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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新闻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火火
“他是一名生物学家,主攻生物医学。”
秦意脑子嗡嗡作响,因为时雨的缘故,她对华国生物医学这一块做过详细了解,从来没有听说过国内有一个叫做姜祐宁的生物学家。
她抬头看周牧泽,发现周牧泽神情肃穆,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急声追问:“那他人呢?他现在在哪?”
“科研队被派到日国一年后,也就是二十五年前,科研队集体休假时遭遇沉船事故,五年溺亡,一人失踪,失踪的那个人就是姜祐宁。”
秦意大脑一片空白。
每每发生沉船事故,报道溺亡多少人,失踪多少人,其实谁都知道所谓的失踪,往往意味着死不见尸……
她呆呆地看着周牧泽,“后来呢?找到了吗……”
“国内组织多次打捞,未能找到姜祐宁。”周牧泽看着她,看到她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下面的话突然不想告诉她。可是秦意最是了解他,一看就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还有什么?这不是意外对不对?”
周牧泽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军部怀疑日国秘密扣押了姜祐宁,但是日方予以否认,反指这是华国的阴谋,随后军部组织秘密调查,却得出结果,沉船事故跟姜祐宁有莫大关系,半年后,军部宣布姜祐宁叛逃,姜祐宁从此失去踪迹。”
秦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叛逃?”
“在日国期间,他似乎有重大的研究发现,被李新意无意间发现,他让李新意先不要打报告,也没有向国内汇报,没多久科研队便遭遇沉船事故,根据军部的调查,那艘船的导航系统出了问题,而陈然和李新意都是会游泳的,却无一人生还。”
秦意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尽,手里的照片掉落到桌上,“怎么会……”
她一直认为,妈咪愿意付出一切生下她,是因为深爱着父亲,他们或许是因为被逼迫无法在一起,或许是身份不对等,也或许是惹上了仇家,甚至她还想过,妈咪跟父亲在一起或许不是那么光彩,所以妈咪最后选择了离开。
不论因为什么,他们也是两个相爱的普通男女而已。
然而现在,一直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粉碎,仿佛这个世界一下子变了。
她的父亲是个叛徒?
为什么?他为了什么?
那妈咪呢?妈咪又是为了什么?
她是叛徒的女儿?
秦意仿佛浑身力量都被抽空了,踉跄地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周牧泽迅速绕过书桌拉住她,“绵绵。”
秦意茫然地抬头看他,“周牧泽……”
“对不起。”如果不是他要调查秦意的身世,这件事就不会揭开,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她是姜祐宁的女儿,她也不会再次承受失去双亲的痛。
秦意手脚冰冷,脑子里一片混乱。
世界之大,却突然没有了她的藏身之地。
她一直以自己的身份为傲,上天却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她不但没有骄傲的资格,还是带着原罪出生的,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是不能见光的存在。
而她所拥有的一切,也好像是骗来的,现在光鲜的假象被揭开,她也显出了原形……
秦意身体颤抖起来,浑身血液都变得冰冷,看着眼前目露担忧的周牧泽,她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脚步慢慢后退了两步。
她一直以为年少时不顾一切追求周牧泽,是她这辈子最不顾脸面的事;也一直以为自己通过努力,早晚有一天会跟他并肩;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除了死亡,没什么能再将她和周牧泽分开。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他生就是那天边的云,而她,不管怎么洗都满身泥泞……
“绵绵。”周牧泽发觉她脸色不对劲,伸手想拉住她,秦意却快速后退了两步,眼泪通红,紧紧咬着牙关,生怕开口就会崩溃。
周牧泽敏锐地觉察出她的异样,大步向前,秦意还想后退,动作却没有他快,手腕被牢牢握住。
他目光灼灼看着她:“为什么躲我?”
秦意嘴唇抖了抖,低下了头,声音极力压抑着:“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感觉到她的手冷得吓人,周牧泽突然明白过来,“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也不想,可是……”秦意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滚落,“周牧泽,如果我父亲是叛徒,那我是什么?我……我是不是应该藏起来?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
“你不应该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周牧泽沉声道,“你是我的妻子,是这里的女主人,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在这里!”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认定便可以达成,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天就会跟你开个玩笑,让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即便至死不渝,也不一定可以跨过某些鸿沟。
可以跨过的鸿沟叫磨难,跨不过的,叫命运。
她以前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她每时每刻的努力也是为了改变命运,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人的学历、能力、财富、权势什么都可以改变,唯独出生无法改变。
原来命运弄人是如此残酷,根本不给人半点挣扎的余地。
秦意像是被抽走了傲骨,低垂着头,肩头垮了下来,连背脊都挺不直。她缓缓闭上眼,“周牧泽……”她轻声叫他,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几不可查的祈求,“……我想一个人静静。”
“绵绵。”周牧泽握着她的手腕,“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自卑自弃,人的出生无法选择,不管你父母是谁,你只是你,不需要将谁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你可以不在意,可是我在意……”她仍然低着头,一颗又一颗的眼泪滴落在地毯上,转瞬即逝,“我父亲是叛徒,我是叛徒的女儿,你跟我说我有多么高贵也没用,我就是有一个这样的父亲,还有一个疑似潜逃的母亲,即使我不认识他,我可以厌恶他、憎恨他,但是我不能否认他的存在。还有妈咪,她拼尽了全力把我生下来,为我牺牲了那么多,我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不论如何我都不能否定她,我……周牧泽,你先出去好吗……”
“绵绵……”
“你出去啊!”秦意推他,眼睛通红,她在极力的控制情绪,却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指尖在颤抖,唇也在颤抖,绝望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周牧泽心上。
他从来没感到如此无力,明明她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却帮不了她。
周牧泽慢慢松开了手,试了试她脸上的泪,“我回卧室等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首席新闻官 752 执念
脚步声远去,秦意泪如雨下,身体的力气几乎抽光,差点站不稳。
她扶着书桌,目光再次落到那张照片上,看着照片上清隽的男子,她伸出颤抖的手拿起照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人的脸。
这就是她的父亲。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很多画面,如果妈咪还在一起,他们就像普通家庭那样,他会在休息时带她出门玩,玩举高高,给她买玩具,教她做作业,在妈咪教训她的时候帮她说话,背地里哄她开心,偷偷给她塞零花钱……
啪嗒。眼泪滴在照片上,秦意连忙用手擦掉,却发现照片更加模糊了,心里一急,连忙放下照片,手忙脚乱找纸巾,突然发现照片背面分别用日文写着六人的名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是“姜祐宁”这三个名字的日文还可以分辨出来。
这里的日文仍然是采用了音译,也就是“姜祐宁”三个字没有翻译成日文中的对应字词,而是采取了同音词汇,再从日文中翻译过来,在华文中不一定准确。
现在,秦意已经知道是哪三个字。
姜水之畔的姜,承天之祐的祐,安国宁家的宁。
姜祐宁。
名字代表着长辈的祝福和期望,这个名字在那个年代是很有书卷气的,长辈是不是期望他成为一个利国利民的人,所以给他取了一个这样满含期待的名字?
秦意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突然想了解更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脾气?有什么爱好?他做过些什么?有过什么经历?还有他为什么……叛逃?
打开电脑,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什么,飞快在搜索引擎中输入姜祐宁,搜索结果马上跳出上千条信息,首页的信息全都跟他五官。
她又添加了“生物学”这个关键词,仍然没有找到相关信息。
想来被屏蔽了,国内不会有他的公开信息。
手指飞快敲打键盘,秦意进入外网,在搜索引擎中输入“jiang youning”和“biomedical science(生物医学)”,马上跳出一连串相关信息。
秦意一条一条看下来,都不是他的信息。
她把“biomedical science”删除,重新用“jiang youning”搜索,这次跳出了近万条信息。
不是。
不是。
都不是。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一组关键词“jiang youning”“isolation of pathogenic microorganisms(致病微生物分离)”,点进去一看,这是一篇刊登在权威医学杂志上的稿件,全标题是“construction of rbinant plasmid for virulence genes of 5 pathogenic microorganisms(5种致病微生物毒力基因重组质粒的构建)”,作者署名“jiang youning”,作者国籍赫然便是华国!
这是一篇关于致病微生物的新发现的研究,致力于对致病微生物的治疗。
有了这篇发现,秦意很快搜索其他同类杂志,发现“jiang youning”发表了不只一篇学术报告,全是对疾病治疗的研究。
秦意又去搜索了华国,发现二十多年华国对于医药的研究都刚刚起步,现在很多常规药的药厂都没有,而国外的制药公司也不愿意跟华国合作,整个华国都处于无药可用的境况。
而姜祐宁的每一个研究都符合华国当时的需要,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叛逃……
秦意心里渐渐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可是还不够。一个科学家会改变国籍,除了被优越的研究环境吸引,其他原因并不多。华国当时的政局很稳定,甚至开始吸引归国华侨,对科研人才越来越重视,姜祐宁没有非要改变国籍的理由。
退一步说,就算姜祐宁想移民,以他当时的情况并不难,犯不着叛逃。
移民等于和平分手,叛逃却是撕破脸皮,叛逃的人一辈子都不能见光,并将终生承受来自一个国家的秘密追杀。
更何况叛逃的国家还是日国。
姜祐宁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现在在哪?
妈咪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妈咪一个人远赴美国便是因为他叛逃吗……
秦意头晕脑胀,乱成一片。
恍惚中,她好像又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感觉到很温暖,像是被什么人抱在怀里,有人在笑语,“如果是女孩子,小名就叫绵绵吧,女孩子有个可爱的小名更讨人喜欢。”
是个清朗温润的男声,虽然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可是她能想象到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
说罢,他含着笑意的声音轻声叫着,“绵绵,绵绵。”
……是谁?
她感觉莫名熟悉。
“绵绵,绵绵,你听到爸爸给你起的小名了吗?”妈咪的声音含笑。
那是……什么?
她突然很难过,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想伸手抓住,却又不知道该抓住什么,急得不行,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那是——
“爸……爸……”泪水从眼角泌出,她嘴唇微动,终于叫出了那个称呼。
听到动静,周牧泽马上低下头,轻声叫她:“绵绵?”
“爸爸……”秦意无意识地喊着。
周牧泽紧紧抿着唇,她对父亲的执念这么深,或许当初便不应该调查,她也不会这么痛苦。
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周牧泽拭了拭她额头,仍是滚烫。
卢大夫还没走,他忍不住又把卢大夫请过来,卢大夫很无奈,药才刚喝下去,便是打针也没有这么快的。不过他还是认真地把了把脉,“秦小姐这是情绪大起大落,受惊又受累,这发烧来得急,不过还好,应该很快能退烧,不过后面要好好养养,她平时不生病,这生起病来如果不注意就是病来如山倒。”
看着在睡梦中呓语的秦意,周牧泽眸光沉如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半小时后,秦意的烧退了些。
周牧泽这才稍稍放了心,让人送卢大夫回家。
“五爷,二爷来了。”护卫长突然来禀报。
周牧泽眸光一凝,回头看了眼秦意,叫佣人过来看着秦意,这才去书房见周牧城。
“大半夜过来有什么事?”周牧泽的语气冷漠问。
周牧城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反而问起:“绵绵病了?”
“你监控我们?”




首席新闻官 753 怀疑
“没有,只是关注你们的动态。”周牧城了解他的脾气,特地解释清楚:“这里没有我的人,也没有多余的东西,我知道绵绵生病是刚刚遇到了卢大夫。”
其实周牧泽知道,从暗示秦意去东京大学开始,二哥便不会让这件事放纵发展,必然会注意他和秦意的行动。
他可以理解二哥的身份和立场,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介意,“为什么要让绵绵去东京大学?绵绵遇到的那个人是谁?”
周牧城没作声,反而问:“你都告诉绵绵了?”
周牧泽嗯了声,目光灼灼看着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姜祐宁是绵绵的父亲?”
他已经查到姜祐宁,周牧城也没有再隐瞒的意义,“姜祐宁只是符合条件的人选之一,一开始我并不确定,直到绵绵去日国访问,我对比了姜祐宁和秦锦茹的长相后,才发觉绵绵很可能跟姜祐宁有关系。”
周牧泽顿时警惕,“你想做什么?”
姜祐宁现在是铁板钉钉的叛徒,如果秦意确定是他的女儿,她便不能继续在外交部待下去,并且不能进入任何政府部门任职,这辈子都会受到监控。
如果周牧城上报,秦意的前途就彻底毁了,还会因为父辈的过错背上污名。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迂腐?”见弟弟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自己,周牧城嘴角扯了扯。
“不是迂腐,在这件事上,你在我这里已经不可信,你明知道姜祐宁是什么人,却什么都不告诉绵绵,还让她去寻找姜祐宁的线索,我不信你不知道东京大学跟姜祐宁的关系。”周牧泽漆黑的眼瞳里压抑着怒火。
“这件事是我对不住她,但是如果还有人能在东京大学找到线索,这世上应该只有绵绵一个人。”
“什么意思?”
“姜祐宁失踪的时候,军部怀疑是日方为了控制他,故意制造了沉船事故,因为根据从日国线人的消息,姜祐宁似乎有一个发现,这个发现可能会影响到华国。但是姜祐宁不知何故隐瞒了下来,在后来整理姜祐宁遗物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相关信息,所以军部最开始认为姜祐宁失踪是日方的阴谋。后来从李新意的笔记中发现,姜祐宁近期的举动有些异常,对于自己的新发现只字不提,借口需要进一步确定再上报,可惜没等到上报,科研队便集体溺亡,只有姜祐宁一人失踪。”
“姜祐宁没有叛逃的理由。”周牧泽一针见血,“政局稳定,他出身普通,是国家看重的科学家,牵扯不到其他层面的斗争,不可能受到迫害。如果他想要更优越的环境,可以选择移民,日国或美国都不是问题,用不着叛逃。”
“对,这个问题在当年是个争议,姜祐宁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没必要叛逃,但最终军部调查的结果是姜祐宁叛逃。”
“你怀疑有内情?”周牧泽听出了他的画外音,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插手这件事,“但是这跟绵绵有什么关系?二十五年前她还没出生,什么都不知道。”
周牧城看着他,“有些人藏了二十多年,只有跟那段往事有关的人才能引出他们。”
“你如何确定绵绵可以引出那些人?”周牧泽眉心皱起,如果真的还有人一直在关注姜祐宁叛逃的事,岂不是秦意的身份也瞒不久了?
“我不确定,我只知道当年日国还有知情人。”
“所以你用她去试探所谓的知情人?!”周牧泽大步上前,这次他真的怒了,他可以理解周牧城为了保密而隐瞒真相,但是利用到自家人身上,却万万不能忍。“万一对方有恶意,借机斩草除根,她还能活着回国?!”
“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绵绵,但你知道经手姜祐宁叛逃调查的人是谁吗?”
“谁?”
“二十五年前的沈少将,如今的沈荣沈中将。”
周牧泽眸光一凝。
“我这么说并不是肯定沈荣就在调查中动了手脚,只是那些年发生过什么事,你应该还有印象,我有理由做一些怀疑。”
二十五年前,周牧城还是个小小的中校,没有权限调看军部绝密,直到周牧泽查秦意的父亲时,他发觉姜祐宁可能是秦意的父亲,翻开当年的档案,才发现了些许端倪。
“抛开这些怀疑,绵绵让沈家损失了一个重要成员,沈家对她的关注会随着她走上高位越来越多。绵绵无心高位还好,倘若她有心继续往高处走,父不详这一点会成为她的短板,沈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今天不是我们查绵绵的身世,未来可能就是沈家查。”
即使能查出秦意双亲都是华人,也不代表着秦意的双亲就是华国人,华人跟华国人是不同的,华人只是长了一副华国人的脸,芯子不一定还是华国人。
华国人才计划的条件越来越宽松,但核心部分还是很慎重的。
秦意进外交部的政审这么顺利,除了政策开放,还有周家的缘故,但是职位越高,审核越严格,秦意如果不想止步于新闻司,来历就会成为一个问题。
军部更严格,也是秦意无意参军,否则以她的经历,连入伍的机会都没有。
周牧城补了句,“你别忘了明年还有什么事。”
周牧泽眉心一跳。
明年换届大选。
想到几年前的那场纷争,他的心情沉重了几分,真是多事之秋。
现在,姜祐宁的事不得不继续调查下去,不论是为了掌握真相,早做准备,还是为了抓住对手的把柄,都必须调查到底。
周牧泽看着周牧城,开口要求:“我要姜祐宁的详细资料。”
“可以。”周牧城一口答应,“实际上日国那边的调查已经开始,你和绵绵不需要再插手这件事。”
这么说有进展。
想到这些进展是秦意被当成诱饵才取得的,周牧泽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毫不客气地问道:“绵绵在东京大学遇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查到了什么?”
“这些我会连同姜祐宁的资料一同给你,但是结果出来之前,我不建议你告诉绵绵。”




首席新闻官 754 对父亲的想象
秦意醒来时浑身无力,脑袋昏沉沉,嘴里一整苦涩。
刚张开嘴,话未出口,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只修长的手臂伸过来,一杯温度刚好的水递到她唇边,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喝口水。”
秦意抿了两口水,终于感觉嗓子好了很多,抬头看着身边裹着睡袍的男人,“我……”声音沙哑得吓人,原来自己生病了。
“你昨晚发高烧。”周牧泽拭了拭她额头,“已经好了。”
秦意的思绪慢慢回笼,想起昨晚的种种,苍白的脸色顿时又白了两分,周牧泽觉察她脸色更差了,一只手安抚性地摸摸她脸颊,温声问道:“怎么了?”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秦意下意识用脸蹭了蹭,仿佛以此汲取力量。
感觉到她的依恋,周牧泽笑了笑,低头在她眉心吻了下,拿一个枕头垫在她后背,让她舒服地半靠着床头。
秦意的情绪平稳了很多,轻声问:“周牧泽,我父亲真的是……叛徒吗?”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太陌生,也太沉重。
因为生病,她脸色苍白,唇色也淡淡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没有了平时的灵动,说话也没有底气。
周牧泽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昨晚二哥来找过我。”
“二哥?”
“嗯,说了一些关于姜祐宁的事情。”
她不自觉抓紧了被单,“二哥说了什么?”
周牧泽垂眸看着她,勾起她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唔……”秦意挣扎,奈何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好在他只吻了一会儿便松开了她。
秦意脸颊嫣红,眼里泛着水光,瞪他:“你干什么?我还没刷牙呢!”
见她恢复了些活力,像只炸毛挥爪的猫咪,周牧泽忍不住笑,“我不嫌弃。”
“可是我嫌弃!”两口子再熟悉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哪怕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也要保持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才不要做邋里邋遢的黄脸婆。
“不管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他笑着,眼里仿佛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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