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百果
“这样……”谢临香沉吟良久。
织云看出来有些不对劲,疑惑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没。”谢临香拉回思绪,不声不响地盖了过去,“这丫头,连她一封书信都没收到,怕是还不知道我已经回京了吧。”
“原来小姐担心这个。”织云笑起来,“说起来这一年林小姐在外,没准真的不知道呢。”
谢临香轻轻地笑了。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至少林将军还在,林江雪也能早点回京,怎么看都是好事情。
既然上天如此垂怜,那她也定要好好地爱护自己和身边的每一个人。
“走。”谢临香站起来,心情很好地拍了拍裙角,“咱们去街上瞧瞧,给江雪备一份回京厚礼!”
“啊?”织云长大了嘴巴,虽然知道小姐会很开心,但是,这么隆重的吗?
可谢临香动作快,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走了出去。
“小姐,等等我!”织云急忙追上去。
*
主仆二人走在京城的主街御汐街上,二边店面门户大开,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近年关,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一路看过去,卖吃食点心的,各色小玩具的,挑着炭火挑子的,人人面上红润,热闹非凡。
谢临香穿过一众店面,走入了街尾那家装潢华丽,连门口牌匾都是烫金的店面。三个金色的大字高悬:硅宝阁。
织云咂咂舌,原以为小姐说备一份厚礼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小姐当真出手如此阔绰。
于是紧跟着进了门。
伙计见有人光临,连忙上前招呼:“哎呀,客官,您里边请!”
谢临香点头应过,目光扫过硅宝阁里陈列的那些个名家字画,没有丝毫停留便又看向另一边。
林江雪从来都自诩为女侠客,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被林将军养成了侠肝义胆的模样,那些个耐着性子的东西,哪里能入得了她的眼?
谢临香嘴角轻轻上扬,目光落在了另一边架子上一柄镶了明珠的短刀上,仔细端详了片刻。
“姑娘真是好眼力!”伙计立马就上前来,殷切地讲解这刀的来历,“此刃名为冷月,乃是西域杨夫人亲手煅的,据说在火上足足淬了七七四十九天,极为难得,硅宝阁倾尽所能才得了此宝……”
伙计还在介绍着,谢临香握住那刃试了试锋利,心中甚为满意。
放下刀刃刚打算问价,一声元气十足的女子声音自门口向里传来,边说边往里走:“店家?上次我看到的那把刀呢?给我包起来,本姑娘买了!”
谢临香略皱了眉,循着这有些耳熟的声音看了过去。
“诶……”那伙计一拍脑门,表情有些为难,“柳姑娘,您看这……”
柳月灵走进店内,一只手还提着裙角没放下,在看见谢临香的那一刻面上顿时有些微妙:“谢临……姐姐?”
遂立马又一脸亲切地笑起来:“姐姐怎么也在这?”
谢临香手里还握着刀鞘,心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出来买个东西也能碰到她?
伙计见此状如蒙大赦,脸上堆着笑:“哎哟,原来二位姑娘认识啊!”
谢临香淡淡瞥过一眼:“认识,不熟。”
伙计脸上表情僵住。
柳月灵上前抱住谢临香的手,笑得无比甜:“姐姐说笑呢,也不怕吓着这小伙计。”
这熟稔的模样简直与那晚在宫内质问她的时候判若两人。
谢临香轻笑一声抽出了手臂:“熟人哪里会连名字都叫错?妹妹什么时候有了位叫谢临的姐姐?”
说着还微微偏了头,调笑的样子就像是在捉弄她记性不好。
伙计见两人原来是玩闹,这才松了口气。
柳月灵见她没当着人面落了自己的面子,便大胆了些,也笑着:“呀,是灵儿的不是,姐姐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自然不会。”谢临香合上刀鞘,短刃入手,转头问伙计:“店家,这刃什么价?”
“姐姐!”柳月灵叫住了她。
谢临香并未回头。
伙计颤颤巍巍伸了五根手指头出来,这两位小姐,貌似小店都惹不起啊!
“原是姐姐也看上这刀了。”柳月灵有些失落道,“灵儿原是不该夺人所好的,只是……这刀是灵儿想要送礼的,已与店家定下了,姐姐你看……”
“定下了?”谢临香一挑眉,回头看了一眼柳月灵,“你刚刚进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10节
说着,便掏出荷包付了银子,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可是姐姐……”柳月灵幽幽叹了口气,像是忍痛割爱般,“也罢,既然姐姐喜欢,那便让给姐姐吧。”
这话说得奇妙,明明掏钱的是谢临香,先进店的是谢临香,拿着刃的也是谢临香,怎么此言一出,倒像是她柳月灵如此大度,舍了好一番心血似的。
谢临香笑了一声:“倒是不知妹妹如此大度,只是尚书府书香世家,这短刃,妹妹是想要送予何人呢?”
尚书府几代下来都是文人,从未出过舞刀弄枪之人,柳月灵买这短刃是想要送给谁,不言而喻。
果然,她迟疑一下,含糊不清地搪塞了几句。
谢临香懒得再说,收起店伙计包好的短刃,撇下她就施施然离开了。
*
硅宝阁对面的二楼雅座。
陈夕泽坐在窗边看着谢临香主仆二人离开的身影,挑着眉冲对面的人吹了一声长哨。
“我说殿下刚刚怎么突然要换到这靠窗的雅座来吹冷风,原来别有他意啊。”
姜之恒的热茶刚送到嘴边,还没收回来的视线有些尴尬地一落,微咳了两声。
看着跟在谢临香身后的织云,小姑娘步履轻快,发髻一晃一晃,陈夕泽啧啧道:“还挺标致,殿下眼光独到。”
“咳咳咳。”刚喝了一口的茶水突然呛住,姜之恒涨红了脸,“休要胡说。”
“这怎么叫胡说?”陈夕泽放下翘上凳子的膝盖,笑着看向满脸通红的九殿下,“殿下不会是害羞了吧?男欢女爱的,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姜之恒放下杯子:“礼法森严,不可逾越。”
谢临香还是准襄王妃,他名义上的未来五嫂嫂。
然而陈夕泽笑得放肆,百无禁忌:“我的殿下,若是真拘泥于这些个礼法,人还要不要活了?规矩都是人定的,今日你们身份不同,明日说不准就又是一番景象了!”
“所以,”姜之恒端着茶杯捂着嘴巴,略有些迟疑,“你的意思是……”
“人生在世,能有多少东西是真正想要的?”陈夕泽捞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竖起一根手指边晃边认真道,“遇到了,就不要放手。”
姜之恒长叹了一声:“可我自己,都是这个样子。”
那些个流言蜚语从来就没有离过身,身为皇后嫡子,却是如此尴尬的处境。
陈夕泽深吸一口气,拖长了尾调劝道:“殿下——郎有情,妾有意!管那么多干嘛!往前走一步,没准啊,就能成——好——事了!”
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几个字,姜之恒微微睁大了眼睛:“妾,有意?”
想到面前这位陈将军向来身边不缺女子,当是很懂得女子心事,便又追问一句:“当真?”
陈夕泽看着九殿下如此认真的模样,回想起在侯府花园里那姑娘面对殿下时的笑脸,只想敲姜之恒的榆木脑袋。
可又怕他多想,便严肃了表情,认真地一锤定音:“妾有意!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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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陈·情感大师·夕泽,上线!
第10章 公主府
闻言姜之恒反倒愣了,拿起了茶壶又放下,面上终于显露出欣喜来,举着茶杯嘴角微扬,连杯中茶水早已喝干了都没有注意到。
看着九皇子这般模样,陈夕泽略表嫌弃地摇了摇头。
可怜他家殿下自行了冠礼以来就未有女子近身,对这些个事情完全一窍不通。之前殿下心无归属,便也从未在意过那些流言蜚语,如今不一样了。
心有牵挂之后,竟然连平日里惜字如金的性子也变了。
陈夕泽心里打着算盘,敲了敲杯沿:“要不,我给殿下您支支招?”
*
谢临香带着送给林江雪的礼物回府,原以为没几日就会见到好姐妹了,多年不见,必然有得一番话说。
谁成想,却是公主府梅花宴的邀约比林府的消息先到。
永鸯公主姜梓喻年年腊月初大摆梅花宴,邀请各府女眷前去观赏。公主爱梅,全京皆知。但凡有姿色秀丽的梅树都会被送入公主府,因此公主府的梅林也是京城一绝。
今年更甚之,听闻永鸯公主遍寻巧匠,在府上栽培育种,竟然新嫁接了一种绿色的梅花,一株双色,实属难得。
谢临香听着来人禀告,说到这一句绿梅,记忆中的某个痛点便突然被唤醒。
上一世她初回京,在永鸯公主梅花宴上落了单,被一个赶来的宫女告知公主要摘绿梅酿酒,请众位姑娘帮忙。
于是便没多想,因着身手利落,帮忙摘了满怀的绿梅。
结果可想而知,永鸯公主心爱之物被损坏,震怒哀痛,当即便要拿她去皇上皇后面前问罪。
谢临香百口莫辩,却如何也找不见那个诓骗她的宫女。
后来还是襄王殿下出面,好不容易才求得公主不再追究。
为此姜思南还花了一番心思,为公主寻了许多珍贵又稀奇物件的赔罪。
当初因为这事儿,她还羞愧许久,一直觉得愧对襄王殿下。
上一世她如此依赖襄王,甘愿为他鞠躬尽瘁,有一大半原因都是这件事。
如今回想起来,谢临香一阵冷笑,心中逐渐平静。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都要抓住那个幕后之人!欠她的,终究是要还回来!
几日的时间过得飞快,到梅花宴那日,谢临香起了个大早。
洗漱时听闻消息,林将军是前一日晚上入京的,早晨需先入宫述职。而林江雪大概也收到了梅花宴的请柬,今日也许能在公主府见到。
想着能见到好朋友,谢临香便觉得这梅花宴也叫人期待了起来。
可谁知她前脚刚踏出靖勇侯府的大门,余光就瞥见谁家的马车停在府门口,一位眉目如画的女子站在马车前,噙着笑意轻快地唤道:“丫头,看这儿!”
“呀!”
谢临香正眼瞧过去,林江雪一身水洗淡紫色罗裙,披着貂绒领的披风,站在门外冲她招了招手。
原以为她没收到书信,是林江雪还不知道自己回京了,所以压根也就没想到她会主动前来。可清晨出门乍一见故人,谢临香顿时就红了眼睛。
“死丫头!”她几步上前抓住林江雪的手,“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叫人通传一声,不冷嘛?!”
果然握住的是一双微凉的小爪子,谢临香有些心疼地揉了揉,连忙把暖炉递过去。
林江雪还嘿嘿笑着:“我这叫谢门立雪!惊不惊喜?”
“我打你个立雪!”谢临香嗔怪地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身上拍了一下。
两人在冷风呼啸的府门口嘻嘻哈哈地笑开。可是笑着笑着,谢临香就又觉得鼻子酸酸的,只有她知晓这一世的欢喜是有多么难得。
最终二人一起挤上了靖勇侯府的马车,一路上虽然短暂,但凑在一起总也有得聊。
林江雪说了好多此行见闻,又缠着谢临香同她说江南风光。最后等谢临香掏出那把精致的冷月短刃时,林江雪的眼睛都直了。
“好姐妹!”林江雪连忙抽出那刃,爱惜地抚摸着刀柄上的明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最后激动地在马车上给谢临香抱了个满怀,“呜呜我爱死你了!”
谢临香不得不推开她暖哄哄的脑袋。
马车摇摇晃晃地停在公主府门口。
一下车,两人便收拾好表情,站直了身板端端正正地走进公主府大门,身段气质不比任何一家的高门闺秀差。可相视一笑,却又一秒破功。
寒冬腊月,公主府上设了暖帐,正殿内座次排列而下,前方正通公主心爱的梅园。园外还设了台子,请的是虹苑楼最有名的角儿,宴开之时,把酒助兴。
谢临香环视一周,并未见到几个熟人。又把各个忙碌的人看过去,也并没有看见上一世诓骗她的那个宫女。
也罢,既然是今日要发生的事情,且等着便是了。
不过片刻,永鸯公主便从里间换好了衣服出来了。公主今年不过十七岁,是皇帝第十二个孩子,聪慧可人,颇得圣宠。
她今日心情很好,站在众人间向各位贵女介绍了今日梅花宴的安排。现下时辰尚早,请诸位先入梅园赏梅,而后是才是宴会歌舞。
谢临香虽是初回京,但梅花宴的流程她有上一世的遭遇,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此便并无太多新意。
反而是林江雪挺有兴趣,入院后见了那一株双色的梅花,眼睛里像是落了满泓的清泉。
“我只见过并蒂花,也是同一个颜色的,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奇观,一株树能开出双色的梅花来!且这碧绿的花朵也实在是罕见!”
众女围在那株双色梅树下叽叽喳喳,谢临香跟在后面,静静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忽而落了小雪,一片片雪花衬着梅花,颇具诗意。
树下有一女子声音清脆:“蕊寒枝瘦凛冰霜,公主殿下这梅,当真是同殿下本人一般,别有一番风骨!”
这一番话说得人心里无比熨帖,永鸯公主眯了眼,笑着点头。
谢临香抬眼,见拍马屁的正是她的好表妹,户部尚书家的柳月灵。于是只偏过视线,微微扬了唇角。
“好了,落雪了,大家赶快回去开宴吧!”雪落满天,永鸯公主站出来让大家回去。
一众女眷簇拥着回到了暖帐中。
永鸯公主心情好,取了梅酒助兴,又叫虹苑楼的姑娘们奏起歌舞。寒冬腊月里,这安静一隅顿时暖意十足。
永鸯公主许是清歌小曲儿听得多了,今日叫来的姑娘们竟唱的是战地歌谣,舞的也是剑舞。
梅香四溢,花瓣随着雪花飘扬,剑舞融入其中,更是好一番恣意潇洒,令人心驰。
这时候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突然起了话头:“要说这剑舞,当日皇后千秋节宴,还是柳妹妹一舞动人,别有风韵呐。”
千秋节宴上,今日这些贵女多有在场,谁不知那一舞最终是以失误告终的?此言一出,竟连谢临香也一时分不出到底是真心夸赞还是讽刺。
“是啊是啊,柳妹妹一舞,连襄王殿下都叫好呢!”
第一句之后,又有人继续附和。
柳月灵闻言眼角下弯,袖子半掩了脸,像是羞赧般道:“诸位姐姐莫要再取笑我了,拙劣舞技,怎入得了大家的眼。”
“诶,怎能是拙劣,柳妹妹御前一舞,定是比这些舞女们更为应景呢!”
听大家一再提及,便是连永鸯公主都忍不住提议:“当日母后千秋节我无缘得见,柳姑娘舞剑既美,何不让大家开开眼呢?”
公主如此说了,柳月灵便不得不站出来,却是娇柔地向永鸯公主行了一礼,有些为难。
“公主厚爱,灵儿本不该推辞,只是……前两日路滑,灵儿崴伤了脚踝,今日刚能行动如常,灵儿有罪,实在是愧对殿下期待了。”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11节
“啊,这样啊。”永鸯公主有些失望地放下酒杯。
“不过……”柳月灵眨眨眼,显然是话里有话。
永鸯公主闻言果然抬起头来。
“灵儿知道,今日在座的还有一位姐姐是舞剑高手,公主殿下若是想看,大可以请她为大家助兴。”柳月灵语气娇软,嘴角带笑。
谢临香动作一顿,目光冷冷地扫过去。
公主兴起,好奇追问:“哦?不知柳姑娘说的是何人?”
柳月灵笑得更是甜美,双手交叠微微一礼:“这位姐姐,便是靖勇侯府的谢姐姐。”
此言一出口,诸位女眷便同永鸯公主一齐看向谢临香。林江雪就坐在她身边,有些担心地握住她的手。
柳月灵遥遥冲谢临香行了一礼,咧嘴笑道:“姐姐,灵儿知姐姐自小在军营,舞剑定是不在话下,便擅作主张举荐姐姐,想必姐姐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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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清江醉墨香,蕊寒枝瘦凛冰霜”——朱熹,《墨梅》
第11章 绿梅残
永鸯公主终于也想起来了,放下酒杯站起来道:“啊,原来是靖勇侯家的女儿,谢老侯爷武功盖世惊才绝艳,想必谢姑娘将门之后,定是尽得真传!”
如此一来,谢临香便不得不站起来回以一礼:“公主殿下过誉了。”
“若真要论,谢姑娘还是我未来嫂嫂呢。”姜梓喻抬手执了酒杯,眉眼弯弯,态度温煦,“柳姑娘如此举荐,不知嫂嫂一舞,本宫可有缘得见?”
谢临香:“不敢当,既然得此良辰美景,自当是需以剑舞为公主助兴的,只是,臣女今日出门并未带轻便衣裳,您看这……”
谢临香矮了矮身子,不卑不亢地表示婉拒。
“啊,姐姐何须担心这个。”柳月灵掩面轻笑,“公主殿下府上怎么会没有些轻便衣服?再不然,妹妹今日正好带了窄袖轻服,借予姐姐便是。”
谢临香微微抬头看向柳月灵,目光犀利无声,却被她温软的眼波直直回敬。
左手突然被握住。
林江雪蓦然起身,同永鸯公主行了礼后道:“既然是舞剑助兴,一个人该是多没有意思?臣女不才,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刀叉剑戟十八般兵器,却是与谢小姐一样自幼耳濡目染,公主殿下,臣女请求与谢小姐一同登台!”
谢临香愕然转头看过去,收到一个坚定的微笑。
“好!”永鸯公主轻轻拍了手,没等众人说话,便安排好了后续,“今日倒是巧了,林姐姐初回京便赏光梅园,本宫实是荣幸。”
于是转头吩咐:“南星,你快带二位姐姐去偏殿,取了轻便衣裳换上。南月,你去我后殿的小阁楼里取两柄宝剑来。今日本宫与诸位皆有眼福,还要多辛苦二位了。”
公主表态,众女跟着七嘴八舌地说了些客套话。
谢临香二人由宫女南星领着去偏殿更衣,一路穿过梅园,南星走在前,二人跟在后面。
林江雪一路拉着她的手,小声交谈只对方能听得见。
“好多年没有一起舞过剑了,不知谢小姐技艺可曾生疏了?”她嗤嗤笑着,掏了掏谢临香的手心儿。
然而谢临香却并没有她那般轻松,叹一声道:“你不该蹚这摊浑水的,有我一个人麻烦就够了。”
“那怎么行?行军打仗岂有抛弃了同伴的道理?。”林江雪眉毛一挑,笑了起来,而后压低了声音,“不过我也早看你那表妹不顺眼了,今日是她起事在先,来者不善。”
“你也知道是来者不善。”谢临香微微闭了眼,“且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直至现在,她还没有见到上一世诓骗她的那个小宫女。谢临香眉头愈发紧蹙,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张脸若是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她必能一眼识别!
刚落的雪此刻已渐渐停了,空气里梅香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沁人心脾。
谢临香同林江雪二人身着箭袖轻装,束了发髻,手执长剑,眼神坚定而明亮,一般的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看得台下一众深闺小姐们目光羡艳。
二人相视一笑,拱手一礼。
手中长剑起势,挑起梅蕊浸润的风雪,伴随丝丝冷风迎着对方势头而出。宝剑铮鸣,余音绕耳。二人身形矫捷,不同于舞女的柔软娇媚,而是自成一段焕发的英姿,步调一致,紧中有松,节奏相当。
永鸯公主坐于高位,连手中的梅酒都忘却了,只一双眼目不转睛看着台上落花剑舞,竟有些痴迷。
剑尖染了风霜,点到为止,二人一齐后退一步。
“林姑娘,承让。”
“谢小姐,佩服。”
二人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一般的调皮和戏谑,而后一齐笑出声来。
“精彩!”
襄王殿下不知是何时来的,众人竟都没有察觉,直到他站在台下鼓了掌叫好,众女才惊觉过来,纷纷起身行礼。
“五哥?”永鸯公主惊喜地站起,提了裙角走下来,“五哥怎么来了?”
“我的好妹妹今日大摆宴席,怎么?不欢迎我?”襄王比姜梓喻足足高出一个头,伸手爱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没有,今日都是女眷,我还以为五哥不愿意来呢。不过今日正巧,谢姑娘也在。”
永鸯公主回头,不巧谢临香二人刚下台,为了防止着凉,便急急忙忙由南星领着去换衣服了。
姜梓喻却忽而反应过来,伸手戳了一下姜思南的肩膀,笑道:“哦啊,五哥今日不会正是因为嫂嫂在这里,才特地过来的吧?”
姜思南捉住她的手指放下,笑而不语。
*
偏殿内,两人由南星领着进了里间。
“二位小姐稍等,里间燃了炭火,方才将衣服拿去熏了,奴婢这就去取了小姐们的衣服过来。”说罢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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