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眼睛能见鬼
作者:月下倾舞
红楼之黛玉眼睛能见鬼
红楼之黛玉眼睛能见鬼 开局
夜黑风高,临近扬州的官道上,一群黑衣人正追着一个穿着破旧棉袍的青年,黑衣人凶神恶煞,各个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在月光的映射下闪闪发亮。青年一边拼命往前跑,一边惊恐的不时向后看,突然,他瞳孔扩大,眼睛里倒映出一把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刀,狠狠像向自己劈下。
青年急忙翻身躲避,可是已然来不及了,刀已经划进他的脖子,青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脑后血流了一地,他鼓着眼睛很想问问为什么?他都已经躲避至此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可最终只能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一点点等死。
黑衣人毫无声息的迅速撤走,井然有序,显然是受过特殊训练,青年看着他们越来越小的影子,心中突然冒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凭什么?凭什么自己母家全部枉死,其他人却要受尽好处?凭什么那些受尽好处的人还不放过自己?
谁能帮他报仇,他愿意将魂魄交之!
强烈的怨气慢慢直冲地底和云霄,在地下的某一处,突然泛出一阵连波,不多时,一阵阴风吹过,躺在地上的青年慢慢闭上眼睛。
此时巡盐御史林府,林如海正躺在床上,捂着帕子使劲咳着,等稍微平静下来,一拿开帕子,上面清晰的血迹让一旁伺候的管家红了眼。
林如海无力的摇摇头:“我这一生唯有两个遗憾:一是无后嗣继承香火,对先人不住;二是留下孤女黛玉,让她寄人篱下,身边至亲俱无。想来是我德行不修,才会有此报应,只是玉儿一人该如何是好?”
老管家忍着心痛劝道:“老爷不必忧虑,这只是小病,过几日就好了。”
林如海苦笑:“好不了了,我自己知道。”
突然房里一阵阴风吹起,老管家急忙去关窗户,回过头却发现林如海竟然就靠着床头睡着了,他吓了一跳,忙跑过去在他鼻子下探了探,才长长松了口气。
林如海这一觉睡得并不久,只大概半个时辰就醒了,突然瞪大眼睛急声叫着管家:“快、快,城外官道上,有个青年受伤了,你们快把他抬回来。”
管家疑惑:官道上有人受伤,自家老爷如何知道?可林如海催的急,他也不敢多想,赶紧让人去了官道。
大半夜的城门都已经关了,幸好林如海身兼要职,一群人拿着令牌除了城,还真在官道上捡回来一个受伤的青年,不过见他伤势很重又伤在了重要位置,况且脑袋后面还有那么一大滩血,如今都已经凝固了,看样子这人是活不成了。
一个护卫小声说道:“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另一个护卫拿手在青年鼻子下探了探,顿时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但没死,呼吸竟然还很稳!
他也不敢耽搁,赶紧让人背上青年,放进马车里一边让带来的大夫医治,一边快速往家赶去。
青年昏迷了三天三夜,林如海也在他床边守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早上,青年终于睁开眼睛,含笑看向床边睡着的林如海,眸子里尽是孺慕:“爹。”
就是这一声呢喃,林如海立刻惊醒,第一时间看向床榻,与青年温润平和的眸子互相对视,霎时激动的跳起来:“儿子,你醒了。”
青年又笑着叫了一声:“爹。”
林如海瞬间泪流满面:“儿子,爹没想到活着还能再见到你,我们祖宗开恩了。”
“妹妹呢?”青年环视一圈,好奇问道。
林如海叹了口气:“她从七岁就被养在你外租家,爹已经去了信,她应该快回来了。”
第二日一早,林府上下都接到消息:老爷救回来的那个青年,成了林家的儿子,还顶了林家刚出生就夭折的大少爷林钰琅之名,不但如此,居然连身份都顶了,林如海硬是不顾宗族反对,把自己夭折的大儿子改为在世,甚至定了林钰琅为继承人,家财悉数给了他。
林家上下都说林钰琅是个骗子,可他对林如海处处恭敬、事事尽心,侍奉汤药绝不假手他人,短短几天就让林如海开怀不已,倒是让林家下人逐渐认可了,不过林钰琅也不在意别人罢了。
林如海此次生病,实为被奸人所害,他是当今陛下的心腹,为陛下守在江南多年,三年前陛下登基,林如海又帮他将江南打扫得干干净净,如今好不容易就能脱手回京了,却阴沟里翻船,被人暗中下了毒,皇家知道后,派了太医前来医治也无济于事,毒早已深入骨髓,林如海命在旦夕了。
皇家欠了林如海,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他冒出个儿子,明眼人都知道林如海这是为了给自家争爵位,不想把白白的功绩就此长埋地下,所以不惜认个儿子回来。
可大家都没想到,陛下还真答应了,在派人到林家考察一番后,不但大赞了林如海的举动,甚至将他的儿子直接封为直毅公。
三日后,一艘船慢慢靠近扬州,管家激动的跑进来:“老爷,大姑娘回来了。”
林如海和林钰琅都喜的从椅子上站起,林钰琅回头对林如海说道:“父亲,我去接妹妹吧。”
林如海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兄妹早点相认,为父也能安心。”
红楼之黛玉眼睛能见鬼 团聚
扬州的码头上,人来人往,毕竟是有名的富庶之地,处处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厮或公子等着接人的,其中林家的队伍显然更加引人注目,不说林如海的地位及码头上隆重的派头等等,只林钰琅在那里一站,就让所有人都暗自打量,其中有一两个官员来此办差的,瞬间就吓得白了脸。
林钰琅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们一眼,手状似无意的轻轻在脖子上一抹,那两个官员登时软了身子,差点没当场昏了过去。
这时,一只新船慢慢靠近码头,船上的船工扬声道:“林家的船到了!”
林钰琅便收了心神,笑着看向缓缓接近码头的船只,全心全意念着还未曾见过面的妹妹,也不知道她见到自己,会不会把自己当成骗子?想到这里,林钰琅不禁低笑出声。
船上坐着的正是黛玉和来送她的贾琏,在船刚进扬州起,黛玉就坐立难安,情绪很是激动起伏,还是同来的紫鹃在旁贴心劝慰,这才缓解了些,如今听到外头喊扬州到了,林黛玉还没出舱就已经哭的不能自抑,惦念着父亲也不知如何了?
紫鹃忙劝道:“姑娘可万万不能如此,现在就把眼睛哭肿了,一会儿老爷看见,还不得心疼死?就是为了老爷宽心,姑娘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林黛玉听了,忙擦了擦眼泪:“你说得对,我不能让父亲在病中还为我担忧。”
紫鹃命人打了水,帮着黛玉重新洗漱,又换了衣裳,外面就响起敲门声:“奴婢是林家的下人,不知姑娘可曾收拾好了?”
紫鹃把面纱给黛玉围严实了,这才吩咐人去开门,两个看着教养极好的婆子走进来,先到黛玉旁边屈膝行礼,接着便红了眼圈:“姑娘,您可回来了!”
黛玉便又止不住落了泪:“福婶、刘婶,父亲怎样了?”
福婶忙擦了擦眼泪笑道:“老爷身子好了不少,有公子陪着,日日侍奉,老爷心情也好了不少。”
公子?黛玉疑惑的皱起眉头,福婶正打算解释,门外便响起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妹妹可曾收拾好了?”
福婶连忙出去请他进来,黛玉抬头就见一个丰神俊朗、芝兰玉树般的公子朝自己走来,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温柔平和,眉眼间不难看出他的激动与小心翼翼,可是黛玉却不由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还是觉得违和。
倒不是看出青年虚伪什么的,而是她在这人身上为什么看到两重影子?似乎在他的身体上,还附着一个人,就如同灵魂与身体无法完全契合一样,而她能感受到,真正在意她的,是这具身体上附着的那层虚影。
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走到黛玉面前:“玉儿,你不认得哥哥了?”
黛玉只觉得青年又似陌生又似面善,却始终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只能摇摇头:“你是?”
福婶忙拉过黛玉,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了一遍,黛玉惊讶的回头,就见青年依旧含笑望着她,黛玉皱起眉:这人莫不是个骗子?
她留了个心,便只朝青年微微欠身行了礼,便没再多说什么,又惦记着家里的父亲,青年也只是态度温和的让人请来轿子,并未对黛玉疏离的态度有任何不满。
轿子走在路上,青年便骑着马走在黛玉的轿子旁,不时隔着轿子告诉她扬州的变化,或是说一些林如海的状况,他声音温和细致,逐渐的倒消去了黛玉心里的生疏慌乱。
林如海自早上接到信开始,就坐卧不安,后又让人扶着去了院子里等候,当年爱妻身亡,他心如死灰,一心惦念着与爱妻同去,又怕女儿在家无人教养,在贾府三请四请后,终于把女儿送了过去,这几年何尝不是牵肠挂肚?如今女儿归来,自己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好在儿子也回来了,自己不至于九泉不安。
想七想八的,就看到一个下人快速跑了过来:“老爷,姑娘回来了。”
林如海赶紧站起身,又因为起的太猛眼前发黑,跌坐了下去,吓得一旁的管家连忙扶住他,待眩晕过去,林如海挥手松开管家,慢慢起身,就见前面黛玉已经走了进来,也不知把他方才的狼狈与虚弱看去多少,这会儿早已泪流满面:“爹爹!”
黛玉快步走到林如海面前,哭着跪了下去:“女儿回来迟了。”
林如海忙去扶她,本来想笑一笑,却止不住和她哭成一团:“玉儿……”
林钰琅站在一旁任由他们发泄了一会儿,这才前去扶着林如海,又指挥下人扶起黛玉:“爹爹和妹妹已经团聚,后面有的是时间,何必一时伤了身子。”
林如海这才反应过来,忙擦着眼泪一边分别拉着林钰琅和林黛玉:“玉儿,这是你哥哥,他回来了。”
黛玉垂首行了个礼:“哥哥。”
林如海皱了皱眉,看出黛玉只怕当他认了别人做儿子,态度间虽然也礼数周全,可却很是生疏,想到自己时日无多,如今黛玉已经回府,按照祖宗所提示,自己随时可能闭眼,到那时儿子和女儿万一有了误会,自己岂不要后悔死?林如海也顾不得徐徐图之,赶紧打发了下人去准备吃食以及安置林府下人,又带着黛玉和林钰琅进了屋,连后面的贾琏也忘记了,还是经过林钰琅提示,才没有失了礼。
好不容易应付走贾琏,屋里便只剩下父女兄妹三人,林如海命林钰琅关上房门,这才有些激动的说道:“玉儿,你哥哥回来了,你大哥哥,当年刚出生就夭折,父亲与你说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林黛玉脸色大变,抬起头怒视林钰琅:若这人只是来行骗的,要是能令父亲开怀,她也认了,可他怎能冒领故人之名?
林如海又何尝看不出,忙拉过来林钰琅,解开他脖子上面的一圈白色布巾,一条足以致死的伤疤便显露出来,黛玉惊讶的倒吸口气。
“这真是你亲哥哥,咱们祖宗显灵了!”林如海又忍不住泪流满面:“为父偶感时日无多,自觉愧对祖宗,便日日于祖宗牌位前烧香请罪,咱们祖宗不忍为父愧疚难安,托梦把你哥哥送回来了!”
黛玉骇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又看向那个魂魄和身体始终无法融合的青年:“这是怎么回事?”
林钰琅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不过是天界几个蠢货的私心,为了一块顽石,就妄想绝了我林家的后,他们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黛玉听不懂,林如海其实也是一知半解,林钰琅并没有细说,只笑道:“没事,如今哥哥回来了,谁也别想害了你!”
林如海拉着黛玉的手:“玉儿,为父已经时日无多了,日后只能你们兄妹互相照顾,为父本想慢慢告诉你,可又怕自己随时去了,你们兄妹二人产生隔阂。玉儿,你要相信为父,这真是你大哥哥,他借尸还魂,只为了维护你一世安然,咱们祖宗不为日后香火,只是不忍我林家唯一一个后代日后受尽屈辱啊!”
然后又拉住林钰琅,对黛玉继续说道:“玉儿,为父病的急,你哥哥匆忙还魂,与身体有些不合,随时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什么?黛玉惊诧的看向林钰琅:原来竟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急忙问道:“哥哥该怎样才能与身体契合在一起?”
往日里她总羡慕其他姐妹亲人齐全,为自己身世自苦,甚至羡慕薛宝钗好歹有个哥哥,如今自己大哥不惜魂飞魄散跑来阳世护佑自己,无论如何黛玉也不能看着哥哥经历危险。
原先的隔阂消失,剩下的只有满心的欢喜和心疼,以及血脉中消除不了的亲切关怀,林钰琅又如何感受不到黛玉的变化?他笑着摸了摸黛玉的头顶:“没事,一般人还不是哥哥的对手。”
可林如海不能等,他必须早早交代完,要不然万一自己没了,儿子怎么办?
“救你哥哥的宝贝在京城,当年先帝封了四王八公,后又将一块宝玉分了十三份,分别为十二属相再加一猫,皇家和四王八公皆保存一块,寓意江山共享,要想救你哥哥,就必须找到这十三块玉,方能安他魂魄。”
黛玉惊讶:“外祖母家?”
林如海点头:“日后,可就剩下你们兄妹互相扶持了。”
黛玉心里大感酸楚:“父亲千万不要这么说。”
林如海摇头:“父亲如今心愿皆了,早已没了牵挂,本等不到你回来,多亏祖宗垂怜才硬是拖了些时日,不过我儿不要难过,如今有你哥哥回来,为父也能安心去见你母亲了。”
三人在房里叙话许久,林如海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又当着官府和林家其他堂族的面把家产等等全部移交,眼看没什么牵挂了,于是在黛玉回来的第三日晚上,人就不行了。
林钰琅和林黛玉皆守在床边细心照料,林如海看着隔阂尽消、亲密无间的兄妹二人,心里也大感安慰,他拉着黛玉的手:“一定要帮你哥哥。”
黛玉流着眼泪点头:“父亲放心,无论多难,玉儿都不会让兄长有危险。”
林如海又看着林钰琅,他也上前保证:“父亲且安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妹妹。”
林如海点了点头,手便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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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眼睛能见鬼 贾府
林如海当晚就去世了,不过因他提前已有所感,事情也都交代完毕,虽舍不得一双儿女,但想到他们如今好歹不是孤苦无依,心里到底放下了些。
林钰琅和林黛玉自是悲痛万分,将林如海带回祖坟安葬了,又守了七七四十九日,贾琏在这期间也算是尽心尽力,待到七七完毕,就催着林钰琅和林黛玉回京,而京城那边,居然也专门派了宫人前来催促,令黛玉万分想不通。
林钰琅把黛玉叫进房间坦白:“这具身体是当今陛下的亲生儿子,也是当年娘家造反被满门抄斩的那位原配所生。”
黛玉惊讶的捂住唇:“那哥哥如何能够回京?要不您在这里守着祖宅,我去想法子把那几块宝玉夺来。”
林钰琅笑了:“傻丫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确切的说当年想篡位的是当今陛下,只是后来事情败露,原配一家被推出去顶罪,而陛下承诺会保他们的儿子活命,再加上先帝当年很喜欢这个孩子,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孩子逃脱了,平平安安活到十九岁,谁知如今陛下登基,这孩子的身份被透漏出去,反倒惹来了后宫某些人的眼红,居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既用了他的身体,就等于欠了他因果,那么帮他报仇,圆他心愿,便成了必须之事。”
黛玉听的惊心动魄:“可是……当今陛下若是知道……”
林钰琅冷笑一声:“那原配也不是傻子,当年顶罪是被逼无奈,又怎么可能一点后手不留?当今陛下还算有几分良心,没想着把这个孩子除了,可他纵容后宫和其他儿子也是罪无可恕,原配一家为他而死,他当初既然承诺会封原配儿子为储君,就必须言而有信,难不成以为人死了,这话就可以不作数了?”
“哥哥要做储君?”
林钰琅敲了敲她的额头:“想什么呢?那么麻烦的位子我可不想要。”
见黛玉还是不明白,林钰琅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人在做天在看,谁说原配只有这一个儿子的?既然承诺了又怎能不守信呢?”
知道哥哥手里有保命的把柄,黛玉也不再担忧,又去祖坟祭拜了一番,兄妹俩就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林家虽说没落了,可因几代单传,又好歹是公爵之后,再加上几代主母皆出自世家贵族,陪嫁丰厚,因此并不缺银子,林钰琅和林黛玉没打算在京城长久安居,因此并未带上全副身家,不过带了足够的银子,也不会委屈两人就是。
林钰琅坐在房里给黛玉卜卦,几枚铜钱洒在桌上,他逐渐皱起眉头,轻声自语:“这么麻烦吗?这该死的离恨天!”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林钰琅忙收了铜钱打开门,就见黛玉站在门外,他连忙将人让进来,又随手取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一边数落:“这么大人了,怎么也不会照顾自己?你身子弱,可不能这么单薄就往出跑。”
林黛玉笑着听他唠叨,等坐下才说道:“哥哥,我们就快到京城了,这几天琏二表哥找过我,说是外祖母来信,希望我们回贾府住,我知道哥哥如今有爵位在身,住在别人府上有些不妥,可哥哥需要的东西在四王八公手里,外祖母家也在其中,且这几年随着老牌勋贵没落,这四王八公除了与旧世家来往,和其他贵族很少往来,我们要想得到东西,免不了借用外祖母家。”
林钰琅问:“你的意思是先借住在外祖母府上?”
黛玉点头:“哥哥先前没有和外祖母接触过,可能对她不太了解,外祖母平日里很疼小辈,可到底是老祖宗,很少有人敢忤逆她,我们若是执意不从,外祖母恐心生芥蒂,日后即便走动也难以亲近,再想找那玉就难如登天了。”
林钰琅捏了捏自己手心里的几枚铜钱:方才卦象显示,玉儿与那贾宝玉之事还有几分麻烦,自己倒也不是解不开,然而警幻等人当初诓玉儿下凡报恩,又改了她的命簿,自己即便此时解开玉儿与贾宝玉的牵挂,后面只会有更多烂桃花招惹上来,并非自己如今的身份所能对付。想来想去,暂时居住贾府,帮玉儿挡一挡煞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处,林钰琅也没再犹豫:“既然如此,那就住在贾府吧。”
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林钰琅又道:“玉儿,那贾宝玉前身也不是什么好的,哥哥与他有些不对付,你若到了贾府,与他少些来往。”
黛玉一惊:“难不成他会妨碍哥哥?”
此时黛玉尚且未与贾宝玉心生情愫,不过是两小无猜的兄妹之情,因此听到贾宝玉会妨碍哥哥,黛玉心里自然着急的是林钰琅。
林钰琅笑了笑:“倒也不至于妨碍,只是你若与他走近,哥哥难免有所顾忌。玉儿,待到此间事了,哥哥带你去隐居,所以能与这红尘中人少些牵挂,就尽量不要牵扯太深吧。”
黛玉听话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有兄万事足,既然兄长说不行,那就不行吧。
不知不觉,船渐渐靠近京城,贾府下人早得了信早早守在码头,对于黛玉初进贾府所遭遇之事林钰琅已经有所了解,不过也没什么太多想法,当初黛玉一介孤女,又是投奔之名,别人隆重与否,全看亲戚情分,他们当初没给别人带去好处,自然此时也不会怨怪别人对黛玉不够重视,只能说人之常情罢了。
不过既然林钰琅来了,那自然不会再任由别人轻贱自己妹妹,不管贾府如何,反正林府下人除了当初打发走的,只留了几个人守着老宅,剩下的早来了京城打扫宅院,此时也在码头等候。
听到船工的叫声,两府下人围了一圈,林钰琅让人将黛玉包裹严实,然后自己率先下了船,看了看码头上贾府的轿子,皱了皱眉也没多说什么,只挥手让林府轿子上前,瞬间贾府那顶小轿便被比下去不少。
贾琏也觉得落了面子,狠狠瞪了几个下人一眼,随后上去给林钰琅小声解释,林钰琅这几个月与贾琏已经熟悉,也并未在意,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回了贾府。
贾府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林钰琅瞟了一眼门口穿红戴绿的下人,又抬起头看了看贾府上空:气运将尽,日落西山。
林钰琅有爵位在身,贾府自然开中门迎接,一行人先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这时候有讲究,女人若无诰命在身,是不能从正门进的,因此黛玉的轿子是从侧门进去的,等到林钰琅走进院子,黛玉已经等在那里了。
兄妹两人先给贾老太太磕头,林黛玉自然又和贾老太太抱头痛哭一番,一旁不管真心假意,几个太太也陪着流了些眼泪,就被能说会道的王熙凤打断了。
王熙凤看着下头丰神俊朗的林钰琅笑道:“老太太只疼孙女却不疼孙子,让我们的国公爷站在下头这么久,也没人理会。”
贾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打量起林钰琅,关于林如海让林钰琅顶替大儿子的身世一事,老太太也有所了解,原本以为是个骗子,可此时看着面前谦和有礼、龙章凤姿的年轻人,怎么也不像是行骗的。
黛玉一向心细敏锐,自然对老太太了解甚深,因此忙起身走到林钰琅身旁,和他一起拜见老太太,老太太见林钰琅对黛玉耐心细致,眼中便满意了不少,不管怎样,林家的爵位也不可能给了贾家,与其空着,倒不如给黛玉谋个靠山,此时看林钰琅对黛玉关怀备至,贾老太太就心满意足了,既然林如海认了,自己也全当亲孙子相处,只盼他看在自己对他真心的份上,好好安置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