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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公襄霄知道她口齿伶俐,冷笑了几声也没有继续斗嘴的意思,只道:“两件事:第一,你撺掇悦婕妤兜搭韦长空,究竟意欲何为?第二,父王最近打算举荐数人入仕,其中有一远道而来的大族子弟……似与贵人有旧,未知可要本世子安排你们叙叙旧?”
云风篁眯了眯眼,微笑道:“第一件,妾身对悦婕妤没什么好意,对韦长空么,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恩怨过节,但此人既然即将为世子之弟的恩师,自然也是妾身的敌人!妾身承蒙世子援手不胜感激,故此打算借悦婕妤之手,将此人拖下水……世子难道不高兴?”
“至于第二件……”
她嘴角轻勾,笑意更浓了些,“若世子说的是戚九麓,那也不必安排来同妾身叙旧了,妾身同他没什么好说的……世子比着新晴当初的例子来就是!”
“贵人真是狠心。”这回答显然让公襄霄不甚满意,他皱了皱眉,道,“闻说那人同贵人青梅竹马,情分之深厚不在陛下与袁氏之下……纵然因故分开,贵人竟然一点儿旧情都不念吗?”
云风篁沉思道:“可能是因为妾身冰清玉洁,不愿作那朝秦暮楚之事?”
公襄霄懒得理会她这鬼话:“戚心筠说有要事相告,关于令姊之死……噢,心筠是戚九麓的字。”
“世子都亲自这么说了,妾身就算不耐烦见那姓戚的,难为还能不给世子面子?”云风篁立马含笑说道,“世子瞧什么时候方便?陛下这两日被皇后打发在各宫轮流召幸新人,过上几日,不定就又要常来斛珠宫了,所以世子您看?”
公襄霄嗤笑一声:“巧言令色!本世子会尽快安排的,有什么消息熙乐自会告诉你。”
他知道云风篁这回出来是要去见谢氏,耽搁太久未免令人生疑,于是说了这话,也就打算走人……离开之前想起来,“本世子之前只是让人将新晴的尸体扔进承月宫,那崔氏一家素来自命清高目下无尘,未想馨妃行事却是果断,竟然不声不响的拖了烟兰宫下水。若非郑贵妃左右警醒,叫贵妃亲眼目睹池漂惨状,怕不要胎像不稳?据说之前你与馨妃一块儿搜宫过?往后再与她有什么牵扯,留个心眼罢!不然你死了残了不打紧,可别拖累了本世子!”
正待离开的云风篁微怔:“什么?新晴竟是馨妃弄去烟兰宫的?她哪里来这本事?!”
“本世子怎么知道?”公襄霄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他悄没声息的回到前朝太初宫,换回世子服饰,就带上留守此处的小厮窦宿,出宫回府。
摄政王府煊赫,昼夜门庭若市,车马如流水,因着韦长空如今居住客院的缘故,许多士林中人前来拜会,却更热闹了些。
见着世子车架归来,纷纷让路,注目车架的视线,不乏羡慕敬畏。
只是公襄霄注意到,心中却是自嘲一笑。
却是想起来当年公襄霁被从扶阳郡迎来帝京登基,一路车架仪仗何等招摇张扬。那时候他被父王领着去郊迎,一行人天不亮出发,在长亭足足候了几个时辰,才有探马来报,说是天子仪仗约莫个把时辰就到了。
于是一干重臣宗室,整理仪容,列队至亭外相候,远远望见旗帜飘扬、蹄尘纷纷,就忙不迭的跪倒在地,恭迎天子御驾……那时候他懵懵懂懂,心里却有着本能的不服。
所以虽然也跟在父王身后跪倒,却不愿意按照礼仪那样五体投地,用额头触碰天子车轮滚过的地面。御驾抵达近前时,他一眼就透过摇晃的珠帘看到了里头的所谓天子,公襄霁当时年十五,眉眼青稚,神情是强自镇定也遮掩不住的惶恐。
这也不奇怪,当时才十岁的公襄霄冷漠的想,这位族兄之前不过一介藩王庶子,靠着嫡母无子,须以他为老后依靠,苦心筹划,才有了王爵之封,一直扃牖在扶阳郡那么个小地方,能有多少见识?
这样的场面他能不惶恐能不不知所措么?
公襄霄甚至满怀恶意的希望他由于太过紧张直接从车架上滚落下来,当着众多臣子宗室的面出个大丑,看纪氏还有什么脸面坚持要立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而不是他的父王?!
……后来想想,与其说他当时对公襄霁充满了敌意,倒不如说他满怀着嫉恨。
嫉恨那个以前压根连想都不会想到的堂兄,却有着登临大位的福泽;嫉恨公襄霁明明原本地位远不如自己,却一朝青云直上,成为他不得不俯身叩首,山呼万岁的存在;嫉恨自己父王汲汲营营、苦心筹谋却失之交臂的位子,却阴差阳错的选择了远在扶阳、与朝中惊涛骇浪压根没多少关系的公襄霁……
这份嫉恨在近年已经基本上没有了。
因为继妃生下儿子,他作为摄政王元妃嫡出世子,原本理所当然的王府继承人,在王府却地位越来越尴尬、越来越犹如外人……这时候他甚至有点庆幸当初孝宗皇帝去后,新君是公襄霁,而不是他的父王。
那样他会是什么处境呢?
他还能活到现在这个年岁么?
公襄霄闭了闭眼,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进了王府,照例先到书房给摄政王请安,而摄政王也照例让书童出来告诉他不必多礼,顺带询问在宫里可有什么麻烦或者其他事情需要禀告,待听说一切如常,也就让他自去休憩。
这番话基本上是摄政王的书童跟窦宿之间进行的,父子俩始终没有见面。
更遑论交谈。
从书房离开后,公襄霄回去自己住的院子路上,恰好碰见了亲自提着食盒的继妃。
“世子回来了?”陆氏看到他,脸露微笑,温柔贤惠一如当年初进门时,言笑晏晏道,“瞧着仿佛又瘦了点,莫不是天气热了,没胃口?待会儿叫小厨房给你炖些汤药滋补下……你身边的人也该上心些才是……”
絮絮叨叨的,跟亲娘一般,哪怕说着说着嗔怪的扫一眼窦宿,也是软绵绵的不似当真,仿佛只是随口一语,窦宿却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颤声认错:“小的知罪!”
“多谢母妃。”公襄霄微微皱眉,侧身挡住书童,不冷不热,“想是孩儿长高了些,所以看着仿佛瘦了,母妃也请保重……孩儿等会去看弟弟,不知可方便么?”
提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陆氏笑容微滞,轻笑道:“怕是不成,震儿身子骨儿弱,刚吃了药,才睡下呢。”
这回答不出公襄霄所料,陆氏一直就不喜欢他跟公襄震接触太多,每次的理由都是公襄震身体不好,但实际上公襄霄偶尔几次看到那弟弟,神完气足的哪里就不好了?
若说以前对这弟弟还有几分复杂的情愫,这会儿却已经是完全懒得亲近了。
此刻这么说不过是为了避免陆氏打蛇随棍上,对窦宿做什么……之前陆氏没少用这种借口铲除他亲娘窦氏留下来的人手。
“……你去来萃苑,请戚公子过来。”与陆氏道别后,公襄霄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自己住处,稍作梳洗,换了身家常衣袍,就命窦宿,“来去机灵点,别叫不相干的人发现。”
窦宿领命而去,过了约莫小半炷香光景,一袭青衫翩然而入。





这后宫有毒 第五十六章 戚九麓
戚九麓年十八,与公襄霄同岁,剑眉星眸,形容英伟,略显消瘦的面庞棱角分明。许是北地多健儿的缘故,比公襄霄足足高了半个头,生的高大健硕,虽然作文士打扮,却难掩昂藏。
他进门后作揖为礼,见公襄霄摆手,便干脆的撩袍入座。
才坐下,就轻笑一声,道:“如何?世子不提她姐姐的事儿,她没答应见我罢?”
“岂止是不想见你。”公襄霄面色古怪,说道,“她甚至还建议本世子杀了你!”
说了这话端起茶碗吹着浮沫,等着看这人黯然神伤。
然而戚九麓毫不意外,说道:“她就是这性.子,这也是去传话的是世子您,换了我自己当面,怕是直接拿刀砍过来了。”
“……”公襄霄捧着茶碗,一时无语,很想问他这般凶悍的女子,如今又已经入了宫闱,纵然很有几分美色,可你在桑梓是大族宗子,来帝京也是一番畅谈就让摄政王亲自安排入住来萃苑的少年俊杰,还怕找不到差不多甚至更好的么?
噢戚九麓是带了妻子来帝京的,公襄霄虽然没有亲自见过那晁氏,但也听底下人偶尔谈及,说娴雅淑美,不比帝京贵女差什么。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哦……
不过想想这戚九麓是自己好容易招揽到的人才,且不说背后的戚氏家财万贯又在北地人脉颇广,单是戚九麓本身,文才武略都十分出色,外家一再叮嘱说是能够给自己做左膀右臂的人物,千万以礼相待,不可错过……算了据说人才都会有点与众不同的怪癖,还是不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指手画脚的好。
而且再想想宫里那位皇帝族兄对袁氏毫无原则的偏爱……嗯,可能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
公襄霄暗自庆幸自己没什么指腹为婚还一块儿长大的未婚妻,他可不想跟这两位一样,被个女子吃的死死的。
“那你还要去见她?”公襄霄寻思了一回,就不解道,“今日云贵人不知就里,好歹没带什么兵刃,若下回见面,她万一当真带着把刀什么……”
戚九麓安然说道:“我自幼弓马娴熟,她虽然也跟着家中父兄学过几手,究竟男女气力有别,再者爱惜肌肤,不肯太过苦练,是以只是些花拳绣腿,伤不得我,还请世子放心!”
所以你自幼练的弓马娴熟,就是方便你这曾经的未婚妻拿刀砍你时自保?
你就没想过你其实可以换个不会拿刀砍你的未婚妻?
公襄霄默默喝茶掩饰自己的心潮起伏,生而为扶阳王一脉庶子的公襄霁稀里糊涂做了皇帝;眼前这个身份固然没有自己尊贵却好歹也是一族宗子,还是没人能威胁到他地位的那种,凭什么自己身为摄政王府元配嫡长子,却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惧内也不打算以后惧内?
想到此处,他不禁哑然失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忧烦太过,都有点急病乱投医的意思了。
定了定神说起正事:“云贵人说她建议悦婕妤招揽零山先生是为本世子考虑。”
“她这是在胡扯。”戚九麓立刻摇头,“想是世子之前的杀鸡儆猴让她心中惊惧,故而想通过零山先生之事,给世子造成一定压力来试探……毕竟她如今在宫中根基不深,虽然投靠了皇后,可日子尚浅,难得信任,能够动用的人力物力财力都非常有限,故此趁机假公济私,算计世子。”
公襄霄“嗯”了一声,感慨道:“本世子都有点看不清楚你对云贵人到底是爱是恨了……”
要说恨吧,新婚燕尔就带着妻子远来帝京,心心念念的就是再见曾经的未婚妻一面。冲着这份跋涉千里的辛苦,你都没法否认他对云风篁绝对感情深厚。
要说爱……这会儿卖起人家来也不带手软的……
公襄霄自觉并非蠢笨之人,只是年岁尚少,不曾经历过男女情事,实在理解不了这对曾经的未婚夫妻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还有种可能,就是戚九麓故意这么说以取得本世子的信任?
他心里这么想着,就收了神色,道:“那你觉得本世子该如何是好?”
“她这番安排是要通过熙乐告知皇后的,可见就算有着针对世子的用意,却也不会全是假话。”戚九麓缓声说道,“那么就在这几日,纪氏那边应该就会对零山先生动手了。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就是。说不准,王爷一番苦心筹谋,最后却成全了世子。”
公襄霄迟疑道:“你是说将零山先生拉到本世子这边来?但这……这应该不大容易罢?”
其实他很想说这怎么可能?
虽然零山先生现在就在王府的客院住着,但那是摄政王请来的人,是他异母弟弟公襄震的老师,四位王府主人里,同他反而是最没瓜葛的。
他也不觉得自己拿的出来打动这位的筹码。
慢说跟摄政王比了,就是跟今年才六岁的公襄震比,公襄震好歹有个继妃亲娘在,还有陆氏背后的清平侯府为他站台……而公襄霄除了世子头衔外一无所有。
甚至至今富贵安危都是托庇于王府。
“世子以为零山先生扃牖乡间这许多年,为何选择摄政王?”戚九麓闻言只是笑了笑,反问。
公襄霄道:“想必是因为看好父王。”
虽然是王府世子,但由于陆氏孜孜不倦的离间打压,他这些年跟父王是越来越生疏,所以摄政王府如今有多少势力,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公襄霄很肯定自己的伯父,先帝孝宗皇帝,当年的的确确是属意自己父王承位的!
甚至传位诏书都写好了,结果在纪氏的运作下,硬生生的被当着孝宗的面撕毁……
那之后皇太弟的事情固然不复提起,但孝宗还是顶着压力,将大位之外的东西能给摄政王的统统给了摄政王。
比如说让纪氏耿耿于怀至今的皇城司。
纪氏坚持拥立的皇帝淳嘉至今还是傀儡,这些年来自己那年富力强的父王一准不会闲着,所以摄政王府目前拥有的力量,必然是非常可观的……不然怎么招揽得来零山先生?
“也是也不是。”戚九麓拊掌轻笑,说道,“世子身份尊贵,王爷又正逢壮年,一应事宜,毋须世子承担,所以零山先生之流的无奈,世子难以体会到。此人当年曾受孝宗皇帝恩惠,却因局势弃孝宗于庙堂,归隐田园。纵然有着丁忧这块遮羞布,但也注定了,错非万不得已,他不能投向纪氏。”
因为当年孝宗皇帝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辞官了,还能说是为了守孝,忠孝不能两全。
但上层都知道孝宗皇帝不说是被纪氏逼死的,至少也是对纪氏深为厌憎,作为孝宗在位时钦点的六首,还曾大力提拔过的近臣,韦长空归隐多年起复却选择为纪氏卖命……且不说这么做会招来多少骂名,就说纪氏也不可能信任这等忘恩负义之辈。
多年经营的美名毁于一旦又不被上头信任,其结果必然是韦长空宦途受阻。
那还不如继续待在乡下摆着淡泊名利的姿态呢!
这个道理公襄霄懂,此刻就微微颔首。
戚九麓继续道,“他是海内名士,神童出身的六首,更不可能投靠郑具那等阉人。”
不能投靠外戚,不能投靠权宦,剩下来的选择就是清流、摄政王跟淳嘉帝。
“清流如今的魁首是崔琬,他与零山先生年岁仿佛,可以说在零山先生辞官之前,一直被压得死死的。有这么段过节在,且不说零山先生愿意不愿意放下身段登门求助,就说当年韦六首何等名望,崔琬好不容易在士林中有了现在的地位,他怎么可能放心这么个人起复?”
“而且从名份上来说,零山先生昔年是孝宗皇帝陛下寄予厚望的臣子。”
“那么如今孝宗皇帝已然宾天,他最名正言顺侍奉的,自然是孝宗皇帝陛下的继任者。”
孝宗的继任者一直有着争议,从大义名分上来说当然是嗣子淳嘉帝;但也有一部分从孝宗朝过来的知情的老人晓得,孝宗生前其实没想过立嗣子,他一直想把皇位传给摄政王。
就目前的局势,在淳嘉跟摄政王之间选个靠山,傻子都会选后者。
戚九麓分析完韦长空会被摄政王招揽到的缘由,接着道,“零山先生在士林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王爷既然将人接来了王府,那么绝对不可能只让他大材小用的做着令弟的老师。接下来多半是要推举他与崔琬争锋,以拉拢士林……纪氏自然不会坐视此事顺利进行。”
他端起茶水呷了口,“这些王爷不会想不到,却还是打算为令弟举办隆重的开蒙礼,想必是有着万全之策,至少在王爷跟零山先生看来是万全之策。嗯,之前世子说,您只是让人将那宫女扔进承月宫,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烟兰宫,约莫就是王爷的意思。”
“这事儿是父王吩咐的?”公襄霄皱眉,“父王打算从宫闱入手?”
对于摄政王知道他私下进入宫闱,又与云风篁有着勾结之事他不惊讶。
毕竟这些都是他靠着皇城司所为,而皇城司从孝宗交给摄政王之后,迄今都在摄政王手里,继妃陆氏跟尚且年幼的公襄震压根沾不上边。就是他这个世子,也是因为当年入宫伴读时年岁尚幼,当时陆氏刚进门,父子之间感情还算深厚,摄政王专门安排了一批宫禁中的人手给世子听用,以免发生意外或者吃亏,这才攒下来的。
要不是自己给皇帝做伴读到现在,公襄霄怀疑他绝对也碰不到皇城司的任何人与事。
“目前还不能确定。”戚九麓摇头道,“不过她既然这么做了,必是要借机立下功劳取信皇后。所以王爷若是不从宫闱发动也还罢了,若是从宫闱发动,说不得就要出现什么意外了。”
公襄霄沉吟道:“是么?”
他明白戚九麓的意思,就是很信任云风篁在宫里搞事情的能力,甚至认为只要摄政王的谋划在宫闱有着重要的一环,那么漏算了这位云贵人的话必然不会成功。
所以公襄霄可以选择现在就去提醒父王,查遗补漏。
毕竟不提父子亲情,就说利益上,公襄霄迄今也是跟摄政王府绑在一块儿的。
但公襄霄思索良久,最终却抬头问:“若与云贵人里应外合,各取所需……你有几分把握?”
说这句话时他思绪万千,想到了当年摄政王亲自接送他做伴读时的父子相依为命;也想到了后来的渐行渐远;继妃有孕时夫妇俩亲密无间神情落寞站在远处的自己;还有公襄震出生后与这个家、这座王府越来越有隔阂的现在……
最重要的是,戚九麓不久前无意中提醒他的,窦氏病逝的日子,未免太过凑巧了点……
简直就像是为摄政王迎娶清平侯养女腾位子一样。
公襄霄很不愿意怀疑曾经与生母恩爱、对自己和蔼可亲的父王,会做出这样冷酷的举动。
但长年累月下来的处境,让他更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就目前来看,虽然这座王府待的不那么舒服,可他本身还是安全的。
但这跟他迄今都在给傀儡天子做伴读,没有任何建功立业,与摄政王也不亲密未必没有关系。
一旦他表露出才干,哪怕只是转述的戚九麓的才干,公襄霄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化?
陆氏占着继母的身份,清平侯是仅次于郑具的权宦,唯一能保护他的摄政王是生身之父却也还有个可爱的次子……公襄霄合上眼,缓声道:“本世子会尽快设法带你入宫……你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同云贵人说。”
“世子放心。”戚九麓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个森然的笑,“我会好好说服她的。”




这后宫有毒 第五十七章 姑侄重聚
云风篁带着熙乐到彤霞宫的时候,翼国公夫人跟世子妇还有谢氏都已经坐了会儿了。
见着她来,翼国公夫人就笑着让淑妃:“咱们避一避吧,让她们娘儿好好说说话。”
谢氏忙说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哪里就要这样见外?”
又道,“从前风篁在家里,没少往国公府去寻四小姐说话,那会儿夫人可也没少照顾她呢。”
虽然话是这么讲,但客套了一番,最终淑妃还是让宫人带姑侄俩去了个小花厅。
“风篁!”一进去,谢氏面上原本的笑意跟平静立马收了起来,看了看熙乐,强忍住情绪,柔声道,“你入宫以来还好吗?”
云风篁道:“才进宫时是宝林,这会儿是贵人了,哪里能不好呢?”
谢氏露出愧色,说都是云钜不好,害了云风篁一辈子:“你娘前两日才写了信来,问我之前相看的两家情况,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她才好。”
年初时候谢氏带侄女出门应酬,有几家的夫人对云风篁很感兴趣,觉得她生的秀美妆奁丰厚而且性情温和贤淑,就算出身不是很高,但说给自家次子庶子却也门当户对。谢氏跟儿媳们商量了一番,挑挑选选了两家,写信请示谢蹇夫妇。
姑嫂俩为这事儿已经通信过两回,江氏当时的意思是女儿这年岁可以相看起来却也不必心急,不妨先按兵不动,将人调查清楚了再做决定……谢氏依言拖了下来,不时将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回复北地。
谁想云钜云钊兄弟俩打了个措手不及,云风篁直接被礼聘进宫里去了,这会儿谢氏再收到嫂子的来信,还是询问侄女说亲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怎么能不无颜面对?
“都这样了,如实说就是了。”云风篁听着微微皱眉,道,“我娘还不知道我进宫的事儿?我以为我学规矩那会儿就告诉她了。”
谢氏尴尬说:“我这……我这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要是其他嫂子也就算了,可江氏……这嫂子的性格说的好听是足智多谋处事果断,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城府深沉心狠手辣。云风篁是江氏的亲生女儿,还是唯一的女儿,自来被江氏当成了心肝宝贝,谢风鬟出事后,江氏为其简直是操碎了心,当初谢氏愿意接侄女来帝京,江氏恨不得三跪九叩的感谢她。
而江氏这种人,她三跪九叩拜托你的事情你没有做好,那么说不得就得三刀六洞的还回去。
谢氏心中既惭愧又惧怕,不知不觉就拖了下来……
“反正也不差这么几天。”云风篁看了眼这姑姑,眼底却有些同情之色,沉吟了下,说道,“那姑姑趁这回回信说一下罢,不然我娘一直牵挂着,也不是个事儿。”
不等谢氏回答,她就问起蓝氏等人的近况,谢氏讪讪说一切都好,就是惦记着云风篁在宫里,觉得很是对她不住。
云风篁淡淡一笑,只说都这样了再说那些也是无济于事,且各自过好日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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