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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娇宠美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口红清单
秦秋意似是对李文静带着威胁的视线毫无所觉,声线清凌凌的,“李老师,事实是什么样的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敢当着领导们的面说谎。反倒是李老师,真是勇气可嘉。”
她在暗示李文静胆子大,敢在领导面前说谎。
和秦秋意清冷的目光一对上,李文静瞬间听懂了她话里的潜台词,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辩解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是啊,大家从头到尾都看到了,她说再多有什么用?谎言一拆就穿,不仅会给领导们留一个不好的印象,搞不好还会影响到她未来的工作和前途。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尽量保持沉默,说她只是一时被唐曼的话给蒙蔽了而已。
“对,我们都看到了,我可以给秋意作证。”张蕾站出来力挺好友。
几个平时和秦秋意交好的女生也纷纷出来站队,支持她。
对她们来说,秦秋意被唐曼和李文静针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完全属于无妄之灾。
陈秘书用眼神示意秦秋意继续,秦秋意是刚刚表现最好的人,他对她的起始好感度就比别人高。
秦秋意感激地看了看大家,像是从她们的身上汲取了足够的勇气,斟酌了一下后轻声说:“唐曼姐是我的亲姐姐,虽然她因为胡建设同志对我有点误解,时不时地打压我,但是我对她真的一点怨恨都没有。”
“她说我是故意报复她,这纯粹是无稽之谈。”话到中途,秦秋意走到赵艳面前从她手上拿起一个发夹,然后递给陈秘书,“唐曼姐就是踩到这个发夹才摔倒的,不过,这个发夹和杜爱芳同志用来做发饰的发夹一模一样,而且杜爱芳是倒数第二个上台的人,正好在唐曼姐前面。”
“也许发夹只是杜爱芳同志不小心掉在台上的呢。不信,你们可以看看她的头发上是不是少了几个跟它一样的发夹。”
杜爱芳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然后表情一变。
她的发夹真的少了几个,这怎么可能!?
看到杜爱芳惊疑不定的神色,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的陈秘书哪能不知道一切都被秦秋意说中了,他挑了挑眉头,视线围绕着众人环视一圈,把她们的表情一一记在心里。
“呀,赵艳手里的发夹真的跟杜爱芳头发上的一模一样。”
“估计是她在最后一次走秀的时候没留心掉在舞台上的,正好唐曼是最后一个走的,所以她才摔倒了。”
“嗯,肯定是这样,要不然舞台上有四个发夹,怎么我们都没踩到,偏偏让唐曼踩到了呢。”
大家看到杜爱芳头发上留着的几个小发夹和赵艳捡回来的发夹没有差别,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唐曼气急败坏,双手用力地拽住杜爱芳的胳膊,几乎把她的胳膊掐出紫红的印痕。
“原来是你!”
杜爱芳眼角飚出泪水,拼命摇头否认:“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发夹怎么会落在舞台上,我之前明明都夹好了的。好疼,唐曼,你放开手好不好?”
杜爱芳的发型专门找理发师设计过,为了美观需要大概十几个小发夹进行固定。
现在她用来固定发尾的四个发夹不翼而飞,去哪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毁了我的表演,还想让我放手?我没教训你就不错了。”唐曼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手下的动作更加用力。
孙同军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就是说造成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这位女同志喽?呵,你们时装表演队人不多,事儿倒是不少。又是冤假错案又是打架斗殴的,戏真够足的。”
他早就反对成立这个表演队,这不是瞎胡闹吗?
“才第一次演出就闹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幺蛾子,干脆就地解散得了。”
陈秘书似笑非笑地看了孙同军一眼,没接他的话茬,沉吟了几秒,扶了扶眼睛框,眼睛盯在低着头偷偷退到角落里的李文静身上。
片刻后,忽地一笑,“李文静,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听孙副厂长的意思,如果这次处理不好,那你们的队伍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后面赶来的钱杨听到陈秘书要解散时装表演队,急得口舌冒火,他没听全前因后果,生怕自己多说多错,不由得把求情的目光投向陈秘书。
陈秘书向下压了压手腕,让钱杨冷静下来。
“既然是误会一场……”李文静脑子转得飞快,闹剧的起因不过是唐曼诬陷秦秋意,只要秦秋意不追究,那么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思及此,李文静牵起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对着秦秋意说道:“秋意,你和唐曼毕竟是亲姐妹,就原谅她这一次行不行?别把事情闹得不好收场,要不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俩也不好相处对吧?”
唐曼见状,跟着赌咒发誓。
“秋意,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看在我劝说唐家把你安排进纺织厂的面子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的。”
秦秋意从头到尾设计了这么一出戏,还把领导们引过来,可不是为了跟唐曼来个世纪大和解的。
她忍住心底的不屑,双唇紧抿,故作犹豫地看向陈秘书,眼中水色淋漓,似是有千万种委屈无处诉说,绝口不提原谅唐曼的话。
李文静有些着急,隐约捕捉到了她的意图,慌忙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
“秋意,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一定会原谅唐曼和老师的,对不对?”
秦秋意垂眼,细长的睫毛在她颊上落下阴影,抿着唇瓣一声不吭。
“好了,”陈秘书有点看不过眼,“李文静,这就是你给我的解决方法——逼着一个小同志原谅你们?你也不想想,今天的事如果没有我们的介入,那队里最好的苗子已经被你们泼上脏水赶出纺织厂了。”
唐曼和李文静胸口莫名紧缩了一下,不安的惶恐感笼罩上心头。
“不管这个小同志原不原谅你们,今天的事必须严肃处理!”陈秘书一锤定音。
就在这时,吴博皓从职工医院跑了回来,“李老师,医生开了单子让我给胡建设拿药,可是我们都没带钱。”
“多少钱,我先替他垫上。”李文静顶着众人的视线,翻开背包拿出钱夹,硬着头皮开口。
“这……胡建设说谁把他划伤的就让谁出医药费,所以,我是来找唐曼同志要钱的。”吴博皓面向唐曼手心一摊,“一共是3块5毛钱。”
唐曼感觉格外难堪,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零钱数也没数就塞进吴博皓手里,“他没事吧?”
“嗯,医生说问题不大,擦了药之后别沾水,等以后结痂自然脱落就行,大概率没有毁容的风险。”吴博皓低头认真数了数,最后挑出多出来的2毛钱还给唐曼。
“李老师,我先走了,医生还等着给胡建设上药呢。”他除了孙副厂长和钱杨,并不认识其他领导,所以只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便离开了。
吴博皓一走,陈秘书的额角跳动得愈发厉害。
“看不出来这位唐曼同志不止会诬赖好人,还有抓人脸的习惯,李文静,我可不希望以后你们时装表演队的人去表演时,每个人脸上还带着几条被抓的伤口。”他的胸口起伏着,看起来气得不轻。
陈秘书停顿了一下,沉下脸,最终发了狠:“今天要不然让唐曼同志离开表演队,要不然你们整个表演队直接解散。”
以唐曼特别能折腾的那股劲,他怕以后她们出去表演都顺利不了,保不齐哪天就能让整个表演队传出恶名。
到时候谁也丢不起这个人。





八零年代娇宠美人 第六章
唐曼听到陈秘书的话,瞳孔剧烈地一缩,吓得“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连被她攥着胳膊的杜爱芳都被带着趔趄一下。
杜爱芳趁着唐曼呆愣住的瞬间,扭了两下胳膊,挣脱了她的魔爪。
各种念头在李文静脑海里一一闪过,她握紧拳头,最后选择了明哲保身,“唐曼,从今天开始,你回去原来的生产车间吧。”
“陈秘书、孙副厂长、钱副主任,我以后会好好管教她们的,保证不再出现任何问题。”
她快速低下头,压制住从眼底深处翻涌的一丝怨念,微微弯下腰向领导们发着誓。
陈秘书点点头,收敛起脸上严肃的表情,“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文静苦笑一声,这哪里是她做的决定,分明就是陈秘书自己的意思,不过是借她的口做出一个损失最小的选择而已。
“如果领导们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带她们回厂了。”
“等等,”陈秘书分别扫了一眼李文静和唐曼,沉声道:“既然你和唐曼同志冤枉了那位小同志,是不是应该给她道个歉?”
“确实应该道歉。”李文静拉起地上的唐曼,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她的手心一下。
唐曼被骤然出现的疼痛弄清醒,噙着眼泪猛地摇摇头,“不,我不要道歉,凭什么让我给那个小贱人道歉?”
李文静见她依然冥顽不灵,气得喘了一口粗气,然后踢了她一脚,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领导们还在呢,难道你想让他们对你的印象直接触底吗?那样一来,说不定你连纺织厂女工的工作都保不住。”
李文静的话像一记耳光一样,彻底把唐曼吓醒,两人当着领导们的面乖乖道了歉。
离开临时租借的影剧院,李文静宣布给大家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拉着唐曼匆匆忙忙地走了。
为了这次演出,她们不眠不休地加紧时间训练,差不多将近两三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听到放假的信息全部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三五成群地讨论起休息一晚之后的两天要去哪里玩。
不过成群结队的人中,只有杜爱芳一个人形单影只,平日里和她玩得最好的赵艳都下意识地远离她。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杜爱芳害得唐曼离开时装表演队是不争的事实,赵艳内心有些复杂,暂时不想再往她身边凑。
“你说杜爱芳怎么那么不小心,把发夹掉在舞台上了?”张蕾扫了一眼神色落寞的杜爱芳,悄悄用手肘捅了捅秦秋意的胳膊。
秦秋意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耸了耸肩,“也许是上台前太紧张了,发夹没戴好吧。”
哪有那么多不小心,不过是事在人为而已。
秦秋意特意在化妆间找到了几个和杜爱芳一样的发夹,装在西装的口袋里,然后利用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舞台的时间,把发夹踢到唐曼脚下。
最后,趁乱偷偷捏掉杜爱芳发尾的几个发夹,让她成为完美的替罪者。
“明明是杜爱芳的责任,唐曼和李老师竟然一起欺负你,幸好陈秘书在,要不然你就惨了。”张蕾轻而易举地信了秦秋意的话,一路上还替她打抱不平。
秦秋意搂过张蕾的肩膀,眉眼含笑,温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好了,不聊她们了,说说明后两天你有什么计划吗?”
提到放假的话题张蕾眼睛一亮,右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吴博皓的家里弄来了两张侨汇劵,我俩准备抽时间去趟友谊商店买点东西。正好明天放假,明天就去转转好了。”
南桥市友谊商店里卖的基本都是舶来品,必须要有侨汇劵才能购物。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秦秋意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你和吴大哥约会,我跟着去干嘛?再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明天我准备回家一趟。”
原主从过完春节之后到现在,借口说高三学习任务重,一次也没回去过。
“嗯,是该回家看看了。”张蕾赞同地点点头。
她们住在纺织厂的职工宿舍里,宿舍房间不到十平米,住着四个人,除了她和张蕾外,还有同队的王晓晓和吕云姗。
王晓晓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眉毛是女生中罕见的剑眉,显得整个人英姿勃发,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吕云姗则是典型的小家碧玉长相,说话温温柔柔的,从没见她和谁生过一次气。
由于时装表演队是大陆慢慢摸索着建立的,所以挑人的时候是按照符合国人审美的标准来的,女生挑的全是身高在1米65到1米7之间,长相秀美的人,男生挑的则是1米75到1米8之间,长相比较英气的人。
和后世选模特的标准不太一样,直到八零年代晚期,国内女模特的身高才固定成1米74以上,男模特在1米83以上,而国际模特的标准身高比国内还要高大约5厘米左右。
这也就明确了她们时装表演队几乎不可能走向国际,成为国际级模特。
秦秋意的身高大约1米68,身材是黄金比例,大腿至少要比同身高的女生长出3到4厘米,目前来看很适合做模特,不过她志不在此。
八·九十年代是经济飞速发展的黄金时代,她想要延续前一世的梦想,创建自己的服装品牌,甚至比以前的公司更进一步,成为享誉国际的著名品牌。
秦秋意把装着红裙和黑毛衣的袋子放在床上,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叠好,接着换上薄毛衣和裤子,再套上一个白色的长款呢子外套。
即使到了三月中下旬,天气仍旧很冷,穿着演出服一路走回来,差点把她冻感冒。
秦秋意想灌个暖水瓶放在被窝里暖一暖,于是起身拎起桌子底下的写着自己名字的铁皮暖壶,准备去锅炉房那边打热水。
“小蕾姐,我去打热水,用不用我帮你打一壶?”秦秋意尾音微扬,抬头看着在被子里包得严严实实的张蕾问道。
“阿嚏!”张蕾把脑袋从棉被里伸出来,“那麻烦你了,我好像有点感冒了,要不然我肯定陪你一起去。”
秦秋意暗暗摇了摇头,张蕾穿着夏天的短袖裙子上台表演,不感冒才奇怪呢。
她用手背轻轻贴了贴张蕾的额头,“幸好没发烧,你在宿舍好好休息,我去打水了。”
俯身拎出张蕾的空暖壶,秦秋意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锅炉房。
锅炉房外有长长的一排水龙头,里面装的是热水,整个纺织厂的人都来这里打热水,每个水龙头后面少说排了十几个人。
不过打水的过程很快,秦秋意没等多久便轮到了她。
“秋意,你也来打热水啊?”
秦秋意把暖壶盖打开,壶口对准水龙头的出水口,刚拧开水龙头就被斜后方的人拍了一下肩膀。
秦秋意回头,发现拍她的人正是原主刚进纺织厂当临时工时认识的一个工友,因为两人并不熟悉,所以她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算作打招呼。
“听说你们那个表演队今天去影剧院演出了?好多领导都去看了吧?”姜絮十分好奇。
当初时装表演队招人,她也报名参加了,可是因为身高长相不符合要求,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
热水已经满了,秦秋意关上水龙头,把壶盖盖好,继续灌第二壶,然后才分心回复姜絮的话,“嗯,是今天表演,咱们厂里的领导加上市里的领导大概有十几个人。”
姜絮半捂住嘴“哇”了一声,“那领导岂不是比厂里开动员大会的时候还要多?”
纺织厂一年只在春节后开那么一次大会,剩下的两三个小会都是各个部门或车间组织的。
秦秋意笑了笑,一手拎一个水壶,给身后的人让位置,她温柔带笑的眉眼沐浴在锅炉房昏黄的灯光下,白嫩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粉粉的,仿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女。
姜絮眨眨眼,呼吸微微顿了一下。
“我要回宿舍了,有个室友在等热水喝呢。”秦秋意礼貌地道别。
姜絮对于不能继续聊天有些失望,但她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挽留秦秋意,她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情,只得挥了挥手,“再见。”
等到秦秋意向外走出几步后,姜絮忽然叫住她,“那个,前两天我妈老家那边来人给我送了点特产,你现在住哪个宿舍?我去给你送点尝尝。”
第一次主动跟人示好,她耳尖都红了,垂着脑袋不敢直视秦秋意的眼睛。
“就当是之前你帮我的谢礼。”
秦秋意闻言一愣,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相关剧情。
姜絮是制衣部的临时工,原主也在那里干了两天,当时车间的小队长安排姜絮来带原主,可是原主惯会偷懒,跑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睡觉。
巧的是姜絮的一个爱慕者跟姜絮告白失败,恼羞成怒之下想摸她的手,却被原主的咳嗽声打断,吓跑了。
这年头耍流氓可是大罪,情节严重的可能要被抓走枪毙。
姜絮的爱慕者自然不敢顶风作案,所以灰溜溜地逃走了。
其实,那阵咳嗽声根本不是原主想帮姜絮,而是她睡觉睡得有点着凉,这才咳嗽醒了。
“……”
秦秋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姜絮,看着姜絮害羞的样子,她的唇动了一下,“我住三楼304,你有空可以来找我,不过特产什么的就不用带了。”
“我住在226,以后咱俩可以互相串串门。”姜絮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回视着秦秋意,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很单纯,心思仿佛一看就透。
秦秋意不禁跟着翘起唇瓣,微笑起来,再次道别后回到宿舍。
拿出张蕾的搪瓷杯,就着里面的凉白开兑了小半杯热水,然后把杯子递给缩在床上的张蕾。
“来,喝点温开水,我帮你调好温度了,不烫嘴。”秦秋意抬眸,把搪瓷杯往上铺递去。
张蕾皱巴着一张小脸,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直到杯子里的水见底,才把搪瓷杯还给秦秋意,“秋意,谢谢你。”
“不用客气。”秦秋意摇了摇头,揉了揉张蕾的脑袋,“我去帮你灌热水袋,你好好休息,争取明天能精神百倍的去约会。”
“我都感冒了,你还不忘取笑我。”
张蕾吸吸鼻子,不高兴地鼓了鼓腮帮子,像个气呼呼的小仓鼠。
“我可没有取笑你,你今天晚上发发汗,明天估计感冒就能好,到时候还不是要按照计划去逛友谊商场?”
秦秋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张蕾的脸颊,把小仓鼠戳的只剩一个鼓鼓的腮帮子,看起来莫名好笑。
张蕾双手扯住被子两头往上一罩,整个人埋进里面,“你还说,我不理你了。”
知道自己有点惹恼了张蕾,秦秋意笑着道歉:“好啦,我不逗你了。”说完,拎着铁皮暖壶和热水袋向水房走去。
等秦秋意出了房门,张蕾把脑袋悄悄露出半个。
“她说话时语调轻轻软软的,性子也和善了不少,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张蕾喃喃自语,“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
以前都是她帮秦秋意打热水、打饭,秦秋意从来没帮住过她。
宿舍四个人轮流打扫卫生时,她也没伸手干过活,就连自己的衣服都是堆了好几天才洗一次。
真是懒得出奇。
今天秦秋意竟然主动去打热水,还顺手帮她打了一壶,又是给她倒水又是灌热水袋的,简直让她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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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小茴香宝宝送的20瓶营养液,抱起来一个么么哒~




八零年代娇宠美人 第七章
秦秋意灌好热水袋后交给张蕾,然后撸起袖子把床铺、柜子和书桌全部整理了一遍。
还在床底下的角落里翻出了两件皱巴巴的脏衣服,放在搪瓷盆里重新洗了一下搭在阳台上。
她有点洁癖,如果不是时间太晚了,她恨不得把床单被罩、枕巾毛巾什么的全部洗一遍。
原主实在太过好吃懒做,小小的床铺弄得像个大型灾难现场。
第二天一大早,秦秋意从床上爬起来,把后半夜踹出被窝的热水袋拿去水房倒掉,然后洗脸刷牙,仔细涂上一层雪花膏,围好厚实的围巾才出门。
原主的家在南桥市鹿桂县的闵家村,她先要坐一个小时公交车去县城,再步行大约40分钟才能到家。
她原本想给家里人买些东西,可是翻遍了书包,只找了5块8毛钱,哦,还有两个一分钱的钢镚。
囊中实在太羞涩,所以虚头巴脑的客套和礼节就算了吧,反正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
想到这里,秦秋意便心安理得地空着手往主干道上走,脚步停留在公交车的站台前。
从南桥市发往鹿桂县的汽车,一天只有三趟,早上八点半一趟,中午十二点一趟,下午四点半一趟。
每趟汽车到达鹿桂县后,会停靠10分钟左右再返回市里。
秦秋意到站台时,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在等车,时不时地交谈几句唠家常。
一阵寒风吹来,秦秋意连忙把围巾在脖子上多绕了一圈,巴掌大的小脸几乎被围巾遮住一半。
虽然马上要到春分了,不过南桥市仍有些倒春寒,秦秋意的体质又偏寒,她只能把手揣进呢子大衣里,偶尔靠跺几下脚来缓解冷意。
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了。
秦秋意左右环视一圈,终于在不远处的巷子口发现一个卖包子的早点摊。
热腾腾的蒸汽,随着女人每一次掀开蒸屉的动作,一股脑地冒出来,里面白白胖胖的包子一个接一个地被夹出来递向其他人。
秦秋意藏在兜里的手指颤动一下,随即迈开脚步直奔那个诱人的摊位。
“大娘,你家包子都有什么陷的?怎么卖啊?”
大娘忙得脚不沾地,在这气温偏冷的天气里,脑门竟然沁出几滴细密的汗水。
“一共三种馅,香菇青菜馅、胡萝卜三鲜馅,还有猪肉粉丝馅,素的一毛五一个,肉的两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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