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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岩城太瘦生
也是因为阮老爷来找阿史那,赫连诛才知道,和亲的事情,已经要被定下了。
他在房里摔了东西:“把阿史那给我叫过来!”
阿史那推门进来:“使臣。”
赫连诛断然道:“我不要阮久做王后。”
阿史那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再重复一遍:“我说,我不要阮久做我的王后,他不喜欢,我不要勉强他。”
阿史那从怀里拿出一卷帛书:“使臣,这是太后娘娘的手谕。和亲之事,由我全权负责。”
赫连诛上前拿起帛书,丢到一边,质问道:“鏖兀究竟是谁做大王?”
“当然是大王。”阿史那只是这样说。
赫连诛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还是太小太弱了。
天下人都知道鏖兀有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有一个掌管国事的苏尔王。
他们都不知道,鏖兀的大王是他,是赫连诛。
他竟然弱势到连阮久都保护不了。
阿史那捡起地上的帛书,从侍从手里接过茶杯,双手奉给赫连诛:“使臣,其实让阮久做和亲公主,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既然使臣喜欢和他一起玩耍,那就把他带回去,让他永远陪着使臣。有这样大好的机会,使臣舍得吗?”
赫连诛扬手打翻茶杯,茶水淌了一地,滴滴答答。
阿史那笑了笑,反倒是他发怒,才更加说明,他对这个建议动心了。
*
过了几日,在阿史那的催促下,梁帝给阮家颁了圣旨。
阮久那时候还躺在床上养病,太监说,他可以等病好了,再进宫面圣谢恩。
阮鹤这才知道,自己被阮久瞒过去了多大的一件事情。
他气得整整半刻钟没跟阮久说话,然后一掌把他拍回床上:“躺好养病。”
这几天阮久在家休养,阮夫人陪着他,阮老爷与阮鹤在外面替他奔走。
可是这样的事情,又该去求谁?
纵是阮老爷决意倾家荡产,也没人敢接。
*
这天上午,宫里来了人,请阮久马上过去一趟。
那时只有阮夫人在家陪他,他说:“娘亲,我就过去看看,反正鏖兀大王现在又不在这里,总不能现在就让我和他拜堂。”
阮夫人也没办法,派了人去喊阮老爷回来,一边给他披衣裳,和他说好,自己就在宫门口等他,要是过多久他还没出来,就进去找他。
阮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亲放心。”
他这几天生病,瘦了不少,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阮久跟着领路的太监进去,进了他没看见叫什么名字的宫殿。
殿中更无他人,梁帝端坐正中,萧明渊在下边跪着,扭头见阮久来了,连忙拉住他的手。
梁帝抬手让太监下去,殿门关上之后,萧明渊道:“父皇,阮久不能去和亲!他……他其实是儿臣的意中人!”
阮久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人生,萧明渊在说什么东西?
梁帝皱眉,显然也是不信的。
萧明渊想了想,又道:“父皇,他……他怀了儿臣的骨肉!”
阮久瞪大眼睛,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但萧明渊抱住不放:“阮久,你说话啊。”
阮久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帝轻咳两声,而后几个太监进入殿中,将宫殿两边的屏风搬走了。
梁帝道:“阮久,你的桃花倒是不错,他们都说你是自己的意中人,来求朕别让你去和亲。这几个人里,有好几个都说你……怀了他们的孩子,所以你到底是谁的意中人?你肚子里的……”
阮久扭头看去,屏风后,五六个少年依次跪在地上,都是阮久的朋友,魏旭、晏宁也在其中。
——面面相觑。
第17章 一只傻啾
这种状况,阮久不去世一下,很难缓解尴尬。
他和跪在一边的朋友们使眼色,用眼神交流。
他蹙眉:“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魏旭比了个手势:“日出的时候。”
晏宁也比了个动作:“我更早,我日出之前就来了。”
好家伙,还是分批行动的。
阮久握起拳头,表示自己的愤怒:“为什么不告诉我?”
魏旭用口型答道:“你不是还在生病吗?就没有想打扰你。”
阮久无语:“那你们做事之前能不能先统一计划一下?顺便讨论一下可行性?”
魏旭道:“那我们哪知道对方都愿意来?这种事情不得越隐蔽越好,等得手了再说?再说了……”他别过头:“认你做意中人,还是需要一点勇气和决心的。”
阮久抹了把脸:“认我做意中人,哪里不好了?明明是你们占便宜了!”
阮久朝他挥了挥拳头,坐在上头的梁帝咳嗽两声,他才收起手。
梁帝道:“阮久,这几位公子,还要朕的八皇子,都说你是他们的意中人,所以你到底是谁的意中人?”
阮久还没来得及回答,魏旭迅速举手,大声回答:“我的!”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23节
其余朋友紧跟不放,为了争夺这个名头,简直要打起来了:“明明就是我的!”
梁帝看了眼这群少年,忽然想起:“哦,晏公子倒是没说你是他的意中人,他说你和他结拜过,是异姓兄弟。不过朕不太明白,为什么朕不能让他的异姓兄弟去和亲?”
阮久看了一眼晏宁,他素来稳重,怎么也跟着这群人瞎闹?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后萧明渊猛地抓住他的手,举起来宣誓“主权”:“父皇,他们都对阮久意图不轨,我!我才是阮久的老情人!我俩已经好了几十年了!”
梁帝看着自家儿子尚显稚嫩的脸,表示深深的怀疑:“几十年?”
萧明渊理直气壮:“没错,从……从上辈子开始!”
他下手没有轻重,“啪”地拍了一下阮久的后背,差点把阮久打吐血。
“而且他已经怀了……”
阮久“哐”的一下给他捶回去了。
你才怀了,给你打掉!
打了之后他反应过来,萧明渊的皇帝父亲就在这里,又默默地缩回了手。
萧明渊不肯放弃,抿了抿唇,下定决心,再一次跪下了:“父皇,就算是为了我着想,求你了,别让阮久去西北和亲。”
几位公子一同恳求:“求陛下开恩。”
梁帝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一起玩到大,感情好,舍不得,但是鏖兀那边要定了阮久,朕也没有办法,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朕也不追究了。”
他看向殿外:“来人,请几位大人进来。”
殿门一开,几个公子都下意识往里边躲了躲。
家长来了,抚远将军、晏老御史都到了。
抚远将军一手薅起魏旭的衣领:“简直是胡闹!”
魏旭使劲挣扎,自觉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语气也不大好:“那还不怪你,在战场上打不过鏖兀,现在还要我把好兄弟送出去和亲,凭什么?”
抚远将军脸色一变,连忙按着魏旭赔罪。
梁帝摆摆手,对阮久道:“你先送他们出去,然后你再回来,朕和你再商量商量这件事情。”
皇帝肯跟他商量,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已经是难得了。阮久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点头应了。
*
宫道上,阮久送朋友们出宫。
他的朋友们都百折不挠,扎在一堆,试图继续谋划。
“要不再试一试吧?这回就推一个人出来,先把阮久留下再……”
话还没说完,他们肩膀就各自挨了家长的一巴掌。
“不许胡闹。”
阮久眨眨眼睛,平复好心情,才回过头,握了握他们的手:“……我没关系。”
朋友们见他如此,心都沉了下去。
萧明渊道:“什么没关系?西北苦得要死,你去了没两天就得哭死?”
阮久深吸一口气,忍住不合时宜的眼泪,朝他喊了一句:“关你什么事?我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阮久推了他一把,说了一声“烦死了”,转身就走。
萧明渊找众人评理:“我帮他说话他还这样对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眼见着这两人又要吵起来,朋友们却早已习惯,立即自动分成两拨,分别按住两个人。
晏宁快步上前,揽住阮久的肩,在其他人追上来之前,悄悄帮他把眼泪擦掉。
*
一行人到了宫门前,阮老爷听说儿子被召进宫了,连忙赶到宫门口等着,正要想法子求见,见他好好地出来了,才松了口气,大步迎上。
“陛下找你什么事情?没受伤吧?”
阮久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后的一群朋友同时喊道:“爹!”
阮老爷并不觉得是在喊自己,直到这群臭小子围上前。
“现在事态紧急,爹爹要不先考虑给阮久定个亲。”
魏旭点头:“对,我娶阮久,或者阮久娶我都行。咱们先把这件事情定下来,这样鏖兀也就不好再抢人了。”
阮久拉着父亲要走开:“爹,快走,他们都失心疯了。”
然后魏旭也被抚远将军拉走了:“你亲爹我就你一个儿子,你入赘,你让我咋办?”
魏旭被拖走之前,还挥着手对阮老爷说:“求您了,您就成全了我和阮久吧!我明天就登门拜访……”
朋友们都被家长拖走之后,阮久有点尴尬:“爹,他们……”
阮老爷笑着搓搓他的脑袋:“爹之前说错了,你有一群很仗义的朋友,不是狐朋狗友。”
阮久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背影,小声地“嗯”了一声:“爹,陛下让我送他们出来之后,再回去一趟,他有事情要跟我说。”
阮老爷面色一沉:“那爹陪你进去。”
*
阮老爷带着阮久去见梁帝,梁帝却只让阮久留下,派了两个太监,把阮老爷送回去。
“你不用担心,朕又不吃人。和亲的是他,他也该知道些事情。”
梁帝这样说着,殿门也被重新关上了。
阮久站在下边,有一点儿害怕:“陛下。”
梁帝板着脸的时候十足威严,他这时缓和了神色,倒有几分萧明渊口中的父亲模样。
他指了指自己边上的圈椅:“来,你上来坐。”
阮久提起衣摆,拾级而上,小心地在边上坐了。
梁帝叹道:“魏家那小子说的倒也不错,怪只怪朝廷的军队打不过鏖兀。”
阮久赶忙摇头,要说话,可他实在是没有和这些人、这些事情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该怪那时,朕点了你哥上战场。”
阮久疑惑:“和亲与此事何干?”
“你父亲没有跟你提起?”
阮久摇头:“没有。”
梁帝沉声道:“这次进京的鏖兀使臣,那个阿史那,在战场上和你哥交过手,他因此对你哥、对阮家,怀恨在心。”
阮久很快就反应过来:“所以他一开始就想让我做‘和亲公主’。”
“也不一定是你,你哥也可以。”
“那就让我去吧。”阮久不曾犹豫,“我哥他身子不大好,要是途中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
他想了想,才想出来那句套话:“坏了两国邦交。”
梁帝问:“就这样说定了?”
阮久坚决点头,却不敢看他:“嗯,就这样说定了。”
梁帝见他脸色苍白,知道他其实心里还是怕的,只能宽慰道:“你放心,你过去之后,整个大梁都是你的后盾。”
“我让他们都准备起来,过几天我先收你做义子,再给你封个皇子的名号……”
阮久抬头,眨了眨眼睛。
梁帝又道:“当然你爹还是你爹,你还是阮家的人,继续姓阮,不用担心。”
见阮久同意了,他才继续道:“事情都由宫里操办,不急,慢慢来,给你拖两三个月,让你和家里人,还有朋友们多待一会儿。”
阮久委屈巴巴道:“能不能拖两三年?”
梁帝失笑:“不行。”
“那我都还没成年。”
“鏖兀大王也……”梁帝住了口。
赫连诛来大梁,用的是使臣的名头。他尚未亲政,天底下知道这个幼主的人根本没有几个。此时议和之事未定,事情说给他听,往后再传出去,只怕会添麻烦。
所以梁帝也不向他点明赫连诛就是他的和亲对象,等他去了鏖兀,自然就知道了。
但梁帝也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还是提点了一句:“这次来的另一位使臣赫连诛,他是鏖兀皇室的人,你和他交好,往后在鏖兀能好过。”
阮久点头应了。
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梁帝道:“你是阮家的宝贝儿子,可是为了鏖兀的事情,谁记得我也葬送了两个儿子在里边呢?三年前,老四就死在西北了。去年,才刚立的太子,和你哥一起上战场的,现在也在别苑里养身子,和你哥一样。”
“你爹进宫的时候,晏老御史都帮他说话,我死了儿子的时候,他倒是一个屁都不放。你爹你哥,还能帮你四处奔走,可是我呢?我该去谁那里奔走?那也是我从那么小一点儿,看着慢慢长大的儿子啊。”
他眼中浑浊,起身作揖:“该是我替大梁百姓向你道谢。”
阮久赶忙起身,扶住他的手臂。
梁帝拍拍他的手:“你也喊我一声‘父皇’来听听。”
阮久吸了吸鼻子,小声唤了一声:“父皇……”随后又小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不想排在萧明渊后边,这样被他压一头。”
“那就把他往后调,你排在他前面。”梁帝笑了一下,看着他,“朕有点儿明白,阮青朴怎么就那么不舍得你了。要换了朕,朕也舍不得,咱们大梁的少年人,都是好样的。”
*
梁帝留阮久在宫里用午膳,想着多指点他一下,给他多铺点路,便让人把赫连诛请来了。
梁帝给阮久使眼色:“快,跟赫连使臣问好,等会儿吃了饭,你再带他出去玩。”
阮久歪了歪脑袋,看着眼前的赫连诛,不太明白梁帝的用意。
梁帝说赫连诛是皇室中人,难不成这赫连诛就是鏖兀大王……
的儿子!
梁帝看着阮久逐渐变得“凶狠”的表情,深深疑惑。
崽,你怎么回事?你清醒一点!




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第24节
既然在阮久的想象里,鏖兀大王是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中年男人,那么,他有一个十来岁的儿子,好像也是一件说得通的事情。
阮久愤怒捶桌,桌上的筷子跳了一下。
好你个鏖兀人,让我过去和亲,其实是给赫连诛这个小崽子做后爹。
梁帝问:“怎么了?”
阮久朝他点了点头:“父皇,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父皇的暗示,我都懂了。”阮久坚定点头。
梁帝试图询问:“儿啊,你这……”
阮久起身,对赫连诛招了招手:“走,出去玩!”
那时赫连诛以为阮久还在生他的气,只是坐在一边自顾自地吃东西。忽然听见阮久喊他,高高兴兴地放下筷子就过去了。
两人告退,并肩离开。
梁帝瞧着,稍稍放心下来。
然后他就看见赫连诛要牵住阮久的手,阮久反手就打了他一下,不给牵。
事情好像又不太妙了。
*
这几日回暖,还是正午,日头有点毒。
阮久带着赫连诛,绕着宫苑的回廊走。
他原本想去小池塘边坐着,凉快一些,但是赫连诛坚决不让他靠近水边。没办法,阮久只能在檐下栏杆上坐了。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让赫连诛也过来坐。
赫连诛挨着他坐下,喊了一声:“软啾。”
软啾试图纠正他:“阮久!”
“软啾。”
“阮久!”
重复一百遍。
然后阮久:“软啾……”
他捂住嘴,很快又得意起来:“反正以后你得喊我‘小爹爹’。”
赫连诛全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勾住他的衣袖,小声道:“对不起。”
阮久摇头:“没关系。”
“不是名字的事情。”
“那是什么?”阮久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前几日自己落水的事情。
那件事情方才梁帝同他说了,当时太乱了,宫里的人查了几天,也没有查到究竟是谁推的他,最后成了一桩悬案。
有更加要紧的事情,阮久也不再纠缠这件事情。
阮久道:“掉进水里的事情,也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赫连诛没有说话。
他说的也不是这个。
他说的是阮久和亲的事情,他很对不起阮久。
他知道阮久不想和亲,不想离开永安。
但是他却不够强硬。
阿史那问他:“使臣舍得?”
赫连诛舍不得。
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阮久是一个多好的朋友啊。
与其让别的公子来做鏖兀王后,不如……
这个阴暗的念头就这样在赫连诛心里扎了根,他却永远都不能对阮久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阮久问他:“鏖兀大王怎么样?”
赫连诛一激灵,他以为阮久已经知道了。
“他……”
“起码有三十几岁吧?再老就比我爹还老了。”
“啊?”赫连诛疑惑,哪有三十?明明才十三!
但他又不敢在阮久面前承认自己就是鏖兀大王,迎着阮久的目光,默默地点了点头。
也差不多。
“长得应该也不怎么样。”
赫连诛摸了一下脸,点头。
“脾气可能也不太好。”
赫连诛摸摸自己的良心,再点头。
阮久哀嚎:“我不会被他一拳打死吧?”
赫连诛下意识点头,然后连连摇头。
阮久握住他的手:“你以后也会当鏖兀大王吗?”
赫连诛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一下脑袋:“嗯。”
阮久眼泪汪汪:“那等你当上鏖兀大王,你再把我送回来,好不好?”
赫连诛没有反应,只是眨了眨漆黑的眼睛。阮久想着,应该是这句话太长了,他还听不懂,只好放弃。
其实赫连诛是听得懂的,他只是装着听不懂的样子,故意不回答阮久罢了。
阮久又问:“那你能教我说鏖兀话吗?我可以教你说汉话。”
赫连诛点头:“好,那明天……”
“后天。”阮久闷闷道,“我明天没空。”
*
与赫连诛分开之后,梁帝便派人把阮久送回家去。
阮久去书房见了父亲,第一句话是:“爹,我想去和亲。”
阮老爷近来为这件事情费了不少心,但也实在是找不到法子,白了一片头发。
一听他这话,只问他是不是皇帝跟他说什么了。
阮久摇头,再说了一遍“我去和亲”,实在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不想在父亲面前哭。他要是一哭,他爹现在就得为了他揭竿起义,和鏖兀宣战。
于是他转头就跑了。
阮老爷站起来要喊住他,起得太急,重又跌坐在圈椅上,老泪纵横。
*
阮久跑回自己的院子,吩咐人把院门一关,自己再把房门一关,一个人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
所以他让赫连诛后天再来教他鏖兀话,他想先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再说。
他一点都不想去鏖兀,一点都不想。
*
阮久躲在房里哭了一下午,连晚饭也没吃。
仆从们捧着热水热茶、手帕毛巾在外边等着,晚饭也在小厨房里热着,就等阮久开门。
后来阮老爷过来了,还带来一个开锁的锁匠。
把房门打开,阮老爷屏退众人,独自进去,只看见床上被子盖着,拱起一个小包。他上前帮阮久掀开被子。
阮久哭得累了,仿佛已经睡着了。哭得有点喘不上气,脸是红的,还带着未干的眼泪。
阮老爷在他身边坐下,温厚的手掌抚了抚他的背。
他什么都不说,只说了一句话:“前几天爹打你手板,你不要生爹的气。”
阮久抖了一下,又要哭了。
他根本就没睡着,他怎么能睡得着?
阮老爷什么都明白,帮他把被子盖好,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
阮久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再出来时,又变回那个无忧无虑的阮家小公子。
一身红衣,玉带锦靴。除了眼睛还有些红,与从前没有任何不同。
他本想牵着开饭出去玩耍,但是他才把狗牵过来,赫连诛就到了。
他这才想起,他请了赫连诛教他鏖兀话。
没办法,出游计划只好取消。
阮久极其霸道地征用了父亲的书房,与赫连诛一同修习鏖兀语。
不过他学一门外语的方法也不是很科学,他转着笔,问赫连诛:“这个在鏖兀话里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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