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唐不淡
左星恒接着哼了一声,继续说到:“但是姐姐要给我讲!讲……你们今天做了些什么。”
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还小心的瞅着她的脸色。
哎呦……她的弟弟啊。
周阮一把抱过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他一下子涨红的脸色,她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成就感,还想继续逗他玩。可再一看,左星恒已经彻底不会走路了,同手同脚的被她拉着走。周阮便收了玩闹的心思,给他讲着今天是怎么挑书的,还提到她买了本棋谱给他。
“不过……”周阮思索起来,“我觉得还是有点不一样。”
她自己都觉得,她话说的语无伦次:“今天格外奇怪。跟许一泽一起买书的时候,就是感觉跟平常……和那些同班同学相处不太一样。莫名其妙的,我老是紧张,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
她拉着他的手晃:“星恒,你说我这是怎么回事哦。真是的。”
左星恒停了下来。
他蔫蔫的垂着头,一言不发。周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的不合适,问了几句以后,两个人僵在了原地。
周阮刚在心里叹了口气,结果——
左星恒牵起她的手腕,轻轻在她小臂上咬了一口,然后一溜的跑远了。
周阮呆呆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
“喂——左星恒!你等等!”
她追了上去。
跑了半天,明明背着包呢,这小子窜的比她还快,根本看不见人影。周阮喘着气,瞧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巷子,开始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左星恒……你出来!”
“再这样我就自己——回去——啦!”
“回去——我就把买的书——送给解舟!”
“姐姐。”
冷不丁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冒出。她被带着热气的双臂紧紧圈住,他还越勒越紧。周阮装模作样的挣扎了几下,就听到了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我都让姐姐开心了的。”
“好~”周阮转过身,把脸支了过去。
左星恒微微踮脚,吻上了她的脸畔。她的肌肤还是那样柔软,带着今夏的热度,也烫到了他的嘴唇。舌尖轻触,他还吮吸了一小口,特意的嘬出了声响,留了更多的黏腻在她脸上。
刚一分开,他就把脸埋在了她的怀里,按捺着自己的粗喘。
他知道的,她不会脸红,更不会像他这样。
但是——他已经让她习惯了,他这样的亲昵。
不是吗?
他们……还能更加亲昵。
左星恒闭上了眼睛。
还是好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还想更进一步的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抱着她,这样亲一亲她……
是不够的。
“星恒。”
周阮轻轻拍了拍他:“星恒,明天我们去那一家书店吧?”
“哪一家?”左星恒闷在她的怀里,头也不抬。
“就是你上次比赛……旁边的那一家!”周阮拉起他的手,兴奋了起来,“老板叔叔不是说想跟你下棋嘛!”
“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很软 【21】
橱窗里映着自己的影子,那下垂的嘴角格外明显。左星恒咬着嘴,就这样又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走进去。
过了这么久,老板却还是记得他。瞧他进来了,依旧是叼着烟,不冷不淡的给他打了个招呼。再看到跟进来的周阮,老板刚要掐掉烟,就见周阮熟门熟路的,已经搬了个小板凳。
“今天就麻烦叔叔啦!”周阮拎着凳子,“我带了速写本,就在门口写生。你们慢慢来,不着急。”
最后老板还是灭了烟,朝他努了努嘴:“走吧,我们去后面。小姑娘,你把门这样开着就成!”
层层书架后,摆放着一个看着很老的棋墩。因为主人爱护,每个边角都被擦的干净透亮。左星恒还是第一次见莲花脚的棋墩,不禁多看了几眼。
“坐。”老板取出棋笥,笑了笑,“以前去日本参加比赛的时候买的……但我还是喜欢云子。”
老板把黑棋递给他:“开始吧,就按照上次说的,我让你两子。”
在两个星位上放了棋子之后,第叁手,左星恒选择了——
四之5,高目。
他偷偷的打量着老板,见老板仍是那副懒散的样子,随便的把白子下在了仅剩的一个星位上。
也是第一次和别人下让子棋,左星恒保险起见,一开始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围地。老板也没有选择直接和他战斗,除了左下白的外势稍厚,布局阶段,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他们接着在右下走了个交换,中途左星恒停下来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亏。
接着……第五十二手,白走了小飞,想要出头。
黑在右上方已有一子,虽然目前来看,还是孤子。
第五十叁手,小飞。
白棋长了一个,想要冲断。黑棋挡住之后,白棋直接断了上来。黑棋打吃,白棋一长,黑已然征子不利。谁知下一手,白在外尖了一个,直接不给他任何退路。
老板抓着棋子,也没有看他:“我以为你会更早来。”
左星恒扳了一手,垂下了头,喃喃出声:“是我太懦弱了。”
老板跟着扳了一手,问起来:“你当时是输给了谁?还记得么。”
“记得。”左星恒呼了口气,打吃白棋以后,说了个名字。
老板总算是顿了一阵子,选择了粘上白棋。可这是必然的一手,左星恒看得出来……老板的犹豫,并不是因为棋局。
落子之后,老板终于开口了:“这个孩子,他今年一月份继续去参加了全国的比赛,得了冠军——你知道么?”
左星恒停下了手。很久都没有下出下一手,他也知道自己不只是在长考。努力的专注于眼前棋盘之上的棋局,可大脑像是放空了,计算不清不说,还没有任何思路。
第六十四手,左星恒选择了“长”。
他想要吃掉团在这里的叁个白子。
罢了,左星恒还是从嗓子里干巴巴的挤出来了一句话:“我知道他……很有天赋。”
老板搓了一把棋子,也长了下去,声音毫无起伏:“其实,如果你再小个两叁岁,我会推荐你去北京学棋。但是现在……”
老板端着下巴,瞅了他一眼:“我可以推荐你去我朋友那里学棋,他是一位职业五段。住的离这里也不远,就是学费可能要比你现在的贵些。”
没有接着说,老板看着左星恒,觉得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
所以,老板问了最后一句:
“你去吗?”
找对了地址,被爸爸妈妈带着拜了师以后,左星恒还觉得自己游荡在梦里。老师像是个很温和的人,一点儿没有书店老板的那种颓然感。他们还在谈些别的事情,左星恒就先拉开了门,想着自己先去打打谱。
“小橙子,你是最近都没有好好练死活吧,这个都看不出来!”
左星恒看过去,几个跟他年纪相近的小孩子正围在棋盘前,讨论着一道死活题。正中坐着的女孩子看着跟姐姐一样大,只是眉眼凌厉了不少,说出的话更是毫不留情:“几天没见,退步这么大,像个马上要去北京学棋的人吗?怎么,你是想让师父承认他又看走眼了一次?”
“师姐……你……”旁边的另一个男孩子想要劝。
“哼。”她挑眉,瞥向左星恒,“新来的师弟,你过来看!”
左星恒走过去,看了一眼以后,把黑棋落在了二之3上。
叫小橙子的男孩被那个女孩子结结实实的锤了一把,扁了扁嘴,委屈的躲去一边了。女孩子收好了棋子,才抬头看他,介绍着自己:“小师弟,你好,我叫戚盼。”
她指了指身边围着的男孩子们,按照顺序介绍起来:“刚才那个,叫小橙子,他在我们这里最小了,快八岁。边上的叫冬果梨和甘蔗。我旁边这俩,是杏仁和砂糖橘。”
这……吃的还挺丰富。左星恒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这话茬。
戚盼见他半天没反应,有点儿不满:“所以呢,师弟——你想叫什么?”
左星恒扯了一个笑:“我……戚同学……”
看到戚盼的眼刀,左星恒马上换了称呼:“——师姐!师姐,还有各位师兄,你们可以先叫我的名字吗?”
“哦?”戚盼勾起了一个笑。
旁边的甘蔗兄和砂糖橘已经开始慌了起来,看着左星恒的眼神怜悯极了。杏仁甚至双手合十,开始为他这个小可怜祷告。
“也不是不可以。”戚盼指着她的对面,“赢了我,随便怎么叫你。你给我起个外号也没问题。”
“问为什么?”
戚盼从棋笥里抓了一把棋子:“因为,在这里,我是最强的。”
她环顾一圈身遭的师弟,笑了出声:“除了师父,没有人能赢我。”
很软 【22】
“来吧,猜先。”戚盼示意,“单还是双?”
左星恒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单。”
“运气不错。”戚盼拿起黑子,下在了小目上。
两人各走一个星位,一个小目。第五手黑拆二以后,左星恒不慌不忙,也用小飞守了角。两人都走了简单的定式,在第二十叁手,黑棋的一手“扳”……
开始求战!
思考片刻,左星恒还是比较慎重的应了。可之后连着的几手,他还是被戚盼下棋的这股狠劲给惊到了。目前在局部,自己的白棋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但她的黑棋也不厚。戚盼还偏偏每一步都盯着他棋形的薄弱处,刀刀致命,逼着他苟且偷生,把棋走成愚形。
看着右上的拆二,左星恒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第四十手——“靠”!
黑棋挡下,左星恒毫不犹豫的接了内扳!
局面一下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论是守角,还是稍微退让一步,黑棋都不好处理。在这个节点,戚盼也做了思考,然后选择了二路打。之后的几步两个人都是秒下,还像在比赛着谁能下的更快。
第五十手的时候,左星恒已经掏了角……只是。
白棋还没有活。
尤其黑棋在第四十叁手贴下来——是做好了强杀白棋的准备。
右上的战局稍放,左星恒在他处寻找着机会。虽然局势占优,戚盼还在最大化的追求着效率,一手“刺”又逼住了他。
该怎么处理?
左边这里……自己的白棋并不厚。若是冲向中央,右侧黑棋的厚势也不容小觑,但却是能与自己先前的棋子联络上。也可以选择托角,稳妥一些,并且算得上一个先机。
左星恒最后还是选了托角。两人按部就班的下完角上的棋,在右下小幅战斗了几手以后,回到了右上未完的战局中。
黑棋扳下……自己的白棋提掉……
左星恒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角上,戚盼也许没有看出他的意图,或者是觉得这样交换她是赚的,每一步都按着他先前预想的下了出来。
既然这样,他就更不能出错。如果按照他看清了的棋路继续下……他就有机会!
至第九十五手,左星恒算到了一切。
可是……
戚盼眯起眼睛,笑了笑。
第九十六手——
“天元”!
刚学棋没多久那会儿,在解舟的念叨下,左星恒就明白“金角银边草肚皮”的道理。围棋围棋,得胜之法,就是看谁围的地多。之所以有这个说法,就是论起围地的难易程度,角最简单,接下来是边,最后是中腹。
十九路棋盘,正中间的那一点,叫做“天元”。
所以不管是从哪去学围棋,老师一开始都会说,布局要从角上开始。抢角之后,就是边。
但总是有人跟老师对着干。
第一手,就下“天元”。
解舟说起这个的时候,还缩着脖子:“左星恒,我给你讲噢,我也不信邪,试过几次开局下天元。哇……最后输的裤衩都快没了。所以我现在就感觉,第一手下‘天元’的,如果不是棋力比我们高很多的人——就是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是怪就怪在……要是别人中盘的时候,突然来一手‘天元’,我也会被吓到。左星恒,你说,这是什么效应啊。”
此时此刻,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效应。
这手‘天元’,实实在在的镇住他了。如果是随手倒也罢了。可仔细一想,她这一着不仅接应了黑棋薄弱处,还攻击到了他下方的白棋。
着实是一步好棋。
左星恒没有敢冒险,还是求稳的应了。但是……她为什么下的更快了?
“不用继续了吧。”戚盼起身,“怎么,还没看清啊。”
缩了一会儿,小橙子小心翼翼的靠过来,指了中部靠右的一手“跳”。顺着这个思路再看下去,左星恒才彻底意识到了终局将形成怎样的差距。
怕他气馁,小橙子安慰到:“你掏掉角以后,干脆的弃角做转换那里,下的好棒……我完全没有想到!师弟你、你也别在意,大哥很强的,她……”
顶着戚盼的怒视,小橙子声音越说越小,还是把话说完了:“大哥走了好几个缓手……已经让着你了。”
左星恒呼了一口气,竟觉得这个事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他看向戚盼,等着她会给他起个什么外号。
“弃角那里,你确实下的不错。”戚盼重新坐下,问到,“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左星恒。”
“哦。想不到好名字啊,先这么叫吧……”戚盼指着棋盘,“小左,你是不是觉得,你最大的败着是这里?”
“是的。”左星恒点了点头,“我那时候已经实空不足了,这一步还走的不好。后面不管再怎么打劫,也无力回天。”
戚盼撤着棋子,把棋局摆回了在她“刺”了以后的地方。她勾起嘴角,拿起白棋:“小左,在我这手以后,你选择了托角。”
“为什么托角呢?”
戚盼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害怕了。为了不出错,为了求稳,所以不敢往中腹走。”
“然后到这里……”
她的食指与中指夹着黑子,“啪”的落在了天元上。
一声脆响。
“从你心生怯意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输的心服口服。如果下成这样,都已经是戚盼暗自让了他……那么,戚盼真实的实力,会是什么样?
看出了他的疑惑,甘蔗给他做了解答:“师姐早就有职业初段的实力啦。”
砂糖橘耸了耸肩,继续说着:“每次师父都说,师姐能把他气死。业余的段都不考,什么比赛都不参加,就窝在这里下棋。”
戚盼收拾着棋子,横了他们一眼,有点无奈:“师父都不提这个事情了,就你们还说个不停。”
待收拾好了,戚盼慢慢的说起来:“小时候我爸一有时间,就拿着棋盘去楼下,等着别人跟他下棋。但我们那个院里全是下象棋的,没人会下围棋。我看爸爸老一个人坐那晒太阳,就让他教我。不出一个月他就赢不了我了,然后他就把我送师父这里来了。”
“我虽然喜欢下棋……但是我并不想把这个作为职业。”戚盼无聊的玩着指头,“之前做家务赚零花的时候就很烦。好不容易有个爱好,再拿来赚钱……那我怕是再不会喜欢下棋了。”
也许是左星恒的存在给杏仁壮了胆,杏仁补刀:“师父老说师姐没什么出息。以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比赛现场要到【寒光铁衣】的签名。居然还希望师父托一托关系,能有机会,拜托【寒光铁衣】跟她下一盘指导棋。”
“【寒光铁衣】?”左星恒不解。
“你居然不知道她!”戚盼大喊,“我们,也是世界上第一位——女子九段棋手!”
“在男子围棋比赛规则下诞生的女九段!2000年赢了韩国‘石佛’和‘围棋皇帝’的女九段!”
“92年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石拂’十七岁,被称作天才少年,风头最盛的时候……在应氏杯的第二轮上,输给了她。那时候她可比‘石佛’大十二岁!”
他们几个见怪不怪,小橙子还反驳起来:“但是不久前【陆承轩】的那局棋也很精彩啊,都能称得上是千古名局了。然后到了决赛,也二比一赢了‘石佛’。”
左星恒听的更懵了:“千古名局?”
“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冬果梨拍了拍他,“对,‘神猪’【陆承轩】对‘毒蛇’,在第十届叁星火灾杯半决赛的时候,下出了叁劫循环——主办方都开始商量要不要和局的时候,他消了循环劫,用五十叁子的对杀……换了一个子。”
在左星恒震惊的目光下,冬果梨接着说到:“嗯,你没想错。白棋虽然被提了二十六子的大龙,但最后是以7目半赢的。”
熟悉的名词,不了解的比赛与人名。
一个……不一样的,学棋的地方。
早秋过后,左星恒升上了六年级,周阮开始了她的初中生活。
“喂,左星恒。”解舟捣了捣他,“你从早上升旗就板着个脸了,谁惹你生气了啊?”
左星恒没有理睬解舟,只是默默的取着要用到的课本。
解舟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不开心……这一年不能跟周阮姐待在一个学校里!”
解舟絮絮叨叨的继续猜测:“不对啊。你们上下学还是一起嘛。不就是她等等你,你也等等她,又有什么区别?”
左星恒拍了一把解舟脑壳,抱怨里带着笑意:“行了,你赶紧取书吧。要上课了。”
“果然就是这个原因!”
“解舟——”
很软 【23】
“你们周末都去哪里玩了呀?”后桌的女孩子先带起来了话题,“我无聊死了——旅游回来,什么都没做!”
隔壁桌的女生玩着笔袋:“你都去旅游了好嘛……假期我一天到晚都在补课,还羡慕你呢。”
周阮取出来了下一节课的书以后,转过身,也想加入话题。她还在心里数着秒数,等她们聊的差不多了,周阮掐着那短暂的空挡,才转的身。
可是……
第一个女孩子马上问起其他人:“对了,你们有看新一期的团综吗!”
“看啦!”另一个人开心得回答,“我还想过两天跟你换小卡呢。”
周阮咬了咬下唇,勉强的笑着,看了一圈转移了话题的女孩子们。她眨着眼睛,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加入这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聊天中。倏的,她右后侧的同学拍了拍她,说是老师找。
周阮垂着手,顿了会儿,起身往办公室走去。
她有点想走的慢一些,想去听听她们的话题里会不会提及到自己。可又觉得这样过于自作多情,显得她自己更可笑了。
“啊……”周阮叹了口气,“好累。”
有些想念左星恒软乎乎的脸蛋。
周阮打起精神,敲了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班主任老师推了推眼镜,面上波澜不惊的:“小周啊,你最近成绩不错,要继续保持。尤其是英语和数学,别因为后面的排练落下了。”
“排练?”旁边的英语老师好奇得问,“别是你们班的元旦节目吧!真不愧是均分高的班哈,现在才开始排练,你也一点儿都不紧张。”
班主任老师转过椅子,看向她:“我……没有想打击你们的积极性。如果之后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没什么事情,你们来过给我说一声,去排练就好了。”
“周阮,你们排的什么节目?”英语老师继续问起来,“你们班里都有谁参加哪?”
周阮点了点头:“是我,温源,还有第五组的几名同学。是以跳舞为主的节目。”
“温源——”英语老师笑开了花,“和你们几个?天啊,小帅哥小美女们的组合,我好期待呢。”
班主任瞥了一眼英语老师,然后示意她要是没问题就赶紧回教室。周阮还没走到门口,就又被英语老师叫了回来。
英语老师豪放的拍着桌边的作业本,嗓门不知是因为开心还是怎的,变得更大了:“周阮,来来来,顺便帮老师把这些本子抱去教室里!”
作业本里混着部分打印下来的习题,垒的高不说,还很乱,瞧着就摇摇欲坠。
周阮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好的,老师。”
她几乎是贴着墙走的。
那些单独的纸张已经被她放在了最上面,可她还是不怎么看得清路。楼道里又有人打闹,还吵吵嚷嚷的一片,让她心里更加烦乱。
胳膊好酸。
而且……好像也快打铃了。
周阮加快了脚步。
忙中出错不无道理。打铃的时候,她不小心被绊了一下,结果怀里的本子全部撒到了地上。大家都赶着时间,也没有人留意她这里。
毕竟,下一节课——是最严厉的语文老师的课。
周阮耷着肩膀,认命的收拾着这一地的东西。
意料之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鞋尖。随后那鞋的主人蹲下身,一起帮她整理着这些作业。周阮小声说了个谢谢,自己手底下也更快了。
“不谢!”那人起身,笑着朝她走过来,还从她怀里接过了多半的本子,“一起走吧,周阮。”
仰头看,他的发尾微翘,校服袖口处露出了半截白皙的小臂。还有那笑着的时候,眼尾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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