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唐不淡
下体又卡在了她的腿间。
他、他……好想顶。
只要动一动腰,他就可以顶弄姐姐的双腿之间,还可以把……顶部直接捣在她的腿心上。虽然还不那么明白具体的理由,可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样做——就会很舒服。
左星恒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想什么呢!
他僵硬的把自己往后挪了挪,拉开了些他们之间的距离,断断续续的说:“唔,嗯……姐姐,你,你先不要动。”
左星恒避开她好奇的眼神,努力开口:“姐姐,这会儿你舒服些了吗?”
“嗯!”周阮想抱抱他,想到了他说的,就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谢谢星恒陪我。睡了一会儿以后,我好受多了。”
“那就好。”左星恒收回自己的胳膊,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我今天比赛……也还算顺利。不过幸亏结束的早,不然还真担心姐姐。明天就让爸爸陪我去吧,姐姐在家里好好休息。”
周阮拉住他的手晃:“哎?不要——明天我也要去!”
左星恒抽了一口气:“呼……那,姐姐跟爸爸妈妈商量。”
“好!”周阮笑了起来,“现在几点啦?”
左星恒几乎是翻滚着爬起来的,虽然指尖还被她勾着,可到底是下了床。摸到了钟表以后,冰凉的触感更加让他冷静了。心跳也重归往常,左星恒调整着呼吸,回答到:“快五点了,姐姐。”
“我居然睡了一个多小时!”周阮也从床上弹了起来,“我得赶紧起来……可别晚上睡不着了。”
拉开了窗帘,两个人就坐在地上聊了起来。周阮抱着玩偶,拉着左星恒问那些她看不懂的名词。有关下棋的还好,但那些世界比赛,左星恒也不了解多少。
“不过,”左星恒想了想,“今天那位叔叔,还给我说呢——如果我以后想进一步学棋,可以去找他。”
周阮激动了起来:“哇!怎么听上去有种偶遇武林高手的感觉!”
“才不是呢,姐姐。”左星恒笑了笑,“今天去比赛,我感觉比赛和平常下棋,还是很不一样的。下完棋的时候,我……”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也挺没出息的,我手抖了好久。我紧张了,但是也很兴奋。从按下计时器的那一刻开始,真的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周阮沉默了会儿,然后开口,声音很轻:“星恒,其实……我今天碰见我以前的爸爸了。”
左星恒静静得听着她说。
“我看见他带着他的……嗯,那个儿子,也来参加比赛了。一个城市嘛,总会碰到的,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在今天碰见他。”
“我就觉得我好过分——看见那个画面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好希望那个小孩子输。”
周阮看着他:“我特别希望那个小孩子输,最好是输给你,星恒。很惨的输给你。”
说罢,周阮有些颓然:“我是不是很过分?能有这样的想法……按照道理,那个小孩也算我弟弟的。”
“才没有呢,姐姐。”左星恒拉住她的手,“想让自己人赢的想法没什么不对嘛。”
很软 【14】
“这样啊,”妈妈从书桌前转过身,“你见到了那个人。他……有没有说什么?”
周阮摇了摇头:“没有,妈妈。我只是在书店里面看到了。”
妈妈走过来,蹲在了她的面前:“阮阮,这些事情,你千万别觉得是你造成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也没有任何需要承担的东西。我……”
妈妈顿了会儿,揉着她的头发,“我希望你能过得更加开心。你能活得更加肆意,更加不顾及那些别人的目光和评价。你这么努力,不管做什么都让我感到骄傲与自豪。我只是生自己的气,无法那样的游刃有余,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你。”
“妈妈,我知道。”周阮抽着鼻头,“我也想以后……变得像妈妈一样的坚强。”
“这哪是坚强啊——”妈妈轻笑出声,抱住了她,“我好希望以后的环境能有变化,让你不要再经历我经历过的这些槽心事了。”
“好啦,早点去睡觉吧。明天我们一起送星恒去比赛。”
心情很轻松。
闭上眼睛的时候,左星恒还能想到周阮那副开心的样子,在他的心头上蹦蹦跳跳着。耳边听得见计时器秒针走过的声响,还有对手的呼吸声。
十九路的横竖各线,交汇于心中。
左星恒抬手,食指与中指夹起棋子——
四之4,星。
黑子落于星位之后,对面的人顿了会儿,最后把白子下在了小目处。对手是个比他小几岁的男孩子,到了第二场的比赛,仍是有些紧张。鼻头皱着不说,嘴唇还被咬得有些发白。只是眉眼轮廓中,还带着些她的影子——尤其是鼻梁与眼型。
左星恒瞥了一眼对面的名牌。
是叫……“车博远”啊。
左星恒拿起棋子,第二手仍是下在了星位。车博远抬头瞅了一眼他,想了半天,也跟着下在了星位。前十手他们只是走了基础的定式,左星恒还脱先用了个大飞守角。在第十四手的时候,车博远刚拆了个叁,就在第十五手被左星恒直接打入。
他在求战。
车博远咽了口唾沫。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好战的对手……明明左上的白棋相对厚实,黑棋很难处理。谨慎起见,车博远还是稍微想了会儿,然后选择了压。可下一步的黑棋,无理的尖了一个。下方被堵住,黑棋又无法在上面连回,车博远果断得提了子。
连提两子,眼看着黑棋粘上,车博远放松了不少。黑棋又跑去挂了另一边的角,车博远走了个小飞,瞧着黑棋只是跳了一手,心中更是安定了下来。
自己的布局占优。
谁知黑又跑回了左上的战局。车博远被搅的有些烦躁,靠了一手,结果黑棋断了进去,逼迫白补棋。
这才五十多手吧……这个人下棋怎么这么冲!
车博远看了一眼对面的名牌,自己的对手,是叫“左星恒”。想来想去,车博远也不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更不觉得他们以前碰上过。收敛了心思,车博远专心的继续思考起自己的棋局。
已经不是用“莽撞”可以形容黑了。虽然黑的外势很厚,但外势难以应用……而且。
车博远尖了一个。
没有眼位的外势,根本称不上是“外势”!
再这样下下去,有贴目的负担,黑棋是根本无法赢了自己的。
没有理会他毫无波动的表情,车博远也断了一个。中腹的黑棋断点太多,很容易分断,稍不注意还会全部变成死棋。把黑棋堵成了半个眼位以后,车博远思忖片刻,用了个大飞——毕竟,自己还是喜欢实地。
下一手,黑又断了上来。
又断!
黑自己都没有安定下来吧!
车博远只得硬着头皮应战。只不过是比较求稳的下了几手,白竟然被逼得连爬了叁手,然后又被黑冲了进来。两个人都没有怎么长考,没一会儿就下过了一百手。在第一百五十手的时候,车博远粗粗点了点目,发现自己还是领先,便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么走……黑局部不活。自己的优势还是很大的。
哎,这里还是虎口呢,他下进来干啥啊。
车博远舒服的提了子。
等等——不对!
车博远提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提了这个子,再走这一步,叁步之内……白棋就全死了!另一块地方也被分断,只能做一个眼出来。更……做不出双活!
白大龙——不活!
那这些就算弃子!车博远咬牙,自己还能拼官子!
官子……
车博远死死得盯着棋盘,计时器响起了“嘀嘀”声,提醒着自己马上要进入读秒了。尽了全力计算,可不论怎么想,都看不到翻盘的可能性。车博远大口喘着气,直到逛完了读秒前的全部时间,最后哑着嗓子,才干巴巴得挤出来了“我输了”那几个字。
左星恒按下了计时器,微微躬身,淡淡讲了句:
“多谢指教”。
毕竟都是小孩子,情绪都清楚得写在脸上。看着左星恒满脸的轻松,车博远越想越不甘:“左星恒——我以前碰到过你吗!”
黑棋贴目,最后还赢了快五十目……一大半的棋盘,都被黑棋占了去。
怎么输的这么难看。
车博远咬着嘴,哭了出来。最后越哭越多,一包纸巾都不够擦。
待左星恒收拾好了棋子,总算是回答了车博远。
“车博远,我不认识你。”
左星恒侧身靠过来,压低了声音:“但是……我姐姐认识你。”
姐姐?
还没等车博远开口问,左星恒已经离开了。
“姐姐!”左星恒跑出门,语调上扬,“妈妈、爸爸!”
爸爸拉起他,问起来:“星恒,中午想吃什么啊?”
左星恒摇了摇头,看向周阮:“我都想吃的。姐姐——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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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恒——”周阮圈着左星恒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你就答应了嘛……你不说,妈妈怎么会知道呢?”
“不行,姐姐。”左星恒不为所动,“天气变冷了。妈妈专门嘱咐了我的,让我看着你,别再去吃凉的东西。”
周阮拉长了音调:“左星恒——你好过分哎!”
“就是——左星恒,你好过分!”解舟跟着附和。
左星恒轻轻放下她的胳膊,拉住了她的手以后,才瞥了眼解舟:“我又怎么了。”
解舟掰着指头,数了起来:“你小子这两个多月下比赛,啧啧,是真的进步飞快。你说嘛,拿了个区上的第一就算了,还是市里的第二!”
“是并列第二。”左星恒订正,“得了第二的有两个人。”
“好好好!”解舟摆手,“你说你在围棋学校里找老师下棋就算了嘛,怎么平常放学了还不放过我!”
左星恒颇为不解:“这不是……共同进步?”
解舟听罢,捂着脸直接蹲在了地上。过了片晌,指着左星恒,朝着周阮哭诉:“姐姐,你说左星恒是不是很过分!他学棋没多久我就再也下不过他了……我还比他学的早半年呢!现在还拉着我说什么‘共同进步’……呜,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个人。”
说着说着,解舟还装着哭了起来,一副凄惨极了的模样。
周阮忍着笑,左星恒却是直接黑了脸,一把把解舟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哼了一声,眯着眼睛打量着解舟的表演:“你别叫她‘姐姐’。”
“行~”解舟作投降状,马上改了称呼,“周阮姐!周姐!”
不过实在是太想反将一军,解舟跟上他们,装作不经意的问了起来:“周阮姐,最近放学怎么没见许一泽哥?”
果不其然。刚一问完,左星恒就拉着周阮走快了不少。解舟也迈大步子,结果又收到了几份左星恒的眼刀。
他们一路上打闹着回家,周阮也老是被逗着笑。刚进门,左星恒就取了棋盘放在了客厅里,周阮也坐在了边上看。解舟虽然平常老喜欢开些玩笑,可下棋的时候,一下子就换了个表情。浓眉配上严肃的神色,很是正经。
好在周阮有时间也看了些左星恒买来的书,所以在一开局,她感觉大概看的出来他们在做什么。
嗯……小目,小飞守角。被挂角以后,白走了秀策尖,然后……好像是,镇头?
周阮在自己心里嘀咕了一阵子,发现又看不懂了。她刚想试着用书上的方法数一下子,但还没数完呢,解舟就落了子,接着左星恒也很快的应了。
还没过一会儿,解舟沉默得看着棋盘,“啪”的一拍额头,认了输。
左星恒沉思:“你官子还能收回来一些的。”
“没用的。”解舟叹了一口气,指着棋盘,“我打不赢这个劫……左下,我的劫材实在是太多了。怎么样都于我不利。”
看着左星恒像是要说些安慰的话,解舟赶忙开口:“行啦,我有时候就调侃几下而已。输了就输了,没事的。”
解舟拿起一枚黑子,顺着光打量起来:“只是输了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但是我还想继续下棋的。又菜、瘾又大,可能说的就是我吧。周阮姐,你看。”
“黑子这样对着光看,是绿色的。”
解舟把棋子放在了周阮手心里:“这是‘云子’,所以黑子在对着光看的时候,就是绿色的——而且摸起来手感也很舒服!周阮姐,你也来试一试吧。”
说罢,解舟转过身拍了拍左星恒:“兄弟,你最近状态可以的。比赛加油啊。”
“谢谢。”左星恒点了点头,“但是我知道,只会越来越难的。”
收拾好棋子以后,左星恒重新拿起黑子,下在了星位上:“在市级的最后一场比赛里,我猜到了白棋,可最后只赢了半目。是对手出现了失误,才让我抢到了大官子。”
“赢了就行了。”解舟伸了个懒腰,“围棋是竞技比赛嘛,结果只有输和赢。其它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不过你想好了吗?”
左星恒继续打着谱:“想好什么?”
“你想在这上面走多远?”解舟问。
左星恒少见的愣住了。
“嗨!咱们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反正你开心就行了!”解舟一拍腿,看向周阮,“嘿嘿,周阮姐,你是不知道最近我们的语文和英语老师有多生气。他们以前老拿左星恒当例子呢,现在上课都不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周阮笑了出来:“也没办法嘛,星恒花了很多时间下棋。”
“我也挺高兴的!”解舟笑嘻嘻的,“我妈再也不在我面前念叨他了。”
左星恒挑眉:“不过是换了个人念叨。”
“哇——你别拆我的台好不好!”
周末。
酒店大厅的门口处依旧围着一堵人墙,不同的是,这次是他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在走来的路上他心跳的很快,到了门口的时候,反而平静下来了。
左星恒写下自己的名字,等着抽签结果。
要开始了。
很软 【16】
酒店大厅里的桌子被拼在了一起,摆成了一长排一长排的。每一排上都放着好多棋盘,一眼望过去,每个棋盘像是组成了一个更大的棋盘,横纵交错,看着还有些壮观。可想到这两天里要下七盘棋,左星恒又觉得空气开始稀薄了起来。
七轮比赛的成绩,将决定是否定段和升段。在参赛的五百多人里,最后估计只有十个人左右才能获得业余5段的评定。
这还只是……业余比赛。
近期也稍微了解一些相关的信息,左星恒心里大约有了个“业余”和“职业”的概念。除了那些世界级别、国家级别的比赛,业余级别的比赛也有不少。自己现在参加的,不过是业余比赛里的基础比赛罢了。
拿到区上所颁发的奖状的时候,左星恒欣喜过后,也觉得这是必然。虽然在之后的市级比赛中,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更有以半目之差赢的棋,但每一盘的胜利都让他落子的手更加坚决。
他喜欢下棋。
他也喜欢比赛时,每一次按下计时器时的手感。
环顾整个会场,再看看身遭一个个与自己年龄相近的小孩子,左星恒却也觉得有些迷茫。不同于棋盘之上的局势,十九路棋盘之外的事情总是让他看不清。
第一局,他猜到了黑,以错小目开局。
开局占优,中盘时对方也没有扭转劣势,最后黑中盘胜。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后,他开始了第二局。第二局他仍是猜到了黑,便走了相似的布局。官子时是盘十,他与对手都没犯什么错,最终是黑以2.5目胜出。
短暂的午休过后,他重新坐回棋盘前,猜到了白棋。左星恒选了双星开局,也许是对手也累了,一开始他们老老实实的围地,中盘的战斗都像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终盘时他打赢了劫争,黑亏了太多,所以对手没有收完官子就认了输。
目前……是叁胜。
左星恒拧开水壶,再瞧这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嗓子还是发紧。他找了个角落,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想休息会儿。
没有人能一直赢,也没有人会一直输。
但是结果,只有“赢”和“输”。
到了第二局,左星恒估计着这是他比赛以来,所见到的年龄最小的对手了。
刚上小学?或者是还没有上小学?
圆鼓鼓的脸蛋,如果姐姐在的话,也会很想捏一捏的吧。
……他在想些什么啊。
左星恒按了一把额角,收拾了好自己的心思,开始猜先。重复了与早上一样的场景,这一局,他又猜到了白。
觉得上一盘的手感还不错,他就继续以双星开局,对手走了双小目,接着是一手大飞。在他挂了角以后,他们走了个战斗的定式,黑也挂了他的两个角。
布局至此,也看不太出来好坏。左下他们走了十几手以后,黑在左上有不错的大模样,他也有点儿外势,勉强还算得上势均力敌。
可是黑的第一百二十一手,却让他犯了难。
这一步“跳”,看似是黑想要出头,或者是让右侧的外势更厚。但是再仔细想想,似乎……
是为了切断他白棋的联络。
白棋在左上仍需要与右侧联络,一旦被切断,就只能逃向中央。
而中央——是黑的厚势!
如果他贴,在长之后,黑可以直接断进来,即便白打吃以后黑损一子,黑仍是可以逃出。如果扳一个,黑棋虎,他再长……应该就能安定了?但是扳之后,黑只有“虎”一个选择吗?黑也可以用“粘”,或是“尖”,以防止他在中央捞空?
此时,应该拼一把。
左星恒走了虎之后,用了“双”拐出。
黑以长应,接着在下一手飞出。黑已呈半包围势,需要作个决断。不论是交换、攻击还是直接屠龙——
他们都需要在读秒中完成。
这叁十多手他们频频长考,下到这里,双方所剩时间都不多了。胶着的棋局像是一团迷雾,左星恒根本不敢说自己看清了下一步该如何。可对手虽然也用时久,但每每落子时,都比他坚定许多,教他的心头更加沉重。
第一百五十四手,“长”。
他需要以这一手分断黑棋,利用黑棋自身的缺陷,来使自己中央的白棋更加安定。
第一百五十五手,黑走了“压”。
左星恒的手停在了半空。
一着妙手!
长考时,他不是没有想过中央的战斗应该怎么处理。随着读秒而带来的紧张,他也认为自己做出了当下最好的判断。
可是……
左星恒低下头,叹了口气:“我输了。”
他知道的。
没有人能一直赢,也没有人会一直输。
技不如人罢了。
只是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心中莫名的掺杂了太多的情绪。有不甘,有难过,但也更有彷徨。
左星恒与对手一起收拾好了棋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会场。
门口的年轻男人像是师长,又像是朋友。那人大步跑过来,一把揽住了他的对手:“可以啊,小胖!”
“才学棋叁个月,就能下成这样!”
叁个……月?
左星恒怔在了原地。
上学以来,不管是哪一门学科,还是哪一项运动,他都可以做得很好。
他从没觉得有什么真正难住了自己。
而在此时,左星恒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
那名为“天赋”所带来的差距。
一道鸿沟。
很软 【17】
爸爸擦了一把汗,切菜的手停了停,看向窗外:“阮阮啊,怎么感觉一会儿快下雨了。你去接星恒的时候,记得带伞。”
“喔,好的!”周阮起身拿了一把伞,也看了眼天色。阴灰的天空中夹杂着零星的白云,依稀瞧的见几只低飞的雨燕。周阮干脆收拾了画具,给爸妈打了声招呼以后,就提前出门去了。
果不其然,几声闷雷后,开始下雨了。
周阮走得快了些。
她有点担心左星恒。
昨天下午赛后回家,他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今天中午回家休息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周阮猜到了左星恒可能是因为输棋才会这样,但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难过,反而是一片茫然与空洞。
雨更大了。
哗啦啦的雨帘隔起来了路边的车声,裤腿早已被打湿,周阮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喘气声。不远处似是有个模糊的人影,红灯一过,她就赶忙跑了过去。
“星恒——左星恒!”
“姐……姐?”
他愣愣得抬头。
浸湿了的头发贴在他的额前脸边,雨水不断的从他的衣角滴落。他睁大了眼睛,反应迟缓的朝前走了两步,又怯怯得问了一句:“姐姐?”
“星恒!”周阮捧起他的脸,赶紧拿出纸擦,“下雨了,你在赛场等我也好啊……怎么淋成这样了。”
“下雨啊……”环顾身遭,左星恒垂眼,不说话了。周阮着急得看向四周,撑着伞半护着他,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下。
又是一声闷雷。
雨水倾倒而下,他们也走不成,周阮只能干着急。左星恒靠着她,一个没靠稳,跌坐在了地上。周阮怎么拽都拉不动他,最后只好蹲在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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