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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皇祖母说的是这个道理。”淳嘉眯起眼,看了她一会儿,温言说道,“但如今明惠下降未久,皇祖母所言十年八年乃至于一辈子,不过是个设想。倘若明惠当真与驸马相处多年无子,有些消遣,朕今儿个也不会来打扰您。而且皇祖母,朕想要明惠收敛些,想要她顾惜些声名,难道是心存歹意么?且不说明惠作为先帝唯一的嫡出骨血,既承先人之恩,一举一动,又怎么能够不彰显先人之德?先帝纯孝敦厚,人尽皆知。唯一的嫡女却……您说这些事情传出去之后,坊间会如何看明惠,又如何议论先帝的一世英名?”
“再者,明惠这样做,对她这孩子,难道是好事?”
“哪怕大长公主府富贵不让云氏,可孩子小时候也还罢了,左右不懂事。等长大些后,外人问起来,连生父是谁都不清不楚,你说孩子自己会怎么想?又岂能不难受?”
“古话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又说长兄如父。”
“如今这会儿没外人,朕也不必矫言掩饰:请皇祖母说句公道话,除了没依着明惠,将她许给了云氏子之外,朕可曾苛刻过她?”
“就是这门亲事,皇祖母您说,云氏子不配做驸马么?”
“云安遂安的驸马都是什么人?谢无争才貌双全却出身寒微,谢氏如今更是惨遭屠戮,家族不存!云安呢?郑凤棽倒是出身权贵,但其父乃是宦官这一点,注定与清流格格不入。”
“相比之下,云溪客年少俊挺,才貌双全,出身名门。父母俱在兄弟齐全。搁历朝历代,也是足以尚主的!”
“朕从来都是偏疼明惠些的,一则为她是先帝嫡女,二则为其母之故……皇祖母您该知道,朕甚喜敏贵妃,但这些年来,后位上却一直坐着顾氏女。”
“您或者觉得朕对您、对先帝元后、对明惠云安遂安她们并非真心,但,朕扪心自问,却从来没有对不起公襄氏!”
淳嘉轻叹道,“孝宗是您唯一的骨血,他膝下无子。朕虽然与皇祖母并无血缘。可自从继位以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来不敢有丝毫懈怠……就是怕辜负了先帝厚爱,以至于将来到了地下,无颜见主支的列祖列宗!”
见太皇太后沉默不语,他顿了顿,又说道,“明惠这些年来的心情,朕其实也明白。所以她那些胡闹,朕虽然生气,但,最生气的,不是别的,而是气她太过于自苦。她到底年轻不懂事,目的虽然是针对朕。可您说,她做的事情,有几件,真正不利的,其实是她自己?只是皇祖母,朕可以不计较,朕也可以偏袒她、为她装糊涂。然而天下人呢?众口铄金啊!朕如今还在壮年,尚且弹压得住场面。也还罢了。等过些年,朕也老了,底下孩子们长大,他们跟明惠并没有什么来往。就算朕谆谆教导,您说,他们能容忍明惠多少次?能容忍明惠多久?”
太皇太后淡淡说道:“原来你还觉得明惠熬得到你上了年纪的时候?哀家还以为,她在你手里,也就这几年了。”
皇帝也不生气,平静道:“明惠比朕小了好些岁。”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淳嘉就起了身,“皇祖母好好想想吧,明惠这样做,朕是还记挂她关心她,才会说这些话,而不是偏帮云氏。朕要是当真巴不得她不好,当真偏帮云氏,却何必操心?只管默许云氏到处宣扬此事,到时候就算朕不提,也少不得有宗亲朝臣,前来请命处置她!甚至,连天下黎庶,大抵都会对其心生憎厌。朕言尽于此,还请皇祖母明察秋毫,转告明惠。”
他就此告退而去,半路上捏了会儿眉心,就让帝辇转道去了浣花殿。
云风篁正听陈兢说着明惠那边的小道消息呢,听说淳嘉来了,连忙让左右住口,起身出迎。
淳嘉轻叹道,“孝宗是您唯一的骨血,他膝下无子。朕虽然与皇祖母并无血缘。可自从继位以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来不敢有丝毫懈怠……就是怕辜负了先帝厚爱,以至于将来到了地下,无颜见主支的列祖列宗!”
见太皇太后沉默不语,他顿了顿,又说道,“明惠这些年来的心情,朕其实也明白。所以她那些胡闹,朕虽然生气,但,最生气的,不是别的,而是气她太过于自苦。她到底年轻不懂事,目的虽然是针对朕。可您说,她做的事情,有几件,真正不利的,其实是她自己?只是皇祖母,朕可以不计较,朕也可以偏袒她、为她装糊涂。然而天下人呢?众口铄金啊!朕如今还在壮年,尚且弹压得住场面。也还罢了。等过些年,朕也老了,底下孩子们长大,他们跟明惠并没有什么来往。就算朕谆谆教导,您说,他们能容忍明惠多少次?能容忍明惠多久?”
太皇太后淡淡说道:“原来你还觉得明惠熬得到你上了年纪的时候?哀家还以为,她在你手里,也就这几年了。”
皇帝也不生气,平静道:“明惠比朕小了好些岁。”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淳嘉就起了身,“皇祖母好好想想吧,明惠这样做,朕是还记挂她关心她,才会说这些话,而不是偏帮云氏。朕要是当真巴不得她不好,当真偏帮云氏,却何必操心?只管默许云氏到处宣扬此事,到时候就算朕不提,也少不得有宗亲朝臣,前来请命处置她!甚至,连天下黎庶,大抵都会对其心生憎厌。朕言尽于此,还请皇祖母明察秋毫,转告明惠。”
他就此告退而去,半路上捏了会儿眉心,就让帝辇转道去了浣花殿。
云风篁正听陈兢说着明惠那边的小道消息呢,听说淳嘉来了,连忙让左右住口,起身出迎。





这后宫有毒 第三百九十七章 掩袖工馋
太皇太后不愿意出面约束明惠大长公主,这事儿对于淳嘉以及云氏来说就不那么容易解决了。
毕竟太皇太后作为孝宗的生身之母,下令解决掉孝宗父不详的亲外孙,于情于理都没什么可指摘的。
换了其他任何人,哪怕是淳嘉,都有容不下孝宗骨血的嫌疑。
皇帝装了这么久的宽厚,就很不想背这种锅。
但云氏也更加不敢背负这样的罪名。
僵持之下,最终还是云风篁看不过眼了,禀告过淳嘉之后,将云溪客秘密召到太初宫的偏殿,面授机宜:“云氏有大功于陛下,陛下还能不向着你们?只是你们也替陛下想一想,这明惠身份不同寻常,陛下承嗣孝宗,岂能亏待了其骨血?而且这件事情,你们家固然委屈,岂非也是个极好的机会?”
“明惠殿下如今不是赌气非要将这孩子生下来么?”
“那你们就让她生!”
“若是个女儿,嫡长女听着尊贵些,可到底是否真正的金贵,那还不是看家里有多重视?你们就当是给陛下尽忠,锦衣玉食的养个孩子,很为难吗?”
“反正长到岁数之后,一份嫁妆送出了门了事!”
“娘娘。”云溪客忍不住道,“若是确定是个女孩子,臣也不是不能这么做。可是这种事情谁说得准?万一是个男嗣,岂非要占了臣嫡长子的位份?”
这也是云氏要找淳嘉讨个公道的缘故。
他们这种积年的望族,嫡庶有别不说,嫡长子尤为诸子最贵,享受着父母家族最好的待遇与扶持。
云溪客再能忍,怎么可能将这样的待遇,拱手让给一个天知道是不是云氏血脉的孩子,委屈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云风篁轻笑出声,说道:“若是个男嗣,对外就说孩子生来先天不足,辟个别院安置也就是了。”
她意味深长道,“陛下也好,云氏也罢,之所以拿明惠殿下没法子,不就是因为她身份贵重,乃孝宗嫡亲骨血不说,且父母已故,唯一的嫡亲祖母太皇太后更不必说!是故没什么可忌惮的?但……陛下孝顺先帝、孝顺太皇太后,却不可能对这么个孩子另眼看待啊!你们也不必蓄意苛刻,只管叫人在别院里锦衣玉食的过着日子,不叫他露面。以陛下对你们的信重宠爱,难不成,这样还要责怪不成?只要陛下不见怪,明惠殿下纵然反对,有用吗?”
云溪客微微眯眼。
又听贵妃继续说道:“如此他就算顶了个名义上嫡长子的身份,又有什么用?”
声音一低,“倒是你们家,早先上至陛下,下至同僚,只道明惠颇为折腾,叫你跟你家里人都受了许多委屈。可到底多委屈,也没有很明确的感受。经此一事,谁不同情你们几分?就是陛下,往后还能不找机会弥补?”
“唯一的损失,也就是你面上无光。”
“可本宫说句实在话,这事儿已经发生了,就算明惠堕胎,你的脸也已经丢了。”
“如今再怎么做也无法改变事实,还不如寻思着给自己谋划点儿好处……你觉得呢?”
云溪客细细琢磨一番,诚恳的拱手道谢:“有劳贵妃娘娘指点迷津,臣如今恍然大悟,定不让陛下再为臣这等家事烦恼!”
“你说这个是家事,可见是真的明白了。”云风篁点着头,缓声说道,“本宫虽然并非云氏血脉,但毕竟是入了族谱的云氏女。故此今日交浅言深,再跟你多说两句:殿下虽然身份矜贵,可既然与你成亲,那就是你的妻子。不管是现在还是往后,殿下做出来种种事情,那首先就是家事。你一个做人丈夫的,成亲这些年,始终降服不了妻子,还再三再四的叫陛下跟着操心……知道的说你敬重明惠殿下,不敢造次。不知道的,还道你性情柔弱,难成大事!长此以往,陛下就算再爱护你,岂能不觉得,你不好担负重任?!”
这话听得云溪客顿时变了脸色,再次拱手:“谢娘娘提点!臣往后一定留意!”
云风篁说道:“你知道就好。其实就本宫看来,明惠殿下到底早年生长的过于无忧无虑,她针对你、针对云氏还有陛下的手段,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手,没什么难对付的。总结一下,无而敬而远之!当然了,你是驸马,自不可能同她远离。然而也不必太将她的举动放在心上。她一定要去私会外男,一定要生下父不详的孩子……意思意思的劝两句也就是了,劝不住,就为其遮掩,总要顾全大局。哪怕不为云氏,也为了皇家名誉、为了先帝!”
“左右你当初尚主,看重的也不是她贤良淑德,温柔体贴。而是她金枝玉叶的身份,不是么?”
“既然如此,就很不必用寻常妇人的要求来要求她。”
“谁叫人家出身好,是孝宗仅有的嫡血呢?你就当看孝宗面上,权当为孝宗为陛下尽忠了!”
这番话过于赤-裸,云溪客出身高门大族,从小到大,除了明惠大长公主之外,哪怕淳嘉对他也是优容的,还从来没听谁这样直白的剖开他这门亲事的本质。
一时间就有些默然。
他其实是想生气的,但想到云风篁的身份与帝宠,下意识的住了口。
这片刻的沉默,云风篁已经心里有数,缓声说道:“驸马也不要觉得本宫说的难听,驸马早点儿想开了,就知道明惠其实不能怎么样你。倒是你,早先你家嫂子为了你能有个亲生骨肉,不惜亲自求到本宫跟前。这会儿倒是好了,明惠殿下都将父不详的孩子生在你跟前,还顶着云氏血脉的身份。那往后你就算在外头有一二血脉,谁能说你的不是?”
云溪客想说这根本不是一回事,毕竟按照如今的看法,他成亲这两年,妻子不许他碰,那他想在外头找人生俩孩子,这是人之常情。但他妻子的所作所为,才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
但想到云风篁所言,明惠并非寻常女子,这是孝宗骨血……
如今在位的若是孝宗亲生骨肉也还罢了,毕竟亲爹去了,做兄弟的管束姊妹理所当然。
可淳嘉不是。
这就不好弄了。
这……好像还真的只能如贵妃所言,用一个私生子的耻辱,换取自家血脉延续自由,以及皇帝的同情。
“娘娘的教诲,臣记下了。”虽然觉得贵妃这番话也有道理,难怪明惠也不喜欢贵妃,还多次针对云风篁,却始终没能将云风篁怎么样……但云溪客毕竟是云氏麒麟子,到底不太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故此道谢之后,很快就告辞而去。
云风篁随后去正殿给淳嘉复命。
皇帝听说云溪客已然妥协,甚至是欣然而去,松口气之余,就赞赏道:“还是阿篁有法子。朕这两日可是头疼!”
“妾身能有什么法子?”云风篁笑着说道,“还不是仰赖陛下威严?其实说穿了,云氏也不是不懂得这些道理,然而云溪客出身好,天资高,打小约莫也是备受宠爱长大的。他心目中的尚主,料想是金枝玉叶的身份,还要温柔体贴贤惠,甚至主动送上美貌陪嫁宫女为姬妾……真是想得美,当全天下的好处都得给他呢?”
淳嘉啼笑皆非道:“阿篁仿佛不大喜欢云溪客?”
“……陛下这话说的。”云风篁闻言白了他一眼,要笑不笑道,“妾身是陛下的妃嫔,要喜欢也肯定只喜欢陛下啊!喜欢一个外臣做什么?他是有陛下英明神武,还是有陛下丰神如玉?值得妾身看上他?”
“别闹。”皇帝笑骂道,“你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
云风篁这才正了正脸色,说道:“是不喜欢。毕竟他尚的这一位,可是先帝三位亲女当中最尊贵的一位。足见陛下当初对他何等寄予厚望!结果呢?这成亲才几年啊,他跟云氏都为此来寻过陛下多少次了?这是几个意思?嘴上不说,心里怕不早就在后悔,甚至埋怨上陛下了吧?也不想想看,明惠纵然性-子不好,怎么说也是嫡出的金尊玉贵!要没陛下抬举,当初多少人求娶,轮得到他们云氏子?!”
“若是实在受不了明惠的脾性,早点婉拒了,难不成陛下还会将大长公主殿下硬塞过去?”
“自己思虑不周,就会找陛下给他们兜底。”
“没见陛下政务繁忙,多少事情操心不过来?”
“还要给陛下添麻烦……这叫妾身怎么喜欢他们?妾身不讨厌他们都不错了!”
淳嘉安抚道:“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明惠那性-子的确有些叫人吃不消,偏她身份搁那儿,朕都不好说什么做什么,何况云氏?”
“陛下!”云风篁等的就是他这么说!
闻言就是肃然,沉声说道,“不怕陛下怀疑妾身别有用心,今儿个妾身真的有点儿不吐不快了:正因为明惠性-子不好弄,身份又让陛下也投鼠忌器,云氏对其束手束脚的,动辄告状……所以明惠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陛下对她有多纵容宽厚!”
皇帝知道贵妃素来对云氏有着芥蒂,听到前面还在笑着,不以为然,听到最后一句话,才眼神微凝,微笑道:“哦?”
“陛下,咱们都知道,陛下对明惠殿下其实十分袒护。”云风篁缓声说道,“但殿下却始终不懂事……究其缘故,皆因殿下出身矜贵,先帝去的早,庶人纪晟许是毕生只此一女,格外宠爱,以至于没有很好的教导其道理。故此在殿下眼里,陛下对她千依百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出阁之后,去了云氏,若云氏,尤其是驸马,对殿下有着些许教导,如此对比之下,可见陛下对她的用心,您说,她能没点儿触动?”
“假如云氏这么做了,如今频繁进宫来求助的,不是云氏,而是殿下。”
“陛下为其出面一次两次,殿下兴许还记挂前事,对陛下冷脸相待。次数多了,殿下知道您才是她最大的依靠,您对她的好,您说,她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会不转变过来吗?”
“所以云氏对殿下的好,看似尊敬皇家,其实却是置陛下于不义之地!”
“试问殿下本来就对陛下有着误会,这种情况下,云氏频繁请求陛下做主……陛下要怎么做?为云氏主持了公道,必然加深与殿下之间的芥蒂!”
“若是不为云氏主持公道,陛下又是极公正的,却叫圣心如何自处?”
“所以妾身说,云氏或者故意的,他们居心叵测,或者……他们太蠢,压根没想到,他们如今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在变相离间皇家骨肉!”
“更是为难陛下!”
云风篁一口气说完,轻叹道,“陛下,妾身这么想已经很久了,句句都发自肺腑!”
“绝无私心!”
“还请陛下明鉴!”
要是皇帝这次不相信,没关系,下次再来就是。
她就不相信了,翼国公对淳嘉的功劳,再大还能大过袁太后去?
袁太后她都赶走了,何况这云氏!
身为她名义上的娘家,却一直袖手旁观不肯出力……那还要了干什么!




这后宫有毒 第三百九十八章 新的娘家
“……云氏素来敦厚,想来也是想不到这么多吧。”淳嘉眯起眼,思索片刻,温和说道,“再说明惠那性-子……也就你还制得住几分,其他人,这宫里谁不头疼?皇后就是。”
云风篁叹口气:“陛下这样宽厚体贴,妾身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皇帝笑着说道:“高兴什么?难过什么?”
“妾身性-子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也就陛下能够容忍。”云风篁睨他一眼,嗔道,“至于难过……唉,陛下宽厚体贴了,自然要多包容些,如此,可不是叫陛下多操心多容忍了么?妾身想想就觉得不忍心,只恨自己无能,没法多为陛下分忧。”
虽然知道贵妃别有所图,淳嘉听着还是熨帖,含笑说道:“你今儿个不是才给朕分忧过?”
又说她,“将孩子教的那样好,朕从不用费心。”
提到孩子们,云风篁就势讲了几件小事,重点突出秦王的孝顺,叹息道:“都是妾身这不争气的身子骨儿拖了他后腿!也是当初清人他们不晓事!妾身当时不过吐了些血,他们就慌作一团,竟然叫底下人跟秦王说出‘要是娘娘撑不过去,殿下就没有母妃’的话来!气得妾身……唉,结果这会儿妾身倒是好了,那孩子竟然落下来心病,片刻不见妾身,就疑心有什么变故。妾身本来还不知道,看着他近来功课每况愈下,觉得不对劲,再三逼问才晓得的!”
“起初妾身还怀疑他莫不是私下里贪玩去了,存心拣这样的话来哄妾身?”
“结果叫陈兢去查了,才知道孩子并没有淘气,是真的惦记着妾身……”
她有些无奈的问淳嘉,“妾身这些日子想了好些法子,秦王也说,他如今也知道妾身已经大好了,可是始终忘不掉妾身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就……这可要怎么办呢?妾身如今真是没法子了。要不,陛下得空,给孩子好好讲一讲道理?”
淳嘉心里就有些酸……
刚刚还将云氏上上下下都骂了,一口一个他们教朕操心了他们对不起朕他们其心可诛!
结果轮到一手养大的秦王,立马就不觉得朕操心是什么要紧的大事,甚至主动提出来要朕去操心了……
所以说啊,贵妃的话,都是骗人的!
说什么就喜欢朕,说什么就在乎朕,说什么心疼朕,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跟外人比,也还罢了。
跟她跟前的几个孩子比,朕就是合该劳碌!
皇帝心里咕嘟咕嘟泛酸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早先他提了提,收获的就是贵妃一迭声的指责与倒打一耙。
他压下情绪,若无其事道:“孩子孝顺是好事儿,你也不想想你之前出事到现在才多久?孩子一时间没缓过来呢。过些时候应该就好了。再说了,就你对他们用的心思,他们不该这样记挂你?”
“您这话说的!”云风篁立马就不高兴了,说道,“您想想看秦王今年都多大了?这都年底了,开了年就是八岁,按着规矩,十岁就要移出后宫去前头。十五岁就要就藩……”
贵妃声音里带进了哽咽,“他往后还有很多日子,但那都是跟他的王妃、子女,在妾身跟前的,却是屈指可数。”
“就这么几天功夫,妾身怎么忍心叫他为了妾身担惊受怕的?”
“……就藩是祖宗规矩,然而朕给他封个近些的地方,逢年过节就唤回来好了。”淳嘉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贵妃素来宠溺膝下子嗣,但皇女也还罢了,大抵都能下降在帝京,皇子却是束发之后就要就藩的。
到时候母子分离,对贵妃来说,必然是个极大的打击。
他于是放缓了语气,说道,“如此你就当他平素里在外给朝廷办差,得空就回来看你。”
云风篁哼道:“这怎么能是当他在外头办差就成的?他去了封地,往后封地才是他的家。妾身怎么知道,封地上的人待他如何?有没有欺负他?有没有给他使绊子?有没有瞒着他做什么?而且到时候王妃肯定才娶就随他去上任,谁知道王妃性-子如何,是否跟他投缘、是否是个贤内助、又是否能够为他生下来嫡子?”
说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惆怅道,“需要操心的地方多了去了,若是就在跟前,妾身还能及时提点,可是啊,到时候再怎么近,又不可能封在京畿,来往总也要好些日子。况且他要是离开封地太久,指不定封地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也不好……”
皇帝还待安慰,结果贵妃瞥他一眼,毫无征兆的就开始数落,“陛下自己子嗣众多,却哪里知道妾身这样当娘的心思?左右秦王出去了,您还有那许多儿女在跟前,自然不会像妾身这样,怎么都不放心!”
淳嘉哭笑不得,说道:“秦王若是就藩了,不是还有昭庆他们陪着阿篁?”
“那能一样吗?他们都不是秦王!”云风篁理所当然的说道,“秦王是妾身抚养的头一个孩子,哪里是其他孩子比得上的?”
皇帝道:“秦王何尝不是朕之长子?朕哪里就能将其他孩子当成他了?只是阿篁你这话,在朕跟前说说也就是了,可千万别叫昭庆那小醋坛子知道了,否则,她肯定不依!”
云风篁哼笑着想,很好,这混账皇帝厉害了,居然拿昭庆恐吓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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