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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新闻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火火
秦意一怔,鼻子有点酸,“你这人怎么这样……”
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叛徒,她确实有了退缩的念头,不是因为自卑,也不是因为身份差距,而是她跟他之间的区别再也不是努力便可以改变。
她不想拖累他。
可是他都懂了。
“可是我不想你难做啊……”她轻声说,“虽然你不像大哥二哥三哥那样要政审,可是身在周家,我这个身份就是个定时炸弹,要是引爆了肯定会牵连到你,我不想因为自己伤害到你,那样我会难过。”
“所以为了保全我便打算离开我?绵绵,你不是一向要死也死一块的吗?”周牧泽轻笑,笑得秦意有点恼火,原本她只是害怕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狗血戏码,这男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谁要跟你死一块了?我要长命百岁的。”秦意不想理他,被他这么一说,她心里的难受却淡了很多,也冷静了很多,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也没有外人知晓,即便要死也得死个明白。
想到他说周牧城来过,她心情又沉重了些,声音闷闷的:“二哥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他一直在关注我们的调查进展。”
“那他说了什么?会不会……会不会举报我?”
周牧泽忍不住又笑了。
昨晚他怀疑周牧城会揭开秦意的身份,后来想想实在太欠考虑,二哥讲原则不错,可秦意一没犯错,二是自家人,二哥不会蠢到自爆自家的把柄给别人拿捏。现在听秦意也这么怀疑,不知该说周牧城形象太古板,还是他和秦意心有灵犀。
“你笑什么?”秦意不高兴。
“昨晚我也这么怀疑二哥。”
秦意一听就知道自己太紧张了,耳朵微红,“二哥到底说了什么?”
周牧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很想找到他?”这个他,是指姜祐宁。
秦意拉了拉被单,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想起了昨晚的梦:“我昨晚又梦到他了,这是我第二次梦到他了。”
周牧泽想到她昨晚在梦中叫爸爸,想来便是那时候梦到的。
“我梦到他跟妈咪说,如果我是女孩子,小名就叫绵绵,女孩子有个可爱的小名更招人喜欢。——以前妈咪也这么跟我说过,可是在梦里,就像真的一样,大概我真的很想找到他吧。”秦意轻声说着,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其实小时候我想象过他是什么样,他一定不像隔壁里瑟爸爸那么粗心,也不像凯莉爸爸那么热情,也不是罗德里格斯先生那样的老好人,他应该是个很斯文的人,细心温柔,工作很认真,但是会抽空带我出去玩,我闯了祸也不会骂我,会跟我讲道理……听说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很多才多艺,所以我想他应该会一种乐器,吉他或者手风琴之类,或者会交谊舞,应该还会两门外语,英语或者俄语,会用俄语唱歌,或许还会写诗……”
周牧泽发现,她对父亲的想象,跟资料中对姜祐宁的描述很相似。
姜祐宁未叛逃前风评很好,为人温和谦逊,不但做研究很有天分,处事也很有一套,做科研队负责人便是其他人公选出来的。
他也确实多才多艺,精通英语和俄语,后来又学会了日语,擅长二胡,是个围棋高手,还是个文学爱好者。
也不知该说是巧合,还是血脉的奇妙。
“昨晚我在网上查到了他的作品,他在权威期刊上发表过几篇学术论文,他的论点几乎都是被认可的,我还看到不少权威引用他的论点,那时候他还很年轻,那么的优秀……”秦意抓紧了被单,“周牧泽,他真的,叛逃去了日国吗?为什么是日国?”
她现在都无法相信姜祐宁是叛徒的事实,他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叛逃,背弃自己的祖国,要去过见不得光的日子。





首席新闻官 755 打比方
“军部的调查结果是这样。”
“那后来呢?找到他了吗?他现在……在哪?”
“沉船事故后,他彻底失去踪迹。”
“那他,还可能活着吗?”
周牧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姜祐宁当年是被日国秘密扣押,必然是他有足够大的价值,这个价值或许能让他保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很难说,何况这只是周牧城的猜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周牧城都不敢肯定。
秦意心里早有猜测。
她昨晚查过华国类似的叛逃事件,但凡有下落的人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了代价,至于那些没有下落的,恐怕也没有好下场。
姜祐宁或许已经死了。
秦意撇开头,眼角微红。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可以厌恶他,憎恨他,却无法否定他的存在。
如果可以,她依然很想见一见他,问问他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他难道不在意妈咪吗?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吗?他知道她叫绵绵么?或者只是单纯地见一见他,看看他的模样……可是这个愿望或许这辈子已经无法实现。
周牧泽暗暗叹了口气,把人揽进怀里。
秦意这次真的是有点病来如山倒的感觉,烧是退了,身体却很虚弱,也提不起精神,周牧泽帮她请了两天假,中午的时候徐冰洁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叮嘱她注意身体,养好病再来上班,可别跟袁章纶一样硬扛着,把自己弄进了医院。
同事们问候的信息陆续发来,见大家这么关心她,秦意的心情好了些。
周老太太也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还带了一盅鸡汤和一大捧鲜花,周老太太说花是魏橙大早上特地从花房摘的,不过她要上课,没时间过来。
这小姑娘对她是越来越友善了,秦意笑着问:“那我得好好谢谢她。”
傍晚,元悦然也跑到四合院看她。
瞧着她苍白的脸色,有气无力的模样,元悦然道:“你可真是病来如山倒,怎么突然病了?”
“是人哪能不生病。”秦意靠着枕头,没什么精神。
元悦然却敏锐地觉察到她低落的情绪,“怎么啦?跟周先生吵架了?”
“没有,我跟他吵不起来的。”
“啧,生个病你都能撒狗粮。”元悦然给她一个白眼。
“我实话实说,你要羡慕嫉妒恨我也没办法,不然你也找一个男人来我面前秀。”
“我一点儿也不羡慕嫉妒恨,我也不是不能秀,只是不想秀。”元悦然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卫哲的脸,不由怔了一下,怎么想到他了?床伴就是床伴,技术再好也是床伴,绝对不能搞混关系。
“嗯?你有目标了?”秦意也很敏锐。
“没有。”她一口否认,大言不惭:“我有好大一片森林,想秀还不容易。”
秦意嗤笑,“你不是跟我说都是歪脖子树吗?”
“是是是,比不上你家周先生。”元悦然没好气。
秦意想到那男人的种种,深以为然地点头,“在我眼里,确实没有人比得上他。”
元悦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秀恩爱也不是这么秀的,拉仇恨的技能都点满了,“你这么夸自己男人,周先生知道吗?”
“知道,我一向不吝夸奖,男人嘛,要给他信心。”
元悦然嗤嗤笑,“你不怕他骄傲?”
“不怕,男人有信心才敢大胆地取悦你。”
元悦然一怔,不知为什么又想到了卫哲,他好像就是一直小心翼翼的,每次她眉头刚皱起来,他就马上退让,想尽办法让她高兴。
卫哲对她,说是捧在手心也不为过,每次见面都会精心准备,亲自下厨,经常会准备一些小礼物,偶尔会出去见面,她从来没有操心过见面的琐事,他总会提前安排好,她只要过去享受就好了……
她好像很少夸卫哲,是不是多夸夸他,他会更大胆一些……
想着,她的脸微微发热,想到了某些不和谐的事情。
啊啊啊,怎么会想那种事,难道自己骨子里是个小淫/娃?
“你脸怎么红了?”秦意觉得她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妞儿跟以前有些不同,到底怎么不同却说不出来。
“没什么,想到了最近看的小黄漫。”她红着脸一本正经说。
“……你怎么会想到小黄漫上面?”秒懂少女的脑回路真让人猜不透。“你居然还看小黄漫?”
“反正就是想到了。”她越说越坦然,“我是成年人,看小黄漫怎么啦?”
秦意嘴角抽抽,秒懂少女的称号真不是白来的,不过还是提醒她一句,“你可别叫认看到,不然一个处分绝对少不了。”
“我又不傻,只在家里看,放心好了。”
“那你更要当心,可别被家里人看到,你不是号称自己在家是个纯情宝宝,当心崩人设。”
元悦然得意道:“我藏得可好了,别说我爸妈,我哥都绝对找不到,再说我也有他们的把柄,我妈有次忘记了我爸的生日,是我提醒的,让我爸知道了肯定会玻璃心。我爸有一张卡藏了私房钱,密码我都知道,哼哼,他敢告我的状,我就把密码告诉我妈,唔,就是得小心我哥,我哥太精明了,什么把柄都抓不到。”
听她编排家人,秦意却羡慕不已,长辈俱在,父母恩爱,家人和睦,听着就很幸福。
想到自己的父母,她不禁黯然,“悦然,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元悦然眨眨眼,“你问。”
“如果你家人,我只是打个比方,比如你爸爸做了一件很严重的错事,你会怎么办?”
元悦然第一反应是秦意遇到了类似的问题,不过想想秦意是孤儿,不可能是亲生父母做了什么事,至于周家这边,周老爷子周老太太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出严重错事的人,周家其他人也不像是会犯大错的人,再说犯错也轮不到秦意这么操心。
抛开猜想,她问:“多严重?出轨?”
“更严重呢?”
比道德问题更严重的错误,那就是犯法了。
元悦然认真想了想,“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不过要是我爸的话,我要看他有没有对不起我和妈妈还有哥哥,要是他没有对不起我们,我就没法讨厌他,因为爸爸平时很爱我,我做不到因为他做错事就否定他对我的爱,谁能不犯错呢?”




首席新闻官 756 她想知道
“那如果他的错误伤害到了很多人呢?”
元悦然眉心皱起,纠结了一会儿,“我肯定会很难过吧,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爸爸是个坏人,但是不管他犯了什么错,我还是会爱他,同时我也希望他能知错改错,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而且错下去的话,他就不能再跟我和妈妈还有哥哥在一起。”
“那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帮他弥补了,谁让他是我爸爸呢?”元悦然理所应当说,“你怎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是不是你身边有人遇到了这种情况?”
“没有,就是想看你会不会纠结。”秦意冷漠脸。
“喂……”元悦然没好气,想看她纠结?哼哼,这是不可能的,她爹那么怂,是不可能犯大错的。
她不大确定秦意是不是真的遇到了烦恼,想到秦意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心里有些怜惜,怕她听了自己的话委曲求全,补充道:“我这么说的前提是我爸爸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委屈我,所以不管他做错什么,我都舍不得讨厌他。但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有些父母有不如没有,管生不管教,从来不会考虑孩子的感受,说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孩子不能有丁点对不起他们,而他们不管做错什么,孩子都要尊敬爱护他们,这种父母不值得真心对待,这天底下不管什么人,真心都是靠真心换的。”
听出她话里维护的意思,秦意心头微暖,嘴上损她:“知道了,啰嗦得像个老太婆。”
“没良心的家伙,不跟你说了,我走了。”元悦然给她一个白眼,起身要走。
“不留下来吃晚饭?”
“不了,留下来还不得伺候你这个病号吃饭呢。”
话里满是嫌弃,秦意知道她是不想打扰自己休息,自己也确实不方便,索性不留她。
晚饭后,周老太太也要回去了,临走前叮嘱:“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胡来,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
秦意点头,“我知道了,母亲你放心吧。”
周老太太又叮嘱周牧泽,“绵绵年纪小,她考虑不到的事你多考虑些,也不要太纵容她太拼命了,家里什么都不缺,不需要你们去博什么。”
周牧泽看了眼秦意,点点头,“是,我记住了。”
“您真好。”秦意抱住周老太太的腰,心里暖烘烘的。
周老太太笑着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那你赶紧养好病,周末回家陪我。”
送走周老太太,周牧泽去了书房处理公务,他今天没去上班,还有些事没处理。
秦意躺了一天,骨架快要散了,裹了块羊毛披肩也去了书房。
她的书房在周牧泽的书房旁边,刚进书房,周牧泽便听到了动静,见她裹着一块大大的披肩,屏幕的光照下,她的脸更加苍白,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放在键盘上没动。
周牧泽没去打扰她,吩咐佣人给她泡一壶热茶,回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秦意靠着椅子,脑海里想着今天元悦然说的话。
乍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叛徒,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的父亲不是个很优秀的人,也应是个人品过得去的普通人,怎么会是个负罪之人?
他真的不是一个普遍意义上的好父亲,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还让她带上了原罪。
恨他吗?
应该恨的吧,至少也有怨怼。
可是,秦意摸出那张合影,看着照片中清隽的男子,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他没有怨恨。
她不知道他究竟遭遇过什么事,也不知道他究竟走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也不知道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动机,她完全不了解他。
他既不是元悦然说的好爸爸,也不是那种可以负责却不负责的父亲,她和他连面都不曾见过。
他是故意遗弃妈咪和她吗?她不知道。
他是故意逃避责任的吗?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她想知道。
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为什么离开妈咪,想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爱他还是恨他,亦或者当做陌生人就好。
打开搜索引擎,秦意飞快输入姜祐宁的关键词,先是找到姜祐宁发表过的那几篇学术论文,全部下载下来,随后继续查找。
接着分别查询李新意五人的信息,先是从国内搜索,再换到外网搜索。
二十多年前网络刚兴起,信息录入有限,秦意很快就完成了信息搜索。
随后她开始整理信息。
李新意五人的信息可以说凤尾麟角,除了他们在国外期刊发表的学术论文外,几乎没有别的消息。不过她可以理解,科研队的平均年龄才三十岁,除了姜祐宁,其他人都还算不上权威,露脸的机会不多。
她注意到跟姜祐宁一样,国内也没有李新意五人的信息。
这有点奇怪。
如果说姜祐宁叛逃涉及机密,那么几个受害者呢?他们是去东京大学做合作研究的,并非从事保密工作,他们的信息为什么要保密?
而且姜祐宁叛逃这件事保密本身也流露出不同寻常的意味,从建国后不是没有叛逃的人,这些叛逃事件可以在网上查到,并且有大量的细节曝光,甚至还有专门的书籍讲述叛逃事件前后。
姜祐宁的叛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秦意还注意到,日国网络上也没有姜祐宁的信息,而调派到另一个大学的华国交流人员却可以查到他们的完整信息,包括姓名和项目,还有合影。
日国对姜祐宁的存在也讳莫如深。
是因为姜祐宁是叛逃的吗?
秦意直觉不是这么简单,昨晚周牧泽说过,姜祐宁失踪后,军部曾经怀疑日国秘密扣押了姜祐宁,日国予以否认,反指这是华国的阴谋,最后军部调查的结果是姜祐宁叛逃。
叛逃,是主动行为。
如果沉船事故是姜祐宁为了保住某个秘密炮制的,坑的是华国,那么作为受损方的华国为什么没有公开缉拿姜祐宁,反而消除了关于他的信息?




首席新闻官 757 他也是我父亲
难道姜祐宁手上有华国的把柄,亦或者他手上的东西对华国至关重要,华国并不想泄露消息?
秦意想到了周牧泽昨晚说,姜祐宁有一个新发现,他想保密,却被李新意无意中发现,才有了杀人灭口的动机。
这样的话,姜祐宁的叛逃应该是很仓促的行为,如果他已经打定主意投靠日国,完全可以让日国动手,不必自己去冒这个险。
难道姜祐宁原本没有叛逃的计划,只是想杀了李新意等人,只是途中发生意外,不得不叛逃?!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叛逃得那么仓促。
周牧泽还说过,判定姜祐宁叛逃的证据之一是李新意的笔记,可是姜祐宁的资料全部没有了,如果资料是姜祐宁带走的,那他为什么让李新意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还有姜祐宁为什么想保密自己的研究发现?如果是为了防备别人窃取成果,他完全可以通过其他途径保护自己的成果,他是科研队的负责人,权限比其他人都要大,李新意便是有所发现也在他的掌控中。
除非……
秦意突然睁大了眼睛。
除非姜祐宁原本并不打算叛逃,心怀叵测的人是李新意等人,姜祐宁为了自保或者保住秘密才设计了沉船事故!
秦意呼吸急促起来,心脏砰砰跳起来。
如果,如果姜祐宁根本没想过叛逃,那么是不是可能叛逃的另有其人,那人制造了沉船事故,想借机脱身并弄死姜祐宁,结果却发生了偏差,导致了后来的种种?
秦意连忙翻开自己收集的资料,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是并没有,最详细的资料是姜祐宁的论文,只能从他的论文中看出他是个逻辑很严谨的人。
她颓然地靠着椅子,烦躁地抓头发。
“你是被迫的么……”看着照片中清隽的男子,大约是血缘天性,她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罪人,也或许是妈咪从未表现过怨恨,让她对父亲的想象一直是美好的,愿意相信他有不得已的原因。
这时,佣人端着一壶茶过来敲门,“太太,这是五爷吩咐泡给您的茶。”
周牧泽让泡的茶?秦意抬眸看了眼旁边那扇门,心头微暖,“放下吧,嗯,你看看他书房里有没有茶,没有的话也帮他泡一壶吧。”
佣人笑着应了声,将茶壶轻轻放在桌上。
书房里打着空调,秦意还有些体虚,感觉有点凉,这会儿喝点热茶正好。
橙红的茶汤颜色清亮,温度刚刚好,微甜,带着淡淡的花果香。
喝了半杯茶,身体暖起来,精神也好了些。
秦意取了张白纸扑在桌上,将已知的线索和猜测都罗列出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期待,她更倾向于姜祐宁是非主动叛逃的,可是军部的调查也不会轻易出错。
如果能看到军部的调查报告就好了……
不过这个有点困难,姜祐宁的信息再国内被全面屏蔽,那必然是机密,她既不是军部的人,职位也不够高,没有权限接触这种级别的军事机密。
周牧泽的影响力倒是比她更大,不过他到底是个商人。
至于二哥,二哥应该有权限,可是如果给她看,就算是泄密了吧?
想到周牧城,秦意心中又有了新的疑问,当初调查符合条件的出入境人员时,名单是二哥给的,但是那份名单并不是所有人,还有些身份保密的人员不在名单上。
当初是二哥暗示她去东京大学的,由此可见他必然是知道些什么,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姜祐宁可能是她的父亲?
还有东京大学遇到的那个老人,虽然周牧泽说那不是二哥安排的人,但是二哥暗示她去东京大学,对她将遇到什么人或什么事应该是有所预料的吧?那她是不是可以怀疑,二哥知道那个老人或者类似人物的存在,甚至知道对方的身份?
基于这个猜测,是不是说姜祐宁的叛逃有别的内情,二哥已经有所怀疑,而那个老人是知情人之一?
有一点关键的是,那个老人为什么会给她提供线索?换个人来寻找线索,他还会现身吗?他如何知晓自己跟姜祐宁有关,是不是一直在关注着跟姜祐宁有关的人和事?
越想越多的可能性,秦意握起了拳头,看了眼写满张纸的线索,目光在“主动叛逃”和“被迫害”之间徘徊,突然下了决心。
她霍然起身,走到隔壁书房,敲敲门。
周牧泽抬头,见她满腹心思,问道:“有事?”
“现在方便吗?”
“刚好结束,有什么事就说吧。”
秦意走到他面前,“昨晚二哥过来,有说怎么处理我和姜祐宁的关系吗?”
“他让我们不要再插手,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这件事是她的致命把柄,如果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周牧城的意思是不要再查下去吗?
秦意垂下眼眸,又问:“那昨晚二哥说了姜祐宁什么事?有没有说过姜祐宁叛逃的细节?”
周牧泽看着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了解他,不管他是不是叛徒,我只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对待他……”她说话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其实我现在仍然不大相信他叛逃日国,大概是妈咪给我的印象太好,我没法相信她爱上一个罪人,还义无反顾地为他生下孩子。我刚才……找了些关于他的资料,为了保密就杀人灭口、背叛自己的国家,我总觉得太仓促了,他明明有很多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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