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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宰想把这个染成绿的[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沙茶茶酱
哒宰想把这个染成绿的[综]
作者:沙茶茶酱

哒宰想把这个染成绿的[综]





哒宰想把这个染成绿的[综] 第 1 章【新版】
多年以后,森鸥外坐在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前,准会想起桐生纱夜拎着一袋大葱把打砸了他诊所的帮派混混单手扔出窗外的那个夜晚。
但其实,那天晚上纱夜确实只是想买几根葱。
“因为俗话说:‘吃肉不吃蒜,滋味少一半;吃面不加葱,放肉也没用’。”纱夜对她在买葱路上刚好遇到的福泽谕吉是这么解释的,“我准备煮一锅——也就是一斤面条,根据计算,200克面条需要放二分之一根葱,那么1000克面条就需要往里面放两根半的葱。所以我去买了五根葱,明天还能再煮一锅面。”
福泽谕吉无力地问:“所以你就在半夜一点半的时候一个人出来买葱?”
纱夜理所应当地点头:“因为我要煮面啊!”
福泽谕吉:“你就不能不放葱吗?”
纱夜一脚踹开本来就已经被砸碎了玻璃的诊所大门,然后快准狠地把买菜篮子往那个守门的混混脸上一砸:“——必须放!因为菜谱说了一碗面必须切半根葱!”
福泽谕吉拔刀的时候痛苦地想:以后必须要给纱夜厨房里的那本《每个妈妈都该拥有的100样家庭菜谱》好好加一下脚注!尤其要注明晚上十点之后就不要出门买食材了!
冲进这间诊所其实也实属偶然,纱夜只是心血来潮地跑去24小时都营业的中华超市买了五根小葱,为了照顾老板娘生意她还顺手把剩下的一根山东大葱也买了。在回家路上遇到了据说是出来工作的福泽谕吉。“银狼”剑士先生不放心纱夜一个人回家,于是他顺路送了纱夜五条街——一顺路就顺路到这家传出打砸声的诊所门口了。
“不是抢劫就是医闹!”纱夜冲进去的时候都双眼放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看来不制裁是不行了!”
福泽谕吉只能跟在她后面虚弱地纠正:“现在是半夜两点,不算光天化日……”
“但是电视剧里面的英雄行侠仗义的时候都会说这样的开场白啊。”纱夜顺手拎起诊所里的一根输液架,大力地把一个企图挥舞小刀的混混甩倒,“《铠甲勇士》里面的黑犀侠就——”
福泽谕吉:《铠甲勇士》是什么,你怎么什么特摄剧都看?
《铠甲勇士》:怎么,我们不配吗?!
还没等纱夜详细论证黑犀侠的台词,从小诊所的另一个房间里就又跑出了几个小混混。看起来今天这并不是一起临时起意的抢劫,因为其中一个咬牙切齿地从后腰掏出了枪:“这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竟然还搬了救兵来……喂,阿龙,你留在里面把那家伙看住了!我先解决他叫来的这两个人!”
“他们有人质。”纱夜敏锐地反应了过来。她把小菜篮挎到了肩上,抖了抖还算趁手的输液金属架,头也不回地冲向诊室:“外面这些人就交给你了,福泽先生!”
福泽谕吉的太刀已经出鞘。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飞身用刀背砍向混混脖颈的时候,稍有些苦闷地想:都过去两年了,纱夜怎么还在用姓氏叫他?
纱夜不知道福泽谕吉心里在想什么,这位拎着大葱的英雄冲进诊室之后,几乎是立刻和一个紧张的黄毛混混打了一个照面。
“是、是个女的!”混混这话都破音了,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慌乱,“可恶,是在小瞧我吗,看我不把你——”
纱夜握住输液金属架,身子微微弓起,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胡狼。她紧盯着黄毛混混的动作,在他试图上前挥拳应战、脚步稍踉跄的那一刻,纱夜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破绽。
一瞬间,动如雷霆闪电。
“当啷——”
输液金属架落地的声音让森鸥外稍稍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回神。
他坐在散落了一地玻璃碎渣的冰凉瓷砖地上,爱丽丝小小的身子紧紧贴在身旁。因为笃信会有人来救援,所以森鸥外也没让爱丽丝动手,只是气定神闲地假装被制服,还稍稍闭目养神了一小会儿。毕竟对于一个医生来说,从开始在医学院进修开始,他们就被剥夺了两样东西:头发和睡眠。
哦等等,头发这个还能再商榷!
只是,怎么这动静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呢……
森鸥外的眼皮慢慢掀开一条缝。
诊所没有开灯,只是今夜月色很好,如水的月光从已经被砸碎的窗户破口倾斜入室,照在女孩同样银亮的长发上,仿佛月神阿尔忒弥斯乘着光来到了这间逼仄狭窄的小小诊室,只为了拯救他森鸥外一人而来。
但是,只是,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夏目老师,你也没说那位“银狼”福泽谕吉是个女孩儿啊?!
搞、搞什么?!
森鸥外没忍住瞪大了眼睛,他看着那位银发少女轻松地单手从地上把烂泥一样的黄毛混混拎了起来,然后就像是丢不可燃垃圾把他直接扔出窗外。扔掉之后她还没忘了扶自己另一条胳膊肩头挎着的小菜篮,尤其还整理了一下里面那根挺立粗壮的青翠山东大葱。
森鸥外的眼睛也黏在那根突兀但又十分有精神的大葱上久久不能回神。
实话实说,中华超市的老板娘还真没坑纱夜,这根从好客山东漂洋过海来到东洋的大葱依旧保持着令山东人骄傲的精神面貌!
它碧绿!
它颀长!
它粗壮!
它裹上煎饼蘸上酱,就是葱中帝皇!
难不成暗杀剑士“银狼”其实不是“剑”士,而是“葱”士?这位少女杀手一脸冷冽地潜入目标的屋里,然后迅速从菜篮地拔出大葱——“喝!受死吧!!!”
目标捂着酱香味儿和蒜香味儿喷血的脖子倒下,抽搐几下再不动弹。我们冷酷的少女杀手吹了吹大葱上沾染到的血迹,沉声道:“哼,可不能让你的脏血玷污了我的葱!”
纱夜走向那位瘫坐在地上、身旁还依偎着一个瑟瑟发抖的金发小姑娘的疲惫医生时,心里稍稍有些同情。可能是深夜的袭击把他吓坏了,当纱夜在他面前蹲下时,这位黑发医生的神情还有些呆滞,而且微妙地凝视着她菜篮子里的大葱看了许久。
“别怕,歹徒已经被我制服了。”纱夜安慰道,“你们受伤了吗?小朋友,你和你的爸爸还好吗?”
黑发医生这才回过神,他艰难地从大葱上头移开视线,抬起那双葡萄酒红的眼睛,对上了纱夜关切的双眼。
“我……”森鸥外的喉结上下滚了一圈,“我还好,没什么事,谢谢你来救我——我们。”
说完,他立刻心机地把稍长的刘海撩到耳后,露出额角一块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爱丽丝也特别应景地抽泣了两声。
见到伤口之后,纱夜的神情严肃起来:“你受伤了,我要给你包扎一下。”
“……”
不知道为什么,森鸥外竟然笑了一下。他摇摇头:“不用,只是小伤。我倒是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儿见到你,纱夜。”
纱夜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她困惑地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还没等森鸥外回答,她恍然:“哦,您应该是我之前在医药公司财务科工作的时候接待过的小企业主吧?抱歉,我现在已经不在医药公司工作了,上个月上面把我抽调去了总部,以后您就要换别的会计进行合作啦。”
森鸥外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面上仍然维持着应有的虚弱中带着三分坚强的微笑:“不管怎么说,虽然是夏目老师拜托你来做我的保镖,但是你确实及时赶到救了我,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咳咳,咳咳咳咳——”
爱丽丝非常配合地小声啜泣,边哭边抱着森鸥外的胳膊说:“怎么办,诊所被砸了,我们没有家了,以后我们要怎么办啊……”
纱夜的心都被爱丽丝哭得揪了起来。她没什么办法地在兜里掏了掏,发现自己平时带着的糖早在昨天就被乱步搜刮了个干净,菜篮子里也没有什么能安慰到小女孩的东西。最后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大葱拿出来塞进了爱丽丝的小手里:“不哭不哭,来,姐姐给你一个……给你一个大葱!”
爱丽丝:???
森鸥外也是一时愕然:暗杀剑士竟然能直接把自己的防身武器送给别人吗?
“大葱是好东西!”纱夜一本正经地握住爱丽丝肉乎乎的手腕,带着她小幅度地挥舞起大葱,“大葱还有一首歌呢!是怎么唱的来着?我记得是……阿拉擦擦,拉里拉里,拉吧铃铛叮当叮当多,吧里吧里叭叭叭叭叭里!”
夏目老师,你也没说过那个福泽谕吉这么可爱啊!
这简直要可爱到死掉了!!!
如果“三刻构象”的合作对象是这样的福泽小姐,那他愿意,非常愿意!
爱丽丝不哭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纱夜看她捧着葱一脸呆呆的样子,没忍住说:“如果你们二位今夜没有地方留宿的话……其实可以到我家凑合一晚上的,我家还有几间空房。”
“会不会太麻烦福泽小姐了?”森鸥外假情假意地稍微推托了一下,但是爱丽丝会意,清脆地答:“谢谢姐姐!那今晚就麻烦姐姐啦!”
纱夜却有点困惑了:“那个……福泽小姐是什么意思?我不姓福泽呀?”
“哦,你是说‘福泽谕吉’是你的假名吗?”森鸥外理解地一笑,“我懂的,毕竟作为杀手确实需要一层掩饰的身份。”
纱夜连忙摆手:“可……您是不是认错了?我不是福泽谕吉呀!”
森鸥外:……诶?
“福泽谕吉,是我。”
低沉的男声在纱夜身后响起,森鸥外慢慢抬起头,对上了银发剑士恐怖到像是野兽一样的眼神。
“啊。”森鸥外平板地说,“我果然知道夏目老师不会那么好心。”
某处一只三花猫打了个喷嚏:咪!
“这位才是福泽先生。”纱夜站起身,不太好意思地自我介绍,“我是桐生纱夜,只是出门买菜的时候和福泽先生同行了一段路,所以才……啊,对了,刚才是福泽先生解决了外面的几个歹徒,其实算是福泽先生救了您哦!”
森鸥外干巴巴道:“哇,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呢,福泽阁下。”
福泽谕吉:……你这是什么阴阳怪气的态度?!
“那今晚就麻烦纱夜收留我们一晚了。”森鸥外慢腾腾地扶着办公桌站起身,还假模假式地踉跄了一步,“明天……明天我再回来收拾诊所的残局吧。”
福泽谕吉敏感地动了动耳朵,他低声问欣然应允的银发姑娘:“你今晚要带他——他们两个回去?”
纱夜理所应当地点头:“是的,毕竟英雄是不会在看到需要帮助的人却不伸出援手的嘛。”
福泽谕吉又被她这种奇怪的逻辑噎住,只能沉默地恨恨瞪了一眼脚下的瓷砖,并且发自内心地觉得就连这间诊所的瓷砖都和诊所的主人一样看起来就讨人厌。
“对了,我忘了问……医生,您叫什么名字?”
纱夜走到诊室门口时才恍然回身,歪头看向黑发的地下诊所主人。
森鸥外牵着爱丽丝的手,而爱丽丝握着大葱,看起来像是父女的二人齐齐对她露出了几乎是如出一辙的笑容。
“森鸥外。”他轻声说,“你可以直接叫我鸥外。”
福泽谕吉突然觉得自己如果不是那么恪守武士道的话,此刻就应该趁纱夜回头,伸脚绊这个臭不要脸的黑医一跤!
可恶,都认识两年了,纱夜也都还没叫过他“谕吉”!
但是在这一点上纱夜还是比较一视同仁,她弯起双眼,笑意盈盈地叫了一声:“对医护工作者还是要尊重一些的,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啦,森医生!”
说完,月女神就翩然离开了这间诊室,也还没忘了她的小菜篮子,还有里面的五根小葱。
今晚的那锅面,就分一半给森医生父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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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这次要写的是十项全能妈系女主
时间线是三刻构象刚起步,这一年森鸥外还没到30,哒宰中也都还是十岁的正太,乱步14岁
您的好友【森东海】、【爱丽丝夏雨】已经入队
桐生刘梅:森东海,小雨,吃饭了!
爱丽丝夏雨:哦哦吃饭了哦哦哦——




哒宰想把这个染成绿的[综] 第 2 章【新版】
森鸥外带着爱丽丝带着满心疲倦入睡的时候,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纱夜一口气直接吞下半锅面的豪壮场景。
“不……别吃了……”他呓语,“纱夜……那个不能……不能吃……那是大葱……”
爱丽丝睁着圆溜溜的一双蓝眼睛躺在他旁边毫无睡意,她戳戳自己正主的脸,嫌弃地嘀咕:“纱夜酱没有吃大葱,昨晚反而是林太郎尝了一小口哦!”
森鸥外:纱夜酱……酱……酱蘸大葱……
算了,放弃吧,这个人已经是大葱的形状了。
爱丽丝从森鸥外怀里用力把被子扯过来一小截,肉嘟嘟的小脸在印着假面骑士的被面上蹭了蹭。和森鸥外共享记忆的异能小姑娘望向已经从缝隙中透过清晨阳光的窗帘,好奇地想:那个曾经和林太郎有过交集、现在却完全忘了林太郎的“纱夜”,为什么能在十年后又吸引到林太郎的注意呢?
他们借宿的房门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爱丽丝听见有人小心地敲了敲门,念叨着“我进来了——”轻轻转动门把手,然后探进来一个银发的脑袋瓜。
森鸥外立刻醒了,他背对着房门睁开了眼,但他意识到是纱夜来叫他们起床之后,又慢慢闭上了眼睛,爱丽丝也特别配合地往他怀里窝了窝,装作一对因为昨夜过于劳累而睡得又沉又死的父女。
“森医生……爱丽丝?”纱夜谨慎地和床铺保持了一定距离,小声叫道,“已经七点半啦,我要去做早餐了哦?”
爱丽丝演技爆棚地哼哼了两声,然后做作地打起了小呼噜。
纱夜见状,轻轻地倒退着又走出了房间,无声地关上了门。
那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吧。
森鸥外:计画通!
一切和每一个寻常的横滨清晨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即使家里收容了一对无家可归的可怜父女(福泽谕吉:他们不是!),纱夜也并没有感觉到特殊的改变。她顶着睡乱的头发拖着脚步去洗漱,大脑处理器在重启后“叮叮”地跳出一条条今日待办事项。
【夸一夸红叶姐新做好的美甲】
【处理“黑蜥蜴”广津柳浪提交的礼品单报销申请】
【审核下属企业的月报表】
【让兰堂修改发.票信息】
……
纱夜叹了一口气,在镜子前梳理自己稍有些蓬乱的银色长发。她的发梢和旁人稍有不同,在柔顺发亮的银发末端是一截稍显暗淡的金色发尾,这是她小时候将头发染金留下的最后一点余烬。福泽谕吉问过她要不要去把这截金发剪掉,纱夜拒绝了,于是这截突兀的金色发梢就保留了下来,成了“桐生纱夜”的某项特殊标志。
给自己编起了两根鬓角绕到脑后的小辫,抹上一点点让头发显得光泽顺滑的发油,最后照尾崎红叶嘱咐的,她又小心地给自己涂了一层唇彩。抿了抿嘴唇,纱夜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和一个月前比起来好像胖了一些。
果然,还是新单位的工作太少了吧,闲下来自然会慢慢有些膨胀的。
没错,由于在原来的单位工作成绩过于突出,连续荣获“公司最佳新人奖”、“财务科业务标兵”的桐生小姐被单位举荐,光荣地被母公司借调去了!
也就是借调书被敲锣打鼓地送到纱夜面前时,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那个半年前收购了本单位、做账总是一塌糊涂但是给钱很痛快的母公司——就是把横滨搅了个一团糟的港口黑手党啊!!!
正义的英雄怎么可以去港口黑手党!!!
但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去,毕竟纱夜还要养家糊口,英雄也是要吃够白饭才能出去救人的嘛!更别提她偶尔还要在家招待偶(蓄)然(意)路(蹭)过(饭)的福泽谕吉,每个月还要买一条假面骑士的周边腰带或者一只可动人偶,每年还要攒钱去看假面骑士的见面会……
可恶,港口黑手党的工资,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纱夜把双人份的早饭和字条留在桌上,转身离家去上班时,内心和所有打工人一样充满悲壮。走到路口时她还收到了一条福泽谕吉发来的短信,虽然对于一名看起来和现代日本格格不入的和风剑士来说使用智能手机有点强人所难,但是福泽谕吉对于给纱夜发短信可从不含糊,这次他就叮嘱纱夜:绝对不要让森鸥外找借口在她家继续停留!
咦,为什么?
她走在河边青草掩映的小道上,低头敲击手机键盘:[刚才我上班前森医生父女还没醒,我就没有叫醒他们,留下早饭去上班了。森医生看起来是个好人,而且他跟我说他和福泽先生是同一个老师的学生,我觉得他可以信任。]
福泽谕吉瞪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久到叼着薯片的乱步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福泽谕吉发来新的回信:[今晚我和乱步可以叨扰片刻,和你一起吃个晚饭吗?]
纱夜欣然应允:[好呀!我家冰箱里还有给乱步留的波子汽水呢。]
乱步欢呼一声,心满意足地叼着薯片又钻回被炉。而福泽谕吉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心想:如果吃晚饭的时候森鸥外他还没走,他就把这个黑医直接塞回诊所去!
纱夜倒是没想太多,毕竟以前福泽谕吉也总来吃饭,在他认识了江户川乱步之后,这个猫咪一样、虽然已经14岁了但是还小孩子气的男孩子就会跟着一起来。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看来今天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呢。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看来今天也是无聊透顶的一天呢。”
……诶?
纱夜懵然抬头,却四处都找不到出声的另一个人。
奇怪,刚才她明明听见有人说话啊?
“这里这里,在这里哦,白头发的大姐姐。”从绿地小道旁的河水中,伴着哗啦啦轻响的流水声,一个少年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太巧了,你也许是最后一个能和我对话的人呢。”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黑发男孩正静静地飘浮在水面上,仰面朝天,像是一截安稳的木头一样双手交叠在胸前,被流水从上游缓缓托举着漂下。
“说起来,我其实有一个新发现,真没想到我第一次投水就能参悟这个道理。”少年的脸色很苍白,眼睛半眯缝着,虽然脸已经被打湿的头发糊掉了半边,但纱夜还是能看出他清丽的轮廓和消瘦的脸颊,“如果整个人放松不动,就像我现在这样假装自己已经死掉,其实反而会漂浮在水面上沉不下去哦。相反,越是挣扎着想要逃生的人却沉得越快,这简直是太讽刺了。”
纱夜:……哈?
少年慢慢伸出一只手,向纱夜摆了摆:“所以,在参悟了这个道理之后,我决定还是挣扎一下。毕竟我投水本意也不是这样aa漂浮入海嘛……相比于喝了一肚子又涩又苦的海水,我还是更喜欢河水一点。当然,如果小姐姐你愿意下来陪我也行,这种有女孩子陪着死掉的方式叫……叫……”
纱夜喃喃地帮他补充:“殉情。”
“——没错,殉情!谢谢你啦小姐姐,我叫太宰治,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少年支棱起一个湿哒哒的脑袋,在河水上方漂流向下着冲她眨巴漂亮的鸢色眼睛。
……殉情个头啊!!!
纱夜扔掉小挎包就往河里跳:“你别动!继续放松漂浮,我马上救你上来!”
“呜哇!不要!”太宰治听了立刻开始扑腾,“横滨河里波涛动,哒宰沉底无声息——让我咕噜咕噜地葬身于此吧!”
葬个头啊!而且不要这样随随便便化用奇怪的歌词!
就算是最穷凶极恶的港口黑手党武斗派,在纱夜手里其实也很难撑过几个回合,更别提是这个恐怕还在上小学的孩子了。纱夜很轻易地就拎着后脖颈把太宰治拎上了岸,卷发湿哒哒黏在脸上的男孩可怜兮兮像个猫崽子,嘤嘤呜呜地抱怨:“明明离成功殉情只差一步的……”
“你这孩子……”纱夜也顾不上拧干自己的头发,把自称“哒宰”的男孩扛在肩上就大步准备向警局走,“你家在哪里?你父母知道你在外面干这个吗?是和家里吵架了还是离家出走?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姐姐的问题太多了,你究竟想让我回答哪个呀?”太宰治趴在纱夜的肩头,软乎乎地打了一个水嗝,“我没有家,也没有所谓的亲人,就算去警察局也没有用,明天你在上班路上也还是会看到我漂在水里哦?而且说不定到时候我真的成功了,你捞上来的也只是一具尸体啦。”
纱夜不明白。
“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要投水?”
她把太宰治从肩上抱下来,双手夹着他的腋下,像是托举猫猫一样把他举在自己身前。纱夜认真地和男孩对视,红色的双瞳里干干净净的满是困惑。同样身上往下滴水的太宰治和她视线相交了片刻,然后垂下了眼,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软和可爱得令人心生好感,而是暮气沉沉又带着冰冷。
“小又怎么样?十年已经足够我看清楚了,这所谓的‘人生’,你们个个都想要讴歌的‘人生’并不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痛苦,黑暗,还无聊,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和我抱有一样的观点,那为什么我不能在早早认清现实后选择提前结束这段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的旅程呢?况且和我差不多年龄死掉的小孩也不少,夭折的婴儿更是比比皆是,说不定它们反而更幸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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