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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百果
临出门前,萧姨娘又叮嘱一句:“给皇后娘娘的贺礼备下了吗?”
谢临香眉眼弯弯,略一点头:“备下了,寒山大师的画作,外加两匹上好的江南丝绸。”
江南丝绸历朝历代都是极好的贡品,更别说还有寒山大师的画作。大师年少游历成名,晚年隐居南山,乃一代宗师,一幅画万金难求。
这画还是当年靖勇侯驻守边城时大师所赠,所绘大好河山,乃靖勇侯毕生追求,足以见其珍贵。
如此珍品作为赠礼,谢临香却并不肉疼。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皇后是一位温和又实在的长辈,确实是个可敬可亲的人,上一世皇后待她,比襄王的生母淑妃娘娘还要好。
所以她的生辰礼,谢临香有心好好准备。
冬日风凉,车马只能行至宫门外,后续需步行入宫。
画卷精贵,谢临香不想假手他人,便亲自抱在怀中。由宫门入内一路皆有内侍指引,朱墙宫深,碧瓦飞甍檐牙高啄,好一派气势恢宏。
“阿盈妹妹!”
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谢临香脚下一顿。
“阿盈妹妹,真的是你!”低沉的男音由远及近,“前几日妹妹病着不得相见,今日倒是巧,路上叫我撞见了。”
声音都拱到耳根前了,再假装没听见实在有些不妥。谢临香活动了一下僵住的脖颈,抱着画卷轻旋回身,微微一福:“见过襄王殿下。”
是了,眼前这个身着金边织锦袍,一口一个阿盈妹妹的男人,便是如今风头正盛的五皇子,她的名义上的未婚夫君,襄王殿下姜思南。
“何须多礼。”姜思南上前两步,堪称体贴地托住谢临香的手肘,温柔地将人扶起来。
谢临香默默地收回了手肘,这才抬起头,眼帘一掀便又收获了今日份的第二个“惊喜”。
“姐姐,好久不见。”
紧跟在姜思南身后不过几步距离的,便是户部尚书嫡女,谢临香母家的表妹柳月灵。
柳月灵眼瞳忽闪,笑出两颗虎牙,话出口便是一箩筐:“刚在外门遇到殿下,这又见到姐姐,灵儿今日真是好运。姐姐久不回京,灵儿可想死姐姐了。要不是父亲不让出门,灵儿都想去江南寻姐姐了。”
谢临香眼皮一跳,草率了。出门忘记翻黄历,今日或许不宜出门。
上一世就是被这位表妹单纯的表象所骗,对她多有照顾,谁知最后叫她登堂入室,不仅夺了她的位置,还反手同姜思南一起至她于死地。
今日开门不利,刚进宫就遇上这两个最不想见的人。
也罢,既然是别人找上门的,便也不由她了。原本就没有的姐妹情深,既要做戏,她便陪着。
谢临香带着笑容回以一礼:“我也甚是想念灵儿,离京四年,便是连书信也未曾收到一封,可叫我担心坏了。”
说着还拉过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回京半月也没见着面,如今可算得知妹妹一切安好,还出落得愈发水灵了。”
她们表姐妹二人岁数上相差不多,谢临香却是一口的长辈语气,生生将二人之间的层次拉开。
柳月灵表情一滞。她向来注重人前表面情谊,怎料刚刚做出姐妹情深的样子,这就被当面戳破,顿时不知如何回应。
倒是谢临香依旧满脸得体的笑容,甚至还伸手拍了拍柳月灵的肩,好一副亲密无间。
她不在的这四年,这两个人之间说话做事,可都要自在多了吧。千秋节都是一同入宫的,这样的情谊,怎么前世自己就没能发现呢。
柳月灵终于回过神:“姐姐回京,灵儿未曾拜访确实疏忽,灵儿先给姐姐陪个不是。”
倒是圆滑世故可进可退。这一番能屈能伸的样子真叫谢临香心中佩服,若不是重活一世,她还一直以为这个妹妹心思单纯不染纤尘呢。
“灵儿带了些刚沏好的翡翠龙芽茶,路上暖身子用的,权当赔罪,姐姐饮下一杯,就当原谅灵儿这次了,好不好嘛。”
这番话说得娇怯又委屈,好像谢临香不喝这杯茶,就是她的不是了。
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姜思南都忍不住劝道:“灵儿还是小孩心性,阿盈妹妹不如就尝尝她的茶吧。”
谢临香表情不变:“既然殿下如此说了,阿盈怎有不从的道理。”
柳月灵顿时眼瞳一亮,从身边婢女端着的茶托上倒下满满一杯茶汤,噙着笑走上前。
却不料变故突生,冬日路滑,柳月灵一双绣鞋不稳,还没走两步便脚下一歪,一整碗滚烫的茶汤冲着谢临香泼了过去!
“灵儿!”
“小姐!”
姜思南和织云同时惊呼,前者急忙伸手托住将摔倒的柳月灵,后者几步上前,焦急查看自家小姐是否烫伤。
谢临香自幼习武眼尖手快,从柳月灵端着茶走过来时就有所防备,茶水溅出时躲得快,所幸并未烫到。
“没事,不用担心,并无大碍。”
可是织云一双眼睛都急红了:“小姐!那幅画!”
画轴较长,谢临香抱着的时候尚不能完全护住,轴桶底部正中那一泼茶水,此刻正滴滴答答流淌下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第3章 九殿下
“啊!”柳月灵一声惊呼,在跌倒之前被襄王稳稳接住,惊得花容失色。
好不容易站稳起身,这才赶忙上前:“姐姐!姐姐可有烫伤!?此番是灵儿的不是!”
姜思南也道:“阿盈妹妹可伤到了?”
谢临香全部心思都在寒山大师的画作上,哪有空管他们怎么个关心,当即蹲下解开画筒查看画轴。
“姐姐。”柳月灵忽闪的大眼睛瞬间划落两颗豆大的眼泪,绞着帕子踌躇不敢上前,“是灵儿不好,灵儿不小心的,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热茶温润,画筒已湿了大半,谢临香紧锁着眉头,麻利地抽出画轴。
“呜呜,姐姐,灵儿真的是无心的,姐姐没有被烫伤就好,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柳月灵越道歉越委屈,最后竟干脆哭出了声音来,看起来是真的慌了。
“姐姐……”
“闭嘴!”谢临香听得心烦,终于沉声警告,将柳月灵还没出口的一声娇滴滴的嘤给堵了回去,“心里清楚就好。”
柳月灵手足无措地收回手。
她确实心思不简单,但是还没胆子当面撕破脸泼谢临香一身茶水。
怪就怪今日天寒地冻,宫中路面湿滑,可终究是她有错在先。就连刚刚护着她的姜思南,也不过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柳月灵懊恼不已。
织云这时上前:“柳小姐,这画是寒山大师的手笔,我们小姐今日特呈献皇后娘娘的,墨宝贵重,小姐难免焦急了些。”
谢临香展开画轴,好在有画筒保护,画面上的色彩并未被晕染开,指尖轻触墨染的宣纸,谢临香心下稍安。
然而再看背面,光洁平整的纸张却难免濡湿了茶渍。
柳月灵抽泣两声,无助地看向襄王。
姜思南微叹了一口气,斟酌片刻后开口:“大师墨宝微瑕实在有些可惜,怕是配不上皇后娘娘,不如我现在命人回府,另取珍宝古玩来,阿盈妹妹拿去献与娘娘,如何?”
谢临香拂过画卷的手一顿,抬眼看向襄王。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4节
还未开口,这话便叫别人接了去。
“既然是寒山大师墨宝,美玉微瑕又如何?母后赏物不俗,想必一定会喜欢的。”
声音清澈干净,随着主人不紧不慢的步子逐渐近前。
来人一身墨色滚金边长袍,腰坠一块羊脂玉佩,身形挺拔如松,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只远远走来,却叫人看出一派从容,淡漠而有礼。行至近前才微微颔首:“皇兄。”
“老九?”姜思南不免有些意外,“怎也此时才入宫?”
姜之恒乃皇后亲子,今日千秋节,这时才入宫确实是迟了。
“替母后准备贺礼难免晚些,不过赶早不如赶巧。”
九皇子上前两步,弯腰拾起被茶水濡湿了大半的画筒,冲谢临香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若是早入宫,怎解姑娘燃眉之急?”
这话出口淡然,笑容却极有安定人心的效果,谢临香愣了片刻,余光见柳月灵微微矮了身,这才想起来起身行礼。
于是仔细拍了裙角尘土:“九殿下金安。”
上一世九皇子深居简出,再加上与他相关的流言不断,她便与其从未有过交集。
“寒山大师的画作名扬天下,些许茶渍还玷污不了这其中风骨,无须介怀。”
九皇子接过谢临香手中画卷徐徐展开,斜斜瞥了一眼一旁的柳月灵,一番话说得意有所指。
柳月灵眼睫还湿润着,却一个字都不敢再辩。
早就听过传闻,九皇子性情冰冷喜怒无常,命相还不同常人,若是一不小心犯了他的忌讳……柳月灵不由往后缩了缩。
姜思南向前半步:“此番也是灵儿无心之失,九弟愿意帮忙,皇兄便先在此谢过了。”
姜之恒平日里喜好不明,但有一点几乎满城妇孺皆知:九皇子喜爱古籍字画,且倾心于修缮之事。所以,他愿意相助当然再好不过。
“皇兄言重,臣弟不过举手之劳。”
姜之恒小心合上画卷,眉眼柔和下来:“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本宫也好向母后禀明。”
谢临香微微低头:“多谢九殿下,臣女靖勇侯府谢临香。”
“哦啊。”姜之恒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转眼看向旁边的姜思南,嘴角的笑意淡得几乎看不见,“原来,是谢老侯爷家的。”
站在襄王身边的柳月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姜之恒脸上随即又浮起笑容:“谢小姐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同我入宫吧,我还留了几件字画在宫里,找一个相似的画筒略修补一二,当是不成问题。”
谢临香抬眼看了一旁的柳月灵和姜思南,事已至此,再同这两人多呆一刻都让她恶心。
眼下还是先将寒山大师的画作修整好才是上策,于是面向姜之恒又是一礼:“那臣女便谢过九殿下,殿下大恩,小女没齿难忘。”
“阿盈。”姜思南表情冷下来。
虽是九皇子帮忙,但自己的未婚妻同别人一起走,无论如何是不能舒心。
然而谢临香却浅浅地笑了:“襄王殿下,灵儿妹妹还需要您照看一下,阿盈跟着九殿下就好,不劳您陪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又明晰事理,既避免了再与这两人斡旋,又恰到好处地提醒了姜思南:今日原本相安无事,是他们招惹在先。
谢临香淡淡瞥了柳月灵一眼。
这笔账,就先记下了。
姜思南无奈,只道:“也罢,那便有劳九弟照顾阿盈妹妹了。”
姜之恒略一抬眉,声音便恢复清冷:“皇兄放心。”
·
四面宫墙挡不住寒风萧索,谢临香同九皇子走过几扇小门,行至一段长廊前,姜之恒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看着谢临香,问道:“谢小姐刚刚是不是受欺负了?”
“嗯?”面对着未曾有过交集的人突如其来的关心,谢临香心有疑惑,却还是不着痕迹地遮掩了过去。
“九殿下误会,只是些意外罢了。”
可姜之恒却不依不饶:“若是意外,怎么连大师的墨宝都被泼了茶水?”
“这……”谢临香一时语塞,虽然确实厌恶柳月灵,但是面对一个与此事毫无瓜葛的人,她并不想过多背后嚼舌根。
毕竟言多必失。
未等到回应,姜之恒却轻轻笑一声:“谢老侯爷为人正直仗义,我敬他是位英雄,想必谢小姐将门虎女,自有英雄风骨。”
谢临香抬头看着他。
“是以,就算有什么冲突和内情,我必相信谢小姐的为人。”姜之恒说得认真。
谢临香愕然,不过萍水相逢,九皇子不但出手相助,还如此一番信任。
再回想上一世五年的蹉跎换来的家破人亡和谋反骂名,其中各种酸楚,点滴在心头。
谢临香柳叶眼半展,轻轻一笑:“承蒙九殿下抬爱,愧不敢当。”
看来,世人口中性情阴郁偏执的九皇子,也并非那般不可亲近。
“应该的,本宫年少时还曾得过老侯爷教导,侯爷高风亮节,不知……”姜之恒欲言又止。
“嗯?”谢临香疑惑抬头。
姜之恒一声轻笑,又有些拘谨,低头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询问道:“我视谢老侯爷为长辈,可否……私下里也唤姑娘一声阿盈?”
谢临香愣了。
阿盈乃是乳名,当年父亲在外打仗,恰逢母亲柳氏生产。凯旋的捷报同她一声响亮的啼哭一同降临在靖勇侯府,谢侯大喜,便取了盈这个字,是音同“赢”。
女子闺名当只有父母亲人才可唤得,姜思南是因为自幼的婚约才如此叫得亲近。于情于理,九皇子是外男,叫不得的。
谢临香攥着画卷,未加思索,竟就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点完头才察觉不对,可抬眼却见九皇子眉眼都舒展开来,一双瑞凤眼弯起好看的弧度,语气难掩欣喜:“好,阿盈。”
罢了,至她于死地的襄王都一口一个阿盈妹妹叫得亲热,不过一个私下称呼而已。
谢临香颔首应了。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她明明与九皇子从未有过接触,却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一言一语,就好像在与旧友攀谈一般轻松。
二人直至换好了画筒,才于皇后椒房殿外分别入席。
席间人来人往,端着茶水点心的婢女鱼贯而入,早到的女眷们盛装出席,交谈正欢。
安排座次的宫人们晓事,谢临香的座位就在襄王的位置左侧,是一转头就能看见的距离。
谢临香环顾四周,没见着几个熟面孔。
原本京中女眷她就相识不多,只与几位武将家的女儿交好,此刻周围一扫,并未见到熟人。
倒是柳月灵,她早已到了,位置就在她侧方,与周围几个姑娘聊得正欢,丝毫不见刚刚梨花带雨的姿态。
谢临香吃着茶点,淡淡笑着,回头悄声询问织云:“让你准备的事情做好了吧?”
织云点头,鬼灵精地笑了:“小姐放心,万事俱备。”
第4章 碰瓷儿
谢临香点头,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千秋节大宴,各宫娘娘以及朝中官员女眷俱在,上一世皇帝就是在此时宣告了她同姜思南的婚事。如今若是想要阻止这件事,需得有个站得住的由头。
姜思南原本就觊觎兵权,娶她就是为了她身后那些追随靖勇侯的将士军心,又在她面前百般掩饰,想让他主动提出退婚,必然是不可能。
而自己刚刚回京不足一月,连谢家旧友都没来得及走访,与襄王更是生不出什么非断不可的嫌隙来。
更何况婚约乃先帝所赐,若非必不得已,皇帝也不可能会轻易废止。
眼下,便只有想办法延缓,再徐徐图之。
谢临香侧目看了一眼正与人谈得开心的柳月灵,轻轻笑了。
上一世的皇后千秋节上,柳月灵曾献舞一曲,既有轻歌伴随曼舞,又有鼓点伴剑舞,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得了皇帝皇后好一番夸赞。
不知今日,她是否还照旧会在众人面前蹁跹一舞呢。
正想着,堂中内侍拉长了嗓子高呼一声:“皇上皇后娘娘到——”
四下皆静,众人敛了衣裳行礼,齐呼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穆宁皇帝与皇后娘娘携手而来,二人冠服及地,绣着张扬华贵的龙凤。皇帝冕旒之下声音沉稳而带笑意:“诸位平身。”
帝后于主位就坐后,皇帝举杯道了贺词,才叫宫中司乐呈上歌舞等一应节目。
堂中美人舞衫歌扇,礼乐轻奏。本朝重视礼教,各位官员和诰命的夫人相互敬酒,连一旁襄王殿下的案前也很是热闹。
谢临香余光扫一眼,一旁的柳月灵已经不见了。
正在这时,正二品的户部尚书柳闻治同夫人一齐敬了皇后娘娘的酒。贺礼早已登记入库,柳闻治又呈上一对东珠:“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唯有此物才可相配。”
皇后面上欣喜,还未来得及说话,柳夫人便又补上了一句:“小女灵儿也特地苦练舞技,只盼着今日能在娘娘面前舞一曲,为娘娘助兴。”
柳夫人话不过心,被户部尚书轻戳了一手肘。
好在皇后娘娘识大体而明事理,笑着应下:“如此正好,本宫也想见见柳大人家的千金呢。”
听见动静,谢临香擦了擦手上的点心渣子,好整以暇地吹了吹茶碗。
终于来了。
柳月灵已换了舞服,一袭月白色的织锦裙,配着水墨长袖舞扇,很有一番诗情画意。司乐的宫人们早就退了下去,众人的目光皆被她吸引着。
少女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随着丝竹旋律水袖起落,舞起的姿态犹如波折。
襄王放下了酒杯,目光被牢牢吸引住,几乎沉浸在这舞姿当中。
霎时间,丝竹和鸣,锦瑟后来居上,音律陡然变化!
水袖从腕间脱去,换作锐利的长剑,少女身形也从轻曼换作矫捷。
从扇舞到剑舞,一柔一刚的转化在丝乐的结合之下竟然天.衣无缝,叫众人皆看痴了,原本嘈杂的宴席竟不知何时静了下来。
“好!”有人带头叫好。
柳月灵转头回以一个笑容——是襄王殿下。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5节
剑舞不比水袖,一招一式皆需力量支撑,还需刚中有柔,方不失美感。
柳月灵面上已有薄汗,却还依旧维持着笑容和舞姿。回身,抽剑,一刺一挑,而后收力。
谁料意外突发,长剑竟骤然脱手!柳月灵面上大骇!
“咣!”
好在原本就只有顺势的力,长剑只跌在身前不远,并未伤人。
“啊——!!”
柳月灵一口气还没松一半,便听见谁一声刺耳的惊呼,伴随着茶盏摔落的声音跌倒在地,俨然是被吓坏了的样子。
愕然回头,却发现跌坐在地上的竟然是谢临香,那剑离她堪堪还有一尺。
谢临香跌在地上,摔得像模像样,连刚刚手里端着的热茶都洒在了一旁。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的点评柳月灵舞艺不精,有的嘲笑户部尚书夫妻当真是当庭献丑。
柳月灵站在中央睁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练了那么久都没有出现问题的舞,会在今日出现意外,为什么今日的剑舞起来那么费力。
难道当真是因为当着帝后和襄王殿下的面,便连舞都跳不好了?
而将门出身,刚刚还在宫门内斥了她的谢临香,怎么又比那些高门贵胄家里娇养的小姐们还不禁吓?
“灵儿!”
柳夫人痛心地唤了一声,急忙走到她身边,拉着她跪下向帝后请罪:“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各位娘娘恕罪……小女学艺不精,惊扰了圣驾!”
皇后摇头有些遗憾地叹息,却只道:“无妨,柳小姐也是无心的。”
而偏首的淑妃娘娘却道:“柳小姐这舞姿动人,方才确实是惊鸿一舞,众人皆叹,不过小小不足无伤大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皇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淑妃娘娘与柳夫人乃是手帕交,这时候自然是帮着老姐妹说话。
今日千秋节,皇帝见皇后宽容,便并不打算追究什么,也只道无妨。
谁知淑妃不依不饶,竟又皱了皱眉,道:“柳小姐女中豪杰,剑舞也美。倒是有人胆子如此之小,这剑不过跌在地上,撞出些许个响动,竟就吓破了胆子了?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这话就是直冲着谢临香了。
淑妃娘娘如此一言,众人才反应了过来。方才只想着尚书大人一家出丑,却没人认得这位受惊的姑娘是谁。
这说话间,谢临香刚被织云扶着起身,就精准地接到了淑妃话里这根刺。
于是依着话语意思又跪了:“皇上赎罪,娘娘赎罪,臣女靖勇侯府谢临香。”
说起谢临香三个字,京中或许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提起靖勇侯谢致的名字,那便是满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靖勇侯英勇神武,跟随先帝起兵于偏僻之地,一路收复失地聚拢全国兵权,乃是当仁不让的功勋战将,大齐的兵马大将军!
淑妃娘娘冷笑一声:“靖勇侯一世威名,怎得将门无虎女,竟将家风门楣堕落至此?”
皇后一向为人温煦淑娴,闻言蹙了蹙眉头。
谢临香低眉面无表情,心中淡淡: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淑妃娘娘此言差矣!”殿中一清澈温朗男音突然从角落中响起,谢临香刚刚张口还没出声,便叫他抢了先。
九皇子起身出席,行至殿中:“靖勇侯英勇善战,谢小姐自当不差。只是这剑就落在谢小姐桌前半步,谢小姐一时走了神受惊,娘娘何故如此逼迫?”
淑妃宠冠后宫多年,又有个极为出息的儿子,平日里嚣张惯了,连皇后都不会同她呛声。这时候突然被拂了面子,自然是有些下不来台。
可姜之恒毕竟是皇子,身为嫔妃又不好同皇子置气,便只哼了一声,看向一旁的皇帝:“陛下,您看呢?”
皇帝面容隐在冕旒之后,侧头把话语权交了出去:“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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