娘当时手段稍微高点完全可以弄死云风篁,但太皇太后跟纪太后么,这会儿还真没办法把一个有封号的昭仪怎么样,顶多大发雷霆贬个位。
不可能说为了些许口角,将一个从二品的九嫔之首给直接弄死的。
“……小祖宗,罢了罢了。”淳嘉看着她很有当场跑去株雪苑闹事的气势,沉吟了下,到底叹口气,笑骂道,“你就没有一个消停的时候!”
云风篁暗道这昏君就是口是心非!
本宫要是消停下来,你愿意不愿意用本宫都是个问题呢。
“陛下真不能给妾身妃位么?”她想了想,再次泫然欲泣,上前扯着皇帝的袖子,“方才妾身说陛下比起崔氏更喜欢妾身,陛下也是默认了的。那崔氏如今虽然是婕妤好歹做过馨妃呢,妾身为何至今都做不得正儿八经的妃子?”
淳嘉头疼道:“你这般明晃晃的讨要位份,还不是一次两次,就不怕朕厌烦了你么?”
云风篁沉吟了下,瞬间止了哀泣,若有所思道:“嗯,陛下是说,让妾身自己设法晋位?那……”
“慢着!”淳嘉赶紧叫停她,“你急什么?朕之前不是说了?等你抚养皇嗣后,许你再晋位份?伊御婉临盆也就几个月了,你就这么等不得?”
他怎么可能让这昭仪自己去想办法晋位?
这昭仪从进宫以来迄今,哪次晋位不是伴随着轩然大波乃至于腥风血雨?
从嫔入妃她连自己都能下狠手,天知道这会儿为了晋妃位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就这么位主儿的前科,为给自己铺路拿绚晴宫上下祭了天他都不奇怪。
皇帝心累道:“你也就是碰上朕,不然,早就被料理了!”
“妾身这是体贴您,才不作矫饰。”结果云风篁还不领情,哼哼唧唧道,“这要是换个不心疼妾身的天子,妾身还不会装模作样了?”
淳嘉气的直接站了起来:“朕今儿个不想看到你,走了!”
然而走出去没两步又折了回来,是想起来魏横烟这会正在芳音馆伺候着,其他人那儿,他有些日子没去了,这会儿正郁闷着更加不想去——遂在门口站住,命左右:“取纱巾来将懋昭仪面容遮住,朕说了今儿个不想看到她,就不会看到她!”
云风篁:“……!!!”
陛下,您今年几岁???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三十六章 皇帝:论哄昭仪的重点
天子一声令下,再荒唐也不能不听,于是云风篁只好顶了方绉纱掐金鸑鷟衔花亮地纱巾,继续伴驾。
这方纱巾其实轻薄得紧,犹如无物。
只是掐金花纹勾连牵扯的仿佛藤蔓,将面容遮蔽的七七八八。
淳嘉还不解气,又冷笑说:“这会儿看不到你,朕觉得这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都怪妾身姿容鄙陋,见不得人。”云风篁幽幽道,“之前委屈陛下了。”
虽然知道这妃子不可能真心认错,但听她自贬,淳嘉心情愉悦……等等!
他琢磨了下,见不得人?之前委屈朕?
难不成朕不是人???
嗯,严格来说,天子号称上天之子,非同肉身凡胎……没毛病。
可皇帝晓得,云风篁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转着弯骂他!
“既然知道自己见不得人,以后就一直戴着面纱罢!”淳嘉冷笑了一下,说道,“睡觉更衣也别摘下来,免得吓着了伺候你的宫人。”
云风篁大怒,眼珠一转,道:“是,只是妾身这儿面纱不多……”
“你要多少朕着人给你送来就是。”淳嘉哼笑道,“宫里还能缺了你几条面纱?”
“几条怕是不够。”云风篁为难的说道,“毕竟妾身这儿这么多人呢,而且其他宫里也还有许多宫嫔宫女什么的……”
淳嘉愣了愣,呵斥道:“朕是让你一个人戴着,你攀扯旁人做什么?”
“可陛下让妾身戴着面纱的缘故是因为妾身姿容鄙陋,怕吓着了伺候的人。”云风篁捏着帕子,委屈道,“但绚晴宫上下以妾身生得最为出挑,其他宫里那些个宫嫔宫女的也都不及妾身呢。妾身都要遮蔽容貌了,她们还不这么做,这不是存心给陛下添堵么?”
你这么变着法子给朕添堵你还好意思讲!
淳嘉被气笑了,说道:“其他人也还罢了,就说伊御婉,爱妃之前不是亲口说她姿容连你都自愧不如?”
“妾身虽然一向谦逊,但事实胜于雄辩。”云风篁慢悠悠道,“不信陛下召了伊御婉以及诸宫嫔宫女来当面对质,妾身与伊御婉,谁更美貌?”
她就不相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说伊杏恩更胜一筹!
“……你这般自恃位份欺负底下人,好意思么?”淳嘉当然不会为了这么点儿事情大动干戈,真把满宫宫嫔宫女的都召集起来,只指着她道,“堂堂昭仪,就这么点儿心胸?亏你还好意思跟朕纠缠,想继续晋位!”
云风篁心道,你堂堂天子,自恃身份欺负我这小昭仪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暗骂这昏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却笑嘻嘻的抱住皇帝的手臂,撒娇道:“妾身虽然小心眼,可陛下素来宽宏大量,才不会跟妾身计较呢对不对?”
淳嘉冷笑着挣开她:“不对,朕大度也不对你大度,瞧你这小气的劲儿,平时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底下人呢!朕还不跟你计较,那你回头岂不是越发的张扬跋扈了?”
“妾身是那种人嘛!”云风篁扯住他袖子,“慈母皇太后都说了,妾身是个好的!陛下您可别听那起子人背后嚼舌根,您想慈母皇太后何等高洁,何等眼力,若妾身不好,她老人家会那么说妾身,还说了不止一遍两遍?”
又问,“对了,都是谁跟陛下说妾身不好的?陛下,这些人背后造谣中伤宫妃,实在居心叵测其心可诛,简直罪大恶极!妾身以为不如直接拖出去砍了,以清宫闱!”
“朕还想把你拖出去砍了呢!”淳嘉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作势拂袖,不过动作幅度不大,连云风篁只随意扯着的衣角都没抽出去,哂道,“你就会在袁母后跟前装乖巧,若是袁母后知道你在朕跟前的做派,你看她还会不会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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