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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岩城太瘦生
侍从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明白王后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眼神之后,他们又全部反应过来,草原人民的默契。
阮久端着热水进去的时候,把赫连诛吓了一跳。
他有些无奈:“软啾,我没这么快。”
阮久别过头:“我知道,但是我出不去了。”
他背对着赫连诛,在房里另一张小榻上坐下,想了想,还捂住耳朵了。
“我就待在这里。”
“好。”赫连诛默默地把遮挡视线的帐子给挂起来了。
阮久只把背影留给他。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身形清瘦,用赫连诛的话来说,就是小只。两只捂着耳朵的手放在脑后,赫连诛的眼睛一直都很好,阮久乌黑的长发与粉白的指尖,对比也更加明显。
他一只脚脱了鞋,放在床榻上,另一只脚却悬在外面,鞋子挂在脚尖上,一晃一晃的。
阮久忽然想到什么,又说了一句:“别弄脏床,你等会儿还要睡。”
赫连诛盯着他的背影,低沉沉地应了一声:“好。”
倘若目光也能够化为实质,那现在阮久应该已经被抱了满怀。
赫连诛的目光顺着阮久肩腰背往下滑,最后落在他的脚上。
阮久晃累了脚,已经慢慢地停下来了。忽然他的脚尖没能再挂住鞋子,啪嗒一声,那只鞋就那样掉在了地上。
阮久垂着脚,用脚尖点了点地,似乎是想要把那只鞋重新穿上。但他试了两三次都没能找到鞋子,反倒是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又一下。
赫连诛忽然想起方才阮久还在床上时,朝他踢的那一下。
轻轻软软的。
赫连诛不齿于自己这种过分的想法,却又不舍得挪开目光。
他头一回对权势之外的东西,有着这样浓厚的欲望,甚至胜过权势千倍百倍。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93节
*
阮久等到都快睡着了,赫连诛才走过来,用他端进来的热水——已经变凉的热水,洗了洗手。
阮久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没把被子弄脏吧?要是要洗,我可不帮你……”
赫连诛笑着道,语气里透着一股餍足:“我又不像软啾。”
阮久睁大杏眼:“什么?我上次是因为……”
他顿了顿,懒得跟赫连诛解释,然后看见水面上漂着的手帕,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怎么能用我的手帕呢?”
阮久要伸手去拿,最后还是把手缩回来了。
赫连诛一脸纯真:“对不起,软啾,只是刚好看见了。”
“我已经没有手帕了,这一条我明明放在枕头底下,藏得好好的,你怎么找到的?”
赫连诛摇头:“我不知道。”
当然是他仔仔细细地找,找到的。当时他有些昏头了,他当然不敢跟阮久说实话,怕阮久生气。
可是阮久已经生气了。
阮久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一条手帕葬送在赫连诛的手里,气得要打人。
“你怎么总是拿我的手帕?你自己没有吗?气死了。”
阮久把他推开,蹭蹭地走到另一边的床榻上,嫌弃地把赫连诛的被子枕头推开,一个人跳上去睡了。
赫连诛把他的手帕洗干净,挂起来,再把水倒了,才重新在阮久身边躺下。
他伸手要抱住阮久,阮久扭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推开了。
赫连诛强硬地抱住他:“软啾,再睡一会儿。”
阮久拉过被子,把脑袋蒙起来:“一股味道,难闻死了。”
赫连诛仿佛是笑了一下,然后隔着被子同他说了句话,阮久没有听清楚。
其实赫连诛是在问他:“你会讨厌吗?”
阮久讨厌死了。
*
赫连诛抱着阮久,连晚饭也没吃,要把这几天缺了的觉都补回来。
一直到了半夜,阮久醒来,忽然发现赫连诛身上有点烫。
他摸摸赫连诛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才确定赫连诛是发烧了。
阮久心道奇怪,怎么他们两个人,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就要发一次热?
他要出去喊人,但是赫连诛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只能在房里喊人。
乌兰和格图鲁都进来了,阮久一边扒拉开死死抱住他的赫连诛,一边让他们去找大夫。
格图鲁倒是不觉得奇怪,这几天大王不是淋雨,就是在路上奔波,就没有歇过一次。现在找到了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了,当然要生病了。
但是阮久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的赫连诛,怜惜地帮他掖了掖被子,心叹道——
你也太虚了吧,才一次诶!
第72章 肆无忌惮【二更】
虚弱的赫连诛虚弱地躺在床上。
得亏阮久发现得早, 格图鲁很快就请了大夫来。
他们现在在溪原城里,阮久离开溪原的时候,给刘老先生家痴痴傻傻的刘长命留了个大夫, 正好这时候也不用去找别的大夫了。
只是把大夫请来的时候, 赫连诛还是抓着阮久的手不肯放,没法让大夫给他把脉。
阮久坐在床上, 不好意思地朝大夫笑了笑:“稍等。”
大夫也朝他了然地笑了笑。阮久使劲拽着赫连诛的手, 把自己的手从赫连诛手里抽出来。
阮久把他的手腕递到大夫面前:“您请。”
下一刻, 赫连诛又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阮久愣住:“啊……”他再重复刚才的动作, 对大夫点了点头:“您再稍等一下。”
他使劲把赫连诛的右手拉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到另一边,拉住他的右手:“这里这里。”
大夫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开始诊脉。
阮久趴在床上, 一只手被赫连诛握着,另一只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
他的脸有点烫,可能是烧得厉害了。
阮久戳戳他的脸,大夫提醒他:“小公子不要乱动。”
阮久连忙收回手:“哦。”
他就撑着头, 瞧着赫连诛。
没多久,大夫就收回手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劳累过度,有点亏了。”
阮久点头, 原来真的是亏了。他笑了一下:“那就给他补补吧。”
“好,我下去开方子,小公子也早些睡吧。夜里可能会烧得更厉害些,不是很要紧, 用冷水给他敷一敷就好了。”
“我知道了。”阮久点点头。
格图鲁把大夫送出去, 乌兰和阮久待在房里, 两个人低头看看赫连诛。
阮久问:“所以要给他敷冷水吗?”
乌兰起身:“我去打水。”
“诶。”阮久忽然唤了一声,“乌兰。”
“怎么了?”乌兰回过头,“王后有什么吩咐?”
阮久放轻声音,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赫连诛:“他好像没看见那封信,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乌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大王不知道路线,是靠着一路追查,追过来的。”
“那还要告诉他吗?要不然……”阮久做了个“封口”的动作,“这件事情就我们两个知道,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乌兰笑了笑,右手按在胸前,朝他行了个礼:“那就多谢王后了。”
阮久也笑着朝他挥挥手:“你去打水吧。”
赫连诛躺在床上,隐约听见阮久在说话,而且是在密谋什么事情,但是他听不清楚,要挣扎着醒来,也没办法睁开眼睛。
他只能看着阮久在他面前密谋。
乌兰很快就端来凉水,拧干帕子,递到阮久手上。阮久给赫连诛盖上。
过了一会儿,乌兰也有些困倦了,垂着眼睛,靠着床柱就要睡着的模样。
阮久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先回去睡吧。”
乌兰也不推辞,奔波四五日,他确实是累了:“好,那我让格图鲁过来。”
“好。”
他端起水盆出去,没多久,重新端着水盆进来的人,就变成了格图鲁。
格图鲁把水盆放下,重新洗了一遍帕子,然后递给阮久。
阮久再一次把帕子给赫连诛敷上,撑着头,看着赫连诛,没由来地想笑。
格图鲁觉着奇怪,问道:“王后在笑什么?”
“没有。”阮久拍了拍脸颊,笑归笑,他不会把赫连诛的小秘密讲给别人听的。
格图鲁道:“王后倒是高兴了,我们大王这一路追来,可苦着呢。”
“啊?”阮久疑惑抬头,“什么?”
实在不怪他不知道。赫连诛刚来的时候,那样狼狈,他确实被赫连诛吓了一跳,但是赫连诛看起来就像没事一样,也不跟他抱怨,撒娇两句就过去了。
他不说,阮久帮他上完药,便以为他没事了。
现在格图鲁这样说,他才起了疑心。
赫连诛既然没看到那封信,鏖兀这样大,他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
阮久正经了神色,凑近格图鲁:“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过来的?”
格图鲁压低声音,怕吵醒赫连诛:“来的时候,大王不让我们跟王后说呢。”
阮久垂了垂眼睛,反倒退回去了:“那就别说了,听赫连诛的话。”
格图鲁惊讶:“诶?别啊,王后。”
阮久挑了挑眉:“你不就是想说给我听嘛,一会儿说,一会儿不说的,我现在不想听了。”
“王后别生气嘛。那要是大王问起来?”
“就是你非要讲给我听的。”阮久很快朝他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去的。”
床上的赫连诛皱了皱眉,阮久又在和别人密谋了,但他还是听不清楚。
“那就好。”格图鲁这才肯开口,“那天晚上,大王派我去追捕太后,我把太后押到城楼上,太后挑衅大王,说了好长一段话,那个叫什么‘孤寡孤寡’……”
“孤家寡人。”阮久忍不住纠正他,“应该是这个词。”
“没错,就是这个。”格图鲁点头,“太后说王后以后也不会陪着大王了,大王才知道,王后被掳走了。”
阮久莫名有些期待,眨了眨眼睛:“然后呢?”
“太后骗了大王,她说她把王后推上战场,王后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当时城门前都是尸首,大王原本是不信的,回宫去看了一眼,发现王后是真的不见了,跑去见太后,太后已经死了。”
“大王没办法,想到太后说过的话,最后还是去翻尸体了。”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94节
阮久原本鲜活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他垂了垂眼睛,低头去看赫连诛。
赫连诛还在睡觉,脸色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红了。阮久把他额头上的帕子揭下来,递给格图鲁:“换一下。”
“好。”
换好了帕子,格图鲁才继续道:“结果没多久就下暴雨了,大王又不肯走,怕王后真的在里面,要是耽误了,王后就真的出事了。”
阮久张了张口,顿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他就一直这样找?”
“是,我本来是给大王撑着伞的,后来雨实在是太大了,火把都被浇灭了,大王就叫我顾着火把,别管他。”
阮久忽然抬手捏捏眉心,又笑了一下:“傻死了。”
“一直到白天,大王把战场上所有的尸首都翻遍了,确定王后不在里面,还来不及松口气,就派人在鏖兀境内设关卡找人了。”
“实在也是大王运气不好,下了一场暴雨,米饭和馒头都找不到王后。大王也沿着尚京城出去的官道找,沿途查看过往车辆百姓的登记造册,盘问关卡。”
“最后大王发现,王后坐的那辆马车跑得太快了,就一路追到了这里。”
“真是好险,只差一点,王后就要到梁国境内了。太后以为,只要王后到了梁国境内,大王就不敢动手了……”
阮久摸摸鼻尖:“他可以再向陛下要人的,陛下不会不把我交出去的。”
“哪里要这么麻烦?当时大王找王后,找得都快要疯了,要是王后真进了梁国,只怕免不了一场……”
格图鲁瞧了一眼阮久的脸色,连忙住了口。
他不敢再说,却又忍不住最后说了一句:“王后不要走,好不好?王后要是走了,大王可就真成了太后说的那个……孤家寡人了。”
可是阮久一点都看不出来,赫连诛有一点疯魔的征兆。
阮久看看赫连诛,今天遇到的时候,赫连诛明明就很乖,还会对他撒娇。
哪里疯了?肯定是格图鲁胡说!
*
再过了一会儿,阮久见格图鲁也犯困了,就让他也回去睡了。
床边只留了个小蜡烛,烛光幽微,赫连诛还皱着眉睡着。
阮久伸长手,重新洗了一遍帕子,给他盖上。
阮久倒在赫连诛的枕头上,离得很近,阮久连赫连诛的脸上的小绒毛都看得清楚。
原来在他不曾留意的时候,赫连诛已经长得很大了。
阮久想,自己还把他当做小狗,这是不对的,他已经是大狗了。
只是赫连诛还总是在他面前亲亲蹭蹭,就像小时候没长大一样。
阮久又想,他把赫连诛当做话本里的小姑娘,这也不太对,赫连诛分明不像那些小姑娘,他也不是大姑娘——除了爱哭这一点。他不知道赫连诛在别人面前是怎么样的,赫连诛在他面前却是很爱哭,眨眨眼睛,就有水光。
而他自己好像也不是大侠。
阮久想遍自己看过的所有话本,都找不到一本,适合他和赫连诛的。
阮久撑着手坐起来,重新给赫连诛换了手帕,然后又在他面前躺下。
他最后想,他把赫连诛看做是自己的心肝小宝贝,也不对。赫连诛不小了。赫连诛不能做他的心肝小宝贝,那还是他做赫连诛的心肝小宝贝好了。
阮久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地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
翌日清晨,赫连诛醒来时,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自己耳边传来匀长的呼吸声。
赫连诛身形一僵,没敢睁开眼睛,又感觉到自己还牵着阮久的手。牵了一晚上,都闷出汗来了。
他稍微动了动手指,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对于他们来说,是没有尝试过的牵手姿势,而且也太过腻歪了。
赫连诛觉得,自己失去意识的这一个晚上,他肯定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缓了缓神,才敢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先看见头顶的帐子,然后扭头看了看四周,还很安静,时候应该还很早。
赫连诛转过头,就看见阮久和他靠在一个枕头上,靠得很近,呼吸相递,他连阮久的睫毛有多少根都数得清楚。
阮久还没醒,赫连诛就干看着他的脸,在心里默数他的睫毛。
默数到七十二的时候,阮久的睫毛颤了颤,打断了他的计算。
阮久睁开眼睛,与他对上目光。
刚刚醒来,阮久的声音还有些困倦:“你醒了?”
“嗯。”
嗓子因为发热有些沙哑,赫连诛才应了一声,原本贴在他额头上的手帕就掉了下来,落在两人之间,遮挡住了两个人大半的视线。
也正是因此,赫连诛才敢肆无忌惮地放任自己的目光。
他却假装自己是在看那条手帕:“为什么不是你的手帕?”
阮久眨了眨眼,声色懒懒:“最后一条被你昨天下午用掉了。”
赫连诛的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昨天下午,他把阮久的手帕用去做那种事情,阮久很生气,他问阮久:“会讨厌吗?”
对于这个问题,赫连诛忽然有了答案。
答案是不会,阮久不讨厌。
第73章
赫连诛的病来得迅疾, 去得也快,他只在床上躺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能下地了。
他与阮久去溪原城外拜访刘老先生。
刘老先生听说了尚京城内发生的事情, 对着赫连诛赞许点头,心想果真是我教出来的帝王之才,千百年一遇的那种, 嘴上却还是很矜持:“不错。”
然后他看向阮久:“临走的时候,让你做的功课做完了没有?现在会说鏖兀话了吗?”
于是阮久当场表演了一段庄仙教他的鏖兀顺口溜。
刘老先生定在原地:“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他回过神:“不要转移话题,功课呢?”
阮久抬眼看看他:“功课……掉进火里了。”
刘老先生再一次愣在原地:“什么?”
“掉进火里了。”阮久笑了笑,“全部烧干净了, 烧我功课的那个人——他现在是我的另一个老师, 他让我转告您,这些功课真是没劲透了。”
电光石火之间, 刘老先生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他把那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庄、仙。”
阮久点点头:“嗯,这正是尊师的名号。”
刘老先生半晌才回过神:“所以你就没做功课了?”
阮久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是呀。”
刘老先生怒极拍墙:“他抢我徒弟,他臭不要脸。”
阮久道:“老师, 反正你一直都不喜欢我, 还记恨我剃掉了你的胡子, 要不你就……”
“不。”刘老先生果断拒绝,“是我先收你做学生的,要排辈分, 也是我在庄仙前边。他肯定看出你至真至纯的本性了, 跟我抢人。”
他搂住阮久的肩, 把阮久吓得一激灵。
“大王已经算是出师了,老师后半辈子就专心培养你了, 你好好学, 现在开始学, 老师还能把你教成个宰相尚书什么的。怎么样?你想做宰相,还是尚书?”
阮久欲哭无泪,缩了缩脖子:“不,我不想……”
“久啊。”刘老先生摸摸他的脑袋,“这可是天底下独一份的,我和庄仙同时教一个人……”
阮久忙道:“小猪也是。”
赫连诛适时道:“小猪不是。”
刘老先生按住阮久:“你别担心,你只说,你主要跟着谁学?跟庄仙学,他的那些邪门歪道,容易走火入魔,我这是名门正派,你要学哪个?还是两派兼修?”
阮久使劲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行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尚京?”
阮久不愿接受事实:“您也要一起去吗?”
“那是自然。”刘老先生看了一眼赫连诛,“大王这时候来见,不就是来请我过去的吗?”
阮久颤巍巍地捂住赫连诛的手,代替他摇摇头:“不是,只是过来探望一下。”
赫连诛点头。
这回轮到刘老先生不愿接受现实了。
“不需要我为鏖兀出谋划策吗?”
赫连诛淡笑颔首:“不必了,老师还是颐养天年,顺便教一教阮久好了。”
两个理念冲突的人教阮久可以,教鏖兀就不行了,会出乱子的。已经有一个庄仙了,再来一个刘长生,会乱套的。
刘老先生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再说什么。
*
阮久好不容易才从刘老先生那里逃脱,跑到门外,看见刘长命正在喂羊。
就是那个刘老先生在家门口捡回来的、痴痴傻傻的梁国士兵刘长命。
其他流落在鏖兀的梁国士兵早就被梁国派人来接手了,只有他。
他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还不能暴露在别人面前。
而阮久上次确实从赫连诚那里得到了一些书信,那些书信他自己收好了,没有给任何人看过。他写信告诉兄长阮鹤,兄长也只是说,让他先把东西全部收好,不要先送过来,山遥路远的,万一把信弄丢在路上,那就完了,也不要走漏风声,免得惹麻烦。
阮鹤当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再查下去,所以说他等什么时候,他亲自来一趟鏖兀,再把东西给拿走。
所以不用阮久做什么。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95节
而阮久离开溪原之前,还留了个大夫给刘长命,治了一年多的病,他看起来是好些了。
起码穿得整洁了许多,衣裳头发都是干净的,站在羊圈旁边喂羊,动作看起来也很熟练。
阮久上前,朝他打了声招呼:“你还认得我吗?”
他还小声地说话,怕吓着刘长命,却不想刘长命一看见他,刷地一下丢下草料,再啪的一下抱拳,最后哐的一下,给他单膝跪下了。
阮久被他吓得往后跳了一步,惊道:“你干什么?”
刘长命也不说话,应该是还不会说,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阮久试着往边上挪了挪,他也跟着阮久转,一定要正正地给阮久行礼。
阮久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他也就在地上转了一圈。
阮久试图问他:“你在做什么?”
但他可能是听不懂,也说不出话,就那样跟着他。
阮久有些害怕,喊了两声“来人”,往外边跑,刘长命也跟着他走,就那样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甩也甩不脱。
正巧这时,阮久留给刘长命的大夫及时赶到,挡在阮久身前,轻咳一声,朝刘长命拍了三下手,让他安静下来。
阮久躲在大夫身后,瞧着刘长命,见他果真安静下来,面上的神色也趋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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