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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眼睛能见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下倾舞
陛下示意一旁的太监总管:“去看看,暖阁里面燃的什么香?”
皇后等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陛下明摆着想偏袒三皇子?她立刻站出来说道:“陛下三思,依照三皇子所言,难不成还是南安王妃故意勾引他?好好的王妃不做,却在太后寿宴上自毁名声,就为了勾引三皇子?”
南安王妃也哭着跪下辩解,甄贵妃梨花带雨的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您自小看着三皇子长大,这孩子的秉性你难道不清楚吗?他好歹叫您一声母后,您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皇后气怒,还没来得及说话,南安王妃突然看见扶着太后站在一旁的林钰琅正冲着她冷笑,她浑身一激灵: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自己要陷害他的妹妹,这一切根本都是他的阴谋!
南安王妃指着林钰琅大叫:“是你,是你陷害我的是不是?”
大家都无语的望着她:这南安王妃,莫不是真的失心疯了?林钰琅好好的待在大殿,半天都没离开太后身边一下,上哪陷害她去?
太后冷哼一声:“果然是个疯子!”
南安王妃还在疯狂大叫:“就是你,你在报复我对不对?该和三皇子幽会的,分明是你妹妹!”
林钰琅脸色一变,大怒:“你找死!”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正在争吵的皇后和甄贵妃也愣住了,没想到南安王妃自己做出不耻之事,居然还攀扯人家一个小姑娘。
等大家回过神,就看见林钰琅不知何时已经上前掐住了南安王妃的脖子,南安王妃被他掐的直翻白眼,双手无力的拍打着他,可是林钰琅一脸阴鸷,手越掐越狠,眼中全是嗜血的疯狂:“敢拉我妹妹下水,我看你是活够了!”
陛下大惊:“琰儿放手!”
黛玉也赶紧上前拉住林钰琅,使劲把他的手扳开,然后连忙跪下解释:“陛下恕罪,哥哥只是担心我的名声,所以才一时气怒。”
皇后却抓住机会:“我说呢,刚才林姑娘怎么一人出去了半天,原来竟是为此,只是可怜这南安王妃被白白做了挡箭牌!”
林钰琅一把拉起黛玉,先是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后阴沉的瞪着三皇子:“你自己说,你今天过来幽会的是谁?”
三皇子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凉,也知道此时再得罪林钰琅不明智,他迅速权衡了一番利弊,连忙开口:“父皇,儿臣自知有错,可也不能为了自己开脱就诬陷无辜之人,林姑娘与儿臣素不相识,儿臣一个男人无所谓,可是若带累了林姑娘的名声,儿臣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甄贵妃也立刻说道:“陛下,皇后娘娘非要置璘儿死地也就算了,左右是我们母子自己不小心,遭了算计,可林姑娘一个姑娘家,毁了闺名就等于逼死她,她一个无辜之人,何苦代我们母子受罪?”
皇后冷嗤,还想说话,却被太后厉声打断:“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你首先要母仪天下!可你在后宫容不下妃嫔,在外容不下忠臣,为了陷害甄妃母子,你竟然不惜毁了忠臣之后,你这哪里还像个皇后?分明是在断我皇家的根呐!”
皇后惶恐的低下头:“太后恕罪,臣妾说的句句属实,臣妾是真的看见林姑娘离开了好一会儿,既然南安王妃提出,臣妾也是为了查明真相。”
太后斥道:“你要真相是吗?哀家现在就告诉你:方才哀家吃了点性凉的东西难以克化,林姑娘贴心,看出哀家不舒服,说她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让宫女带着出去给哀家泡茶了,不想这孩子一个孝顺之举,倒是成了你嘴里攻击陷害她的利器!皇后,你是不是还打算说哀家与林家姑娘也是一伙的?”
皇后连忙跪下:“臣妾不敢!”
陛下扶着太后关心的问道:“母后,您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朕?”
太后冷冷的甩开他的手:“哀家哪还敢麻烦你?林家兄妹乃是忠臣之后,原本该受我们皇家照顾才是,可你这正宫容不下这两孩子,第一次进宫就把林家姑娘打的昏迷不醒,这次人家不计较,好心过来给我祝寿,还处处孝顺体贴我这老太婆,谁知你这媳妇也容不下,我看她不仅是看不惯林家兄妹,她是想连我都一起除了!”
皇后惶恐的连连磕头:“母后恕罪,臣妾若真有此心,就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二皇子也连忙跪下一起请罪:“太后,母后也是一时心急,南安王在外带兵,如若知道家中发生之事,定然会不安心。母后也是为了帮他解决后顾之忧,尽管方法有些不对,可她心里是想替父皇分忧的,孙儿替母后给您还有林姑娘赔罪了,请您和林姑娘就原谅母后的有口无心吧。”
林钰琅看了陛下一眼,果然陛下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知道他定然又被二皇子的话打动,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皇帝,简直就是个昏君!





红楼之黛玉眼睛能见鬼 处置
陛下被二皇子提醒,想起南安王如今还手握重兵,实在不宜在此时大动干戈,因此倒是压下了心里怒气,转而劝道:“母后,您今日寿辰,就不要为这些小事生气了。”
太后冷笑,她如何能不明白陛下心里的想法?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觉得失望,自己当初处心积虑扶他上位,是觉得所有皇子中,唯他还算公正清醒,哪曾想一朝登上皇位,那些以前被遮掩的尾巴就全露出来了,昏聩恋权、刚愎自用、自私自利,与先帝其他皇子没有丝毫分别!
其他几个皇子和妃嫔见状,也开始煽风点火,一会儿暗戳戳的说三皇子是贪恋南安王的兵权,一会儿暗示南安王说不定已经跟三皇子一伙了,甄贵妃一人难以辩解,陛下看三皇子的眼神也越来越冷,二皇子和皇后则得意不已。
林钰琅在一旁凉凉的说道:“如果南安王这么愚蠢的话,也掌不了那么多兵了!”
陛下看向他:“什么意思?”
“为了巴上三皇子,不惜把媳妇搭进去?如果我是南安王,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女儿,嫁给三皇子一个岂不效果更好?”
陛下态度有些犹豫,林钰琅又叹了一句:“这南安王若是知道自己媳妇居然和三皇子越礼,也不知道他是会气的想杀了三皇子,还是会对皇家感恩戴德哦!”
甄贵妃母子连忙点头:“是啊陛下,就算我们再蠢,也不可能自寻死路啊!”
靳萧然对林钰琅了解甚深,原本他们的打算就是让大家认为三皇子和南安王妃有染,坐实甄家勾结南安王府的事实,可现在看来,皇后的作为似乎更令林钰琅生气,所以他应该是临时换目标了,打算再留甄贵妃母子一些日子。
靳萧然趁机领着禁军进去暖阁检查了一遍,又拿起香炉闻了闻,然后看向倒在地上昏迷的南安王妃,捡起她落在地上的衣服检查了一下,起身走到陛下面前:“陛下,南安王妃穿的衣服有问题。”
陛下眼睛一眯:“什么问题?”
靳萧然抬起衣服说道:“上面的熏香不对劲,应该是一种很罕见的香,名叫无痕香,这种香气味淡雅,有催情的功效,但是停留时间短,特别容易挥发,我们来的快,这会儿香味还没挥发完,再过一会儿,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故而名曰无痕香。”
甄贵妃母子闻言,连忙喊道:“陛下,臣妾母子冤枉啊,求您为我们做主。”
陛下大怒,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袒护,因此直接命令:“查,朕倒要看看,这香是哪里来的?”
既然靳萧然说了此香挥发快,就不可能是进宫就染上的。
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有宫人在南安王妃的马车里搜出没用完的香,陛下严厉的指着地上的南安王妃:“把她给朕泼醒。”
林钰琅悄悄使了个眼色,站在黛玉身边的钱玉蒄便走进南安王妃的身上躺下,然后地上的南安王妃幽幽转醒,陛下厉声质问:“说,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林家兄妹和三皇子的?”
一开始南安王妃还扛着不说,南安太妃也被太医几针下去,跟着陛下一起质问,本来南安王府如今就危在旦夕,她现在只想把南安王府的干系撇干净。
南安王妃到底扛不住,一脸惶恐的指了指皇后和二皇子,皇后大怒:“你这个疯子,胡乱指认什么?本宫何时指使过你?”
南安王妃害怕的低下头:“娘娘,您答应过我,只要我把甄贵妃母子和林家兄妹除掉,您就帮我保住我儿的世子之位。”
陛下冷冷的瞪向皇后,皇后慌乱的解释:“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她疯了,她在胡说!”
太后冷哼:“皇后刚才咄咄逼人的时候,可没说这南安王妃疯了。”
然后又看向陛下:“依哀家看,既然南安王妃已经招认了,还是让人去皇后宫里搜一搜,是非对错,有证据总无话可说。”
陛下点了点头,靳萧然自告奋勇:“陛下,臣对此香颇为了解,不如让臣去搜查。”
陛下点头同意,皇后大叫:“陛下,既然要查,还是让臣妾的宫人带路吧。”
她摆明了不信任靳萧然,靳萧然也不自讨无趣,点了点头随她安排,坦荡的态度倒让众人对他更加放心。
靳萧然带人走了之后,空气中突然沉默下来,紧绷的气氛让众人有些呼吸不过来,后面的大臣们已经快把头埋进胸口了,心里都暗自懊悔自己多事跟了过来。
靳萧然他们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香囊,皇后身后的宫人则一脸苦涩,陛下脸色当场就变了,皇后惊慌的大喊:“不,这不是我的,陛下,臣妾是冤枉的!”
二皇子也喊道:“父皇,母后不会做这种事的,请您明查。”
林钰琅嗤笑:“我说呢,非要置我们兄妹于死地,合着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呢!”
甄贵妃母子也喊着求陛下做主,事情闹的很难看,南安太妃气的一口血喷出来,又昏死过去,陛下压着怒气先打发了大臣们回去,又安慰了林家兄妹几句,让他们也先回去,这才头疼的想该如何处理此事。
林钰琅回去后安慰了黛玉几句,又保证:“玉儿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黛玉倒没有多伤心,从陪着兄长来京城之前她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反而劝道:“哥哥才不必忧心,我们来京城就是要集齐生肖玉,即便这些世家和皇宫不出手,我和哥哥也不会坐以待毙,如今不过是换了个方式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林钰琅惊讶的看着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可能小看了妹妹,她并不柔弱,反而很坚强。
第二天早上墨弦才过来,本以为林钰琅还在生气,没想到他却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傻笑,墨弦奇怪的拍了拍他:“被气傻了?”
林钰琅推开他的手,傻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昨晚玉儿告诉我说:她也有能力保护我。”
墨弦不解:“她不是经常那么说吗?也从来没见你放在心上啊。”
林钰琅摇头:“你不懂,我以前总觉得玉儿太过脆弱,就像一块美丽的水晶,要小心翼翼用心呵护,我总怕自己一眼看不到,玉儿就会出事,当然她是我妹妹,不管什么样子我都会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可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震撼,我们两个可能都小看了玉儿,她其实很厉害,有保护一个人的能力。”
墨弦挑眉:“是你一个人小看了她,我早就说过了,她可以接受甚至处理好任何事情,上次你受伤,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不就做的很好?钰琅,我知道你很在意你的妹妹,可是有时候适当的放手,也是一种保护。”
林钰琅今天心情好,不和他计较:“就算你说得对,以后我遇到事情,会多和玉儿多商量的。”
突然又想起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问道:“那个蠢皇后有没有说怎么处置?”
墨弦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可能不会尽如人意。”
林钰琅眼神一怒,拍着桌子站起身:“老皇帝这是真打算和我撕破脸了?”
墨弦按着他坐下:“收收你的脾气,这毕竟是在凡间,和仙界规矩不一样,你可不能再由着性子做事了。”
林钰琅愤怒的捶着桌子:“我真是烦死这个凡间了,有什么事不能痛痛快快解决,就会搞什么阴谋诡计,这群蠢货,等他们到了阴间,看我不把他们扔进油锅里炸个几百年才怪!”
墨弦叹道:“行了,各界都有各界的规矩,你也别发脾气了,有时候一点一点拿走一个人的一切,让她眼看着却无能为力,只能绝望挣扎,那会比死更加痛苦。我只说不会尽如人意,又没说皇后就能逃脱,你急什么?从今天起,才是她踏进地狱的开始!”
林钰琅揉了揉手心:“不早说,害我手都拍疼了。”
墨弦连忙上前看了看,见他手心通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林钰琅吊儿郎当的说道:“改不了了,定型了。”
“对了,你还没说皇后怎么处置呢?”
“皇后为了争宠陷害后宫嫔妃和皇子,甚至拉忠臣之后下水,实在不配皇后之徳,所以从今日起,她被降为齐妃;二皇子也因为不睦兄弟,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除了皇室重大礼节,其他时间不能出门,更不能和任何人联系。”
林钰琅嗤笑:“这两人现在只怕比死都难受吧?”然后眉眼又一冷:“可是还不够!”
“慢慢来,小火慢炖才有趣。”
“那南安王妃也完了吧?”
墨弦呵了一声:“她勾结皇后,又与三皇子行了夫妻之礼,别说她是活该,哪怕她是无辜的,南安王府也容不下她了,除非南安王不介意当个龟公。还有三皇子,他把自己撇的再干净,与南安王妃发生了关系也是不争的事实,还被揭穿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次算是丢尽了脸面,与南安王府也有的撕了,我听说今日一早,原本有意做他正妃的阁老孙女,已经提出退亲了。”
林钰琅拍了拍手:“你说得对,剩下的要慢慢玩才有趣。”
墨弦趁机劝道:“所以说,其实凡间也有凡间的好处,这种软刀子磨人,才是凡间的乐趣,对不对?”
林钰琅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不对,我就喜欢血淋淋的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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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哥也是第一次来人间,第一次带妹妹,所以哥哥不是完美的,也不是强悍到可以目空一切,他自己也没有经验,黛玉和兄长都在互相学习、互相影响,两人需要时间一起成长。




红楼之黛玉眼睛能见鬼 众生相
皇家为了补偿林家兄妹,又送来了许多赏赐,所有人都羡慕林钰琅的得宠,一时之间,林钰琅似乎风头更甚,黛玉对此有些忧心忡忡,她看问题通常很透彻,就像贾府的奢靡,其他人都沉迷其中,想着永远留住该多好,她却已经想到了盛极必衰的结局,而此时皇家把林钰琅架的这么高,所谓登高必跌重,不见得是好事。
对此,林钰琅只是讽刺的笑笑:“这份礼看似是补偿,实则谁又能说不是故意呢?”
“故意?”黛玉惊讶:“哥哥是说皇家此举是故意把哥哥架的这么高?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林钰琅坐下细细给她解释:“如今这京城,可谓是暗流涌动,新旧世家权势错综复杂,甚至能够威胁到皇家,而且每个皇子又已经成年,也有了自己的心思。老皇帝是个贪权又小心眼的性子,况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拔除这些世家的势力,尤其是仗着祖宗基业胡作非为、犹如蚀骨之蛆的旧日世家,这是不管哪个皇帝登基,都无法忍受的,而底下皇子却与这些世家牵扯甚深,老皇帝一个人搅不动这一潭死水,所以他才处心积虑想把我这具身体的原身找回来,为的就是在这潭死水里砸下一块大石头,有了水花,鱼才会扑腾啊!”
黛玉本就聪慧,林钰琅稍作点拨,她就全想明白了:“所以昨日宫里的事情陛下根本就没有生气,反而可能正中他的下怀,他故意不把皇后一杆打死,看似是忌惮皇后的势力,实则却是想利用她和甄贵妃彼此消耗?此时又把哥哥架高,让所有人都相信哥哥得宠,再加上这具原身本就是皇帝的儿子,这事也不难查,那些有心人必定会怀疑陛下想把皇位给哥哥,如此一来,不管是有野心的皇子,还是底下的世家,都会有所动作,只要他们动弹,陛下就能抓到机会?”
林钰琅笑着赞扬:“玉儿果然聪明!可是你还漏了一点:别忘了我们如今住在哪里。”
黛玉倒吸口气:“陛下还想利用哥哥除掉四王八公?”
林钰琅点头:“我不只是他手里的一块大石头,他还想用我做棋子,和四王八公斗个两败俱伤,这才是他把我困在贾府最大的原因。”
黛玉跌坐在椅子上:“他也太狠心了,不管怎么说,哥哥名义上还是贾府的外孙,他这么做,就没想过除掉贾府后,哥哥在世人眼中如何自处?”
林钰琅冷笑:“你以为他的计谋真的成功后,还会留着咱们兄妹的性命?”
黛玉脑子里快速思索起来:“四王八公关系着哥哥的魂魄安稳,他们的势力定然留存不下,可是如此一来,陛下那边的危机我们该如何躲过?”
林钰琅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些世家势力的确太过嚣张了,你光看看贾府,最近借我的势越发猖狂,多少人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这种人根本留不得!我既然答应过原身会让他弟弟安稳无忧的登基,就绝不会食言,这些势力迟早是要清除的。”
“可是你怎么办?陛下不会放过哥哥的。”
林钰琅张扬的笑了笑:“他要是个聪明人,就最好别惹我,否则我就连他一起清除!”
黛玉还是有些忧心,林钰琅安慰了她一会儿,就听见门口吵吵嚷嚷,紧接着一群姐妹走了进来,还包括许久不见的史湘云,她一进门就笑着抱怨:“现在有了林哥哥,林姐姐是越发难见到了。”
黛玉笑着将她们让进屋,又让人上茶和点心,宝钗打趣:“林妹妹如今可是越发贤惠了不少,瞧瞧这周到的,真真越来越像个当家的主人了。”
黛玉拧了拧她的嘴,两人嬉闹了几句,林钰琅自从她们进来后,就又变回了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黛玉如今总跟着自己和墨弦,与这些姐妹来往极少,这虽是自己乐意看到的,可也不会真绝了她们的往来,因此稍稍坐了会儿,就起身打算离开,让她们自己玩乐。
黛玉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林钰琅附身在她耳边悄悄说道:“钱玉蒄这次帮了大忙,我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心愿,把她的恩给还了。”
黛玉点点头,林钰琅又指了指屋里那一大堆东西:“看看你那些姐妹喜爱什么,让她们随意挑些吧。”
黛玉笑着推他出了门,知道他看不上这些俗物,定然是嫌弃占地方,也不多劝。
回过身看到史湘云正一脸羡慕的看着那些东西,还一边和贾宝玉摸来摸去,讨论哪个有趣,宝钗和探春则在聊着什么管家的事宜。
黛玉问道:“我听说这两日二舅母忙不过来,所以安排了宝姐姐和探春妹妹一起理家?”
宝钗笑道:“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姨妈一直在旁边费心教我们。”
迎春喝着茶不参与,惜春却是冷笑的嗤了一声:同样是贾府的小姐,偏偏只教探春,连宝钗一个外人都能参与,却把自己和迎春撇的干干净净!
宝钗有些尴尬,探春毫不客气的说道:“又不什么好差事,不知道的以为是捞金捞银呢,要是看了那些账,就知道不过是一堆没人接管的烂摊子,账面上早就亏完了,现在没人愿意接罢了。”
黛玉一愣:怎会这样?别人不清楚,自己可是门清,贾府最近可没少仗着哥哥的势力捞银子,还有陛下亲口御赐的省亲别墅,贾府竟然也红了眼的在里面贪银子,此事早已经挂到户部,不过是陛下如今还不想贾府倒塌,所以留中不发罢了,贾府就是再奢侈,也不可能短短几日就把那么多银子全造光,除非……要是贾探春没有撒谎,那么就是贾府各房把银子昧去了。
那边贾探春还在抱怨着府里的光景:“每个人都只知道享乐,却从不考虑家里的亏空,也不想想那么多的荣华富贵从哪里掏出来。”
贾宝玉回过头安慰:“你管它哪里来,总之不会少了咱们的就行了。”
贾探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欲言又止的闭上嘴,只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若我是个男儿,何至于在这些泥潭中打转,早就出门建功立业去了。”
贾宝玉挠了挠头:“在这府里不好吗?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说与我就是。”
贾探春只笑了笑,也不与他争执,她向来精明,知道贾宝玉是府里的凤凰蛋,老太太和太太的命根子,而她又要靠着太太,为了这个她可以不认亲姨娘,也看不上亲弟弟,却对贾宝玉和太太很是亲热,此时定然也不会说些明知为他好、却会惹他不高兴的话来自讨没趣。
黛玉以前被蒙蔽了心智,此时看着他们兄妹镜像,清楚的看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有些失望的同时,又觉得可悲,一家人相处到这种地步,妹妹对哥哥连句劝诫的话都不敢说,怎能不令人觉得可悲呢!
宝钗一向精明,也懂得明哲保身,因此也不参与他们兄妹间的官司,不过想到母亲和姨妈似乎有意促成自己和贾宝玉的婚事,到底多说了两句:“宝兄弟年纪也不小了,该想想日后的前程,不要总是贪玩,总该多用些心思在功课上,日后才好建功立业、考取功名啊。”
贾宝玉瞬间变了脸,也不顾还在黛玉这里做客,就发了顿少爷脾气,直说宝钗是个俗人,又骂她多管闲事。宝钗被顶的满脸通红、很是难堪,眼泪都在眼里打转了,贾探春等人连忙说了宝玉几句,又一起安慰薛宝钗。
黛玉在旁边摇了摇头,她虽然也不觉得男人就一定要考取功名,万事随心,贾宝玉既不喜欢,也无需强逼,每个人都没资格将自己的想法强硬的转嫁到他人头上,就像贾探春觉得失望,是因为她想依靠贾宝玉;而从来都是明哲保身的薛宝钗却唯独对贾宝玉事事操心,她打的什么主意黛玉也明白,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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