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树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宋溟
秦栩生上床躺在她身边,“哪边都可以,你不用太紧张,我上次只是说怀孕后期左侧睡为好,但也不能只睡左边。”
“哦。”小九翻身面向他。
秦栩生伸手环过她的腰,被小九拦住,“你的手会压到他。”
秦栩生又默默伸回了手。
“不然……”小九看着他,“我们分房睡吧?”
她想到前些日子他总爱抱着她睡,力度还比较大,医生说过前三个月比较危险,保险起见还是分开更好。
秦栩生身体一震,“为什么?”
“你晚上的睡姿不太好。”
“我会小心尽量不碰到你。”秦栩生向后退了点儿距离,“小九,不止你爱这个孩子,我也爱。”
小九的眼睛睁大了些,随后沉默半晌,才说:“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剥夺你为人父想要陪伴的权利。”
秦栩生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你是他的母亲,我是他的父亲,我们是一家人。”
小九感受着手背之上温热的体温,轻轻“嗯”了一声。
“睡吧。”秦栩生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缓缓先闭上了眼。
没多久,等他再睁开的时候,眼前人已经睡熟了。
他小心翼翼向前挪动了些,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放下心来,闭上眼睡去。
男朋友是树妖 第116章 只有一句我爱你
三年后。
2018年12月18日,农历冬月十二,星期二。
同样是晚上,秦栩生坐在一个淡蓝色的小床边,手里拿着一本儿童童话书。
粉色基调的儿童房里,摆放着各种毛绒玩具和芭比娃娃,墙上更是挂了许多小宝宝各时段生长的照片。
有刚出生时候的、婴儿时期的、学会爬时候的、学会走路时候的等等等等。
小猪印花的粉色被褥下,露着一颗小脑袋,乖乖等着爸爸讲故事,模样认真又专心。
“糖糖。”秦栩生翻了翻故事书,“今天想听哪个故事?美人鱼?海的女儿?还是龟兔赛跑?”
糖糖,唐唐,小九和唐久香姓,取其谐音以纪念。这是孩子出生前,秦栩生和小九就已经做好的决定。
“爸爸,鱼,鱼。”糖糖挥舞着小手,很高兴。
“好,今晚爸爸就讲美人鱼的故事。”秦栩生腾出一只手把女儿的小手放进被窝里,“很久很久以前的深海里,海水像美丽的矢车菊一样蓝,又像玻璃一样明亮、清澈。海底有一个神秘的人鱼王国。王国里有一群可爱的小美人鱼……”
一个故事讲完,糖糖已经睡着了。
秦栩生合上书放在一边的小桌上,俯身亲了亲女儿光洁的额头,“晚安,我的糖糖。”
身后传来了开门声,秦栩生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九站在门前,点了点头,走进去,低头亲了亲糖糖柔软的脸颊。
秦栩生给两岁多的秦小糖掖好了被角,然后才轻手轻脚出了儿童房。
小九已经先回了卧室,刚刚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已是深秋,夜晚的温度比较低。
秦栩生微掩着门,走到床边,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伸手抱住小九,她刚洗完澡,身上尤其馨香。
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在她的后颈上吻了吻,低声问道:“小九,今天可以吗?”
小九没说话,过了会儿,她转过身来,轻轻点了点头。
昨天因为牵着糖糖和轻轻逛了一天,太累了所以没有答应他。
秦栩生勾唇笑了起来,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伸手脱掉她的睡衣。
意乱情迷的时刻,小九捧着他的脸,神色真诚,“这些年,谢谢你。”
秦栩生即将要进行动作的手一顿,眼里有伤痕,却没有让她看到,只沉沉地说道:“小九,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爱糖糖,也爱你。”
小九敛了敛眼睑,有些笨拙地伸手去抱他,“我……知道。”
秦栩生的表情放松了些,她明白他的意思。
他也不急着追寻一个答案,他们在一起,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他终究也成了她最为在乎的人之一。
小九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在他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秦栩生再也难以自持,三两下解开自己的衣物,与她抵死缠绵,与她共上云霄。
殢雨尤云。
另一边,别墅里。
叶微漾在后院儿银杏树下的躺椅上躺睡着,手里拿着本儿书,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右手的无名指上,铂金的戒指上装饰着一个小小的绿色的银杏叶,在淡淡的暖黄色的灯光下反着微光。
清风拂过,金黄的银杏叶飘落下来,积了落叶的地上像铺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
曾泊言端着一杯热牛奶出来,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微微,进屋吧,很晚了。”
叶微漾给看到的这页书折起来做了个记号,合上书,慢吞吞从竹制的躺椅上坐起来。
曾泊言走过去,把牛奶递给她,“先暖暖身子。”
叶微漾笑着接过,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嘴角的残渍则被曾泊言靠近来舔舐掉了。
叶微漾拿着书和杯子,曾泊言将她横抱起来进了屋。
两人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
“晚上就别看了。”曾泊言将她怀里的书拿开,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颗与叶微漾手指上的戒指一模一样的对戒。
“那……看电视吧?”叶微漾准备伸手去拿遥控器换个台,也被他拦住了,叶微漾看他,“你干嘛?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
曾泊言抱住她娇软的身体,低喃:“我们可以做点儿别的。”
叶微漾嗔他一眼,“昨天不是……今天还要啊?”
“太频繁了?”曾泊言反问。
叶微漾轻咳两声,“也,也还好,反正我也很喜欢。”
曾泊言笑了,伸手解开她睡衣胸前的扣子,吻上她的锁骨,轻轻啃咬。
叶微漾无奈,他似乎很喜欢这个部位。
“啊,对了。”叶微漾推开他的头,“轻轻怀孕了。”
曾泊言颔首,“我知道。”
何轻轻摸摸他的眉毛,“茉莉的孩子也两个月了。”
“嗯,我知道。”
“我有点儿羡慕了怎么办?”叶微漾看着他棕色的瞳孔。
曾泊言紧了紧手上的力度,“有我了还不够吗?”
“怎么会不够?只是我……”只是随着年纪越大,她的想法就发生了变化。
以前觉得有没有孩子都可以,顺其自然就好,可看着周围的朋友都有孕了,小宝宝可爱的模样真的特别诱惑人。
她也真的很想给阿言留下一个孩子,可以陪伴他。
“傻瓜,你不是预定了轻轻的孩子做干妈?”
“话是这么说……”叶微漾垂着眼。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曾泊言拥着她。
叶微漾沉默没有说话,客厅里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微微,你就是我的命。”曾泊言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的亮光,忽明忽暗,晃在两人的身上,光影交错。
叶微漾突然眼眶湿润,“我……明白了。”
“别哭。”曾泊言亲吻她的眼角,“微微,我爱你。”
叶微漾抽泣了声,回应他,“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原本要做的事情两人已经忘了,只想彼此相拥到永远。
哪怕时间沧桑、哪怕岁月蹉跎、哪怕生命到达尽头,唯一绝对不想要忘记的,就是我爱你。
唯愿此生能铭记,来生,还能遇见你。
男朋友是树妖 第117章 大结局
55年后。
年后的第六天,大街上仍旧喜气洋洋的一片。
世界发生了很大变化,无人驾驶的汽车已经是最常见,另外还有许多悬浮汽车,垂悬至人们头顶十米之上。
科技飞跃进步,高楼大厦此起彼伏,人们始终重视绿化,不管是陆地上还是空中花园,都是深深的绿色。
各个街道上,家家户户悬挂着大红色的灯笼,以庆新年。
别墅内温度适宜,安装了先进的自动调温系统,一年四季自动转换合适的温度。
曾泊言坐在床边,头发花白,皱纹明显,身子微微佝偻着。
他握着叶微漾的手,这只手上已经布满了褶皱,皮肤也不再光鲜白皙,如他自己的手一样。
叶微漾已经七十多岁,白发苍苍,面容保养得当,并不算十分苍老。
她依旧笑着,似回光返照,过去的一幕幕全部涌入脑海,她这一生真的很幸福,因为嫁给了面前这个男人。
她害怕时间,害怕自己变老,没想到他每天都用幻术维持与她年纪相当的面容。
她却是不喜欢看到他老去的模样,然而他格外坚持,别的事情他向来都依她,只此一件,他一做便做了几十年。
后来,时间一久,她也真就那么觉得,他也是个普通人,他们从年轻走到现在,真正做到了白头偕老。
当然,她也很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阿言。”叶微漾轻轻叫他,除了声音沙哑沧桑,语调仍然和以往一样,透着欢喜爱慕。
“我在。”曾泊言拍了拍她的手,嗓音也是低沉浑厚不已。
“我……”她抬起眼皮看着他,想说舍不得,想说这些年和他在一起很幸福,想不停的强调她爱他……
可千言万语,从内心而发,又从眼神中无声流露,只余一句,“我要走了……”
曾泊言握着她的手一抖,沉默了良久,他刻意掩藏了眼里的神光,而此刻复杂的情绪让他瞳孔深深的棕色,越发沉得像冬日的荒漠。
“我知道。”
两人长久对视,叶微漾最先笑出了声。
曾泊言忍着心里的哀伤悲恸,也对她笑,如同初见时的灿烂温和,又如热恋时的激烈火热。
最后嘴角余留下的笑意,是多年平淡生活对她一如既往的柔情。
他缓缓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只是吻着,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也许在曾泊言的感觉上来说,这点儿时间,远远不够。
叶微漾眨了眨眼,曾泊言终于移开唇,听到她细如飞花落水般小的声音,“阿言,我想睡了。”
他手里的动作又紧了紧,叶微漾感受得到,却不说破。
直到最后时刻,他眼里终于忍受不了起了水雾,却还在笑着。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又哭又笑的滑稽表情,一定要多看一下,牢牢记住。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眼睛很快就泛酸了。
曾泊言似乎沉重地呼吸了一下,在她额心落下一吻,喉咙微哽,“我的微微,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叶微漾确实太疲惫了,只轻轻点了点头,便依依不舍地合上了眼。
整个卧室一片寂静。
长久的寂静。
蓝色涂漆的墙上,是他们这些年来拍摄的照片,有她的、有他的、也有他们两人一起的。
有他们一起走过的青山、大海、草原和雪地,有一起看过的流星、日出、夕阳和小雨……
床头上,是当初他说要挂在卧室里的轻轻偷拍她换衣时香艳露骨的画面。
还记得,他说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情趣。
“滴!”泪水落到皮肤之上拍打出的声音。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抱着她的身体,想要嘶吼出声,却如鲠在喉无法有任何声音发得出来。
他早已,泪流满面。
原以为他已经做好所有设想,提前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可这一刻来临之时,如此的迅猛突然,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窗外又下起了雪,银装素裹的世界剔透晶莹,从北边而来的风,依旧寒冷。
去年冬至今年初的雪期,似乎格外长。
……
长青山。
秘境内部宽阔的草地中心,有一个长方形的大坑。
坑里安放着一副透明的双人棺木。
棺木边,是从别墅后院儿移栽过来的银杏树,昨夜雪停,今日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寒风拂过,积雪从树叶上”刷刷”的落下来。
何轻轻和常茉莉已经哭成了泪人,小九伸手拍着她们的后背,无声安慰,而她的眼眶,也早已红透,布满血丝。
三个年轻孩子,两男一女,也都在场。
糖糖哭得伤心,秦栩生在她身边,什么也没说,把肩膀给她靠。
另外,常茉莉和许疆的儿子许砺、何轻轻和曾怀谦的儿子曾明翼站在一起,神情沉痛,默默注视着棺木内的人,哀悼。
棺木内安安静静平躺的两人,女人的左手和男人的右手相互交握,两枚银杏之恋铂金戒指稳稳缠在他们的无名指上。
彼此花白的头发和纯白的衣衫与这纯白的雪地连成一线。
在场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曾怀谦也已暮年,白发满头。
似有感触,他回头看了看何轻轻,她伤心欲绝的模样让他心痛。
他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盖棺吧。”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曾怀谦充满厚度的低沉的嗓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响起。
说完,他伸手向下压了压脖子上灰色的围巾,这是轻轻亲手织的。
许疆与秦栩生互相望了一眼,彼此微微颔首。
两人一人抬起一只手,一同使用妖力将坑边的水晶棺盖慢慢向棺木合拢。
直至最后一道棺木的契合声响起,两人才放下手。
何轻轻终是没能忍住,跑上前趴在棺木边,伸手摸着水晶棺盖,眼睛紧盯着棺木中的两人。
“公孙,微漾……”她噤了声,只剩下不断痛声的啜泣。
直到外露的手背冻得通红,已经被冰得麻木,她抹了抹眼泪,站起来,挥动手腕,将坑边的泥土全部掩埋下去,大坑被全部填平,再也看不到一点棺木的影子。
用不了多久,这片土地就会生起新芽嫩草,与这周围的草地连成完整的一片。
众人又在原地守了很久,等到天快黑了,阴影笼罩大地,才动身离去。
银杏树在风中飒飒作响,枯叶飘飘落地。
男朋友是树妖 第118章 无尤番外1
我是一只蚓,镇上的人管我们叫地龙(蚯蚓)。
我说的小镇,名字叫百家镇,是个小镇子,人家不多,以务农为主。
我喜欢潮湿阴暗的地下,最喜欢镇上的农园,因为这里种满了瓜果蔬菜,土壤疏松又肥沃。
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土壤之间穿来跑去,偶尔听务农的人们唠唠嗑。
自我有灵识以来,我就知道我与其他地龙的不同。
因为我能活很久。
我喜欢与其他地龙交流,但他们似乎认为我是个异类,不愿与我呆在一起。
我也见惯了其他地龙短暂的生命期,短的几天,长的几年,但没有任何一只地龙能够像我一样拥有灵识可以修炼。
我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原因。
我很同情他们,但也无能为力。
他们不与我交流,我只能自娱自乐,平时除了吃喝玩儿和偷听,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
其实修炼这个东西,也全凭本能,我也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摸索出这个过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这个小镇的镇长都换了八代了,我发现自己出现了异常。
我的身体很燥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这既刺激又让人忐忑的情绪让我自己都觉得害怕,于是我只能钻到深层的地底,企图用潮湿阴寒的泥土给自己降降燥。
然而这股子燥意如何也消除不了。
春天的夜晚总是清新又宁静的。
趁着深夜无人,我爬出了土壤,来到地面上。
其实我经常这么干,其实我也向往“人”的生活,他们分男女,有手有脚,会穿着各种织做而成的布料。
地面上有风,不像地下总是死气沉沉。
我享受着这凉凉的风,好像身体里的燥热感都消散了不少。
然而这舒适的感觉没能持续很久,燥热又一次席卷了我,而且来势汹涌。
我无法抗拒,不知道怎么办,甚至想到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毕竟我活了这么久。
我的脑子开始模糊不清,身体烫得不行,感觉体内发胀,要被撑开了。
正当我觉得自己快要被爆开的时候,我的全身像修炼时一样发出了灰色的光,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我居然变大了,啊不,确切的说,我已经不能说是原来的我了,我变成了……和“人”一样的东西。
有手有脚,还有长长的乌黑的头发。
这个认知让我很高兴,我兴奋地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脚,运用很熟练。
胸前鼓鼓胀胀的东西也很奇怪,我还胡乱摸了两把,意外的,这手感还挺好……
我想到镇上的人都会穿衣服,于是心里想像着他们衣服的模样,给自己也变了一套。
是一套蓝色的彩蝶襦裙,我记得哪个女孩子穿过,很漂亮,虽然我不知道那女子的名字。
我站起来,高兴地在地里转了好几圈,原来这么漫长的修炼,就是为了变成“人”吗?
可是好奇怪,镇上的人好像不是这么来的。
我也没有去追究根本,在无边的月色下尽情奔跑,感受成人的喜悦。
完全没注意到踩坏了许多农作物……
又通过一晚上的时间,我轻松掌握了随意变化的诀窍。
白天变成地龙呆在土地里修炼,晚上变成人到地面上玩耍,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直到夏天的一个夜晚,一个人的闯入改变了我的一生。
夏日的夜晚虽没有白日炎热,但也是有些热气的。
我躺在西瓜地里数星星,却听到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响声。
我被惊了一惊,立马起身抬起来向有声音的地方看去。
偌大的西瓜地里,西瓜的藤条和圆滚滚的西瓜满地都是。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松了口气,准备再次躺下去。
然而身后又传来了声响,我又猛地回头一看,除了圆滚滚的西瓜之外,还有一颗圆滚滚的……头。
“啊!”他还尖叫了一声。
是个小孩子,我提着的心落了大半,因为小孩子比较好骗。
我故作严肃的语气,“你是哪,哪家的孩子,敢来偷西瓜!”
第一次这么说话,我还有些不习惯。
那孩子明显被我吓到了,浑身一哆嗦,“张、张齐家的。”
我却奇怪他怎么还不逃跑,于是做出凶狠的表情,又道:“赶紧回家去。”
他这回已经被我吓得眼泪汪汪了,连偷摘的西瓜都没管,拔腿儿就跑了。
我顿感危机解除,又一股脑躺了下去,继续看星星。
谁知没过多久,那毛孩子又回来了。
我和他大眼儿瞪着小眼儿,还是他先开了口说话,虽然还有些怕我,“这里,这里是,是李泰家的西瓜地,你,你是谁啊,我从来没见过你……你也是来偷西瓜的吧?”
奶声奶气的音调让我心里一抖。
不过偷西瓜……我用得着偷吗?想吃就吃了。
再说李家这西瓜地还有我的功劳呢,想我每天都给他家的西瓜地疏松土壤,这西瓜才能长得如此又圆又大的。
我瞥了他一眼,丢过去两个字,“不是。”
那毛孩子畏畏缩缩蹲在西瓜边,睁大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我无动于衷,厉声道:“还不回去?小心我打你屁股!”
这可是镇上人家的父母经常对孩子说的话,十分管用。
当然,对那毛孩子也相当有效果,他磕绊地站了起来,转身就准备跑。
我想起他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于是补充了句:“不准告诉别人见过我,不然小心我打你屁股!”
他小小的身子一抖,没再停留,嗖嗖嗖的离开了。
看来这句话的威慑力真是特别的强悍啊。
我终于可以躺在西瓜地里安静地仰头看星星了。
谁能想到,那毛孩子第二天晚上又来了!
还是鼻青脸肿的来的,一看就是跟人打架了。
我立马闭上了要吼人的嘴。
这已经够可怜了,我还是不要雪上加霜了。
他就坐在我身边不远处,沉闷着小脸儿,不说话也不动,像个稻草人儿。
我也懒得说话懒得动,干脆就躺在地上,和前一晚一样,继续看星星。
然而今晚的星星有点儿少,无甚看头。
谁知我一转头,就见那毛孩子正盯着我看,脸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打红的。
由于对于语言情绪控制还不得当,我的语气依旧是横冲冲的,“看什么看?小心我打你屁股!”
那毛孩子眼睛睁大了些,然后偏过了头去。
如此静默了许久,他仍旧没转过来,却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
我答:“没有名字,自己家的。”
旁边儿又是许久的静默。
我看看没有什么星星的夜空,实在无聊,于是一手撑着头开始打量那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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