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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岩城太瘦生
但是他会看口型。
看口型的话,他不太敢猜。阮久怎么会喜欢他呢?阮久不是一直把他当做小孩子来看吗?
正是因此,他才要跟阮久说,再等一等,他马上就长大了。
赫连诛一个人手足无措,在里间站了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他出去的时候,阮久已经吃完了大半个西瓜,正揉着肚子打嗝。
赫连诛走到他身边,捏捏他的小肚子,低声道:“软啾,你再说一遍。”
“什么?”
阮久还想抱起另半个西瓜,被赫连诛按住了:“吃多了会肚子疼的。”他避着周围的侍从,重复一遍:“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阮久笑着拍拍他的腰背:“别胡思乱想了,快点长大,然后嫁给哥哥噢。”
没想到赫连诛的脸皮比他还薄,只听得这一句话,就红了脸。
他强忍着害臊,道:“不是这一句,是在房间里,你说的那句。”
“你还太小了,那句听多了不好。”
阮久趁他出神,伸长手,抱起另半边西瓜,抓着勺子挖了一口,刚准备送进嘴里,就被赫连诛拦住了。
“已经吃了半个了,会不舒服的。”
阮久“嗷呜”一口把舀出来的西瓜肉吃掉,然后再舀了一勺,塞到赫连诛嘴里:“我帮你尝尝甜不甜,还挺甜的,你吃吧。”
赫连诛嚼着西瓜,说不出来的感受。
阮久说喜欢他,还说等他长大。赫连诛再吃了一口西瓜,是有点甜。
可是阮久总是很喜欢说笑话,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而且阮久说的是,等自己长大了,就嫁给他,是赫连诛嫁给阮久。
这可不太妙,阮久就像是逗他玩儿一样。
赫连诛心中依旧忐忑,看着阮久,也看不出阮久究竟是在说真话,还只是在逗他。
看不出来,赫连诛只能怪自己。要是再长大一些就好了。
*
回到尚京之后,赫连诛带回来的太后余党不敢有别的动作,周公公去认领了太后与摄政王,还有那个孩子的尸首,顾忌着赫连诛,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放了把火,把三个人的尸首都烧了,骨灰装进坛子里。
这是梁国和鏖兀都没有的葬法,所谓挫骨扬灰,除了罪大恶极的人,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葬法。但是周公公没有其他办法,他一个人没办法带着三具日渐腐败的尸首去其他地方。
赫连诛看在阮久的面子上,没有太过为难他,只放他离开。
至于抓住的那些死士暗卫,当然是要秘密处死的。
周公公抱着三个坛子,没有回梁国,也不能留在尚京,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同阮久简单地道个别。
周公公近来憔悴了许多,满头白发,仿佛太后一死,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他去见阮久的时候,当然没敢带着太后的骨灰,只是抱着行礼。
阮久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原本还有小小的怨气,此时也都散了。
他问:“您老现在要去哪里?”
他前阵子刚把万安宫中剩下的太监宫人放出宫去,既然赫连诛不处置周公公,周公公肯定也是要出宫的。
阮久想了想:“要不我帮您老找个地方?也省得您老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奔波。”
“不用。”周公公摇摇头,“我已经找到了去处,不用麻烦小公子了。再说了,小公子现在安排这样的事情,恐怕不太方便。我还没有这么厚脸皮,已经给小公子添麻烦了,临走了还要麻烦小公子。”
“那您老打算去哪里?”
“找个地方养老罢了。”
阮久再问,他就不肯说了。
应当是存了死生不复相见的念头,周公公心中清楚,他自己也没有几年了。
阮久没办法,只能拿了钱给他,送他离开。
几天之后,赫连诛派去查探的暗卫前来禀报,那个老太监一直往西走,找了个小牧场就住下来了,没有任何异动。
赫连诛不再管他,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阮久。
而后暗卫又呈上来一个染了血的包裹,里面是几本书。
“那时候在溪原城,大王下令,将溪原城上下都围起来。一个小队正巧遇见了柳公子,僵持之际,一个新来的士兵一时失手,误发了箭,把柳公子误杀了。”
“那个小队害怕被怪罪,于是把尸首拖走,草草掩埋,隐瞒事实。前几日他们喝了点酒,才把事情说了出来。那几个人已经按照军纪处置了,这是柳公子留下来的行李。”
赫连诛捏着包裹一角,掀开看了一眼。
书卷上也都是血迹,那暗卫道:“据说柳公子临死前,有一句话留给王后,臣等不知道该不该禀报王后,所以先来请示大王。”
赫连诛不悦皱眉:“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王后有朝一日回国省亲,求王后一定不要跟他母亲说,他是这样死的,只须跟她说,自己是病死的,就好了。”
赫连诛沉默,那暗卫不明白他的意思,出声询问:“大王,要告诉王后吗?”
赫连诛摇头:“不用,别让他知道柳宣死了。”
“是。”
暗卫领了命要下去,才走到门前,忽然又听见赫连诛道:“慢着。”
赫连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竟道:“告诉他,简单地说两句就行。”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98节
“是。”
暗卫再次领命下去。
他不知道赫连诛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其实赫连诛只是由柳宣想到了自己。
柳宣骗过阮久,他也骗过阮久,阮久每次都很生气。
他不能再骗阮久了,就算真的很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行。
柳宣就是前车之鉴,赫连诛应该学聪明一些。
那暗卫很快就回来复命了。
“王后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和乌兰大人一块儿丢猪骨头玩儿了。”
赫连诛颔首,同样也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皱了皱眉,忽然捕捉到一件令人不悦的事情:“王后和乌兰在一起?”
暗卫不解:“大王,乌兰大人不是照顾王后起居的人吗?他和王后在一块儿,有什么奇怪的?”
上次那件事情,赫连诛应阮久的要求,没怎么为难乌兰,让他下去写了份陈情书,把这些年的事情说清楚了,也就算了。
而且赫连诛亲政之后,直接就把乌兰和格图鲁两个人的后妃名分给拿了,他们两个现在就是普普通通的鏖兀官员。
这样的结果阮久很满意。
但其实,赫连诛心里还是不太高兴,阮久这样护着乌兰,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实在是令人无奈。
赫连诛想了想,道:“这几天让乌兰和格图鲁把手上的事情对调一下。”
“大王的意思是?”
“让格图鲁陪着王后,让乌兰去做格图鲁的事情。”
“格图鲁大人做的事情,恐怕……”
“恐怕什么?乌兰总是做这些照顾人的事情,往后连老婆都娶不到,传我的旨意,说我是为了他好,让他去带带兵。”
“那格图鲁大人……”
赫连诛假公济私,却仍旧振振有词:“格图鲁总是打打杀杀的,不会照顾人,以后娶了老婆,也不懂得照顾,老婆迟早要跟人跑了。这也是为了他好。”
“大王英明。”
说起阮久的事情,赫连诛不免还有些孩子气和幼稚的展示欲:“等你娶了老婆,你就知道了。”
暗卫: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觉得大王厉害极了,真不愧是少年老成的鏖兀大王。
*
于是第二天,乌兰和格图鲁就调换了岗位,乌兰领兵巡逻,格图鲁窝在阮久身边,给王后端茶倒水,照顾王后的饮食起居。
阮久趴在榻上,看着格图鲁捏着手指,穿针引线,觉得乐不可支。
“不对不对,是这样的。”阮久坐起来,从他手里接过针线,搓了两下,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开始穿针。
格图鲁好奇地看着:“王后,我试过了,真的进不去。”
“你别说话。”阮久有些恼了,“你一说话我就对不准了,乌兰每次都弄得很好,肯定是你不会。”
“放屁,这东西就是进不去。”
“好啊你,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阮久把针线塞还给他,“今天之内必须给我弄进去,不然治你的罪。”
赫连诛刚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阮久正在发“王后脾气”。
他很满意,王后和后妃就是应该这样相处的。
但是下一刻,阮久就又和格图鲁凑到一块儿去了,因为研究的是针线,凑得还格外地近。
阮久捏着他的手:“不是这样的,你看我,乌兰是这样弄的。”
赫连诛垮起一张大王批脸,上前把阮久给提走。
乌兰和格图鲁都不行,还是得他自己时刻守在阮久身边才行。
*
不知不觉间,赫连诛亲政已有一年。
这一年来,朝中有庄仙改制,改制的触角深入到鏖兀民间乡野,赫连诛这些年在溪原城的经历有了用处,再加上阮久和亲时带过来的工匠典籍,鏖兀上下焕然一新。
鏖兀与大梁之间,修建了统一规格的官道,再不是前些年杂货郎们用脚走出来的小路。于是无数杂货郎一夜而起,蜂拥而至,竟慢慢地发展成了商会商行。
两国之间,道路一旦通了,阮久便计划着要回梁国一趟了。
他跟赫连诛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赫连诛原本是不愿意让他回去的,他回去一趟肯定要花个大半年,但是想想阮久的性子,又不敢拦着他,怕他一生气,就不回来了。
只能一个人默默地郁闷。
阮久捏捏他的脸:“小猪,你不高兴了?”
“没有。”
这时候赫连诛已经十六岁了,比阮久还高半个头。
他原本正和朝臣们议事,阮久来了,他站起来要抱抱阮久,就听见阮久说要回去的事情。
那时候朝臣们还在,阮久就用大巫的身份跟他们说,王后应当回去看看。
朝臣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赫连诛的暗示下退走了。
赫连诛当然不太高兴,但又不能强要阮久留下。
阮久本来就可以离开的。不论是在赫连诛没有亲政的时候,还是在赫连诛重掌大权之后。
他本有无数个机会可以离开,他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留在这里,陪着赫连诛,最后还做了大巫。
现在他要回去一趟,赫连诛当然没有理由留他。
赫连诛想了许多话挽留他,最后只能说:“那你一定要回来,别去太久,给我写信。”
“知道了,就半年。我马上就束冠了,我也得回家一趟。束冠一辈子只有一次,我要是不回去办,我爹娘、还有我哥会很难过的。”
赫连诛看着他,摸摸他垂下来的乌发,不太能想象出阮久束发的模样。
“这样就很好看。”
“不一样的,束冠之后,就是个男人了。”
“那好吧。”
阮久也给他顺顺毛:“我听说,你们鏖兀是十八岁成年的。我现在去,就能在你成人礼的前半年赶回来。我记得大巫也要出席大王的成年礼,是不是?”
赫连诛点头:“嗯,大巫要教大王一些成年的事情。”
阮久蹙眉:“那我不是早就教过你了吗?”
赫连诛小声道:“不是画册来教,是大巫亲自教。”
阮久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我回去问问乌兰,到底有没有这个规矩,这个规矩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你现编的?”
“不是,本来就有,王后也要教,反正就是软啾教。”
阮久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赫连诛胡说八道的东西了。
他轻轻拽了一下赫连诛的头发:“让你平时少看点画册了,你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赫连诛不喊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看着阮久。
阮久马上就要回家了,看一眼少一眼,他当然要多看几眼。
赫连诛又问:“不能不回去吗?过几年再回去。”
阮久没有回答,当然不能,具体原因,阮久刚才说得很清楚了,他要回去办冠礼。
赫连诛已经知道答案了,想了想,把阮久抱起来,放在桌案上,平视着他,正色道:“我没有看很多画册,你那个箱子里的画册,我只看了一点,你不让我看,我就没怎么看。”
阮久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那我回去之后,允许你看一本。”
赫连诛看着他不说话,阮久又道:“那看两本,不能再多了,再多你又要发烧生病了。”
赫连诛脸一红,只是他小麦色的皮肤,阮久看不太出来,只有他自己觉得面上发热罢了。
赫连诛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窝在他怀里:“可是小猪真的很舍不得软啾走嘛。”
他蹭蹭阮久:“要软啾摸摸。”
阮久摸摸他的脑袋,他却把阮久按倒在书案上,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要软啾摸摸。”
他说完这话,就俯下身去,亲了一下阮久的唇角。
这些年,他亲阮久,从一开始亲的就是脸颊。
现在阮久马上就要走了,赫连诛还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实在是太不应该。所以他打算今晚趁热打铁、全军出击,他准备先亲亲阮久的唇,先进一步。
可惜俯下身去的时候,没对准,错开了,亲到的只是唇角,和脸颊没有什么两样。
赫连诛有些懊恼,按着阮久,准备再来一次。
这回脸红的是阮久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推开赫连诛,撑着手,试图坐起来往后撤,衣袖却带倒了案上堆成一摞的奏章。
哗啦啦散落一地。
赫连诛还以为自己肯定要被骂了,但阮久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眼尾都泛着红。
赫连诛问:“软啾,你哭了吗?”
阮久回过神,按了按眼角:“才没有!”
然后阮久就知道了,自己说了多么糟糕的一个回答。
因为赫连诛的眼睛,簇的一下就亮起了绿光。
第75章
阮久不自觉捏紧了衣袖, 他有些紧张,特别是对上赫连诛仿佛在冒绿光的眼睛。
直到赫连诛握住他的手,靠过来, 他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
他只觉得好像有一片羽毛落在他的唇上,然后很快就被风吹开了。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99节
极其柔和的一个吻。
阮久眨了眨眼睛:“完啦?”
赫连诛点点头:“完了。”
阮久下意识道:“就这?”
赫连诛不服气, 还要按住他的脑袋, 被阮久挡开了。
赫连诛反驳道:“我都懂的!”
他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而且阮久看起来也还没做好准备的样子,明明看起来那么紧张,还笑话他。
“知道了, 知道了。”阮久摸摸他的头发, “等我从大梁回来。”
“嗯。”赫连诛乖巧地点点头,看了一眼窗外, 忽然问,“软啾,你饿了吗?”
阮久摇摇头:“还不饿。”
一听这话, 赫连诛当即就把他抱起来了。
阮久一惊:“干什么?”
赫连诛扛着他就往外跑:“出去骑马。”
阮久没反应过来:“什么?”
为什么要去骑马?
赫连诛已经长得很高了,再也不像小时候一样, 抱着阮久的时候, 要很勉强、很勉强地才能把他抱离地面了。
他现在扛起阮久,就跟扛起他的刀剑武器一样轻松,阮久趴在他的肩上,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赫连诛从来都不喜欢一群侍从跟着他进进出出,身边没有几个人,现在扛着阮久从偏门出去, 正好避开了守在外面的侍从。
他扛着阮久, 从马苑里牵出马匹, 然后把阮久放上去。
阮久拽着缰绳,坐在马背上,低头看着赫连诛:“怎么了?”
赫连诛朝他笑了一下:“出去骑马。”
奇奇怪怪的,阮久还是点了点头:“嗯,那就出去骑马吧。”
赫连诛高高兴兴地从马厩里再牵出一匹马来,两个人就这样骑着马出了宫,又一路出了城。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晃晃悠悠地穿过宫道和新修建的尚京街道,到城外时,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阮久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搭着眼帘,去看与远处荒漠熔成一片的落日。
不知道是落日将黄沙染红,还是黄沙将落日晕红。
来鏖兀已经三年了,阮久还是会为鏖兀磅礴的景致心悸。
不知不觉间,他就在草地上勒了马,遥遥地望了一会儿,许久之后,才收回手,看向赫连诛。
“好看。”
赫连诛笑了一下,下了马,伸手要扶他。
阮久拍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掌,然后自己下了马。
这时鏖兀城外还有些行人,大多是赶来尚京做生意的,天快黑了,他们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都有些心急,脚步匆匆地进城。
阮久与赫连诛走过一处长满牧草的山坡,在小土丘上坐下了。
阮久抱着腿,看着远处的落日,嘴里哼着从庄仙那里学来的鏖兀小调,哼得兴起,还晃晃脑袋。
可爱极了。
赫连诛坐在他身边,同样一言不发,只是望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终于落了山,一轮圆月出现在天空的另一边。
鏖兀大多时候万里无云,在这里看月亮,总是显得月亮格外大。
晚风凉凉的,拂过阮久的发端,他转了个方向,望着明月。
赫连诛问他:“软啾,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阮久回过神,想了想:“大概这个月吧,收拾好东西就回去,再迟就不方便赶路了。”
“嗯。”赫连诛点点头,他虽然不阻拦,但心里还是极不情愿的,无论如何都不愿意。
又过了一会儿,赫连诛问了一个他分明知道答案的问题:“你很想回家吗?”
阮久用力点头:“嗯,很想,很想家里人。”
“多久想一次?”
“每次看见月亮的时候。”
那就是每天。
或许赫连诛这时候还不是很明白阮久的感觉。
毕竟他根本没有值得想念的家里人。
这时阮久心里难过,不曾留意到他,也不想分神去安慰他,只是撑着头看月亮。
赫连诛或许现在不明白,但他很快就会明白了。
阮久望着家乡的月亮,赫连诛也望着他的小月亮。
*
阮久很早就给大梁和家里写了信,和他们说好了要回去探亲的事情。赫连诛也同梁国交涉过了,大梁那边自然没有意见,还说一定会筹备好的。
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收拾行李之前,赫连诛把皇宫库房的钥匙给了阮久,让他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阮久几乎要把整个库房都搬空,一时间,朝野上下都担心,王后是不是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乌兰劝他:“王后,您还要回来的,到时候就没东西用了。”
阮久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不听他的劝:“你放心,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爹肯定会塞一大堆东西给我的。”
当然,阮久最后还是没能把皇宫里的东西全部塞上马车,实在是太多了。
他和赫连诛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东西再做筛选,把贵的全部丢上马车,便宜的就留下。
阮久看着好几辆马车的“金光灿灿”,笑着拍了拍手,对赫连诛道:“我爹从前说我很败家,好像有点对。”
赫连诛反倒宽慰他:“你尽管花,这么一点,很快就赚回来了。”
“那我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忘记拿了的。”
“好。”
于是,一直到临出发的前一天,阮久还在筛选行李。
这天夜里,他左手一个翠玉扳指,右手一个玛瑙戒指,实在是舍弃不下任何一个。
赫连诛洗漱完了,顶着湿漉漉的卷卷毛,走过他身后,去拿巾子:“两个都带吧。”
阮久便喜滋滋地把两个戒指套在两只手的大拇指上,他很快又蹙眉:“太大了。”
赫连诛擦着头发,坐到他身边,看了一眼,确实是太大了:“这是鏖兀人射箭的时候才戴的,你回梁国也要射箭?”
“那算了。”阮久把东西给他,“这个就留给你吧。”
“不要的东西就想着给我。”虽然这样说,但赫连诛还是把两个戒指收好了。
“我从梁国带给你的东西还少吗?那些画册全部都给你看了。”阮久清了清嗓子,小声问,“我这次回去,准备买几箱话本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看的?”
“没有。”
“真的没有?”
赫连诛顿了一下,低声道:“下册。”
“什么?”
“上次你看的那本、的下册。”
“知道啦,那本我肯定会买的。”
阮久拍拍他的手臂,顺手接过巾子,给他擦擦头发,就像他给米饭擦脑袋一样。
两个人再说了一会儿话,赫连诛的头发半干的时候,阮久忽然飞快地说了一句:“我也会想你的,每次看见月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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