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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的书生超宠妻(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容黎
甄妙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星辰,看起来渺小微弱,千千万万汇集在一处让人难以忽视。
“恭喜妹妹,看来是成了。”
甄妙笑起来:“这两只鸡倒是没白养。”
吃饱喝足,阮怀礼起身告辞,特地走至甄妙身前笑道:“就冲嫂子这门手艺,咱们的饭馆生意必定红火。我已经瞧好地了,就在大街上最热闹的那处,眼下请了人正收拾着。得空嫂子去看看,若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只管说一声便是。”
甄妙应下来,跟在相公身后将人送走,回来后这心才落回肚子里。
既然这边定下来,饭馆那边她便不打算去了,正好再过两天便做满一个月也能领满工钱。
甄妙看着多出来的五十文钱,不解地看向老板,老板笑道:“算是那天你帮饭馆解围的奖赏,我瞧你有几分天赋,往后和段娘子好好学。”
既然是赏的甄妙便坦然收下,对老板的提议却无法苟同,她不过顶了个缺段娘子已经担心不已,若是再刻意去学,岂不是让段娘子误以为老板想要撵走她?
甄妙可不愿意再往火上添油,笑道:“老板,我今儿也有事要和您说,这个月做满了,明儿我就不来了。”
“为何?可是工钱不合心思?还是哪儿受委屈了?”
老板的话音才落,正拿着钱袋子喜笑颜开的几人全都向她看来,甄妙心中微恼,以往怎么没瞧出来这老板说话这么不着调?索性开门见山道:“我家中老乡打算开个饭馆,我去那边帮忙。”
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总比往后给人猜忌的好,至于她做掌勺娘子的事儿她没提,饭馆正式开张前总要试卖几天,菜谱往墙上一挂更显直白,到时候他们也不必担心怀疑自己将段娘子的那几道菜带到别处。
老板不好留她,只得准了,她收拾东西走的时候,段娘子和苏娘拉着她说了好一阵话,虽说只是寻常的客套话,但也算是好聚好散。
之后甄妙就一门心思扑在琢磨菜谱上,夜里相公给她读过再告知其意,她琢磨一阵后心里有底再动手尝试。
街上的饭馆比不得大酒楼,花费过于昂贵的菜也无人问津,相公自发便将那些菜先略去了,如此挑拣下来也有近二十道菜,阮公子见他们自掏银子来练菜,赶忙说:“这是我们两家共同的买卖,出银子的事儿本该就是我来做,之前定的规矩不能说坏就坏了。”
甄妙越发觉得相公看人的眼光好,做菜也愈发上心,一家人得空就往饭馆里去,路上也时常能遇到熟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去忙了。
苏娘倒是能明白为什么甄妙会离开,可为了避嫌就遭这个罪也太亏了,打杂说白了就是卖力气,掌勺的哪儿会轻易交徒弟?便是那些正儿八经拜了师傅的,耗了几年只会洗菜切菜剁肉的多的是,还不如留下来好歹也能和她说说话。
七日后,饭馆试营业,阮公子请了好友来捧场,个个非富即贵,一看便是养叼了嘴的,若是能得这些人点头,这买卖算是稳当了。
甄妙和甄娟在后厨忙,头一天客人不多,两人尚且能应付得来。
“方才又来了个公子,阮公子让小的给送副碗筷到楼上去,林娘子菜也炒好了,小的得给外面等了许久的客人端菜。”
甄娟利落地拿了碗筷,笑着说:“多大点事儿,值得你愁成这样,我去就是。”
小二年纪不大,头回做这差事,虽说聪明胆子却小,上上下下只他一个人,事一多久不知该如何是好,凡事都得学,甄妙姐两儿也不至于为这事难为他。
饭馆虽不大却分为上下两层,身份讲究的便上楼去做,尚算清净。
甄娟提着裙摆上去,温雅的俏脸含笑,阮公子瞧见她,笑问道:“怎么是姐姐送来了?”
“小二忙不过来,我也帮把手。”她两眼精准找到特地空出来的位置,将碗筷送过去,不经意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瞬时如雷击一般僵在那里,回神后宛如遇见饿狼转身就要走。
“我们也算老相识了,瞧见我你跑什么?”
阮怀礼低头抿了一口茶只当未发现两人之间涌动的牵扯,转头和旁边的人聊天。
“我同先生请了假特地出来的,这是我经手的头一桩买卖,虽说是两家合开,也想做出个样子来给我爹瞧瞧。”
甄娟连一抹客套的笑都扯不出来,抿着唇看向别处,敷衍地行了一礼:“方公子。”便离开了。
方子凌手指勾着垂落的头发,眼波流转,桃花荡漾,弯了弯唇角。
桌案上切好的菜已经用完,甄妙正忙着做菜,听到声音赶忙催促道:“姐,菜不够用了。”
站在案板前的人许久无动作,甄妙将菜盛出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不就送了一副碗筷,回来连魂儿都丢了。”
“他来了。”
他?谁?能让姐姐作出这副表情的除了方家那位公子再无别人,倒是没想到阮怀礼同他还有几分交情。来者是客,也不好上去将人撵出去,唯有安抚姐姐:“往后让小二多受点累,你先在后厨忍忍,那种公子不会往这里闯。”
甄娟就是一时反应过大,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笑道:“没事,只是突然见到他有些慌,我来是帮你忙的,成天躲起来算什么事。”
后来实在忙不过来甄妙要自己往楼上送菜,甄娟接过来,落落大方地端着托盘上了二楼,好似方才脸色冷白失态的不是她。
此刻她任凭那双火热的眼盯着她,哪怕灼出个窟窿她也视而不见,将菜上齐,走到楼梯拐角处腿微微发软,扶着墙站了会儿刚要直起身,身后传来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她身体一僵,什么都顾不上想要往楼下跑,却被男人拽住胳膊拉进怀里死死拥住。
甄娟一恼,拿起手里的木质托盘就要砸他,男人显然看穿了她的意图,使了一个巧劲接到自己手里,霸道地将人压在墙角。
“怎么一看到我就跑?娟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消气吗?”
甄娟咬紧牙不说话,眼睛望着楼梯下,却也担心楼上的人下来,心里急,气息也愈发不稳。
“若是之前你不信我一片之心待你,我无话可说,如今你无婚约,我亦如此,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你为何避我至此?”
甄娟轻笑一声:“没什么缘由,我与方公子不合眼缘,你是客人,让开别挡着我干活。”
甄娟试图甩开他,不想他过分到双手扣着她的腰,紧紧地将她压在他胸前,声音如寒冰刺骨:“无妨,我已在府城安了家,你我见面的机会多的是。甄娟,你摸着你的良心说那几年我何曾真正为难过你?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要是想不起来,不妨想想那个姓焦的,我待你足够仁慈,是你得寸进尺,一次一次惹恼我。如此看来,这几年你是半点不念我的好,往后咱们好好算账。”
他慢慢松开她,唇贴着她的耳侧,笑了一声,继续说:“你恨我我好,怨我也罢,这辈子除非你有上天的能耐,不然你我纠缠不死不休。我劝你,别那么累,随我回方家做少奶奶岂不好?”
第一天来试菜的人出去后便好一阵夸,几十年前在天香楼尝过的香酥鸡不想在一间小馆子里尝到了。
那天香楼当初也是府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奈何富贵中养出了几个败家子,无人学会这不外传的手艺,坐吃山空后,天香楼易了主,家产能卖的全卖了,时至今日倒是出了个秀才却也难掩一家的破落。
到正式开张那日,正和饭馆的名声已经在老百姓中间传开,来客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为的自是念了多年的那道天香楼秘制香酥鸡。
无人不好奇这位掌勺是天香楼的什么人,听小二说掌勺的是个女子,无不感叹世道日下,骆家的门楣竟要一个女子撑起来,若是给骆家先祖知晓了怕是连棺材板都压不住。
如此一个月正和饭馆的生意红红火火,丝毫不见有冷却的苗头,让人喜的是墙上刻着菜名的牌子时不时还会多两道,久而久之连城中那些挑嘴的大户人家的公子们也来这里尝鲜,不大的地方常常爆满连找个座处都难。
“这不就是天香楼吗?瞧瞧这菜名,还有这味道,虽说有那么几道差了些,这辈子还能吃上无憾了。”
甄妙一家子也十分欢喜,如今饭馆收入颇丰,他们请了几个打杂的妇人和小二。她之前也算长了见识,尤为注重为人品行,作乱惹事嘴碎的一概不要,惹得人说酸话:“巴掌大的破地儿端这么大的架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甄妙才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天天劲头十足,哪怕累的腰酸背痛也满心欢喜。
林书安放学先到饭馆拿上甄妙提前备好的食盒给家中的母亲孩子送回去,再换身衣裳去帮忙。
两口子每每回家歇下已经很晚,甄妙更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只是随着天气炎热起来,这觉也睡不好了,而离林书安考试也不过两个月了。
“相公往后还是不要去饭馆了,读书要紧。”
林书安拥着她笑:“不碍事,每日功课我也没落下,倒是这院子到期了,你想继续住这儿还是换个地儿?”
甄妙望向月光照亮的地方,笑着说:“继续住吧,这么宽敞的院子来个人也方便。相公得空去同主人家说一声,若人家要涨价只要不离谱我们依了便是。”
说完她突然起身下地,点亮了油灯,摸索出来个小匣子,像抱珍宝似的放到床上,打开给林书安看。
“银子太多不方便我便换成了银票,不过几个月就有这么多的进项,再过几年我们家也是有家底的人家了。这些待你上京了带上,去外面不比在家里,可不能给银子挡了手。”
林书安被她献宝似的模样给逗笑了,将压在银票上的银子拿出来,笑道:“待我真考中了再说,而且也用不了这么多,倒是你们整日辛劳也该添置些衣物首饰。我深知娘子勤俭,但你也得想想姐姐,她整日为家中操劳,也不清闲。”
甄妙笑道:“我晓得的,明儿我抽空再同她逛逛铺子去。这阵子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她心事重重,我问她也不说。几个月前见了一回方子凌,之后他再也没来,瞧着不像是他使坏。”
“打明儿起多留意些,方子凌此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今儿晚上才说好,第二天客人多,甄妙忙得晕头转向,还不得闲,小二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嗓音尖锐:“林娘子,出事儿了,方才门外来了个自称是天香楼旧主人骆家的儿媳,说您偷了她家传世的菜谱,要和您算账呢。”
甄妙将盛入盘中,解了身上的围裙,亲自端着菜到前堂,原本吃饭喝酒的客人全都盯着吵闹不休的妇人,等着看热闹。





我嫁的书生超宠妻(重生) 第64节
“奇了怪了,会做天香楼招牌菜的林娘子竟然和骆家无半分干系。”
“要我说但凡骆家有一个能撑得起家门的也不会落到今日境地,无家产可变卖了,瞧人买卖做得好眼馋,跑过来闹,有什么好闹?指望人家将银子吐出来?痴人说梦。”
江氏就是从别人那里听来这家叫正和饭馆的厨子做的竟是夫家不外传的菜,这可了得,大把银子给不相干的人赚了去,他们一家人却苦哈哈吃糠咽菜,给谁不气?
“谁是管事的?给我出来!我今儿就得好好掰扯掰扯,偷了我家的家传菜谱,得给我个说法,不然咱们就去见官老爷,让他老人家还我个公道。”
第93章 ···
江氏见从后面走出来个年纪不大相貌清丽的妇人,柔柔弱弱似扶柳,她眼睫往下压,眼眸转向别处,下巴抬起:“你就是管事儿的?”
甄妙见眼前女子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衣裙,发髻间戴着一支金色步摇,浑身上下透出傲慢和不屑,也不恼,笑道:“正是,夫人方才所言我已知晓,不知有何凭证?照夫人这般信口污蔑人,那我是不是也能猜想夫人是从何人那里得了好处,故意来挑事的?”
江氏双臂环胸轻呵一声,好个伶牙利嘴的丫头,微微站直身体,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一番,翻了个白眼,轻蔑道:“好大的口气,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哪家的,拿我和外面的叫花子比瞧不起谁呢?”
甄妙朝等上菜的客人赔礼道:“对不住您了,得请您多等一阵。”
那位客人摆摆手:“无妨,就是冲着林娘子的手艺来的,多等一阵也值得。”
甄妙正色看向江氏:“我也不同夫人绕弯子,菜谱是我相公给的,当中每道菜都是我在家中琢磨苦练数次经人尝过才敢将牌子挂在墙上,你既说是你家的,总得让我信服。”
旁边看热闹的客人出声点火道:“这还不简单?天香楼在咱们这地儿也开了几十年,最出名的便是这道香酥鸡,你若能做出来,我们这些食客自然也会帮你撑腰。”
看着妹妹被人侮辱刁难,甄娟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一道身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筋骨暴起,一阵风似地跑出去。
而忙着看热闹的人都没发现。
江氏好似听到什么滑稽之言,嗤笑道:“骆家先祖立下规矩,这门手艺只传男不传女,这是全府城人都知道的事儿。”
“骆家的家规是定给你们骆家人的,关我们外人何事?你不成,回去喊你家能做的来,不然你在人家门口闹,坏了我们的胃口照样能将你打一顿丢出去。”
人的全部心思无非就在一个利字上,想从她这儿讹银子痴人说梦。
现在他们家买卖好,眼馋嫉恨的人多的是,那些下作的招数防不防胜防。
要说这妇人来闹也不全是坏事,这菜谱确实出自天香楼,骆家人上门便认定了她的手艺。再来解决了这一麻烦,往后自家饭馆的名声更响,往后生意更不必愁。
“我只要回我家的菜谱,而你不得再以我家独有的菜做买卖。这是我家先祖的笔迹,与菜谱做比对便可知。你说是你相公给你的,你相公是何人?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辈。”
甄妙温婉含着淡淡笑意的俏脸瞬间脸色大变,沉声道:“夫人慎言,我相公为人坦荡,是三年前院考第一名的秀才,岂是你红口白牙随意污蔑的?”
江氏呸了一声:“府城这么大秀才多的是,我家相公也考中了秀才,我可没像你这般抬出来压人。你要是说不清楚菜谱的来历,干脆挪个地方到府衙说理去。”
甄妙没忘拿到菜谱的那天,相公说是一同窗好友送的,她不至于怀疑相公骗她,可总觉得当中有些不对劲,所以没冒然将相公的原话说出口。
要想说清楚只能问过相公了,但眼下相公相公正在学堂上课,她私心里不想拿这事去扰他。
甄妙稍一犹豫,便被压了一头,引得食客心里也开始犯嘀咕,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坚定:“难道这菜谱真来路不正?可惜了这一手好厨艺,虽不及骆家那几代拔尖的厨子,也学了七成。”
而此时学堂也正是午休时间,林书安拿了本书回来翻看,刚要躺下,同窗从外面走进来,边擦汗水边说:“林兄,你家来人了,在外面等了你有一阵了,你快去看看吧。”
林书安以为是妙娘,她鲜少来学堂寻他,想来是发生什么要紧事了,面上却难掩欢喜,将书丢在一边利落地起身匆匆而去。
待走到学堂外瞧见站在大太阳底下的甄娟,微微攒眉,疾步而来:“姐姐,怎么了?”
“妹夫,你快回去瞧瞧吧,那天香楼骆家的儿媳妇去饭馆闹事,非说咱们偷了她家的菜谱,口口声声让咱们还回去还要报官。”
林书安皱眉道:“姐姐先回去,我稍后就回来。”
甄娟看着林书安回了学堂,咬了下嘴唇,揪着裙摆的指骨泛白,转身往一条小路上去。
街边的柳树风姿绰约,柳条轻摆,她跑的急,柳条擦着她的肩膀而过,小路的尽头是一座阔气大门紧闭的大宅院,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地立在那里。
甄娟在门口站定,稍缓片刻,脸上因为跑动的红晕散去,她抓起门环用力扣了扣,没多久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开了门见是她,客气地笑道:“原来是甄姑娘,爷这会儿在书房看书,您随小的来。”
此人的恭敬与讨好让甄娟的心更是一阵凉。
院子里的花木长势旺盛,有几种瞧着就精神的花卉已经盛开,争奇斗艳好不热闹,唯有最角落的一株花木平平淡淡,混在当中十分不起眼。
走过一道月亮门,迎面是一片碧绿的池塘,垂柳倒映其上,鸟儿贴着水面划过掠出一圈圈涟漪。
甄娟跟着下人走在长廊中,整个园子里除了虫鸣鸟叫只剩两人的脚步声。
下人在离书房门槛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冲甄娟拱了拱手道:“少爷不喜小的们打扰,您自个儿进去罢。”
甄娟看了眼开了半扇的门,这一路走来,炎热的天气她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水,顾不上擦,如临大敌一般走进那方深渊。
迈过门槛一股清凉扑面而来,只见地上摆了几块硕大的冰块,燥热被驱赶,整个人平静下来。
而那个人就坐在桌案后,眉眼深深地望着她,见她看过来,扬起唇,笑道:“稀客,可是想明白了?”
甄娟哼笑一声:“方子凌,你手段真下作,有什么冲我来就好,别搞那些难看的把戏欺负我妹妹。”
方子凌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晦暗不明的眼眸紧盯着她,而后化作一声自嘲:“甄娟。”
她的名字在他的唇齿间滚了滚,而后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手指微曲勾起她的下巴:“你还真是个狼心狗肺,我忍你,你一次一次得寸进尺。告诉你也无妨,不让你妹妹活的可不是我,怪就怪你妹夫碍了别人的眼。还未正儿八经走上仕途便树了敌,乖乖回去过小日子兴许能安稳度日,非要一股劲儿往前冲,兴许连活命都是个问题。”
甄娟唇瓣颤了颤,两只圆润的眼睛泡在一汪水中,澄澈又晶亮,呆呆地看着他:“我妹夫向来只是勤勉读书,从不与人生过纠葛,怎么会得罪人?”
方子凌微微弯腰,两人双目相对,他的呼吸落在甄娟的面颊上,身边的气氛突然变得旖旎,他的声音微哑:“得罪人要什么理由?瞧他不顺眼还不够?在那些人眼里,林书安这种脊背挺得比竹子还要直的人,生来就是该被敲断骨头的。懂了吗?”
甄娟算是明白了,合着不是方子凌使坏,而是妹夫的仇人故意来找事,这可怎么好?桃花村巴掌大的地儿有什么紧要的事儿还得和里正攀交情,府城这么大,有权有势的人家无数,这可不是吵两声就能定是非的。
她愣神间感觉到粗粝温热的指腹贴着自己的脸部皮肤游走,猛地打了个颤,后知后觉地往后退,警惕地瞪视男人。
方子凌扯了扯嘴角,伸长胳膊手锁着她的脖子将人压回到自己面前,在甄娟满面惊恐中唇碰了碰她的嘴角。
哪怕她眼眶发红,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他依旧不松手,她恼羞成怒地挣扎,捶打他,还想出声骂他,而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渴望——与她再亲近点。
落入虎口的羊,除了绝望和害怕只想逃离,只可惜男人力气过大,她死活挣不开,如躺在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直到听他在耳边说了一句:“我可以护你妹妹一家周全。”
她抬起的胳膊僵硬片刻,最后渐渐落下去。
“方子凌,别说大话,你不过镇上一个黑了心肝肺的无赖,凭你?人家凭什么要买你的账?我是没什么见识,可也不能任由你将我当傻子捉弄。”
方子凌结实有力地双臂将她拥在怀里,耐心道:“无赖也有无赖的活法,有些事不该是你知道的,你若信我,往后再不会有人去找你妹妹他们的麻烦。”
甄娟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方子凌亦不是好心人,总要一物换一物。
她们姐妹俩从小吃尽了苦头,与她来说能得几年太平已经知足,若两人中只有一人能人生完满,她愿意主动把机会让给妹妹。
至于方子凌……她不过是不小心挑了他的逆鳞,没被他害死已是万幸。她这一辈子,豆蔻年华未遇到良人,好不容易缘分尽了,终于遇到却又失了良缘,兴许是老天爷看不得她好过,才将她丢给方子凌这样的人。
她抬眼从方子凌的肩膀望向前面,一片朦胧迷雾,什么都看不清,罢了,还能坏到哪儿呢?
垂在身侧的手像是失了知觉,僵硬地抬起掌心贴着他的背,有什么东西咣当一声落地砸了个稀碎。
而饭馆里的气氛僵持不下,甄妙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清清白白得来的东西,费劲解释什么?而且这妇人明摆着是来讹钱的,越理论越说不通,索性丢下一句:“你这会儿便去击鼓鸣冤吧,我等官老爷派人来传我。”
心里有鬼的自然不敢说这话,食客全都好奇骆家儿媳会不会真去告状。
江氏听了甄妙由她去告的话,心里突然没了底,更见甄妙转身要走,好不容易唱起来的戏眼看就要停歇了,她赶忙拉住甄妙的胳膊,凶神恶煞地说:“不能走,你今儿不给我个结果哪儿也不想去。”
甄妙索性也不给她留脸面,甩开她的手:“官老爷是大青天,他断案说什么我都认,你还找我做什么?”
做贼心虚罢了。
也就在此时,林书安带着一个与他同样装束的书生回来了,那书生面红耳赤,两手藏在袖口中连头都不敢抬。
甄妙看到自家男人强撑着那口气顿时散开,满满的委屈像水一样席卷而来,令她眼眶发热,像个孩子一样抱怨自己所遭受的污蔑,看得林书安直心疼。
“骆兄,今儿当着众人的面我们将事说清楚,免得我家娘子平白无故受尊夫人污蔑。”
江氏一听便气坏了:“我哪儿污蔑你们了?做贼还不许人说?”
骆书生伸手去拽自家娘子,红着脸示意她少说两句,而后颇为羞愧地说:“那菜谱往后与骆家再无瓜葛,是我急用银子卖给林兄的,林兄为人正值怎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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