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舒
突兀而现,有倏尔消失,仅是几句话,仅在眨眼间,倒在地上诸人皆是恍然一梦之感。
“黑子!黑子!”赵克元却暗舒了口气,冷汗顿然涔涔而下,一身棉袍掩不住彻骨的寒意,转向直直站着的张黑子时,却见他桀骜的笑容凝固于面庞,周身寂然不动。
赵克元顿觉不妙,招呼了两声,未见回应,仍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他忙探掌在其面前摇了摇,眼珠不动,抓起他骨节粗大粗糙的大手,探其脉相,手虽有余温,脉已寂然。
其余人皆注目于他,不知出来何事,目光茫然。多是自萧月生离开时所展现的鬼魅轻功所惊。
“死了!”赵克元的脸色越难看。缓缓松开了张黑子有些僵冷的手。望了众人一眼,又转向钱氏两兄弟。
钱氏两兄弟皆是跌坐运功状,钱大的嘴角血迹已拭去,钱二嘴唇却并无血迹,他不仅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亦如是,强行将热血压了下去。
此时地二人,如张黑子般一动不动,骷髅般地脸上冷笑凝固其上,在微暗地暮色中阴森吓人。
与两人有隙。赵克元并未动弹,旁边爬起一卷之人,略带番外血统,此时脸上已恢复了几分血色,他凑到钱大跟前,探手于其鼻息处,几息之后,转身对众人摇了摇头,声音略带僵硬的道:“莫有气了!”
不必再试,诸人便知。那钱二定也是凶多吉少。
晚风拂面而来。寒气仿佛直吹入众人的心底,刚才鬼魅般出现,又鬼魅般消失的人,是临湖居的主人,怪不得南山帮有如此戒律,这般人物,几不可力敌!
他是怎么出的手?根本就没看到他出手,难道是下毒?!这是多数人的疑问。
“我们先离开吧!”赵克元对于临湖居心有余悸。南山帮也是付出惨痛的代价后,方才屈服的,订下了不得靠近临湖居方圆十里的戒律。
往事浮现于眼前,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十九个人整齐地并排而躺,面带笑容而逝的情景,诡异绝伦,这个临湖居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杀伐起来,远比南山帮与傲天帮犹有过之。
剩余的九人皆是经历过生死之人,胆气皆豪,但这般无声无息、不知不觉的夺人性命。委实令人胆寒,赵克元的话,深得众心,忙不迭的背上钱氏兄弟与张黑子,急蹿而走。
他们不远处的四名瑞王府侍卫有些莫名其妙,彼此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萧月生可自如控制声音,他们四人并未听到什么声响,只是见到有人蓦然出现,暮色之中,那人面容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无论如何运动,总无法看清,似是披着一层薄纱。
萧月生在一拂之间,点上三人的死**,对他而言,不值一提,瞬间回到顾冷琴与杨若男身旁。
顾冷琴与杨若男两人倚着小径旁的松树,挥舞着松枝,说说笑笑,等他回来,顺便等等身后谢晓兰她们。
“干爹,我们等等干娘与姨娘她们吧!”杨若男对于干爹的瞬移之术自是视为平常,见到干爹出现,便跃离松树,仍开干枯地松枝,抓住他地胳膊,娇声对乍然显身的萧月生央求道。
萧月生苦笑,点了点头。
他亦是善变这人,在一转念之间,便改了主意,心下颇有几分期待,想看看两位郡主见到自己时的情景。
三人等在原处,靠在树上观望,不久便见到谢晓兰她们一群人转过来的身影,暮色之下,袅袅娜娜,如弱柳扶风,披风罗衫被晚风吹得飘飘款款,如欲霞举,宛如降下凡尘的琅苑仙女。
杨若男跳着招手,娇声呼唤“干娘干娘快些走”。
她内力精奇,即使是平常般说话,却也绵绵泊泊的传荡不绝,谢晓兰她们只觉杨若男在跟前说话。
谢晓兰诸人果然加快了脚步,沿着林间小径很快便来到了萧月生他们跟前。
“大哥!”“姐夫!”
诸女娇柔悦耳的声音不断响起,笑靥如花的敛衽见礼,唯有莲柔与莲静两位郡主呆呆愣。
萧月生虚虚一扶,笑吟吟地望着有些怔然的莲柔与莲静,微微一笑道:“两位郡主,咱们又见面了!”
“……子虚先生?”莲柔郡主双眸如星光闪烁,紧紧盯着萧月生的面庞,檀口微吐,透着犹疑。
“呵呵,在下萧观澜,道号子虚!”萧月生抚着唇上黑亮的八字长须,吟吟笑道,笑容中带有几分戏谑。
“原来……,子虚先生便是谢姐姐的夫婿!”莲柔郡主白皙如玉的面庞恢复了平静,淡淡回答。
莲静郡主光洁白皙的脸上更是惊异,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敬若神明的子虚先生。竟是……竟是……一位凡俗中人,一时之间,她却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81章 傲天
一行人回到了临湖居。
当众人落座时,莲柔与莲静两位郡主仍旧神思不属,未从惊异中清醒,怔怔然的模样,令萧月生心底不住的大笑,尤其是他的读心术神通偶尔一用,将两位郡主的心思窥测,更是忍不住想笑。
客厅内被一群美女变成了旖旎之地,幽香阵阵,仿佛空气都是香的,襦裙色彩缤纷,款款而动,各具动人之姿,声音或清脆,或淅沥,或磁性,萧月生感觉耳朵比听音乐还要舒服。
看到两位郡主目光殷问,似是不知如何面对自己,萧月生也识趣得很,待关盼盼上完茶,喝了两口,便告辞离开。
待萧月生的身影刚消失于客厅侧门,莲静郡主似一下自藤椅上跳起,如受惊的小鹿般,丝毫没有郡主的仪态,被她上首坐着的姐姐嗔噔了一眼。
“谢姐姐他果真是姐姐的夫婿吗?”莲静郡主在姐姐的嗔怒下,再次坐回椅中,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急声问对面的谢晓兰。
谢晓兰穿着一身碧蓝如晴空的罗衫,将其精致无伦的玉容映得越发皎白,见到莲静郡主的模样,不由抿嘴笑着点了点头。
忽然之间,白玉般的面庞涌出两朵红云,自内而外,白里透红,仿佛冰中的玫瑰,她低声道:“还算不得,我还未嫁入大哥家。”
莲静郡主明眸眨了眨,有些不明所以,转头望了望姐姐,莲柔秀美的脸庞亦是莫名所以,杨若男咭的一声笑出声来:“嘻嘻,听干爹说,下个月,便要迎娶晓兰干娘呢!”
此事便是谢晓兰亦不知晓,乍听到杨若男这般说,心中不由一阵惊喜,星眸波光潋滟,忙垂下眼睑,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神情。
杨若男却笑嘻嘻的紧盯着干娘,其惊喜之状岂能不发觉,不由咯咯一笑。如同银铃响动。直笑得谢晓兰面颊如涂抹胭脂,娇艳无伦。
“唉!子虚先生瞒得我们好苦!”莲柔郡主娇叹了一声,头上的玉步摇轻轻晃动,秀美的脸庞不仅仅是苦笑,神情颇为复杂。
“就是就是!”莲静郡主恨恨的将雪白如酥的小手拍着藤椅的扶手。
幸好她武功不高,不能将紫藤扶手一掌两断,莲静郡主咬了咬编贝般的玉齿:“我还以为,子虚先生他不食人间烟火,是一位出家的道士呢!”
众女皆抿嘴低笑,或咯咯出声,或浅笑嫣然,娇态动人。
除了两位郡主,其余诸女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姐夫已颇为了解,知道了他行事无忌,变化莫测的风格,有杨若男在。她们感觉仿佛这个准姐夫相处了多年的朋友一般。许多趣事与荒唐事,皆自杨若男口中吐出,入她们之耳。
“嗯,加上晓兰干娘,我可是有了七位干娘了!”杨若男歪头想了想,对莲静郡主笑道。
莲静郡主顿时目瞪口呆,转头望了一眼沉下脸来的姐姐,有些苦笑不得的感叹道:“七位夫人,厉害!”
他自己的父王身为皇室贵胄,也只是娶了三位王妃,他一介白身之人,却娶了七个老婆,能养得起吗?
不过看了看这个品格雅致的客厅,又望了望她们虽显素淡却蕴着华贵的衣饰,便知晓自己白担心了。
她们却不知,当她们在此说说笑笑时,瑞王府的四名侍卫却如无头的苍蝇,在临湖居前乱转个不停。
他们能被选为瑞王府的侍卫,自是武功精深,尽管如此,他们现在仍旧在原地转圈,早已迷失了方向,纵身上跃,眼前唯有茫茫一片林海,即使运轻功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落下地来,仍旧在原处,始终无法靠近一步,却也无法脱离阵法。
当莲柔郡主终于收拾好了心情,能够从容面对子虚先生时,子虚先生已经离开了。
虽是不动声色,莲静郡主还是发觉了姐姐的气愤,莲柔郡主手上的丝帕已落下了褶皱,是被她玉手手心紧攥了很长时间。
王府星光黯淡
光芒柔和的卧室,萧月生侧躺在厚软的床上,一只手支着头,另一手拿着白玉杯,轻轻的晃动着杯中玉液,轻软的锦被上乡着一对淡粉色鸳鸯,在莹莹的夜明珠辉下微闪着光泽。
南窗下的书案旁,郭芙青丝散洒于肩,披着一件乳白绸缎睡衣端坐,双肩如削,腰细如柳,优美的背部曲线被紧贴于身上的丝绸尽显无遗。
观澜山庄诸女的睡衣乃是萧月生依照后世所做,连身的丝绸衣裙,腰间一条丝涤轻系,舒畅而大方。
窗口上沿挂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下,轩窗当中,悬着一幅略显粗糙的麻笺,上下字幅,约有十三行,右首一行是“晋中令王献之书”,全篇小楷,秀美之气扑面而至。
乳白的珠辉之下,郭芙芙的玉脸宛如芙蓉,娇美不可主物。
此时的郭芙,圆臀坐在紫藤椅中松软的垫上,陷入其中,上身笔直,胸前玉乳高耸,乳白丝缎贴在上面,佩显的两颗樱桃隐隐而现,说不出的动人。
她明眸专注,玉手握着朱毫,在宣纸上缓缓行笔,时而仰脸望向字幅,时而垂头专心行笔,神情沉凝,自有一股娴静之美,宛如烈阳之下清水中的芙蓉。
“芙儿,还没写完?”萧月生懒懒的问道。
郭芙抬起朱毫,微一抿嘴,转身嗔怪的望向榻上慵懒侧卧的丈夫,美眸流盼,波光一闪,风情万种。
她娇嗔道:“大哥,你先睡吧,我把今天的功课做完!”
“功课么,明天再做也不迟吗!”萧月生一听,顿时苦笑,自己先睡,那还有什么意思。
尤其看着她那光滑的丝缎下,优美曼妙的身姿,更是感觉垂涎欲滴,忙开口劝道:“书法不是朝夕之间可成,一点儿点儿来,急不得!”
郭芙娇躯一扭,回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复转回身来,端正身躯,认真的运笔,擅口微张,轻哼道:“要想练好字,必须得持之以恒,坚持不懈!这可是大哥你当初说的!”
萧月生把玩着玉杯的右手小指抚了抚鼻梁,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呵呵一笑:“要不,明天补上,今天先到这里吧!”
郭芙默不作声,背对着丈夫,咬着丰润娇艳的樱唇,忍不住抿嘴嫣然微笑,她自嫁入萧家以来。十多年的积郁块垒一扫而空,心态也逐渐变得开朗明快了,学会了与丈夫调笑。
所谓潜移默化、日积月累,郭芙受父母影响,不自觉的灵动处,已渐有其母黄蓉之风,沉稳处,却又透着郭靖的气度。
“今日事,今日毕。我好象听大哥这般教导若男!”郭芙忍住笑,慢条斯理的说道,语气略有几分调侃。
萧月生闷哼了一声,知道她正与自己捉迷藏,耍花枪,倒也不那般急色,放下白玉杯,大手摸上面前的白玉酒壶。
白玉壶中美酒颜色颇深,旦浅紫色,在他大手一触间,那壶紫蘅玉酒登时消失,随即出现了另一只碧玉酒壶,光泽温润,壶中美酒呈淡绿,却是碧芜酒。
随之又出现一只白玉壶,壶中却是清莲酿,晶莹透彻,宛如冰块。
倒了一杯清莲酿,萧月生屈指一弹,白玉杯缓缓悠悠飘至书案的左上角,仿佛有人捧着玉杯,缓缓放上。
“芙儿,那喝点儿水吧,慢慢写,不着急!”萧月生端着自己的碧芜酒,拖腔拉调,重重说道。
郭芙抿嘴一笑,此时再也静不下心来,索性放下了朱毫,归于龙纹松墨砚台上。
探玉手端起案头的白玉杯,轻抿了口清莲酿,让泌人的清泉滑入自己的心底,自松软的紫藤椅上站起。
她端着玉杯,丝袍款款而动,每一步都带着诱人的风情,娇艳的面庞挂着淡淡的微笑,缓缓走至床前,一抚下身丝袍,转身坐到床上,与丈夫的面庞靠得极近,青丝垂下,铺到床上,他们能够闻到彼此的气息。
临安城,傲天帮总坛
傲天帮帮主郑公权乍看起来,更像一位读快人。
磊落的青衫,儒雅的气质,面如冠玉,虽已届中年,却仍旧玉树临风,翩翩如浊世佳公子,颌下飘拂地几缕清须,却令他透着几分成熟洒脱的风秀。
只是,此时,这位中年美男的神情却极是难看,沉冷如铁,坐于傲天帮总坛大厅的帮主尊位上,默然不语。
台阶下不远处,三具盖着白布、只露出脸庞的尸体并排摆放,面目栩栩如生,丝毫看不出已失生机。
赵克元等九人跑倒在这三具尸体旁,紧伏于淡白色的羊毛的毯上,面对帮主的沉默,心中惊惧不已。
两位老者正低头掀起白麻布,神情专注,极是仔细的察看着三具尸体。
其中一人身穿毛绒绒的羊皮袄,显得土里土气,似是草原上放羊的牧民,他身材魁梧,面目轮廓极深,深陷的眸子色泽微褐,仿佛玛镶于其中,很是有神,可惜鼻梁却极矮,显得略有不足,一看即知非中原人士。
另一人则一袭绿袍,面容清瘦,美髯飘飘,虽已年长,年轻时的俊逸仍隐约可见,此时他双目寒星闪烁,蹙着眉头望着脚下的尸体,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郑公权有些坐不住,自桃木坐椅中站起,白色的厚底履靴踩着软软的羊毛地毯,在帮主宝座前踱来踱去,鞋履无声,却更加令赵克元诸人心惊胆战。
“好象是一种截脉手法!”那带着番外血统的老者来回抚摸着颌下些许发黄微卷的短须,语气中带着猜测之意,声调颇有几分僵硬,的话音在空阔的大厅内显得格外寂寥。
另一位老者抬头、点头、颌首抚髯,面色沉重:“帮主,老夫与罗长老看法相同,应该是一种截脉手法,很高明!”
一直踱来踱去的郑公权坐回了桃木椅中,铁青的面色抒缓了些,目光如电,扫向跪在阶下,以头触地的赵克元等人。
“都起来吧!赵堂主,你再给两位长老讲一遍,两位护法与张堂主到底是怎么死了。”郑公权的声音清越中带着沙哑,锐气与沉稳并存,此时声音平淡,无喜无怒,却威严凛凛。
“是!”赵克元抬头起身,恭敬的垂手而立,面向分别坐回两侧椅子中的罗、顾两位长老,恭声道:“今日下午,属下们本在帮内练功,张堂主忽然自外面跑了回来,样子很狼狈,说要让我们帮他报仇!”
赵克元说话简洁而有条理,寥寥几句话间,便将此事地经过叙述的一清二楚,清晰明了。
“临湖居,临湖居。”一袭青袍的顾长老听完,皱眉低吟,抚着清须,若有所思的缓缓说道:“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一脸端肃的坐于椅中的郑公权点点头,他亦与顾长老有同感,临湖居这个名字确实似在哪里听说过,只是越要回想起来,越是办不到,总在脑海中徘徊,却总感觉有一团浓雾遮住。
“临湖居,在什么地方?”语调僵硬的罗长老却从未听说过这三个字,也未有郑公权与顾长老想不起来的烦恼,微褐的眼珠望向赵克元,即使相处已久,赵克元仍感觉几分悚然。
赵克元转头望了一眼高高坐于其上的帮主,心思一转,开口说道:“帮主,属下曾听过临湖居!“
刚才看到帮主怒火熊熊,自不想再刺激他,免得自己受罪,便没有提起南山帮,现在帮主差不多能够心平气和,再有两位长老在前,更多了一层保险,于是畅所欲言。
“哦?“郑公权自冥思苦想中抬头,身体微微前探:”说说看!“
“临湖居位于西湖西北一座不大的山上,松树遍布。“赵克元眼珠向上,又看了一眼坐于椅中、身体微微前倾的帮主,暗中咬了咬牙,缓缓说道:”属下以前的南山帮时,帮中曾有规矩,不得靠近临湖居方圆十里之内!“
“啊!对对,想起来了!“座上的郑公权忽然抚掌大叹,心中暗吸了口冷气,冠玉般的脸庞,却只有恍然大悟的神色,既尔摇头失笑:“瞧我这记性!”
“临湖居是南山帮的地方?”罗长老转动着微褐的眼珠,操着僵硬功夫的腔调问道。
而同时恍然大悟的顾长老却变了脸色。
他与高高在上的帮主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深处的忧色。
傲天帮并非是新帮派,以前便存在,只是有南山帮这座大山横亘着,傲天帮一个小帮小派,实在默默无闻,苟且生存。
身为临安城的一个小帮,自是知晓临安武林的规矩,只是他们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那有什么机会生事?时间一久,便将临湖居忘了。
赵克元将帮主与顾长老的情形看在眼中,面对罗长老的发问,沉吟不语,只是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罗长老,临湖居并不属于南山帮,而是临安城一处超然的存在,当初临安城的各帮派有一则通律,不能靠近临湖居方圆十里。”
郑公权起身离座,步下羊毛毯铺着的台阶,边走边对一脸好奇的罗长老解释。
他步履从容,神情恢复了平和沉静,来至重新被盖上的白麻布的三具尸体前。
“为什么?”罗长老大是惊奇,微褐的眼珠紧盯着来至跟前的帮主,高声问道,语调更显古怪,升降往往说得相反。
赵克元悄悄后退了半步,脸上神情越发肃穆,心中却暗笑,这位罗长老果然不通世务,虽然武功极高,却不会看人脸色。
“呵呵!”郑公权蹲下身,将已死去的钱大身上的白麻布掀开,丝毫没有接触尸体的迟疑,指了指钱大,抬头对罗长老苦笑道:“这等武功,岂是一般帮派能够应付?”
一身羊皮袄的罗长老顿时默然,不情愿的缓缓点了点头,他虽不通世务,却也并非笨蛋,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不说别的,光说令地下躺着的三人致死的截脉手法,他便无可奈何,况且听赵克元刚才所说,这套截脉手法施展时,还是无声无息,其可怕处,想想便令人发悚。
“赵堂主,你既知临湖居的禁忌,为何不阻止钱护法他们?”郑公权依次验完了三具尸体,就着白麻布擦了擦手,直起身时,冠玉般的面庞脸色已沉了下来,似是雨前的天空。
“帮主,属下岂能没劝过?但人微言轻!”赵克元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已成死人的钱氏兄弟,摇了摇头。
郑公权目光陡亮,精芒暴闪,如电般扫向赵克元身后的众人,见到了他们肯定的神色,便将找替罪羊的念头压下。
“帮主,老虎招架不住群狼!”罗长老狠狠说道,微褐的双眸寒光闪过,更显莹亮。陡然之间大厅内似乎寒冷了几分。
郑公权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冲在赵克元身后的八人摆了摆手,淡淡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每人去弄堂领二十鞭子!“
目送着那八人垂头敛气、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郑公权方转向罗长老,苦笑着摇了摇头:“罗长老,临湖居,唉!那绝非人多可以对付的呀!“
罗长老重重一顿足,即使地下铺的厚厚的羊毛地毯,仍旧咚的一声响,令人心神一震,他冷哼了一声,双眸大放光芒,顿然威风凛凛,宛如金刚无畏:“帮主怎么可灭自己威风!老夫明日便动身,定要邀来几位高手,将临湖居灭个干干净净!“
郑公权收敛了苦笑,瞥了一眼默契无言的顾长老,和声问道:“顾长老,你说呢?“
顾长老一直捏着颌下清须,皱着眉头,似是冥思苦想,听到帮主的问话,马上摇了摇头,沉吟着道:“此事急不得,须得从长计议!“
“从什么长?计什么议?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我们就得把他打回去!把他们打回姥姥家去!“罗长老抢在帮主郑公权之前,高声喝道,跺了跺大脚,用以加重语气,他微褐的眼珠瞪了起来,更增不凡的威势,更有蛮横的气势。
顾长老对其无礼态度倒也未生气,摇头笑道:“别急呀,如今我们只是暂安一隅,其余三大帮虎视眈眈,若我们出手对付临湖居,即使得胜,也必受些损失,那时三大帮趁火打劫,除了束手待毙,我们无路可走!“
此言大合帮主郑公权之意,不由点了点头。
“嗯,也有道理!“罗长老歪着毛发微卷的脑袋,想了一想,闷哼一声,随之面有不甘的望向顾长老:”那临湖居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顾长老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吐出,神色凝重,冷冷回答。
“那好吧,待我们称霸临安,再慢慢收拾这个临湖居!“罗长老蒲扇般的大手挠了挠后脑勺,愤愤而无奈的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葵花宝典》,若我们能得到《葵花宝典》,说不定就不必怕那临湖居了!“顾长老听到他松了口,心中大舒了口气,忙将话题引开。
此时,萧月生正搂着郭芙幽香温软的丰满娇躯,右手持着一卷《金刚般若波罗密经》,置于郭芙面前,两人一起翻看,其实是催眠之用。
绣着鸳鸯的锦被外,郭芙白藕般的左胳膊袒露,拿着一只光泽温润的白玉杯,皮肤与玉杯几乎难分彼此,她的玉臂柔软异常,不必转过身,便可伸至背后,将白玉杯递至丈夫嘴边,喂他喝酒。
两人正耳鬓厮磨,喁喁私语调笑时,房门“笃笃“响了两声,是老童在外面敲门。
萧月生躺在床上懒得动弹,老童耳边却响起了驸马爷的声音:“弄清楚了?”老童的功力极深,以传音入密之术回答:“禀驸马爷,弄清楚了!郑公权他们……”
猜你喜欢