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作者:叶百果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1节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作者:叶百果
【文案】
谢临香上一世还是准襄王妃的时候,曾惹得全京城姑娘的羡慕。
襄王殿下英年才俊又得盛宠,未来就是储君无疑了!
而她一个无人撑腰的孤女,得此姻缘真是八辈子的好福气!
重活一世,谢临香看着先帝赐婚的那道旨意狠狠翻了白眼:去他妈的好福气!
襄王为人阴狠歹毒不说,上一世对她百般利用完后便弃之如敝履!五年的任劳任怨,最终换来的是身败名裂,受尽侮辱,重伤后死在流放途中!
她一甩手不伺候了!
这好福气谁爱要谁要去吧!
我攒着点福气找个老实人!
九皇子闻风而来,收起一身的清冷淡漠对她展露了笑颜:阿盈,我是老实人。
谢临香瞥见了他没藏好的伤口,眼角微弯:你看我信?
谁不知九皇子虽身份尊贵才貌双全,但偏偏命格不好,天生克妻,议亲两次,两次新娘都意外死在婚前。
谢临香:谢邀,我惜命。
后来,九皇子立下不世功劳,皇帝金口一诺,问其想要何赏赐?
九皇子眼瞳一动,切声道:“儿臣斗胆,倾慕谢家嫡女多年,惟愿可得比翼。”
众大臣:“……你疯了?”
就算她不是襄王妃,那个惜命又要攒福气的女人会愿意嫁给你?
再后来,事易时移,有人路过谢府,见谢小姐洗手做羹汤,捻起一块点心放入了身后男子的口中,好一派其乐融融,恬淡安静。
看来终于攒够了福气,觅得良夫了?
等等!
怎么听谢小姐唤那个男人……九殿下?
*
那日红纱幔帐,囍字高挂,阖府上下张灯结彩。
九皇子于芙蓉暖帐中吹熄了红烛,轻声道:“怕么?我克妻。”
谢临香眼角微弯,媚眼如丝:“福气够,我命硬。”
【1v1 sc 架空历史 he】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主角:谢临香,姜之恒 ┃ 配角: ┃ 其它:下一本《掉马的夫君不好撩》求预收!
一句话简介:然后我们一起福星高照了
立意:不畏流言,坚定向前
第1章 重生了
十月的京郊已染了缕缕寒意,丝溜溜的秋风卷着道旁的黄叶簌簌铺了满地。
“吱呀呀,吱呀……”木轮与车底挤压着发出声响,伴着路上的小坑和石子上下微微颠簸。
谢临香呼吸沉重,眉头紧锁,她缩着身体,全身酸痛酥麻。
“别……”她呓语着,像是见了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事物,两只脚不安地往后退。
“离我……啊!!”于是终在一次颠簸后彻底惊醒。
她瞪大双眼,撑起半边身体在马车内坐起,脑中轰鸣,眼前暗了又亮,半晌才看清了身在何处。
“小姐!可是魇住了?”恍神许久,终于看见了身旁明显被惊到的丫鬟织云。
织云连忙从水壶中倒了些温水,一边轻拍着谢临香的后心一边将水送到她唇边。
谢临香喘着气,愣神抿了一口温水,却还心有余悸地陷在刚刚那场梦中。
杯中水见底,谢临香终于平复了一些:“织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小姐睡糊涂啦。”织云收起水壶,有些嗔怪般笑道,“咱们当然是回京城侯府啊,这都走了好几日,估摸着今晚终于能进城了。”
不是梦。
谢临香缓缓吐出一口气,掀起帘子看着外面快要落下去的红日。
她是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穆宁皇帝召她回京城的那日。
“说来殿下还是念着小姐的,离京四年,可算该回去了,也不知襄王殿下如何了。”织云性格鲜活,一张嘴便停不下来。
谢临香抿着着注视着她,并没有言语。
襄王。她摩挲着腰间挂着的暖玉,嘴角的笑意却愈发冷。
上一世她所有痛苦的根源,便是这位枕边人襄王殿下姜思南。
谢临香与襄王早有婚约。
她的父亲靖勇侯谢致随先帝打天下,戎马一生,年近四十才娶妻生子,先帝感怀,便将谢家嫡女许给了当时的皇孙姜思南。
只是谢临香十二岁时,靖勇侯意外身亡,谢临香姐弟几个回江南老家为父守孝,至今方被召回。
如今襄王已经成了当今皇上最看重的皇子,而她,不过空有父亲余荫。
谢临香愣神看着窗外,思绪又回到了方才眼前的一切。
那是五年后的场景。
她嫁给襄王五年,心甘情愿地在军中为他鞠躬尽瘁,替他稳固军心,终于等到了襄王继承大统的那一天。
然而身为发妻,她等到的竟根本不是皇后玺授凤印,而是一个谋反的罪名,流放千里的判决。
追随她的谢家军将士以叛乱之名全部被坑杀,弟弟和姨娘被赐死,心若死灰的她重伤流放。
这一切竟都是为了给另一个女人让路!
总角到结发,五年的朝夕相伴,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长达十几年的哄骗!从一开始姜思南愿意与她成婚,就是为了那些追随谢家的将士军心,以助他夺嫡。为了野心,他将心头的白月光深藏,直到阴谋得逞才露出爪牙!
流放之时,谢临香重伤未愈,一路受尽差役凌.辱,最终死在途中。
一闭眼,马车吱吱呀呀的声响就化作了被流放之时,身下破旧不堪的木板车声响。
那些如跗骨之蛆的疼痛深入灵魂,传达至此世,谢临香狠狠打了个哆嗦。
织云忙拉过车内的羊绒毯子,小心给她裹上:“小姐是冷了吗?”
思绪骤然被拉回,谢临香干涩地扯了扯嘴角,冲织云挤出一个微笑。
上一世这丫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直到最后一刻还护在身前,最终却是被姜思南的心腹刺死。
“深秋露重,小姐千万小心,可别刚入了京就病倒了。”
此时的织云笑起是一脸纯真,还有几分稚嫩。
谢临香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怕,病了就可以赖床睡懒觉了。”
“想得美,小姐病了不也还要看小少爷的功课。”织云笑着回了一嘴,却又想到了什么,“而且,要是因此误了宫里的召见可怎么好。”
谢临香此时还是准襄王妃,受命回京,定是会被召见的。姜思南这个人,也是一定绕不开的。
她微微闭了眼,心中却逐渐澄明。
苍天垂怜,许她重活一次。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远离姜思南这个衣冠禽兽!无论以哪种方式,她必要保得家人平安,再不陷入是非场!
和襄王殿下这门“高攀”的婚约,她也一定要想办法退了!
马车吱吱呀呀,轧过散落的秋叶,不疾不徐地向着京城前进。日薄西山,天边晕开红霞,染了半面青天。
车外响起逐渐靠近的马蹄声,谢明禹策马靠近,从外撩起帘露出半张脸,冲着车内乖巧地笑出一口白牙:“姐姐,我饿了……”
少年的嗓音还带着些未脱去的稚嫩,身量却已是大人模样。
谢临香闻言抬头,表情顿在脸上。
谢明禹乃萧姨娘所出,是小了她三岁的侯府大公子。上一世,却早早地牺牲在了战场上。
再一次见到自幼亲近的弟弟,谢临香心底酸楚,竟一时没能做出反应。
还是织云跟着取出一个小巧的屉式食盒,笑着递过去,接过了话:“大少爷,小姐亲手做的糕点,这可是最后一盒了。”
谢明禹一边笑一边拉着缰绳,单手抽开了盒子:“不怕,马上就能回家了。”
谢临香也笑,刚想说回府以后可以给你多做一些吃个够,却见那点心盒子里装着的,是裹了藕粉晶莹可人的糕团小点。
谢临香呼吸一滞!
这是上一世她最常做给姜思南的点心!
而原因,是当年入城时,谢临香遭遇劫匪,恰逢襄王殿下路过出手相助,她便赠了这样一盒糕团小点以答谢。
她曾将此吃食作为定情之物,时常回味,却不知终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原来今夜,竟是她回京时与姜思南的初见之时!
谢临香抬头看向已暗下来的天色,脱口便问:“还有多久能入城?”
“唔啊,”谢明禹咽下满口点心,“按照这个速度,亥时就能回府。”
“再快些。”谢临香半点都不想见到某人,至少绝对不想此刻见到,“阔别四年,实在有些想家,一刻都等不得了,劳烦车夫辛苦些,接下来不休息,快马加鞭回府。”
“这么急啊。”谢明禹塞着点心嘟囔了一句,便策马前后通知车夫去了。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2节
谢临香深呼一口气,思绪翻飞,记忆慢慢回笼。
如今世道少有响马土匪,更何况是天子脚下京郊城外,上一世她遭遇劫匪之时便已经怀疑有人刻意安排,只可惜姜思南未留活口死无对证。
她坐直了身体,紧紧攥住了毯子。
若是刻意为之,现在快马加鞭也无济于事,他们一定早就盯上了靖勇侯府的马车!
可无论如何她都想赌一把,她可以在京中圣驾前再见到姜思南,却不想在那之前担他一个救命的恩情!
车马飞驰,离京越来越近,谢临香交握的手心攥出了汗。
耳畔突然传来破风之音,刀剑铮鸣,四周一片嘈杂。
谢明禹急忙勒马,焦急喊人:“姐姐!”
谢临香轻吐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给我把剑。”谢临香站起身,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慌乱。她掀开车帘看向前方和四周那些黑衣覆面的劫匪,表情冷然。
身为谢家的女儿,怎可不战而退。
正好她也想知道,从回京之时就想要至她于死地的人是谁!
“小姐!”织云一脸惊慌,却见谢临香自己动手,翻出了压箱底的宝剑,干净利落地拔了剑便要下车与那群劫匪对峙。
“小姐!!”织云又惊又惧,心急如焚地再唤一声。
“放心,不会有事。”谢临香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后面车上是小少爷和姨娘,你小心一些,我护着他们。”
言毕掀开车帘便要下车。
织云还没来得及拉住,却又听见车外情况有变。
刀剑交锋,好像已经有人同劫匪交手了?
谢临香半边身子探出车,瞳底映出的是前方正在与劫匪交手的身着盔甲的兵士,以及当中那个以一当十身手凌厉的银甲身影。
那人领着一队归城的兵士,劫匪都还没来得及对靖勇侯府的车马下手,就已经陷入苦斗。
谢临香偏过视线,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姜思南,这辈子你来的比上辈子早啊。
上一世被劫,那群黑衣人都已经厮杀上前,单凭谢家姐弟俩和车马随侍根本就抵挡不住,更何况马车里还坐着毫无战力的萧姨娘和小少爷。
直至强弩之末,姜思南才出手相助,自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而此刻,火光渐盛,却无一人能够接近侯府车马,那些不入流的劫匪哪里抵得过训练有素的兵士,不过一刻便高下立见。
谢明禹停在谢临香面前,看着突如其来的援兵有些愣了:“姐姐,现在怎么办?”
被劫的应该是他们,可现在他们被保护得很好,安然无恙。
谢临香看了战局两眼,便收回宝剑又好整以暇地坐回马车:“待到事毕,询问恩人名号,回府后答谢。”
既然不是当面相救非见不可,便由明禹答谢足够了,不需她这个还未出阁的侯府小姐露面。
谢临香微阖眼帘,想到还是被这人救下的,心中便极不是滋味。
兵马厮杀的声音逐渐平息,马蹄声缓步近前,谢临香听见明禹说话的声音。
她攥着剑柄平复心情,仅仅相隔一驾马车,入京之前还是能避则避吧。
可谁知她有意回避,旁人却并不这么想。只听谢明禹阻拦不及,马蹄声便欢快地冲着谢临香的马车奔了过来。
“阁下!家姐还未出阁,阁下请自重!”谢明禹被拦在后面,厉声警告道。
可那人却好似没有听到,自顾自停在车窗前,抬起手腕轻扣了几下小窗。
织云一脸警惕地挡在前,谢临香偏过头,往后坐直了身子。
来人小心开口,声音清冷语调平和,却意外地并不让人讨厌:“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连日赶路甚是疲累,可否,讨一口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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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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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回春堂的那个小祁大夫,一袭白衣超尘俊逸 又为人有礼,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翩翩君子。
淮安府的姑娘们争着抢着,每日围在门口眼波流转。
奈何祁大夫清冷自持,任凭姑娘们如何献殷勤,愣是岿然不动。
这番,看得那些嫉妒到牙根痒痒的男人们背地里暗骂他定是不举!
知府家的女儿芸京墨吹着茶叶轻笑,呵,才不是呢。
那个祁大夫为她施针的时候,明明刚一碰到她的胳膊,便慌得瞬间红了脸。
她不过柔柔叫了声疼,祁大夫耳廓和颈项全红了,手足无措:“小姐,抱……抱歉。”
*
祁大夫运气真好,一场时疫之后立了功,马上就要成了知府大人家的女婿啦!
芸京墨甚为满意。
夫君温柔能干,还从不惹事。
还有一件,芸京墨不跟人说——她最喜欢夫君不胜其撩时,红着脸小声哄她的模样。
真是貌美又听话,芸京墨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谁知这天晚上,她竟然穿到小祁大夫身上去了!
枕头下藏匕首,荷包里藏了毒药,身上还有各种新的旧的刀伤箭伤。
这,这……这真是她温柔乖巧又可人的小祁大夫?
芸京墨按兵不动,偷偷观察。
直到某一日看见夫君一袭短衣箭袖,手执长剑目光凌厉,举手投足话语间皆是上位者的风范。
而后手刃仇敌,满身血腥,转眼过来冷酷又无情。
*
呃嗯?
芸京墨:打扰了,这不是我家那个乖巧可爱的小祁,怕了,我逃了~
祁某人急忙拉住,瞬间敛了周身杀伐气,像一只顺了毛的小猫咪,小声嚅嗫:“墨儿……”
低眉便将人抱进怀里,乖巧待撩,满眼委屈。
芸京墨:……
该死……
第2章 那幅画
闻言,车内的主仆二人皆是一怔。
谢临香的视线缓缓落在那最后一盒糕团小点上,登时被噎得无话可说。
你就缺这一口吃的吗?!
然而车外那人似乎很是耐心,大有不给口吃的我就不走的叫花子气势,安安静静候在窗外。
一时间,一股尴尬的气息充斥了小小的马车,织云看看那已经被谢明禹吃剩一半的点心,又看看一言不发的谢临香,面面相觑。
谢临香狠狠闭了眼睛,啪地一下合上了点心盒子,愤愤地把它递至窗外。
却还是压着声音假装不知窗外是谁,轻轻道:“恩人见谅,只剩下这些了,还望不要嫌弃。”
那人接过食盒打开,几乎是有些惊喜:“怎会嫌弃,姑娘手艺甚好!”
这声音里的欣喜毫无遮掩,听得谢临香近乎惘然。原来五年前的襄王殿下,声音听起来竟这样清澈的么?
她不禁微微半掀小帘,却只能见到窗外人银甲之下的衣袍上绣着精致的团云龙纹,手臂精瘦有力,腰背笔直如剑一般,再往上便被马车挡住,看不到了。
对方一拉缰绳转了个方向,有些抱歉地温声道:“多谢姑娘款待,此地离城不过几里,我留一小队人给姑娘,在下还急着回去复命,便失陪了。”
说罢,便一夹马背,冲表情不善的谢明禹打了手势,转身远去了。
谢临香只来得及“嗯”过一声,视线中便只剩下衣袂一角,几分扬尘。
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刚刚遭遇劫匪的时候,谢临香还下意识以为又同前世一般,从最开始就怎么也逃不开和襄王的纠缠。
可现在那人策马离开,她竟冥冥中感觉好似错过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谢临香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总之,在进城之前没有跟姜思南面对面相见,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反正入京之后免不了宫中召见,自然有的是见面的时候。
·
然而谢临香并没有等到宫里的召见。
当晚回府,她就起了高热,烧得昏昏沉沉的捂在被子里睡了一整天。次日皇后听闻此事,还专门差了个太医过来诊治。
谢临香捏着鼻子喝着又酸又苦的药,咳得眉头直皱。
织云急得跺脚:“都怪我乌鸦嘴,都怪我乌鸦嘴!”
惹得谢临香忍不住笑:“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凉。”
说起来,谢临香自小就跟在父亲身边,习武打拳之类的少不了,绝不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娇小姐,这一病来势汹汹,倒是有些反常。
谢临香躺平放空,看来果然是重生回来忧思过度,连身体都受不住了,跟姜思南的婚还是及早退了,一了百了的好。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3节
“可小姐这一着凉,便不得召见,连襄王殿下的面都见不到了!”织云急得团团转,“我听说殿下如今如日中天,多少人家巴不得与殿下攀亲呢!”
“攀便攀吧。”织云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谢临香翻了个身面朝里,“我原本也就不想嫁给襄王。”
织云一张嘴顿时张成圆形,愣了半天:“小姐,烧,烧糊涂了吧?”
说着便来探谢临香的体温。
“织云。”谢临香捉了织云的手坐起身,语气有些严肃,“宫中尔虞我诈人心难测,比起享福受气,我宁可过平凡的生活,你明白吗?”
“可……”织云睁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可襄王原本就是小姐的未婚夫婿啊。
原来小姐竟不喜欢襄王殿下的吗?织云心思简单,但好在事事向着自家小姐,只道:“我知道了。”
·
“那看来阿盈这一病生得真不是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女音,说话间人已进门来,只略施粉黛,簪着一只镶玉银钗,提着小巧的竹编食盒,身后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
“姨娘。”谢临香抬头唤了一声,正要起身,又被萧姨娘按了回去。
“躺着吧,我来跟你说些事情,顺便带阿泽来看看你。”萧姨娘边说边打开食盒,“今天宫里来了消息。”
谢临香靠在床头:“宫里怎么说?”
“传话的公公说,你还在病中,便免了召见了。只是半月后皇后千秋节,宫中举办宫宴,官员女眷都会参加,到时候一定不要缺席。”
萧姨娘递过一碗清粥,又抬手试了试谢临香的体温,才略放下心来。
“若你刚刚说的是真心话,那这场病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确实不是时候。
谢临香是先帝钦定的襄王妃,皇帝召她回京的原因就是襄王殿下已到了娶妻的年纪,想早日完婚成家。
如今误了召见,便失了先机,若是千秋节上皇帝亲口定下婚期,那就是君令,任何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谢临香咽下一口粥,沉吟良久。
“阿盈,你告诉姨娘,你是真心不愿意嫁给襄王吗?”
“是真心的,姨娘。”谢临香眼中满是坚定,“我待姨娘如亲娘,自是不惮于诉说这些女儿家心事,我真心不愿。”
萧姨娘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我们阿盈有自己的主意,姨娘支持的。”
“只是阿盈,这条路不好走。”
“姨娘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谢临香紧紧握住萧姨娘手,“也会保护好姨娘和弟弟们的。”
无论何时,家人都是最后的底线。
母亲柳氏生阿泽时难产而死,父亲在宫中因意外去世,还有上一世战死沙场的明禹,被姜思南赐死的姨娘和阿泽。
一次次失去家人的痛,她这辈子再也不要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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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靖勇侯府。
京城的风不比江南,一场雨便要冷上三分,再过几日怕是要落雪了。
谢临香身体底子好,风寒早已好透了,此刻正早起梳妆准备入宫。
她身着水雾云面的小袄,内搭一条曳地瑞锦襦裙。织云手巧,只片刻便绾出一个流云鬓,又细细描出远山眉,眉间一点花钿,衬得面色红润。眼尾一点,勾出狭长眼角,那一双柳叶眼便更显横波流转,媚眼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